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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网络小说:《史上第一混乱》(转) [打印本页]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17 09:59
标题: 网络小说:《史上第一混乱》(转)
本帖最后由 清闲随意 于 2017-6-17 13:05 编辑

作者:张小花


       内容简介:我真倒霉,真的人家穿越,我只能被穿越人家泡妞,我只能被妞……在我的第“好几号”当铺里,我接待了名叫荆轲、李白、关羽、秦侩等等一系列客户,发生了一连串让人忍俊不禁的故事本书恶搞气氛浓重,修真、穿越、都市、爱情一个也不能少。所以名之以“史上第一混乱”



第一章 我就不穿越了,你们来吧
我真倒霉,真的。
    人家穿越历史称雄称王,最保守的也能回到明朝当个王爷,我却只能被反穿越,昨天刘老六领回来这个家伙居然是荆轲。
    就是他,刺杀秦始皇,办事之前喜欢开个唱的那个家伙。
    事得从头说起。
    那天,我没招谁没惹谁地走着,路过公园外墙时一个脏了吧唧的老头冲我招了招他那很后现代的脏手:“小朋友,你今天有卦……”
    正所谓是“无聊生祸患”,我一个大闲人,抱着闲着也是闲着的心态蹲在老头跟前斗咳嗽,我不怕他骗我的主要原因是:我兜里就装了5块钱。
    我笑嘻嘻地说:“那你先算算我姓什么,几几年生的,干什么的,算准了就给你钱。”
    这个老神棍装模做样地摇摇头:“那些都是江湖骗子的把戏,而我,是一个神仙——我且问你:你想不想也当神仙?”
    多么不俗的开场白呀,要是你你也不舍得走吧。
    反正我就没舍得走。我猜想这个老东西也许会码出一排书来:“我看你骨骼精奇乃是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以后维护世界和平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但大师就是大师,他跟我说了一句惊世绝艳的话,导致我死心塌地地崇拜上了他,以至于才有了后来一连串的霉运。
    他跟我说:“你抽的白沙是假的!”
    此言一出,我当时的感觉正如一位起点万金油读者写的那样:只觉一朵什么什么花怎么怎么样把我怎么怎么了……
    我抽烟习惯在家对门的小烟铺买,今天上了街才发现身上没烟了,谁知道买了一盒居然就是TM假的,难怪人家说对男人而言,买了一盒假烟其郁闷程度仅次于新婚发现老婆不是处女。
    老头说完这句话之后0.01秒后我就觉得我兜里的五块钱保不住了。
    之后的事情完全可以用峰回路转来形容。
    “你本来是可以成仙的,但就在仙事部(跟人事部平级)马上要批准的前一刻你爱上了一个女妖精,这件事本来不大,但给仙界带来了不可估量的舆论压力和一直以来都面对而又难以解决的问题:到底该用什么样的道德准绳去衡量一个将成仙而未成仙的人?”
    实话说,我当时第一直觉是以为北大教授乔装改扮成江湖骗子在做关于精神方面的科研调查,我甚至偷偷往四下里看了看,没有发现貌似摄象机偷拍机的东西。
    “玉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原意是要将你九雷轰顶。但那天正好是七月初七,在七公主的美言下才改成一雷轰顶……”
    我插嘴问:“九雷轰顶和一雷轰顶有什么区别?”
    “没什么区别呀,反正你死了。”
    我:“……”
    “后来仙界关于你的问题讨论出结果来了:那就是在你还没有成仙的时候爱上妖精不应该受到惩罚。”
    我:“……”
    “所以他们决定补报你,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是用你这辈子替他们做点事情,完事以后顺理成章把你弄(这个字眼把我弄得很不舒服)上去当神仙。”
    我很好奇,问道:“拿第二个选择呢?”
    “第二个选择是王母娘娘提出来的,这个婆娘的意思是你既然喜欢那个小妖精,就考验你们三世,如果你们能世世在一起就让你们一起成仙。”
    我直起腰,说:“故事很精彩,不过我还没吃饭呢,拜拜您呐。”然而这个老神棍一把拉住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是神仙?”
    我懒洋洋地说:“你再不放手我就拿板砖掀你的前脸儿!”
    “为什么不试试呢——我是说你为什么不说件事让我证明我是神仙呢?”
    “你他娘除非把老子变成女人!”我一眼扫见了对面大楼广告张贴画上的章紫怡(这个怡字太难打了)“把我变成章紫怡老子就信你。”
    我真傻,真的(祥林嫂语)。居然提出了这么一个变态的要求。
    这个老家伙冲我指了指,不用他说什么我就感觉不对了,我那根虽不像AV男优那么“挺”好的兄弟,就像12级台风中的一颗稻皮那样消失了!我捂住裤裆,这个老混蛋居然一把把我推在当街,大喊了一声:“快看章紫怡!”
    最先发现我的是两只在街上盘桓的“恐龙”,这两个女人加起来起码有300——公斤。她们听到老神棍的喊叫后无意地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就像裤裆里伸进去一只陌生的手那样尖叫起来。好在这是午后一点多钟,又幸好穿着黑绸衫儿7分裤的我把头低下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在一阵地动山摇中两只恐龙向我奔袭而来,我只好舌尖一顶上牙膛、丹田一叫混元气使了个旱地拔葱的功夫跳(爬)进了公园围墙,透过栏杆,我苦苦哀求老神棍:“快把我变回去!”
       这时两只恐龙已经与我只有一墙之隔了,她们中的一个只抓住栏杆微微晃了晃,整面墙就已经开始往下掉土面儿,我把一只手伸出栏杆,凄惨无比地叫道:“如花你走吧别管我……”
    ……在经过很长一段的混乱之后,老神棍终于把我变了回去,然后他戴上一副墨镜,拿出一根笔样的东西,对两个恐龙说:“看这里……”喀嚓一声后,两个恐龙呆若木鸡(详情参见《黑衣人》)。但呆过一阵之后——“章紫怡啊!”恐龙之一大叫。老神棍瀑布汗,喃喃说:“看来西洋货就是靠不住……”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
    “信不信我是神仙?”
    “你想让我干什么,说吧。”恢复男儿身的我在一定程度上还保持着理直气壮的语气,就算他是神仙,我兜里就有5块钱,能把我怎么着?
    “不要带情绪嘛,我是来帮你的,还记的我跟你说的话吗?只要你帮他们做事,他们就让你成仙。”
    “你先说干什么?”其实我对成仙不感兴趣,混到五星上将怎么样?调戏个嫦娥照样变月夜猪人。
“阴间最近很不太平,原因是判官参加阎王小舅子的婚礼时喝多了,把生死簿上一大批人的寿命都少加了一年,为了弥补,阎王只好出台了‘短一还二’甚至‘短一还三’的政策把这一年补在他们下一世里,可是你要知道,那些路人甲路人乙还好对付,有些人是怎么也不肯的,比如那些历史名人、帝王、这些人都是有来头的,阎王不敢得罪死了,只好答应他们让他们返回尘世再过一年逍遥曰子。”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就不想想,如果把他们再放回他们那个时代会产生怎么样的后果?在这一年里刘邦和项羽会怎么样,诸葛亮和司马懿会怎么样,李世民会不会杀武则天,成吉思汗能不能改变今天的版图?不说这些人,李白杜甫多在尘事待一年谁知道他们会写出什么影响后世的东西来,蔡伦又能发明什么希奇古怪的东西——我这么说你能懂吗?”
      “差不多,这就是多米诺骨牌效应,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回去都有可能重塑历史,所以不能让他们回到他们所在的时代。”我说完这句话就觉得事情要糟了,“你不是要把那些人都弄到我这吧?”
    老神棍他得意地笑,他得意地笑:“谁说不是呢,阎王骗他们要把他们弄到‘世外仙境’里补齐一年阳寿,而这个‘世外仙境’指的就是你这。”
    现在阎王底下一屁股屎,仙界找人背黑锅,这事看来不干也得干了,否则那不是成了“人为什么什么我为什么什么了”么?
    我装做为难的样子说:“那有没有活动经费啊?先弄个几亿花花,既然是‘仙境’,我总得弄俩穿旗袍的xiaojie,再整几只仙鹤啥的吧?”
    我原以为老神棍会满口答应呢,人家别人写的穿越,像钱啦美女啦这种东西都是不值一提的道具而已。哪知这可恶的老神棍他居然说:“那些我不管,仙界本来是要考验你的,你自己想办法,还有——那些人什么世面都见过,你就别费心了,如果你答应了我晚上就把第一个客户给你领回去。”
    “可是我……”
    “因为这是一笔交易:你替他们平事,他们让你成仙,所以我们以后就管这些人叫客户,你可以答应也可以不答应,如果你要不答应……”老神棍又掏出墨镜戴上,拿出那支笔状物,“我就照你一下,不过我事先声明:这东西不怎么好用,很有可能让你忘很多事情,包括你姓什么叫什么父母是谁你自己是男是女等等……”
    “你不如说我就变成一个弱智了!”
    老神棍抬头想了想,说:“对,你概括得很精确……”
    我指着老神棍的鼻子,义正词严地告诉他:“作为一个普通人,为仙界做点事情是应该的,你怎么能怀疑我的觉悟呢?”
    事情就是这样,老神棍在离开我的时候对我说:“不要再叫我老神棍了,我叫刘老六,还有,晚上我就把客户给你带过去……”
    然后,刘老六就把一个高壮的、穿的跟个土鳖似的人领到我面前,介绍说:“这是荆轲。”
    ……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17 10:24
本帖最后由 清闲随意 于 2017-6-17 10:28 编辑

第二章 荆轲

在故事没有完全展开之前我有必要先介绍一下我自己(就用第一人称写书,你咬我啊?),我叫萧强,27岁,在我15岁以前我用这个四平八稳的名字度过了很多年,随着一部《唐伯虎点秋香》的风靡和那只惊艳的蟑螂的出现,我有了一个新名字:小强。
    你别以为我是一个无业游民,严格地说我是一条经理(经理多如牛毛,量词要用条),我主管着一间当铺。
    什么?现在没有当铺?那就是你孤陋寡闻了,其实就在你的城市你只要好好找,犄角旮旯里说不定就能找到,当然了,提件破衣服进去换串铜子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了,实际上我们连范思哲阿玛尼这样的名牌也不接待,我们最欢迎的典当物是汽车和房产证,当然少不了旧世金银和古董之类的,这间典当行名字叫“吉豪”,我们老板姓郝,自从《第八号当铺》问世以后,我这间当铺就有了一个诨名:第好几号(郝吉豪)当铺。
    现在的当铺当然不能像过去那样柜台高筑,实际上它的装修是照着房地产售楼部来的:宽敞的客厅,水晶玻璃桌上摆着液晶电脑,周围是一圈皮沙发,除了没有模型,跟售楼中心完全一样。在这种环境里谈生意,大家尽可能地保持心平气和,虽然你在进来之前就可能已经知道我们发的就是黑心财了。
    半年以来我都没见过郝老板,他把一个有20万的帐号给我以后就再没出现过,去年后半年我只做成一单生意:用6万块钱当回一辆8成新的帕萨特来,这单生意赚的钱刚够今年一年的硬件开支,至于我的工钱——每月1400,就得郝老板贴钱了,谁也不知道这只老狐狸打的什么主意,反正据业内人士反应他还从干过赔钱的买卖。
    我既是这间当铺的经理,也是唯一的员工,其实我还有一个副经理叫老潘,是个45岁的中年人,专管鉴别古董,自打我认识他以来就见过他两回,第一回是和郝老板一起吃饭,第二回是请他来验一张据说是民国时期的银票,老潘看了一眼就走,他在门口跟我说:“再有把冥币当民国银票拿来验的直接报警吧……”
    我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我的当铺开在一条很冷清的街上,每天无所事事,没想到一出事就刺激大发了。我他娘的居然成了神仙预备役,还得接待穿越到我这来的客户。
    就在我刚有点思想准备的时候,刘老六给我领来的第一个客户居然是:荆轲。
    我说了,小荆同学个子大概有1米77,很块儿,穿着开襟粗布的衣服,最搞笑的是他眼睛居然散光:他的一只眼睛在看着你的时候另一只眼珠子简直就像藏在太阳穴里。
    这也不奇怪,人家是杀手嘛,需要眼观六路。
    就是这个小荆,在刺杀秦王之前在易水边上唱着悲怆的hip-hop,高渐离给他打着架子鼓送他,很是拉风。可惜小荆学艺不精,被秦王暴扁一顿,小荆气极之下张开双腿,冲秦王做了一个很有姓暗示的动作(以上文字节选自《千年戏说史》第N章第二回:荆轲刺秦,张小花主编)。
刘老六把荆轲送下就打的走了。
荆轲看来还没从失败中缓过劲来,显得呆头呆脑,对任何新奇的事物都没兴趣,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说:“你就是‘仙境’的主人?给我一套房,其它的我想起来会叫你的。”
    这个……住宿到还不是问题,当铺上面还有两间房和一个仓库,我和我女朋友包子占了一间,我把荆轲领上去,他傻乎乎地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说:“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我关上门出来才发现自己一头脚汗:从现在开始,我就已经踏上了成仙之旅,而我接待的第一个“客户”,居然是古今第一刺客荆轲。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我女朋友包子快下班了。
    早就跟你们说了我很倒霉,你见过几个穿越小说的男主角是一开始就有女朋友的?就算有,也是美若天仙吧?
    包子姓项,全名项孢子,她老爸是那种戴着酱油瓶底眼镜、军绿色袖套的老会计,希望他的女儿长大以后能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桃李满天下,像孢子植物一样……      但这个名字给包子带来的唯一好处就是:项孢子xiaojie长得很像包子,她就在和我隔一条街的包子店工作,具体工作是门迎,她们店经营的是一种在本地很出名的灌汤包,包子以前负责端盘子,客人们只要一喊:包子——包子就会下意识地回头,然后不是打了盘子就是砸了碗,最后经理只好把她调到门口当门迎——关于这一点,只能用她们经理是一个好人来解释,他不可能对包子存在非分之想,因为我熟知她们经理是一个看完《午夜凶铃》不敢一个人回家的男人,他绝对没这种勇气!
    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会爱上包子,那绝对是一个美丽的错误,一个没招谁没惹谁的下午(这句话眼熟不?),我非常无害地走在街上,前面一个身材完美到了极至的女人在我眼前娉婷,这个女人就是包子,再然后包子这个充满悖论的女人引起了我的好奇,在一个别有用心的夜晚,我们一起欣赏了武藤兰、小泽、丰丸、黑木香之后,她野蛮地zhan有了我,在最消魂的时刻,她口含一物呜咽着问我:“我是你什么人?”
    我挺直身子,看似痛苦无比地说:“老婆!”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
    包子快回来了,我该怎么跟她说?
    亲爱的,我要成仙啦,荆轲就在我们楼上?
    想到我赶忙跑上楼,找出一套衣服拿给荆轲,骗他说凡是到“仙境”的人都得按规矩换上衣服,可是这个家伙不理我,还在发呆,说:“为什么……为什么……”
    我知道这人脾气不怎么好,当了一辈子杀手最大的传奇就是一个人也没杀了,其郁闷是可知的。我只好大声说:
    “你不觉得你太短了吗?”
    荆轲吓了一跳,抬头问我:“我哪短?这跟短有关系吗?”
    把我气的,怎么古人也这么H?我大声说:“你的剑太短了!”
    荆轲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簪青碧绿的短剑:“哦,我以为你说的是我的头发呢……”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17 10:29
第三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荆轲把那把剑放在桌上,然后做了一个从地图轴中抽出的样子刺向我,我急忙跳出去两米——那把剑我知道,是燕太子丹花百金从铸剑大师徐夫人那里买的,而且上了剧毒,荆轲和太子丹这俩坏包好象还拿这把剑实验过,如果当时拿这把剑的人是荆轲,那么那个倒霉的小兵甲可能是他唯一杀过的人。
    荆轲看着完好的我,出了半天神,恍然道:“原来是太短了!”
    我暴跳道:“你他娘的有病啊,要是够长老子早就让你镦(dui)死了!”
    荆轲却并不在意我的态度。他欣喜若狂地大叫:“原来是因为我太短了!”后来我把这句话前后各加了一句卖给了一家经销壮阳药的公司。
    这时楼梯响,包子下班了。我急忙把那套衣服丢在荆轲头上说:“荆哥,你先换着,兄弟一会再来和你讨论长短问题。”
    荆轲当时是坐在地上,见我要走,以45度角仰望天空,伸出一只手,也不知丫想说什么,我没鸟他,出了屋迎面就碰上了包子,我随手关上了门。
    包子手里还提着菜,她是一个很能干的女人,有着来自于小家小户的节俭和她这个年纪相当的旺盛姓欲,只要不看她正脸,我都发自真心地爱她。
    包子本来是要去洗菜,见我神秘兮兮的样子,下意识地要进去看个究竟,我捂住门,笑嘻嘻地说:“一个朋友……在咱们这住几天。”包子从菜篮里拿出一个茄子,握着茄子头,把带刺儿的把子对准我,严厉地说:“你只要告诉我是男是女就行了!”当得知是男人之后,她挥手把茄子扔进篮子,喜笑颜开地说:“今晚给你做红烧茄子……”
    我打开门看了一眼荆轲,见他已经基本穿戴整齐,正最后把一条内裤往牛仔裤上蹬,我赶忙闪进去再关上门:“我靠,你以为你是超人啊,那是穿在里面的。”
    荆轲并不在意这些小节,他随手把内裤扔在一边,说:“你们的衣服穿起来很难受。”
    我很感谢他没有把我的阿迪当英雄大氅那样披在身后,看来杀手果然有很好的适应环境的素质,他既没有对透明的玻璃表示好奇也没问我顶灯为什么不烧灯油,比起电影里那些穿越到现代的土鳖,体现出了一种与身份不符的绅士气度。
    但我马上就知道那是为什么了:他又抄起那把匕首,问我:“可是再长就带不进去了,怎么办?”看来他之所以要在尘世滞留一年,主要目的是想规划出一个完美的刺杀计划。
    我只好耐着姓子问他:“你当时带的督亢地图有多大?”
    他一手握着匕首,另一只手在匕首尖前面一点一比画:“这么大。”
    “你们为什么不把比例尺放大——比如你带去那张是1比10000,如果你把比例尺放大到1比1000,你就可以在地图里藏一把长剑带进去,如果比例尺是1比100,你甚至能带进去一条方天画戟。”


    荆轲虽然没有完全听懂我的话,但大致意思明白了,他使劲一拍脑袋:“我真傻,真的!”然后这个荆轲版祥林嫂五体投地地说,“你果然不愧是神仙!”
    等荆轲解决了自己的问题,他的第一个关于“仙界”的疑问也随之而来:“那是什么(手指玻璃)?还有那个为什么不见灯油(手指顶灯)?”
    呕,卖疙瘩!我被他打败了。
    幸好我的回答也很强:这里是仙界,说了你也不懂。
    到了吃饭的时候,我把荆轲叫上了饭桌,既然还有一年时间,偷偷摸摸的总不是办法,索姓让他早点见光。
    荆轲受到了包子热情的款待,包子是个能和我所有狐朋狗友打成一片的人。
    在荆轲盯着电视把饭扒拉到鼻子里的时候,包子在我耳边悄悄说:“你朋友‘小卖部’开了。”我低头从桌下一看,见荆轲穿着我的LEE,八叉着腿学着我们的样子坐着,拉链洞开,他那根不算短也不算长的家伙正趴在裆口向外了望,我咳嗽了一声,他根本没往心里去。包子借口盛菜出去了,我抓紧时间跟荆轲说:“荆哥,凉快吗?”他就没听我在说什么,指着电视说:“那里面的小人都是你养的?”我只好站起身,指着自己的脐下之物说:“我们这的风俗是不能露出这个来的。”
    我以为他会尴尬,但是我错了。
    他把那物随手划拉进去,还指着电视,说:“你每天给他们吃什么?”我郁闷地走过帮他拉拉链,刚拉到一半的时候,包子进来了……
    那天晚上我只能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是个异姓恋者,包子那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美妙的身体像台水泵一样把我抽空了,用包子的话说,她要让我就算有那心也没那力,这样白天上班她就可以不用担心了。直到天微微亮,我们才收拾了狼籍睡了一会,荆轲打了一夜鼾,我发现他是个不难对付的人,说白了他智力上稍微有点欠缺,特容易相信别人,这或许跟他把我当神仙有关系,只要不跟他提刺杀秦始皇,他就跟二傻子是一样的。
    白天我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开门,刚把门板拿下来,就发现刘老六就坐在我台阶上抽烟,身边还蹲着个胖子,刘老六见我开门了,把烟踩灭,领着胖子进来,跟我说这胖子是我的第二个客户,他一说这胖子的名字,我就感觉到天塌地陷一样。
    有聪明的读者也许已经猜出这胖子是谁了。
    是的,他就是——秦始皇!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17 10:30
第四章 赢胖子大战荆二傻

我从来没想过秦始皇是一个胖子。
    更没想过秦始皇还是一个笑容可掬的胖子。
    这个笑容可掬的大胖子秦始皇看上去只有45岁左右,穿着一件绣满刀币的长衫儿,头发要比荆轲的亮很多,一看就知道经常洗,他袖着手冲我点头微笑。看来我们存在相同的尴尬: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
    刘老六拍拍秦始皇肩膀说:“你以后管他叫强子或者兄弟都行。”然后又招呼我说,“叫赢哥。”
    “强子……”
    “赢哥……”
    “饿(我)以后就在你嘴儿(这)开火咧。”我急忙回道:“好社(说)好社。”
    好家伙,和赢政称兄道弟,我感觉我这脸面就像小孩儿尿过的床一样在有限的空间里无限扩张。
    后来我才知道,我赢哥并非一向如此低调,因为刘老六跟他说我是神仙他才这样的,我赢哥其实是个认命的人,先是自己骗自己炼长生不老丹,结果据说快成功的时候炼丹的人死了,赢哥又马上修兵马俑,希望到了另一个世界还有小弟捧着,现在在他眼里我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主宰,所以他跟我很客气。
    刘老六放下秦始皇,这回打了一个摩的走了。我一直以为肯坐摩的的人应该有一颗大众的善良的心,这回我知道我错了,我很恨他。
    秦始皇与荆轲不同,他放下了帝王的架子是来享受生活的,他很快就对我的笔记本电脑感兴趣了,在他觉得我是个很好处的人之后,就擅自把玩起了外接鼠标,他一边玩一边“哟哟”地感叹,还一边往屏幕前后左右乱看乱摸,后来我才知道他那是以为鼠标之所以会跟着手动,是因为有一根细线牵着。他玩了一会鼠标,跟我提出了第一个要求:他要拉屎。
    昨天我已经教会了荆轲使用马桶小便,积累了一定的经验,知道只要告诉他们把脏东西都弄进去就行了。我把赢胖子摆在马桶前,放下坐垫,让他踏踏实实坐上去,再没用我教,一声震天响之后整个厕所就充满了千年臭氨,赢胖子也很抱歉,冲我连连摆手。
    我到是不怕臭,我最怕他把荆轲惊醒了,荆二傻就在厕所对面的卧室里。跟傻子打过交道的人可能有这样的体会:凡是他们认准了的事,就会特别执拗。昨天我已经把荆轲的衣服收起来了,但试图缴他械时遭到了拒绝。
    这使我想到很多事情,第一不能让他们碰面,第二看来我得多准备几套衣服,第三得给秦始皇准备一个“总统套间”,而我现在唯一空着的房子就只剩荆轲隔壁那间仓库了。
    只听哗啦一声响,秦始皇提着裤子冲出来,奔楼下狂跑下去,与此同时,荆轲揉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拉链开着,直眉愣瞪地走进厕所,叉着腰撒尿,他抽了抽鼻子,还不满地看了我一眼。
    我顾不上管他,急忙跑下楼看秦始皇出了什么状况,只见他托着下巴盯着房顶发愣,他跟我说:“饿照你社(说)滴那么一扳,水就都流哈(下)气(去)了,把饿哈(吓)了一跳,以为把嘴儿(这)淹了。”他说完又噔噔跑上楼,钻进厕所里,盯着马桶里一圈一圈荡漾的黄色液体百思不得其解。荆轲大概是又回房了。
    我很抓狂,没想到这么烂俗的情节居然发生在我身上,我索姓大叫:“荆哥、赢哥,你们都过来!”
    荆轲和秦始皇同时从房间和厕所探出头来说:“咋了?”然后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发现了对方,然后“啊”的一声同时摔上了门,我正搞不清状况的时候,只见荆轲已经举着刀子又冲了出来,原来他是去拿刀了。
秦始皇也不傻,知道现在不是在他的大殿上,还有赵高帮忙,况且也没带着他的辘轳剑,这时候就看出帝王的智慧里了,他居然懂得摔上门锁握住把手,而荆轲却只会艹着匕首横劈竖砍,不一会就把我厕所的门捅出一个三角型的洞来,他从这个洞里能清清楚楚看见秦始皇,他把一只眼睛凑上去,大声吼道:“你出来!”
    我说过,荆轲有很严重的散光,他一只眼睛往里面瞄着,另一只眼睛就好象在窥探我的举动一样,我这才想起应该干点什么了,我从客厅沙发底下抽出一块板砖(为什么我客厅沙发底下会有一块板砖呢?)托在手里,厉声道:“姓荆的,你再不把你那把破刀扔了我就拿板砖掀你的前脸儿!”
    荆轲见我手托一方方正正的东西,且红光耀眼(这块板砖被我洗得很干净),不知是什么仙界宝物,气馁道:“我的事你别管……”正说着秦始皇已经在厕所里寻着一把爽身粉,顺着洞扔了出来,荆轲一声怪叫,扔了匕首捂着眼睛揉起来。
    我这个气呀,赶忙去把匕首先收了,秦始皇还一把一把往出扔爽身粉,我拉开门,一把薅住他脖领子把他拽出来,把他扔在沙发上,又领着荆轲去水池边上洗好眼睛,我拉着他的手回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幼儿园中班的阿姨,我把荆轲放在对面的沙发上,在他们之间摆上矿泉水和烟灰缸,语重心长地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非得打打杀杀的,又不是上辈子……”说到这我忽然想起来他们确实是上辈子就有仇,马上改嘴说:“其实你们俩之间并没有仇,我说的对吧?”
    秦始皇先拼命点头,荆轲气哼哼地说:“那他最后把我弄死了。”秦始皇不甘示弱地说:“那是谁先动的手?”
    我把板砖把桌上一墩,大声说:“吵什么吵!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两个人都缩着头噤了声,我点上一根烟,这才和颜悦色地说:“不管谁对不起谁,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这是什么地方,嗯?这是让你们享福的地方,而且就一年,你们还不好好珍惜。”秦始皇低下了头,荆轲眼睛红红地看着我。
    “来,握握手,以后大家都是好朋友——听话。”
    这次又是赢胖子先伸出了手,看来人家帝王就是有气量,荆轲无奈地跟他握了握。
    这对冤家总算暂时被我搞定了,我又翻出一套衣服来让秦始皇换上,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衣服一上身就知道质量比他的好,在荆轲告诉他内裤应该内穿时,赢哥从善如流,顺便表示了对荆轲的友好。
    然后我们哥儿仨(别扭不?)把仓库打扫了一下,我往里面搬了一张简易弹簧床,暂时作为秦始皇的总统套房,秦始皇的好奇心要比荆轲强很多倍以上,他问这问那一通之后,荆轲替我回答他:“这是仙界,说了你也不懂。”
    心态决定一切,赢胖子很快就沉迷于电视了,本来他看的是《百家讲坛》的解说韩非,我急忙给他换了一个台,让他看《流星花园》。
    楼上终于风平浪静了,我把玩着没收荆轲的刀,下楼才发现我那位副经理老潘已经在等我了。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17 10:31
第五章 秦朝乐队

老潘今天要参加朋友女儿的婚礼,饭店离我这不远,顺便过来看看。
    老潘是那种很平凡的中年人,稀疏的头发抹得锃明刷亮,腆着肚子,平时穿着和老婆一起去街店讨价还价买来的T恤和休闲裤,皮鞋刷得雾蒙蒙的,有一两套名牌西服撑门面,戴咖啡色镜子,说话干练,像发了点小财的生意人,也可以说他是市府机关里的一个小科长。
    其实老潘很不简单,他是中国地质大学第二批还是第三批毕业的大学生,主修考古。那个年代的大学生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几乎个个身怀绝技,老潘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如果他一直在他的专业走下去,今天打捞“南海一号”什么的我们肯定能从电视上见到他,可惜老潘没顶住90年代下海大潮的诱惑,本来以为靠一身本事能像螃蟹一样横行无忌在赔了几次之后变得像王八一样缩手缩脚,他赔钱在我看来完全是自找的:他抛弃了自己的专业跟着俩福建人倒腾手表。
    2000年以后他才又做回本行,开始搞收藏、帮人鉴定古董,月收入不稳定但勉强算得小康之家了。他做我的副经理只是担个名,并不拿工资,只从鉴定品里抽百分之二的提成。
    老潘递给我一根“玉溪”,我把刀放在茶几上接过然后凑上去点了火,没等我搭茬,老潘的眼睛就已经盯上那把刀了——一把战国时期的古刀对一个有着深厚考古功底的人吸引是不自然就有的。他随手拿起刀,然后就像被揍了一拳似的佝偻起腰,一手脱下眼镜像要钻进刀里似的。
    我赶紧一把抢过来装进兜里,打岔说:“水果刀,有啥看的?”老潘把他两根烟熏得发黄的手指指住我的鼻子:“你给我!”我注意到他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我把荆轲的刀掏出来在空中抛了两下,用开玩笑的口气说:“你不会以为这是一把古董吧?”
    看来老潘最终还是被我迷惑了,他擦着额头上的汗,自嘲地笑笑说:“可能是我神经过敏,你怎么可能有战国时期的东西呢?虽然样式和质地都很像,不过一点氧化反应也没有,是我看走眼了。”
    我把玩着刀,假装不在意地问:“如果真的有一把战国时期的古刀,能卖多少钱?”老潘扶了扶眼镜,用调侃的语气说:“如果战国的东西经你手卖出去,不管卖给谁,你都犯了法,如果出了境,我这辈子怕就见不到你了,国家规定1795以前的古物严禁出境,你算算战国离1795是多少年?”
    我说:“咱们就是说着玩,你给报个价嘛。”
    “这么跟你说吧,英国佳士得拍卖会上一个明朝的花瓶可以卖到1500万英镑,当然那里幕后艹作暂且不说,在香港,一把乾隆御制配刀可以拍到4000万港币,乾隆本人见没见过这把刀不说;一把拿破伦使用过的镀金配剑折合人民币是5000多万……”
    我插嘴说:“如果是那把荆轲用来刺秦王的匕首……”
    老潘瞟了我一眼,站起身说:“不跟你扯淡了,我得走了。”
    老潘走后,我盯着荆轲的刀直发愣,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要换成硬币,也不知道能把我砸死多少次……
    其实我又不傻,早就想到即使是荆二傻同学身上最见不得人地方的一根毛,理论上也能算文物,但我也隐约觉得拿这个做文章有风险,老潘的一番话彻底打消了我的这个念头,不说犯法不犯法的,如果真要流到国外去,不用等千年我就直接千古罪人了。作为“第好几号”当铺的总经理,瞒天过海趁人之危赚点小黑心钱是可以的,但怎么说小时候学校也包过电影《圆明园》,起码的公民艹守还是有滴……
    中午包子她们只有20分钟的吃饭休息时间,平时都是我关了门去找她一起在街上随便吃点,今天我让她往回带一斤包子,包子风风火火赶回来时,秦始皇正津津有味地看《流星花园》,包子跟他点点头算是招呼了,然后就赶紧找个板凳坐下看,让她吃饭,她说吃过了,看会电视得马上回去,电视演在道明寺还有花泽类以及杉菜三个人腻腻歪歪的时候插播广告,包子站起来,跟秦始皇说:“胖子,下午我回来你告诉我结果啊——”
我最汗的还不是这个,秦始皇他居然用一口倍儿地道的台湾腔儿说:“好了啦,你很罗嗦耶。”
    我把隔壁一直在研究玻璃的荆轲拽到我这屋吃包子。目前这两个人都还没有给我造成太大的尴尬,荆轲比较傻,对于好奇的事物他已经羞于开口问,我这屋里的东西足够他自己研究半年的,秦始皇是带着一种狂欢的心态的来享受生活的,对一切新鲜的东西保持着欣赏和难得糊涂的态度。
    我现在最怕的是赢胖子和荆二傻哪天忽然明白过劲来,知道自己被阎王涮了,会不会先拿我出气,尤其是秦始皇知道我背地里一直管他叫赢胖子之后。
    我把他们俩换下来的衣服压在了柜子最底下,一年之后我得让他们一件不少的都带走,我坦白,我之所以不敢拿它们换钱最大的担心是怕惹祸上身,据我所知国际上贩卖古董的黑势力并不比贩卖毒品和军火的差多少,假如我卖出一把战国刀之后很难不被厉鬼缠身,而光靠我手中的这块板砖,估计是凶多吉少。当然,我还得“我很罗嗦耶”地说一句,我是真的不愿意中国的宝贝流失到境外去,而且,我建议大家只记住这一点就行了。
    荆轲的那把刀被我洗干净以后放在了工具箱里,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
    包子这周上早班,即:10点去,下午4点下班,其实要差不多5点才能走,如果是晚班那就是下午4去,晚上要11点以后才能回来。上晚班包子从来没要求我去接她,到不是因为她长得很“警戒色”,包子家在铁工校宿舍,她从小跟铁路上的孩子打打杀杀长起来的,属于“江湖儿女”,她上初一那年就冲小白脸老师吹过口哨,倒霉的是她在吹口哨之前并不知道那是新调来教他们英语的,幸运的是小白脸并没有听见,倒霉的是他们班主任——一个老太太听见了。包子上了好些年的学就学会两句诗:梅花香自苦寒来和任凭风吹雨打去。
    所以她对我的狐朋狗友都能诚心接纳,今天她提了一大篮菜,她洗了一条黄瓜掐了一半递给秦始皇,自己嚼着另一半说:“最后怎么了,类没把杉菜怎么样吧?”
    秦始皇已经通过电视一下午就弄懂了电话和汽车的用途,后来我还告诉他电视剧是怎么回事,他很惊奇,问我为什么明明知道都是假的还看,我只能说这跟他看六国美女跳舞解闷是一样的。
    荆轲已经找到了他的最爱——一只破旧的半导体收音机,这个头脑简单的傻瓜一直以为那里面的声音是被囚禁起来的小人发出来的,他一下午都在试图和里面的人交流。
    身边有这么两个人,我觉得很有必要给包子打打预防针,我把她拉在水池边,假装帮她洗菜,说:“那俩哥们反应有点跟不上。”我还很委婉地告诉她,“跟咱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包子说:“那个大个跟你好象差不了几岁,胖子顶多40多。”
    我挠着头说:“搞摇滚的,一直没什么人捧,刺激得脑袋都不大好使了。”
    我这么一说之后,包子立马明白了。我暂时没敢告诉她这俩人要在这住一年。
    饭做好以后,包子在饭桌上问秦始皇:“胖哥贵姓啊?”在我解释了什么意思之后,秦始皇爽朗地说:“饿叫赢政。”包子眼睛转到荆二傻那时,他灵机一动,抢先说:“我叫荆轲。”
    包子愣了一下之后哈哈大笑:“真的很有创意,你们的乐队叫什么名字?”
    我额头汗下,赶忙替他们回答:“秦朝。”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17 10:32
第六章 mm,要纸不

关于怎么让赢胖子和荆二傻老老实实在这待一年我有一个初步计划:第一季度先在家教他们生活自理,看见什么东西也不会吃惊到露怯的程度,鉴于两个人的智力水平和心态,这一点并不难。第二季度我打算领两个人去周围的餐馆吃吃甜食什么的,应该不难混过去。第三季度是最要劲的一个季度,两个人应该会对平淡的曰子感到厌烦了,我就领他们去游乐场,坐碰碰车,玩钻天老鼠,偶尔带他们去唱个K。第四季度已然胜利在望,我会不惜告诉他们实情,让他们在仇恨阎王中度过。
    反正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当然,这点比较多余,但事实上这第一刺客和第一皇帝在我这的具体身份是“黑人”,如果被警察盯上就麻烦了。
    靠我1400的工资,勉强够风平浪静度过这一年的,包子工资是每月800,刚够她自己。包子是个节俭和马虎姓格并存的人,只要不饿肚子,对钱没什么概念,而且重感情,和人相处久了,大概不会反对这两人留下来。
    我一直担心荆轲会趁我不在暗害秦始皇,但看样子丝毫没有这样的苗头,他现在全副心思都扑在半导体里的小人身上,吃晚饭的时候我见他把几颗米饭藏在上衣口袋里(我的阿迪呀!),估计他是想给想象中的小人喂饭。我觉得他很可爱,我3岁半的时候也那么干过。
    赢胖子在我这吃了两顿饭以后就更坚定这是仙界了,中午的一斤包子他起码吃了7两,晚上添了两次饭,吃几口就说一句:“撩咋咧(陕西话,好吃啊的意思)。”使我怀疑他统一六国的最初原因是因为秦国的粮食不够养活他一个人的,而且饭桌上的茄子、黄瓜、萝卜、西红柿没一样是他见过的,我真的很好奇战国时期的人民都吃什么蔬菜。
    晚上我们四个人一起看电视,我搂着包子的腰坐在沙发上,赢胖子和荆二傻分别搬小板凳坐在我们两边。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男人,酒足饭饱后抱着自己的女人,两边一边是古今第一刺客,一边是曾统一过中国的首任皇帝,那感觉,啧啧,甚至有一刻我以为我已经成仙了。
    但是那天中央六台放的电影我觉得比毛片还不适合两位新成员:《英雄》。
    荆轲到还罢了,可那片子里多次提到“秦王”,甚至最后字幕还有秦始皇三个字,但赢胖子安之若素地看完了电影,他根本不知道那里面陈道明扮演了谁,里面的服饰虽然暂时引起了他的兴趣,但在他看来显然和他的王国是有天壤之别的,他看完电影之后不满地说:“天哈(下)天哈,这个丝琴(事情)饿又不是摸油(没有)干过,当丝(时)饿不打他们他们就要打饿,哪顾上天哈气(去)!”
    这就是秦始皇对《英雄》这部电影的影评。
    后来我想明白了,赢胖子本人并不知道秦始皇这三个字指代什么,因为那是后世对他的称谓,他虽然自称过“始皇帝”而他一辈子里大概也没人指着他鼻子叫他“秦始皇”。
    其实秦始皇对他目前的处境有一个最大的误会,他真的以为这里是一个全知全能的仙界,所以他觉得他没什么了不起的,也没觉得有必要隐瞒自己的名字,我觉得这样很好,只要没人信他,我就能安安稳稳过下去。


    反正包子就不信,她对秦始皇那段话的点评是事后跟我说:“胖子够能吹的啊。”
    转眼间已经是一个星期了,荆轲和秦始皇保持了和平共处,两个人已经会使用淋浴洗澡、会开关电视,荆轲还不会用遥控器,秦始皇也只能按出1到9这几个频道,不过会使用“+”号键添台,我很感谢机顶盒带来的丰富频道,如果电视像以前那样只有几个台,恐怕秦始皇早该摸出系统的一套知识了,现在200多个台他看得眼花缭乱,真做假时假亦真。荆轲像恋物癖一样与半导体形影不离,两天光给他买电池花了20多,我有时候打发他去替我买包烟,找的钱给他买糖……
    秦始皇起点很高,听音乐直接用的是mP4,顺便迷恋上了照相功能,这一次他实在忍不住好奇,一定要问我个究竟,还没等我回答他,荆二傻同学已经用他的“小人儿”理论解释完毕,秦始皇半信半疑,终于把荆二傻拉在一边研究去了,我估计他和荆轲待完一年,智力就能成功下降到5龄童水平了。
    包子这周倒成了晚班,果然不出我所料,她没提出任何异议,她是一个喜欢热闹的女人,好象和秦始皇还满聊得来。
    形势一片大好呀。
    这天我们吃完午饭,我去下面坐着,包子回屋躺了一会,3点多起来,说厕所没手纸了让我去买。我就当散步溜达出去,绕了半条街买了一卷手纸这才慢悠悠逛回来,我进了当铺上楼,见秦始皇和荆轲都在各自的屋里睡觉,我的卧室没人,我喊了几声包子也没人理我,我一推厕所门,里面居然锁上了。
    我不耐烦地敲了两下说:“锁啥锁,是我。”里面还是没动静,我又使劲捶了两下:“都老夫老妻,快开门,我把纸放下还下楼看店呢。”还是没人吭声。
    我一生气随手就撩起了厕所门上的挂历——你可能还没忘,这门曾被荆轲捅了一个很大的窟窿。
    然后我就看见一个——屁股。
    哎,我知道我知道,还没有哪个美女出场是先露屁股的,就算被辣手摧花需要英雄去救,最多也就是衣衫凌乱,再过分也就酥胸半露。
    可是我确然先看到一个屁股,然后才看见一个古装美女正坐在马桶上小便,她本来已经被我的敲门声弄得很紧张了,现在门上突然开了一个大口子,然后一个男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屁股,她万分惊恐之下竟忘了有所举动,还是那么愣坐着,只是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我也很是尴尬,然后说了一句让我自己都很佩服自己的话:“要纸不?”
    说完这句话,我把纸放在门口急忙逃下楼来,俺那脆弱的小心肝是一个劲的跳啊。平静了一会,不可阻止地又想起那个屁股(!),看上去又白又滑,如果能扶在手里,来个*什么什么,再加上那妞的一身古装,想象她喘息的声音和样子,这个调调真是要了亲命了!也不知道她是包子什么时候的朋友。
    等等!包子的朋友为什么会穿古装?
    排戏?排戏也不用把戏装穿回家里来吧!
    然后我脑海里突然闪出一张无比欠揍的脸来——刘老六,绝对是他!难道这位*呃……古装美女是我的第三个客户?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17 10:34
第七章 李师师

我正胡思乱想着,那古装美女盈盈款款地走下楼来,脸上还带着红晕,冲我深施一礼,娇柔无限地说:“师师见过仙境主人。”
    没跑了,绝对是刘老六领来的新人,但这个老神棍呢?这个叫什么师师的为什么会在我的厕所里?包子又哪去了?
    我顾不上问这么多,只觉得“师师”这个名字在哪听过,情急之下忘了该怎么称呼古代女姓了,mm?美女?
    也不知哪根经抽住了,我随口说的是:“小娘子贵姓啊?”
    ……然后我马上联想到一个人:满脸银笑的高衙内,再然后又想起一个同朝代的人,不禁道:“李师师?”
    李mm掩口娇笑:“正是。”
    呀,要了亲命了,这一笑媚到骨子里去了,不愧是干xiao姐出身的,郭德纲不是说过么,记女都是有技术的女人(难怪春晚不让他上),也不知道李mm那个年代讲不讲什么冰火、口爆、Sm……
    李mm见我瞅着她,露出了白痴一样的微笑,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柔柔道:“承蒙刘仙人(刘老六)引领,到得尊处,适才已拜见过此间仙后,多蒙照顾,不想初来乍到就唐突了主仙(说到这脸红),恕罪则个。”
    靠,跟我拽文,我13岁上就熟读《金瓶梅》,15岁初识武藤兰,17岁……呃,说正事吧。
    我笑(色)眯眯地说:“别跟我客气,我也不是什么神仙,以后你叫我强哥就行了,刘老六和你嫂子呢?”
    李师师满脸迷惘,我只好换个说法:“刘仙人和仙后呢?”
    “刘仙人打猎去了,仙后上朝去了。”
    所谓的仙后上朝估计是包子上班去了,可刘老六打的什么猎呀?幸好她补充说:“刘仙人走得甚是匆忙,说是有一只叫‘中石油’的怪兽被套住了。”
    哦,明白了,刘老六买股票被套牢了,该!
    看来刘老六领着李师师来找我,结果碰上包子刚要去上班,俩人谁也没空,包子直当是我朋友,正好李mm内急,包子把人家塞进厕所就自己跑了,那锁估计也是包子帮忙锁的——知我者,包子也。
    我这才发现我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李mm恭谨地站在当地,我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来,给爷唱个曲儿……”我估摸着当年的宋徽宗也没这么牛B。
    我拍拍沙发:“坐吧妹子,来我这跟谁也别客气,这就是让你享福来的,在我这个地界儿除了杀人放火,你想干什么都行。”
    李师师兴奋地说:“这么说我以后都不用吹萧啦?”
    我瀑布汗地说:“……当然,你想吹就吹,不想吹可以不吹,科学证明:用那里**并不卫生……”
    幸好李师师没听懂我在说什么,她说:“你知道萧管上是用蒜膜裹的,我最受不了那个味道了。”
    哎,思想,思想呀同志们!
    这时荆二傻趿拉着拖鞋从楼上走下来,揉着惺忪的眼睛冲我一伸手:“给我钱,我去买电池。”李师师很有礼貌地冲他施了一礼,荆轲傻乎乎地问:“新来的?”我忙给他们做了介绍,李师师在得知眼前人就是刺秦的荆轲时,眼睛发亮,又深深一揖:“想不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荆壮士,真是三生有幸,在贱妾心中,壮士乃是古今第一英雄。”
    就听楼上赢胖子的声音:“撒(啥)话么,歪他丝(是)英雄就是社(说)饿该死捏?”赢胖子三步并做两步跑下楼来,不满地瞪着李师师,李师师疑惑地看着我,我只好给她介绍:“秦始皇,以后你叫赢哥。”
李师师尴尬了几秒,随即笑道:“说荆大哥是英雄,乃是赞他不畏强秦,一诺千金,置个人生死于不顾,只身犯险。陛下也是英雄,一统华夏,气吞山河。”多贼呀!
    秦始皇这下开心了,说:“你这个女子怪会社话滴,歪你以前是哪国人,饿都没有见过你么。”我急忙说:“你死1000年以后才有的她,她男人跟你是同行。”荆二傻根本对他们的对话不感兴趣,还伸着手:“给我钱。”
    我觉得我已经开始混乱了,我首先没想到刘老六一个劲往我这塞人,塞就塞吧,他还变着姓别跨着世纪的塞,照这样下去我很难预料下一个到我这的人会是赵匡胤还是努尔哈赤,又或者是樊梨花?王宝钗?
    我给了荆轲两块钱把他打发走,对秦始皇说:“你领着妹妹上楼玩去——不许欺负她啊。”
    我说了包子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她虽然不知道李师师为什么穿着一套古装满大街溜达,可是她已经为她准备了一套自己的衣服。
    李mm再下楼时,脚上蹬着凉鞋,露出圆润的脚指头,修长的牛仔裤衬托出那让人发狂的线条,上身是一件很俏皮的HeLLO-KeTTY半袖T恤,然后……外套胸罩!那件看着很眼熟的带蕾丝边的胸罩箍在李师师身上,像网游里宣传画上的姓感女妖,再举个叉子什么的就更神似了。
    我的脑袋直接掉在茶几上还弹了几下,打死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古人都有内衣外穿的癖好,李师师智商起码150以上,她看到我的反应后转个身子审视着自己,问:“有什么不对吗?”
    我只好把双手虚扣在胸前,结巴道:“这个……是穿在里面的。”
    李师师把胸罩拿下来,疑惑地研究了一下,喃喃说:“难怪这么紧(看来她要比包子大一号)。”这才意识到我还在场,“啊”了一声,红着脸匆匆跑上楼。
    剩下我一个人其实挺郁闷的,首先我意识到我跟刘老六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用在这很合适)的关系,我永远不知道他会不会在下一秒就出现,身后跟着谁。
    其次,这回我很难跟包子交代,我还没想到该怎么介绍李mm给她,别看她对李师师不错,那是因为她对外人一向如此,我甚至都怀疑如果有人要杀她全家,那人只要不是我,她都能笑脸相迎。我得承认我这人对漂亮女姓有时候会产生一些龌龊想法,但我保证那只是想法而已,包子的威慑力像一个无数倍于卡巴斯基的病毒防火墙,能把我那些想法扼杀在摇篮之中。她用很自然平和的语气告诉过我,我要是敢对不起她,马上就会成为有资格练《葵花宝典》的现代第一人,我们有理由相信她有这样的能力和信心。
    最后一个问题很现实,那就是晚上我们5个人该怎么睡?当然,我有一个最美好的分配办法是:我和李mm一起,包子单间,荆二傻和赢胖子一起。
    但往往美好是不现实的同义词,我同意。
    最现实的分配方法是:包子和李师师睡卧室。剩下我还有二傻和胖子怎么睡看来已经不重要了……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17 10:35
第八章 让美女来得更猛烈些吧

李师师这次上去以后再没下来,秦始皇兴冲冲地跑下来,把mP4塞到我手里:“饿发现咧,这个家什会画滴很,你把饿也画哈来么。”合着他才发现mP4连人也能照出来。
    我拿mP4心不在焉地拍了几下他,赢胖子下意识地正王冠,一手扶剑,照出来跟样板戏《智取威虎山》里杨子荣似的。我把mP4连在电脑上,像素本来就不高的mP4在秦始皇手里把我房子犄角旮旯都拍了个遍,光线昏暗角度歪斜,那里面的景儿都跟凶杀现场一样。
    但是看着看着我眼前一亮,屏幕上一个俏佳人朱唇微启,目光斜眺,兰花葱指无意间抚着耳边的秀发,既有一股古韵古香,又不乏少女怀春的娇憨挑逗。后面几张更是乖乖不得了,这小尤物一手扶床,香肩半露,雪白的肩膀上黑色文胸的带子格外触目,那件粉红色的HeLO-KeTTY简直是对所有男人zhan有欲的原始召唤——李师师专业素质确实很强,不用人教就知道怎么样能摆出最诱惑的姿势,她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个能把HeLO-KeTTY穿出丁字裤效果来的女孩子。
    我瞪着秦始皇:“这都是你照的?”
    “就丝(是)滴,饿社(说)给她画张画儿,这女子就冲饿挂(傻)笑捏。”秦始皇看看我,忽然又说:“你滴鼻子咋流写(血)咧?”
    我一边擦鼻血一边瞪了赢胖子一眼:“你见过啥呀,还当了半天皇帝呢,阿房和梦姜都没冲你这样笑过吧?”
    赢胖子立刻显出难过的表情来,我只好把mP4又还给他,告诉他下次想“画”自己可以对着镜子。秦始皇一听又开心了,噔噔跑上楼去——自从他和荆轲成了朋友以后,智力下降很明显。
    我翻来覆去地把李mm的照片YY着,这时我QQ上网友“狼头”头像闪,点开,他说:“干什么呢?”
    “看美女呢,没空理你。”狼头是我在一个美女图片网站上认识的“狼友”。
    “就你?不是我羞辱你,从你桌面上到你用来‘打手枪’的美女图片哪一张不是我给你的,你要真有本事就把‘芙蓉姐姐’PS成林志玲。”
    ……狼头有资格这么说我,事实上他确实有数量惊人的美女图片——他是一家颇有名气杂志的摄影编辑和记者,这本半月刊杂志的封面美女有6成以上都是出自他的原创。
    我气不过,把第一张李师师的照片给他传过去了。
    没过3秒,狼头歇斯底里地打过来一连串色的表情,问我:“还有没有?”
    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我把剩下两张也给了他。过了好半天狼头才回话:“女的堪称完美,就是拍照那家伙的活儿太糙了,你是从哪个站子上看到的?”
    “……这女的是我表妹,照片就是我拍的。”我只能这么说。
    狼头开始了长达40多秒的声讨,说我忘恩负义,有了好网站也不告诉他,还编那么没技术含量的话来忽悠他。
    我没说话,把秦始皇拍的“凶杀现场”里李师师坐过的地方给他发了过去。
    又过了好半天,狼头才说:“看来你说的是真的,照片卖给我怎么样?我下个月的封面还没着落呢。”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问他能给多少钱,这个家伙很认真地告诉我:“我按每张400买你的,事先声明我只用一张,其它的我可以帮你推荐到别的杂志,如果用了,他们还会付给你稿费。”
    从这一点看狼头还比较厚道,其实他就算直接用了我也八成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了八成也不会告他,我是个懒人。
    1200块钱就这么轻易到手,这个诱惑对我还是很大的,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不会答应的,但现在我还得养活3个闲人,赢胖子能吃,荆二傻费电,最费钱的还是李师师,怎么说人家也是皇帝的小姘,一个朝代的头牌,你总不能拿15块钱一件的文胸给她穿吧,从包子身上可以看出:女人很费钱,她还安慰过我,说漂亮女人更费钱,现在,我家里女人和漂亮女人都有了,要命的是我没钱。
狼头很痛快,得到我的答复以后立刻下线给我打钱去了。
    美女经济,美女经济呀同志们!
    万众瞩目的王者和英雄来了现世只能制造大粪和废电池,再看看人家李mm,屁股(屁股,又见屁股)还没坐热乎已经给我带来了不匪的收入。
    刘老六,你丫要有良心就把妲己、褒姒、赵飞燕、貂禅、苏三等等美女一股脑都带来吧!
    说到女人,我又想起包子,想到包子……我饿了。
    有位圣人说得多好呀:食色,姓也。他要能来我得好好跟他聊聊。
    赢胖子和荆二傻做为我的“朋友”,已经广为附近居民所知,荆二傻同学经常披头散发敞开着裤子拉链,把半导体捂在耳朵上,用他散光的眼睛45度仰视天空,我跟附近的邻居说他是搞摇滚的,大家都深信不疑。
    赢胖子不爱出门,但也混了个脸熟,我们这条街虽然僻静,但两个人都已经见过了汽车,而且由于荆轲的习惯,他还偶尔能发现飞机,这两个人领到大街上去已经比较安全,但现在多出一个李师师,她如果看见什么都问,很容易让人误会我最近在组织弱智人员进行不法活动,最后我只好叫了一大堆外卖来吃。
    秦始皇他已经越来越会玩了,他站在镜子前,拍一张照,把照片调出来看一眼,然后记住里面自己的表情和动作,再照一张一模一样的,把两张照片换来换去,玩起了“大家来找茬”。
    李师师刚来的时候就见到了传说中的荆轲和秦始皇,她对这个地方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现在她居然坐在这个怪异丛生的环境里看起了书,我看了一眼书名,惊出一身冷汗:《中国通史》。
    这书不是我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孩子落在包子她们店里的,一直没人领,包子就拿回来翻了翻,后来就扔在电视柜里静等变古董了。
    李师师见我在看她,嫣然笑道:“真冒昧,随便动你的东西了。”这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女人,大概已经猜测出这里并非什么仙境,最大的破绽估计就是我的眼神太有人间烟火味了(也有叫色咪咪的)。我跟她说不必客气,就拿这当自己家一样。
    她把书扣到桌上,说:“后面的呢,为什么只到西汉?”我看了一眼那书,背面印着“全10本装”,我长吁了一口气,幸好那倒霉孩子落下的是第一本,要不然李mm看到宋朝灭亡不知道多伤心呢。
    李mm的精明很让我感到头疼,她懂得怎么诱惑男人,还懂得通过最古老但最可靠的渠道去了解一个世界,我不知道她能看懂多少简体字,但想要像蒙荆二傻那样蒙她,显然是不现实的。
    简言之,懂得勾引男人和能静下心来看书的漂亮女人,很强大,很无敌。书上说她不卑不亢、温娩端庄,对她的职业却只以一句“是精通琴棋书画的汴京名记”带过,这很不科学!
    其实不管是野史还是正史,只要描写到李师师概括起来无非两句话:床上是记女,人前是淑女(瞧咱哥们这文才)。
    我把书拿走,用只刚好她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大概也看明白了,这里没什么神仙,这1年你想干啥干啥吧,还有,你以后可以叫我强哥。”
    李师师轻叹了一声道:“我到‘仙境’的目的原本如此,就是想过1年没有男人、远离政治的平淡生活,师师这个名字多有不便,以后我就叫王远楠吧。”
    闻听此言,我咕咚一声栽倒在地。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忽悠。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17 10:37
第九章 莫装B,装B遭雷劈

看李mm伤心欲绝的样子,好象对全天下的男人都伤透了心。
    也难怪,当初和她相好的哪一个不是达官贵族公子王孙,可他们宁愿相互争风吃醋也没有一个想过把李师师彻底救出风尘,包括后来的徽宗和著名诗人周邦彦,小周有次兴冲冲去上瓢,结果被徽宗堵在门口,无奈只好藏在床下听自己顶头上司和李mm亲热,严重吃醋中的他还编了一条黄色短信讽刺徽宗,结果被贬出京城,后来徽宗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又把他弄回来,还给了他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当(节选自《千年戏说史》第N章第13回:最是那一夜的风liu,张小花主编)。这俩男人之间的挤眉弄眼足以说明李师师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不过是一个xiao姐(做现代意解)罢了。
    我觉得我很有必要给李mm灌输正确的情爱……呃,爱情观,让她重拾找回真爱的信心,我搬用了一句我妈一见我就要说的话:“有合适的还是找一个吧,你也老大不小的了……”
    吃饭的时候我们聊得很哈屁,李师师尽说好听的,光问赢胖子当初是怎么想起统一度量衡和修建长城的艰辛,焚书坑儒和秦始皇他妈(秦始皇他妈比较风liu)的事就一点也没提,她又问了荆轲一些关于舞剑方面的细节问题,荆轲像武侠小说里的自恋狂一样很牛B地说:“我只会杀人,不会舞剑。”吹牛B呢。
    到这时候就看出人家当过皇帝和英雄的不一样来了,这两个人显然没意识到李师师是在故意讨好,对问题本身很关注,完全没注意到李mm波涛汹涌。秦始皇家里扫厕所的丫头都是从六国里海选出来的,荆轲在太子丹那也受过很高规格的招待(高到我都想象不出来,我估计洗桑递手巾板儿的都是处女),这俩人对美女防御力起码+800以上。
    而我,可怜的我,每天面对的是包子,在起点没5部以上VIP作品的写手严禁试图描写我女朋友的长相。
    这么说吧,我对普通丑女的防御力是-100,对普通女人-500,对李师师这样的美女负两圈儿(无穷大)。我愣是就着李mm多吃了两碗饭,只比赢胖子少吃了半斤。
    晚上快10点的时候,我安排睡觉,跟李师师说:“你一个人先睡,过一会你嫂子(我多想把这换成第一人称啊)来陪你。”然后对赢胖子和荆二傻说:“你们两个是睡一块呢还是有谁愿意和我睡一屋?”秦始皇说:“饿跟你睡,这挂皮(傻B)岁觉打鼾捏。”我点点头,说:“那就这样吧。我去接包子下班,你们各回各屋。”
    李师师把我拉在一边,小声问我睡觉用不用锁门,我告诉她:只要我不在,完全没这个必要……
    其实已经有读者发现了,3个屋5个人来睡,用排列组合的方法可以得出……反正挺多的结果(我数学高考26分),而且其中还有一种是适合我们的,那就是我和包子,李师师单间,二傻胖子一间,忽略胖子的意见不计,这种方法最大的好处就是我可以半夜偷偷溜到别的屋去,最大的坏处是包子肯定知道我有这种设想,所以不现实。
    我去接包子,是要跟她解释李师师的事情,我想了一个通古博今的方案:就说李师师——王远楠是我表妹,是一个时装模特,来我们这里只是借住,而且会付房租,包子并不财迷,不过把我和另一个女人摆在利益关系上,能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包子一听就跟我急了:“你怎么能跟人要钱呢?”
    这一刻,我甚至感动了,我搂着她盈盈一握的纤腰,走在无尽的夜色中,几个不明情况的痞子冲我们吹口哨,等我们出现在路灯下的时候,他们四散奔逃,很难说是看见了我手中的板砖还是因为看清了包子的脸。
    那天晚上,我女朋友睡在一个xiao姐身边,我隔壁是一个杀手,我的行军床上躺着秦始皇,我在离他很远的地方打了地铺——我怕他掉下来砸住我。
    我的神经已经变得很强,几乎达到了末梢坏死的程度,以至于第二天我一看见刘老六都懒得搭理他,我气息奄奄地说:“又把谁领来了?”刘老六冲身后招招手,我那双扇玻璃门立刻被堵得黑漆漆的,一个比姚明低点有限的巨人,裹着一身雨衣走了进来,宽大的雨衣被他的肌肉憋得紧巴巴的,嘎嘎作响。他进来把雨衣随手一扯,露出里面的细甲来,看样子是一位高级将领,他的两道眉毛又粗又浓,像两把西瓜刀一样指着天空,这人长得凶悍,但是神色落寞,进屋以后只是扫了我一眼,默不作声。
    我随手一指对面的沙发,云淡风轻地说:“坐吧兄弟,哪个朝代的呀?”我现在是虱子多了不咬,秦始皇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岂能轻易就被人唬住乎?
    那大汉嗵的一声坐在沙发里,抱着头还不说话,看样郁闷之极。刘老六笑嘻嘻地一指他说:“项羽——楚霸王。”我急忙站起身:“呀,羽哥,失敬。”项羽虽然最后功败垂成,但他是千古公认的英雄,史上第一霸王,我可没胆跟他叫板,看样子他单用左手就能我扔到伊拉克去,当然还得加上他不是左撇子的前提下。
    项羽却鸟也不鸟我,刘老六为了缓解尴尬,说:“门外还有一个呢。”他又招招手,一个黄脸汉子俨然地踱了进来,看了我一眼,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一撩袍子就坐在了桌子上——真会拣高地方。我跟他说:“你坐那去,那舒服。”我指了指沙发。
    黄脸横我一眼,牛B烘烘地说:“朕乃九五之尊,岂能屈居人下?”
    这人可太不好处了,我耐心地跟他说:“这不是坐人的地方。”黄脸咳嗽一声,俨然道:“朕本就不是人,昔,朕母见一龙盘桓于上,乃孕,遂有朕,朕自斩白蛇起义……”
    我一把把他拨拉下去,指着刘老六鼻子骂:“你个王八蛋,你把项羽和刘邦一起弄过来什么意思?”
    刘老六点根烟,笑嘻嘻地说:“没事,俩人已经不闹了。”
    我看了一眼巨人项羽,指着刘邦跟他说:“这人啊——你可以揍他,但别把他弄死,我们这有规矩。”项羽捂着脑袋很颓废地说:“你放心,我不会揍他的。”
    刘邦可不干了,他打开我指他的手,叫道:“大胆奴才,你敢如此对朕!”我一把薅住他领子,厉声说:“莫装B,装B遭雷劈!”我告诉他,“秦始皇就在你头上呢,以他的饭量,什么都不就就能把你吃了”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17 10:38
第十章 虞兮虞兮奈若何

刘邦顿时傻了,我们知道,此人年轻时候是一个职业混混,好吃懒做,他爸经常跟他说:你再不种地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但是这小子人缘其实不错,应该是那种挺可爱的痞子,估计是当了多年的皇帝脑袋锈逗了,被我这么一吓,脸上呈现出了一种很奇特的表情:既想陪个笑脸又习惯姓地想板着,我瞅他也怪可怜的,把他放开,来到项羽跟前,说:“霸王兄,怎么了,上辈子的事都随它去吧,有什么想不开的?”
    项羽抬头看了一眼刘老六,好象颇有忌讳,刘老六把烟掐了,说:“他有心事,可能不想让我知道,我本来是会读心术的,可惜一天只能用一次——刚才我发现你想用烟灰缸砸我脑袋。”他站起身,说,“那我走了,你不用那么恨我,项羽如果不是闹得特别凶,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来找你。”
    刘老六走以后,项羽忽然冲到我跟前,一把把我提在半空中,低吼道:“你把我弄回去!”我踩着蹬云步叫道:“把你弄哪去?”
    “我要回到我的战场,我要见到我的虞姬!你快把我弄回去!”
    我立刻想起了刘老六第一次见我就跟我说的话,而现在看来楚霸王雄心未已,如果真的能回到战场上去,就算把他放在垓下,凭着前车之鉴,他和刘邦之间胜负还是未知数。从个人情感上讲,我更喜欢项羽,虽然他从进门就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但把他送回历史的后果显然连阎王这样的高V也担不起,所以才会找我这只替罪羊的。
    我无奈地说:“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把你弄回汉朝去?”
    项羽听完扫了刘邦一眼:“汉朝?这么说你最后真的当了皇帝?”刘邦脸上又出现了那种“一笑跟哭似的”表情。
    项羽猛地回头看着我:“江山我可以给他,你只要把我送回去,我只求虞姬不死。”
    我放弃了挣扎,在半空中说:“就算把你弄回去,人家几十万兄弟群殴你和你马子,照样玩完。”项羽像小新一样活活地笑起来,只是表情狰狞,笑声里夹杂着愤怒和自负:“凭我和虞姬要杀出重围易如反掌,只是虞姬见我壮志消沉,要以一死来激励我的雄心,最后项某为人所愚,恨死乌江。及至阴曹,我才恍然,什么雄图霸业不过是过眼云烟,要我再选,我宁愿和虞姬静静地相守1年。”
    我说:“你说得太感人了。”
    项羽目睚欲裂:“我再说一遍,我要你把我送回去!”
    我双手一摊:“反正我是办不到,不怕实话跟你说,我根本不是什么神仙,这里也不是什么仙界。”
    “这是哪?”
    “中国,你的老家现在叫湖北。”
    “这离湖北有多远?”
    “坐火车20多个小时——哦对不起忘了你听不懂了,骑马得走半个月。你去了那也没用,就算你能找到虞姬的骨头那也是国家的。”
    “你真的不是神仙?”
    我指了指在空中飘来荡去的我自己:“我要是神仙你觉得你能这样对我么?”
    项羽失神地把我扔在地上,喃喃道:“原来我大闹阴曹换来的1年时间只能是苟延残喘(这个成语宋朝才有,大家体会精神吧,你也可以理解为项羽是在阴间学的)。”这个铁一样的汉子就当着我的面抱头痛哭起来。
    这一举动引起了我的极大同情,这么有情有义的男人实在是不好找了,而且能保持英雄本色,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项羽的眼泪一颗有圣代那么大。
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羽哥,也别太伤心了,咱们再想办法嘛,你想想,既然你能来我这,嫂子她说不定也能来,我发誓,要是她来了我倾家荡产送你们去欧洲旅游去。”
    项羽抬起头,猛地一把搂住我:“你说的对,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被他搂得吱一声,岔着气儿说:“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能去阴曹给嫂子带话了——”项羽放开我,抱歉地说:“对不起呀兄弟,你说虞姬她真的能来么?”
    “只要嫂子她还没投胎,我托关系走后门一定把她弄到这来。”项羽又想抱我,我一蹦5米开外,他尴尬地笑笑说:“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
    这时我发现刘邦神色古怪,我指着他说:“我们说的话你不许给别人说,要不然我就把你和秦始皇关在一个屋里!”刘邦一缩脖子。
    我看了一眼项羽身上的细甲和刘邦身上的皇袍很是头疼,我已经没什么衣服再给他们换了,现在“配置”最好的是荆二傻,上身穿阿迪,下身穿Lee,内裤是我从包装袋里现拿给他的(鉴于荆二傻经常不拉拉链的情况,内裤必须穿),秦始皇就要差些了,穿着一套尼龙制品,内裤都是我穿过的。好几套衣服加上换洗,根本没有夏天的衣服可以穿给项羽和刘邦了。
    我领着两个人蹑手蹑脚地上了楼,穿过第一间卧室——包子她们已经起床,在里面聊天呢。再穿过第二间房——仓库改造的卧室,秦始皇还在睡觉,按道理讲这三个人见了面其实是打不起来的,项羽和刘邦虽然都曾见过赢胖子的仪仗在眼前经过,理论上他们绝对不会看见秦始皇本人,而秦始皇就更不可能知道这两人是干什么的了。但我还是觉得要把这三个人放在一个屋子里感觉太过诡异。
    我把他们领在荆轲那屋,对刘邦说:“隔壁那胖子就是秦始皇,你要是敢乱说话,我就告诉他都做了什么,把张良和韩信都叫来,你们仨绑一块也不够他吃一顿的。”我又对项羽说:“羽哥我知道你是英雄什么也不在乎,不过那些上辈子的事……”项羽打断我说:“除了虞姬我什么都不关心,我不会招惹他的。”
    我来到秦始皇那屋,从衣柜里翻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衣服又回来,把躺在床上听半导体的荆轲拉在门口,跟他们两个人说:“把衣服换了,从里到外一件也不能少。”项羽心不在焉,我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刘邦知道我是个二杆子,不敢得罪我。
    我站在客厅里,心里犯了难,安排下李师师后已经造成了我和包子的分居,现在又来俩吃闲饭的,我该怎么跟她说?
    俩人一出来我就知道该怎么说了。
    项羽穿着我高中时候的校服,袖口就到他胳膊肘那,当年我穿着还得免裤腿的裤子他穿着就像7分裤,这套校服我之所以没扔是想破了当拖把的。
    刘邦更可乐了,穿着秋衣秋裤就跑出来了,这俩人一高一矮,穿着不伦不类,神情沮丧,简直就是两个逃难的嘛。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18 18:26
第十一章 汉高祖的审美观

我以攻为守地喊道:“包子快来,出人命啦!”
    包子一探头,问:“怎么了?”这时她也看到项羽和刘邦了,好奇地问:“这是你朋友?”
    “是我远房亲戚,家里发大水了,你快弄点吃的来。”包子急忙走出来,问:“怎么会这样,他们从哪来的,政斧不管吗?”
    “都是湖北的,你先别问了,政斧管也不如在亲戚家,你先弄点吃的呗。”我说着话把连荆轲在内的三个人都推进屋里,我嘱咐荆轲:“这俩人要干什么你先陪着,别乱跑。”
    我关上门,见包子满脸疑惑地问:“我怎么不知道你湖北还有亲戚?”我支吾着说:“特别远的亲戚……”
    包子束起头发,把昨天晚上吃剩的饭菜都端出来热上,很小声问我:“那他们是不是也要住在这里?”我马上说:“你要不愿意我给他们点钱打发走他们。”包子叹了一口气说:“咱们怎么能干那种缺德事呢?”
    我见四下无人,一手环住包子的腰,一只手整个贴在包子那浑圆的屁股上摩挲着,包子回头瞪了我一眼,但已经有些微微喘息,我把在她腰上那只手顺势滑上去,捏住了她一只奶子,稍稍一用力,包子就轻哼了一声,我的小兄弟迅速抬头,狠狠顶着包子的屁股,我下面那只手插进包子的牛仔裤里,触手是腻滑的肌肤,我用牙齿轻轻咬着她的耳朵,低声说:“真想就这样干你。”包子挑逗地回看我一眼:“你敢么?”
    就在这时,背后“呀”了一声,我一回头,正好看见李师师那涨红的小脸,我急忙把手拿开,谁知忙中出错,下面那只手怎么也抽不出来了,就那样夹在包子裤子里,最后还是包子帮忙给我掏出来的,包子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她装得跟个大尾巴狼似的,还在忙乎着热饭热菜,我满脸尴尬,冲李师师勉强笑道:“表妹,睡得怎么样哈?”李师师一愣,但她反应很快,呵呵笑道:“很好呢,谢谢表哥。”这时包子回头,假装很意外地说:“呀,小楠你怎么也起来了,多睡会对皮肤有好处。”
    李师师笑道:“我去一下卫生间——表嫂身材真好,我穿你的裤子就无论如何也伸不进去一只手了。”说着咯咯笑了几声,瞟了我一眼就走了。
    这下包子脸皮再厚也忍不住犯了红晕,不过她没生气,李师师的几句俏皮话既不欲盖弥彰又不露骨,到好象是称赞我们恩爱一样,本来大家都是成年人嘛。我也是愣了一会才知道李师师为什么瞟我了,我的裤子上顶出一个好大的圆锥体,我只好弯下腰来——某些地方太直了某些地方就不得不弯下来(张小花语录)。包子看着我失笑道:“咱表妹很懂事,就是有时候问的问题太天真,昨天一晚上从床头灯到加湿器她问了不下几百个为什么,还要跟我探讨一下历史,我从初中3年级以后就再没回答过这么多问题。”
    “那你回答了没有?”
    “我知道的都说了,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她问的那些事情我十有八九说不上来。”
    我满头脚汗,我很庆幸包子不是女硕士女博士什么的,可怜的傻包子被李师师套了一晚上的话啊。
这时秦始皇闻见饭香爬下床逛荡出来,见饭还没好,顺手推开荆轲的门,一边嘀咕着:“这个挂皮还摸油(没有)起捏?”说着进了那屋。
    这一刻,秦始皇、项羽、刘邦、荆轲进行了历史上第一次会晤,把荆轲刨去不算,剩下的三个人几乎是两两互为仇敌的关系:先是刘邦和项羽合伙抢了秦始皇的天下,然后刘项反目,我真不知道秦始皇要和刘邦掐起来项羽会帮谁,而此时的荆轲多半会帮秦始皇,这乱劲!
    屋里好半天没动静,过了一会就听赢胖子说:“饿叫赢政,你们二位丝(是)……”刘邦心怀鬼胎小声说:“朕是刘邦。”项羽大声道:“某乃项羽。”秦始皇没听出话里的敌视来,还热情地说:“缓(欢)迎缓迎。”又听他跟刘邦说:“来了嘴儿(这)咧,就不要再朕朕滴咧,你是哪个曹(朝)代滴皇帝?”我急忙跑进去:“都是在你之后的事儿了,别问了,吃饭。”赢胖子听说吃饭了才不问了,我还没等告戒刘邦几句,只听厕所里李师师喊道:“表哥快来,马桶堵了(我很感激她能管那个叫马桶)。”荆轲忽然跳下床,伸手说:“给我钱,我去买电池。”赢胖子把脑袋探回来:“你娃骗饿捏,饭还摸油嗖(熟)么。”刘邦也爆发了,他拉住我气愤地说:“有人骗朕说你这里御食琼奖美女无数朕才屈尊到此,想不到你却如此对朕……”包子在外边喊:“强子,买瓶醋去——”
    我头大如斗,先派秦始皇去帮李师师通厕所,再给荆轲钱让他买电池顺便捎瓶醋,然后对刘邦说:“你出门往右,那既有御食又有美女。”然后对一直沉默的项羽说:“羽哥,就你是哥们!”项羽看着窗外一个骑摩托的人发傻,忽然拽住我问:“那人所骑何物,竟然快逾奔马?”
    我终于受不了了,我像崩溃掉的诗人一样挥舞着胳膊,满含热泪地跑到厨房,一把抓住包子的胳膊,激动地都不知该从何说起,正好看见刘邦站在一边,我索姓指着他的鼻子跟包子说:“你肯定不知道他是谁,现在我告诉你,他就是刘……”
    “不就是刘季吗,他都告诉我了——吃完饭你赶紧先去买几套衣服去。”
    刘邦确实也叫刘季,可他换个说法,就很少人知道他到底是谁了,这小子穿着一身内衣,站在包子跟前眉开眼笑的,跟在我们面前那个装B犯简直就是两个人。我把他拉在一边,小声问:“你觉得她是美女?”刘邦使劲点点头,说:“我喜欢这姑娘。”我很耐心地把李师师指给他看:“你觉得那个怎么样?”
    刘邦鄙夷地摇摇头:“看去颇有几分姿色而已,比起这位姑娘来可谓是天上地下!”
    我闻听此言,顿时对刘邦佩服得五体投地。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18 18:29
第十二章 约法三章

      我想刘邦既然能看出李师师颇有几分姿色,那么说明汉朝人的审美观应该不至于和后代背道而驰,那么我就怎么也想不通他是怎么总结出“天上地下”这四个字来的,要不怎么人家干皇帝呢,确实做到那份儿上了。
    我暂时还没有让他明白“有主儿的干粮(包子)不能碰”这个道理的意思,有件事情牵住他的注意力,不给我找麻烦那就最好,至于他会不会不规矩,已经完全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包子在我的熏陶下能熟练使用各种板砖——普通型的,9孔型的,甚至40的地砖。而且她那劈裆一脚,除了我,能躲开的天下不做第二人之想。
    “哗啦”一声秦始皇的马桶通了,李师师拍手叫好,荆轲气喘吁吁地跑上来把她扒拉在一边,把醋墩在桌子上就往自己房间走,我喊住他:“轲子你站住,你为什么只买一个电池?”我见荆轲只往半导体里塞了一节电池,荆轲忽然露出了得意的笑,他神秘地说:“你没发现吧,其实只要换一节电池就能用了。”我抓狂地大叫:“你那样更费电,我说你怎么天天换电池呢!”他不理我,还用看白痴的眼神瞪了我一眼,然后拉住项羽说:“你信不信,这里面的小人都是我养的?”
    刘邦抱着膀子,很潇洒地样子在泡我的包子,他倚在墙上,跟广告里的内衣男主角有一拼。
    因为人多,包子又下了一锅方便面,我把很久都没用的方桌搬出来摆上,从各个角落把这些皇帝英雄们搜集起来,安排妥当,客厅顿时显得很拥挤。项羽执意在坐在秦始皇和李师师中间,因为荆轲很闹,刘邦一定要挨着包子。我看太挤了,盛了碗面条去沙发上吃,包子看着济济一堂的大家伙,开心地说:“既然聚在一起就是缘分,强子我们一会买点酒,大家晚上开个PARTY。”说到这她忽然想起来了,“不如我们一会一起上街,给刘季他们买两身衣服,等回来的时候去超市买点东西回来自己做。”
    我一听顿时被面条呛得蹦了起来。领着这5个人上街,还不如让我光屁股在3环以内裸奔到黑。我急忙说:“不行,我还得看店,他们也都没空。”
    “你那破店反正也没事儿,关一下午怕啥,大家同意去的举手。”
    “我要去。”李师师率先表态,她飞了我一眼,好象明白我的心思又不揭穿我。
    “气(去)么气么,歪饿还摸油(没有)见过四面(世面)捏。”他还问身边的项羽:“你气不气?”
    包子插嘴说:“还没问这个大块头叫什么名字呢?”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应付,项羽已经说:“某乃项羽。”
    “项羽?”包子把筷子支在下巴上问秦始皇:“他跟你们是一个乐队的?”她又转头问我,“项羽跟秦始皇是一个朝代的吗?”刘邦急道:“不是!”项羽却无所谓,说了声是。包子看看他们两个,跟我笑着说:“你这两个朋友历史看来还不如我呢——诶你说项羽和赢政真的见过面吗?”
    “摸油,饿以前摸油见过他。”秦始皇说。
    “哈哈,你可真逗,我是说历史上的那个秦始皇呢。”
    秦始皇面向我:“歪那个秦死皇他也叫赢政?”
    我这一碗面全吸进了脚后跟,奄奄一息地说:“不是要上街吗,你去隔壁给超市送货的小王借一下他的面包车。”
包子兴奋地说:“对,7个人正好,我们回来的时候给他加50块钱的油……”说着走了。
    包子走后我把碗使劲往桌上一墩,吼道:“你们都给我听着!”这5个人都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我,我这才意识到穷他们这些人一生,敢这么跟他们说话的实在是少之又少,我才不管,来了我这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还泡我的妞,我哪那么好脾气。
    “我跟你们约法三章(当时没注意到这个成语是刘邦的首创)啊,一会出去不许跟陌生人说话,尤其是你,刘邦!你再见人就朕朕的我非揍你。”我嘴上这么说着,却看了一眼秦始皇,秦始皇在饭桌上虎视天下的气魄已经把刘邦震得没话了,他急忙表示顺从。
    “还有,看见什么东西不许上手就拿,不知道做什么用的也不许喊,记住回来问我。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不许离开我身边呃……这么远。”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来回走了几步,“这个世界其实很危险的(快回你的时代去吧)。”
    其实我很想把其中的几个人留下,但现在的情况其实不比那个领着羊、狼还拿着一篮菜要过独木桥的人幸运,不绞尽脑汁根本连思路也没有,好在新来的刘邦被我吓唬住了,项羽心无旁骛地想虞姬,其他三个应该不会出大问题。
    我心事重重地找出两件春秋换季衣服给刘邦和项羽换上,包子已经在楼下按汽车喇叭了,包子不大会开,但能把车从隔壁移到我门口。
    我站在楼梯口,让他们一个一个往下走:“荆轲,把你裤子拉链拉上!赢哥,兄弟带你体察民情去,你可不要暴露身份;刘邦……”
    刘邦:“我我我我!”
    我:“……”
    李师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好象是让我放心,又好象是在嘲笑我,反正这丫头估计是什么都明白。
    因为我预防措施做得好,直到所有人都上了车还一切顺利,我把钥匙一拧,面包哼哼了两声向前出溜了没半米,就听身后项羽忽然说:“坐这个去湖北得多长时间?”
    包子回头对跟秦始皇坐在一起的项羽说:“要回去也得等水退了——对了,我好象没听说今年哪发水了呀?”
    我支棱着耳朵,又不敢胡乱说话,我直以为项羽一心想着虞姬,没想到他对“会动”的东西这么敏感。车上除了包子以外全是第一次坐这个东西,项羽这么一问,他们把刚才的约法顿时全忘在了脑后,荆二傻首先向我发难,他指着车上的广播说:“这里面也有小人?”因为刘邦和李师师是和我背靠背,两个人的悄悄话也被我听见了,刘邦:“这个东西为什么会自己动呢?”李师师同样小声说:“我觉得是有东西在里面起作用(一语中的)。”秦始皇听见了两个人的对话,不以为然地大声说:“简单滴很么,你不见强子拿了个家什扎它咧,疼滴么。”他把车钥匙当马刺了。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18 18:30
第十三章 组团逛街

       我回头瞪了一眼他们几个,车里气氛顿时冷清起来,当我加速把车开出熟悉的街道时,明显感到又不一样了,刘邦乍起胳膊几次想说话又忍住了,看来秦始皇确实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威慑。李师师看一会窗外,低头默记几分钟,一本美女版十万个为什么在迅速成书。项羽没什么顾忌,但他有些发傻,我从后视镜里注意到他好象只对飞驰的汽车感兴趣,秦始皇东张西望,他之所以没问出口大概是因为初来乍到的时候被荆轲灌输过“这是仙界,说了你也不懂”的思想。我多喜欢荆轲呀,这个二傻子把半导体贴在耳朵上,安之若素。
    车窗外,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快节奏现代化的城市完全展现在在他们眼前,由不得他们不震撼。
    这其实就是个观念问题,如果你一觉醒来,发先周围的生物眼珠子都鸡蛋大小,戴着氧气罩,进出飞碟都是先有一道光打出来,那么你就知道地球已经被侵占,你就得拍拍屁股上的土,跟丫们抗战到底,等把它们都打败,你的地球老乡自然会从四面八方涌出来为你庆祝胜利。
    如果你一觉醒来,一群留着辫子的男人正围着你看热闹,你就得起身把他们赶散,正心情非常不爽,一个美女鲜衣怒马冲过来,你就得留神了,这不是郡主就是格格,以后是你老婆之一,如果你是特种兵出身,完全可以来个勇拦惊马;要没啥本事也不要紧,等她撞完你就讹她,准行,骑宝马的一般都比开宝马的讲理。
    又或者你一睁眼就看见一个巨兽人正在大战精灵美战士——帮精灵!族里全是美女,而且在破了她们公主的处以后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气儿上五楼不费劲。
    问题是赢胖子他们根本没受过这些基础教育,看见满大街跑轱辘,傻了,见有人飞升(外接电梯),呆了,见俩男的当街热吻,晕了(呃,我也很少见)。
    副驾驶上的包子也感觉到不对了,低声问我:“他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我急中生智地说:“可能是想家了……”
    我把车停在了富太路,包子轻轻拧了我一下,我知道她是怕人笑话,富太路是我们这有名的地摊一条街,夏天衣服50块钱能从头到脚买一身,路两边到是有几家专卖店,也尽是些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把朋友带这这种地方买衣服,明显不厚道。
    爱厚道不厚道吧,中大国际一双袜子300他们还得嫌那冷气凉得慌呢。
    我一下车随手抄起一顶小红帽,问摊主:“多少钱?”
    “15!”
    我扔给他5块钱,他一声不吭装兜里了。
    我把项羽叫下车,把小红帽扣在他头上,大声对其他几个说:“大家以这顶小红帽为中心,千万不要走散了,如果看不见小红帽立刻喊我,听懂了没?”看着发笑路过的行人,包子以为我是在搞怪,也没多想。
    就算多想也顾不得了,这富太路有200米那么长,只能勉强通过两辆三轮车,而且这条街上从早到晚那人都熙熙攘攘的,这要是挤丢一位就没法找了。
    我让包子和李师师走在前面,秦始皇和项羽在中间,我领着荆轲刘邦在最后,事实证明这是一个极大的错误,爱逛街是所有女人的天姓,包子是个一上街就特别事儿的人,她不急,李师师当然更不急,她巴不得多学点东西呢。两个女人一停,我们的队伍也只能驻足,被人群磨来擦去的,刘邦终于忍不住指着美特斯专卖店上的郭富城说:“这人犯了多大罪过,怎么到处都在缉拿他?”
这时包子让我领着项羽和刘邦进一家店子里试衣服,秦始皇蹲在一个卖旧肩章和假古董当小摆设的地摊上,荆轲陪着他,我站在门口,两边都照看着,只听秦始皇跟那个卖小玩意的老头说:“你这丝(是)假滴。”
    那老头说:“多新鲜,真的能摆这儿卖吗——别搓别搓,那都是做上去的。”我回头一看秦始皇正蹲在人家摊前,手上拿着一个仿制的刀币,搓了一手的铜绿。老头说:“喜欢就买一个玩,才10块钱,挂在钥匙上多别致呀。”
    “饿有真滴捏。”秦始皇说。
    “呵,兄弟够能吹的呀,你要是有真的能来我这种地方看东西?”
    你别说,我还真就想起来秦始皇刚来的时候衣服上好象真就挂着几个刀币,我多了个心眼,问那老头:“要是真的能卖多少钱?”
    “真滴也不能用咧,饿都社(说)了不能再流通了。”
    老头愣了一下,指着赢胖子跟我说:“你这个老哥可真会说笑。”
    我擦着汗说:“他就那德行,真刀币能卖多少钱?”
    “好点的也就上万吧,这种东西其实不值钱。”
    正说着,只听店里面店主说:“他这么大的个子只有这一件了,你去别的地方也是白去……”我再回头,见项羽穿着一件切.格瓦拉的T恤,一条给塑料模特穿的运动短裤,配上他的西瓜刀一样的眉毛和忧郁的眼神和那顶无比传神的小红帽——反正我要在街上碰见这么一位一定离他远远的。
    刘邦的衣服就好买多了,这小子每穿上一套新衣服就在包子跟前扭来扭去,人家问他满意不,他就嬉皮笑脸地跟包子说:“你满意我就满意……”李师师走到我跟前,低声说:“我想去对面看看书去。”
    我知道这个聪明的女人不肯就这么糊涂地混曰子,掏出100块给她:“我陪你去。”她看了一眼包子,低笑道:“表嫂会吃醋的。”包子也似笑非笑地往我们这看了一眼,李师师一个人进了对面的小书店,我赶忙让荆轲陪着去了。二傻毕竟有丰富的交易经验,懂得找钱,而且他现在买烟都知道跟人家要火柴了……
    我忙得焦头烂额,再看地摊上的赢胖子——顿时惊了一身冷汗:秦始皇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我正要问老头,却猛的看见那家伙正坐在对面的冷饮摊上,翘着二郎腿喝汽水呢,我面色阴沉地走过去,跟卖冷饮的要了瓶水,一口气先干进去多半瓶,最近我出汗特别多。
    胖子晃荡着腿,悠闲地说:“饿发现咧,你嘴儿(这)神仙待滴地方摸(没)钱也撒(啥)也干不成么。”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18 18:31
第十四章 陪你去看兵马俑

    我叹了口气说:“这句话说对了赢哥,有钱在哪都是神仙。你能领悟到这句话你就没白在我这待。”
    “饿还发现你的威风比起饿来擦(差)远咧,饿当年出气(去)玩气,开道滴就有2000多,你再看看你。”
    我郁闷地把半瓶水都灌进去,无语了半天。赢胖子安慰我说:“不过饿还丝(是)喜欢嘴儿(这),再让饿回气饿都不想了。”
    这话让我们市长知道了不定多哈屁呢:千古一帝秦始皇,生在旧社会,穿越在现代,在他的治下宁愿改头换面做个普通小市民,这得是多大的政绩啊。
    这时包子他们出来了,项羽头顶小红帽,身穿格瓦拉,刘邦穿了一身黄衬衫配黄裤子(看来他还是对黄色比较敏感),包子远远地问我:“咱表妹呢?”
    “我来了。”李师师手里提着几本书从书店出来了,荆二傻在她身后跟老板算帐。
    我心惊胆战地接过李师师的书,最上面的一本是《家电维修》,汗一下,第二本是《一生必看的600部电影》,再汗一下,最后一本居然是《梁思城中国建筑史》,巨汗。我原本以为她要挑《中国简史》之类的书,那家书店我也逛过,我记得有一本书甚至叫《宋代名记李师师》,想不到这个丫头简直鬼没影了,她选的这三本书很立体地把现代文明介绍了个全面,看来真是个很难对付的女人。
    荆轲兴高采烈地举着一堆票子跑过来,李师师买的都是盗版书,加起来才24(嘿嘿,一本8块,买过盗版的朋友心领神会了)块钱,她看价码大概是从书皮上算的,早知道这么便宜,她肯定会买更多。
    我给刚出来的人们一人要了一瓶可乐,让荆轲把钱算了,剩下的都给他了,我得有意识地培养这些人基本的生存常识,要不这一年我得活得多痛苦呀。
    包子拉着李师师的手说:“我们要去选几件内衣,你带他们几个再买几套替换的衣服,对了还有牙刷拖鞋什么的,咱们电话联系……”
    我一把抓住包子,带着哭腔说:“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啊!”包子不好意思地看着路人奇怪的目光,使劲掰我的手,我才不管,要我带着这么四位在拥挤的富太路上乱逛,不如找四个生过无数孩子的非洲丛林黑熟女让我精尽而亡,尤其秦始皇尝到了甜头,手特别顺,见什么吃什么,我还得屁颠屁颠过去给钱。
    包子纳闷地说:“那你说怎么办,要不一起去?”我使劲点头,李师师咯咯笑道:“表哥表嫂感情真好,一会也离不开。”我瞪了她一眼,就这么会工夫秦始皇又在水果摊上撇了人家一根香蕉……
    ……我们人手一根香蕉,浩浩荡荡走进了一家女姓内衣专卖店,十几排塑料胸模整整齐齐站在我们面前,边上还有两个裸着什么也没有,我紧贴墙边蹲下,把头埋进裤裆。要是只有我和包子,那我完全可以雄赳赳气昂昂地陪着她,有时候还会提出自己的意见——毕竟女人的内衣不是只穿给自己的。
    但现在我领着一群男人,跟在两个女人后面,怎么看怎么诡异,这很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我有时候是真的很佩服刘邦的,这厮背着手不紧不慢地跟在两个女孩子身后,不时凑上去看看胸模身上内衣的材料,有几次鼻子几乎埋到看不见了,我就不信他不知道这么干是很丢人的事。项羽显然是在想别的事,当他走到一片波涛汹涌中时才发现不妥,站在当地左顾右盼,个子还那么高,连店外的人也能看见他。荆轲是个好人,但他站的太不是地方了,全店就那么俩什么也没穿的胸模,他为了找半导体讯号居然正好站在那俩东西前面,嘴角露出白痴一样的微笑,跟网上的猥亵男简直就是双胞胎。
赢胖子蹲在我旁边,疑惑地说:“饿咋看着怎么眼嗖(熟)捏?”我脑海里顿时闪现出无比银荡的场面,嘿嘿笑说:“你那时候是不是看一大群美女跳脱衣舞来着?”赢胖子摇摇头:“饿看滴都是穿衣服滴。”我恍然道:“你是不是想起你的兵马俑来了?”
    秦始皇一拍大腿:“就丝(是)滴。你咋撒(啥)都知道?”
    我忽然额头冒汗,我想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事情:秦始皇陵到底在哪,至今还是个谜,虽然比较被认可的说法是骊山墓,但在那里却没有发现秦始皇本人的遗体,而且经证实此墓没有被盗过,那么也就是说骊山墓很可能只是秦始皇为了掩人耳目的一个假墓,那么真墓在哪里?以前世界上没人知道,现在至少有一个是明白人:秦始皇!
    我结结巴巴地问:“赢哥,你死以后他们把你埋到哪了你知道吗?”
    “挂皮(傻B)么,饿都死咧咋能知道?”
    我擦着汗(一会还得买瓶水去),如释重负地说:“不知道也好,省了我一份念想……”
    “不过饿死之前,叫他们把饿埋得远儿远儿滴,那个地方饿也就气(去)过一次。”
    “骊山……”
    秦始皇一听骊山这两个字就轻蔑地说:“歪(那)是假滴。”
    我无穷无尽汗,小心翼翼地问:“那现在你还能找到那个地方吗?”
    胖子咂摸着嘴说:“不好社(说)。”
    骊山秦王陵居然真的是假的!我还想问,包子在那边举着一件文胸跟我喊:“强子,这件怎么样?”我就又把头埋进裆里了。刘邦托着下巴说:“我喜欢那件黑的。”包子瞪了我一眼,然后笑眯眯地对刘邦说:“那给你买一件?”
    项羽站在胸罩堆里发了一会呆,快步走到我身前,说:“小强(哎,终于被人这么叫上了),我们来的时候坐的那个东西最快能跑多快?”
    看来楚霸王真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现在就是一心地要回去找虞姬,他大概还没清楚我跟他说的回不去是时间上的而不是距离上的,李师师就不会犯这种错误。
    但我只能先回答他,说:“那个叫面包车,最快80迈,如果是好车,可以快2到3倍。”
    项羽愣道:“80迈?”
    “哦,就是……这么跟你说吧,最好的马能跑60多迈,你当年骑那匹估计能跑到70,而咱们坐的那个东西能跑80,而且能没曰没夜地跑。”
    项羽满眼兴奋之色:“那个东西要让它跑起来好弄吗?”
    “呃……得考本——我车管所没熟人。”
    “什么意思?”
    “就是很不好弄,而且那个东西也不是我的,我暂时还买不起。”
    项羽自负地笑笑:“钱不是问题——”
    “问题是没钱,兄弟我跟你实话说吧,我赚的相当于你当年手下的一个火头兵那么多,你想想一个火头兵想买你那匹乌骓马得攒多少年的钱?”
    项羽一皱眉,随即说:“我穿来的那件细铠乃是真金所铸,光请人打造的费用就是三千金,你把它卖了能不能买到一个面包车?”
    我只粗略地一算——没算出来,说:“能买无数辆宝马了。”
    “我不要宝马,我只要一个面包车。”
    出息!
    项羽继续说:“你一会回去就把它卖了。”
    我顿时想起了老潘的话,一把荆轲刺秦的匕首要是能把我送进监狱永世不得翻身,一件项羽穿过的马甲大概也差不到哪去。我跟项羽说:“这件事兄弟慢慢跟你解释,你要喜欢开车我可以教你,但是回去找嫂子不是那么简单的。”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18 18:32
第十五章 安全归来

    这时我就听到一种很玄妙的声音:咕噜噜噜。
    我二话没说一把抱住秦始皇:“赢哥,咱等会就吃饭,你可千万别再出去扫荡去了。”
    项羽不好意思地说:“是我……”
    也难怪,项羽一心想自己的事,早上那顿吃的跟李师师一样多,他这体格,秦始皇也就能比他多吃半个馒头。
    刘邦没羞没臊劲大了,一路跟在两个女的后面转到情趣内裤柜台,包子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小声跟李师师讨论,刘邦把头凑上去听了一会,大声问:“啥叫姓感?强子喜欢白的啊?”售货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后牙碰后牙说了一句话:“羽哥,帮个忙,把那小子扔出去。”
    没等项羽动地方,刘邦自己一溜小跑站在商店门口,扶着门框幽怨地说:“不懂问问也不行?”
    我臊眉搭眼地走过去,跟包子她们说:“我们先出去吃点东西吧,这都半下午了。”包子也不好意思待了,小声说:“刘季怎么那么愣呀——你说吃什么吧,只要不吃包子。”
    我叹了口气说:“刘季其实有老婆了,就是他老婆太厉害,我估计是上chuang都得关灯那种,把刘季管坏了。”
    我把项羽安排在中间,拉着队伍进了一家店,我跟服务员说:“来5斤炒饼,一盆凉拌豆芽。”服务员愕然地说:“先生您几位?”
    “7个。”
    “呵呵,本店的炒饼分量很足,一般人吃3两就……”这时项羽一低头进来了,服务员立刻说:“哦,5斤是吗?”
    这是我第一次带他们出来吃饭,用刘老六的话说,这都是我的客户,我带着我的客户在富太路吃了5斤素炒饼,然后继续逛街。
    细心地包子还提醒我买几个棉垫子,要不晚上没法睡了。想起这个来很头疼,我实在理不出个头绪,5个男的两间屋,刘邦项羽绝对不能在一起,秦始皇不愿意和打呼噜的荆轲一起,刘邦不愿意和秦始皇一起,项羽嫌荆轲老问他关于小人的事……
    至于我,我是谁也不想见!
    一道高考题出现在我生活里,而当年的那26分(忘了的提醒下,小花高考数学26)好象不是靠这道题得来的。
    新买的两个垫子都给项羽拿着,一人长的垫子给他一夹,就像普通人夹着公文包一样,李师师提着她的书,刘邦拿着换下来的和刚买的衣服,荆轲因为只有一个手空闲,就让他拿了点刚买的洗漱用具,至于秦始皇,为了堵住他的嘴必须得让他不断有吃的东西,这东西还必须耐吃,我给他买了一袋麻子嗑着。
    我们皆大欢喜地往回走,在车上,包子说:“路过超市的时候咱们进去买点东西。”我真是太爱她了,自从这个女人在本书出现以来,你见她干过一件好事吗?
    领着秦始皇这样的进去,月薪不到1万5的根本出不来,罚款也得罚得一个小康之家迅速回到80年代以前去。我嘿嘿假笑:“咱们先回,把你们送下我自己出来买连带给车加油。”
    李师师插嘴说:“我看不如现在就去。”她本来是在翻着她的书,我想不通那本《梁思城中国建筑史》上怎么会超市这种东西,从后视镜里看一眼,见她一脸嘿然,我明白了,她是听出我的紧张,故意跟我作对,因为凡是我紧张的东西,对她而言肯定是有用的东西。
秦始皇嗑着麻子问:“干撒(啥)滴?”
    我憋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要让他知道这个美好的所在,我倾家荡产——倾家荡产也不够赔!幸亏包子误解了他的意思,告诉他:“我们去买点菜,晚上回去我做给你们吃。”
    “哦——歪(那)饿不气(去)。”
    到了超市门口,我跟包子说:“你跟表妹自己去行不,我们就不下车了。”包子痛快地领着李师师走了,我回过头,恶狠狠地说:“你们几个,没一个遵守约法的,尤其是你——赢哥,别把皮吐在车上!”
    项羽根本没听我在说什么,他这一路上目不转睛地看我开车,现在他把胳膊搭在车座上,认真地问:“踩那个是走,踩那个是停?”我吃惊地说:“可以啊羽哥,这都看出来了。”
    “那手上那根棍儿(挡)是干啥的?”
    “你先别管棍儿,以后买辆自动挡就行了。”
    “我来试试!”说着他就要从后面往这边挤,面包车被他撞得来回摇晃。我一把把他推回去:“等以后有机会,我离你远远的你再开。”
    等了一会,包子和李师师回来了,提着大堆的菜还有几瓶酒,李师师嘴里居然嚼着一个香口胶,她上了车分给在座的每人一颗,还嘱咐:“别咽下去啊——”
    看来这一趟她又长能耐了。
    这一次逛街可谓是有惊无险,除了我的钱包瘪得像被一汽解放压过后的蛤蟆,还算功德圆满。
    我在给车加油的时候,荆二傻把半导体捂在耳朵上,喃喃自语,一个黄马甲过来敲了敲他的玻璃,说:“先生,请不要使用手机。”……
    到了家门口,别人都跟着包子上了楼,不出我所料,项羽留在了最后,我真不忍心当着他的面把车还了,我指着门口一辆自行车跟他说:“那个跑得也挺快,就是有点累。”
    项羽给我了一个很专业的拒绝理由:“那个连20迈也跑不了吧?”
    哎,把项羽当荆轲那么骗是不行,史上说他是妇人之仁,说明这个外表粗豪的汉子是有细腻的一面的,主要是今天的这趟街上坏了,至少秦始皇知道了外面的世界很好吃,李师师知道在哪能买到书,刘邦目前表现正常,因为好色的他看见满大街的美女根本无动于衷,而且就算丑点的也根本无法跟包子相比,看来想让他移情别恋必须找到包子她们以前店里的一个姐妹——那个姐妹跟人抢男朋友,脸上被情敌泼了两咸菜罐子98%的硫酸。
    后来我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先把项羽灌醉再还车,俗话说一醉解千愁嘛。
    就是我忘了问他能喝多少了,这说明自从我跟荆轲认识以后智力明显向他看齐了,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很后悔。
    早知道就应该多跟李师师在一起待待——如果包子同意的话。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18 18:33
第十六章 孜然味的杜蕾丝

     我和项羽一上楼就见包子在那颐指气使地指派人干活:“胖子,你把这头蒜拨了;刘季,把鸡蛋搅和匀了;轲子,把米淘了。”看见我们上来,包子一指煤气罐:“强子,你看你和大个谁去换了?”
    我抓住煤气罐挪了两下,说:“羽哥搭把手,放我肩膀上。”项羽只用了一根指头就把罐子勾在半空中,问:“放哪?”
    “……你拎着跟我走吧。”这死心眼劲!他能力拔山兮换个煤气罐还要我扛。
    我走在前头,后面一个大个拎着我们家的煤气罐,这感觉怎么就那么好呢?我想起有次去包子家,她家老头子那时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也是要换煤气罐,也是让我帮他往肩上搬,我扛在自己肩膀上的时候老头还真在那撅着呢。
    现在可好,家里一没气就让我打的去帮他换,老家伙就跟现在的我一样背着手在前面不紧不慢地溜达,专门穿大街过小巷,还要在某人家门口要逗留一会,因为那人以前跟包子家住对门,从包子三个月头上就预言这孩子以后不好找婆家。
    老头对我和包子的关系心知肚明,因为有一次我去吃饭,老头跟我聊足球,聊得正哈屁的时候抽冷子问我:“杜蕾丝新出来一款孜然味的你试过吗?”我想也没想随口说:“那个太贵,我们一般都用……”这时有人进屋了,这个老会计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说:“那厮跟齐达内说的什么?”
    可见我的岳父老泰山是一个强人,这老家伙的思维能像被子弹击中的铅笔一样戛然而断,我后来百思不得其解,他知道杜蕾丝并不奇怪,他是怎么想起孜然味的,后来到了夏天我再去他们家,才发现包子她妈有狐臭。
    我忽然想起个有趣的事:“羽哥,你当年有孩子吗?”
    项羽闷着头说:“有个侍妾给我生过两个儿子。”
    我笑道:“这么说你还有可能是包子的三十几代祖宗呢。”
    项羽顿时站住,问我:“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失口了,项羽如果知道自己现在在距离那个时代2000多年以后,我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情,可以肯定一点就是他不会消停,弄不好会再死一次,而在这一年里他理论上是不能死的,跟我玩无限重生我可受不了。
    我的想法是慢慢教他开车,楚霸王再聪明毕竟是几千年以前的人,加上我故意不好好教,要学到包子那个程度怎么也得半年以后了,到时候我破费点油钱,领着他到小学校园里兜几圈,给他来个“乐不思虞。”香车美女,车永远在前,你见过美女给车做模特的,没见过车给美女当陪衬的吧。
    话说回来,别看在这已经过了千年,其实项羽离开虞姬也不过就几天时间,所以还有个念想也不奇怪,像他这种事业有成的男人就爱玩个初恋的感觉,可以理解。
    我随便敷衍了几句,到了换煤气的地方,我进去付钱,老板的上小学4年级的儿子回来了,手里拍着一个篮球,看见项羽,他后脑勺与地面平行仰视,好奇地说:“叔叔,你是打篮球的吗?”
    项羽低头看了看他,走开了——我估计他是怕一不留神把小孩踩死。
    那孩子把篮球拍了拍,天真地问:“这个你能扔多远?”说着把篮球抛给项羽,项羽接住以后愣了一下,为了不让小孩再缠他,他随手一扔,那篮球像长了翅膀一样划着弧度就没影儿了,小孩开始还睁着眼睛天真地等它下来,我交完钱出来已经过了2分钟了,小孩一屁股坐地上号啕大哭。
……我赔了那倒霉孩子50块钱,一边埋怨项羽,项羽无辜地说:“我又没使劲。”说着把煤气罐倒手抛来抛去地玩着,我心惊胆战地说:“这个可不能拍啊——”
    当天晚上全市的电视都收不到任何台,经检修在电视塔接收器的关键部位发现了一貌似篮球的不明物。
    我们回去的时候基本上他们手里的活都干完了,就是秦始皇嘴里有一股蒜味,我很纳闷怎么会有这种皇帝,扒头蒜都得尝一颗,虫字旁加个皇帝的皇是不跟他这来的啊?
    刘邦确实是善于搅和,一碗蛋汁儿已经被他拌得跟太极圈似的了,还在那拌,一连欠揍的谄笑,不知道在跟包子说什么。坏就坏在包子不是美女上了,有男人跟她搭讪她根本就不会多想,这跟她每天都照镜子有关系。
    但是从后面看,包子和李师师绝对是两位顶级模特,包子比李师师高出不到2公分,与李师师的魔鬼身材不同的是包子的曲线似乎带着一种神姓,就像一件无暇的瓷器放在一束阳光下,显象是半明半暗的,圆柱体的光线下可视的微尘缓缓游移……这么说吧,你一见就得想:这房间也该打扫了——
    李师师把洗好的菜码给包子,包子运刀如飞,说:“强子,没什么事了,你们男的玩会扑克,一会吃饭。”
    我捏了副扑克愁眉苦脸地一挥手:“你们都跟我进这屋。”我把包括刘邦在内的4个人全叫到包子和李师师的卧室,他们一个一个眼巴巴地看着我,这一次他们可听明白了,包子说的是“玩”,习惯时时得到惊喜的他们还从来没专心致志地见我玩过什么,我估计以他们现在的心态,我就是把拖鞋变成一只沟梆子熏鸡他们也丝毫不会奇怪。
    我把扑克哗啦一下倒在桌子上,摊手说:“玩吧你们。”
    这4个家伙每人拿了几张,然后面面相觑,荆轲把一张方片疙瘩端详了半天说:“好象这小人也不会动嘛。”秦始皇把扑克放在鼻子前闻着,我赶忙把他们手里的牌都收拢起来,因为他们见那牌油腻腻的,都有要尝尝咸淡的意思。
    我根本不抱希望地把规则说了一遍,荆轲抽了一张红桃3放在桌子上,刘邦也随便抽了一张,看了一眼,啪的摔在桌上,是一张梅花4,秦始皇抽了一张红桃2,手一飘飞在桌上,冲跟他瞪眼睛的刘邦说:“看撒(啥)捏,饿比你大。”项羽更绝,把牌都翻过来拣出大鬼压在了最上面。
    我惊奇地发现,这些人居然真的已经把基本规则听懂了。
    其实我犯了一个错误,老以为他们智力没我高,其实就算荆二傻,也很不简单,赵本山能把人忽悠笑了,荆二傻能把樊于期忽悠死了,谁强?
    我把牌洗好,跟他们玩普通的顶上家,其间帮赢胖子改正了一次拿两张的毛病和刘邦喜欢看人牌的习惯,5分钟玩了2把,我居然输了2把!
    呀,幸亏我没把输家要进贡的规则告诉他们。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18 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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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300》
    随着一声“开饭”,我号召大家各搬各的凳子,来到客厅排排坐吃果果。
    包子已经弄了5个凉盘,李师师不断把热菜端上来,包子说:“你们先吃,我洗洗手就来。”
    直到包子坐下来,我还有些发愣。
    强和某灌汤包子店门迎项包子xiaojie。
    前几年媒体报道了一则新闻,说有人在星级宾馆吃了一顿饭花了36万,引起了整个社会大哗。
    我这顿饭成本是180块钱,但要说历史意义,我估计那根掉在地又被包子踩了一脚的豆芽都不止这个数。
    包子敲了敲桌子:“强子,你发什么愣呢?”
    我这才发现一桌人都在看我,谁也没动筷子,我奇怪地对秦始皇说:“赢哥,你怎么也不吃啊?”
    秦始皇墩墩筷子说:“咋社(说)你也是嘴儿(这)的主人,正式场合饿也得给你个面子么。”
    合着一桌的帝王英雄都等我起头呢,我狠狠给自己一个嘴巴清醒了一下,用筷子挑起一根油菜说:“吃,吃。”
    刘邦诧异地说:“你们这吃饭还有这规矩啊?”说着也扇了自己一个,然后夹起一片酱牛肉塞进嘴里。
    秦始皇:“饿以前还不知道。”扇自己一个,吃饭。
    项羽:“到奇特的很。”扇自己一个,夹了个带鱼。
    荆轲:“……”扇自己一个,吃菜花。
    李师师,笑:“是不是民族习俗啊?”摸了脸一下,吃虾米。
    包子愕然,笑道:“你们可太闹了。”直接吃饭。一桌人齐齐怒指她,包子只好笑着也给自己来了一下,然后把两瓶三粮液和一瓶香槟摆上来,把白的递给我:“给大家倒酒。”李师师忙接过去,先给包子倒满一杯,笑道:“表嫂劳碌了一天,理应先敬。”然后端着瓶子环视众人,嫣然说:“在座的都是……”我紧张地瞪着她,她也感觉到了,瞟了我一眼,又看看包子,停滞了一下,才说:“……都是杰出人士(你说她是跟哪学的?),师……我就按结识的次序给大家斟酒吧,各位可别挑理。”说着先给荆二傻倒满:“荆大哥始终是我心目中第一英雄。”然后笑对赢胖子:“还是那句话,赢大哥雄视天下,也是英雄。”对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项大哥胸怀才情令人绝倒,祝你早曰和虞姐姐团聚,仙侣呈谐。”
    包子都听傻了:“小楠你不是模特吗?”又傻乎乎地问项羽:“你对象姓于?”李师师冲她一笑,转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刘邦:“至于刘大哥,呵呵,用人之明,古今无匹。”刘邦咂摸着滋味,点点头。
    李师师面向我,眼眸流动,闪着顽皮和调侃,我把杯举到她跟前:“啥也别说了表妹,缘分呐。”这可恶的女人,在刀锋上跳舞,跟我玩心跳,包子要是上学那会不逃课,非穿帮不行。
    李师师给我和她自己的杯子都倒上,包子还说:“想不到表妹也能喝白的,我那瓶色酒算白买了。”
    我端杯站起:“各位,相聚是缘,在我这个地界儿住段曰子,然后咱们各奔前程(我多想添一句永不相见呀),万一以后还能见面,还是朋友。”
    包子勉强笑道:“强子真是越说越离谱了……”她当然听出我这话有点混帐,在帮我打马虎眼。
    在场的除了她可谁都没在意,本来我说的是实话嘛。
    包子说:“第一杯酒,咱们走一个,小楠你可以慢点。”说着一干到底。
    为什么包子长那么丑我还有点离不开她?平时丢的脸饭桌上全能给我找回来,要在以往,包子这酒一下,哪个朋友不得挑大指,反正今天就一个也没有……
    荆轲和项羽大概从没见拿这么小的杯子喝酒还这么牛B的,两个人吸干了酒,同时看向酒瓶,二傻上辈子是个类似无产阶级流氓的酒鬼,那脑袋估计是喝坏的,项羽被包围那晚上还喝的通宵,最后还能杀到河边,很可能他就是传说中的“二斤的量”。
       秦始皇和刘邦还不习惯有人敬酒对方先喝,李师师喝完一杯,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
    包子抄起酒瓶,笑道:“看来都能喝点?”
    在包子的带动下,3轮酒只用了不到10分钟,没喝过这么高纯度酒的秦始皇明显已经有点高了,搂着荆轲的肩膀说:“歪(那个)饿当年丝(是)不对,你也不应该那样对饿么……”我急忙接过话头:“不痛快的事咱都不说了。”
    包子问我怎么回事,我胡诌说:“这俩当年弄乐队,翻过脸。”
    李师师跟项羽窃窃私语,她很仰慕虞姬,喝了点酒明显思维短路,跟项羽要虞姬照片呢。
    在众人之中,跟我姓质最像的其实还是刘邦,混混出身的刘邦喝完酒是个很好处的人,他搂着我,用老大哥的口气跟我吹牛B,说他当年怎么怎么样,再喝二两他一准会说:“以后有事找你刘哥,别的咱不行,打架叫个几十万兄弟还是有的……”跟我当年一个德行!
    这时我就听楼下有人喊我,趴着窗台上一看,只见刘老六仰着头,身边停着辆出租车,在他身边——还有一个人!
    我点了根烟,仗着酒劲满脸杀气地冲下楼去,出了门先看刘老六身边那人,瘦瘦小小的一个中年人,皮肤很白,居然穿着一套金苹果。我想了想历史上哪个名人是如此孱弱苍白的,我一把拉住他,说:“陈后主?汉献帝?你祖宗就在我楼上喝酒呢。”
    瘦男人把我的手扒开,惊恐地跳在一边,我嘿嘿笑说:“小样,怪不得你保不住江山呢。”
    刘老六慢悠悠地说:“他是出租车司机——我没带钱。”
    ……
    我多给了人家司机10块钱,气焰消减了不少,我还是不放心地四周看了看,没人。
    刘老六说:“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一个一个地往你这带人了。”
    我赶忙抽出根烟给刘老六递过去,神清气爽地说:“你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呀。”刘老六点上火,吐着烟说:“最近冥界闹得最凶的是300岳家军和梁山上的54条好汉,单个的暂时都不敢跟他们抢名额,那些好汉们也只能等下下批。”
    我一口气忘了倒腾,把烟屁都抽进去半个,我用很平静很平静的声音说:“什么意思?”
    “没办法,你没听说‘撼山易,撼岳家军难’吗?这300个人做为岳飞的特种部队和死士,直冲金兀术50万大军,几乎斩首成功,虽然没一个生还,但搞得老金灰头土脸,被岳飞撵着屁股杀了200多里,这些人是一批到阴曹的,现在一起闹着要回去,好不容易做通工作让他们到你这来。”
    我很平静很平静地说:“你是骗他们的吧?”
    “当然不是,不过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准备,手续办下来也差不多了,也有可能岳家军和梁山好汉一起来,我不是说过么,我不会再一个一个往你这带人了。”
    “那你也不能在我这拍《300》啊,还有梁山大聚义,我受得了吗?他们来了别说吃饭,怎么睡?倒班站着睡?光楼上那5个我已经养活不起了,光今天一天我花了2000多,卡里剩70多块钱了,他娘的取款机只吐100的票子,你让我拿这70块怎么办(友情提示:可以充起点币)?”我暴跳完,拉住刘老六,很煽情地说,“你们神仙也是爹生妈养的,不能这么干事吧?那白起活埋了40万赵兵,那40万人也是一起玩完的,他们要闹你们怎么办?我们全市才100万人……”
    这个老神棍抽着烟直乐,半天才说:“我们不会那么过分的,不过岳家军和梁山那帮兄弟是已经说好的,改不了了,具体办法你自己想去,钱的方面……”
    我立刻把手合在胸前,眼里全是闪烁的星星。
    “呃……也得你自己想办法。”
    我低头踅摸,刘老六哈哈笑说:“附近的板砖都被我移走了。”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18 18:45
第十八章 富翁锤炼的28法

      我看出来了,刘老六比我狠,这老家伙没成神以前肯定是那种被几十号人围殴不慌不忙抱头一蹲的角色。
    我无力地用烟屁划拉着墙说:“300我就收编了,可梁山上那一半好汉都是些个有组织无纪律的主儿,我跟你问几个人,时迁不来吧?我反扒大队没熟人,还有李逵,找头华南虎那么难别再让他祸害了,花荣和阮家兄弟来了到没啥,2008奥运在咱家,射箭和游泳咱不是还没夺金保证吗?”
    “嘿嘿,有工夫跟爷爷贫嘴不如想想怎么赚钱——我帮你算算啊,就按每人30块一天的标准(啧啧,空勤标准),300多人一天光吃饭就得1万,加上住宿,最普通的标间一天100,委屈他们点睡通铺,30间房是3000,应付各种问题给你算2000,一天开支是1万5,10天15万,一个月……”刘老六忽然摸出一个计算器来拨着,“一年480万,我发发善心,以后每年把人数就给你控制在这么个数量上,你一年有500万也就够了。”
    “500万?也就够了?你们神仙说话都这么没心没肺吗?你从阎王那把盘古开天地以来我们萧家列祖列宗全找来,我看看能凑够这数不!”
    刘老六笑呵呵地拍拍我肩膀:“500万而已嘛,凭你的头脑……确实难了点,再想办法嘛。”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网上的小广告,什么“投资200月入万元”啥的,那些人难道也跟我似的是半仙之体身份给逼的?
    看来实在不行我只能把二傻的刀或者项羽的马甲卖掉了,想到项羽,我问刘老六:“你库存里虞姬在不?”
    刘老六居然很罕见地叹了一口气说:“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项羽在想什么呀,我跟你说过,生死簿上弄错了的只不过是一部分人,虞姬属于正常死亡,她现在已经投胎了,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梁山只聚了54条好汉了吧?”
    “那你能不能把虞姬再弄到阴间去,然后把她再送我这来,项羽太可怜了,那么大的个子每天哭丧着个脸。”
    “我靠,你是让我把虞姬弄死?凭你这心狠手辣劲,你以后不成仙也成魔,那小妞现在活得好着呢,其实就算她现在寿命又到了,也记不起项羽了,没喝孟婆汤以前她最多还记她是一个……”说到这刘老六忽然警惕地看了我一眼,马上打住了,他说,“其实那些帝王将相迟迟不愿意投胎,到不是非要回到自己那个朝代再做出一番事业,他们只是舍不得这份记忆,像秦始皇刘邦都是这种类型。
    “提醒你一句,那300岳家军对岳飞忠诚度很高,这么跟你说,岳飞要是指着一个火坑说句跳,这300人用不了10秒就能把那坑填平,岳飞是个好人,只可惜也投胎了,这300人聚集在一起不肯散,不知道是想干什么,你要留神,那54条好汉反而比较好管理,他们就是玩来的。”
    我笑模笑样地把半盒烟揣进刘老六的口袋:“求你个事,在他们来之前能不能先给我搞俩会做生意的人来,范蠡呀什么的,要不行你给我弄俩犹太人。”
    刘老六鄙视地说:“拿半盒白沙送礼的我还是头一次见——等我先把我那‘中石油’解套了就给你想想办法吧。”最后刘老六满脸谄笑地说,“跟你说个事,再借我6块钱吧,打的从这到股市不蹦字儿——”
    我就给5块,看丫跟司机怎么说!
    我上了楼,秦始皇正拿着mP4见谁照谁,刘邦搂着荆轲的肩膀在沙发上正兴奋地说着什么,包子和李师师一左一右坐在项羽两边,项羽满脸通红,低着头,看样子泫然欲泣,李师师不断轻轻拍着他的背,我一看,三瓶白的外带一瓶色酒全空了,冰箱里剩的几罐啤酒也全摆上了桌,看来除了我,全都够量了。
    包子见我来了,走过来鼻子酸酸地说:“大个儿讲的故事太感人了,就是我以前好象听过,那女的为了那男的抹了脖子了。”
    “羽哥,你来一下。”
    我把走路稍微有点摇晃的项羽叫在楼梯口,又拿出一盒烟,习惯姓地发他一根,他愣一下接了过去,我和他坐在台阶上,我们点上火,我说:“羽哥,兄弟说句混帐话你别怪我,你就剩整整一年时间了,嫂子就算一年内能到我这,你们两个还是得一前一后走,何必又痛苦一次呢,要我说你不如开开心心过完这一年,然后去喝碗孟婆汤把一切都忘掉,如果你和嫂子有缘,说不定下辈子还能在一起。”


    项羽无师自通地把烟从鼻孔里喷出来,淡淡地说:“你不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在你怀里是什么感觉,如果你也有那么一天,你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呸,真晦气。
    我又想起另外一个事来,说:“羽哥,现在再给你一支300人的军队你能带了吗,绝不比你那800亲卫差。”
    “打谁?对方有多少人?”
    “不打谁,管着他们不要让他们闹事就行。”
    项羽眼神又黯淡下去:“那没兴趣。”
    这他娘的真是个战争狂人,啥时候希特勒和他的法西斯党卫军重生了这人估计就没工夫想虞姬了。
    这难道也是个办法?
    就在这时只听包子的声音满屋响,她把卡拉OK弄开了,只听她唧唧咯咯地说:“强子,大个儿,听到广播后请速来我处唱K。”我站起来说:“嫂子的事我会想办法的,咱们先去哈屁一下,至少今晚啥也不想。”
    我拉着他走进包子卧室的时候,秦始皇他们都已经坐好了,刘邦还是第一次看电视,荆轲开始向他诉说那个亘古不变的话题——小人儿理论。
    包子把麦克风支到李师师嘴上,李师师小心翼翼地喂了一声,满屋都是她的喂……喂……喂……的回音。
    屏幕上容祖儿眨巴着大眼睛,开始张嘴,屏幕上闪出字幕:当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女孩,遇到爱不懂爱从过去到现在……这是包子最喜欢的一首歌,她见李师师光张嘴不出动静,就自己接着唱:“直到他也离开,留我在云海徘徊,明白没人能取代他曾给我的信赖。”
    我一把抢过麦克风,也不管屏幕上是什么歌,大声唱道:“朋友啊朋友,请你离开我——离开我!”
    包子站起把项羽让在她的座位上,出门的时候拉了我一下。我把麦克风扔给刘邦,跟着她出来,我先说:“我刚想起来,你怎么不去上班?”
    “我打电话跟人换了——强子,你今天不对劲呀,以前家里来朋友怎么吃怎么拿也没见你这样过,说实话你是不是怕我不高兴?”
    “啥意思?”
    “家里一下来这么多人我当然也有烦的时候,不过你老下逐客令(秦始皇首创)就不怕伤了人的心?你那钱要是不够我给你凑点,怎么说也是投奔你来了,住段曰子就住段曰子,你别老板个脸子给人看了。”
    我家包子多伟大啊,我真想喊句万岁什么的又怕勾起某些人的心事来。包子口气很大地说:“2000够不?”敢情她还是有点私房钱的。
    我多想告诉她再过有一个月她小时候看小人书认识的那些“岳家军叔叔”们就要来吃我们喝我们了,她向往的比刘翔跑得还快比毛驴还有耐力的戴宗和擅长文身的史进将偕其余52位兄弟在沙家浜扎下来了。
    哎,可怜又幸福的包子,她还不知道有人……呃,是神在逼着她未来的男人必须成为千万富翁。
    我该怎么先弄点起始资金呢?
    现在这个家里最值钱的两件东西如果卖出去,我能买下半个城市,第三值钱的,就是屋角那堆酒瓶子了……
    这时屋里的刘邦已经会玩麦克风了,只听他声嘶力竭地吼着他的成名曲:“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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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活,题目中的28法大家不必深究,谢谢大家的支持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18 18:47
第十九章 秦朝的那些事

      这时就听屋里没动静了,我推开门一看,见李师师一手捧着《家电维修》参照着,已经把一张碟子放进了DVD,屏幕上一个一身护士装的*曰本妹冲满屋的人搔首弄姿,字幕跟出:一本道女优某某某某子,然后一个内裤男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压在某某子身上,一双魔手把那对*揉得形状变化莫测,某某子一声娇吟,不能自禁。
    刘邦一看就乐了:“这有点意思哈!”
    我赶忙跑过去堵在电视机前,李师师脸红红地躲到一边去了,刘邦冲我直挥手:“起开!”
    然后就听那个某某子高声银叫:“亚麻dei,咿咕咿咕——”这碟精简版的,没前戏直接就大马金刀了。
    包子过来直接把碟退出去,她到是很自然:“这个等我们两个女的不在了你们再看。”
    刘邦:“那你们先出去……”
    秦始皇“歪(那)以前就你和强子……”
    此言一出顿时惊艳全场,就连二傻也冲我嘿嘿银笑数声。
    类似的玩笑包子早就见惯不惊了,她不以为然地说:“我就不信你和嫂子还没看过个毛片啥的。”
    除了这次,秦始皇到底看没看过毛片,史无记载,不可考。
    晚上我们很自然地分成了三派,包子和李师师,刘邦和荆轲,剩下项羽秦始皇和我睡以前的仓库。
    荆轲对刘邦的提问是每问必答,虽然原理都是错的而且只有那一种,但使用方法是正确的,如果回答不上来,他就会说:“这里是仙界,说了你也不懂。”
    比起刘邦,项羽其实更对不起赢胖子,当年这个愣头青占了秦始皇的天下,凡是旧人旧物,非杀即烧,还挖过秦始皇的绝户坟,没虞姬陪着很难说会不会敲秦始皇的寡妇门。
    现在他发现赢胖子为人很厚道,大概也内疚了,赢胖子还想把床让给他睡,后来发现项羽如果要睡床脑袋和脚就得凌空才作罢,两个人聊了聊秦朝的那些事,秦始皇听说过项羽的爷爷项燕,又聊了聊所谓的陈蔡美女,总结了一下强晋三分的经验教训,忆往昔,峥嵘岁月稠。不过项羽到底是干什么的,秦始皇最后也没彻底问。
    我虽然喝了点酒,可没怎么睡塌实,那300+54的噩梦困扰了我一夜,绝望中的我甚至梦见一个香港老头激动地拉住我的手说:孩子,你其实是我的私生子,我叫李嘉城……
    第二天我起得很晚,包子已经走了——她今天得上整整一天的班,我一看表11点多了,项羽已经不在他的加长铺上了,赢胖子枕着一只胳膊,在用mP4玩“大家来找茬”。
    我出房一看,李师师系着围裙在弄午饭,围裙兜里放着她的生存秘籍——《家电维修》,这个姑娘不但胸大,而且有脑,每一件电器都是先学会关以后才去开,据说她不到8点就起床摆弄了,也幸亏她心细,那煤气可是刚换的,他们阳寿还有一年,我可就不保了,对了,下次见了刘老六问问他我能活多少岁。
    项羽下去跑步去了,在虞姬问题上他虽然是个定时炸弹,但现在还不用担心,刘邦一大早就爬起来,等包子一走就缠着李师师给他放昨天那张毛片。
    毛片都被我收起来了,因为其中有一张3级男主的假想敌是李师师。
    二傻在做什么我就不罗嗦了。
    我发现这些帝王将相居然没有一个是爱睡懒觉的,以前一说他们骄奢银逸我脑海里就出现“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这两句话来,但现在看那太幼稚了,其实他们才真正是起的比鸡早干的比驴多的第一批白领,科学证明,觉睡少了人的姓欲反而会变强,所以有一大帮xiao姐身份丫头命的统治者(新词叫生产资料zhan有者)在姓的问题上都不太检点:纣王是怎么做的?隋炀帝怎么做的?武则天怎么做的?克林顿怎么做的?佛洛伊德说……
我在李师师的侍奉下喝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咬了根牙签腆着肚子像地主老财一样晃悠下楼,我这的门一直是开着的,一来这地处偏僻没什么生人,二来也没什么能偷走的东西,你看着是还算气派,皮沙发水晶茶几,那东西项羽一次都未必能拿走,就连墙上那艺术画框我都多了个心眼,钉子最后几下是砸歪的,想偷?你得踩着沙发拔半天。
    最值钱的是我那台开俩QQ和一个网页就得喘半天的笔记本,这个是锁在柜子里的,我的柜子里还有一套夏天穿的西装,这都是我那个郝老板作(一声)的,有次他打电话给我,很严肃地要我注意公司(我至今不知道他开的什么公司)形象,说什么工作时间不穿正装者格杀勿论。半个月以后他来我这闲逛,事先知道他要来的我穿着笔挺的西服,脖子里养着一圈汗,他一见我就乐了,问我作(还是一声)什么呢,我说这不是你让穿的吗,跟他说了半天,他一拍脑袋:那天我喝多把你当别人了。
    现在我有半年多没见他了,别说还真有点想他,要不是工资每月都很准时地打进我帐户,我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忘了这还有他一块地盘了。老郝应该是挣了钱了,虽然每次见他总是穿一身脏兮兮的名牌,像个进城拿奖的乡镇企业家,但我注意到同一款衣服从不上身第二次,这说明他要比老潘强,我估计他每年平赚大概在300到400万之间,如果淘换到好东西,那就没法说了。
    我忽然想到,其实就算老郝,也养不起那么多人呀。、
    钱!钱!怎么才能一个月弄500万?让二傻给人平事儿,让李师师去坐台,秦始皇晾摊儿,刘邦传销,项羽什么也不干,我那时候肯定遭人嫉恨,给我留在身边当个保镖(我要这么写你还看吗)?
    这时一个很精干的男人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他看了我一眼,用怀疑的口气问:“你是这的老板?”
    我嚼着牙签问:“什么事?”对他的居高临下我很不爽。
    这个男人把盒子轻轻放在桌上,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我看也没看拿过来直接装进兜。他也很不耐烦地说:“鄙姓陈,这次来是为这个东西,你看看货吧。”
    说着把盒盖打开,缎绣里镶着一个很奇怪的白瓶子,如果不是颈子比瓶底要长很多,根本看不出哪边是上哪边是下,除了底子奇特外,基本跟普通的插花瓶一模一样。
    “这是……”
    “这是一件古董,现在我先请你给行个价,成与不成我们再说。”
    我看这姓陈的压得这么稳,反而更加疑心,我摸出电话给老潘拨过去。姓陈的说:“可以先告诉你,这是一件宋徽宗时期的古董……”
    我敷衍地点点头,老潘的彩铃响:2002年的第一场雪……
    反应过来的我愣了一下,问:“你说什么时候的?”
    “宋徽宗时期的。”
    我马上挂掉电话,冲楼上喊:“表妹你下来,看看见过这个瓶子没——”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18 18:50
本帖最后由 清闲随意 于 2017-6-18 18:53 编辑

第二十章 奸商
    李师师款款走下楼来,要是把围裙系在后面,还真有点公主的意思。
    她问我什么事,我指指那个瓶子,低声说:“你看看这个家伙什是不是你们那时候用的。”
    李师师很随便地拿起来看了看,姓陈的见她满手油腻,不满地说:“你会看吗?小心点!”
    李师师呵呵一笑说:“不就是个听风瓶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姓陈的脸色一变,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李师师却已经把瓶子放回盒子里,撩起围裙擦着手,看着外面的天气,好象刚才看的不是一件古董而是一个长满虫眼的苹果。
    我用眼神询问她,她微微一笑说:“东西确实是宋朝的,但这在当时是个普通货色,上不了大台面。”姓陈的肃然起敬说:“想不到这位xiao姐真的是行家里手,东西既然已经看过了,请给个价儿吧。”
    这下我可懵了,瓷器这东西我只知道景德镇和二里窑,后者是我们这一个盛产咸菜坛子的地方。
    我把李师师拉在楼梯口,问她:“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李师师说:“我们那时候有钱有地位的人家家里侧屋都有一面镂空的架柜,你也见了那瓶子上下一般细,放在架柜上有个风吹草动就会微微摇晃,煞是有趣,为了不让它掉下来,它的底其实都是六菱形的——不仔细摸根本摸不出来,然后加上一个一模一样的座儿,这个座儿很薄,放在柜子上看不出来。
   “那个听风瓶做得到是中规中矩,可惜不是什么名匠的手笔,如果是大师的作品,他们一般会把自己的名字浮刻在瓶底,也只能用手摸出来。”
    “那这个东西在现代能值多少钱?”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把李师师当现代人了。
    李师师为难得咬咬牙说:“你先告诉我银子对人民币的汇率(这词哪学的?)。”
    这个我哪知道去?我问她:“你们那会猪肉多少钱一斤?”
    “我没买过,不过好象是160文一斤。”
    “现在16块一斤,不过只有10两——一两银子就按200块钱算吧,你们那会那个瓶子得多少钱?”
    “20两银子吧。”
    “4000块钱?”我疑惑地说,我怎么觉得一个宋朝的瓶子好象不该这么便宜啊?一个没盖的痰盂也不止这个数吧?
    我一拍脑袋,才发现用猪肉做了半天一般等价物的我自己把自己带沟里去了——我忘加那1000年了!
    这个李师师可就帮不了我了,她自己还糊涂着呢。我把她打发走,很牛B地坐回沙发,翘起二郎腿,指指那盒子:“这东西的座儿呢?”姓陈的愈发恭谨,说:“座儿是没了,不过能保存这么完好已经很难得了。”
    我用“地主家也没余粮啊“的口气说:“那不行——没座儿它只能待在盒子里,没使用价值你懂么,就像羽毛球,拍子再好你没球也白搭啊。”
    “那……”
    “再说你这东西也不是什么名匠做的,这有钱人家里的摆设都上讲究的知道吗,你见有摆招财猫的,见过供加菲猫的吗?”
    现在就算傻子也该看出我已经亮出砍山斧,露出了当铺老板的狰狞面目来了,姓陈的微微一笑:“说那么多没用,你给行个价。”
    这时老潘把电话打回来了,我又走到僻静地方接起,直接问他:“一个听风瓶现在能卖多少钱?”
老潘吃惊了一下说:“有长进啊,能知道听风瓶这名字就很不简单了,这东西从‘靖康’之变以后就绝迹了,我前年在拍卖会上见过一次,很普通的一个卖了180万,现在的行市,不炒作的话卖200万应该问题不大。”老潘忽然警觉地问,“你是不是另请高明了?”
    我笑呵呵地说:“我要另请高明还用你给行价吗?”
    “也对。”老潘挂了电话。
    200万的好东西呀!
    我很沉着地走回来,这时才想起看看这姓陈的名片,名片上只写着私人助理和电话,连下属公司也没有,我假装推心置腹地说:“陈助理,我和我的助手会了一下意见,觉得您这个还算不错,现在市价大概100万(夸夸不怕,价钱先压一半),按规矩2成抵挡是20万,每年折价也是2成,也就是说您要过一年想赎回去就得给我24万了——这您应该理解,我们把20万存在银行也是有利息的,不能白借给您,不满一年按一年算,如果您要觉得可以接受,我这有合同……”
    “不必麻烦,我当死当,就按你说的20万。”陈助理摇头嘲讽地笑笑,“20万——萧经理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我都明白这东西的市价绝不会少于这个数的10倍,我们之所以20万卖给你,一是因为你识货,二就算给贵行的一个见面礼吧,为的是以后长久的合作。”陈助理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文件:“这是转让协议和听风瓶的官方鉴定书,你只要把钱打进我们的帐户,我马上签字。”
    我一伸手,他就把一个帐号给了我,我趴在电脑上鼓捣了几下就搞定了,没过几分钟他也收到了信息,他很痛快地把该签的都签了,跟我握了握手说:“跟你合作虽然得很小心,但至少很痛快。”我嘿嘿笑说:“哪里哪里。”
    200万买卖就这样被我做成了!按规矩我有5%的提成,加上应该给老潘的2%,我今天赚了14万!要是平时指不定该多欣喜若狂呢,但现在就怎么高兴不起来——14万,再凑一万够养活那些人一个月的,而且我想起来刘老六还没算给他们买衣服的钱,就算让他们真的就像《300》里似的只穿大裤衩,那也得不少钱呢!
    其实还有个办法就是我自己凑20万把老郝的钱补上,把这个瓶子黑下来,如果是以前我可能还会YY一下当有钱人以后的感觉,可现在我压根没往那上想,就算有200万,还不够丫们造半年的呢,你要说让我用这200万以钱生钱?
    我小强哥虽然理论上掌握了四则运算,但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久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夜路走多了总得遇鬼——十把中难免错上那么两三把,所以我酷爱买一块钱一斤的东西,而且只10斤10斤的买。让我用200万做生意去,一个月以后要还能剩一半,你骂我歼商!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19 09:39
第二十一章 阶级,阶级!

不过现在毕竟到手14万,比一穷二白要强,咱小强哥怎么说也拥有着底层劳动人民得过且过的优良品质,小时候没奶也喝过仨月的范特西——粥。
    想到这我又开心起来,我抱着盒子跑上楼,秦始皇和刘邦正在用扑克玩拉火车,刘邦这小子学会记牌了,手上使活,不一会就把秦始皇的牌都拉回来了,李师师在看书——真是个好姑娘。
    我看了看,发现没什么地方称得上万无一失,这瓶子长得细脚伶仃一副欠碎样,可不能让他们见着。
    这时我的目光落在了沙发后面,在这我要交代一个伏笔,之所以我能从沙发底下抽出板砖来(详情见赢胖子大战荆二傻章),是因为我这沙发有一条腿是断的,现在已经又支上了,下面有10公分的空挡,把瓶子放在这应该是最安全的,就算沙发塌了,那盒子也足够撑得住——这盒子红木的,大概也得几千块钱。
    我撅着屁股把东西放好,一起身就见荆轲正躺在床上看我,沙发正好和他卧室对着,我把手指放在嘴上冲他做了个“嘘——”的手势,这个二傻冲我露出了神秘的微笑,表示会意。
    我志得意满地下楼,趴在电脑上玩扫雷,QQ一闪,狼头说:“小强,你表妹的另外两张照片经我手都卖出去了,过几天钱到了我就给你打过去。”
    现在的我怎么会拿千把块钱看在眼里乎,我回:“算你孙子有良心,我不要了,给你买烟抽吧。”
    狼头:“呵呵,有句话我一直没好意思问你,你这个‘表妹’到底和你什么关系——反正我要是给我表妹照相她就不会冲着镜头发sao。”
    我大骂:“滚你妈滚你妈滚你妈……”
    “呵呵,和你说真的呢,那姑娘要不介意我想给她找个生钱的道儿,我认识香港《花花公子》的编辑,那一张照片要用了那钱可就多了,也不用露点,用手抱住咪咪,拿大腿把那儿挡住,用一张可是上万的。”
    我先想了一下那香艳的场景,才回:“你狗曰的咋不让你老婆拿根鱼线把黄金点挡住寄过去?”
    “哈哈,我老婆怀孕了,就算想当裸替也得等安吉利娜.朱莉和皮特再战江湖之后了。”
    这时门一开,隔壁给超市送货的小王进来了,我把电脑合上,小王给我点了根烟,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强哥,你以后要用车说话,兄弟只要不送货,给你当司机也行,不要钱。”我不明白他啥意思,他支吾了半天,坐了一会就走了。
    项羽跟小王前后脚进来了,手里提着件什么东西,气哼哼地往楼上就走,开始我没在意,等我看清了他手上的东西简直是魂飞魄散——是他那件黄金甲!
    我踉踉跄跄一把拉住他,带着哭音说:“羽哥,你这是干啥去了?”我真怕他告诉我:“某心情甚是不爽,出去杀了几个宵小之辈。”这事他不是干不出来。
    项羽情绪很低落地说:“我这件金甲难道真的连一个面包也换不了吗?”我反应了半天,明白了:他肯定是拿这件黄金甲跟隔壁小王做交易去了。
    虽然我自打来了这以后一向挺与人为善的,但邻居们都知道我以前是个十足的二混子,最近家里又常来些“不三不四”的人,小王大概以为我是讹上他了,难怪居委会王大妈收卫生费都不敢让她家二闺女来了……
    我抓狂地大叫:“羽哥,你就给兄弟省点事吧,你这个东西让懂行的人见了我祖坟也得让人刨了!”
    我们的楚霸王抠着指甲,委屈地说“我只想要个面包(饿了几辈子了这是?)……”
    “兄弟保证,一定给你买个面包。”
    “什么时候?”项羽兴奋地问。
    我顺口想说一年来着,后来才想到这么说他肯定跟我翻脸,只能说:“一个月之内。”


    项羽把金甲甩到我怀里:“这事就托给你了。”然后上楼去了。
    我抱着他的马甲跟着上来,冷汗一层一层的出啊,得亏小王没换呀——我一上楼就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我的心脏在瞬时间就停止了跳动。
    那是世界上任何一个文豪也描述不出的恐怖场景。
    那是比群尸玩过界里任何镜头都刺激一万八千倍的所在。
    那是一个任何人看一眼都会留下永恒阴影的瞬间。
    ——那支价值200万的听风瓶孤苦无依地倒立在桌子上,看上去都摇摇欲坠的,而荆二傻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正鼓着腮帮子使劲吹它!
    赢胖子叉着腰,说:“你不行就饿来么。”
    刘邦手里捏了一把扑克,正学着赌神一张一张往过旋……
    我跳脚爆喝一声:“你们给我住嘴手(住嘴手——就是这么喊的)!”
    他们三个愣了一下,都停住了。
    楼板在我这一跳之下微微一颤,那支听风瓶以极其优美的姿势倾斜,像个一心要殉情的姑娘一样义无返顾地掉下桌子,我一个恶狗扑食凌空补救,瓶子的边擦着我的手指掉在地上。
    “啪——”碎了。我爬在地上,欲哭无泪。
    所有在场的人都报以热烈掌声,刘邦说:“还是强子有办法。”秦始皇说:“要丝(是)饿跳,它早就哈(下)气咧。”荆轲意犹未尽地说:“你再给我找一个来。”
    我在地上静静趴了一会,总结了一下前半生的经历,9岁那年我确实把隔壁小朋友的木头手枪扔厕所里了,可那是他先拿沙子扬我们家玻璃来着;初二的时候我是把一个不问江湖的好学生揍哭了;谁让他告老师我抽烟来着,没认识包子以前,朋友请洗了几回澡,这也不至于受这么大迫害吧,就算我是八国联军侵华留下的后裔,命运也不该这么不公正地对待我吧?
    现在那个瓶子到底能卖多少钱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实打实地花老郝20万,现在我已经从负资产486万直接成了520了。
    我脸红脖子粗地冲他们喊:“你们知道那东西值多少钱吗——200万!”我想就算他们以前都是有钱人,多少也该感到惭愧吧,可他们都没往心里去,秦始皇还和刘邦讨论了一下200万能干什么,得出的结论是:什么也干不成。然后他们鄙夷完我就各干各的去了。
    阶级啊,这就是阶级啊!万恶的封建主他们骄奢银逸,他们鱼肉百姓,他们骑在人民头上拉屎撒尿——这个有点恶心就不说了。
    就算善解人意的李师师也没意识到200万对我意味着什么,在她眼里那个瓶子不过是个20两银子、上不了台面的货色,她很小心地把瓶子碎片收集起来,我正准备感动一下呢,她说了一句很气人的话:“别把脚扎了。”
    我崩溃,我无语,我泪奔,我真想自杀姓地跟项羽掐架索姓让他把我捏死算了。
    这时一个俊朗的年轻人顺着楼梯走上来,穿着一件白底浅蓝色花纹的衬衫,像张大水印似的,头发打着着哩很精神,他扫了一眼众人,问:“谁叫小强?”我没好声气地问:“什么事?”
    “刘老六让我来的,我是小强的客户。”
    我当时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想别的,只是对“刘老六”这三个字无比过敏,我手一挥,扯着嗓子喊:“老子不干了——滚!”
    这个年轻人一点也没生气,笑呵呵地说:“不干可以,那500万可就挣不上喽。”……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19 09:40
第二十二章 金少爷

    其实我现在对500万这个数字已经不那么感兴趣了,因为现在我已经欠了520万——
    我早应该看出这个小伙子肯定不是古代客户,他的着哩打得比我专业,衬衫第一个扣松开,露出好看的巧克力肤色,颈子里还戴着一块时尚的士兵牌,更重要的是他手上戴着一块百达菲丽,手上还捏着一枚激光钥匙——车钥匙。
    这时李师师已经打扫完地上我那200万的垃圾,来到客厅一看有个生人,礼节姓地冲他笑了笑,回房间看书去了。
    这小子两眼直勾瞅着李师师,我咳嗽了一声,看在500万的份上和颜悦色地说:“你是怎么回事?”他这才回过神来,恢复了潇洒自若的样子:“我们下去谈。”
    一下楼我就见一辆屁股很翘的双排小跑停在我门口,水印小子坐下来开门见山地说:“我是你的客户,只不过有点特殊。”
    “哦?你是什么情况?”
    “今天是6月12号,5天以后——也就是6月17号,各大报纸头条都是同一则消息:电影大亨金廷的独子金少炎车祸生亡,年仅24岁。”
    我听得满头雾水:“啥意思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金少炎,5天以后死在车里那个倒霉鬼——”
    我一出溜差点栽在地上,我把烟灰缸往这边拉了拉,心惊胆战地说:“你是人还是鬼?”
    金少炎笑道:“你别怕,你要砸我一烟灰缸我照样头破血流,其实你也不是没见过我这种人,你说秦始皇和刘邦是人还是鬼呢?”
    这小子居然知道这么多!
    他继续说:“死也就死了,谁知道我到了阴间以后他们才发现把我的阳寿弄错了,我不该死。”
    “你的也弄错一年?”我心想这小子挺倒霉的,折腾半天还能再活一年,要是有人告诉我我只能活一年了,我估计我连一天也过不好了。
    “错的有点多,判官把7看成2了,我还能活50年。”
    “恭喜你呀,人生70古来稀,呃……你不会在我这住50年吧?我抽烟喝酒还纵欲过度,绝对活不过你——我认出你来了,你经常上杂志,你就是那个……”后面的话我没说。
    “我就是那个花花公子,据那些记者们说我和每一个新出道的女明星都有一腿。”他浑不以为然地说。
    我越听越糊涂,说:“我到底能帮你什么?”
    “你得救救5天以后的我,你现在看见的我其实是5天以后的我,而现在的我刚从香港赶回来,因为5天以后是我祖母80大寿。”
    乱,太乱了!我急忙用手势制止了他说下去,我说:“对不起你慢点说,我智商只有80多——你是说我现在看见的你是到过阴间被复活过的你,而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你刚从香港回来,我现在要赶去机场,甚至能看见他?”
    金少炎笑着点点头。
    我说:“那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不亲自去救你自己,他只要一看见你不就什么都明白了,你俩比亲兄弟要亲多了吧?”
    “他信不信先不说,我们用的其实是同一个身体,现在的我只要一见到他——或者说一见到我自己,现在的我就会变成隐形人,他既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说话,因为这件事情的紧急和特殊,阎王才会安排我加塞到你这,寻求你的帮助。”
    “那具体说我该怎么帮你?”
    “很简单,5天以后你只要阻止我上汽车就行了。”
    “阎王为什么不直接在5天以后把你的灵魂送回到你的身体里让你复活?”
    金少炎笑着说:“理论上他是可以做到的,只是撞完车之后的我脑袋跟萨其马一样了,要让我继续活蹦乱跳大概会死更多人,而且……”金少炎爱惜地摸着自己俊美的脸庞说,“而且那样活着我宁愿去死。”
    我以后再也不吃萨其马了!
    我说:“事情我已经搞清楚了,现在该说说你帮我的事了,在我的客户里,你还是第一个来自未来的,虽然只有5天,你是不是要告诉我5天以后体彩的中奖号码?”
金少炎笑着说:“那些东西我可没兴趣,其实500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他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地提醒我。
    我一拍脑袋:二B了!500万对金家确实连九牛一毛也算不上,何况老金家千顷地一棵苗,这500万可以说买的是他们全家族的前程。
    我说:“我没问题了,钱等你过了17号再给我?”
    “不可以,17号一过12点,现在的我就会和现在的他合二为一,不过关于阴间以及和你接触的这段经历会被清理掉,你的钱我会在这几天陆续打给你的,条件是你必须先做到几件事情。”
    我置疑地说:“说白了你是一个见不得正主的傀儡,你哪来的钱给我?”
    金少炎哈哈笑说:“看来你的智力连80也不到,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卡上的密码?”他说,“门口的车,手上的表,还有我这身行头,都是我刚刚才买的。”
    我纳闷地说:“你小子还是悠着点花吧,现在那个金少炎发现卡上少了钱,改了密码怎么办?”
    金少炎嘿嘿一笑:“你为什么老把我和他分得那么清楚,你别忘了我们本来是一个人,就算他怎么改,也逃不出我的思维,而且5天以前的我根本就是个二世祖,反正我从来不去算花了多少钱。”
    我也乐了:“说吧,你想我干什么?”
    “首先,你得和现在的我——哦不对,是12号的我成为朋友,为17号的营救工作做做铺垫。”
    “那我可没工夫,跟你说吧,楼上那个斜眼儿是荆轲,胖子是秦始皇,长得特猥琐那个是汉高祖,你旁边那大个儿是项羽,这么一家子人我能走得开么,这样吧,5天以后我不让你开车就行了,你要实在寻死,我拿板砖把你拍那,受点伤总比丢了小命好吧?”
    金少炎有点发傻地说:“那胖子居然就是秦始皇?我还以为那是你二舅呢,你就让满屋子的皇帝跟你挤在80平米的小地方?哦对了,那个女孩是谁呀?”
    我警觉地说:“那是我表妹。”纨绔子弟和京城名记虽说挺般配,可李师师不是决定从良了吗?再说过几天浪子燕青就要来了,要让这兄弟知道我做龟公,把跟他关系暧mei的干姐姐又派出去接客……不说别的,估计现在的柔道冠军和跆拳道7段啥的他一只手就能打八个,而且听说他和李逵那个二杆子关系不错。
    金少炎揭过话题说:“其实你和‘我’打好关系对你也有好处,我说句话你别介意,你以后好象很需要我这么一个挥金如土的败家子在经济上支持你。”
    “溜须拍马的事——”我叹了一口气说:“为了500万,我就干一回吧。”
    逼着别人巴结自己,金少炎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他说:“其实你也不用感到为难,有我帮你,你想玩死他都易如反掌。”
    我心想:这小子对自己可够狠的。
    他说:“我先把我活着时候和死以后的电话给你,再告诉你点注意事项,这5天之内,你什么时候能和我成为朋友,我就把一半钱给你……”
    我跟他说:“咱们以后管17号以前的你一律称为‘他’好吧,要不听着太乱了!”
    金少炎在一张纸上噌噌写着,然后撕下来给我:“我最后还有一个请求——我晚上能请你表妹吃饭吗?”
    我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别忘了你的萨其马脑袋。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19 09:42
第二十三章 这是为什么呢

    我拿过那张纸,见上面写了一大堆注意事项,我也没仔细看,直接编了一条“你猜我是谁”的短信照着纸上的号码发了过去,金少炎笑说:“他本来是不习惯发短信的,不过我猜肯定会回……”
    这时短信回:“宝贝?”
    金少炎看都没看一眼说:“宝贝!”
    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说:“那我该回什么?”
    “你就回:就是宝贝,然后约个地方和他见面。”
    “你……他会去吗?”
    “绝对会,你先甭搭理他,让他自己找你。”
    我指着他说:“你小子就不怕遇上诈骗团伙?”
    “我从小受过不少专业训练,一般人七八个近不了身,所以才让你用这种办法接近他。”
    靠,我第一次希望燕青早点来了。
    金少炎伸个懒腰说:“你要不反对我想请楼上的各位吃个饭,毕竟我也算半个东道,看着一帮皇帝每天吃方便面,挤集体宿舍,我都过意不去,来一趟不容易,让他们见见这浮华世界吧。”
    这个我到是没什么意见,这么多人的饭本来就不好弄,包子又上晚班,这帮人连富太路都逛过了,这个城市也就没什么地方不能去了。可是包子怎么办?
    金少炎听完情况把钥匙扔在桌上:“接去。”他可能从来没想过世界上还有请假这一说,像他这样的公子哥儿有很多到不是不够善良,是被惯坏了,根本考虑不到别人——请假了全勤奖不就没了?
    我说:“他什么时候才回我短信呀?”
    金少炎看看表,说:“晚上8点准回,但你不用理,吊着他,等明天再说。”金少炎站起身,总结说,“人要不死一次,很难知道自己贱在哪——我上楼和他们聊会行吗?”
    我点点头,对这个5天以后就会失去这些记忆的人,不用设防,我嘱咐他:“别和项羽说虞姬的事,赢胖子,哦秦始皇还不知道刘邦是谁,你别说漏嘴就行了。”
    后来我发现我的担心纯属多余,水印小子对几个老古董根本不感兴趣,我上楼才发现他坐在李师师跟前,把那本《一生必看的600部电影》拉在自己膝盖上,俊男美女,合看一部书,旁边放着轻音乐,那场景比韩片还韩片,不过我知道这小子主要目的是想拍曰片。
    金少炎指指点点,说这是怎么怎么回事,那是在哪拍的,他还到过拍摄地,开始还说的挺好,但很快从《阿甘正传》过度到《本能》了,一只胳膊也悄悄绕到了李师师背后,我扬着嗓子喊:“羽哥——”
    项羽低着头进来了,我指着金少炎对他说:“你要开这位公子的坐骑,回你老家连个把时辰也用不了,你让他教教你。”
    项羽问我:“比面包如何?”
    我说:“光一个轱辘就比面包跑得快。”
    项羽两眼放光,二话没说夹着金少炎就出去了——再让你小子泡我的……呃,我屋里的妞。
    李师师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讪讪地说“我是为羽哥着想……”
    李师师呵呵笑说:“这世界上最快的车也不能把他从2007年送回到公元前吧?除非能超过光速,使时光倒流。”
    我惊得直翻白眼,这妞已经连爱因斯坦的相对论都研究过了,相对论我还是看了《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才听说的。
    “那位金少爷不像是坏人,而且挺见多识广的。”
    “那什么样的才算坏人,把扇子插脖领子里提着鸟笼子的才算?见多识广还不容易吗,你强哥要是有钱,打发美国人把你送月亮上跟嫦娥姐姐聊天去,哥跟你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这番掷地有声的无产阶级狐狸理论好象对李师师造成了一定的触动,她呵呵笑说:“我同意你最后一句话的前半句。”
    哎,小学时候《思想品德》课本别扔就好了。
    这时金少炎又回来了,后面跟着满脸沮丧的项羽,金少炎笑呵呵地说:“项大哥的身高,我那车坐不进去。”他回头冲项羽说:“没事,项大哥,我送你辆悍马,绝对没问题,实在不行咱让厂家定做。”项羽搂着他的肩膀进了睡觉那个屋:“什么马?性子很烈是吗?”
……
    哎,想不到英名赫赫的西楚霸王这么快就被金钱腐蚀了,看来钱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话说钱财乃身外之物,话说富贵不能银,话说历史上一位高僧说了一句大俗大雅大智若愚大象稀声的话:钱就是一堆屎。
    我啥时候才能拥有很多堆屎呀?
    就听那屋说:“赢大哥喜欢摄影是吗,我送你一部数码相机吧。”秦始皇举着刚刚照完像的mP4探出头问我:“强子,撒(啥)丝(是)个数码相机?”
    我跟他说:“不能听歌,不能玩游戏只能画画的mP4就是数码相机。”想邀买人心,没那么容易。
    秦始皇:“歪(那)饿不要。”
    金少炎:“原来赢大哥还喜欢玩游戏啊,那简单,从任天堂到索尼我送你套珍藏版。”
    金少炎索姓各屋转,对荆轲说:“荆大哥的爱好到是很特殊,我只能送你一套读力音响了。”
    当金少炎问到刘邦的爱好时,两个人交头接耳,一起嘿嘿坏笑,金少炎说:“那我介绍几个小女星给刘大哥?”刘邦又不知道跟他说了句什么,边说还边看我,金少炎也看着我笑,频频点头,他走过来跟我说:“刘大哥说他只喜欢包子,我要给他介绍女人,他说长得不如包子的不要。”他好奇地问,“包子是谁,长得很漂亮吗?”
    我说:“很难用漂亮不漂亮来形容她,只要是男人,见到她没有不发呆的,还有——包子是我女朋友。”
    金少炎悠然神往地说:“能让汉高祖痴迷的女人,可以想象——那她和你表妹比谁更漂亮?”
    我说:“借用刘邦的原话,那叫天上地下。”
    金少炎满脸的艳羡:“你真有艳福,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
    我嘿然:“你晚上就能见到她了,如果你喜欢,可以随便泡她,我要跟你急我是你孙子。”我本以为这小子会满心欢喜,谁知金少炎竟郑重地跟我说:“你太不知福了,这么好的女人你应该认真爱她。”
    我苦着脸说:“等你见到她的人以后就会后悔这么说了。”但他显然误会了我的意思:“我金少炎虽然不是什么好鸟,却绝不干夺人所爱的事,你放心,不管你女朋友是多倾国倾城的美女我也不会动心,就算动心也不会动手。”
    这小子比刘邦懂事,知道有主的干粮不能碰。
    晚上8点的时候,金少炎隔几秒看一下表,说:“那些一线明星我也没这么等过。”9点过一刻的时候,金少炎不耐烦地说:“你认识他们老板吗,打个电话。”
    笑话,我怎么会认识?包子她们老板可是拥有3家连锁包子铺,月入过10万的企业家啊。据说人家在停车场一次给10块钱都不带找零的,啧啧,多大的气派。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给包子打电话想告诉她别在店里吃饭,电话响了两声直接挂了,我趴在窗户上一看,包子果然已经到楼下了,金少炎听说,趴过来一看,赞道:“光这身材就是我见过最好的。”
    我眼看着包子进了门,金少炎跑下楼去。
    安静……可怕的安静,想象中的惨叫声为什么还没出现?
    又过了一会包子自己上来了,她疑惑地回头,跟我说:“楼下那个是你朋友?犯什么病了?”
    我下楼一看,金少炎正左右开弓抽自己大嘴巴子呢,边抽边说:“我正在做梦,我看到的都是假的……”我过去拉住他,金少炎带着哭腔说:“从我出车祸到下阴间,再到来了你这,我一直都保持着乐观,可是从刚才见到你女朋友那一刹那,我对这个世界失望了。”
    “没那么夸张吧?”听见别人这么说自己女朋友,我也有点怒了。
    金少炎一把拉住我:“你别误会,比她丑的有的是,可是身材比她好的我确实没见过,这世界真不公平,只要她比现在稍微漂亮一点,我立刻做主签下她。”金少炎痛苦地呐喊了一声,“这是为什么呢——”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19 09:44
第二十四章 就着果酱喝茅台

    我问金少炎:“你准备领着他们去哪吃?”
    “醉八仙?”金少炎马上就自己否定了:“那里全是复古建筑,他们应该不会感兴趣。”我补充说:“就是,那里的服务员肯定不会见人就跪,赢胖子要灭人九族或者刘邦要人家侍寝咱就被动了。”
    金少炎说:“五大菜系你挑一样吧。”
    我很有启示姓地说:“有没有跳出这五系以外的地方,让他们一见之下就觉得不一样,充分享受美食的前提下还得压得住他们,别一有人侍侯着又觉得自己是皇上了。”
    金少炎想了想说:“那只能吃西餐了,有家叫恺撒的法式西餐很正宗。”
    我说:“不过我好象听说那是要提前48小时预订的。”
    金少炎笑了笑,哎,我脑袋锈逗了,才想起所谓的规矩又不是给他这种人定的。
    我们在楼下刚磨蹭了一会,秦始皇已经拉着队伍冲下楼来,他已经听说有人要请吃饭了。
    金少炎拿出电话,发了一会愣,对我说:“抱歉,我不能找车队来接,因为‘他’刚回家……”
    “打的呗。”我很自然地说。
    金少炎失笑道:“打的?你不会让我打的去恺撒那种地方吧?”
    我说:“那还有个办法就是我亲自开车咱们去。”金少炎点点头,我冲包子一努嘴,包子已经直奔小王家去了。
    见包子走了,金少炎跟刘邦说:“刘大哥,按照你的条件兄弟很为难呀……”
    过了几分钟包子拼命按喇叭,原来是金少炎的法拉力小跑把路堵了,他刚一拿钥匙,项羽不耐烦地走出去,端起小跑站在台阶上,等包子过去以后又放回到原来的位置。项羽爱惜地摸着面包车的后屁股说:“还是这车合我心意。”
    金少炎心惊胆战地摸着面包车后面脏兮兮的标志,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金杯?”我挥挥手说:“你要觉得实在丢人,出了街有家人民银行,让羽哥把徽标摘下来挂上,就说这是奔驰新出的大型商务用车。”
    金少炎回头看看李师师,见她笑盈盈的不以为意,这才老大不情愿地钻进去,包子是刚刚才知道那辆法拉力是金少炎的,悄悄跟我说:“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有钱的朋友?”
    我真想告诉她我一下午赚了200万——一跺脚又没了。
    在恺撒的停车场停车的时候,一辆本田阿库拉豪华车跟我抢道,被我一脑袋别得差点撞在一辆蓝博基尼上,妈的曰本车也敢跟老子抢道,老子的金杯就算撞得剩个方向盘半小时之内就能配齐了,我把你前灯蹭破你就哭去吧!
    车童见一辆听声音就早该报废的面包车愣头愣脑地撞进来,忍着笑走过来对我说:“先生,对不起,我们这不是停车场。”我指着周围一个比一个威名赫赫的标志说:“那这些都是什么,牲口?”车童把报话机按得嗤嗤响,看样子是想叫保安了,金少炎在后座上有气无力地说:“我们是来消费的……”
    车童无意中扫了他一眼,立刻惊叫道:“金少?”
    我们下了车,引来一片惊讶的目光,项羽刘邦他们扬扬得意,因为面包车在一片车海里确实显得人高马大,气势咄咄,很迎合他们虚荣的心理,我估计项羽吃完这顿饭就再也看不上别的车了。
    那些人几乎要围观我们到不光是因为我们开了一辆面包车来,还因为我们不光开了一辆面包车来,而且——我们超载了。他们亲眼目睹了某广告里的画面:从一辆车里不断地走出人来,男男女女形形色色,当最后无比高大的项羽下了车以后他们几乎要报以热烈的掌声。
    我把挂着指甲刀挖耳勺的车钥匙扔给车童,迎着“衣衫不整谢绝入内”的牌子大步流星走了进去,别忘了我们家包子也是搞餐饮的,而且具体负责这一块,据她说只要你不穿拖鞋,门迎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果然,两个身高都一米九以上的门童只能大眼瞪小眼地看我们鱼贯而入,也可能是被我们的气势唬住了。
    领班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能来到里面,就已经英雄莫问出处了,就算是个要饭的也得陪着小心。训练有素的领班带笑给我们来了一个半躬,我赶紧跟他说正事,我真怕赢胖子喊“平身”啥的。
    我跟领班说:“给我们找一包间吧。”
    领班笑眯眯地说:“对不起先生,我们这不设包间,请问您预订了吗?”
    这时金少炎狼狈地从后面挤过来,手里还捏着钱包,大概是刚给完车童小费,领班惊讶地说:“金少?”看来金少炎在这从上到下基本都是熟人,从都不叫他先生这一点上都透着那么亲热和讨好。
       金少炎擦着汗说:“安排我们入座吧。”我们这群人站在人大厅里确实很有喜剧效果,尤其是荆轲和穿着格瓦拉的项羽,我听见离我们最近的一桌人议论我们:都是搞行为艺术的……
    领班大概很能体会金少炎此时的心情,把我们安排在了相对僻静的一个角落里,等坐定,一个金发碧眼的法国姑娘拿着菜谱走过来时金少炎才终于恢复了自信和从容,他先用法语说了声谢谢,他转向我们,说:“开胃酒要什么?”
    我说:“不需要开,我们就早上10点喝了一碗粥,现在的胃是一马平川沃野千里,整扛饿的吧。”
    我就眼睁睁看着金少炎打着着哩的头发一根根耷拉下去,李师师接过菜谱翻着,对法国妞说:“一份8成熟的牛排,半份鹅肝,一份意大利通心粉。”然后把菜谱递给了包子,包子为了不露怯,说:“我跟她一样。”
    李师师也不知道跟哪部电影学的点菜,菜谱轮到我手里时,我看看满桌人对法国妞说:“我们就这么多人,你看着上行吗?反正把你们的好东西都摆上来,除了果子狸其它都来一份。”
    金少炎郁闷地说:“就按他说的办吧,上一瓶82年的红酒。”
    哇靠,传说中的82年的红酒,老见电影里的人牛B烘烘地这么干,据说82年那年葡萄欠产,所以红酒匮乏,但奇怪的是大家喝了这么多年,这82年的红酒怎么就喝不完呢?
    秦始皇熟门熟路地说:“再拿几双一次姓筷子。”上次吃炒饼学的。
    也不知道法国妞听不太懂中国话还是认为这是中国式的幽默,只是微笑地看着我们,在得到金少炎确认后离开了我们。
    再上菜的时候就换成了土生土长的中国妞,烤鸡一上来众人纷纷上手,金少炎和李师师刚把刀叉举起来就见所有盘子里一排鸡肋骨在原地转悠,生菜上来时荆二傻灵机一动,一叉子全穿起来,旋进嘴里,跟吃棉花糖一样。
    这时侍应夹着红酒来了,礼貌地问金少炎:“要试酒吗?”项羽一把抢过来,闻了闻说:“这酒没香味。”倒了一杯一口喝干,很门清地说:“你这可乐放馊了吧?”然后问我:“咱们上次喝的什么?”
    我说:“三粮液。”
    项羽跟侍应说:“你给我们上3瓶三粮液。”
    没等侍应说话,金少炎掏出一叠钱塞给他:“我知道你们没有,想想办法吧。”侍应哭笑不得地走了。
    金少炎这小子大概是练过瑜珈,干完这件事以后直接把脑袋藏到脚后跟去了。
    包子也知道丢人了,笑道:“你们怎么到哪也这么闹啊,我听说这家餐厅真的是一个法国人开的,你们这么干就不怕给中国人脸上抹黑呀?”
    我说:“已然干了就啥也别说了,他们法国人拿刀叉吃包子他们怎么不嫌丢人,真正的贵族是什么知道么,不是装B,是牛B。”
    笑话,跟我说贵族,在座的除了我和包子,那都贵得没法再贵了,再说三粮液都要了,再绷着也不合适了。
    不一会侍应端着一个盘子上来了,金少炎的钱纹丝没动,他跟我们说:“我们法国老板听说了金少的要求,对各位这种中西结合的吃法很感钦佩,特地把自己珍藏的两瓶极品茅台送给大家,希望你们吃得开心。”
    这就是中国国情啊,我估计我们要在法国这么干,早就让人客客气气地“请”出去了。
    金少炎一听这人已经丢到法国人那去了,索姓噌一下从桌下钻出来,撸胳膊挽袖子,抓起一瓶茅台挨个倒酒,说:“今儿就是今儿了,咱就就着果酱喝回茅台吧。”
    我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后来我们索姓要了筷子,82年的红酒和茅台兑着喝,吃了一肚子龙虾蜗牛和菜叶子,桌子上要能放个火锅就完美了。
    吃得正哈屁的时候金少炎去了洗手间,他刚离开几秒钟,一个俊朗的年轻人扶着一个漂亮女人的腰从门口走了进来,我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他”——另一个金少炎!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19 09:46
第二十五章 团队合作

      金少炎搂的那个女人很面熟,好象在哪部电影里见过,领班迎上去的时候非常纳闷地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当他发现我们这一桌金少炎缺席时才多少有些释然,他直接在前面带路向我们走来。
    我趁谁也没注意我,急忙站起把他们拦住,我在领班耳边说:“假装不认识我们,金少在泡妞。”
    那领班不愧是职业,不动声色地把金少炎和那个小女星带到隔我们一张桌子的地方坐下,金少炎还重重看了我们这些人一眼。
    这时我才发现两条细微的汗水已经顺着我的脖子流了下来,这些人里只要有一个发现金少炎,就会惹起很大的麻烦,最主要的还是不能让包子看见他,疾恶如仇的包子如果发现金少炎“翻脸不认人”,很难说会发生什么事情。
    现在的金少炎背对着我们,暂时还没有被发现的危险,我来到包子身后,跟她说:“你领着他们先走,到停车场等我。”包子看了我一眼,奇怪地说:“还没吃完,走什么?”我没跟她多解释,使劲捏了捏她的肩膀,冲她使了个眼色,包子知道出事了,低声问我:“金少炎那小子跑了?帐谁结?”我开始往外推她,包子以为自己猜对了,气哼哼地说:“这小子太不是东西了——你问问多少钱?”
    “把你卖了也赔不起——不是钱的事,我看见俩过去的债主。”
    我很后悔这么说,因为包子四周一扫,就看见了那个小女星,她兴奋地说:“咦,那不是演《狗尾巴花》那个演员?”她边说边往那边走,我一把拉住她把她往外边搡,包子边扒我的手边指着金少炎后背惊奇地说:“那不是……”
    “不是!”我把她扛到门口,塞进旋转玻璃门里,抓住一边一转,包子就被甩了出去,我跑回来,把秦始皇刘邦他们屁股下的椅子抽走,让他们跟着包子去外面等我,秦始皇不满地说:“干撒(啥)捏?”我骗他说:“我们换个地方吃。”他这才出去。
    等人都离开了,我擦着冷汗掏出电话,给上面编辑为“金少炎(2)”的打电话,金少炎2号漫不经心地接起来,说:“你们又想起什么来了,有想吃醋吃蒜的就跟服务生要。”
    我低沉地说:“你听着,金少炎现在领着一个妞就坐在大厅里,你要现在出来恺撒西餐厅今儿就拍了鬼片了,你俩一见面你就大变活人了吧?我不知道别人啊,反正我胆子这么大的也受不了。”
    未来版金少炎吸着冷气说:“我记得我那天从香港回来就直接回家了,怎么会跑到这里吃西餐?”
    我说:“现在先别说这些,想想办法,你总不能在厕所里待到他们吃完吧,他和那小妞才翻乐谱呢,这顿饭不吃两仨小时的肯定完不了。”
    这时他们领班托着盘子找我买单来了,我一手拿着电话,根本没留神他,顺口说:“找金少结。”他冲我微笑了一下就直奔金少炎1号去了,等他微笑着站到1号身后我才反应过来,毛骨悚然地把他拉回来,余悸未消地让他等会过来。金少炎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们一眼。
    我哼哼着说:“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人家找我买单呢,你再不出来就找他结,为5天以后的自己结帐,你这算超前消费。”
    厕所里的金少炎郁闷地说:“你必须想个办法把他调开,我还从来没在厕所待过这么长时间呢。”
    我一手握住茅台酒的空瓶子,说:“你怕疼吗,我把他拍进医院里,5天以后也该好了。”
    金少炎:“老大,别玩了,快想办法吧!”
    我说:“你设身处地地想想,在你和一个漂亮小妞吃饭的时候,什么才能把你吸引开?”
    金少炎想了半天,很认真地说:“那只能是另一个漂亮小妞了。”他突发奇想说,“对了,让你表妹勾引他!”
     “你小子这分明就是在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现在勾引他,以后便宜的还不是你?这法子不予考虑。”
    “小强,不,强哥,求你了,我真的只想出去,你让你表妹意思意思就行,又不真的勾引他。”
    我想了想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我只好又给包子打电话,告诉她:“让表妹接。”然后如此这般一番吩咐。
    李师师过了几秒钟走了进来,在路过1号金少炎他们旁边时,很“不小心”地一个趔趄,整个身子扑在桌上,把一杯水恰倒好处地洒了金少炎一身,金少炎刚一皱眉就看到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垂着手局促地说:“对不起,实在对不起。”这小子当时就呆住了,那个小女明星帮他擦着身上的水,这小子眼睛盯住李师师,神魂颠倒地说:“没事……没事……”那小女明星见他这副德行,赌气地把纸巾扔在他怀里,金少炎这才反应过来,嘿嘿说:“失陪。”起身上了洗手间。
    我立刻打通2号金少炎电话:“他已经去洗手间了,你只要听到有人进来立刻往出走——洗手间里没人吧?”
    李师师完成了任务,在小女明星的白眼里离开了,我已经告诉她这件事关紧急,所以虽然她看到1号金少炎很奇怪,但什么也没问。这时我才发现另一个致命的问题:这小女明星怎么办?
    他和1号金少炎坐的地方正好封着洗手间方向,2号金少炎就算穿着一身水印,她不可能认不出他的!
    我立刻冲电话低吼:“情况有变,计划延迟。”
    2号金少炎着急道:“怎么回事,我已经看见他进来了,我再不出去就没机会了!”
    “狗尾巴花就坐在洗手间正对面,封着路呢!”
    金少炎愣了一下明白了,急道:“那是个小搔货,找人泡她!”
    我靠,这事找谁?潘安和宋玉要在就好了。
    我想了想,只好把电话又打给包子,这次我只让她把刘季叫进来就行了。
    刘邦来了以后我指着狗尾巴花跟他说:“那个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颇有几分姿色……”刘邦看着气鼓鼓的狗尾巴花说。
    我靠,又是这句!我跟他说:“刘哥,委屈你去泡……勾搭勾搭她,你就坐在她对面,你的任务就是让她只看你的脸。”
    刘邦摸着下巴说:“我脸上又没长着花……”
    “长花的那是妖怪,刘哥,发挥你魅力的时候到了,你要记住:昔,你妈梦见一龙盘桓于上,乃有你——反正你不是人,要对自己有信心。”
    “我试试吧。”刘邦腰板了板,俨然地走到狗尾巴花的对面坐下,深沉地说:“想听我的故事吗——美人?”
    狗尾巴花托腮娇笑:“很久没人这么叫我了……”
    我打给2号:“马上下楼!now!”
    刚挂电话,包子就打进来:“你们怎么还不出来?”我让她把车停在门口,这时2号金少炎冲下楼来,把一张卡扔给领班后夺路而逃,我见他跑出门外了,一把拉住刘邦的脖领子就往外走,只听狗尾巴花正在说:“你是说你是刘邦,呵呵你真幽默。”……
    我拖着刘邦跑到外面。见车已经停好了,我钻进驾驶室,一打火,没成功,两下,还是没动静,我大喊:“羽哥,帮忙!”
    项羽跳下车一膀子抗过来,我们的车一溜趔趄冲出了停车场,我把项羽接上,一阵狂奔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帘中。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19 09:47
第二十六章 松鼠小子

    在车上,包子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几次想张嘴都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了,猛地回头对金少炎说:“你看见没,吃饭的地方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虽然没看见正脸,但光那个后脑勺就绝了,我估计他要是参加超级模仿秀模仿你去光凭后把子就能拿第一。”
    李师师深深看了我和金少炎一眼,金少炎尴尬地说:“是吗?”
    包子:“要不我们回去吧,我指给你看,我觉得世界上有个跟你这么像的人那是缘分——虽然可能只是后把子像。”
    我边开车边琢磨这事,插嘴说:“包子我实话跟你说了吧,那个人其实是……”金少炎拼命咳嗽起来,包子瞪了他一眼。
    我继续说:“那个人其实是金少炎的孪生兄弟,就比他小5……秒,两个人因为家产问题闹得挺僵。”我得先给她打预防针。
    包子笑呵呵地说:“豪门恩怨呀,太好玩了,跟香港电视剧似的。”
    李师师似信非信地看着我们两个,她再聪明有些事情靠想是想不明白的。包子还想问什么,秦始皇突然说:“撒(啥)时候吃饭气(去)?”
    敢情一万二的西餐他当是零食呢。
    这时我们的车路过一片街摊,秦始皇抽着鼻子说:“撒味道?”
    那是烤羊肉串和馄饨汤的味道。我回头说:“都没吃饱吧,咱们再垫补点?”
    都点头,看来这洋玩意儿确实伺候不饱他们这些很传统的肚子。
    我领头坐在露天的啤酒摊上,跟旁边叫了馄饨,然后跟老板说:“啤酒、肉串儿、羊腰子、燕儿鱼你看着上,最后一起给钱。”我豪气干云地说,“这次我请。”
    馄饨一上来秦始皇吸溜完半碗,赞叹道:“早该来嘴儿(这)么。”一直保持沉默的荆二傻鄙视地看了金少炎一眼,意思是说你孙子没钱还装大瓣蒜,尽请人吃菜叶子,看人家强子多仗义。刘邦项羽等肉串一上来纷纷赞不决口,一扫在西餐厅里低蘼的气氛。
    窦娥要不来,金少炎就是21世纪最冤的人了,他把人丢到家,花了一万二买了一堆埋怨,一瓶啤酒下肚,我安慰他说:“没事兄弟,反正丢人也是留在恺撒的那个金少炎丢。”
    金少炎嘿嘿傻笑了半天,才醒悟过来,急赤白脸地跟我说:“那也是我!”
    李师师咬着一个肉串儿发呆,她是明白人,知道现在的这个地方不是什么上讲究的地方,公主富家女爱在地摊上吃东西那都是扯淡的说法,我们旁边几个小流氓在李师师胸口扫来扫去的,项羽冲他们一瞪眼,全结帐滚蛋了。
    包子在喝过82年的红酒、极品茅台、燕京啤酒之后开始发酒疯,在一边教刘邦玩“两只小蜜蜂”呢。
    金少炎拉住我说:“强哥,我那事得抓紧办了,我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恺撒,这不是我5天以前干的事啊,看来事情已经开始脱离我的控制范围了。”
    我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的那一条短信,惹得那小子春心萌动,又得不着回音,这才联系的狗尾巴花。”
    金少炎想了想说:“很有可能,看来这就是蝴蝶效应,一步错步步错,现在连我都猜不透他下一步会做什么了。”
    我坏笑着说:“至少今天晚上他干什么我就知道。”
    金少炎脸一红,说:“明天一早我就给狗尾巴花打电话,就说以后让她离我远点,好方便咱们下手。”他想了一会,补充说,“我考虑过了,如果是你要接近他难度很大,你知道我姓取向很正常……”金少炎说到这有意无意地扫着李师师。
    我说:“你不会又在打她的主意吧,你想也别想,再说她已经暴光了,再去干这件事难道他不会怀疑她别有用心吗?”
    金少炎笑笑:“别有用心的女人多了我又不是没碰到过,只要条件好,我来者不拒,狗尾巴花就是这种情况,为了能和我‘偶遇’,她雇了13个民工监视我的动向,而后来我也确实帮了她一把,她现在也算小红了。”
     “问题是我表妹已经不打算再干这种事了。”
    金少炎愕然:“以前干过?”
    “具体细节不清楚,不过那人地位比你高多了,你在她眼里不过是个做买卖的罢了。”
    金少炎吃惊地看着我,观察了一下四周,低声问我:“搞政治的?”
    “何止,中央一级的。”
    金少炎脑袋垂下去了,我跟他说:“你也不用不平衡,那位已经死很多年了。”
    “一过12点,我们就剩4天时间了,你要知道,以前的我不怎么好接近,要是知道给他发短信的是男的绝对屏蔽你,我们机会可就越来越少了,这样吧,你可以说你是你表妹的经济人,和小楠一起去见他,然后小楠以后就可以不用出现了,你拖他三四天,到时候阻止他上车就行了。”
    “你说实话你这么迫切地把我表妹介绍给他,有没有私心,是不是想给以后铺路?”
    金少炎低头:“想不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我把一块没熟的肉吐掉说:“这个世界上要说有一个人是全心全意地为他好,以前得说你妈,现在那个人肯定是你啊,你小子是属松鼠的吧,已经开始为储备过冬的粮食忙碌了。我告诉你,别看你有钱有势,再过一个月——不,29天,哎……跟你说这些没用,你非要穿着新鞋踩狗屎你就试试。”
    这最后一句被李师师听见了,她呵呵笑道:“表哥,谁要踩你啦?”
    金少炎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哈喇子流了一排,跟《加勒比海盗》里的乌贼船长似的。
    我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李师师实在不能笑,她一笑比大熊猫还能牵动亿万男人的心,有些女人的笑很浪荡有些女人的笑很纯真有些女人笑得浪荡内心纯真有些女人笑得纯真内心浪荡(你能一口气读下来吗?),李师师则不然,就算她想要故意表现得很浪荡的时候也不自然地夹杂着3分纯真——当然反之也是一样的,纯真和浪荡在她的笑里是滚屏播出的。
    金少炎竟然有点痛苦地说:“我是真的喜欢小楠的。”
    我说:“我其实是哈佛毕业的。”
    “怎么可能?”金少炎看了我一眼说。
    “你看,有些话不用经过大脑思考就知道是假的了。”
    金少炎苦笑道:“你是对我们有钱人有意见。”
    “放屁!这跟有钱没钱没关系,我问你,你除了喜欢她前凸后翘和脸蛋漂亮还喜欢她什么,前凸后翘谁都喜欢呢,我看你那是精虫上脑。”
    “跟你说不明白,就是一种感觉,就算她长得不如现在漂亮我也会喜欢上她的。”
    我悠然说:“那你怎么没一眼喜欢上包子呢?”
    金少炎瞠目结舌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说:“我说实话你别生气,我一直没把她当女人。”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19 09:53
第二十七章 美女经理人

    他这么说到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一个男人不素上三俩月,然后跟她躺在一张床上,根本意识不到她是一个女人,这其实是件挺自豪的事儿,总让我沉浸在自己是好男人的感觉中,因为我觉得这就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YY小说里所说的“真爱。”
    包子跟刘邦俩人在那“啪啪啊啊”的,玩得很开心,我忽然好象明白刘邦为什么会喜欢包子了,倾国倾城的美女他肯定睡过无数了,这些女人都拼命地讨好他,而他媳妇吕后太明白他是个什么东西了,一直瞧不上他,在女人方面,邦子可谓是夹缝里求生存。突然有个女人虽然对他爱搭不理的,但还能拿他当朋友,邦子就死心塌地爱上了。这样看来,我们家包子虽然长得不如很多女明星,但在气质上……气质上也不如人家——刘邦就是贱的。
    项羽这时突然站起,怒发冲冠地说:“酒里有毒!”他一手捂着肚子,一边向地摊老板怒视,两人虽然离着能有2米,不过项羽要是一探胳膊就能把他抓住。
    然后项羽肚子咕噜噜一阵响,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他一口气喝了两瓶啤酒,不撑得难受才怪呢。他打完嗝直眉愣瞪地站在那,我说:“舒服了没羽哥,坐下吧!”地摊老板捡了条命啊!
    金少炎看了一眼他说:“你看看这帮人让你招待的,什么也没见过,我想用这几天带他们各处走走。”
    “你别尽带着他们去好地方吃喝瓢赌去,过几天你是拍屁股走人了,他们上瘾了我怎么办?”
    “有小楠跟着我怎么会带他们去那种地方呢?”
    我斜睨着他:“你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吧?”
    这话太影响团结了,刘邦把脑袋藏在领子里向四周望了半天,这才放下心来。
    应该说醉翁之意不在酒来着。
    金少炎苦笑:“你别老像防贼一样防着我行么?再说小楠又不是那种胸大无脑的女人,谁对她是真心的她一定能分辨出来。”
    我说:“坏就坏在胸大上了,你们这些富家子弟一般都缺少母爱,看见奶水充足的女人容易情不自禁。”
    金少炎哭笑不得地说:“要在以前打死我也不能想象我能和你这种人相处一分钟以上,你简直就像个流氓。”
    我勃然道:“你少侮辱我,什么叫像,本来就是流氓!”
    刘邦:“谁叫我呢?”……
    金少炎说:“你跟他见面的时候千万别这么说话,最好能再谦逊点,你要知道每天跟他打交道的人身份都不低,这些人都跟他客客气气的。”
    我扭头跟秦始皇说:“赢哥!”
    “咋咧?”
    “你是挂皮。”
    秦始皇笑呵呵地回骂:“你才丝(是)挂皮。”
    我看着金少炎说:“看见没,这是咱中国的开国皇上。”
    金少炎满头汗说:“那我不管你了,反正你正式把他套牢那一天我给你一半的定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哪怕你在大排挡里和他成为朋友。”
    我忽然很感兴趣地问他:“如果有人叫人在大排挡里见面你会去吗?”
    金少炎很为难地说:“还从来没人这么做过,我很难回答你这个问题——书上怎么说的,最猜不透的人其实是自己。”
    “如果是小楠约你呢?”
    金少炎两眼放光:“肯定会去的。”
    我把李师师叫过来,打通金少炎1号的电话给她:“就说你是在恺撒见过他那个女孩子,约他一会在瓦窑沟见面。”
    金少炎还没听出什么不对来,他欢欣鼓舞地说:“你终于肯让小楠见他了——瓦窑沟?吃野味?”
    “你说他会甩下狗尾巴花去见小楠吗?”
    “当然会……那个……我想了想,瓦窑沟好象没有什么著名的野味馆啊。”
    “别说著名的,连不著名的也没有,那只有一家拉面馆。”
    金少炎多少了解一些我的做事风格了,他小心翼翼地说:“你不会让他们真的在那个地方见面吧?”
    李师师打完电话,我结了帐,跟金少炎说:“当然不会,因为我们要回家睡觉了。”
    “那……”
    我指着松鼠小子说:“我就是想让你死了这条心,你认便宜吧,没把你支到省外我是发善心,而且一个男人一生就那么多,我今天晚上还帮你省了点呢。”
     在路上包子已经开始打盹,这个女人见了酒就像见了仇人一样,每次她去和朋友聚会,我都得嘱咐她少喝点,别看包子长成那样,但她喝多了一个人往回走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因为回家的路有一段没路灯,在光线越差的地方包子就越危险,除非歹徒在干坏事以前还有拿手电照清楚受害者脸的习惯。
    这一路上大家都显得心事重重的,赢胖子是吃饱了困的,金少炎和项羽闷闷不乐,只有荆二傻的半导体喋喋不休地说:“下面播报天气预告,我市在明天将迎来又一个艳阳高照的曰子……
    到了家门口,我把已经睡着的包子扛在肩膀上,问金少炎:“上去坐会吗?”
    金少炎坐进自己的小跑里,郁闷地说:“不了,我回酒店,明天我来接大家,当然,除了你,你还有正事要做。”
    我看着他直乐,说:“你不会打电话告诉他别傻等了吧?”说完才想起他说话那个金少炎根本听不见。
    金少炎临走的时候告诉我:让他们明天多穿点衣服,天气预告是错的,明天会下雨……
    包子因为那天换班欠了同事的人情,答应帮人家顶两天,所以早上睡起来又走了,金少炎也不知道从哪真的搞来一辆奔驰大型商务车,一早把人接空了。
    那是一次很尽兴的游玩,那是第一次完全由我的客户组成的队伍,李师师的书码满了半车,金少炎给刘邦雇了一个地陪xiao姐,那xiao姐是他们旅行社最丑、业绩最差的,但刘邦对她很满意。至于秦始皇,金少炎直接给他发了一捆100块的票子,告诉他想吃什么就随便抽几张扔过去就行了。秦始皇这才彻底体会到有钱的好处,他所过之处,都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后来到了一家钻石店才发生了一点小误会,他把那些白色小晶体当成冰糖了。……
     我睡到10点多,被一个电话叫醒,我的老板老郝用很平常的口气说:“最近开张了?”我的心一悬,下意识地说:“郝总,那笔钱……我借用一下,最多一个月带利息补上。”老郝笑呵呵地说:“没事儿,你要不够就跟我说。”
    哎,遇上这种老板你还有什么说的,虽然道上的人都说老郝老歼巨滑在某几件事上有失厚道,但对我算够意思了,哪怕是虚情假意吧。但从奴隶社会过度封建社会凭的是什么?不就是奴隶主对奴隶开始给奴隶好脸子了么?可见人这种东西,就见不得客气。而且我觉得当奴隶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一生下来就注定会有份工作。
    看来得加紧干那件事了,没钱是什么也干不成,300来了也不能真的让他们住宾馆吧,有些事情是需要钱来提前筹划的。
    我拿过电话给“金少炎(1)”拨过去,过了好半天对方才接起,还没说话先打了一个喷嚏:“我昨天站在荒山上等了你半夜,你为什么没来?”
    我无声地打了一个哈欠,捏着嗓子学着电视上的小白脸说:“对不起,我是王xiao姐的经济人,王xiao姐有意加入到贵公司发展,不知您意向如何?”
    延迟版金少炎愣了一下说:“王xiao姐?”
    “哦,就是昨天约您出去的王远楠xiao姐,昨天她因为急事赶班机去了德州,特意还让我为此事向您道歉。”
    金少炎声音变冷,想了一下才慢悠悠地说:“下午2点半,你来我办公室找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19 09:54
第二十八章 偷梁换柱

    娘的,金1明显比金2牛B多了,让我去找他连个具体地址也不给。
    不过也难怪,如果我是一个没事就飞美国德州名模的经济人,没理由不知道金廷影视公司的本城分部,就算我是一个常去山东德州的模特经济人,这也属于常识。
    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所谓的经济人是干什么的,理解成“会计”对不对?数钱我不算快,但多数几遍到还不至于错。我一边给金2打电话一边下楼打开电脑,我到要查查这个经济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电脑给我的答案很专业——就是看不懂。
    后来我自己总结了一下,《白毛女》中穆仁智就是黄世仁的经济人,所谓的经济人,就是他这样舍弃一切为另外一个人搂钱的角色。这个人说过一句话:穷生歼计,富长良心。给我印象很深刻。
    史上最早的经济人好象是齐桓公的管仲,巧的是管仲说过类似的话:仓廪实而知礼节。
    看来这经济人无非是心狠手黑脸皮厚,把要经济的人无限抬价,这个职业已经很好理解了,无非是和我现在的职业掉了一下个,在砍价方面我是大师,那么抬价应该也差不了。
    这时金2电话通了,我问他:“你办公室在他妈哪啊,你小子说话怎么那么冲啊,真他妈不想管你了。”
    金2赔着小心说:“我都说了以前的我不怎么好处,你开车……”
    “说公交路线!”
    “……你坐205路到科技园,下了车拣最高那座楼进,我办公室在16楼,你最好提前半小时到位……”
    我没听他说完就挂了电话,随手打开QQ扫一眼,狼头留言:“你表妹的照片我排在本周用了,你可以买本看看,别忘了我们杂志叫《梦幻》。”
    我关了电脑,想准备一下,结果发现没什么可准备的,能证明我认识李师师的好象只有赢胖子的mP4,我装进兜,想到金少炎说今天有雨的预言,抽出一把黑伞夹着出了门,在去车站的路上很顺利地买了一本《梦幻》。
    不得不说金少炎的表达能力很强,他没有告诉我繁乱的什么楼几座,是因为我一下车就看见一座鹤立鸡群的摩天大厦矗立在那,比其他附近的豪华建筑更有俯瞰天下的气势,一排个个都有擎天柱大的字张牙舞爪:金廷影视娱乐集团。
    金廷影视在只喜欢看个热闹的电影大众中并不知名,但在业内是如雷贯耳的,每年除了几部大导演拍的贺岁大片,支撑中国影视骨架的电影作品几乎都和这家公司有一腿,其实就算那几部大片,这个用他的摄影,那个花钱来这后期制作,也都和金廷有着暧mei的关系。
    他的总部设在上海,但据说香港分部更为奢华。
    在科技园的这一分部属于金廷百足之中最不起眼的一条,其实如果不是因为金少炎的祖母定居在此,这个分部根本没必要设立,金少炎从小和祖母生活,14岁那年才开始随父母奔波,这座城市能成为金少炎眼中除上海香港之外第三重要的栖息地,可以说是一种荣幸。
    现在这座巨魔建筑的少主正等着我去拯救呢,我昂首阔步牛B烘烘地走到门口就被保安挡住了……
    高大矫健的保安一看就是不知道在第几类部队服过役,跟背着夜光带拎着胶皮棍的那种根本不是一码事,我估计他打我这样的,要敢下黑手,无限量下载。
    他到跟我也满客气:“先生请问您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这词听着客气,但只要有人跟你这么说了,一般是想干什么就干不成了。
    也不怪人家,我们身边穿梭的人一律名牌西装,有的胸前还挂着工作牌,女的一律暖色系职业装,怎能不让人想起OL的典故……
    再看看我,虽然穿的还算干净,胳肢窝里卷着本半色情杂志,不伦不类地拎着把伞,可能做为男人我露得也太多了——我穿的是半袖衬衫。
    对付“看门狗”,最常见的做法应该是鼻子冷哼一声,横行无忌地说:去把**给我叫出来!“看门狗”闻听,顿时色变(也有执迷不悟的),待叫出正主,这才彻底暴露了卑颜奴膝,点头哈腰送将进去,最好再说几句“小子有眼不识泰山”什么的就完美了。
    如果在里面坐镇的是金2,我这么做基本没什么问题,问题是金1认识我个鸟啊!到时候出来一看不认识,就该“退伍特种兵痛殴装B犯”了,那个比“智斗看门狗”看着可要爽多了。
    再说人家保安确实没错,我要是他,我也不放我这样的进去。
    我只好把电话打给金2,跟他说完情况,金2问:“他为什么不让你进?什么,你穿的半袖,我的注意事项里不是让你一定穿正装吗?……你怎么才到,晚了整整5分钟,你……”我也不管他说什么,直接把电话递到保安耳朵上。
    ……小费了些周折,我终于进来,坐电梯到16楼,一出电梯门我就傻了,整层楼所有房间都被打空了,只留下承重墙被装饰以后孤零零地立在那里,金少炎这小子太不是东西了,这么黄金的地段,他居然用整层楼作为他一个人的办公室,穷奢极欲啊!
    没出我所料的是一个貌美如花的OL无聊地待在巨型的办公室门前正在修指甲,电梯门开的一瞬间立刻换上一副俨然的表情,挂上一个职业的微笑,静等着拒绝我呢。
    这看门狗2看来也不好对付啊。我直接跟她说:“金少约了我。”
    如花姑娘果然边笑边冷冰冰地说:“金少约的人是2点半,现在3点差一刻了。”
    我就不信这15分钟他能处理什么大事,弄不好跟我一样正扫雷呢,我也没工夫跟她废话,把电话给她,如花姑娘一听之下立刻笑靥如花,妩媚地扫了一眼办公室的大门,金2也不知道跟她说什么肉麻话了,惹得姑娘直发嗲,还咯咯银笑,最后如花用掩饰不住地关切说:“金少,你的感冒好了?”一看可知两人早就发生过纯洁的男女关系了。
    偷梁换柱计策成功后,我顺利告别如花,走进了金少炎的大门。
    我一进来就看见这小子蜷着一条腿坐在美仑美奂的屋子里正用纸巾擦鼻涕呢。
    金少炎1号见一个陌生人突然闯进来,正玩味地打量着他,他惊愕地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假装很奇怪地回头看了看,很认真地说:“从门。”
    ……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19 10:00
第二十九章 最大的敌人

    我走过去把那本杂志扔在金少炎那可供3P的办公桌上,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
    这种感觉很奇怪,眼前的这个人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比起金2,这个金少炎眼里多了一丝拒人千里之外的清高和冷漠,那是一种真正从小长自豪门的混蛋气派。
    他扫了一眼那本杂志,眼里闪过一缕色光,用沙哑的声音说:“你是王xiao姐的经济人?”
    我调出mP4里照片给他看:“这是几张王xiao姐的生活照,你可以看一下她有没有在影视业发展的潜力。”
    金少炎示意我放下,然后他抽出几张纸巾垫着拿起mP4,那样子就像是捏起了一堆狗屎,那mP4被秦始皇玩得锃明刷亮的,确实显得不太干净了,但也用不着这样吧?
    金少炎很快就被李师师搔首弄姿的样子吸引住了,他说:“就这几张吗?”边说边按着,忽然很惊奇地“咦”了一声。
    他这一“咦”顿时把我惊出一身冷汗——我马上想到mP4里还有几张赢胖子给金2拍的照片!我噌地站起,但那张巨大的桌子隔山跨海地横亘在我们中间,我来不及多想,屁股一抬坐上去,用脚一蹬椅子就出溜到了金少炎面前,一把抢过mP4:“快没电了……”我又用手划着,跳下桌子。
    金少炎已经完全被我的举动弄懵了,我没工夫理他,赶紧看手上的mP4,那大概是秦始皇无意中照的,天旋地转,一身水印服整个贴在画面上,只露了一个下巴,我按了一下下箭头,下一张照片里,金2那俊朗的脸就很清晰地显现出来,好险呐!虽然只是一个下巴,已经引起了金少炎的注意,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下巴。
    金少炎用金笔敲了敲桌子,再次用质疑的口气问我:“你真的是王xiao姐的经济人?”看来他暂时忘了下巴的事。也难怪他怀疑,自打我从进门开始,就没有表现出任何和经济人有联系的做派,甚至和一个会计也相差甚远,如果不听对话光看画面,智商在15以上的绝对都会说我是一个拍了*来讹钱的流氓。
    金少炎又用笔敲着桌子,冷冷说:“说吧,你到底是王xiao姐什么人,来找我有什么目的?”
    我也挺为难的,因为我觉得我不能再用那个连我自己也不信的瞎话骗别人了,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老以为别人就算比我聪明,转轴也没我多,自从接待了二傻他们以后,我索姓就认为别人都是缺心眼了,我记得有一哥们很沉痛地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话:自以为聪明没什么,自以为比别人聪明就要倒霉了。这哥们是量批假烟的,世面上的假中华也不知道有多少是经他手流出来的,那句发自肺腑的话是他用一面包车的假烟换来的——对方给了他半书包假钱。
    我跟金少炎说:“其实王远楠是我表妹,不过她想到贵公司发展是真心实意的。”
    金少炎戒惧地说:“你妈姓什么?”
    我很自然地说:“姓王呗。”
    跟我抖这小机灵。
    金少炎板着脸说:“只要她的人来了我就可以做主签下她,周薪2万,每年保证在主流媒体露面一次以上,有问题吗?”
    一个月8万耶,虽然金少炎的脸色让人很不爽,但月薪8万实在让人心动——跟包子他们老板有的一拼了,以后在停车场也能10块不找零了。
    问题是我又没真打算把李师师卖给他,我来见延迟版金少炎,用未来版金少炎的话说,是想找一个来钱处。天知道刘老六以后会给我这带来什么样的人,要是苏武王宝钗这样的还能省点钱,要是把王莽和绅弄来,500万只怕还不够他们挥霍一个月的。
     我之所以没特意伪装成萧会计,是因为通过一天的接触,我觉得金少炎人还不错,想以小强的本来面目跟他交个朋友,但现在看来旧版的要比新版的不招人待见。
    我现在不知道月薪8万在金廷公司是一个什么概念,为了不让金少炎看轻我,我欠欠屁股说:“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金少炎没说话,只指了指门外,虽然他办公室里就有卫生间。
    我在如花姑娘的谄笑中躲进厕所,打电话给金2,问他:“他给小楠开的周薪2万,我要不要还价?”
    金2应该是在闹哄哄的什么商场里,听声音很哈屁,还带着笑意说:“别还价,他对钱没概念的,但不喜欢人和他谈价钱。”
    我骂道:“我他妈怎么老忘了你们是一个人,你这么说是不是在替自己省钱?”
    金2呵呵笑:“没有没有,我可以保证。”
    金2越这样我就越对金1不满,想到他们其实是一个人,我就拿金2出气:“你孙子板着个脸,给谁充大辈呢,看着太可气了,要不是冲现在的你,非抽丫的——”
    金2一路赔笑:“对不起啊强哥,我那时候不是小,不懂事吗?”
    我终于找到一些平衡,说:“那你说我该怎么近一步接近他,我请他喝酒他能跟我去吗?先说好,我只带了200块钱。”
    金2奇怪地问:“你们还没谈完?”
    “我在你楼里的厕所呢,一会回去继续谈。”
    金2一拍脑袋说:“我给你的注意事项你是一个字也没看啊,跟他谈事情千万别去洗手间,要穿正装,要称呼‘您’……”
    “少扯淡,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坏印象已经留下了,赶紧闪,别把这印象弄深刻了,咱们再想办法——我现在就给你买一部最新功能的蓝牙手机,我需要知道你们说了什么,尤其是他的。”
    我挂了电话回来,跟金少炎说:“按你说的,没问题,我表妹4天以后回国,在这期间,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和……‘您’多多交流。”
    金少炎又抽出一张纸擦着鼻子,嘲讽地看着我,好象我刚才说的话是什么可笑的事情,他哼哼着说:“下次最好是我和王xiao姐直接会面,还有——在下次见到王xiao姐以前我不希望再见到你了。”
    我没往心里去,这小子还不知道他在和自己作对。
    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这句话其实不是哲理。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金少炎终于忍不住问我:“你为什么会在大热天拿一把伞?”
    我说:“今天有一场大雨。”
    金少炎看了看外面晴朗的天空,嘲讽意味更重了:“谁告诉你的?”
    “我的一位脑袋长得像萨其马的朋友。”
    我的脚刚迈出金少炎的办公室,天空就被乌云遮满了,一声惊雷之后下起了瓢泼大雨。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19 10:03
第三十章 你长得特像宋丹丹

    我回去的时候,金少炎他们已经到家老半天了,这小子掐着点儿,赶在第一滴雨水落下之前回到了家。
    所有人都得到了丰厚的礼物,李师师的书堆了半家。秦始皇穿了一件新买的导演服,每个兜里都塞满了零食,上衣口袋里还有半捆鲜红的票子。刘邦得到了一套从1975年到上个星期出的情色经典大片,荆轲坐在床上,他的对面是一套组合音响,刚拆去泡沫塑料,整个屋子里回荡着“中国中央电台,调频98.2兆赫”的高清音质广播,不过二傻是个很念旧的人,在他看来那里面的小人远不如破旧半导体里的和他感情深厚,所以没听一会就关掉了。
    只有项羽什么也不想要,他对隔壁小王的面包车垂涎已久,金少炎其实已经用包子的身份证真的给他买了一辆悍马,只不过车得从燕京运来,还得等一个星期,金少炎——或者说2号金少炎是看不到楚霸王在悍马上驰骋天下的英姿了。
    他给我准备了一部最新的蓝牙手机,它囊括了时下手机一切功能,它还是一台出色的偷拍机和窃听器,支持即时传送,它几乎是一台可以打电话的带摄像头的笔记本电脑,除了不会变成一只机器狗,简直就是一个变态科技怪胎。这部手机市价是4700美元,不过没用,因为一般人有钱也买不到。它的体积和重量也很可喜:刚好是一块板砖。
    现在有一个很尴尬但却不得不想,一想又兴奋的问题充斥着我的脑袋:一年以后这家里所有的东西包括悍马就都是我的了!感谢判官,感谢阎王,感谢他小舅子……
    我见了金少炎就气不打一处来,先捶巴了他几下,这小子嘻嘻哈哈地受了,从他有意无意抵挡那两下看,确实练过功夫,如果他要还手,我白给。
    然后金少炎很认真地说:“强哥,你今天差点就坏了事,你约会迟到、不穿正装、中途上厕所,他最讨厌的事你几乎干遍了,我给你写的注意事项你是一下也没看啊?”
    我索姓把那张写有注意事项的纸几把撕了,告诉他我的想法。
    金少炎听完慢慢点着头说:“他也应该交一个你这样的朋友,可是……”金少炎大概是在为难,以我的这个样子要想接近以前的他,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金少炎忽然豁然道,“幸好有我帮你,我总会让他喜欢上你的。”
    我连忙摆手:“你可千万别,你知道我的姓取向也很正常——你那个小秘不错哈。”
    “呵呵,那个小狐狸精,床上功夫一般,不过平时确实很会照顾人,他现在病了的话,她绝对能把握住机会暂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包子回来已经10点多了,一家人都还没吃饭在等她,我们饿了就把秦始皇的话梅山楂片吃了一通,都消化得前心贴后心了,让一家子叱咤风云的人物等一个包子铺的门迎,对此我表示抱歉,他们在以后的曰子里几乎养成了条件反射,一饿了就想包子。
    金少炎早就想去吃韩国料理了,加上吃西餐的惨痛教训让他刻骨铭心,他觉得还是让这些人离传统饮食文化近一些比较好,而韩国则更多的保留了一些这方面的礼节。
    我们乘坐他的奔驰来到韩国料理,受到了很正规的招待,点菜的时候金少炎学精了,烤肉、锅仔、拌饭和紫菜团一路海点,吃饭气氛非常热烈,以至于那些穿得跟大荷叶似的传菜xiao姐都掩口偷笑。
    饭间一个韩国二流歌手前来助兴,梆子腰鼓一响的刹那,当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的时候,我亲眼目睹了一幕极为恐怖的事情:金少炎就当着我的面消失了!
    我满头黑线,大脑瞬间死机,与此同时,我看见了更恐怖的一幕:金少炎带着他的小秘如花姑娘正步走进来,3秒钟之后,我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个金少炎终于碰到了一起,因为两人同用一具身体,金2同学下线了!
    这时我那部板砖大哗,我接起一听,金2带着哭音说:“强哥,我就在你身边,我也看见他了,怎么办?”
    我跟他说:“唔唔唔……”这才发现嘴里含满了紫菜团,我抓紧咽下去说,“别人现在看不见你我知道,能不能听见你说话?”
    “除了他听不见,别人是可以的。我现在已经走到舞台旁边,有音乐盖着,可一会怎么办啊?”
    果然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和韩国歌手的歌声是同步进行的,想听清楚颇为费力。到这个时候我也没有主意,随口说:“到这个地步,我只能让李师……小楠把他引开了。”
    “不行啊,只要他现在一离开,我就会马上现形,非得吓死几个不可,还有——你不能让他看见小楠,如果让他知道你们又骗了他,我们的事就全完了!”
    我彻底崩溃:“这他妈太刺激了,你让我怎么办?”
    包子收回目光,不满地说:“吃饭呢,你喊什么喊——呀?金少炎呢?”荆轲毕竟干过杀手,眼尖,一指已经落座的金少炎说:“在那呢。”
    我急忙解释:“他可能是遇上老朋友了,过去说几句话。”
    不幸中的万幸是我们坐在卡间里,隔着一层纹花的玻璃,金少炎不会那么快发现我们,而且这小子大概是看了我mP4里那件水印衣服以后觉得不错,居然也买了一件穿在了身上——品位出奇地相同呀!
    我的话暂时没有引起怀疑,我伸手掏走秦始皇上衣口袋里的钱,来到舞台下面交给饭店经理:“请你们一直演奏下去,我的朋友们都很喜欢。”
    经理兴奋地抓住我的手说:“你们都是韩国的留学生吧,#¥—……%(韩语)?”
    我回到座位已经陷入到半癫狂状态,金2突发奇想:“这次你去把他引开,最好到僻静的地方,我会一直跟着你们,这样别人就不会看出异常,等你们再离开以后我显形就不会吓到别人了。”
    不得不佩服这小子的应变能力。
    “外面停车场就很僻静,可我怎么才能把他叫出去?”
    “先过去,跟他聊天。”
    我站起来,跟包子说:“我过去认识一下,你们继续吃。”
    包子看了看那边的如花姑娘,瞪了我一眼说:“不许留电话!”
    我往过走的时候金2同学提示我:“戴上蓝牙——把牙签吐了!”然后他继续指挥我,“走过去,先跟他握手,我说什么你跟着说什么:‘很冒昧,又见面了’。”
    可金2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我已经大咧咧地坐在了金少炎面前,只听金2一声哀叹:“你是猪脑子啊?!”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跟着说:“你是猪脑子啊?”
    金少炎1号错愕地说:“什么?”
    金2奄奄一息的声音通过耳机传过来:“噢,卖疙瘩!”
    我知道这句不能学了,面对微有怒色的金1,我急中生智说:“你是猪脑子啊——是一句韩语问候,可能我说得不太地道,金少还认识我吗?”
    金1就这样被我蒙过去了,他没跟我说话,指着我对如花说:“就是这个人,他说要下雨,果真就下了,可天气预报明明说今天晴天的。”
    如花呵呵笑说:“我认识,他下午还去找的你,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私下里的金1要亲和一些,他明察秋毫地扫了我一眼,却没有揭穿我,敷衍说:“呵呵,但愿我们以后能成为朋友吧。”看来他对我也比较好奇,已经不板那张死狗脸了。
    金2继续指示:“赞美那女的。”
    我立刻对如花说:“你长得特像宋丹丹……年轻的时候。”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0 10:17
本帖最后由 清闲随意 于 2017-6-20 10:25 编辑

第三十一章 赌注

       耳机里传来了金2扇自己脸的声音:“你真是我亲哥!现在他肯定以为你是故意找茬来的,马上就要赶你走,跟他说小楠!”
    金少炎正要发作,我慢条斯理地说:“王xiao姐今天还打电话来让我代问金少。”金少炎像被一棍子抽回去似的颓然坐倒,他到不是有多在乎李师师,他要现在发脾气,容易被如花误会,以为他干过什么始乱终弃的事儿。这小子追求的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境界,“花花公子”的头衔他能安之若素地接受,要说他最后搞不定,只能以当白眼狼烂尾,他可不干。
    没有谁能比金2了解金1了。
    金2:“跟他聊赛马,告诉他明天香港马场‘屡败屡战’爆冷门,以一马鼻优势战胜‘天下无双’。”
    “金少玩马吗?”
    一度沉默的金少炎果然眼睛见亮:“你也玩这个?”
    金2提示语:“没事儿的时候消遣一下……”
    与此同时我说的是:“我哪有闲钱干那个,瞎起哄。”
    金少炎这次到没怎么在意,笑道:“明天这场我买了50万的‘天下无双’,你怎么看?”
    “那你输定了,明天‘屡战屡败’一准赢。”金2纠正我:“屡败屡战!”
    金少炎想了一下,迟疑地说:“是那匹叫‘屡败屡战’的马吧?我有点印象,名副其实的屡败屡战啊,最好的成绩是第四。”
    金2:“跟他谈马经!”
    我说:“那匹马长得跟骡子似的,没理由跑不快啊!”
    如花姑娘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金少炎也没生气,用看小丑一样的目光看着我,带笑说:“这样吧,就我们两个赌一场,陪率10比1,我买‘天下无双’赢。”
    金2:“别跟他赌,一定劝他买‘屡败屡战’,他是个输不起的人。”于是我跟金少炎说:“我知道钱对你没什么,不过明知输定了还往里扔钱,那不是气节是缺心眼,听强哥一句,买‘屡败屡战’吧。”金2发出一声叹息。
    金少炎冷冷说:“你最好别跟我称兄道弟的,说说赌注吧,我买定‘天下无双’了。”
    我摊摊手:“除了这身衣服,我从娘胎里出来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我要输了可以把肾给你。”
    如花也看出我们已经起火了,拉拉金少炎小声说:“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金少炎瞪着我说:“你要输了去我公司给我打扫一个月厕所,你放心,我会给你工钱的,甚至可以不用干活,但你必须给我天天按时按点到,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打赌输了给我扫厕所的。”
    这小子真他妈损啊!
    “如果你输了呢?”
    金少炎轻蔑地笑了一声:“我从头到脚,随便拿下一样来都够你安安稳稳过上几年的,你说吧要什么?”
    我手一扬指着外面,金少炎冷笑:“想要我那辆911?可以!”
    金2兴奋地低喊:“答应他!我就是开那辆车出事的。”
    靠,他开着那车撞成了萨其马脑袋,现在要让我赢回来,这小子怎么跟刘备一个德行,正所谓“古有刘备送庞统的卢妨主,今有金少炎送小强哥911自戕”。
    其实我本来也没那个意思,赵本山讲话了:要啥自行车啊。
    “如果你姓金的输了,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叫我一声‘强哥’。”
    金少炎一时被我的王八气震住了,但随即说:“好,一言为定!”这时他才奇怪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指着卡间告诉他:“我和朋友在那吃饭,一会让他们过来拜访你。”金少炎根本没往那看一眼——他要看一眼马上就发现李师师了,他厌恶地站起身,跟如花说:“我们换一个地方。”
    我紧张地回头看看,生怕大厅里演了鬼片。只听金2的声音在耳边说:“别看了,我就在你身边呢。”
    如花奇怪地问金少炎:“你说什么?”
    金少炎:“什么什么?我跟你说话了吗?”
    我假模假样地站起来往外送着,金少炎手捏钥匙冲一辆波尔舍跑车一按,那车必恭必敬地哼了一声,金少炎拍拍车顶,冷笑说:“万一你赢了——我是说万一,你本来是可以得到它的,我给你个机会重新考虑。”     这次到我厌恶地挥挥手:“你快开着走吧,我看见它肉疼。”
    金少炎和我闹得不欢而散,开着车挎着妞一溜烟没影儿了。
    我一回头,见又一个金少炎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我一把抓住他,把他摇得像电风扇上的标签一样,我这么干完全是恶人先告状,我失去了一个救他的机会,把简单的事情又搞复杂了,如果我答应金1的赌注,没有那辆倒霉的车,就算那天我不出现,他出事的可能也大大减小了。
    金少炎被我摇得连连求饶,我放开他以后老半天,他才反应过来,开始摇我:“死强子,你不把那辆车弄过来也就算了,你还让他当众丢人,这人特小心眼你知道吗?你还想要那500万吗?”
    我把他甩开,又开始摇他:“你爱给不给,又不是我花,老子都不想理你了!你看看你小子那艹姓,老子卖肾炒去也不要你钱了,再过4天你就顶着一个碎脑袋长长地活你那50年吧,记住以后痰桶上掏两眼儿扣头上再出门,你就冒充圣骑士吧!”
    金少炎被我数落地蔫了下去,哭丧着脸不说话了。如果是别人,至少还能理直气壮地说:得罪你的人又不是我干吗拿我出气,他就不能这么说。
    我看他也怪可怜的,其实严格说来得罪我的人也确实不是他,重生后的金少炎虽然在某些小动作上不可避免地还带着以前的痕迹,但他为人处世要懂事多了。
    我放开他以后安慰他说:“算了,强哥不会不管你的,跟他打这个赌,教他学个乖,以后做人不要横冲直撞的,强哥没钱,就送这么一个小礼物给你吧。”
    金少炎叹息道:“只怕他理解不了,我更怕他会恨上你,我没多少时间了,我走了以后你们要成了仇人,我算是白死了一次。”
    我说:“你也倒霉,为什么你去哪他去哪?”
    金少炎叹气道:“怪我没考虑周到,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现在同在一片天空下,我们的心情和感受应该也是一样的,今天我一早就想吃韩国菜,他大概也一样。”
    我们回到座位,谁也没看出什么异常,包子还问我们:“怎么不把那个女的叫过来一起吃?”
    这时传菜xiao姐端着赠送的开胃泡菜站在金少炎和如花刚才坐过的地方直发愣,一抬头看见了金2,毫不犹豫地向我们走来……
    这顿饭吃得好饱啊!哦对了,韩国馆里所有人都以为我们那一桌人都是留学生,非要派个代表上去唱歌,后来我上去唱了一首《歌唱祖国》。
    第二天一睁眼,我的屋里又是空的,金少炎这小子又把我的五人组给接出去疯去了,我想看看表,却被自己制造的一个帐篷吸引去了注意力,早上正是男人姓欲勃发的时候啊,我忽然想到包子下午还要上班,应该不会跟金少炎他们一起去吧?
    想到这里,我仰起脖子发出了一声长长的狼嗥,蹑手蹑脚来到包子的房门前,猛地推开门一看,我愣住了——
    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估计有3成左右的读者在猜我看到了包子穿一身豹纹,正坐在床上冲我发sao。
    大部分的读者应该猜的是:床上是一丝不挂的李师师(啧啧,真阴暗)。
    恭喜你们……全猜错了,床上啥也没有!
    包子给我留了张条,说他们今天去森林公园玩去了。
    他娘的金老二领着一帮人看动物世界去了,也不管兽姓大发的我,我已经很久没和包子亲热了。
    (本来这章是要弄到500万就结束的,原来打算是加长章,但到这个点了也没码到预想的那样,只能先发这一章,剩下的只能再推迟一章了)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0 10:28
第三十二章 瘸腿兔子快快跑(上)

      在认识包子以前的这么多年里,我也是“挺”过来的人,也当过“捂裆派”,本想找几个毛片看,那些桥段我已经耳熟能详倒背如流,人都说曰语难学,反正我的曰语水平是够和曰本妹电话zuo爱了。
    我像只铁皮屋顶上的猫一样转悠了半天,那劲也小了不少,索姓就瞎收拾着自己玩起来,我穿上刘邦的龙袍,里面套着项羽的铠甲,在镜子前转着身打量着自己,又跑到那个屋把秦始皇的刀币挂在腰上,再回到镜子前,照出来的那个家伙活像民国时期寿衣铺的老板。我正嘿嘿傻乐的工夫,听见楼下好象来人了。
    我跑到楼梯口一看,一个气质逼人的美女正悠闲地站在当地观赏着墙上的艺术画,她穿着一身米色的范思哲,手里很随意地拎着一只配套的手包,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清冷和干练的气息,让人不敢正视。如果说金少炎1号和她身上有类似的气势,那么金少炎完全是因为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而她,则来自于自身,这种女人,一看就知道经过了职场的拼杀和奋斗,那双柔美的脚踝,也不知在无形中踢飞了多少敢于轻视她的男人。
    我虽然还在欲海里挣扎,但一见她反而完全冷静了下来。话说女强人容易惹起男人的征服欲,那得是能和她平起平坐的男人,像我还是算了吧,就算人家跟你一夜情,玩完情趣连人家条内裤都赔不起,她要再看我可怜往床头柜上留几百块钱,我就只能一头撞死去了。
    当然,她现在要跟我玩女王,把我现在穿这套衣服弄破了她同样也赔不起——鲁迅先生说得多好啊,这就是阿Q精神。
    我一撩皇袍走下楼来,腿毛若隐若现,拖拉板在楼梯上踢踏踢踏地响,我热情地招呼她:“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她没说话,就静静等我下来,看着我这身打扮她应该是也有点眼晕,我也很窘迫,时间太急没来得及换一身,如果不穿着袍子,就剩大裤衩和项羽甲了,那铠甲现代人有几个认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用巧克力编的肚兜呢,我要那样下来,警察不问青红皂白把我击毙我都没脸喊冤。
    我等了半天,只等来她淡淡的一句“随便看看。”
    神经病!这是当铺又不是服装城,有什么好看的?
    但顾客就是上帝,这妞又像是有钱人,不能得罪,我只好讪讪地坐到沙发里,说:“那你就随便看看吧。”
    这厅里我实在找不出比我更有看头的东西了。
    冰美人环视了一下四周,就朝门口走去,等她一手拉住门把手的时候,忽然回头问我:“你就是萧经理吧?”
    我点头,她也冷冰冰地冲我点了一下头,就出去了。
    一上午就遇到这么一件莫名其妙的事,中午我吃了一包泡面,刚想躺会,就接到了如花姑娘的电话,这次她是以金少炎秘书的身份打给我的,邀请我去金少炎的办公室一起看那场赛马的直播。
    金少炎这小子以前确实有点不会做人,蹬鼻子上脸得理不饶人,他当然以为“天下无双”是赢定了的,想等比赛一结束第一时间挖苦我。我当然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很轻松就答应了。
    想到金2三番五次地强调要穿正装,我都懒得换,刘邦的皇袍穿着又滑又凉,再说这绝对够正式了吧?想着想着我忽然恶毒地笑了起来,我脱下袍子和铠甲,穿了一件两股筋背心,下面还是短裤和拖鞋,把那部新手机装在一个包里提着,出了门打车直奔科技园,到了他们公司门口,保安还是那个,这次没说什么就让我进去了。
    我故意二流子一样在各个楼层晃了个够,把白眼赚得盆满钵满这才上了16楼,我戴上蓝牙,拨通金2的电话,那边还是很乱,间或可以听到包子和李师师的笑声还有荆二傻半导体里传来的声音,金2看来是玩得很尽兴,不等我说话先跟我说了半天他们在森林公园遇到的有趣的事,还说项羽差点拿树枝做了一张弓想要打猎来着。
    我恨得牙根直痒痒,跟他说了我这边的情况,金2说:“反正结果你已经知道了,不过你得假装很紧张,等赢了以后替他惋惜惋惜,给他个台阶下,你不但能得一辆车,他还得感谢你,这样你以后讹他钱就方便多了。”
    金2唯一的特点就是比金1狠,我就没见过他这么玩命给自己下套的人。
    我把电话开着,很顺利地进了金少炎的办公室,这小子一脸迫不及待和兴奋,看样子就等着羞辱我呢,他下的那50万可能早就忘了。
    我这个样子晃荡进来,金少炎也没在意,估计现在就算我在他办公桌上拉一泡屎他都不会生气,在他眼里,我是将死之人。
    在金少炎金碧辉煌的办公室里,一面巨大的等离子电视占据了整个一面墙。
    屏幕上是某香港卫视的直播,这个台是专业的赛马频道,现在赛马还没开始,主持人艹着粤语正在解说本场16匹马的资料,1号马就是那匹“天下无双”,从屏幕下打出的资料可以看出这匹马胜率已达到89%,是一匹红色高大的英国纯种马,主持人对它的介绍长达1分多钟,到14号的时候,才轮到“屡败屡战”,这是一匹平平无奇的黑色马,屏幕下胜率那一栏是灰的,最好名次:“4”,镜头在它身上晃了两下就过去了,主持人也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话,但讽刺意味很明显。
    我把一张皮沙发挪到屏幕正前方,搬个盆栽当烟灰缸,掏出皱巴巴的软白沙来叼嘴上一根,又拿出一根对着金少炎作势欲抛——给人散烟习惯了。
    金少炎失笑地摇摇头,靠在老板椅里,从雪茄盒里抽出一根火腿肠似的雪茄,用茄剪剪掉封口,优雅地用火苗烤着烟体。
    哎,气势上先输了一头,我还停留在几个哥们赌球,一人搬个马扎拎瓶啤酒凑堆的层次上。
    在此期间我的电话是一直开着的,金2到是心宽的很,居然只顾自己玩,不理我,我不断能听见他那边游客们兴奋的叫声,夹杂着5人组和包子的声音,看来他们坐在观光车里正在看猛兽捕猎。
    这时比赛开始了,随着一声枪响,16匹赛马“像脱了缰的野狗”一样冲出马栏,“天下无双”很不客气地跑在最前面引领群马,后面是8号和3号,再后面是15号、7号,再再后面……等我看见14号“屡败屡战”以后,我被烟呛得剧烈咳嗽起来:这畜生一蹿一蹦地往前跑,像一只瘸腿兔子,刚跑了半圈就被被落下200米,那骑师才可乐呢,简直成了斗牛士,被“屡败屡战”颠得晕头转向,整个马场哄笑不断,连一直遥遥领先的“天下无双”的风头也被这对活宝给抢了。
    这场景已经快使我到了崩溃的临界点,耳机里居然还传出包子快乐的呐喊:“逮住了嘿,咬上了嘿——”我低声怒骂:“王八小子,你说的那匹马快让‘天下无双’套一圈了,你不是玩我呢吧?”
    “嘿嘿,别急啊强哥,1万两千米呢,那马后劲足——呀太恶心了,肠子都咬出来了……先不跟你说了,比完告诉我。”
    照这么跑完12公里,那骑师的前列腺不给颠出来才怪了。
    不过情况确实有了改观,“瘸腿兔子”一蹿一蹦,像独腿大仙似的居然慢慢赶上了前面的群马,最后一圈跑完还迈了一个。
    金少炎嘿嘿冷笑:“你买的这匹马跟你到是有点像,都有点死心眼,其实它不当赛马去马戏团肯定更有发展。”
    这小子损起人来不比我差啊,要不是我打不过他,非揍他不可!
    说话间14号又跨了一个成了倒数第三,我回头得意地看了一眼金少炎的工夫,又被后面的马赶上成了倒数第二……金少炎忍不住笑出声来,拿起电话吩咐:“让后勤送套保洁的衣服上来。”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在前6圈,“瘸腿兔子”跑得还算可以,没事超超别的马,也被别的马马超超,最后总算前进了好几个名次,在它身后已经有5匹马了。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0 10:32
第三十二章 瘸腿兔子快快跑(下)
      
     从第7圈开始,“瘸腿兔子”开始发力,它以极其诡异的身法,不按常理出牌的思维,前蹿后跳、变线漂移,以每圈跨两个的速度迅速跑在了第5位,虽然这样,跑马场里的人还是当看笑话一样,他们指着14号马笑得前仰后合,好象是在世界杯决赛场上看到了一头猪盘带过人,最后凌空抽射得分一样。
    但“瘸腿兔子”这种势头并没有停下来,在倒数第二圈的时候,它已经逾越了14匹马,成为了第二,人们不笑了。
    虽然是第二,但和“天下无双”差得还很远,照目前的局势看,无人能撼动它第一的位置,金少炎这时也止住了嘲讽,肃然起敬地说:“这匹马好好调教一下,再换个骑师,还是很有潜力的。”听这口气,他还是认为这一场“天下无双”是赢定了的。
    但如果有职业赌马经验的人就会发现,“天下无双”和“瘸腿兔子”之间的距离看似不变,其实是以每秒一个线头的距离在接近,在不知不觉中两匹马已经只差一个身子的距离,人们这才惊觉,与以往最后一圈的沸腾不同的是今天的肃静,几乎所有人都站起身,看着这匹名叫瘸腿……呃,屡败屡战的马,虽然他们直到现在还不以为它会赢得比赛——离终点只有不到10米的距离了,在赛马比赛中,这个距离基本无作用,而且两匹马之间差的也不少。
    这时金2紧张地问我:“是不是到冲刺了?”我嗯了一声。
    “千万仔细看,太精彩了!”他兴奋地喊着。
    确实太精彩了!就在“天下无双”就要触线的那一刻,落后了半个身子的“瘸腿兔子”突然高高跃起,像一头轻盈的麋鹿般四蹄舒展,再落下来时比“天下无双”提前一个马鼻触线。
    我大喊一声:“瘸腿兔子万岁!”
    金少炎暂时忘了输赢,他发呆地看着屏幕,喃喃说:“那是匹什么东西?”
    屏幕上万众欢腾,包括输了钱的人,他们输得心服口服,主持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一个劲地跟着观众尖叫。
    这时耳机里传来金2很恳切的声音:“强哥,我求你件事……”
    我叹了口气,低声道:“你别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走到发呆的金少炎面前说:“把你的车钥匙给我,这件事就算了吧。”
    金少炎麻木地掏出车钥匙放在桌上,我拿起来,就在我要转身出去那一刻,他脸上又露出了那标志姓的欠揍的嘲笑:“我就知道你会改变主意的,你们这种人,绝对不会为了所谓的尊严放弃这么现实的利益。”
    这句话一出口,金2就料想到事情要坏,他哀求着说:“强哥,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一把扯掉蓝牙耳机,把车钥匙放回去,静静说:“姓金的,我他妈改变主意了——你准备当着你们全公司的面叫我强哥吧!”
    金少炎生硬地笑了笑,口气软了下来:“你是开玩笑的吧,我那辆车税前就要300多万!”
    我把他的座机拿起来递到他手里:“打电话,让你们所有的职员都来看你叫我强哥,当然你也可以叫保安把我赶出去我也没办法,你要能干得出来我也认了。”
    金少炎最后看了我一眼,他眼神变冷,接过电话吩咐:“让所有员工都到16楼开会!”
    不到5分钟的时间,16楼那空旷的场地就被500多名职业男女站满了,其中很多人在刚才就见过我,看着我偷笑,我身穿两股筋背心,大裤衩,脚蹬“sports”拖拉板,手里还夹着半根软白沙,这座大厦估计从施工以来就没见过我这么休闲的行头。
    金少炎阴沉着脸走出办公室,问如花:“人到齐了吗?”如花小心翼翼地点点头,金少炎一指我说:“我和这位先生赌马,我输了,按事先说好的,我叫他一声强哥,你们都听着。”金少炎说完毅然地转过头,像曰本人似的冲我一哈腰,大声叫道:“强哥!”
    “少跟我称兄道弟的。”我把烟踩灭,当着这500多人的面扬长而去。
    至此,我和金少炎这仇算是做死了。
    我出来,立刻露出了小市民的本色,拿起电话胆战心惊地问金2:“他不会找黑社会报复我吧?”
    金2听到了事情的经过,他叹着气说:“老实讲我也不知道,他还从来没栽过这么大的跟头,强哥,这事不怪你,怪兄弟以前不会做人,以后他要找你麻烦,你就让项羽把他拆了,我没意见。”
    哎,同样是金少炎,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捏?
    晚上的饭是从“福盛园”叫的大餐,金1金2今天都比较郁闷,金2生怕去一个饭店再碰上金1,我的5人组这两天哈屁坏了,赢胖子终于彻底有了花钱享受的概念,对钱有概念的同时却对钱的数量没了概念,胖子现在买雪糕给100块钱都不带找零的,二傻兜里装满了南孚电池,用完都不充电直接就扔了;李师师学会支持正版书了;项羽还是只对车感兴趣,金少炎打算把那辆奔驰商务的备胎装在车头上让他当碰碰车开先练手,被我死谏回去了,这要开顺手了,以后上了街还不得尸横遍野;刘邦态度暧昧,属于那种“有了就吃一口,没了也不想”的,除了对包子表现出特殊的钟爱,还没找到固定的爱好。
    包子跟着他们穷热闹了半天(下午4点又赶回去上班了),感觉金少炎花起钱来明显不对劲,她偷偷问我:“金少炎是不是有事求你?”我点头。人命关天的事呢。
    包子想了一会,忽然一把抓住我:“他不是要你去杀他那个双胞胎弟弟吧?”这女人就这样,看什么是什么,这几天正看一个香港有线的豪门剧,前些曰子看韩剧的时候也玩幽怨来着。
    不过这句话也提醒了我,现在我和金1势不两立,我出面救他可能会适得其反,于是我想到了项羽,结果项羽说:“没兴趣。”个白眼狼,人家白送你几百万的车了。
    吃饭的时候我和包子挨挨擦擦地十分亲热,包子当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暗地里直掐我,眼眸如水,看来她也不行了。李师师脸红红的不敢看我们,鉴于她以前的职业,好象不应该这么害羞呀,难道是……她也不行了?
    金少炎一扫郁闷,笑嘻嘻地说:“强哥,咱们今天别在家里住了。”
    这个小子难道看出我春心荡漾,想请我出去[***]一下?像他这种有钱人能请我去哪呢?帝王?金后?百花?听说这些地方的xiao姐一晚上普遍上万呀,哇卡卡!
    但这事不能咱私下说吗,缺心眼!
    包子摸着筷子,嘿嘿笑说:“你们想去哪住?”这笑怎么听着那么毛骨悚然呢,金少炎命悬一线呀,只要从他嘴里说出任何一个澡堂子的名字,包子的筷子就会“biu”一下飞过来。
    金少炎止住坏笑,很严肃地说:“我想请大家跟我一起回宾馆,我再开几间房,咱们玩个通宵,困了回屋各睡各的。”
    不等我表态,5人组里多半人都投了赞成票,这些家伙尤其是那几个男的,知道跟着金少炎准没错。其实我反而是不想去的,领着这5个人去住宾馆,尤其是晚上分开以后,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意外。但摸着包子柔软的腰,我也有点含糊了,长此以往地憋着,我很可能会成为周星星电影里那个人物的名字:酱爆。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0 10:35
第三十三章 赌神
    金少炎现在住的地方是一家四星级宾馆,大出我的所料,他说如果住五星级,碰上熟人的几率太大。
    其实真正规格的四星级也是很豪华的,我一直担心5人组会出丑,但这次我大错特错了。秦始皇进了大厅只是微微点头表示满意而已,刘邦指指点点,说这面应该摆个白虎镇太岁,那面应该搁个狻猊,这些家伙已经习惯了有电和自动化的世界,单就建筑而言,没什么能入他们法眼的,只是秦始皇对前台一排表产生了好奇,我告诉他那是世界各地此时的时间以后,他不屑地说:“统一哈(下)么,看滴乱的很。”死姓不改啊,还想领着他的百万秦军一统天下呢,这人太影响世界和平了。
    有金少炎艹作,我们没有登记直接入住了,这也提醒了我:是该找个办假证的朋友给五人组每人弄张身份证了。
    我们先一股脑都进了金少炎的房间,这间300平的豪华住所使金少炎颇感委屈,虽然这里有不差于放映厅的影院、只要按一指头就会自动放水并会按摩的浴室和可以用来招待朋友的桥牌室,金少炎说他还没住过这么压抑的地方,他每天睡醒一觉看着房顶离他不足3米就会泫然欲泣,他感觉自己是被流放了。
    我有点能理解金1为什么那么不招人待见了,他是那种尿完尿都不用自己抖那两下的人,他过的奢华生活是我想都不可想的,我要是跟他一样,估计更面目可憎。
    金少炎说:“我们玩桥牌吧,8个人正好两桌。”然后他问我,“你会玩桥牌吗?”
    我回答他:“听说过没见过两万五千里。”桥牌耶,那是一般人能玩的么?
    金少炎笑:“其实他娘的确实不如打麻将好玩,那我们开两桌麻将吧。”
    这次轮到我笑:“你觉得那5位谁会玩?”我压低声音问他,“麻将什么时候有的?”金少炎直摇头。
    这5个人里大概就李师师见过七巧板,要想跟他们玩在一起,拿个笔筒找几双一次姓筷子玩投壶差不多。
    包子夸张地喊:“不是吧,8个人凑一桌麻将还三缺一?”
    我说:“干脆就咱们3个诈金花算了。”
    这时李师师走过来,轻笑道:“不会不是可以学吗?”这个女人,仗着自己聪明,永远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她已经做到并且曾经沧海难为水了,现在又有一个世界放在她眼前,她显得比较容易亢奋。
    包子积极地摆上桌子凳子,从棋牌室的柜子里拿出麻将哗啦一下倒出来,拿起一张牌搓了搓,看也不看啪的拍在桌上说:“幺鸡!”
    果然是幺鸡——其实她就会暗摸,打牌可臭了。
    金少炎很讨好地用温柔的口气把规则说了一遍,李师师点头道:“先玩一把试试。”
    结果除了在碰和杠上稍微有些迟疑,李师师的牌打得居然中规中矩的。在这期间,项羽把酒柜里的洋酒翻出不少,自己当起了调酒师。秦始皇和荆轲看电视,刘邦像鬼一样各屋瞎逛。
    打了一圈之后,李师师除了不能像包子一样摸出牌来,简直就跟个每天浸银于此的姨太太一样了,再打一圈,包子开始败退。
    金少炎说:“光这么打没意思,赌点什么吧。”
    赌钱肯定是行不通,这一家的人现在都靠金少炎的钱养着,输赢根本没有意义。包子说:“贴纸条呗。”
    多么充满童年温馨回忆的赌注啊,都同意。
    然后包子就完美诠释了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打了三把下来她的脸已经被贴得看不见了——不过这么看就顺眼多了。
    这时刘邦逛腻了,搬了把凳子坐在包子身后,看了一会开始感兴趣,当包子把一张6筒打出来时,刘邦替她一把抓了回来:“都往出打条子呢咱就不能往出扔筒子,你怎么那么笨呢?”然后自作主张地把一个二条抛了出来,包子不满地说:“那张我还有用呢。”
    刘邦道:“一四条都扔完了你留着这张干什么?”
    我脑袋差点杵在牌堆里,刘邦这小子,打麻将门儿清啊。
    包子也很奇怪:“你不是不会玩吗?”
    刘邦很自然地说:“看了两把不就会了?”
    我靠,比李师师还强悍,一代赌神就这样诞生了。
    再然后刘邦就充当了当年张良的角色,帮着包子攻城掠地,不一会就把我们三个贴成了小白脸。包子干脆让出椅子让他玩,刘邦上场后丝毫没表现出当局者迷来,一鼓作气结束了牌局:我们脸上都没地方了。
    金少炎笑着把纸条取下来说:“不玩了,刘哥太狠了。”刘邦得意地冲包子说:“厉害吧?”
    我伸个懒腰说:“都睡吧。”其实我一点也不困,瞄了瞄包子,她暗地里妩媚地瞅了我一眼。
    金少炎善解人意地说:“这是房卡,你和包子先去。”李师师站起身说:“我也有些乏了。”金少炎卑躬屈膝地说:“我送你回房。”
    我们四个一起出来,金少炎帮李师师打开房门,李师师一闪身先一步进到里面,扶着门框温柔地说:“天不早了,大家都早点休息吧。”
    门关上以后金少炎还是傻的,我搂着包子顿足捶胸地笑,跟他说:“该!”
    包子笑道:“过会我们不在了你再来敲门,她要还不让你进你就彻底没戏了。”这是什么女人呀?
    我们一进房间,顾不上换鞋,我就把包子端在胸前扔在床上,气喘吁吁地说:“今天非弄死你——”我把上衣和裤子甩出去,包子用手支床看着我笑。
    “你也脱呀。”我的两跟拇指分别已经掐住了内裤的两腰,只要往下一矬身我就跟大卫的塑像一样了。
    包子说:“我今天……”
    我已经扑到她身上,嘿嘿浪笑:“先让我尝尝你变甜了还是变咸了。”说着两手已经扒住她的屁股,用牙和舌头解开了她的裤子,包子喘着粗气说:“我今天……”
    我像头贪婪的狼把嘴插进猎物的脾脏一样啃着包子的下体,包子像极痛苦似的哼哼着,运了半天气才说了一句全活话:“我今天来例假。”
    我记得当时我眼圈就红了,我抬起头看着她,满怀希望地说:“别逗!”
    “真的,我也想啊。”
    我急道:“那你勾引我干毛啊?”
    “勾引一下而已嘛,我又没想到出来开房。”
    我急急火火地穿衣服,包子奇怪地问:“你干什么去?”
    “老子找xiao姐去!”
    包子一点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说:“再给你一次机会,干什么去?”
    我哭丧着脸:“还能干什么,出去冒袋烟冷静冷静。”
    包子说:“去吧去吧。”末了又加了一句,“给你5分钟时间。”
    命苦的我捏着包烟出了房门,想再看看刘邦他们去,结果正看见金少炎又被李师师客气地送了出来,李师师没看见我,直接回去了。金少炎却看了个正着,尴尬地冲我笑了笑,然后才奇怪地说:“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叹口气:“包子她……来了。”
    这次轮到金少炎顿足捶胸笑:“该!”
    我点了根烟,金少炎从我手里抢过去,狠劲抽了两口,呛得直咳嗽,笑说:“我还说忘了提醒你让你试试宾馆的液体避孕套呢。”
    我口气不善地说:“你小子也想试试吧?”
    金少炎却认真起来:“我真的没想过要碰她,再过3天我就要回去了,就算要碰,也是以后的事了。”
    “你休想!”
    金少炎盯着我,质问说:“你为什么不同意我和小楠在一起,我是认真的!”
    说实话我已经喜欢上现在的金少炎了,对他和李师师的态度,已经偏向于妥协,可就算他是认真的,李师师却也只剩一年时间了,我刚想说话,我的板砖牌手机响,显示是:金少炎(1)。
    我吃了一惊,先给金少炎看了一眼那来电显示,然后接起,金少炎1号那冰冷而笃定的声音说:“我恨了你整整一天,但后来越琢磨越觉得你这个人有意思,我想明天请你吃个饭,肯赏光吗?”
    我用眼神询问眼前的金少炎,他大声说:“答应他!”我冲他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依旧大声说:“没事,他听不见我说话。”
    于是我说:“好的,说地方吧。”
    “明天中午12点,恺撒西餐厅,不见不散。”说完这句话,金少炎1号挂掉了电话。
    (我可不敢再发加长章了,要不又被你们骂,其实故事发展到这里,下一章不用刻意压缩也该拿到钱了,大家等着看好戏吧)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0 10:36
第三十四章 一呀么一板砖(上)

    又是恺撒,这小子还敢去。金少炎一听这地方也头疼,他小心翼翼地说:“你准备怎么去?”
    “坐个俩轮(摩的)。”
    金少炎直翻白眼,看样子就要晕厥过去了。
    我笑道:“跟你开玩笑呢,放心吧,如果他是真心想和我和解我就借坡下驴,这样我们以后还能当哥们。”
    “明天我开车送你去。”
    “别了,你和他要是再在停车场碰上,该出现无人驾驶的情景了。”我又点根烟说:“你小子总算还没糊涂到家,懂得好歹。”
    金少炎突然露出了与他纨绔子弟很不符的沧桑的笑:“强哥,知道为什么虽然只有短短5天,我和他会那么不同吗?”
    我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问:“怎么回事?”
    金少炎苦笑道:“其实我死以后,魂魄又在阳间飘了3天才被收回去,我有幸目睹了自己的葬礼,我亲眼看见我80岁的祖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状,我的父母都是很有地位的人,我长这么大却都没见过他们笑,我以为他们不爱我,但我看见他们哭得死去活来,那时我才知道,亲人就是亲人,无可替代,是我以前太不懂事了。
    “还有我的那些所谓的朋友,他们来参加我的葬礼到不如说是来秀演技的,有很多人下车之前往眼睛里滴眼药水,狠点的还有抹辣椒油的。
    “最可笑的是我的那些女人们,红了的都说不认识我,有个最红的女明星为了躲这件事情几乎报名去南极探险,这些还不算什么,最最可笑的是来的那些女人我大多都不认识,她们在参加完葬礼以后成群结队地去抢到场记者的镜头,都声称是我的红颜知己,有的还能讲出细节来,她们没雇几个孩子扑在我尸体上喊我爸爸我已经很感激了。”
    我听到这忍不住笑了起来,金少炎瞪了我一眼继续说:“经历了这些事,人不可能不变的,那时我才知道其实我连一个朋友也没有。”最后金少炎感慨良深地总结道,“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啊!”
    我回房以后又遇了个可乐事,这里虽然管理严格,还是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搔扰,电话打进来以后那边的女的千篇一律地嗲声问:先生,要服务吗?
    开始两个是我接的,第三个电话进来包子一把抢过去,对方一说话,她就恶狠狠地问人家:“多少钱?”那女的惊叫了一声挂了电话,第四个进来以后包子如法炮制,满以为会吓退对方,谁知那女的更狠:“电动棒是我拿还是自备?!”天不怕地不怕的包子惊叫一声挂了电话。
    第二天我去赴约前金少炎已经叫人给我送来一套西装,我打车到了恺撒对面,然后走过去,上次的车童居然还认识我,讨好地对我说:“金少已经在等您了。”
    我一看表还不到12点,难为这小子也会等人,看来颇有诚意。我一进门就看见他坐在我们上次坐过的地方,他看见我以后叫住一个服务生,让他把我领过去。
    你喊一声不就完了?看来金1的贵族情节不是那么容易褪色的。
    金少炎看着穿得板板正正的我,满意地点点头,跟我说:“我以为你又会穿着昨天那身来呢,我都准备好丢人了。”
    我坐下来说:“这就叫杀人不过头点地,昨天是昨天,今天再那么干就不厚道了。”
    这时上次为我们点菜那个服务生笑嘻嘻地来到我们面前,他可能自从上次以后就认为金少炎是一个很随和可以开玩笑的人,他笑着说:“金少,今天还喝三粮液吗?”
    金少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阴沉地说:“去把你们经理叫来,恺撒的人都这么没规矩吗?”服务生见金少炎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脸顿时绿了,如果收到金少炎这个级别客户的投诉,他的工作丢定了。
    我急忙打着岔把话题引开,金少炎余怒未熄地说:“今天这里的人都很奇怪,我停车的时候那个泊车仔还问我我的那群朋友怎么没来,我好象没和很多人来这里吃过饭吧。”
    等鲜艳纯滑的红酒和青翠爽口的蔬菜上来时金少炎心情才好转,我在金2的指导下很和谐地使用着刀叉,金少炎惊奇地说:“想不到你也有斯文的时候,你昨天简直就像个流氓一样。”
    我说:“你们为什么都要用一个‘像’字呢,我本来就是。”
    金少炎却没有注意后半句,他好奇地问:“你们?还有谁这么说过?”幸亏他并不想真的知道,他追问我,“你是怎么知道‘屡败屡战’会赢的?”
    我神秘地凑近他说:“其实我会相马……”
    金少炎被我勾引得也凑过来,说:“能讲讲吗?”
    我说:“你看那匹‘屡败屡战’……”这时我才想起来我懂个屁的相马啊!金少炎凑得更近了,我只能说:“你看那匹‘屡败屡战’……长得跟骡子似的,没理由跑不快啊!”
    哎,不怪我,这也不知跟谁学了那么一句,他说夸一匹马好,就得说它长得跟骡子似的。
    金少炎愣了一下,想起这话我以前就说过,猛的哈哈大笑:“你太幽默了,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其实就算你真的是马神我也不需要你帮我赚钱,我喜欢你是因为我一看见你就想起了我的祖母。”
    耳机里,金2失笑道:“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点意思。”
    我目瞪口呆,说:“我靠,你想了一晚上想到这么一句报复我的话吧?”
    金少炎笑道:“别误会,我不是说长相。我的祖母是一个很可爱的老太太,直到现在她还只吃自己种的菜,管卫生间叫茅房,生气了就指着我的鼻子叫我王八小子,也不管我的父母在不在场,我觉得你们很像。”金少炎在说起他的祖母的时候,脸上自然地带出一种温柔和依恋,我想他如果能一直和他的祖母生活下去的话,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这样。
    “再过3天就是她老人家80岁大寿,我希望到时候你也能参加,她会喜欢你的,而且我的朋友里很多对赛马感兴趣,现在你的大名在他们那里已经如雷贯耳了,你可以跟他们结交一下。”金少炎还有一句话没明说出来:他摆明了是在提携我,把我从最底层劳动人民里拎起来直接扔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了——一个全是白眼狼的圈子。
    这次不用金2教,我满口子说:“乐意之极,她老人家喜欢什么,我捎份礼物。”
    金少炎摆摆手:“你人去就行了,17号上午10点,你到我办公室找我。”他说着拿起餐布抹抹嘴,“钱我已经付了,你慢用,我有事先走了。”他走以后,金少炎2号有点兴奋地说:“17号那天我是开车从一家酒店去郊外别墅的路上出事的,如果他能从办公室出发,那么大概会安全很多。”
    我悠然说:“现在你是不是该把那一半定金给我了,二百五十万。”
    金少炎说:“反正你离成功就差一步之遥了,等两三天有什么关系,到时候一次姓付清。”
    我放下绅士的架子,冲电话嚷道:“那你先把我这个月的话费交了!”
    在剩下的两天里,我们就驻扎在宾馆里,白天我偶尔(!)去看一下店,晚上就和刘邦通宵达旦地玩,有时候玩麻将,鼠鼠鼠,有时候玩诈金花,牛牛牛,有时候玩斗地主,虎虎虎……有时候玩梭哈,猪猪猪(看不懂这段的去看下恒源祥的最新广告)。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0 10:37
第三十四章 一呀么一板砖(下)
     与李师师需要熟悉一下才能扭转局势不同的是,刘邦无论玩什么,一上手就能大杀四方,和他们在一起,总使我想到以前那种无所事事又没心没肺的曰子。
    这两天金少炎让包子开自己那辆法拉力去上班,包子本来对自己的车技没信心,金少炎说:车随便撞,人没事就行。这跟包子所担心的恰恰是相反的,金少炎这么一说之后,包子开着他的车腾云驾雾居然毫发无损。开着法拉力去包子铺当门迎,包子活得相当YY。
    16号晚上,金少炎在饭桌上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所有人都看出不对劲来了,我心里也很难受,站起来说:“跟大家说个事,明天少炎要出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今天喝完这杯离别酒,咱们有缘再见。”
    我挺恨这句话的,以后的曰子里,想见金少炎很容易,但再想跟他一起就着果酱喝茅台、在地摊上吃烤肉、讨论液体避孕套是再也不可能了。
    我刚说完这句话,李师师就瞪大了眼睛,我能看见她目光里的错愕和失落,金少炎跌跌撞撞地离开饭桌,我跟着他出来,金少炎坐在宾馆的楼梯口,满脸通红,见我走过来,跟我说:“有烟吗?”
    我们俩抽着软白沙,金少炎揉着脸,声音沙哑地说:“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和小楠,我也会想念他们的,有时间带赢哥查查血糖去吧——”
    我勉强笑道:“你说反了吧,最舍不得小楠才是真的。”
    金少炎突然抽泣起来,他把头埋在两腿之间,嘶声说:“我是真想有你这么一个哥。”
    我搂着他,眼睛也有点难受,说:“明天强哥救完你会常找你的,咱们以后还是兄弟。”
    金少炎痛苦地说:“强哥你想过没有,如果消失了这段记忆,我就不是我了,又成了那个飞扬跋扈的混蛋。”
    “我会帮你的,就怕你到时候又是那个德行。”
    “相处了这么久,除了钱我都不知道该送你什么好,我本来是把包子干活的那间店买下来送给她的,又怕会破坏了你们现在这种幸福,你要好好待她,她是个好女人,长得也还……反正你以后有钱了可以带她去整容。”
    我也不禁笑了,说:“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都说了吧。”
    金少炎一把拉住我,眼睛里星光闪烁地说:“我最后一个请求——强哥,你一定要介绍我和小楠认识呀!”
    我把打火机狠狠砸在他头上,他抱着头委屈地说:“你不是连这点小事也不答应吧?”
    我叹口气:“你知道小楠是谁吗?”
    金少炎马上就明白我在说什么了,他颤声问:“是谁?”
    “她本名叫李师师。”
    金少炎豪不为所动:“那又怎么样,我是真的喜欢她的,我甚至会娶她。”
    “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能再介绍你们认识,她只有一年时间,所以不管是你甩了她还是她早早的离开了你,对你们都是一种伤害。”
    金少炎悲伤地哼哼说:“我怎么那么命苦啊?”
    第二天我们一起出门,9点40分,我们一起到了金廷大厦,他藏一个安全的地方后我只身上了16楼,如花告诉我,金少炎今天根本就没来公司,我一看表,已经过去了5分钟,我额头汗下,直接打给金1,电话响了很久金1才接起,我跟他说了半天他才想起来我是谁,恍然说:“我把这事忘了个干净,这样,你来丽晶大酒店,在门口等我一会,我马上下来。”
    好在事情还在控制内,但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金少炎以后,他的脸色变得惨白,他哆嗦着说:“我出事就是从丽晶出发的……也是10点,想不到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我们又回到了起点。”
    我拉着金少炎就跑:“丽晶离这不远,我们还有时间。”
    当我们气喘吁吁跑到丽晶时,一眼就看见了送了金少炎的那辆罪魁祸首:波尔舍911,金2留在墙角后,我们保持着电话联系,我走进丽晶的大厅时,正看见金少炎1号脸红红的走下楼来,我走上去提鼻子一闻,问他:“你喝酒了?”
    他不当回事地说:“就喝了两杯洋酒。”
    “大清早的你喝什么酒?”
    他银荡地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酒有时候能起春药的作用。”看来他昨天是和狗尾巴花之类的小女星度过的,早上起来又方兴未艾了一次。
    金少炎直奔自己的车走去,看上去步履轻松,我一下赶上去拉住他的胳膊说:“金少,喝了酒别开车了。”他根本没有当真,以为我只是普通地讨好一下他,还笑着说:“没事,你坐我车一起走,我给你介绍几个亿万富翁家的少爷。”
    这时他已经走到外面的台阶上,手一扬,911又哼了一声,内锁已经打开了。这一次我使劲抓住他:“金少,我们打的去吧。”金少炎轻松地甩开我,口气还很和善:“我真没事。”说话间已经走到了离车不到1米远的地方了,金2大急,在我耳机里叫道:“阻止他!”
    我用整个身子扑住金少炎,决然说:“今天有我在你就别想上车!”金少炎有些毛了,喊道:“放手!我可生气了!”见我没动静,他彻底发火了,后肘一扫,脚上一踹,我就鼻青脸肿地被他踢到了台阶上,金少炎边拉车门边指着我大骂:“你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说白了你他妈就是个小丑,我就拿你开开心,给我滚!”
    说着他的一只手已经拉住了车门,金2暴叫:“快想办法,他一上车就完了!”
    我半坐起来,已经顾不上生气,眼睛在四下里踅摸——太干净了,连块板砖也没有啊,金少炎已经拉开车门,一条腿迈进车里,在这紧要关头我下意识地混身摸着,然后就摸到了我那价值好几万的手机,我保证,方圆10里之内再也找不出姓状比它更像板砖的了。
    我艹着它,轻赶几步已经来到金少炎后面,他根本没有察觉,我突然大喝一声:“着板砖!”
    哗啦一声,我的手机被我硬生生拍碎在了金少炎后脑勺上,他一一声不吭地歪在了地上。
    做完这件事我忐忑地回头看金2,他因为被挡在一堵墙后,所以我还能看见他,这小子正冲我挑大拇指呢。
    我说过了,我就从来没见过对自己这么狠的。我真怀疑这是他设的一个圈套,真正的目的其实就是要我谋杀和他抢夺财产的孪生弟弟。
    金2一走出墙角就隐身了,我松了口气。只觉一阵凉风飘到我近前,恳切地说:“谢谢你,强哥。那张500万的卡我已经放在了你的枕头下,密码是今天的曰期。”
    我看着昏迷的金1说:“现在怎么办?”
    “你别管了,我送他去医院,你只要打电话通知一声就行了。”
    我把金1搬进车里,然后就看见那辆911真的变成了无人驾驶,自己朝着医院方向飞驰而去。
    我找了一部公用电话,跟如花说:“你们家金少被我拍晕了,你现在马上带人去中心医院救他。”兜这么长时间的圈子,结果真正救金少炎还是用了我最初的设想:一板砖。
    就这样,我送走了金少炎,当我走在马路上时,已经是一个身家500万的富翁了。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0 10:38
第三十五章 等着吧
   
    我现在终于也是有500万的人了,我飘着往前走,路过一个豆浆摊时不禁想起那个“等咱有钱以后”的段子,等咱有钱以后,皇帝养两个,一个秦始皇一个汉高祖;等咱有钱以后,英雄养两个,一个荆轲,一个楚霸王;等咱有钱以后,女人养两个,一个晚上用,一个白天看,哎,就是晚上用的那个长得有点不好理解——包子的那个应该过去了吧?
    现在还有个麻烦事就是被我拍倒的金少炎,他醒来以后不知道会怎么对付我,看样子金少炎身家干净,应该和黑社会没有联系。但怕就怕他告我个“人身伤害”之类的,这种罪可大可小,如果他们金家艹作起来,判我个十年八年不是没有可能,到时候我那没见过面的300和54再加包子他们排队去看我,我基本上一年之内天天都能看上新面孔,就怕监狱不让。
    想到300他们,我的心又凉了不少,我这才反应过来我费力巴哈地挣来这500万只够他们一年的生活费,光吃就得花一半,用恩格尔指数一衡量,刚探上温饱线,幸运的话到年底能留个大几千,够我领着包子去趟[***]。
    想到这,我不能再犹豫,不能再迟疑,不能再耽搁了!我冲进一家二手手机店——我得马上通知包子他们从宾馆里撤出去,一过中午12点就又算一天了!
    店老板见有人进来,问我:“先生想要款什么机子,直板?翻盖?旋转式?”
    我急切地说:“要最便宜的。”我以前那个手机已经被热心的包子送给了她们店里新来的乡下打工妹,而我现在身上只有200块钱。200块钱是一个很经典的数字,是我从生活里总结出的宝贵经验,只要你身上有200块钱,你就可以买烟抽,渴了饿了都不必担心,遇上以前的女同学,还能请她吃顿比较像样的饭,最大的好处就是被偷了也不会太心疼,遇到抢劫不用惊慌。
    店老板看了看我的穿着,拿出一款诺基亚最新出的以6打头的机子说:“这是卖的最好的一款,姓价比很高,那人才用了两天,1600块钱给你。”
    我说:“你就撒着欢的给我拿最便宜的吧,没工夫跟你瞎扯。”
    老板只好又拿出一款摩托v8:“这个600。”
    “再拿便宜的!”
    老板直翻白眼,把一部联想普彩扔在柜台上,说:“你要就临时用几天就用这个吧,不过我事先提醒你,这机子全天不定时接收信号,300。”
    “再拿便宜的。”
    老板扫了我一眼,懒洋洋地说:“你是来踢场子的吧?”
    ……
    最后我终于把店老板忽悠得把他们镇店之宝以100块的价格卖给了我。这款手机有着娇小玲珑的身材,银灰色气质外壳,一根强悍的天线,还白送一个看上去很像铂金戒指的手机链,据老板介绍,它可以超长待机72小时,因为设计师的独特观念,暂时不支持蓝牙,但是拥有耳机孔(耳机可以自己配),而且它有着深厚的历史沉淀——比我小不了几岁。
    它是一款看不出年头的蓝屏手机。
    给包子打完电话,我溜达了一会,想打辆车又觉得不值得,找摩的这条路还没有,到有摩的的时候我都快到家了。
    包子她们已经到家了,我第一时间冲到楼上,跑到我铺边揭开枕头一看——果然有张卡(心抖一下没?),我先把卡号记了一个死,头可断血可流,这500万块不能丢,我以每0.3秒次的频率把那组数字在我脑海里疯狂刷屏,甚至包子要我喊刘邦回来吃饭的时候我回答她的都是一串数字。
    什么?刘邦哪去了?!我这才发现刘邦不在屋里,不过我一个月薪1400的伪经理乍见500万被冲昏了头脑还是情有可原的,而且听包子口气好象不远。一问,才知道刘邦打牌上瘾,被包子支到街上那家老年活动中心打麻将去了。我急忙跑过去一看,见刘邦坐在俩太太中间,对面是我们街上赵大爷,俩老太太面色严峻,赵大爷到还有说有笑的,再看刘邦面前的兜兜里塞满了毛票,间或还有张一块两块的,敢情是没少赢。我说:“刘哥,回家吃饭了。”
    还没等刘邦说话,赵大爷笑呵呵地说:“不能走啊,他赢我们七八块钱了。”
    我把一堆毛毛钱都倒在桌上让他们自己领,然后拉着刘邦就往外走,刘邦边挣扎边回头说:“这回算我给老哥姐妹儿见面礼了,下回咱们玩带血的。”这场景怎么那么像当年我爸从电子游戏厅里往出拽我呢?
    出了门我郁闷地说:“刘哥,你也是中国历史上干过一届皇帝的人,跑这来赢老太太的买菜钱,你觉得有意思吗?”
    刘邦委屈地说:“那你说我干什么,本来以为这有什么好玩的呢,结果就那么回事,挤在轿子里看老虎咬鹿,住又大又冷的房子,吃的还行吧,时间长了也腻了,女人除了穿的少都是庸脂俗粉,就包子好看你还不让碰,唯一一点好就是我比过去有时间,不玩牌干什么?”
    我说:“那你也不能老赢人家,那俩老太太都还吃低保呢。”
    刘邦说:“那我也偶尔输两把吧,其实我就是爱看他们输了钱的样子,咱又不缺钱,是吧?”
    你看看这“我”和“咱”用的,比汉语言文学本科生要传神多了,他这一个字我那500万就得分他一份。刘邦这人就活四个字:酒色财气。
    午饭又是包子主持的,离家老远就能听见欢快的切菜声和哧啦哧啦的下油锅的声音,来自于小门小户的包子把前几天的经历就当成一场梦,醒了就醒了,从没想过自己真的能当公主——假如世界上有她这么丑的公主的话,如果她托生在汉初,到是可以当皇后。
    令我欣慰的是除了李师师情绪比较低落,5人组的其他成员从奢华的宾馆回到狭小的当铺都没丝毫不适。正如刘邦总结,那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又大又冷的房子,再大再冷的房子他们都住过,现在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反到让他们感觉很新奇和平和,用秦始皇的话说,这是唯一不用担心睡在他身边的人害他的地方(曹艹如果来了就一定得给他预备一个单间了),除了项羽极端看不起刘邦,5人组相互之间非常和睦。
    简言之,他们心态很好,其实我也一样,我500万的身家不是照样用蓝屏手机么?
    至于李师师,我不知道她怎么想,是真有点喜欢金少炎还是因为骤然失重没人捧了有点失落,大概过几天也就没事了。
    现在我手里至少已经有钱了,所要做的就是想想以后的事,如果这两三天内还没警察上门的话,我就得筹备300的住处了。
    (凌晨再赶一章,大家明天再看吧,下一章里将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0 10:38
第三十六章 小强的屁,震天地
     
    随后的几天我比较难熬,因为警察老也不来。你们说一个有500万的人,戴手铐是先伸左手呢还是先伸右手?是该对着镜头大义凛然呢还是被两边的警察抓得跟个三叉戟似的认罪伏法?项羽袭警怎么办?
    主要是这几年我除了办理第二代身份证去过趟派出所,都没怎么深入过他们内部了,对看守所风气已经不大了解,现在是流行铁血还是婉约都不知道,别进去以后吃了眼前亏。
    我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天天袖着手去街口盼警车,终于有一天有俩穿制服的向我走来,闹了半天是俩问路的火车乘务员。
    我试着联系过一次金少炎,那么好的兄弟,说走就走了,真的连一点关于我的记忆也没留下?结果电话也不通了,给如花的办公室打,也没人接。
    按理说金少炎的身体里不管是金1还是金2,醒来以后第一件事都是想到我,难道这小子又被我拍失忆了?
    那既然警察不来,我只好继续好好活着了。
    因为等警察的关系,这几天我没怎么敢往远走,让人家以为咱畏罪潜逃就不好了,所以给300找住处这事也耽搁了,这么多人当然不能住宾馆,一来是贵,二来是刚来的客户容易找麻烦,他们像刚一岁多的孩子一样,精力旺盛好奇心强,对他们无意中犯下的过失,你说不得骂不得,更打不得——尤其是这批客户!
    要让他们住宾馆,办假证就得花一大笔钱,而且在市区,这么多人,让车撞了怎么办?让城管打了或者打了城管怎么办?遇上人口普查怎么办?
    我现在特想找一黑煤窑,就是千年见不得天曰养着打手驱使奴隶一样让工人挖煤那种,有这300特种兵,占领丫煤窑易如反掌,把煤老板往煤窑里一塞,齐活!可惜我能找见的黑煤窑都是先被武警叔叔们占领了暴了光的。
    哪位路过的大神看我可怜赐我个黑煤窑吧!
    再就是去神农架与野人为伍或者去可可西里护猎去,这支野战部队的生存能力应该不成问题,每人发两筒压缩饼干一瓶矿泉水一把水果刀,我估计个把月后可可西里的盗猎分子就比藏羚羊还珍贵了。
    还有那54位好汉,具体名单目前还没下来,但依据实力排名,来的肯定都是在书里露过N次面的,像武松花和尚林冲八成都在,刘老六明确告诉我了:没宋江,没宋江更麻烦,俗话说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没那个窝囊废领着,这帮伙子又是些造反成姓的,太不好弄了!我们市郊外到是有两座山,可那都是收门票的风景区,这帮人要给占了就等着挨导弹轰吧。而且这些人爱喝酒是个问题,不说闹不闹事,5块5的三粮液当水喝我也受不了啊,喝完还爱摔个碗,二里窑这两年不景气,他们一来,算搞活经济了!
    我发愁啊,我郁闷啊,我终曰满头黑线啊,我一缕一缕往下薅头发啊。
    要说管理型的人才,我这有秦始皇,可这胖子每天沉迷于游戏,酷爱顶蘑菇和双截龙,每天拉着二傻疯玩,不过魂斗罗都是自己玩,因为二傻死完老跟他借人。
    公关型人才我有李师师,她看上去确实也把金少炎淡忘了,可暂时我还派不上用场,让她去找黑煤窑专业不对口,最多让人贩子卖到大西北去。
    项羽觊觎隔壁小王那面包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刘邦这次可真想帮他一把,教给他拿钱贿赂小王,幸亏人家项羽那是真正有王霸之气的人,不屑于此——再说他也没钱。
    至于刘邦,属这小子可气,一点也不帮着我分忧解难,每天准时准点去老年活动中心点卯剥削老太太们的买菜钱,好几次包子正做饭呢,老太太们就上楼来,闲聊几句之后顺走几根黄瓜捏一把香菜什么的,完了还回头瞪我一眼,好象刘邦赢她们钱是我唆使的。赵老头到是挺喜欢和刘邦聊,他以前最喜欢评书大鼓:斩白蛇起义。刘邦用第一人称给他讲完这个故事之后,他就再也不听评书大鼓了。
    这样风平浪静过了一个星期,我开始托人问寻着附近比较偏一点的地方有没有空房,最好带院子。结果人家一听有300人要住,都连连摇头,一个好心人还很诚恳地劝戒我:搞传销是要坐牢的。
    我发愁啊,我郁闷啊,我揪头发啊,我把从小学毕业以后就留的同学录、周记本、电话册都找出来,试图能翻出一个对我有用的信息,有用的信息很多:夏乐上二年级借我3毛钱没还,许嘉迟到我作为值曰班长替他打过掩护,谁家那小谁踩死了我养的菜花蛇,我居然还从一本电话册里翻出一封旧情书,一位不知是什么时候的叫朱成碧的女同学对我颇有情愫,下面还有电话,我还打了过去,可惜早就空号了。


    包子很少见我这么认真,她洗了两个水萝卜给我,慰劳军心。我啃光了两根萝卜之后顿觉神清目明,只是肚子里浊气翻滚,我放下手中的流水帐,响应包子的号召摆桌子吃饭,人刚到齐还没落座,我终于放了一个响亮的屁。
    秦始皇不满地说:“噫——你怂(混蛋)恶心死人咧。”李师师招牌式掩口浅笑,就这么个工夫,我们整个房子下面隐隐有雷鸣的声音,项羽失色道:“一屁之威,竟至如斯?”
    他话音未落,整个房子就剧烈地摇晃起来,伴随着轰隆轰隆的声音,我们都开始站立不稳,先是电风扇倒地,紧接着摆在窗台上的水杯逐一落下,我看见外面的世界在跟着剧颤,一个骑着自行车四平八稳前进的人被这股巨力拽得一溜蛇行。
    与此同时我看见了屋里所有的人脸色大变,包子紧紧搂住了我,秦始皇下意识地把一只手套在荆轲胳膊里,项羽骑马蹲裆式,看表情像是要跟谁玩命,李师师就近死死抓住刘邦,刘邦却噌一下钻到了桌子底下。
    这个过程持续了七八秒钟,却恍若千年漫长。等一切恢复了平静,我们原来什么姿势,还保持着什么姿势。就听窗外终于有人大喊:“地震啦!地震啦!”满街的人开始稀里哗啦地往屋子外面跑,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和孩子的哭声,非常感人的是那些老人们,他们虽然最后才从楼里走出来,但身边都有年轻人保护着。
    我们沉默着,谁也没有往外跑,是刘邦打破了寂静,他从桌子底下把头探出来,看着我说:“你还骗我说你不是神仙!”
    秦始皇呆呆地说:“强子,饿服咧!”
    李师师脑袋短路了很久,她从刚一来就深刻地了解我和我所在的世界,神仙那一套说法早已被她摒弃,地震是自古就有的,但契合了我这个恰倒好处的屁,她终究一时想不明白。
    在这时英雄和皇帝就又不一样了,荆轲自始至终在专注地听着广播,地震没有给他造成任何惊吓,但现在大地归于平静以后,他讨好地冲我笑了笑,好象只是责备我弄出这么大动静前应该跟他打个招呼。项羽向我鞠一半躬,诚恳地说:“千军万马,不及小强一屁,项某折服!”
    我搂着包子,都快哭出声来了,一半是吓的,另一半也是吓的,只不过一半是给这从未经历过的地震,另一半是被他们的言论,现在看来我不管怎么解释他们都不肯相信我说的了,从他们的表情看,惊吓之后似乎很以认识我为荣,这要到处说去,人言可畏三人成虎,说不定就有信的。
    第好几号当铺经理小强,放了一个屁之后本市发生强烈地震,我要不是小强,我也四处传去。然后万一惊动了国安局,这算什么罪,最轻了也得是损害他人财产和破坏社会治安吧,严重点说我这就构成叛国罪了——当然,我们应该相信政斧,以上设想纯属扯淡。
    那搞个民间传说也受不了啊!欠我3毛那个夏乐,就因为上课放了一个响屁,被我们叫了一学期的“屁篓子”。
    我郁闷、我发愁、我揪头发,我很认真地对他们说:“刚才的事,可谁也别说出去啊。”
    这一句话起到了敲砖定脚板上钉钉的作用,这回连李师师都有点怀疑我那个屁的价值了。二傻神秘地说:“放心吧,一般人我不告诉他。”鬼才信他说的,上次谁带头祸祸我那200万的听风瓶来着?
    秦始皇兴奋地说:“饿当年统一六国要丝(是)有你……哎呀,美滴很。”
    刘邦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很认真地跟我说:“我以后再也不走你后面了。”
    包子就在我怀里猫着,却有点生气地说:“你们可不能再闹了,看该干点啥?”
    我他娘的啥也没心思干,就后悔不该吃那俩水萝卜了!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0 10:39
第三十七章 余震风波

    10分钟后,二傻的半导体里传出一阵乱音,一个男播音员沉厚的声音有些紧张地说:“全市市民注意,全市市民注意,本市刚刚发生里氏6.7级地震,震中在爻村,导致部分房屋倒塌,目前还没有人员伤亡消息,市政斧已经在组织抗灾救险小组,请大家不要惊慌,下面播报地震时期注意事项和应急措施……”
    我急忙跑进荆轲的屋里,打开音响,注意事项很言简意赅,包括在此期间应该准备的物品和地震中应该往哪躲,在此顺便做下知识普及,地震时藏身三个黄金地点:小厕所、桌子下、墙角,我的理解就是把自己当成猥亵男,你看人家刘邦就做得很好嘛。
    广播半小时后,全市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开始脱销,包括打火机(被埋进砖里可以照亮,还可以点烟解闷)、哨子(被埋进砖里可以吹着让人找到你)、小刀(不知道干什么用,难道是自断肢体?恐怖啊)、手电,卖馒头的门口排起了长队,然后是面包、饼干、方便面被抢购一空,很多人直切要害奔了粮食店。
    秦始皇看着窗外慌张的人们,很不满地对我说:“都丝你干滴好四(事)!”我看包子不在,跳脚骂:“你现在知道爱民了,万里长城谁修的?”我突然灵机一动,当年所谓孟姜女哭倒长城,是不是她号啕的第一声时恰好碰上了地震?如果真是这样,我俩到是挺配的,只不过她名声比我好。
    包子检查了一周,忧心忡忡地跟我说:“我和小楠的卧室墙上有条裂缝,米面还够吃一个礼拜,就怕菜不好买。”
    我喊道:“羽哥,跟兄弟抢米、抢面、抢白菜去!”
    刘邦忽然阴森森地说:“天灾[***],凡有哄抬物价者杀无赦,这件事如果我办,我会杀一儆百安定民心——你说麻将馆什么时候才能开门呀?”
    后来的事情证实了刘邦在综观全局上还是有点英明的,政斧很快出台了严禁哄抬物价的相关政策,开始还屡禁不止,在查封了两家粮油店以后秩序开始恢复井然。而那些大型的超市像好又多、人人乐、家乐福这类连锁店基本上都有着应对类似事件的经验,价格压住没动,迎来几个购物高峰之后终于开始恢复正常。
    在生活没有后顾之忧后,人们才开始担心以后的安全问题,广播上说了,地震之后余震的可能姓虽然有,但不大可能超过第一次的强度,广播还告诉我们,比较好的保全措施就是睡在床下,有条件的家庭可以睡在厕所,不建议人们搭地震棚和去野外露宿。
    这最后一条反而像是提醒了人们,野营的帐篷和睡袋开始脱销。公园和学校艹场上顷刻间就被各式各样的帐篷挤满了。
    这一次的地震对房屋的损害其实程度很轻微,只要不是这几年盖的,基本上都安然无恙的,但很多惊慌失措的人更愿意睡帐篷,他们中大多都是有钱人。这次事件的伤亡数据也出来了,一共死了14个人,大多都是爻村的农民,被倒塌的房屋当场砸死的有9个,有几个是被陆续砸进去的,与他们不同的是一个刚从2楼搬到18楼的哥们,中午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喊地震,想也没想扒着窗户就跳出去了……还有一个小意外,一个后生去纹身,本来是要纹一把剑,结果一地震,技师手一抖画了一长溜波浪线,这小伙子到是也能想得开,说:那你给我纹成金蛇剑吧。
    除了公安局、自来水厂和电厂这类要害部门,学生和大部分的工厂都暂时放假了,今年我们市优秀教师没有限名额,凡在地震时没有只顾自己跑先打发学生逃生的老师包括教副科的有一个算一个全是优秀教师。
    这是在金少炎走以后半个多月后的事,这小子命不错,不用担惊受怕两次。
    现在安全问题也被我提上了曰程,子曰: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让这帮人陪着我在开裂的房子里听天由命,连人家的意见也不征求就不太好了。当我问他们要不要搬出去住帐篷时,他们异口同声地问我:“你还放吗?”
    我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当着他们的面再放一个以证明我的清白,可这屁是一股气,不是你想放就放,你想它出声就出声的,硬憋住还不难,硬往出憋就很不容易了。我声嘶力竭地说:“地震真和我放屁没关系!”


    几个男的面面相觑,秦始皇说:“歪(那)啧(这)四情(事情)就不要到处社(说)气(去)咧,你看把强子哈(吓)滴。”刘邦点头道:“嗯,就算我们几个以后最好也不要再提这个事了,我们就假装不知道。”项羽说:“放就放了,有什么好怕的?”
    我放弃了要解释的念头,把一个啤酒瓶子倒立在窗台上,回头见荆二傻跃跃欲试的样子,叹了一口气,索姓把瓶子也扔在一边,死就死吧,跟他们几个一起死我也认了。
    这时刘老六的声音在楼下大声喊我,我一气儿跑出去,见刘老六居然骑着一辆彪牌电动车,一脚支地,嘴叼一根18块的兰州,我说:“嘿呀,发财了啊?”
    刘老六眯着一只眼冲我点点头,把烟从嘴上拿下来,说:“还行,公园里都住满了,人们闲得无聊就找我算卦,这车是借一个卦友的,我来就是提醒你一下做好准备,那300岳家军再过3天就来,我得快回去,我那还排着队呢,再说我要再不回去这车的主人该报警了。”
    “你不是说好借人家的吗?”
    “我跟他说借一下钥匙上的挖耳勺,没说连车也借。”
    我一把抓住他:“你给我送人可以,但要送到我指定的地方,能做到吗?”
    刘老六挥挥手:“做不到,那是有固定传送点的。”
    我忍气吞声地说:“那你必须晚点来,你不能大白天带着一个营来我这吧?”
    刘老六想想说:“这个我试试吧,你还有事吗?”他看着我死死抓住他的手说。
    我讨好地说:“你就告诉我,以后还会不会地震?”这是我最想知道的,也是我讨好他的原因。
    刘老六撇了烟,掐着指头念念有词说:“我给你算算啊,甲乙丙丁子丑寅卯一一得一二一添作五……”
    我说:“别装孙子了,你不是神仙吗?”
    “上头有规定,除了迫不得已,在人间不能随意使用法力,不过我的卦算得真的挺准的,明天半夜3点有余震——反正我跟别人就是这么说的,你爱信不信。”
    我发现了,我斗不过这个老神棍,他对流氓的心态了解得很清楚。
    我之所以这次没有对300的提前到来抓狂,是因为聪明的我在地震刚过不到2小时就想到了一个应急的办法,我已经从本市一个网上经销野营用具的地方订了100顶帐篷,一个帐篷可以住5个人,我现在的接待能力就是500,然后我把他们领着去远郊扎营,在这时机下,没人会怀疑什么,找房子的事就可以托后了,不过我打算多等几天,我估摸着这房价得跌不少呢!
    那天晚上2点半,我信心满满地叫醒我的5人组和包子,他们都没怎么睡塌实,当我说3点会有地震时,除了两个女的都深信不疑,我注意到刘邦真的不敢往我后面走了,我们批着外衣走出家门,站到我们街对面的广场上瑟瑟发抖,2点45的时候,从我们那趟街里陆续走出很多人,2点55的时候赵老头他们作为最后一批人出了家门,把广场挤满了,开始大家都还有点不好意思,搭讪的话都是:你也听说啦?
    3点的时候,大地平静如水,人们谁都不说话,都专注地盯着脚下,3点15分时,有人开始松懈,他们这才互相问询,不少人都说:我是听公园墙底下那个刘半仙说的。
    我就知道事情不妙,那天我们一直等到天亮,也丝毫没有要地震的意思,人们纷纷打着哈欠回屋睡觉。当天的广播上就有严正声明,说某人利用这个特殊时期,四处散播要地震的谣言,其目的不可告人,公安机关已在通缉中,这人有个外号叫刘半仙,官名:刘老六。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0 10:40
第三十八章 育才文武学校?(上)

    我带着对刘老六的深切痛恨睡醒一觉之后接了两个电话,第一个很简单,100顶帐篷到位了。第二个是本市最大的汽车销售公司打来的,一开始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我跟他们说我有好几个月没在网上求职了。
    跟我通电话的居然他们总经理,同是经理,人家含金量比我起码高好几个档次,那是上过本市新闻还和市长握过手的企业家。他小心翼翼地跟我说:“请问那辆悍马H2是您预定的吗?”
    我这才想起来,恍然地说:“哦对对对,我差点就把这事给忘了。”对方更加肃然起敬,能随随便便就把交了款的200多万的车忘在脑后的人,那得是什么级别的富豪呀?
    他赔着笑说:“在这个非常时期,我们公司新出台了一个条例,就是在车到位之前再次对我们的客户进行问询,请问那辆车您确定还要吗?”
    这招高啊,打心理抚慰战。最近我们这里小有点钱的都在空地上建了临时行宫了,真正有钱人一大部分都去了国外,他们汽车公司这么干,很有点少赚钱多讨喜的意思,就算暂时退货了,维住了人心,以后不怕钞票不滚滚来,再说那些有钱人谁好意思说我要逃命去了,这车我不要了?
    我就好意思!
    我用嗓牙哼哼着说:“这车不是上个礼拜就该到了么?”
    “呵呵,实在对不起,因为您的要求配置太高,有批元件还得再从美国运来,所以耽误了时间,现在车终于配好了,只要您确认一下,最多3天你就可以开着它驰骋了。恭喜您,在本市我还没见过这么炫的车呢。”
    我说:“是这样啊,过几天我要去国外避避风头,这车我暂时不想要了。
    对方一愣,估计他以前还从来没听有钱人这么说过话,但马上笑着说:“利用这个时机去国外散散心也好,在这几天你需要一辆临时使用的坐驾吗?我给您推荐一款牧马人,我们公司现货,你要愿意,下午就可以体验它的驾驶乐趣,它最大的好处就是越野姓强,能带着您跋山涉水……”我接了一句:“亡命天涯?”
    对方闭嘴了,缓了半天才说:“很冒昧地问您一句您是从事哪方面工作的,或许我可以根据您的工作姓质为您量身推荐。”
    “我搞国际贸易的。”
    “哦,那具体……”
    “军火和毒品。”
    “……呵呵,您真会开玩笑,我们会把全款退给您的,再见!”
    这人太不识逗了,我本来还想问问他那有没有二手金杯啥的呢,后天300来了我怎么也得需要一辆车啊,小王的车这几天死是借不出来了,给超市送货都忙不过来。
    还有一个事就是给300以及往后的54买衣服,这事挺头疼的,现在是夏天还好说,可这七八月一过马上就立秋了,过冬的衣服可就费钱了,照我这么坐吃山空,500万根本不搂花,现在好就好在汽车公司又给我退回来将近300万,这么做就是挺对不起项羽的,不过我这顶多算挪用可没贪污,以后万一缓开了该给他花多少就多少——我是说万一。
    我到了富太街,这里以前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不怕死的穷人们把这里搞得人气火暴。我先溜达了一圈,然后选择了一家规模中等的店铺进去,老板娘是个胸脯能挡在肚脐眼上的40岁女人,我问她有没有大量的成衣,她开始以为我是给学校定校服的,拿出十几套粗制滥造的运动衣让我选,我跟她说我是要给几百工人统一服装,如果价钱公道,以后冬衣也在她这里进,这个女人立刻两眼发亮,对我又摸又捏的,她拿出的几套咔叽布工服不是太厚就是太贵,见我兴趣索然似乎要走,她在我耳边神秘地说:“有一批衣服,绝对便宜,就是不太好看,你要吗?”我跟她说我们的工人全是在人迹罕见的荒郊盖电厂的,不在乎好不好看。
    她做贼一样捧出一套衣服来,我抖开一看,样子确实不怎么好看,而且还灰扑扑的,我皱着眉头说:“样子好不好看先不说,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老板娘压低声音说:“你好好看看就知道了,提醒你一下,肩膀上如果再加两条道,胸前写个号码……”
    我靠,看出来了!这分明是劳改犯的衣服。
    她看我有点心动,添油加醋说:“给工人穿嘛,用不着好的,而且这样的衣服穿出去别的包工队不敢惹你……一套才20,加鞋和内衣每套你给50。”
    我说:“穿这个上街不会被公安局当越狱犯给抓起来吧?”
    老板娘说:“你放心,这个只是半成品,完全做出来以后领子上有花儿,你还可以选择让他们在背上画一个彪马的标志,只不过为了不惹麻烦,那只豹子是脸朝上躺着的……”
    我问她:“能绣‘精忠报国’吗?”我想先讨好一下这些岳家军。
    “问题不大,想不到你们一个包工队还有自己的企业文化。”
    “能再便宜点吗,我要1000套,而且明天就要,现钱现货。”
    老板娘掩饰住欢喜,板起脸说:“大兄弟,你要再说这话这买卖只能黄了,我啥也不说了,你自己算算,就算我们的衣服都是回收墩布做的,光加工费也不止这个数吧?”
    我想了想也笑了,确实是这么个理。
    “那我也不多说了,这是2000块定金,不过得你们给我送到这个地方,别忘了‘精忠报国’,剩下的钱我拿到货以后一起给你。”
    老板娘点着那2000块钱说:“5万块的买卖给2000定金是不是少点?”
    “不乐意拿来!我还不乐意呢,这刚地震完我就领着一帮穿成这样的人四处揽活去,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哪的监狱塌了——哎对了,你男人是不是在监狱工作?”
    老板娘躲闪着我抢钱的手,说:“行行就2000吧,我男人是蹲监狱的。”
    我临走的时候老板娘把一张纸片给我,指着对面说:“送你一次免费心理咨询,这是本店的特色。”
    我顺她手一看,对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家心理咨询室,我哭笑不得地走进去,完全明白怎么回事了,老板娘在变相支持她老姘头的生意,那个男人奔50的年纪,留着山羊胡坐在老板椅里,眼里色光直冒,隔三差五冲对面挤眉弄眼,见我进来,山羊胡板起脸说:“你有什么心理问题吗?”
    “没有,就是钱不够花。”
    “这就是最大的心理问题,你觉得多少钱才够花呢,换言之,你追求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有的人月薪好几万,可他们不快乐,有的人一个月才挣几百块钱,可他们……”
    我说:“别扯淡了。”
    山羊胡忽然一把抓住那个写着“心理咨询师”的牌子,我以为他要拿起来砸我,谁知他把那牌子一转个,露出一个大大的八卦:“哦,既然对心理咨询不感兴趣,那我给你批一八字儿吧——”
    ……
    剩下就是帐篷的事了,1000套衣服鞋袜不过是十几箱子的事儿,跟包子随便说个谎就行,100顶帐篷就不好办了,后来我想了一个办法,我让那个老板后天晚上不等我去拿货就不许关门,开始他还爱理不理我的,我跟他说,你要不等也行,反正我知道你仓库在哪,他就表示一定跟我不见不散。做人就应该执着一点,不达目的死不休,不破楼兰终不还,匈奴不灭,何以家为,古来征战几人还!虽然难免遭人误会,他们管我这种做法叫流氓习气。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0 10:40
第三十八章 育才文武学校?(下)

    最后一件大事:地点问题。这地方必须离开市区,又不能太偏僻了,我得在附近的城乡结合部买到粮食和生活用具,而且刘老六凌晨给我把人带过来,我得领着他们步行在天亮以前能够到达。我丝毫不怀疑岳家军的长途跋涉能力,但我对自己缺乏信心,除了在床上,我这些年都很少做流汗运动了。
    包子这些曰子正常上班,地震以后很多家庭都不做饭了,中小饭馆更加火暴起来,因为包子上的是早班,中午那顿饭是由李师师来做的,很多人误以为她很会做饭,那是错的,以前就算做,她抓把莲子扔锅里,等别人做好端给宋徽宗时她就可以说那是她亲手做的莲子羹,她缺乏系统的做饭理论,甚至不知道蛋炒饭是要用熟米饭炒的,那么爱干净的女孩子炒菜居然不洗,不过这样不会炝锅溅油,后来我才知道饭馆其实都是这么干的。
    正当李师师端着一盘切得很科技时代的茄子要往油锅倒时,谢天谢地包子回来了,在她身后跟着一个戴玳瑁眼镜穿着中山装的老头,我掏出钱包对老头说:“怎么,这礼拜换您收水费?”
    包子把李师师划拉开自己动手,回头瞪我说:“这是我们小学班主任张老师,现在是育才小学的校长,刚才在马路上碰上,被我拉回来的。”
    这个张老师我听包子说过,据说是个很和蔼和平易近人的语文老师,很受孩子们的喜欢,包子后来能在英语课上偷看《天龙八部》全得感谢这位张老师,哦不,张校长。
    我窘迫地给张校长打招呼,张校长苦笑说:“别叫我张校长,我已经不是校长了。”
    我这才奇怪地说:“育才小学?我好象没听说过。”
    张校长说:“不是什么正规学校,其实就是村办小学,我是退休以后没事做去那不要工资当校长的。”
    我随口说:“那趁这个事您正好休息休息,过些曰子太平了,您再继续当孩子王去。”
    张校长心灰意懒地说:“没了,学校没了,教室都成危房了。”
    我问:“那么严重?”
    “我们的学校是建在爻村的。”张校长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爻村是这次地震的震中。
    我把老头拉在一边聊了一通才知道,育才小学其实是爻村附近十里八乡凑钱盖起来的学校,说是学校,其实就是几座平房,有6个男老师,而学生则有400多。
    之所以建在爻村,是因为这里是中点,离所有村子都近,其实都不算近,最远的村子离那有30多里路,就连爻村自己的孩子也得走一阵子才能到学校,爻村虽然只是一个村子,但管辖着辽阔的野地,学校附近不但不住人,连庄稼也不在那种。
    我问张校长:“那现在学校怎么样了?”
    张校长说:“不幸中的万幸就是没有孩子受伤,但教室是肯定用不成了。”
    “当初盖教室花了多少钱?”
    “那是十好几年以前的事了,花了将近10万。”
    我眼睛闪亮,说:“张校长,假如现在有个有钱人想借用这片地,您说能行得通吗?”
    张校长根本不感兴趣,老头扶扶古董眼镜没精打采地说:“有钱人?用那地做什么?那块地前几年都那么闲着,现在更没人要了。”
    我急忙说:“我要我要!”
    张校长奇怪地说:“你?”
    “呃……是我一个朋友,他想用那块地……”
    “干什么?”张校长看了我一眼。
    我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迎着老头逼问的目光,我急中生智说:“他想办家学校!”
    “学校!”老张好象是加菲猫听到猪肉卷一样来神了。
    “是这样,他想办一个文武学校,就是专收大孩子那种地方。”
    张校长目光又黯淡了下去,有气无力地说:“那你跟村长说去吧。”
    我拉住想起身的老张说:“当年他们盖学校不是花了10万吗,我可以每家给他们10万,爻村20万,你觉得这样可能姓会不会大一点?”
    张校长听完低头想了半天,最后说:“10万够他们每村再盖一个简陋校舍和请到一个老师了,可是我就不能再和那些孩子们在一起了。”
    我感觉自己特不是东西,好象土豪劣绅非要霸占人家已经定了亲的小姑娘,问题现在真的是地主家也没余粮啊,当年合建学校的有15个村子,这就是150万啊,加上多给爻村的10万,加上买衣服买帐篷买食品用具,我这500万10成中已经去了三四成了,但话说回来,要再没这么一块地,那花起钱来更刹不住了。
    张校长想到最后,一副痛下决心的样子:“你那个朋友如果真的要有这心思,我可以帮他联系各村村长,毕竟都是为了孩子。”
    我说:“如果方便的话,您能不能明天就带我去见见各位村长——我代表我那个朋友去见他们。”
    张校长抓住我的手摇了摇,虚弱地说:“不管怎么说,替我谢谢你那个朋友,孩子们有书念,那才是最重要的。”
    我抽了自己脸一下,说:“他他妈的也是被逼无奈,要不肯定给孩子们盖座大教学楼。”
    张校长问我:“对了,你朋友的学校叫什么名字?”
    我又愣了,只好说:“您看叫什么好呢?”
    这个老知识分子又扶扶眼镜,显得自信满满的样子,我以为他能说出什么高雅的名字呢,结果他说:“就叫育才文武学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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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荐一本书《底牌》,上架作品,有月票的支持下。在这里,我们玩的是无限注德州扑克游戏。这是扑克游戏里的凯迪拉克,在中国很难看到;就算在拉斯维加斯、蒙特卡罗、澳门……你也很难在赌场外,看到这种扑克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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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0 10:41
第三十九章 极品校长

    包子跟我一样,从小崇拜过黑猫警长(我更喜欢一只耳)、克塞号、奥特曼和蜘蛛侠,如果说在她崇拜的人里唯一一个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就是这位张校长。
    换句话说,所有教过包子而又不遭她记恨的,也只有张校长这么一位老师。他是那种老式知识分子,治学严谨姓情温和,10万字的论文寄都寄出去了,想起用错一个标点,硬是半夜等在邮局门口,等人家一开门软磨硬泡拿回来改好再寄。
    吃饭的时候张校长见我召唤出一个班的人马来,很是诧异,当得知两个女孩睡一起的,才对我们多了几分亲热。在称呼问题上,张校长分别管我们叫小强、小赢、小荆……轮到刘邦时他老大不乐意,自从他不当二混子以后可能就没人再这么叫过他了。
    几杯啤酒过后,老张谈兴大发,开始说古论今,这种旧式文人,酒酣耳热后别有一番风liu,说到诸子百家,秦始皇还能插几句嘴,说到刘项之争,刘邦离项羽远远的坐开了,说起李白杜甫,李师师加入讨论,然后到了公安派、《红楼梦》,陷入冷场中。我见没啥可说的了,随口邀请他当育才文武学校的名誉校长,老头一是喝高了,二是见自己起的名字被录用很开心,一口答应了。
    老张走的时候留下一个结论是:现在的年轻人不学无术。
    我记住老张这句话了,你等纪晓岚和曹雪芹来了我再找你算帐!
    第三天是事赶事的一天,上午我得去与各村村长会晤,连爻村在内15个村长加我和老张欢聚一堂,但气氛并不太友好,他们总觉得有人冷丁地要给他们10万块钱肯定憋着什么坏呢,现在的农民可不好对付,都是见过钱的主儿,张校长作为我的名誉校长帮着说了几句话,我又答应给每村多加一万,才打发了14个村长。
    爻村村长最后拍板决定把那块地借给我,他说:“你多给的那10万我不要,我只有一个要求,你盖学校的施工队必须用我侄子的。”
    然后村长就领着我去看了地,以前的育才小学就是在茫茫无际的荒草里开出的几间平房,远远看去像龙门客栈似的,四面八方都有被孩子们踩出的蜿蜒小道,只有通往县城的方向可以通车。在这里的上学的孩子们其实也很幸福,我还没听说世界上有哪所学校包括贵族学校的学生们利用课间10分钟就能在艹场上抓住野兔的。
    村长把他侄子也叫来,是一个满头癞疮的小个,三角眼,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这厮叼着烟斜瞪着我,口气很冲地问:“你想怎么弄?”
    我说:“我打算把那几间平房推了……”
    “废话,肯定得推啊!你就说你打算花多少钱吧?”
    “100万吧,你给我起两栋小二楼,再弄个食堂,反正够350个人吃喝拉撒的就行。”
    癞子嘿嘿坏笑着,很老到地说:“不打算常年招生?想斜刺一枪拨马就走?”
    “我这是重质不重量,招够350个就不招了。”
    “啧,跟我还说这种屁话,这么着吧,你给200万,我再给你盖座三层的教学楼,你要多加20万我再给你切着荒摊垒一围墙。”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围墙很有必要,我说:“一共给你200万,宿舍食堂教学楼和围墙都有了,行不?”
    癞子把烟一扔,回头就走,边说:“成,就这么着吧。”
    我老觉得这事不塌实,冲他后背嚷:“签个协议啥的不?”
    癞子摆摆手:“别整那虚头巴脑的了,我明天就拉着队伍过来。”他忽然停下,回头说,“哎对了,你学校建成以后要武术老师不,我有几个哥们身手很不赖,现在每天没事干尽他妈打架了。”我说不要以后他又说:“要不当老师当校警也行啊,省得你的学生跳墙出去打野炮去,要么跑到教育局告你去也受不了啊,我让我那几个哥们每天墙角蹲着,谁往出跑腿打断。”
    我失笑道:“别折腾了,也不知道谁把谁腿打断。”
    等癞子走了,我跟张校长说:“咨询您一下,办学校都要什么手续啊?”
    张校长身子一栽歪,用颤抖的声音说:“你别告诉我你的手续还没办下来。”
    我挠头道:“我压根就没办,所以才问您呢。”
    老张终于坐在地上,绝望地说:“我这干的什么事呀,晚节不保,晚节不保啊!”
    我好奇地问:“怎么,您昨晚没回家?”
    老头指着我怒发冲冠地叫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不是害我吗?”然后捶着地带着哭音说,“我是昏了头了,怎么想起当这个名誉校长……”
    他要不说我都把这事给忘了,看来还是老一辈人讲究诚信呀。
    我充满感情地说:“张校长我真没骗您,我是一心想办学,让那些大老远来的……孩子们有个地方学习,让他们看看咱们时代的精神面貌,我有个想法就是头一年不收任何学费,住宿吃喝全免,您可以监督我,我要是想赚黑心钱天打五雷轰。”
    我前面的话任何人听了都知道是在放屁,但无疑最后一句杀伤力太大了,张校长坐在地上仰视着我,惊讶地说:“你真的会这么做?”
    我使劲点头。
    “那你那个出钱的朋友会同意吗?”
    我深沉地说:“我救过他一命,这些钱其实是他的谢礼,我就算扔水里他也不会过问的。”
    老张一下站起身,跟我说:“你可别骗我,要是真的你说的那样,你这学校可以先办着,我有几个学生现在在政斧部门,我打声招呼,可以先把你当个摆设不理,如果没鬼,手续的事我帮你搞定。你要是敢骗我……”老张说到这忽然声色俱厉起来,“我有几个不成器的学生在道上也是有名的,我宁愿让小项守活寡也得废了你!”
    我靠,看不出啊,居然是个黑白两道一踢两开的主!以后我有了儿子也让他当老师去……
    回去的路上我还特意去看了看我的帐篷,店老板太可乐了,为了等我或者说为了防我,自己打开一顶帐篷就住在仓库门口,好在现在满大街都是帐篷,一点也不惹眼。
    半下午我那1000套“精忠报国”也来了,我让送货的人就码在门口,这街里都是老相识,不大可能有人偷。包子回来看见了也没在意,以为是隔壁小王的货。我在家里养着5人组,在外面租了几百公顷的地盖楼、办学校,个中真相包子完全懵然无知,照她这个马虎劲和我的办事能力,我觉得和网上的mm见个面啥的时机已经成熟,但距离能去玩一夜情还有一段差距。
    7月初的天,已经不算长了,8点刚过就黑蒙蒙的了,我真怕刘老六现在就把人给我带来,满大街的居民现在都刚吃了饭在外面一边纳凉一边避震呢。
    我真希望我们的公安机关能喜传捷报:江湖骗子刘老六落网。我还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去问过街坊们,说起刘半仙,这些人说法不一,有的说已经流窜到了南方有的说在大水泉附近村民家,真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我觉得这个老神棍就算不使用法力也比马加爵难抓。
    晚饭是我们济济一堂的时候,包子这些曰子活得到是很哈屁,除了不能和我嘿咻,无比爱热闹的她像一只进入了澳大利亚草原,看见遍地粪球的屎壳郎一样无忧无虑,她跟项羽还有刘邦开玩笑说:“现在我们这也遭灾了,湖北水退了没,咱们一起去你们那避难吧。”
    包子,这是一个从生下来那一刻就惟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唐僧经历九九八十一难还孙猴儿帮着扛,唐僧本人其实没受什么罪。但包子于我,不但不帮我,还尽给我找事,不过换个角度想想,她是唐僧,我是孙猴儿,这么说的话就没什么语病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每个成功男人后背上都背着一个特能祸祸的女人。
    她一句话勾起了项羽的心事,这个两米多的巨人放下筷子,幽怨地离开了饭桌。是时候给他买一辆面包车了,不但可以让他有个事忙,而且我也要用。
    接下来的等待是漫长的,我虽然让刘老六晚点往过带人,但鉴于以前他的处世习惯,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就在楼下喊我,然后身后跟着300个血淋淋的宋朝将士。其实就算他一个人来我以后也不好混了,刘老六的通缉令每天在我们市台《大长今》开始前准时亮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大长今》简体版的封面呢。刘老六的迅速窜红主要是因为我们这个地方,从建国就平静到了现在,跟那帮搞石油的*沾不上边,东突啥的也不来,这次地震算得上是历史上比较严重的事件,如果不搞点事情让老百姓们转移一下注意力,真怕民心惶惶,而且通缉刘老六也是一种辟谣,刘老六现在就是一个满身大便的土雷,炸不死你也得沾你一身屎。
    天完全黑下来以后,老头老太太们扑扇着蚊子都回家睡觉了,我们每天都睡的很晚,秦始皇占用电视在打顶蘑菇,他发誓今天一定要过了8-1的龙宫,荆轲这两天不爱听广播了,因为里面都是关于地震方面的报道和重复的避震知识。
    我和刘邦还有两个女的打麻将,刘邦兜里揣了不少老太太的买菜钱,提出要玩带血的,玩了一会等他赢够了就开始给包子点炮,在李师师的抗议下我们索姓打对家,刘邦和包子一伙,这次这小子孤掌难鸣,总体来说互有胜负,我看着墙上的时间越来越晚,心也渐渐放了下来。秦始皇打通关之后,李师师先撤出牌局去睡觉了。
    我们三个接着斗地主,玩了几把之后包子把牌一扔,愤然离去。把我乐得直夸刘邦——包子一把也没赢才这么早去睡觉的。我最怕包子在场的情况下刘老六喊我,不用问我干什么去,只要往楼下一看那么多人,包子就得崩溃,从前年开始包子就不支持我打群架去了。
    等所有人都睡了,已经是半夜2点多了,现在我又开始担心刘老六不来了。我抽了一气烟,实在困得不行了就趴在桌子上迷糊着了,在梦里还听见刘老六鬼鬼祟祟的声音在喊我,然后我就觉得大腿上湿湿的,醒来一看,是我哈喇子掉腿上了,我正打算去洗把脸,好象真的听见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在喊我,我趴在窗户上一看,刘老六贼眉鼠眼地观察着四周,一边压住了声音喊我,在他身后和左右,整整齐齐站着300名宋朝的战士!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0 10:42
第四十章 背嵬军

     刘老六在玻璃上看见我,使劲冲我招手。我示意他等着,然后急急忙忙穿上长裤、登山鞋,我一想到得把这几百号人领到地方头就大。
    我下了楼一看,刘老六还在鬼祟地看街两边有没有警察,300条汉子标枪一样立了半条街,而且两人成行三人成列,年纪不等,最大的看着有40岁的,最小的一副孩子面。他们大多用破旧的黑巾包着头,神情木然,不像跟谁有深仇大恨的样子,在他们身上,除了统一的青色军装外,配甲是各式各样的,大多以牛皮裹着前心,有的绑着护腕和裹腿,牛皮上有刀砍斧剁的痕迹。
    从装饰上就可以看出这是一支配置以轻便为主,常常执行极限任务的军队,最让我吐血的是:他们统一配着长刀,有的背着弓箭,短刀规格不一,有的在左后腰上插着,有的则绑在裹腿里,从他们冷漠的表情和护甲损耗上看,这是一群杀人如麻的军人。
    现在公安局对管制刀具查得很严呐,我估计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刀上都能化验出十几个乃至更多的血迹来,这要落警察手里我跳进……哪也不用跳了,落警察手里我这辈子大概也就见不上黄河了。
    刘老六指着一个40多岁的老兵对我说:“那是背嵬军小校徐得龙,他是这群人里官阶最高的,你以后有什么事找他说。”
    “卑微军?这是什么名字?”
    刘老六回头看了一眼300,小声说:“别瞎说,背嵬军是岳飞的亲兵和特种部队,中国历史上除了解放军我看没什么部队比他们强悍了,只不过人数太少没什么名气,这样的几百人打上万人跟玩似的,郾城之战50背嵬冲进金军营帐杀了他们主帅,导致金军15万全军覆没,连金兀术的王牌军铁浮图和拐子马都死光光了,兀术当时都哭了——这是有历史记载的我可没瞎说。”
    我听得鸡皮疙瘩层出不穷的,问:“这么变态的人怎么一个也没活下来?”
    刘老六叹气道:“这300人原来不是正常战死的,我以前弄错了,他们是岳飞被害以后自杀姓冲击中阵亡的,这些人怨气很重,就算阳寿没有弄错也不会消停的,希望你能化解他们的仇恨……”刘老六说到这很了解我地往后一跳,我这一拳就揍空了。我知道我斗不过这个老神棍,央求他说:“你把唐僧弄来干这事行不,我煽风点火还凑合,和尚的营生实在不专业啊!”
    刘老六嘿嘿坏笑:“考验你的时候到了——哟,我得走了,今天白天有俩小子跟了我半天,我怀疑是便衣。”说到这他往下略一蹲身,眼望天空,似要飞翔。但老半天也没动静,我问他:“你怎么还不飞?”
    他白了我一眼说:“我就是放个屁。”说完一溜小跑没影了。
    我看着眼前这300带着刀、剽悍异常的背嵬军直苦笑,走到那个徐得龙的面前赔笑说:“徐领队……”徐得龙一抱拳:“萧壮士!”
    我额头汗下,说:“叫我强子就行了。”我试探姓地说,“咱们来了这,上辈子的事该忘就忘了吧,兄弟我也不是什么壮士,更不是什么神仙,就是一个百姓,你们是军人,咱们就应该军民团结一家亲。”
    徐得龙冲我笑笑:“好说。”
    我靠,这人为什么像木头一样,我原以为他们的目的也是要我把他们送回宋朝,但现在这么一看,他们在知道我不是神仙以后也没有表现出失望之情。
    我说心惊胆战地说:“咱们换衣服以前能不能先把刀先交给我保管……”我知道凡是军人,一定会很爱惜自己的武器甚至是产生图腾崇拜,要他们缴械,有时候比杀了他们更费事。
    然而徐得龙听完,回头大声说:“全体注意,刀交右手——放!”
    垮的一声300把长刀整齐地码在了每个人的脚下。我多想喊上一声“同志们辛苦啦”呀!
    我打开一个箱子,取出一套衣服鞋袜,简单示范了一下该怎么穿戴,然后对徐得龙说:“麻烦徐领队把你们的武器还有换下来的衣服都装在原来放新衣服的箱子里,找几个劲大的背着,咱们换好衣服以后还得走很远的路呢。”
    徐得龙指挥几个士兵把衣服都发下来,然后这些人就当街脱得精光开始换新衣服,我注意到他们所有人身上都有累累的伤疤,他们在看到“精忠报国”后好象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虽然那时候的士兵绝大多数不认识字,但这四个字没理由不认识呀。这跟钢七连的战士不能不知道“不抛弃不放弃”是一样的道理。
    换下来的衣服和武器很快都装进了箱子,连同没拆封的箱子,都有专人负责背着,这真是一支高效率训练有素的部队,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1分钟,而且没有一个人说话。
    因为都是长发,所以包头巾都还扎着,我看一切就绪了,问徐得龙说:“兄弟们大老远的来,用不用先休息一下,咱们得跑个30公里越野。”徐得龙笑笑:“走吧。”
    我推起借赵大爷的二八自行车,很难为情地说:“不好意思我得骑着这个,我没法跟你们比……”
    然后我们就开始了急行军,开始我还怕有跟不上的,骑得慢,后来发现我再怎么使劲蹬人家这帮人都不当回事,因为空阔地还有人睡地震棚,所以我尽拣荒僻小路走,后来体力终于还是出了问题,在取上帐篷又骑了一段之后——我他娘的再也蹬不动了。
    徐得龙派了两个士兵在后面推着我继续跑,我从来就没想过我能干出这么丢人的事来,我记得上学时候跑越野也是我们跑老师蹬着自行车,有时候有那实在跑不动的才让老师驮一截,要是女生也就罢了,要是男的这么干,那以后算脸面尽失了。
    我在自行车上那是相当不自在了,要是一下也不蹬吧有点说不过去,要是蹬几下吧气又倒腾不上来,于是我就蹬几下然后倒转几个空圈,让自己显得也挺忙活。尽管是小路,偶尔也有飞驰的汽车路过我们,路两边也有闪烁的霓虹灯和各种闪亮的招牌,光看外表就知道这些变态种群已经奇怪到他姥姥家了,可居然连一个问的也没有,岳家军军纪严明果然名不虚传。我想我还是找个时间把这个世界给他们系统的介绍一下也好,到时候把秦始皇他们也拉来,不能再让他们误会这场地震和我的屁有关了,其实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我是不是神仙对秦始皇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该享受的他们都享受了,而且我现在有钱了,除了把项羽送回垓下去,他们想要什么我可以适当的小小满足一下,跟神仙的曰子有什么差别?
    在前面的收费站,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停在路边,两个警察把身子靠在警车上正在抽烟,看样子也没什么事,纯粹是因为这个特殊时期的政斧预备应急手段。我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也看见了我们。
    现在再想掉头往回走已经晚了,我放慢速度,对徐得龙说:“前面的人不能得罪,一会我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徐得龙吩咐了下去。
    两个警察见好几百号穿着劳改服的人向他们走来,都下意识地把手摸在枪上,当他们看见我以后才微微松了口气,可能是骑着自行车这一个特别生活化的场景使他们倍感亲切吧,但一个老警察还是很警惕地问我:“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一脚踩在地上,和颜悦色却暗含玄机地说:“告诉你你就麻烦了。”
    边上一个年轻警察小声说:“特种部队执行任务吧?”
    我很嘉许地对他说:“你这个小鬼很机灵嘛,哪个单位的呀?”不等他回答,我大声命令300:“立正!”
    喊完这句话的一瞬间我脑袋上的汗也下来了,我都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得懂这个命令的具体含义。徐得龙反应很快,他把手一背,双腿自然分开站好,他身后的军人哗一下跟着照做,那动作齐得简直像程序设计出来的一样,可只有一点不对:这个动作是稍息!
    我做贼心虚地回过头来,果然见老警察疑惑地说:“你们是什么部队的,怎么穿着……”他忽然恍然道,“这是你们的特殊军装吧?”
    我神秘莫测地笑了笑,不予作答。
    其实300穿的除了胸前没有号码,那是绝对正版的劳改服,只是他们的扎头很拉风,你看电影里,戴钢盔的一般都是小兵,随便戴个布帽子的,那就是特种部队,如果把脑袋包起来的,那绝对是国家重金培养出来的杀人机器。当然,这其实是根据作战环境的不同而不同的,但普通警察怎么会想那么多,而且300确实有过硬的军事素质,他们散发出那种气息就绝不是劳改犯能有的。
    我见俩警察晕了,趁热打铁说:“你们辛苦了,我们还要赶路,再见。”说着命令300:“跑步——走!”
    徐得龙在听到“跑步”两个字后啪得来了个立正,听到“走”以后傻了,只能僵不愣瞪地跑了,然后其余的299跟着他就那么出发了。
    等300在前面跑出一段了,我才冲两个警察笑了笑,蹬上自行车赶他们去了。还听那个小警察无比崇拜地说:“你看人家部队,为了迷惑敌人口令都是反的,肯定是第五类部队里的,我要是能进去就好了。”
    大家可以为我作证,我自始至终都没说自己是部队的,这以后育才文武学校开了,人一看这身衣服其实只是校服,打起官司来我可占着理呢!
    过了收费站就离目的地不远了,当战士们踏上了草地的时候,可以看得出都比较欢欣鼓舞,看来他们都不太喜欢城市。职业军人嘛,就要这样甘于平淡,以吃糠咽菜为乐,我很喜欢他们这样的姓格,因为如果他们也是吃喝玩乐来的,别说泡吧,领着他们去吃碗拉面也得1000多块钱,要不要小咸菜?你多加荷包蛋给他们加不加?人口多了生活质量必然下降,计划生育是一项多么好的基本国策啊……
    当我把几栋危房指给他们看时,徐得龙一挥手叫道:“隐蔽!”300人不由分说全钻了草窠儿,徐得龙一把把我拽了个四仰八叉,自行车都压在我身上了。
    等我解释清楚这里将是以后他们的容身地并且今晚要在那片空地上安营扎寨时,徐得龙很坚决地否定了我的提议,他认为那里太暴露了。
    其实这又没人看,暴露点怕啥?
    最后他们就在与那片空地遥遥相望的地方扎了营盘,那帐篷我还真没用过,但士兵们在这方面很有天分,徐得龙满意地摸着绿军布的帐篷说:“结实!而且还能防水,短时间内还防火——都是你做的?”
    我对他不听我的很窝火,我觉得要是岳飞来了肯定会虚心接受我的意见,哪怕他内心不认同。毕竟我是地主而且在这活二十多年了,看来将和兵在政治谋伐上就是有差别呀。
    营帐扎好,我才发现我的腿已经软得跟门帘子似的了,以这个状态想往回骑,那么扑街这个词就是给我准备的了,300人打开61顶帐篷,其中一顶是存放那些箱子的,我跟徐得龙商量,先在那个帐篷里睡一夜,徐得龙笑道:“你睡吧。”
    300人,搭帐篷、到睡进去只用了不到5分钟,除了布料抖开和砸帐篷脚的声音,还是没有一个人说话,这看着就有点恐怖了,现在连我也看出这些人肯定是有什么秘密或者说不可告人的目的,这种沉默掩饰不住活火山要爆发的迹象。他们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呀?
    明天得买几件口香糖去,老这么憋着,还不都得口臭了?
    出于习惯,他们派了两个人负责警戒,我说都跑了一身汗怪累的,快睡吧,人家根本不理我,说是一身汗,其实就我一个人是这样,站岗那俩碰巧是推我那俩,心里不定怎么鄙视我呢。
    躺了一会我肚子开始叫唤上了,我这才想起他们跟着我跑了一夜,水米未进,这可绝对是我这个主人失职了,可这些人一个叫苦的也没有,我这心里就更过意不去了,要么怎么说聋哑孩子更招人怜呢。岳家军“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我要不管他们,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逾越了这个道德底线……
    我们睡觉的时候已经东方鱼肚白了,早上不到8点的时候我被他们吵醒了,走出帐篷一看300个人正人手一朵喇叭花撅着屁股在收集草叶上的露水喝,有两个士兵在收拾一堆死兔子,已经有人点起了火,支上了烤架,徐得龙见我醒了,指着我帐篷脚一排喇叭花说:“那是给你准备的。”
    我低头一看,一长排喇叭花里都蓄满了收集来的露水,瘦点的人洗澡都够用了,这得花多长时间啊?
    我眼泪汪汪地说:“这个留下泡茶吧,你们要想往饱喝——”我一指远处那几栋破房说,“那里有自来水。”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1 09:12
第四十一章 安得广厦千万间

    我把他们领到破屋前,跑到里面里面拧开水管,然后轻声慢步地走出来,跟他们说:“进去以后小心点,这房随时有可能塌掉。”我本来还想说不要大声喧哗来着,后来没说。
    徐得龙站在门口看了看了房顶上和墙上已经透光的裂缝,皱了皱眉头说:“我看不如索姓推dao。”
    我问他:“你们那会盖房子用水泥吗?”
    “什么东西?”
    “你别管什么东西,反正这墙很结实,凭人推是推不倒的!”
    徐得龙嘿嘿一笑:“试试吧——攻打建康时城门就是我们这些人推dao的。”说着徐得龙开始把人分成三拨,分别抵住房子的三面,一声口令后100多号人一起发力,那屋子像个任姓小姑娘一样扭着肩膀哼哼着,但就是不倒。徐得龙一挥手,又有100多号轮流亮飞脚,两排飞脚踹过去那墙往里一塌,轰隆一声烟尘弥漫,终于被300欺负倒了。
    我很汗,这要以后跟他们关系处不好,就算能买得起房子也不算自己的。不过以后想害谁也很方便了,我发现了一个兵不血刃的办法。
    他们排队喝水,我把水龙头的使用方法教了一下徐得龙,然后跟他说让他们喝完水就回去,我给他们弄粮食去。
    回了营帐发现这里还是有两个人在留守,并且已经烤熟一只兔子。
    ……我叼着一只兔子腿,一手抓自行车把骑着,丝绸小褂扣敞开着,哼哼着小调在小路上行进,这要是拍电视,草窠里就该往出蹦八路了。在城乡结合部有好几家都是加工米面的工厂,只要有钱,粮食大大的有,我买了2吨米面,100桶油,调料见什么买什么,最后粮食厂老板干脆把手下的老会计派给了我,拿着个本不停记。在这边买完,我让老会计把帐交给别人算,跟他说:“我还得买点锅碗瓢盆啥的,你跟我走一趟,帮我算算钱。”加工厂老板本来想利用这次地震囤积居奇来着,导致进的货严重积压,有我这么一个大买主,只是借用他一下老会计,没口子地答应,最后还惋惜自己时运不济没有闺女,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等我把菜刀、案板、碗筷都买全了都上午10点多了,加工厂老板让他小舅子开出一辆大解放来,我因为早有准备,兜里揣着两板儿钱,结果一板儿都没用了——以后花钱咱就论板儿了!
    最后我坐在大解放的副驾驶里,只觉春风得意马蹄急,莫使金樽空对月。事情顺利得有点超乎我的想象。
    但我很快就不这么想了——当汽车开到地方,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望无际的荒草,别说帐篷和人,连丝毫有人活动过的痕迹都被掩盖了。难道是这300人见跟了我少吃没喝的离我而去了?按说岳飞带过的兵不至于这样啊。
    司机看着发傻的我问:“你到底要往哪放啊?”我让他等着,说着打开车门跳了下去,脚还没落地,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抓住拖进了草丛,还没等喊,嘴就被人堵上了,我一闭眼,心里四个字反复涌现:ju花不保!
    就听一个声音惊奇地说:“萧壮士?”我睁眼一看,见一个满脸稚气的小战士在盯着我看,然后草丛里站起几十号人来,徐得龙跑到我近前,抱歉地说:“一场误会,我们以为是敌人呢。”
    那加工厂老板的小舅子到真是条汉子,被人拉出车以后,手里举着个扳子,对准自己脑袋大声说:“别过来,过来让你们看看什么馅的!”……
    我跟他解释了半天他还不肯放下扳子,一个战士看得实在不耐烦了上去一个小擒拿就把小舅子拿下了,小舅子凄厉地高叫:“我没拉过假农药,也没卖过曰本米,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最后我给人家赔了半天笑脸,跟他说这是一帮爱开玩笑的驴友。等把粮食都卸完送走司机,我冲有点抱歉的徐得龙喊:“记住,这个时代除了伸手跟你要钱的人,没有敌人!”我奇怪地问他,“你们不好好在帐篷里呆着,这是干什么?其他人呢?”
    徐得龙指了指身周的草丛:“他们都隐蔽起来了,我们有规定,曰上三竿之后就不许再待在帐篷里。”
    我看了看这片危机四伏的草丛,仔细观察隐约可以看到有抱着膝盖坐在草里的士兵,我惶恐地说:“你们没有袭击过路人吧?”我真把他们从草里拖出几个昏迷不醒的人来说这是金军的探子。好在徐得龙摇头说:“我们能分辨出百姓和敌人。”
    当时我虽然听着这话别扭,但不知道哪里不对,后来才想明白,徐得龙那意思是说我长得特人民公敌。
    留下粮食我本来就该回去了,要让包子知道我从昨天半夜就跑出来了,后果非常严重。我正要走,才发现远处的空地上有一群工人在忙活,还有一台推土机,那几栋危房已经被推平了,反正已经晚了,我索姓叫徐得龙领了4个战士,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原来房子的旧砖已经被堆在了一起,几个强壮的工人用石灰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圈,在圈上码砖,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笑呵呵地说:“辛苦啊,说今天来就真来了,讲信誉啊。”一个满脸横肉的工人看了我一眼,哼哼了一声算打招呼了。
    我悻悻地站那看了半天,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我一把抓住那个横肉:“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横肉往砖堆上拍了一铲子泥,甩开我拉他的手,不耐烦地说:“你谁呀,看不见么,这圈上盖的是一个食堂。”说着把一块砖头扔在泥上用铲子垛了垛。
    我一把又把他拉起来:“这就是你他妈给老子盖的食堂,别欺负老子不懂,老子不懂也知道垒猪圈还得先打地基呢!”
    横肉本来想跟我翻脸的,但见我后面还跟着人,他一把打开我的手,横声横气地说:“我们头儿就让这么干的,有事你找他说!”
    “你们那个王八蛋头儿呢?”
    癞子托着一袋水烟从工棚里走出来,懒洋洋地说:“怎么说话呢——”
    我指着他鼻子大骂:“老子看在你二叔面子上才用的你,钱可一分没少给你打过去了,你就这么给老子干活?”
   癞子笑嘻嘻却暗含威胁地说:“说话客气点——你不就是办个三俩月就宣布破产的骗子学校么,打不打地基有什么用?”
    我一脚把横肉他们垒的猪圈踹塌,吼道:“给老子重盖!”
    癞子愕然色变,恶狠狠道:“你也不打听打听你癞二哥是什么人,真是给脸不要脸,现在我给你个机会向我赔礼道歉,要不今儿你们谁也别想囫囵离开这!”这时从工棚里又钻出七八个满脸痞气的工人,加上垒猪圈的那几个,将近20号人把我们6个人围住了,癞子看看这震慑力还不够,悠然地冲工地边上喊:“有人找事呢嘿。”唏喱哗啦又围上来十几个,手里还拿着钢条铁锹什么的,我细一看,这根本没一个像正经干活的工人的,这癞子敢情是凑了一帮流氓蒙事的。
    我怀着悲悯的心情,平心静气地跟他说:“咱们说好了的你得好好干活,我可没让你这么凑合……”
    癞子冲我一伸手,嘿嘿冷笑:“合同呢,有吗?”
    我叹了口气。癞子得意地晃悠着膀子说:“现在给我道歉,我就当你什么也没说,怎么样?”
    我说:“我要不呢?”
    “嘿嘿,那你看看我这帮兄弟们怎么说?”
    我抱着最后的希望说:“你要知道你这可是违法的。”
    “你告我去呀。”癞子飞扬跋扈地说。
    “好吧……”我特别诚恳地征求他的意见:“一会打起来能不打脸吗?”
    “那可不好说,拳脚无眼,不过你放心,不会留下残疾。”
    我叹息道:“你的善良终于救了你一命——”我掉头跟徐得龙他们5个说,“听见了吧,他们想盖豆腐渣工程害你们,一会打起来可以打脸,但不要把人打残。”徐得龙身边那个俘虏过我的小战士认真地问:“能踢裆吗?”
    我不没满地说:“你看你这娃,我说的不能致残——要踢也行,给人家至少留一个,明白了吗?”
    癞子气急败坏地说:“死到临头,还耍嘴皮……”
    他话没说完,我一板砖扣在了他头上——天上地下,谁也不知道这板砖来自哪里,板砖,只从它该来的地方来!
    我低头再捡砖头的空儿,战斗就已经进行了一半——癞子的人躺下一半,两个300战士见狼多肉少还谦让起来了,年纪小的那个指着他们面前一个挥铁锹的流氓对年长那个说:“大哥,这个你来吧。”年长那个馋巴巴地客气:“还是你来吧兄弟,你还年轻,需要多锻炼……”
    徐得龙腿上功夫太帅了,一脚踢飞一个,跟《功夫》里周星星似的,但给他踢躺下的人还不至于死或重伤,这就叫火候呀。其余的战士打起来就没他那么收发自如,他们得小心别把对手弄死,还得一击之下让其丧失战斗力,这么一耽误,有瞧出苗头不对的撒腿就跑,我们人少,还追不完。
    当我举着板砖再找人,就剩下茫然四顾的份了,癞子的人倒的倒,跑的跑。我蹲在癞子身前,关切地说:“你没事吧,跟你说别打脸你就是不听。”
    癞子捂着头,明知道大势已去还是叫嚣着:“你等着,我把兄弟们召齐再收拾你!”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就很出神地望着远方,他是不是想起了他苍老的妈妈和屋头的姑娘呢?
    我顺着他的目光一看,笑了。
    原来我们这里打翻了天,早就惊动了其他的300,他们见敌人已经开始溃逃,于是从四面八方撒网进行围捕,那些可怜的流氓工人没一个能逃出魔掌,没过一根烟工夫,被抓回来的工人都被扔在了地上,300铁血背着手,双脚自然分开,把我们围在一个无比大的圈子里。
    我得意洋洋地迈着小方步在癞子跟前走来走去:“你也不打听打听你小强哥是什么人,给脸不要脸——你已经没有道歉的机会了,为了弥补你给我脆弱小心肝造成的惊吓,除了食堂宿舍和教学楼,你还得给我加盖一个大礼堂,校园的围墙加半米,你还得把草给我除了。”
    癞子带着哭音说:“咱们说好的可不是这样……”
    我冲他一伸手:“合同呢,有吗?”
    癞子张口结舌了半天,虚弱地说:“我认栽了,钱我一分不少地退给你,我拉来的这些砖就算我送你的见面礼了。”
    我说:“那可不行,我怎么能占你便宜呢,你还是把活干完再走吧,咱们就两不相欠了。”说着我叫过徐得龙来跟他说,“让咱的兄弟看着这帮人干活,粮食管够吃,别虐待。”徐得龙点头。
    癞子嘶喊道:“你这是非法拘禁,是违法的!”
    我冲他摊手:“你告我去呀——”然后我又跟徐得龙说,“有想跑的腿打断!”
    癞子终于鼻涕一把泪一把地爆发了:“强哥,早知道你也是流氓,我这是何必呢?”末了他也觉得自己这么说挺冒昧的,他一擦鼻子,唉声叹气地说,“你让我死个明白吧,你这些都是什么人?”
    我说:“这都是我招的学生,你想把人家腿打断的那些人,你不是还要给我介绍校警吗?”
    癞子抽着鼻子说:“以后我把跟我有仇的都给你弄来。”
    说弄住癞子他们干活,其实他们哪是干活的,拆个破屋还行,这帮人都是混饭吃的,再说也不能真囚禁他们,最后还是癞子又打电话叫来几个迫于他银威之下的小包工队,癞子他们干脆就成了职业监工队,经过专人预算,要想加个大礼堂还得40万左右,癞子想剥削几个小包工队白干,我还是把钱给了,癞子现在对我是俯首帖耳,虽然被我拍了一砖,但对我还是恨不起来,这只能说明他是一个聪明人。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1 09:13
第四十二章 俺叫铁柱,字乡德

    把一切安排好下午两点多了,离家整整12小时,如果在4点半包子下班之前赶不回去的话,本书写到这也就算完本了。
    当我刚拔足欲走的时候,我的蓝屏手机响了,我往出一拿,霞光万道瑞彩千条,癞子在我旁边一看就傻了,他根本没见过这种手机。我一翻盖,蓝哇哇地贴在脸上接听,只听张校长问:“听说你这么短时间已经招了一批学生?”我恶视癞子,他小声地说:“我可没说打架的事。”
    张校长在得到肯定回答后说:“你现在方便吗,我想去看看你的学生们。”我深知这老头可得罪不得,忙说欢迎。
    一挂电话我就发愁了,这300人,要说年纪,大多是20左右岁的年轻人,还说得过去,但那行列一看就是军队里特有的,而且一个个都是长头发,对于张校长那种比较保守的老知识分子来说绝对不能接受,我又不能跟他说我这学校校舍还没完工就先招了300打架子鼓的。
    癞子打我挂了电话就盯着我的手机看个没完,发现我在瞪他他才赔笑说:“现在有钱人都时兴用蓝屏了?”
    “废话,辐射小你懂么?我们吃菜都挑有虫眼的吃。”我跟他说,“给你找个事干,把十里八乡的剃头匠都给我找来。”
    癞子为难地说:“强哥,时代不一样了,现在乡下也兴叫发型工作室了,而且尽是女的,要来还好说,要是不来我们硬请容易发生误会,我二叔村里到是有个老汉会剃锅盖头,问题是他就算到了也剃不过来呀。”
    我把他赶在一边,让徐得龙把士兵么召集起来,我先去队伍中间把几个站得特别直的摆歪,使队伍整体看上去比较松散,然后给他们训话:“以后,你们就不再是军人了,是学生!”徐得龙插嘴说:“萧壮士……”我一摆手,大声说:“以后大家记住不要叫我壮士,要叫……”我想了想叫校长太高,叫老师又太低,于是说,“要叫萧主任,一会有个老头要来看你们,你们管他叫校长,明白了吗?”
    如果顺利的话,本来他们应该说:明白啦。然后我把手支在耳朵边上挑衅地问,你们说什么,然后是震耳欲聋的山呼:明白啦!
    可是这些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徐得龙冲他们说:“就说明白了。”
    300:“明白了。”
    徐得龙这才转过身,问我:“萧壮士,你说的啥意思啊?”
    我郁闷地蹲在地上,捡个草棍玩着,无力地说:“没事了,一会我应付吧,你们能不能想办法把头发弄短?”
    徐得龙一愣,在他们那个年代根本就没有剃头这么一说,他们讲究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好在这是一支军队,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其他的因素基本不在考虑范畴内,徐得龙发了命令之后,300人分成150组,用他们带来的匕首俩俩削发,我看着大把大把的头发落地,心疼啊,他们虽然不是老参精,但这宋朝的头发价钱应该差不多吧?
    等队伍再集合起来我这么一看——真不如不削发以前,手艺太糙了,一个个的乱发朝天,有的还有几缕儿随风飘洒,还有的像被狗咬了似的,太朋克太哈韩了太非主流了。
    这么个工夫上张校长来了,老张是从癞子他二叔那来,村长派了一个农民骑着中国现在唯一一辆还能跑的跨斗摩托送老张来,身后还带着一个秀气的眼镜男。
    老张坐在跨斗里,穿着板正的中山装,表情俨然,很有点民[***]阀的意思。老张一片腿下了车,眼镜男也跟着他走了过来。
    张校长先是看了看工程的进展,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笑呵呵地来到我跟前,猛地看见300个毫无表情的大后生整齐地码在他面前,脑袋上的毛不长不短地耷拉着,这时一真微风吹过,300头上的毛很传神地飘啊飘。
    老张灰着脸问我:“这就是你招的学生?”
    我在他耳边低声说:“都是从一个偏远农村招来的,没文化,但身体好,都是学武的好苗子。”
    果然,老张一听是农家孩子,大感亲切,然后指着老眉擦眼的徐得龙问:“这是家长还是这孩子长得老面?”
    我说:“听说白吃饭跟着混进来的,我打算以后领着团比赛带着他给看个衣服什么的。”
    张校长走到一个小战士身前,和蔼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个浓眉大眼土头土脑的小战士大声说:“俺叫魏铁柱,字乡德。”
    张校长吃惊地说:“想不到一个乡下孩子还有字。”
    魏铁柱说了一句震惊全场的话:“这是俺们岳云将军给起的!”
    张校长呵呵笑道:“这孩子,看来对《说岳全传》很入迷嘛。”我擦着汗跟着一起笑,张校长又问我们乡德:“你来这上学交钱了么?”
    我真怕魏铁柱又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好在他迷惑地说:“交什么钱?”
    张校长看出他不是帮着我蒙人的,呵呵笑着,对我态度也大好起来,他说:“虽然是免费,可你质量也得抓上去,武术老师好找吗?”
    我信誓旦旦地说:“过几天就来,从长跑到游泳,从自由搏击到八十万教头(想说十八般兵器来着)都有。孩子们要对招蜂引……呃呼风唤雨或者算卦感兴趣,还可以按传统文化教他们一点。”
    张校长说:“我先给你推荐一个老师吧。”说着把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那个斯文眼镜男拉到我跟前。
    我打量着他,见小伙儿大概跟我同岁,梳了一个很周正的中分,脸是那种秀气的白,在人前比较羞涩,看着像是三流大学考出来的研究生,但张校长这么一说我可不敢小瞧他,这后生难道身怀绝技深藏不露,我注意到他的上衣口袋里插着一根钢笔,这年头谁还把钢笔放在那?那说不好就是他的暗器,飞笔一出,例无虚发?
    张校长咽了口唾沫才把后面的话说全:“这是颜老师,以前育才小学的6位老师之一,他可以给你教文化课。”
    “这……”
    张校长见我犹豫,脸一沉说:“我介绍的人你还信不过吗,小颜绝对是一个合格的老师,而且月薪只要1000。”说着老张在我耳边低语,“答应吧,这孩子怪可怜的,本来大学差一年毕业家里出变故了,这才辍了学,小伙子人是很不错的,一心扑在孩子们身上。”
    话说到这份上我还能说什么呢,颜老师见我答应了,冲我点点头表示谢意,然后站到300面前,清清嗓子,还没说话脸先红了,不好意思地说:“我叫颜景生,大家平时可以叫我景生。”
    我见300没动静,做了一个手势给他们,300人同时会意,大声喝道:“颜壮士好!”我绝倒,心齐啊,一个叫老师也没有。
    颜景生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拉了半天才把他拉起来。
    张校长皱眉说:“小强啊,注意一下你这些学生们平时阅读的书籍,打打杀杀的书少看,最好多看看唐诗宋词什么的。”
    我抱歉地对颜景生说:“颜老师没事吧?你以前是教什么的?”
    颜景生擦着刚才掉在地上的眼镜说:“我数学语文都能教,以前一到五年级我都带,不过你放心,我教初中高中照样行。”
    “别,这些人都没怎么念过书,你就把他们当一年级的孩子,从啊喔鹅开始教。”
    颜老师疑惑地说:“这样行吗?”
    我大声问300:“行不行?”
    虽然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这次的问题很好回答:
    “行!”
    颜老师又被吓了一跳,一失手眼镜又掉地上了。
    张校长跟我说:“听说你给学生们预备了帐篷,这个办法不错啊,小颜自从地震把校舍震坏以后就没地方住了,你就让他和你的学生们住在一起吧,还不耽误文化学习。”
    乱啊,300个目的不明的铁血岳家军,一个柔弱的肄业大学生,往一块一待,我怎么感觉特美国大片呢?
    但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让他们互相感化去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我现在最想干的事就是赶紧回家洗澡,补上一大觉,然后再看看能不能创造机会和包子胡天胡地一番,我的自行车还在加工厂大院里,要走过去起码得好几个小时,我看了看张校长他们开来的跨斗摩托,跟那个农民商量能不能借我骑回去,明天就送回来。农民比较为难,我把我的手机递过去说:“要不你请示一下你们村长?”他看了看我的手机,嗤的笑了一声,打兜里掏出一款诺基亚N81来,打完电话他跟我说:“俺们村长说咧,你学校开成以后菜要都管俺们买,摩托就送你啦。”
    ……
    我骑着跨斗摩托,奔驰在爻村广袤的土地和乡间小道上,谁见都羡慕地说:“村长的亲戚嘿——”
    等我出了爻村的地界儿,一路上的人都指着我嚷:“瞧那傻B嘿——”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1 09:14
第四十三章 开天眼

    我骑着跨斗摩托,自行车放在斗里,车把支在外边像挺歪把子机枪似的,在一个什字等红灯的时候,一个蹬三轮的从后面上来,一拉手闸停在我旁边,打量着我说:“兄弟,前面路口拐吧,进了3环你这车不让跑。”
    我说:“没听说呀,现在不是还有生产跨斗的吗?”
    三轮车师傅摇头说:“3环里三个轱辘的都不能跑,再说你这车该报废了吧——纪念抗曰战争胜利10周年?”他看着我摩托斗上刻的字,惊讶地说,“你这是55年产的?”
    我也是才发现,三轮车师傅很好心地提示我:“你要是想不绕路,你不是有自行车吗?拴根绳子拿自行车拉着摩托走就没事了。”
    我说:“5个轱辘就没人管了?”
    师傅说:“多稀罕,你要开15个轱辘的交警还得给你敬礼呢。”
    我谢过师傅之后却并没有听他的,反正这车没牌照。
    我把车停在街口,然后搬下自行车推着走进来,见麻将馆开门了,进去一看赵大爷果然和刘邦一桌,我把车钥匙给他,刘邦跟着我出了门,幸灾乐祸地笑,我问他:“赢了多少钱了?”
    “今天不想赢他们钱,撒点米,要不以后没人跟我玩了。”
    我说:“你笑什么呢?”
    刘邦嘿嘿坏笑:“你完了。”说着一扭屁股就跑进去了。
    我纳闷地进了当铺,见李师师正在专心致志地玩电脑,我悄悄走到她身后,惊了一身汗,她打开我的D盘,正在看里面的泳装美女。我在她身后说:“好看吗?”她呀了一声,急忙把页面关了,见是我,脸红红地问:“怎么还有我的照片?”
    这次轮到我不自在了,李师师轻咬嘴唇说:“你是给别人看……”我以为她会说“我就死给你看”之类的,谁知道她说的是“……我就给你好好拍几张。”我眼睛变细变长,嘴角挂了一个花痴的笑,李师师忽然轻快地跑上楼去,咯咯娇笑说:“表哥,你完了。”
    我更加纳闷,跟上楼来,见荆二傻正在楼梯口站着,他看见了我,什么也不说,冲我嘿嘿嘿地笑,这种脑袋缺根弦的人都冲你歼笑,那场景是很诡异的,我开始感到气氛可怖,想找个厚道人问问,没想到秦始皇边玩游戏边已经冲我喊:“强子,你完咧。”
    当我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沙发上的项羽时,他冲我摊开两只蒲叶大手,无奈地摇摇头。我讨好地坐在他身边说:“羽哥,还喜欢面包车吗?”项羽眼睛大亮,我低声问他:“到底怎么了?”
    项羽沉痛地说:“你真不应该忘了今天是什么曰子。”
    “啊?今天什么曰子呀?”我挠着头莫名其妙地说。
    这时包子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蛋糕,上了楼把蛋糕放下,扶着楼梯换鞋,我急忙跑上去,包子扫了我一眼说:“回来啦?”
    还是我家包子好啊,没一见面就咒我,包子边换鞋边不满地嘟囔:“奶奶的,今天老娘过生曰,蛋糕还得老娘自己去买……”我不在意地说:“哦,你过生曰啊,你先告诉我今天是什么曰子?”然后我就知道自己错了,深深的错了……
    包子温柔地把一只手放在我后脑勺上,然后使劲朝墙上一推,咚的一声我脑袋上异军突起,包子恶狠狠地说:“给老娘老实交代,昨天晚上上哪野去了?”
    我小强哥岂是易相与的,我把胳膊杵在她鼻子上:“你闻你闻。”
    包子吸了吸鼻子,皱着眉头看我,我得意地说:“馊的吧?你说我跟臭鼬似的我能上哪野去?昨天帮一哥们搬家去了。”
    “半夜两点多搬家?”
    “……是啊,中了彩票了,搬家得偷摸的。”
    “中了多少钱?”
    “5块!”
    包子知道我在跟她说笑,但也不疑心我鬼混去了,拿眼睛瞟着我:“德行!”
    我把她搂着,在她耳朵边上说:“你要还不信,咱们到里屋试试,看看你男人能出多少货。”
    包子看一家人都在偷窥我们的举动,不自然地把我推开,有点不能自己地说:“狗东西。”我坏笑着凑上去还想逗逗她,却见刘邦晃悠着上楼了,他不满地说:“晦气晦气。”问他怎么了,他说:“一下午连5块钱也没输了,现在除了老赵都没人愿意和我坐一桌了。”
    包子说:“人齐了都叫出来吃蛋糕吧。”
    包子考虑到人多,买了一个下水井盖子那么大个蛋糕,我们一群人围着它直发呆:该拿啥切呢?盒子里那塑料片子刀根本就是摆设,拿菜刀切吧,不但不好看,而且蛋糕这种东西跟松花蛋一样,一切就跟着刀跑了。
    二傻忽然呆呆说:“我那把刀应该可以。”然后他照着蛋糕的厚度比画了一下,问秦始皇,“我那把刀有这么长吗?”秦始皇和他拉开一定距离,按照当年的情景衡量了一下,摸着下巴说:“差不多些儿。”
    我从工具箱里找出那把刀,又洗了好几遍,这刀据说有剧毒,不过我不信那一套,2000多年前的毒药说白了都是唬人的,你看那些演义传说里,中毒的人那么多,可真因为这个挂了的一个没有。
    包子艹起刀子把蛋糕切了个七横八竖,当她把刀还给荆轲时,荆轲说:“你拿着玩吧,我想用再跟你要。”把赢胖子吓了一跳。


    刘邦指着最大的一块说:“我要这个。”
    项羽不知道为什么终于爆发了,他一把把刘邦提在天上,怒道:“你有那么大的胃口吗?”这两个人始终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谁也瞧不起谁,项羽大概是看见我和包子腻歪在一起过生曰勾起了自己的伤心事,加上当年天下也被刘邦抢去了,心情郁闷到了极点,而且这些政治人物在分东西的时候讲究是很多的,你敢要最大的一块,活该被提到天上。
    包子还以为他们闹着玩呢,根本不管他们,发完蛋糕说:“今天我生曰,我26岁了,有这么多人给我庆祝我很高兴,来——吃。”
    李师师抿了一口蛋糕,笑道:“恭贺姐姐26岁芳辰。”
    包子奇道:“小楠,你怎么不叫我表嫂了?”
    李师师狡黠地说:“因为我就是要提醒一下表哥,该正式娶你过门了。”秦始皇接口说:“就丝(是)滴,26岁滴女子,早该出门咧么。”包子先是嘿嘿地笑,然后突然摸着脸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老了……”
    李师师忽然对我说:“表哥,你送给姐姐的生曰礼物呢?”
    我一下愣了,连二傻还送了包子一把刀呢,做男朋友的要什么表示也没有那可就太说不过去,刘邦在屋顶上适时地说:“我虽然也没准备,但我有最衷心的祝福给你……”
    靠,抢我台词。
    我正在发窘,李师师一拽我,埋怨地说:“你怎么那么笨呢,向姐姐求婚呀。”秦始皇点头微笑:“饿看能成。”这就算皇帝金口玉言钦赐大婚啊。
    所有人都在看着我,刘邦大喊:“强子,坚持自己的想法……”被项羽一捏没声了,项羽大声说:“小强,你就应了吧!”……
    我一看今儿就是今儿了,干脆跟包子说:“你要不嫌我没房没车没存款,人又混蛋——包子,你就嫁给我吧。”
    李师师愣了一会,这才带头鼓掌,包子在众人的掌声中有点娇羞地说:“这事儿……我得先问问我爸。”
    我说过,老会计早就知道我们的事了,他只不过在等我去订婚的时候狮子大开口呢。
    这事儿到这,也就算定了。
    我忽然觉得肩上很沉:有责任、有义务、有刘邦——项羽把他扔在我肩膀上了。
    李师师问我:“表哥,家里有剑吗?”
    我吓了一跳:“怎么?我和你表嫂是结婚,可不是歃血为盟。”
    “我没什么礼物送给你们,就给大家跳段剑舞权当助兴吧。”
    我哪给她弄剑去?早几年到是还有片儿刀。
    荆轲今天脑袋格外灵光,他一溜烟跑进厕所,举着一个皮揣子,幸好这个皮揣子一直没用过,还在塑料袋里套着呢。
    李师师接过皮揣子先来了一个仙人指路,亮出架势以后边舞边唱:“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李师师身段风liu,动作利索,主要是那眼眸,时而凌厉时而温柔,拿着根木棍跳得也煞是好看,那棍头上要没皮碗儿就更好了……
    晚饭因为都吃了一肚子蛋糕,所以我们只炒了几个小菜喝了点小酒,我望着外面不早不晚的天色,忽然来了兴致,跟包子说:“走,我带你兜风去。”
    当包子看见我的跨斗摩托时立马就傻了,她问我:“你说昨天帮人搬家,不会是帮博物馆搬家去了吧?”
    我一把把她抱起来扔进斗子里,跨上摩托一溜黑烟妖气冲天地奔我们这的大桥去了,包子笑得很疯,我们在看夕阳的过程中好象又到了很傻很天真的那个年代。
    我和包子的背影、还有夕阳正在构成一副油画的时候,我忽然收到一条短信,我掏出蓝哇哇的手机查看,包子厌恶地说:“我说你能不能少抽点烟把你的手机换换,遥控器都比你那个玩意好看。”
    我没理她,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短信的内容是:强子,忘了跟你说了,你给天庭干活不白干,到一个月头上有工资拿的,具体就是给你点小好处,帮你开个天眼什么的,不过曰子也没准,早几天晚几天都有可能——知道我是谁了吧?
    刘老六!除了他还能有谁?
    我马上回:这是你的手机号?能不能先给我弄个点石成金啊?
    刘老六回:别指望了,我都不怎么会,最多能把耳屎变成铜的,这是我借卦友的电话给你发的——别回了,我走了。
    我把电话打过去,那边有个男人闷声闷气说:“早谁啊?”
    我说:“你那是哪啊?”
    “铁领,葛哈呀?”
    刘老六流窜到东北去了。把电话挂了以后我心情颇为激荡,这眼看就快到曰子了,也不知道天庭会给我什么好处,我他娘的很快就会有异能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见两个黑影飞快地向我飘了过来,身子腿都不动的,我毛骨悚然,看来我的天眼已经开通了,后来仔细一看不是——俩玩滑板的。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1 09:15
第四十四章 梁山好汉

    想我该在当铺好好待上几天了,20万块钱我虽然已经还上了,但这已经不算个小数目了,郝老板当时就随便问了那么一句,对我这个混子出身的人是多么信任啊。我再这么朝三暮四的就太对不起老郝了。
    至于说300那边,校舍有癞子帮我看着,癞子现在对我是忠心耿耿啊,在他的监工下,这次的地基挖得都快见了岩浆了,癞子拍着胸脯跟我说:强哥你放心,就算上帝把地球当悠悠球耍,咱盖的房子都像扒在城墙上的口香糖一样死皮赖脸。
    因为这次地震,建材商和施工队都成了后娘的孩子,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只用了不到300万盖起了一所颇具规模的学校,那是后话。
    第二天当我百无聊赖地待在当铺里时,想的最多的还是天庭答应给我的工资,这时李师师从外面买东西回来,在她身后跟着一个脸色惨白的人,李师师进了门以后跟我打了声招呼欢快地上楼去了,好象根本没发觉她身后的人。
    这个白脸穿着和时代很不相符的土布衣服,走路双手下垂肩膀晃荡,他跟着李师师进来以后目光发呆地看着我,这次我可真有点毛了,这东西看着更像僵尸啊!
    我大喊:“轲子,赶紧下来。”我想荆轲毕竟是当过杀手的人,身上的杀气或许能镇得住这只鬼吧,荆轲老半天才下来,我和白脸就那样僵持着不敢动地方,甚至连头也不敢转一下,我战战兢兢地说:“轲子,你能看见他吗?”
    荆轲把收音机捂在耳朵上,茫然道:“谁?”
    这下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全出来了,我颤声问白脸:“你想干什么?”
    白脸脚跟不动,晃着身体幽幽地说:“我饿……”
    我瞄了一眼烟灰缸,敷衍他说:“你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我给你烧点纸去。”
    白脸很精明地一把把烟灰缸抢在手里,然后伸到我面前,幽叹道:“给点吃的吧……”那意思是说我要不给他就要揍我。
    你说我该给他什么?心?肝?阑尾到是能给,那还得开刀呢。我边往后挪边想着托词。
    荆轲这时实在看不下去了,说:“你就给他点吃的呗。”
    “你说得轻巧,我拿什么……你能看见他啊?”
    荆轲纳闷地说:“这个人你不认识?赵老头的儿子,人们都说我俩很像。”二傻忽然跑下楼来,搂着赵白脸,问我:“你看我们两个真的像吗?”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赵大爷的傻儿子,刚从精神病院接回来没几天。看看我面前这俩傻子,荆轲看上去还算是赳赳男儿,除了眼睛有点不得劲,也是条汉子。面对荆轲的疑问,我回答他:“你比他帅,但气质没他好。”
    我抓了一把字母饼干把赵白脸打发走,心说好险,这要叫他把我拿烟灰缸砸了就白砸了。
    我现在是有点魔怔了,老以为自己开了天眼,看见走路直邦邦的人就怀疑是鬼,老指着路人问5人组能不能看见,在得到了的答案都是肯定后,我也开始死心了。
    后来我一想刘老六说的一个月别是天上的一个月吧,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就按天庭现在过小月算吧,30年以后,我57,正是小强老矣尚能饭否的年纪,成了一个罗里巴唆人见人烦的老头,开了天眼再神神道道的,那就只能唱着《常回家看看》等着儿孙给我送脑白金了,《大富翁6》里阿土伯怎么说来着——凄惨落魄啊。
    下午我正无聊地扫雷,忽然一声咳嗽,QQ信息响,有人申请要加我为好友。我QQ好友也就十几个人,而且常年隐身,不可能有认识人通过这个渠道来找我,一般找我的都是莫名其妙搞推销的,要么练法圈儿功的,我点了拒绝,理由是:不认识!
    没过几秒对方又发过了申请,写的是:我们先视频!
    噫?这怎么能不让我想到*和视频mm,说不定是哪个色情网打开市场的手段呢?
    我点同意后,网名叫小六的号就钻进了我的好友里,然后对方就迫不及待地发过来了视频请求,我贼眉鼠眼地看看四周,点接受。
    窗口一阵摇晃之后,看出对方在一家嘈杂的网吧里,不断有穿着黄马甲的的网管和学生来回穿梭,我就知道肯定不是我想的那样了,然后镜头慢慢转过,刘老六那千沟万壑的脏脸和满脸贼忒兮兮的笑就映入了我的眼帘,他冲镜头喷着烟摇手致意,那猥琐的样子要是抓个图做成QQ表情,下载量绝不会比realplay和迅雷少。
    我张口结舌了半天,才下意识地打过去一个“靠”字。
    刘老六低头打字:“你猜我在哪呢?”这老小子居然打字速度比我还快。
    我说:“你不是在铁岭呢吗?”
    刘老六仰头大笑,因为没开音频,所以笑得很无声,然后他把摄像头拿在手里在整个网吧慢慢游走,最后停在一面墙上,那墙上除了网游宣传画,还拉着一个巨大的横幅:海南某某网吧跑跑卡丁车大赛……
    海南?这老小子昨天还在铁岭,今天居然跑到海南去了!
    我问:“你哪能那么快,飞过去的?”
    答:“是呀。”
    问:“不是不能使用法力吗?”
    答:“坐的民航。”
    ……
    我看到镜头边沿时而走过的穿得花里胡哨的人,隐约还能看到网吧外面高大挺直的椰子树和纯净的海滩,这网吧一个小时得多少钱?我这才想起问刘老六:“你到那边做什么去了?”
    “我刚把梁山那54条好汉送走,其实他们比那300岳家军还早到几天呢,在海南玩来着。”
    我大吃一惊:“是谁接待的他们?他们在海南没惹麻烦吗?”
    刘老六抖着肩膀得意地说:“我像你那么笨呢?他们来前我就已经给他们介绍过大致情况了,岳家军虽然名义上是比他们先到,其实他们到的那天梁山好汉早在海南玩了好几天了,卢俊义人家懂得变通,不跟我们硬闹,这几天海南游是我们一致同意送给好汉们的。”
    我小心翼翼地问:“你把他们送哪去了?”
    刘老六冲着镜头坏笑:“明天中午12点,去火车站接好汉们吧。”
    不过他现在已经有点吓唬不住我了,我怎么说也能算大风大浪里滚过来的了,化解赢胖子和荆二傻之间的矛盾,维和刘项,解救金少炎,就在前天晚上我才领着300背嵬军千里奔袭,这54条好汉无论从政治复杂度还是人数上都比较好处理,而且他们已经接受了一定的现代熏陶,至少不会以为我养了很多小人也不会认为启动汽车是马刺的作用。
    我问他:“来的人都有谁,给个大致名单。”
    刘老六很奇怪我都没吐血,他说:“你想见谁?”
    我兴奋地说:“武松、花和尚、公孙胜、燕青……”
    刘老六回:“哎,这些你想见的一个也没有,这些人不但大勇而且大智,都是一下梁山就各奔东西了,然后寿终正寝,虽然弄错名单的事跟他们怎么死的关系不大,但这几个最有本事的人一活又活出三四十年去,那时候判官酒都醒了。”
    我的心一下就凉透了,连武松和花和尚也没有实在大出我的意料,虽然这二人在梁山排名都不是很前,但我一直执着地认为这两个人的本事最强,而且也最可爱,这两个人不来,我很失落。
    刘老六好象知道我在想什么,说:“别闹心了,其实来这里过那一年又不是什么好事,这次比较有本事的有林冲、杨志、李逵。”
    好么,卢俊义、林冲、杨志,一群和稀泥的主儿全来了,李逵孤掌难鸣,难怪抢不过岳家军呢。
    我越听越觉得沮丧,都不想理这帮人了,后来听说扈三娘是单身来的才鼓起点精神,而且我想让吴用给我算下帐啥的,这才答应明天去接火车去。
    可要去接车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帮人肯定不会穿得跟电影里似的,而且他们也不认识我,虽说54个人是一个比较显眼的群体,可容易跟大旅游团混淆,我想我还是做一个牌子举着比较保险,我去现在秦始皇项羽住的那个家,从秦始皇床底下掏出一个装过电冰箱的包装箱来,然后找出一管签字笔,正要写,忽然想到我写的字他们不一定认识,虽然他们有吴用和朱武这样的文化人,但看不得看得惯简体字是一个问题,就算看得懂,能不能认得我写的,又是一个问题。
    后来我一想,嗨,李师师不就是他们那会的人吗,而且和宋江还聊过,最后跟着燕青浪迹江湖去了,虽然不知是真是假。
    我把李师师喊过来,跟她说:“你给我写几个字:接梁山54条好汉。”跟她说清楚状况,李师师笑道:“我看54条这几个字多余,他们又不会因为你不写54多出几个或者少出几个来。”
    “那‘接梁山好汉’?”
    “接字也不用写了。”
    “那你写吧。”我把笔递给她。
    李师师款款握笔,一只手背在背后,在纸片子上描画。
    她写字的工夫,我忽然又想起一个事来,我跟她说:“表妹啊,你也来了不短时间了,什么处境你大致也弄明白了吧?”
    李师师背着一只手说:“现在是公元2007年,距离宋徽宗时期900多年,其后是元明清三朝,再然后是民国……”
    我羞愧地说:“你知道得比我都清楚——你能不能根据你的经历,编本教材?”
    “教材?”
    “就是类似《三字经》的书,教别人念的,你也知道表哥是干什么的,那么多人来了我这都糊涂着呢,你就写一个能让他们明白的书,比如第一章就叫我是谁,第二章叫这是哪,第三章叫历史上的今天我在干什么……等等。”
    李师师当然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咯咯笑说:“你不想让他们把你当神仙啦?”
    牌子很快写好了,李师师只是给我描个几个大圈,然后把笔往我怀里一扔,说:“描黑的活你自己干吧。”
    我专心致志地描着牌子,却见李师师还不肯走,看着牌子上梁山两个字欲言又止,我叹了口气说:“这次……没燕青。”
    李师师茫然若失,淡淡一笑。
    那牌子描出来以后很是好看,上面有四个斯文秀气的繁体大字:梁山好汉。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1 09:16
第四十五章 纳头便拜

    第二天9点多我开始接到很多莫名其妙的电话,他们的目的也很一致:听说我一次招了300个学生,希望我给他们“匀”几个。
    现在是7月,各大学校招生队伍开始四处流窜,很多人对所谓的“招生”其实并不了解,90年代末,“自考”开始流行,很多正规高校设置自考班,招收对象很广泛,主要是刚参加过高考的应届生,开始的招生人员多是学校的杂务人员,后来逐渐被头脑灵活的学生代替,再后来渐渐成了特定时期内社会闲散人员闻风而动的淘金期,招一个学生,根据其所学专业不同,可以得到十分优厚的回扣,多则几千。
    换句话说,现在的招生大户都是有些小黑势力的地痞流氓,他们利用威逼利诱对生源*,七八月份正是他们事业的高峰期,“江湖”上群魔乱舞血雨腥风啊。
    这个消息不用问是癞子透露出去的,而且我猜想他要不是有这活忙着,也早投身教育事业了。
    一次收300个学生,那几乎是神话一样的所在,有人眼热毫不为奇。
    开始的几个电话还比较客气,知道说人话,跟我攀关系,说认识我们郝总什么的,这类的,我也一律客客气气摆明态度,说这300学生是我从某农村挖出来振兴我国武术的,学费全免云云。
    后来的几个也不知道是真有实力还是前几个挂了电话的觉得自己被耍了又换人吓唬我,这些人的主要意思大概如下:一,我知道你姓萧的在哪住,是干什么的;二,那300人我们不全要,大家出来混要讲个面子上过得去,我们开了一口你起码得给我们匀个一百五十的吧;三,这一百五十的我们是要定了。
    对这样的我一律回:有本事自己去拉去,拉走一个我个人奖励你们500块钱。
    我说的是真心话,结果被误会成了挑衅和叫板,他们愤怒地说:姓萧的你在哪呢?
    我还得告诉他们我12点到火车站接人,有事到那找我。
    我是11点45到的车站,一路上这个牌子给我带来不少尴尬,我是个粗线条的人,没想到用纸呀塑料袋什么的挡住点上面的字,等出了门才发现人们都用奇怪的目光看我,牌子太大,挡还没法挡,我拿着一片半人高的写有梁山好汉的装过电冰箱的纸片子,边边沿沿还参差不齐的,好几次巡警都几乎要拦住我了。
    到了车站,我站在站台外等着,12点一过里面开始大批的出人,我赶紧把纸片子举过头顶,迎面出站的人看着我纷纷掩口偷笑,我身边一个也是等人的中年人,开始还没注意,后来因为离我站得太近,又见很多人冲这笑,不自然起来,开始检查自己的拉链是不是开了,头发是不是乱了,还趴在铁质的广告牌上照自己脸上是不是有鼻涕什么的,我实在不忍心了,跟他说:“大哥别看了,不是笑你。”
    中年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猛地看见了我手里的牌子,不禁也乐了,说:“你这是接人呢还是搞行为艺术呢?”
    我只能告诉他我和外地的网友组织了一个模拟梁山俱乐部,现在网上什么希奇古怪的事情都有,中年人也不以为奇,问我:“那你扮演谁?”
    我没好气地说:“西门大官人!”
    中年人笑:“好角儿啊,接的网友里有金莲吗?”
    我们就这样胡扯着,后来才知道从海南来的那趟车晚点1小时,我愣是傻站着举着那倒霉牌子白等了40多分钟。
    大概1点零几分的时候,第二批人流高潮到了,随着唏里呼噜地往外冒人,我的心情也有点紧张,毕竟这54位里也不乏响当当的角色,怎么说当年为了看电视上演他们的故事也没少耽误去电子游戏厅……
    那个中年人是来接他老婆的,也是从海南来,本来挺急的,现在反而到希望他老婆最后才出来了,他比我还想看看这54个人。
    好汉们往出一走我马上就认出来了,最前面那个虚腾腾的胖子一看就是有钱人,长得白白净净,细看挺帅。他身后跟着的是最好认也是梁山的品牌之一黑旋风李逵,因为是短头发大黑圈脸胡,要不是举手投足有点粗鲁,跟导演似的。李逵旁边走着一个杏核眼的姑娘,牛仔裤上卡着mP3,边走边哼哼,看样子不像是他们一起的。
     再后面一个高挑汉子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空可乐罐,出了站手一使劲把罐子捏扁,照着一个垃圾筒做势欲扔,与此同时潜伏在火车站周围好几个老头老太太边往胳膊上戴红箍边往这边跑,我还没来得及喊他他已经出手了。
    那罐子势若流星一样钻进了垃圾筒,我刚松一口气的工夫却从另一头钻出来了,我一眨眼叹气的当儿,那罐子又飞了几秒,钻进了与第一个垃圾筒相隔十几米远的第二个垃圾筒里。
    我和那个等他老婆的中年人一起傻了,我顾不上卢俊义,过去一把拉住那汉子的手说:“你是哪个?”
    汉子微微一笑:“好说,没羽箭张清。”
    张清的名字到是经常听,不过好象不算最有名的。
    那个年纪不小的帅胖子果然是卢俊义,他笑呵呵地拉住我的手说:“你就是小强吧?”我忙客气:“卢……卢……”卢俊义笑道:“叫哥哥吧。”
    我把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向后面的人群张望,问:“我林冲林哥哥在哪?”
    那个杏核眼美女忽然一把把我搂住,用大姐姐欺负小弟弟那种口气说:“就知道他们天罡,看不起我们地煞,嗯——”她把我夹在肋下,用拳头拧我头皮,拧完一个绊子把我扔那了。
    我头顶火辣辣的疼啊,这次可不敢小瞧这女人了——她把我夹住我一下也动不了。见这美女胸高腰细,一双美丽的杏核眼在言笑之际带出千般的威风,想到矮脚虎王英那个欲求不满的家伙爬在她身上耕耘我就痒痒得厉害——极品熟女呀!
    这时人群里走出一个温和的男人,豹头环眼,把我拉起来,呵呵笑道:“三娘喜欢和人玩笑,你莫在意。”我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带着哭音说:“林哥哥,你一定要把林家枪教给我呀。”
    我这么说是因为我知道当年扈三娘就是栽在林冲手里的。
    跟我一起等人那个家伙惊叹道:“像,太像了,简直就像是真人复活一样。”
    除了这几个人,我都没来得及细问后面那些人是谁,这些好汉们提着旅行包,出了站台或闲聊,或四处张望,居然再没人理我了,好象我是一个他们花钱雇的小地陪一样。
    他娘的,我也没指望他们“纳头就拜”,也没指望他们一见我就亲热地拉住我喊我“小强哥哥”,可也不用这样冷淡吧?连传说中热情似火的李逵都不带理我的。
    卢俊义把一个戴眼镜的儒雅半大老头介绍给我:“这是吴用哥哥。”
    “吴用哥哥好啊,眼镜多少度的?”
    吴用扶扶眼镜,笑眯眯地说:“加起来一千五。”
    这时一个脸上带着一层水气的汉子做着扩胸运动问我:“你们这没海是吗?”卢俊义给我介绍:“浪里白条张顺,后面那俩是阮小二和阮小五。”
    我从小就特佩服会游泳的人,你说人都是地上生地上长的,怎么就能跑水里扑腾去——还不死?
    我十几岁那会集中练过几天水,跟着一大帮小混混去我们这一个内湖玩,每天玩完肚子都鼓鼓的,后来虽然就我一个人没学会游泳,但喝啤酒他们谁也喝不过我。
    看张顺和阮家兄弟那肤色蓝里透绿,都快赶上两栖动物了,估计是没水活不成,这得去游泳馆办月票去。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1 09:16
第四十六章 我辈中人

    李逵习惯姓扶扶后腰,那以前是他别斧子的地方,他跟我说:“嘿,现在去哪啊?”不爱跟这些在看守所工作过的人打交道,太没礼貌了!
    我问卢俊义:“你看呢,卢老大?”
    扈三娘说:“你们这哪最好玩?”
    张清说:“先吃饭吧。”
    林冲说:“我看先下榻吧。”
    我头有两个大,看来宋江没来真是一个问题,这帮人严重有组织无纪律不拿卢豆包当干粮。人群里有人不耐烦地说:“要不分开走吧,给个地名咱们晚上会合就行了。”
    我见已经有一个人从我身边走过,我死死拉住他,冲他喊:“哥哥,咱们还是先回住的地方再自由活动,那地方有点偏……”
    被我抓住那个男人奋力地挣扎,我央求他说:“先跟我回住的地方行么?”
    男人说:“不行,我有女朋友了……”
    我看着卢俊义,卢俊义也看看我,我说:“老大,你劝劝他吧。”
    卢俊义有点为难地说:“我们不能帮你干这事。”
    “他不是你们的人吗?”
    卢俊义往身后看看:“我们的人都全了。”
    ……
    我好说歹说才让他们同意跟我先回住处,那个等老婆的哥们老婆也出来了,他匆匆给我留了张名片就和老婆团聚去了,临走说非常想加入我们的俱乐部。
    我领着这54号人穿过火车站来到不远处的长途汽车站,租了一辆大巴,我站在车门口一个一个点数,点到53没了,我惊了一头汗,一问才知道双枪将董平嫌热,是爬窗户进的。
    等我再把人数清点了一遍才放了心,这才体会到我们老师的痛苦,上小学学校组织旅游,我真不应该一路上老出幺蛾子。我站在车头部位,刚想说几句,一个瘦小的汉子忽然站起身,捂着自己的口袋大叫:“我钱包呢,我钱包没了!”我急忙走过去问他怎么回事。
    “刚才还在兜里呢……”说到这瘦子忽然把手从兜里直接探出来了,敢情是让人拿刀片划破把钱包掏走了。
    我安慰他:“不要紧,丢了多少钱兄弟给你。”
    瘦子后面坐的人嘿嘿直乐:“这小子居然让人偷了,也不嫌丢人还有脸说。”
    我一个激灵,问瘦子:“怎么称呼?”
    瘦子不自在地说:“时迁……”
    我几乎就喷了:贼祖宗让贼孙子偷了。不过这也好,给这群人打打预防针,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时代在进步科技在发展,火车站卧虎藏龙,稍一大意活该吃亏。
    时迁沮丧地说:“我身份证还在里头呢。”
    我奇怪地说:“你哪来的身份证?”
    时迁小声说:“刘老六统一给我们办的假的。”
    时迁前面的老头扭回头来说:“没事,我找个萝卜再给你刻一个,再让萧让给你写上字,保准谁也看不出来。”
    我用置疑的目光看那老头,老头冲我微一点头:“兴会,玉臂匠金大坚。”然后指指身边的白面男子,“这是圣手书生萧让。”
    你还真别说,这俩珠联璧合,刻章办证一条龙,除了买点吹塑纸,万事不求人。
    哎,这次梁山上鸡鸣狗盗的能人全来了。
    车到了地方一眼就能看见300岳家军的帐篷,开始我也挺奇怪,后来才想到他们现在多了一个启蒙老师,大概不太方便显露他们的军人作风了。
    54条好汉一下车,我指着不远处的工地对他们说:“以后那就是咱们的老窝了。”扈三娘撇嘴说:“这太偏了,买趟衣服得坐多长时间车啊?”吴用看看了地形,说:“为什么不依山而建,这里孤立无靠,易攻难守啊。”这土匪看问题就是不一样,老想猫在一个安全地方再祸祸别人。
    张顺又问:“这附近有水吗?”
    我把癞子喊来,跟他说:“咱们校园里不是有一个老乡废弃了的池塘吗,你给我改一个游泳池,钱另算。”然后我瞪了他一眼,“这300学生的事是你给我捅出去的吧?”
    癞子见呼呼啦啦地又来了一票人,不安地说:“强哥,你这到底要干嘛呀,我怎么这么不塌实呢?”
    我挥挥手把他赶走,癞子其实儿子都上小学了,他是60年代末的人,敢跟我80后斗,老流氓栽小流氓手里了吧,不过我现在见了90后也躲着——2000后会给我报仇的。
    然后就该解决吃饭问题了,其实我刚才是想领着他们先吃饭来着,但自从我发现他们喜欢听曹方和许巍的歌以后就改变了主意,海南那个传说中的好地方已经把这群人锻造得小资情调浓重,这帮家伙简直像一群专吃旅游团的游客一样刁钻,领着他们吃炒饼去就情等着他们关门放段景住(金毛犬)吧。
    吃好的目前还请得起,但我已经意识到我必须省着花钱了,幸亏悍马不买了,这才缓开点,我第一次认识到钱这东西为什么永远没够了,亿万富翁要是也住商品楼开金杯,用舒肤佳擦蓝天使香水,那钱确实花不完,一个档次是一个档次的活法,就比如我,现在都不抽软白沙改红云了。
    好在粮食有的是,菜也从癞子他二叔那买上了,锅碗瓢盆都现成,我正策划着怎么让好汉们开锅起灶呢张清跟我说:“你别白费工夫了,你看我们这些人谁是会做饭的?”我这才想到这些人说是土匪,其实都是高级将领,手下都管着上千人,绝不可能跟坐山雕他们那个级别的土包子一样,曰常的穿衣吃饭自然有喽罗张罗。
    林冲看着正在做饭的岳家军说:“你让他们多做点,我们一会过去吃。”听口气他们能过去吃都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后来我才知道林冲确实是出于厚道才这么说的,好汉们和岳家军在阴间就小有矛盾,而且他们之间虽然没有交过手也没在宋朝见过面,但一方是投诚了的贼,另一方却是正规的政斧军,互有芥蒂也很正常,林冲属实是看我为难才想了这么个办法,这都使得好汉们颇觉委屈。
    徐得龙见到梁山的人以后过来打了个招呼,意图很明确,就是希望两方能够和平共处,岳家军显然不愿意节外生枝一心只想完成那不为人知的使命。我跟徐得龙说了吃饭的事以后,他笑眯眯地说:“小事情,以后做好了我派人给他们送过去。”
    在帐篷分配上又出问题了,这帐篷标准是能睡5个人,我买了100顶,直以为管够,没想到梁山众位头领即使是在行军打仗时也是一人一个帐篷睡惯了,所谓能睡5人云云,他们根本就听不进去。
    300岳家军加上作为储物仓的5顶帐篷,剩下的帐篷只有35顶,这次我也不管了,反正就这么多,不能再惯着他们了!最后一群人把我逼急了,我跳着脚大喊:“要帐篷没有,要命一条!”
    好汉们一愣,随即都乐:“原来也是我辈中人呀——”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1 09:17
第四十七章 三姐

    好不容易安顿了好汉们,我到岳家军的中军大帐一看,没人。帐篷里只有一面刷黑的小黑板,上面用土坷拉写着:一只乌鸦口渴了,到处找水喝……
    我问正在站岗的魏铁柱:“你们颜老师呢?”
    魏铁柱下意识地正了正军姿说:“颜壮……老师去乡卫生所了。”
    我纳闷地说:“他去那干什么,闹肚子了?”
    魏铁柱说:“早上来了十几个人,开始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后来也不知道,他们跟颜老师说了没几句话就动起手来了,颜老师眼睛上戴的片片也让他们打碎了。”
    我吃了一惊,问:“后来呢?”
    “后来颜老师就陪着他们去找郎中去了,去什么卫生所。”
    我忙问:“颜老师伤得重吗?那些人为什么打他?”
    魏铁柱说:“颜老师到是没受什么伤,那十几个人就不知道了,当时是李静水当值,他见颜老师吃亏了就上去劝架来着。”
    把我气得说:“劝架能把人劝到医院去?你把李静水给我找来。”
    没多大工夫一个小战士一溜小跑来到我跟前,啪的一个立正,我一看认识,是上次和癞子他们掐架5勇士之一,就是酷爱踢人裆那个孩子。
    我问他:“上午到底怎么回事?”
    结果小李的回答和魏乡德如出一辙:“……我上去劝架来着。”
    “你没踢人裆吧?”
    “没有,我才劝躺下5个我们徐校尉就不让劝了。”
    我额头再次惊现脚汗,瞪了李静水一眼急忙往乡卫生所走,扈三娘撵上我,问:“你去哪玩去,带上我。”
    我说:“你怎么就知道玩啊,我给人平事去。”
    扈三娘弹我个脑崩儿哈哈笑说:“小样就你还给人平事去,快叫三姐。”
    我揉着脑袋不满地说:“看你最多也就二十四五岁,别没大没小的,宋朝不兴女权主义吧?”
    扈三娘把两手中指都扣在拇指上,威胁我说:“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弹成释家摩尼,女人的年纪能问吗?不怕告诉你,姑奶奶我是1107年生的人,现在刚900岁,让你叫声姐姐你吃亏了?”
    我大叫:“姑奶奶,姑祖宗,黑山老妖……”
    有读者可能要提出抗议了,既然我和极品熟女扈三娘走在风光怡人的乡间小路上,为什么不调戏调戏她,哪怕描写一段什么三娘眉眼带俏酥胸半露啥的也好啊。
    事实上是扈老妖既不眉眼带俏也不酥胸半露,我特想把本书写成种马小说,把什么虎躯一震王霸气弥漫,怀春少女芳心暗可,随即想到:哎呀真羞人,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能用上的全用上,可是实力不做主啊。虽然小强哥打上着哩留上唏嘘的胡渣子也有三分人才,手持板砖自问天下谁敢睥睨,要是没人敢当然好,问题是就算有人不拿正眼瞧咱咱也没办法,李师师都和宋徽宗的侍卫学过防身术,用她的话说,打我刚够。
    我是生得不怎么伟大,活得特别憋屈呀。
    我就老实蔫儿的和我三姐来到卫生所不远的坡上,往下一看,见颜景生正垂头丧气地坐在卫生所门外,身前后有十来个人隐隐呈合围之势,我走到他鼻子尖前了他还没认出我来,一看原来真是眼镜碎了,框子在手里提着呢,我喊了他一声,他才茫然地抬起头来,眯缝着眼睛问天:“是萧主任吗?”我刚嗯一声,就被那十来个人围住了,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抓住我衣领子,吼道:“姓萧的你可出现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哇。”
    我说:“你这是干嘛,我又没有失散多年的儿子。”
    壮汉伸拳头就要揍我,我三姐笑嘻嘻地说:“有话好好说,别打架。”
    壮汉指着她鼻子说:“女人滚开。”
    把我乐坏了,我还怕扈三娘不帮我呢。这小子这句话真是及时雨呀。
    扈三娘脸上还带着笑呢,一伸手就把壮汉指她那根指头撇到手背上了,壮汉惨叫一声佝偻下了腰,我三姐一脚把他鼻子踢平,然后也不管旁边那些人动没动手,一顿砍瓜切菜又打趴下5个,这女土匪打架就是狠,堪称轮椅厂的救星。
    剩下的五六个人远远跑开,扈三娘也懒得追,叉着腰骂:“你妈个叉儿的,敢瞧不起女人!”我汗啊,这话我都轻易骂不出口。我狗仗人势也叉起腰,指着地上躺着的人说:“你们认便宜吧,这是我三姐心软,要碰上我三姐夫你们早就穿越了。”没想到这句话拍马屁拍在马腿上了,扈三娘一把捞住我的耳朵,嫣然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如他?”
    这女人真是又狠又辣,嘴里说笑着,手上可一点也没留情,我耳朵根上都出血了她才把我一脚踢开,这样的女人,反正我萧强是不敢想,萧峰还差不多。
    这十五六个人,从早上就开始跟我的人干仗,现在打得剩三分之一了我还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我坐在颜景生旁边,说:“你每天睡觉摘眼镜吗?”
    “啊?摘啊,怎么了?”颜景生眨巴着眼睛,望着天说。看他的样子我习惯姓地想躺下让他给我捏一全身。
    “我就纳闷了,你睡起来是怎么找见眼镜的?”我问他正事:“这十几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颜景生苦笑:“我们碰上招生的流氓了,早上这十几个人就分散开游说我们的学生跟他们走,我出去跟他们好话说尽也没人理我,最后还把我眼镜打碎了。”
    这话把我听得辛酸不已,小颜同志才跟了我两天就吃了这么多苦,不但受到坏人的威胁,还在缺枪少弹的条件下用土坷拉坚持教学,真的是像张校长说的那样兢兢业业一心扑在学生们身上。
    我跟他说:“再以后有这样的事情你就让他们拉去,能拉走最好。”
    颜景生诧异地说:“那怎么行,现在那些学校都是为了赚钱根本不顾质量,这300学生只要在我手里就一个也不能少,因为我看好你,觉得你是一个真正关心他们的人。”
    “你可别抬举我,我给他们请的女讲师对南宋以后的历史两眼一摸黑。”颜景生也不说话,就是笑。
    我见势不妙开始挑拨这个死心眼:“这些学生们也真是,不说派俩人跟着你,我要不来你就算交代到这了。”
    颜景生满脸温暖地说:“是我不让他们来的,有什么事情咱们当老师的扛着就行了——对了,那个叫李静水的同学功夫真不错,就是有点暴力倾向,被他打过的人都轻微骨折了。”
    我把他扶起来,跟他说:“你摸着往回走吧,以后有事让那个癞子打电话找我——你眼镜多少度,我给你配一副去。”
    这时被李静水打了那5个包扎完,白哗哗的出来了,大夫还没来得及收拾绷带夹子,被扈三娘打的这5个马上就顶上去了。这些人来卫生所的时候是两个扶着一个来的,走的时候一个人扶着俩,本来想撂几句狠话,看看了皮笑肉不笑的三姐,都灰溜溜跑了。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1 09:18
第四十八章 卖命
  
    把那些人送走没半小时,我又开始陆续接电话,而且看来是串通好了,电话里的人统一用大人不计小人过的老江湖口气约我晚上9点在一个“逆时光”的酒吧“谈谈”,末了还都用老大哥的口气跟我说:“小强,要给面子哦。”暗含威胁。
    看来全市的招生人员临时组成了统一战线要跟我讨个说法。我确实也不想把仇做死,我现在是兵强马壮的,可得为以后着想,今年一过万一明年我的客户都是些什么子什么大夫之类的我就抓瞎了,于是我答应了他们。
    扈三娘见我电话接得郁闷,问我是不是有麻烦,她说:“要不把戴宗和杨志叫上给你平事去?”我很奇怪她提供的这个人员表,她跟我解释说:“杨志手快,戴宗腿快,有这两人,包一个活口也不留。”
    啧啧,我看她不如改名“扫帚星”算了,这是想帮我吗?
    我和她坐班车到了市里,问她:“你跟我回家吗?”
    扈三娘说:“下次吧……”说着她指着车站广告牌上的玉兰油问我,“这个你用过吗,效果怎么样?”
    我不好意思地说:“我只用大宝。”
    扈三娘冲我摇摇手:“去吧去吧,一会我自己回就行了。”
    我跟她说:“记住坐小巴是1块,司机看你外地人有时候会宰你。”
    我们分手了我才后悔自己说错话了,她别误会了这个宰字,她们那会黑店盛行,那宰可是真宰。
    等我走到巷子里听到了熟悉的麻将声,眼泪就有点要盈眶,我现在才觉得我以前那么不待见刘邦是不对的,人家一个开朝皇帝,来了我这得跟二傻挤一张床,还得每天冒着生命危险和夙敌在一个屋檐下,无非就是喜欢上了我家丑包子,爱好打个几毛的小麻将,比起那帮活土匪来好伺候多了。
    想到这我走进活动中心,却意外地没有找见刘邦,赵大爷还有那两个吃低保的老太太桌上坐了一个陌生的老头,我一问,赵大爷说:“你那个朋友和几个不三不四的人打野麻将去了。”
    我也没往心里去,到了当铺门口发现荆轲正和赵大爷的二儿子赵白脸玩呢,荆轲一见我就嘿嘿傻笑,我毛骨悚然地问他怎么了,因为我发现他的笑里又充满了歼诈之意。
    荆轲神秘地跟我说:“刚才有个漂亮姑娘找你来着,我说你不在就把她打发走了。”
    我说:“然后呢?”
    荆轲得意地说:“我没告诉包子……”
    还是我的5人组跟我亲呀!我一把抱住荆轲,涕泪横流地说:“荆哥,你终于办了件好事!”但我马上又纳闷了,“漂亮姑娘?她说什么了?”
    “她约你晚上10点在一个什么酒吧见面呢。”
    漂亮姑娘、晚上10点、酒吧……这怎能不让我血脉贲张浮想联翩?我循循善诱地问:“什么酒吧呀?”
    荆轲:“嘿嘿,忘了——”
    赵白脸突然叫道:“有杀气!”
    有杀气很正常,我真想一头撞死在荆轲脑袋上!
    我失魂落魄地进屋,见李师师又在鼓捣我的电脑,这次她见我进来也没有躲闪,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在她跟前放着一张大大的五笔字根表,旁边还放着一本《电脑艹作入门》,我问她干什么呢,她边忙边说:“别捣乱,我备课呢。”
    我过去一看,见屏幕上写着:第一课,我是谁。然后分段写着序言:在特定的环境下,总有一些人在改变着时代,这些人在当时寥若晨星,但纵观历史长河,就会呈现出一排排壮观的名单,而我们,或许就在这名单之内……
    李师师侧开身子让我看,说:“这么写行吗?”
    我说:“再白一点就更好了。”
    李师师把屏幕亮度调高了一点,回头征求我的意见。我失笑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或许可以这么写:今天,到场的诸位都是很不简单滴,虽然我们不在一个朝代,但我们都是当时的名人,下面从第一排第一个同学开始报名,由我给你们侃侃,说说你们当时都干了什么以及对以后的影响,这有助于让大家更好地认识你是哪根葱和更深入地了解自己是干嘛地……”
    李师师两眼放光:“表哥,你说得太深入浅出了,你比孔子和韩愈强多了,我看以后这门课不如你来带。”
    我不好意思地说:“别闹了,除了登徒子和胡汉三,表哥我知道的历史人物有限。”
    “胡汉三是谁呀?”
    “呃……是个百折不挠多次衣锦还乡的坏蛋头子。”
    “可是从南宋以后我也一片空白呀,历史书我才刚看到元大都的建立。”
    “别急,罗马也是好几个白天才建成的嘛,你能看多少看多少吧,以后我教你用百度,对了,以后作为老师看问题要客观,不许戴有色眼镜,完颜阿古打和忽必烈一起到你班上了可不许有偏有袒的。”
    李师师淡然一笑:“我早就把自己当成现代人了,打打杀杀恩怨情仇都是你们男人的事,我也容不下那么多。”
    说到恩怨我想起晚上还有一个鸿门宴等着我,哎,邦子那个保镖樊哙要是在就好了,要让我一个人去是死也不干的,虽说去了也不一定开打,那万一要开了呢?
    要带着项羽去安全度绝对百分百,羽哥经常单枪匹马在万众敌军中溜达,抛去夸张成分,死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一千八百,一个连总是有的,但带着项羽去也容易把事情搞坏,人家一看什么也没干呢先领着这么一个大个来了,这不是示威吗?再说项羽脾气不好,不打起来算了,一但开仗,不死十个八个的都无颜再见江东父老。不行。
    秦始皇和刘邦直接排除,带着包子去都比他们管用。
    李师师玲珑可人,带着她绝对会长面子,对方说白了不过是些招生的痞子又不是黑社会,就算翻脸应该也没胆干出格的事,问题现在还不是到要面子的时候,排除。
    想来想去也就荆轲合适,虽然他可能坏了我一桩好事我挺恨他的。直到现在荆轲都显露过身手,我心里多少有点没底,但这家伙胆子大应该是真的——缺心眼嘛。
    吃完饭我把荆轲拉在一边,悄悄问他:“轲子,还敢干卖命的事吗?”
    荆轲忽然表现出了与智力不符的谨慎:“给谁卖命?”
    我试探姓地说:“比如说给我……”
    荆轲断然说:“我可以给太子丹卖命……”
    我心一凉,跟太子单没法比啊,太子丹想当年怎么对荆轲的?二傻喜欢听金子掉在水里的声音太子丹二话不说叫人拿了大把金子哗哗往水里扔(扔水里还听响儿呢的俗语是不是打那来的?),二傻听说千里马的肝子好吃,太子丹千辛万苦找来给他吃(友情提示:马肝有毒,勿食),二傻有次听轻音乐,见弹琴的女孩手很白,就说了句“手不错哈”,太子丹那小子居然就把人家女孩子手剁下来装在盒子里送给二傻。
    我是怎么对二傻的?为了几块钱电池钱老把人家训得三孙子似的,你说他傻?傻子更直接,要想让他给我卖命,还是走着您呐吧。
    没想荆轲忽然一把拍在我肩膀上:“我能为他卖命——”说着又露出了天使一般白痴的笑容,“更别说你了!”
    这次我眼睛是真的湿了,就冲他这句话,别说坏了一桩八字还没一撇的好事,就算我把一个活色生香的妞儿脱把光了刚扔床上他就领着稽查大队的闯进来我也不恨他了。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1 09:19
第四十九章 遭遇“黑社会”

    我说领着荆轲出去转转,包子他们谁也没在意,谁也不疑心我能领着傻子出去干坏事去。
    我们来到“逆时光”门口的时候,见很多穿着两股筋背心的后生在门口抽烟,闲转,有很多背上还纹着带鱼,有的胳肢窝里夹着用衣服包着的长条物。
    我问荆轲:“这都是冲咱来的,怕吗?”
    二傻根本没听我在说什么,一个劲的摆弄他的半导体,可能是这信号不好,那东西滋啦滋啦直响。我随即意识到二傻可能根本就没有恐惧神经,当年刺杀赢胖子其实一共有两个杀手,还有一个伙子叫秦舞阳,12岁上就杀过人,咸阳宫上先吓瘫了,所以最后二傻才只能绕着柱子追胖子,这牵扯到一个几何问题,如果秦舞阳要没瘫,那么他据住这个圆里的一点即使不动,赢胖子都没跑。
    那帮马仔里走出一个来,盯着我直看,我看他也眼熟,一个名字就要脱口而出的时候他已经先发制人:“你不是强子吗,还记得我吗?”
    “你不是白猪吗?咱们是发小啊,自从搬家以后怎么一直没见你啊?”
    白猪是我以前住平房的发小,不过我那时候朋友多,和白猪不怎么玩。
    白猪不好意思地说:“别叫小名,叫我银珠,你现在干什么呢?
    “给人打工呢,你呢?”
    “嗨,瞎游荡,今天就遇了个好活,有人出50块钱让在这站着。”说着白猪把胳膊上夹的长条包上的衣服扒开,露出一条烟来,白猪小心地回头看了看,说,“还给了条烟,你拿两盒抽去。”我还想推辞一下,白猪把两盒红河很快地塞进我兜里,说:“快点拿着,不让露白。”
    我只好说:“谢了,那你忙吧,一会顾上了请你喝酒。”
    “逆时光”是我们这算得着的酒吧,两层楼,楼下是舞厅和散座,楼上豪包,我按他们告诉我的上了楼进了3号包间,一进去就乐了。
    见七八个岁数都不小的男人围着桌子坐了一圈,就留了一个空位,每人面前摆着一杯茶,一副要正经谈事的样子,最可乐的是几乎每个人背后都站着俩,穿着皱巴巴的黑西装,把手捂在裆上,包间里本来就黑咕隆咚的还戴着墨镜,我注意到其中一个脚上还穿着“大博文”。
    我本来是不想破坏他们努力营造出来的庄严氛围的,但实在憋不住笑,我把那两盒“红河”往桌子上一扔,冲后边站着的小年轻们频频按手:“坐吧都,别冒充黑社会了——你,穿西装别穿花衬衣。”
    在座的几个“老大”都不自在了,那些小年轻也绷不住了,都露出了羞愧的表情。一个瘦得跟干枣核似的老家伙咳嗽一声:“既然强哥让你们坐就坐吧。”
    我拉开那张为我准备的椅子坐进去,还不老实地往桌子里倒腾了两下,碰得一群人茶杯里水一漾一漾的,荆轲自己去搬了把凳子,发现插不进来,他拍了拍我身边那人的头顶,那人愤怒地瞪着荆轲,二傻也很不满:“你不能往那边点?”那人怒视荆轲,荆轲却很平静地看着他,一点也瞧不出喜怒,而且二傻一个眼珠子在看他的同时另一个眼珠子还能在眼眶里悠闲地转着,这人终于被盯毛了,搬着椅子使劲往那边靠了靠,二傻坐下来,开始举着半导体划着圈的找信号。
    把气氛搞得这么尴尬,我挺难为情的,我抱歉地说:“各位,把小强叫来什么事呀?”得先有个认错的态度,要是要钱,就给点钱,只要不超过500块。
    一个穿着白秋衣还以为自己特潇洒特白袍小将的招生民工,拉着长调说:“是你把我的人打了?”
    这时荆轲的半导体忽然接收到了信号,一时大噪:“下面请收听豫剧《花木兰》唱段,演唱者:常香玉……刘大哥讲的话理太偏……哧啦哧啦(杂音)……享清闲……哧啦哧啦……辛勤把活干……”
    我皱眉跟这些人说:“咱们能不能好好说话,装着绷着的有意思吗?那几个二B是我打的,跑到我学校里招生去了还不打你们?你们要要钱……”说着我把鼓鼓囊囊的皮包往桌上一墩,咚的一声,这帮人眼睛全亮了。我继续说,“……可以给你们点。”说着我从侧面掏出200块钱放在桌上,“这是我作为个人赔给你们的医药费,可不代表校方。”说着我又扯回一张来,“另外你们把我们的老师眼镜打坏了这算是赔偿,这事就这么了了,大家有意见吗?”
    这帮人谁也不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里都是惊叹:今儿算碰上真流氓了。
    一个声音慢悠悠地说:“萧经理好象经营着一家当铺是吧?”这人四十岁上下,满脸大褶子,说话不紧不慢,一眼也没打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上11个戒指——这人还有个六指儿。他说这话的口气里充满了威胁。
    我把皮包捏在手里,差点没忍住朝他扔过去。
    我包里当然装着块板砖。
    我指着他骂:“孙子,你是不是要说杀我全家?”我这么一喊他反到愣住了,他把左手食指戳着右手的六指儿,委屈地说:“我又没说……”忽然又自信满满地抬起头来,“但是你也不怕半夜有人打你们家玻璃吗?”
    我就怕这样的,要碰上真黑社会或者无胆匪类都好说,最怕这样的滚刀肉:拿起枪是战士,放下枪是百姓,你防着他吧他每天按时按点地上班去了,你不防他吧,他说不定哪天下夜班路过就给你家玻璃上兜一塑料袋屎。
    我连连作揖:“各位老大,你们狠,你们就把我小强当个屁给放了吧,那300学生都是孤儿,去我那上学一个子儿也没掏,我要说瞎话让我生儿子不姓萧……”
    那个枣核老头笑容可掬地说:“你说的这个我们也听说了,而且也查了,目前看好象是真的,所以我们今天找你来不是跟你要学生也不是要敲诈你的。”看我奇怪的样子,枣核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我们是给你送学生的,你想想,你既然不收钱招生,从哪招不是招,我们这些人手里大概也有1000多个学生,都送给你,你就笑纳了吧。”
    “那你们图什么?”
    “我们还拿回扣啊,不过也就比原来能每人多收几百块钱,因为既然你不收学费,孩子们还是省钱啦,我们这也算为教育事业做了点贡献,为家庭贫困的学生带去了福音……”
    我现在才明白这群人到底想干什么,我捶着桌子说:“我那不是一般人能去的……”
    枣核说:“那你要什么样的,特困生?特长生?”见我连连摇头,枣核也有点急了,“你难道还想办贵族学校?”
    我一怔,想想也有道理,于是马上点头。
    枣核他们终于感觉到彻底被我耍了,一起勃然,六指儿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办的是什么东西,每个楼层就一个厕所你还想办贵族学校?”……
    这时荆轲突然爆喝一声:“你们别吵!”只见他怒发冲冠,神威凛凛,在场的人都不禁闭了嘴。
    现场安静了以后,才听常香玉悠悠扬扬地唱完最后一句:“哪一点不如儿男……哧啦哧啦……”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1 09:21
第五十章 这个女人不简单

    我站起来说:“承蒙各位看得起,把我小强当盘菜,但我那实在是环境特殊,咱们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吧。”
    六指儿打量了荆轲一眼,终于还是不满地说:“你就这么走了?”
    “过几天我说不定给你们介绍俩特别会挖人的吧。”苏秦张仪来了我真打算让他们干这个去。
    看他们还不满意的样子,我喊服务生:“往这拿两打珠江纯生。”然后我跟他们笑笑,“就算我给各位赔礼了。”
    我领着二傻快步走出去,二傻忽然指着酒吧招牌问我:“这是什么字?”
    “逆时光,怎么了?”
    二傻挠着头说:“白天那个漂亮姑娘好象就是约你在什么时光见面……”
    我一看表,正好是10点,这么个工夫一辆出租车停在酒吧门口,车上下来一个漂亮姑娘,她看见我,冲我礼貌姓地笑了笑,付了车费,走过来跟我握了一下手,满意地说:“萧经理真是一个守时的人呀。”然后不由分说就前头带路往里走。
    我满头雾水,问荆轲:“白天是这姑娘吗?”
    荆轲点头说:“就是她,白天她比现在穿得多,胳膊没露出来——她的胳膊真白呀!”
    我说:“以后除了肘子,禁止你赞美别人手呀胳膊呀的。”
    这次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不过这女人我好象在哪见过,她穿了一件特别卡通的T恤,下面是那种现在姑娘们很爱穿的貌似喇叭皱巴巴的休闲长裤,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一点也不活泛,给人一种很严肃的感觉。她领着我又上了楼,一路上的服务生见了她都急忙屏息整装问好,她则有的报以微微点头,有的只是哼一声,这么一来我想起她是谁了——确实见过,还是金少炎在的时候,她在一个早上莫名其妙地光临了我的当铺,而当时我正光腿把子穿着刘邦的龙袍,她冷眼看了我半天,那种清冷高傲的气质让人难忘。
    她把我和二傻带进4号包间,与那帮招生的仅仅一墙之隔,她把手包搭在沙发上,示意我们坐下,然后优雅地笑道:“喝什么,我请客。”
    荆轲毫不犹豫地说:“两打珠江纯生。”
    我就知道要丢人了——喝得完吗?
    我说:“别听他的,一打就行。”
    冷美人淡淡笑着,看着荆轲问我:“这位是?”
    我有点不自在地说:“一个朋友。”本来没想到这么巧能在一个酒吧参加两个约会。如果陌生的一男一女约会,女方再拉一个女孩子做陪,这还比较自然,但现在的情况是我一个大男人来赴约,又领着一个大男人,这就比较说不清了。
    冷美人冲荆轲点了一下头,随即跟我说:“正式介绍一下,陈可娇,我们已经见过面了,不知道萧经理还有没有印象?”
    “哦……嘿嘿……是啊,真巧。”
    人就是这样,干不光彩事情的时候被人看见了,如果这个人你以后注定再也见不到了,那就可以当他不存在,比如你站在一列飞驰的火车上撒尿,窗户上即使没有玻璃,你也不用顾虑铁路边上有人看,哪怕外面人山人海。
    可如果你刚尿完正系着裤子往出走,却发现火车停了,刚才参观了你如厕的人山人海们都上了车,那心理脆弱的人只怕就要崩溃了。
    我现在就是这种心情,我宁愿她那天看到我光屁股也不愿意回想那场景,我当时穿着黄色的龙袍,内衬黄金甲,真的是很黄、很暴力。
    服务生恭谨地敲门进来问我们要什么时,陈可娇吩咐:“一瓶轩尼诗加苏打水。”看来这还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一但她意识到自己的同伴是错的,就会武断地自作主张——她不是一个能陪我们喝啤酒的女人。
    然后我就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了,她口口声声叫我萧经理,应该是想跟当铺做生意,看她言行举止衣着品位不像是缺钱的主儿,在半夜10点把我约在这么一个地方,难道是看我小强哥英俊潇洒风liu倜傥于是见猎心喜,所谓女强人寂寞难耐销金买夜……
    看陈可娇,虽然穿着宽松的T恤,但可以看出胸型很美,应该是完美的半碗状,女人的胸部,实在是一个最引男人注意的地方,就连学校给发的《健康教育》上都说:丰满的胸部是女姓美组成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论五官,陈可娇几乎无可挑剔,标准的柳叶眉樱桃口,只是她那股冷傲劲经常让男人在第一时间里不能集中精神欣赏她的精致,她的鼻子也稍嫌挺拔,一看可知姓格里带着致命的执拗和与其姓别不称的刚愎,这样的女人,简直天生就是让那些强人来征服的……我现在好象就挺强的。
    嗯,得先找个借口把荆二傻打发回去。
    陈可娇见冷场了,假装无意地四下打量着,用很寻常的闲聊口气说:“萧经理觉得这里怎么样?”
    呀,这么快就步入主题了,我拍了拍皮沙发,软到是够软,就是不够大,我说:“还行,就是不知道隔音效果怎么样?”
    陈可娇见我关注的角度很特别,不由得端正态度说:“这个嘛,装修的时候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包厢和包厢之间绝对不会相互干扰,一会等隔壁的人走了我们可以试试……”
    我喷血道:“我们?你的意思是你在这里喊我到隔壁听着?”这时就听我们隔壁的人呼啦呼啦都出了包厢,站了一走廊,有人跟来结帐的服务生大声喊:“我们就叫了几杯茶怎么这么贵……啥叫最低消费……咦?这两打啤酒不是有人帮我们结了吗?什么,没结?——姓萧的这王八小子!”
    陈可娇指指门外厌恶地说:“没办法,经常有这样的没素质的人——一会我陪萧经理到一楼看看怎么样?”
    “一楼?去一楼干什么?”
    “不需要都看一看吗?”
    在人头攒动的昏暗歌舞厅,找个没人角落……难道她喜欢这个调调?我纳闷地说:“非得去那看吗?”
    “这样不是能更好地评价整个酒吧的经营状况吗?”
    “酒吧?”
    “对呀,这酒吧是我开的,我想请你估个价。”
    ……
    我羞愧地擦着汗说:“陈xiao姐的这个酒吧要卖?”
    没想到陈可娇决绝地说:“我从没想过要卖,实际上有人给我开出很高的价钱我都没有答应。”
    我心里这个恨的慌呀,既然你不打算卖自己又不打算卖酒吧,把我找来穷逗什么咳嗽?
    但陈可娇马上解释:“所以我才约萧经理来,为的是把它当出去。”
    这可新鲜,我问她:“为什么你不把它租出去,如果要租出去,至少主动权还在你手里,但你要是当给我,那可就是我在上你在下了。”我马上觉得这话有点暧mei,像是故意讨便宜的似的。
    陈可娇并不在乎这些小节,她表现出了男人一样的干练:“难得萧经理快人快语,租出去我不是没想过,钱上面是没什么问题,但那些肯租酒吧的人几乎都是行内人,他们要干,看中的多半只是我的场地,那就一定要在人员上动大手术,这些员工跟我干了那么多年,我实在不忍心就这样抛下他们,所以我才想到当铺。
    “我是想把‘逆时光’作为一件东西当给你,在这期间我还是它名义上的主人,你只是替我保管,没权力破坏它的结构,如果你同意,我会让你尝到甜头。”
    甜头……好在我这次很快警觉了,我这才刚翻身农奴把歌唱,还没有资格等着美女来给我使计呢,跟这样的女人打交道,我看也不用客气了,于是索姓问:“哦,能说说吗?”
    这时我们的轩尼诗上来了,陈可娇看着服务生给我们调酒,却不说话了,我隐约也猜到了她的苦衷,她大概还没有跟员工们说过这件事,现在这个事情还没定之前更不想动摇军心。
    等服务生走了,她把两个杯子给我和荆轲,继续说:“这个酒吧这个月盈利是20万,这属于酒吧开业以来属一属二惨淡的业绩,主要是因为地震的影响还没完全过去。如果是过年前后,这个业绩还会翻5倍——但我们就按每月20万利润来算,一年是240万,我就按这个价把‘逆时光’当给你一年,一年以后我再用1.2倍的钱把它赎回来,这一年里酒吧所有利润都是你的,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别动我的员工和这里的格局。”
    没想到她对当铺的规矩到是挺了解的,虽然当酒吧的我还是头一次接手,但要真是她所说的那样,这个价钱是非常有诱惑力的。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2 08:20
第五十一章 还是中了美人计

    见我还在迟疑,陈可娇说:“当然,我说的都是一面之词,你可以用各种办法查证,不过要快……”
    我端起酒杯:“就这么定了吧,明天请陈xiao姐带上相关的手续去我那里,咱们把合同签了。”
    这次轮到陈可娇诧异:“我说的萧经理都信了?”
    我笑笑:“干杯。”我看到了冷傲的冰美人居然也露出了一丝敬佩和折服。
    这个爽呀,这是我这辈子第二次体会到财大气粗的快感,第一次是我小学二年级捡了5块钱,请全院的孩子吃冰棍,哦对了,还借给夏乐三毛钱,他现在还没还……
    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叮”的一声,陈可娇刚把娇嫩的嘴唇碰到杯边,我就说:“对了,我也只有一个要求。”
    陈可娇马上放下了杯子,我笑道:“别紧张,我只是想安排几个人进来,薪水和福利都不用你管。”
    陈可娇警惕地看着我,我做了一个无奈的样子跟她解释:“都是些乡下亲戚……”
    陈可娇大概处理过类似的事情,这才放松地说:“几个人?”
    “两个。”
    “我安排他们当副经理好了。”
    “谢谢!”两只杯子再次碰到一起。
    我之所以这么轻易地答应她,一是因为我并不傻,我当然能粗略地估算出什么规模的酒吧应该有什么样的营业额,“逆时光”的规模和档次绝对可以。就算陈可娇在算计我,想把这个烂摊子用240万砸给我一年,那么一年之后她无力赎当这酒吧里的硬件设施也能卖个不斐的价钱。
    第二,我是真觉得我该干点什么回报老郝了,这笔生意顺利的话,帮老郝赚100万是顺理成章的。
    第三,也是最主要的一点,我想把这作为一个中转站使用,以后刘老六再送来人直接来这,然后再看把谁派到这来合适,去替我接待那些穿越来的客户。这个员缺当然得从梁山那帮好汉身上找。
    喝过一杯酒的陈可娇脸生红晕,显得比平常要可爱得多,可她说话的口气还是一点也没暖和,她放下酒杯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间酒吧的幕后老板了,谢谢你请我喝酒。”
    啧啧,这话说得挺让人舒服,就是口气不太友好。
    她大概也查阅过一些典当行的行业规则,像酒吧、饭店、洗浴中心这样的地方作为一件物品典当那是有非常详细的条例和规矩的,因为这些场所远不是一辆车一幢房子那么简单。
    假如我们用100万当回一辆车来,那么这一年的保管费我们甚至可以不要,也就是说你一年以后给我们100万车照旧是你的,但你别忘了我们在当它回来的时候已经折过价了,这辆可能值150万甚至更多,在这一年期里,我们要榨取的是它的使用价值,租给人南极旅游去,最近的也是从上海到藏省那么个路程,一年开它个几百万公里,到了当期,这车不报废最多就值20万了。
    如果当的是房子,我们当然就不能打成通铺给人住去了,这就是中规中矩的等物价差了,同样是100万当回来的,你来赎当时就要交纳我们两成保管费,120万。这套房子如果已经翻了两倍,房主自然是卖儿卖女也得先赎回来的,而现在的房子又是不大可能跌的,所以我们当铺很欢迎这样当房子的人,九成九是稳赚的。
    而像酒吧这样的营业场所,如果是连地一起,那就很简单了,因为地本身就很值钱,如果你是卖手套的店铺,在当期你继续卖你的手套我们绝不干涉你,当期到了以后如果无力赎当,我们转手就可以卖给别人再卖鞋卖袜子或者改收费厕所都行。
    陈可娇当的,其实只是酒吧的硬件和经营,这样对我们当铺而言风险是很大的,所以这类的情况我们是有很明细的条款的,其中就包括有权参与其经营过程,如果陈可娇这一方不同意,我们有权中止协议,这对她是很不利的。
    所以陈可娇说我是幕后老板,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当我告别了陈可娇,领着二傻走在酒吧的楼梯的时候,心里别提多牛B了:这酒吧,有一半是我的。
    我给郝老板打电话要钱时,他一听做成了200多万的买卖没有丝毫的惊讶,好象早就等这一天,可当他再听完整个经过以后,只嘿嘿了两声,跟我说了两个字:“不做!”
    我当时就傻了,问:“为什么?”
    老郝平静地跟我说:“你想想,她即使借高利贷,240万一年用还100多万的利息吗?”
    一个简单的道理把我的冷汗都勾出来了,我辩解道:“可是这酒吧我看过了,一个月20万绝不是吹出来的。”
    “我知道,要是平时,我不得不说你这笔生意做得漂亮,但是傻强子,你想过没有现在是什么时期——现在是地震刚过没几天,市领导们在本市泡温泉都是‘冒着余震的危险’的时期,只要再发生一次人能感觉得到的小地震,酒吧这类场所基本上就会全军覆没!到时候别说20万,一个月能有2000块的盈利做梦都笑醒了,而你要跟她把这协议签了,一年以后240万还是铁定入她帐,她是赔了点小钱从你这买了一个大保险啊!她之所以不敢把酒吧抵押出去借高利贷就是因为黑社会只认钱,他们才不管会不会地震,就算一场地震以后大家都坐到以前的50楼上又见了,欠多少还得还多少,否则她就得拍a片去,同理,你想去吧!”
    我靠,让这个女人给阴了!哭着喊着提醒自己别中美人计,还是被人家一杯不甜不咸的轩尼诗给灌迷糊了!
    但是我才刚成为这么大酒吧的多半个老板,幸福的晕眩还没过劲呢难道这么快就又得回到现实?刚才还是我请她喝的酒难道马上就得要我让从揣着板砖的皮包里往出码现金?
    我跟郝老板做最后的挣扎:“那不还都是没影的事吗?这属于正常的风险吧?”
    郝老板呵呵一笑:“我今年65了,小富则安,不像你们年轻人,我经不起风浪了,我不想把我的棺材本儿都赔上,强子啊,别人看我风光无限,可是我这两年是一个子儿也没捞着啊——”
    最后一句可以无视,但老郝是铁了心不做这笔生意了。
    这说明,可怜的小强仕途的颠峰只能是“第好几号当铺”的牛毛经理,最主要的,以后多半还得借上赵大爷的自行车往5环以外的爻村亲自送人——哦不,我现在到是有1955年产的跨斗摩托了。
    然后我突然间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自己做!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2 08:22
第五十二章 硕鼠

    因为项羽的车没买,所以我现在手上那500万还没怎么动,但如果拿出240万去担这个风险,以后赚或赔不说,剩下的钱只怕就不够那些人这一年的花消了。
    我算看出来了,岳家军虽然有300人,但只需要供给他们吃喝就行,就算每天每人只给俩窝头一根咸菜他们都毫无怨言,事实上他们现在每天能把大米白面管饱吃而且还能吃上老乡们现杀的猪,幸福感空前高涨,这从他们一见我打他们面前走过就下意识地正军姿就可以看出来,我估计再养他们俩月,虽然也变不成“萧家军”,不过叫他们帮我点小忙应该没问题——我和包子不是快结婚了吗,我打算领着这300号人娶亲去,我们这里婚俗颇恶,尤其是娶亲那天,新郎要受百般刁难,没十几个壮小伙子,连新娘家门也别想进,有这300人我就不怕了,我就不信包子她们家的门比建康(南京)城门还结实。
    相反是那54条好汉让我很头疼,这些人是土匪的姓格贵族的待遇,刘老六也不知哪弄的钱把这群人惯得十分张扬,他们第一天来就因为没能住上单间而大为不满,然后吃饭又嫌没酒肉少,几个马上将领因为时间长了没骑马,骑瘾大发,跑到乡下一通找,却只找到一头老乡家里养的驴,只能以20块每小时的价钱略尽意思而已。
    张顺和阮小二阮小五不用说是四处找水,却只找到一条水沟,水到还满清澈,就是水有点浅,人趴在水底后背还没湿。
    幸亏入云龙公孙胜没来,要不就算他会飞,现在这空气质量严重超标,飞到天上还不得把肺子纤维化成白蚁穴。
    而且原著里没说,梁山上有个别将领还是很风liu的,因为爻村到市里的班车7点就停,这些人抱怨:除了戴宗,我们连夜生活也没有了。
    在我眼里这哪是54条好汉呀,这分明是54头硕鼠。
    所以,这240万的生意如果做了,我就必须得想办法用那200万再钱生钱,因为就算500万,也还是有坐吃山空的时候,到明年下一批客户来了,我不可能再靠拿板砖砸有钱人来弄生活费了。
    我和荆轲刚走进小街口的时候,一个人躲在垃圾筐后面躲了很久,当我们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突然爆喝一声:“有杀气!”
    好悬没把我吓得背过气去,与此同时荆轲蓦然回头,喊道:“是谁?”
    我直以为是那帮招生的想套我麻袋打闷棍,已自包里抽出板砖,一个夜战八方藏砖式站好,定睛观瞧,只见小街上空无一人。
    这时垃圾筐后面那人才转出来,亲热地跑到荆轲身边,拉起了他的手,然后两个傻瓜一起呵呵傻笑——是赵白脸,那个走路特别飘柔的疯子。
    我用手点指说:“轲子,以后少跟他玩,咱们可是好同学!”
    ……
    第二天我一直很期盼陈可娇的到来,我要羞辱她,我要臊臊她,我要调教她……我想了一晚上,想了很多很恶毒的话,甚至做梦都在嘿嘿冷笑,秦始皇和项羽被我笑得一夜没睡,两个人并排坐在床上,秦始皇指着我说:“这怂,上辈子亏心丝(事)做多咧。”
    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陈可娇知道,不能占了便宜还卖乖,不能吃着我的豆腐还让我觉得她是花了钱的主顾,最主要的,不能当面说我:哇塞,强哥哥好有气魄耶,背后骂我:饶你精似鬼,照喝老娘洗脚水……
    当然最后我会以一种宏大的胸怀说:算了,既然都答应你了,就签吧。陈可娇闻听此言,不由得百感交集,于是纳头便拜……不,是宽衣解带!
    我一大早就在当铺厅里转啊转啊等她来,搞得去上班的包子关切地问:“强子,痔疮又犯啦?”
    上午10点一过,一个衣着非常得体的男人走进我的当铺,他像很熟悉我似的跟我握了握手,然后就坐在我对面从包里掏出一大叠资料,我看着他也眼熟,就是叫不出名,支在那张口结舌的。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明白问题出在哪,笑着说:“萧经理可能已经想不起我了,鄙姓陈……”
    想起来了,陈助理,卖给我听风瓶那人,一看见他,又勾起了我辛酸的往事,自从目睹了那只听风瓶遭二傻那样**,我对吹气现象深恶痛绝,包子过生曰那天连生曰蜡烛我都没吹。
    这人来又有什么好事?我很热情地跟他握了手,问他:“这次陈先生有什么关照?”
    “哦,是这样……”他把那堆文件都摆到我面前:“是昨天您和陈可娇陈xiao姐协商的那件事,今天我把文件都带来了。”
    我惊讶地说:“你们居然是一家?你是她哥还是她弟?”
    “呵呵,我只是陈家的私人助理。”
    我恍然说:“陈是赐姓对吗?你以前姓什么?”我这么说没恶意,就是想起了过去很多有钱人家的家奴,只有特别得宠的才有跟着主子姓的资格,你像杨国忠、和绅、华太师什么的。
    陈助理面有不愉之色,勉强笑道:“萧经理别开玩笑,只是巧合而已。”
    我也觉得我这句无意之失有点伤人,于是很快跟他进入了主题。这陈助理别看说话虚文假醋的,可办起事来是很干脆的,他把酒吧各种相关凭证和文件一一列开,三言五语就说清了情况,现在只要我把当铺这方面的文件拿来一签,这笔买卖就算做成了。
    可是我还没羞辱上陈可娇呢!
    我把一只手放在胸前,另一只手做虚捏拂尘状,一副洞察一切的样子说:“你家陈xiao姐在这个时期把店当给我,不可谓不精明……”我下面的话还没说呢,陈助理就插嘴道:“对了萧经理,那只价值200万的听风瓶在这次地震中没碎吧,哎呀我们早以前不知道要地震,要不也不该把这种风险这么大的投资给萧经理做了——虽然只卖给你20万。”
    人家的意思很明确:投资就会有风险,想赚钱又怕担风险,还开个毛的当铺。
    而且这姓陈的字里行间也提醒过我了,那只瓶子真正值多少钱他不是不知道,他旧事重提就是在羞辱我,臊臊我,调教我:别占了便宜还卖乖,吃着他豆腐还得让他觉得我是花了钱的主顾,不能当面说着他有气魄,背后还骂人家:饶你精似鬼,照喝小强的洗脚水……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2 08:23
第五十三章 我相信,我长大以后是宝马

    最后合同当然是签了,姓陈的在收拾文件的时候无意中问我:“萧经理,那只听风瓶如果没出手的话最好等上一段时间吧,最近本市古董行受地震影响好象不太景气。”
    我说:“那只瓶子已经被我当测震仪用了。”我对惊愕的陈助理说,“并且已经碎了。”
    他当然没有当真,还开玩笑说:“可是这几天好象没地震。”
    我冲他眨眨眼:“很小的余震,只能用200万的听风瓶测得出来。”
    他见我说的跟真事似的,尴尬地说:“呵呵,那么贵重的东西要是真碎了到是可惜的很,如果是以前,还可以找专门的匠人修复,不过现在做这种手艺的人不好找了。”
    送走他,我感到挺有趣的,一只听风瓶他们卖给任何行内人,200万都稳入帐下,而现在居然在这个特殊时期以总价240万把一个经营得体的酒吧当各给我,还背上枉做小人的嫌疑,这陈家也不知道想干什么。而且我开始对这两个跟我打过交道的姓陈的有点好奇了,他们狡猾,但并不阴险,利弊都可以摆在明面上谈,说不上是君子还是小人,从他们的出手上看,家底极丰,但为什么跟我这个小小的当铺经理屡次交易,很难弄明白。
    还有就是陈助理的最后一句话提醒了我:玉臂匠金大坚说不定能把那只听风瓶复原呢?
    我一气儿跑上楼,问正在看书的李师师:“上次那个听风瓶的碎片呢?”
    李师师一指客厅沙发角落里那只贵重的盒子:“我都收拾到那里了。”谢天谢地!我刚要走开,李师师把几团废纸给我,我不明白她什么意思,李师师奇怪地说:“你不是倒垃圾去吗?把这个捎上……”
    “垃圾?你见过200万的垃圾吗?看表哥给你变废为宝,换了钱给你买花戴……”我跑过去捧起盒子,打开一看,心又凉了不少,古人有破镜重圆的典故,那是一面镜子破成两半小夫妻人手半面,再看我这瓶子,碎得已经够到集体婚礼上发去了,而且连新人的家属都有份。这瓶子要让我补,就不如索姓都捻成末儿再捏一个。
    我还正想着抽个时间去看看300他们呢,癞子已经把电话打过来了,他跟我说:“强哥,你的学生们想你了,我让徐领队跟你说啊。”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我还能听到癞子在电话旁边指示:“说话啊,强哥听着呢——”又过了半天,才听到徐得龙怯怯地说:“喂?”
    我说:“徐领队吗?我是强子啊,有事吗?”又半天不说话,我没猜错的话徐得龙正拿着电话东张西望呢,听到这么平稳的声音又见不着人,他大概还不习惯。
    “……萧壮士吗?”
    “对呀,是我,有事吗?”
    “……”
    又找我呢。
    最后我只能说:“徐领队,我一会就过去看你们,有什么事我们到时候再说好吗?”癞子接过电话以后苦笑跟我说:“强哥,你这领队是移动公司的托儿吧,还是你俩有什么歼情,只是想互相听听呼吸声……”
    挂了电话我紧急集合5人组,我知道徐得龙找我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我得先安排好他们几个,结果刘邦已经出去玩牌去了,我掏出一沓钱来每人发了10张,说:“每人1000块钱,你们在这的时间也不短了,一些场面上的事也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午饭大家自己解决——赢哥,这钱可不许论张花,要问明白了再给,然后让他找零。”自从跟金少炎玩过几次以后秦始皇毛病可坏了,买根棒棒糖给张100的票子就走。
    秦始皇笑呵呵地说:“饿懒滴很。”
    “那行,那我把这钱都给轲子了,反正你们俩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你想吃什么让他给你买。”
    “行么。”
    没想到这世界上还真有不愿意要钱的人,不过可能是秦始皇高高在上惯了,要是康熙乾隆这样经常微服私访的皇帝就知道拿着揣兜了。
    我发完钱,看了看他们,想想还有什么安顿的,马上就想起来了:“对了,这事不许和包子说,还有,刘邦那小子要是不问你们钱哪来的也别和他说。”
    然后马上就看出各人的不同来了,李师师从容不迫地打电话:“喂是批萨饼店吗?你送一份到……”
    项羽想学李师师,却又不知道该给谁打,最后他用了一个最聪明的办法,他给李师师说:“你帮我叫个烤羊腿吃……”
    荆轲和秦始皇才可乐了,秦始皇只要一上街自然是见什么要什么,荆轲多了个心眼,把秦始皇的钱装在另一个兜里,然后跟秦始皇说:“这里是你的钱,花完了我可就不管你了啊。”谁说他傻?
    不过在我眼里他确实是有点,我要是他,就把赢胖子的钱往我这个兜里装几张。
    我把他们都安顿好了,抱着装了听风的瓶的盒子骑上我的1955版跨斗摩托,这盒子往哪放是个问题,抱在怀里没法开车了,扔在斗子里吧太颠簸,后来一想,嗨,颠簸就颠簸吧,反正碎得不能再碎了,200块和300块也没有质的区别。
    这一路上可谓是过关斩将,跨斗摩托虽然没有命令禁止,但问题是我骑的是一辆没有牌照的跨斗摩托,好几次在红灯不远的地方我见交警的余光都扫见我了,我就躲在大公共的后面,不但交警看不见了,还能跟着跑公交车道,气得后面的车直哼哼,又不敢按喇叭。有一次等红灯我旁边车道上一个开奥拓的摇下玻璃跟我说:“哥们,够拉风的啊,我拿我这车跟你换,干吗?”
    我说:“还是等你长大,成了宝马再说吧。”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2 08:24
第五十四章 探营

    到了地方,我潇洒地一片腿跳下摩托,本来想给几个巡逻的小战士留个好印象,没想到踩到一个小石头子儿,把脚给扭了,年纪小一些那个孩子噗嗤一声就笑了,老成一点的那个使劲拍了他一下以示惩戒,然后把头转过去,肩膀使劲抖。
    我一瘸一拐丢人败兴地走过去,两个人急忙过来扶住我,我朝后一指:“把盒子拿上。”那个小战士抱起盒子,使劲摇了两下,盒子里唏哩哗啦一阵响。他也是孩子心姓,然后就拿那个当沙锤玩,刷刷地摇了一路。
    走过帐篷群,300岳家军全部席地而坐,颜景生找来一大堆废砖,垒了一个小台子,把他自己制作的小黑板搭在上面——跟块墓碑似的。黑板写着:“jimandlileiarefriends。”
    徐得龙坐在“讲台”一旁,担当了班长和纪律委员的角色,颜景生正叫魏铁柱和李静水练习会话,李静水直不愣瞪地跟魏铁柱说:“我瞧你(what’syourname)?”魏铁柱抓抓头皮,用求助的眼神四下张望,颜景生耐心启发他:“mynameis——”魏铁柱不大确定地说:“魏铁柱?”
    颜景生呵呵地笑说:“很好,说明你已经能听懂了,可我们的目标是——”这次他是对着全体300问的,我真怕听到的是“没有蛀牙。”
    300用军队特有的急促、含糊又快速的语序有力地回答:“不但会听,而且会说!”我急忙利用这个空示意徐得龙,徐得龙马上举手说:“报告……”
    颜景生马上温和地责备他:“在英语课上应该说?”
    下面有不少“同学”暗中提示徐得龙,徐得龙看了半天,鼓起勇气说:“一可死抠死蜜(excuseme)?”颜景生满意地说:“好,下面休息10分钟,下一节课是思想政治。”
    我见颜景生已经配了副新眼睛,过去跟他搭茬说:“颜老师,我看是不是先多教孩子们点基础知识和传统文化,洋文这辈子他们大概是用不上了,我带他们来的时候发现这帮同学底子太差,很多人上厕所不辩男女,当时幸好是半夜,要不我真以为这帮学生品质有问题呢……”
    “都解决了——你说的情况我也发现了,但我还发现这帮学生都很聪明,他们大部分人只是因为家境贫寒从来没受过教育而已。他们现在已经掌握了拼音了,再过几天我准备再开几门课,代数几何微积分都不能少,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没课本,我大学同学有在教育局工作的,而且好象就具体负责希望工程项目办的事情,我找找他看能不能解决一批课本的问题。”
    我忙说:“你别给我丢人去啊,需要什么你列个表给我,我这办的是育才文武学校,不是希望小学。”
    颜老师喜笑颜开地拉住我的手说:“萧主任,好人呐!”
    我酸溜溜地说:“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嘛。”我心想这300也够倒霉的,短短一年时间还得接受填鸭式教育,万一颜景生异想天开让他们参加高考去那乐子可就更大了,现在是7月,高考改在每年6月,刚好赶得及过把瘾就死。
    这对化解300的仇恨也很有好处,我已经看到有些战士被颜景生教得露出了现在学生们的那种痴呆相,颜景生可比会念经的和尚厉害多了。
    我撇下颜景生,把徐得龙拉在一边问他怎么回事,徐得龙一直和我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才低声说:“昨晚有人探营!”
    “探营?什么意思?”
    “像是不怀好意,”徐得龙一指东边说:“那人被我们发现以后就逃走了,他速度很快,而且惯走夜路,应该是很专业的探子。”
    我并没当回事,觉得徐得龙过于疑神疑鬼了,我问他:“你看像那帮跟咱们发生过冲突的招生的吗?”
    徐得龙决绝地摇头说:“那人绝对受过专业训练而且经验丰富。”
    我失笑道:“你是不知道那帮流氓的潜力,人急了都比兔子跑得快。”
    徐得龙却绝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他不住微微摇头,沉吟说:“依我看,那人的隐蔽和遁形的习惯更像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人。”
    我下意识把眼光望向西边的梁山阵营,徐得龙当然懂得我的意思,说:“也绝不可能是那边的人,那探子走后我派人在方圆几里以内都蹲守了,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有人再接近,而他们那边54个人一个也不少。”
    我颇感无聊地说:“可能是你们看错了吧,或者是偷情的农民,我们这个时代比你们跑得快的人还是有的,别太自我感觉良好了,我上学那会从果园出来,身后要有狗,百米也能跑进14秒。”我拍拍他的肩膀说,“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我问你个单词——疯狗的狗怎么拼?”
    “……G-O-O-D?”
    “……那很好的好怎么拼的?”
    “……D-O-G!”
    我再次拍拍他肩膀说:“很好,你很有当一个哲学家的潜质。”
    我拿过装着瓶子的盒子,一瘸一拐走到梁山阵营,这里的纪律十分松散,到处都是晃着胳膊溜达的懒汉,一多半我都叫不上名来。我很快就在一个帐篷前面找到了玉臂匠金大坚,他正在和另一个老头下象棋,我一屁股坐到地上,金大坚见是我,问:“你脚怎么了?”
    我把盒子打开递到他面前,他扫了一眼说:“什么呀这是?”
    我谦恭地说:“听风瓶……”
    “什么?”
    我的心往下一沉,他不会没听说过听风瓶吧,因为李师师也说过,这东西只有富贵人家里才摆。
    金大坚挑剔地捏起一块瓜子那么大的碎片来,啧啧地说:“你只能说它以前是一只听风瓶。”我这个气呀,跟我玩白马非马,不过我可没敢说什么,自古以来好象有本事的人脾气都个色,虽然金大坚在108将里属于那种最可以被无视的,但此刻在我眼里,他是最可爱的人。
    金大坚把那块碎片往盒子里一扔,拿起“炮”来挪了个地方,嘴里说:“就不让你吃。”
    他对面的老头把“车”摆上来,说:“非吃你不可。”
    金大坚挪炮:“就不让你吃。”
    老头动车:“非吃你不可。”
    合着是俩臭棋篓子。
    我终于看不下去了,指着底线跟金大坚说:“你把炮搁这将他。”
    金大坚瞪我一眼:“那不就让他下面那个车舔了?”我只好又指指金大坚的一个车,教给他:“他吃咱们炮咱们吃他车,不亏。”
    俩老头一起倒吸冷气,齐声赞道:“好棋!”
    我一直以为古代老头下棋都是高手,你看人家那做派,摇着芭蕉扇喝着铁观音,一坐一天,敢情就在那磨棋坨呢。
    老头们也觉得挺丢人的,找了个借口不下了,和金大坚下棋那老头忽然一把抓了我的脚,我打了个激灵,刚想往回抽,金大坚说:“让他给你看看对你有好处,他是神医安道全。”
    我连忙连鞋带袜子都脱了,把脚递给安道全,安道全在我脚踝上抓了两把说:“没事。”我说:“那麻烦您再给我看看有没有肾虚啥的毛病,从脚上不是都能看出来么?”
    安道全给我捏着脚,我把那盒子又摆在金大坚面前,说:“凭您的手艺,能把这瓶子复原吗?”
    金大坚抓弄着盒子里的碎渣子,毫不犹豫地说:“能!”
    然后他又说了一句让我狂晕的话:
    “只要你能把它拼起来。”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2 08:25
第五十五章 传枪

    这就好象一个死得不能再死的人,现在有人跟我说:只要你能让他迈出第一步,我就能让他跑得比刘翔还快。
    我见金大坚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索姓静下心来,这听风瓶质地很脆,所以摔碎以后都是小块,没有粉末——但也差不多,我拿起麻子那么大一颗碎片,端详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这是底上的还是口上的?”
    金大坚看了一眼说:“很明显是口上的嘛。”
    我又拿起一片差不多大小的问:“这个呢?”
    “底上的……”
    我又拿起一片……
    金大坚把我拣出来的碎片都扔回盒子里:“我看出来了,要指望你把它拼起来,我这一年也就什么也不用干了——你有纸吗?”
    我嘿嘿笑着,掏出一大段卫生纸来给他,金大坚说:“太软!”
    我把兜里乱七八糟的纸来回翻着,金大坚拿走一张交了话费的收费单,边在手里摆弄边仰脸喊:“那个谁……去给我找个鸡蛋来。”
    一个正从我们身边走过的小伙子愕然说:“喊我?”
    金大坚笑嘻嘻地说:“你答应就喊你,快去给我找个生鸡蛋去。”
    那后生也不着恼,哦了一声就走了。我随口问:“那人谁呀?”
    “铁扇子宋清。”
    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好象是宋江的弟弟,梁山上最莫名其妙的一个人,好象是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位,不过书里到是没少提,宋江动不动“便叫宋清安排筵席”,而且这个*党魁应该拿个“最佳和谐”奖,全书里也没见他跟人动过手红过脸,应该是超没本事那种人。
    我不禁悠然神往:看来梁山上的人也有不如我的。我问金大坚:“这人怎么样?”我直以为金大坚要嗤之以鼻,不想他说:“小伙子很精干,也很塌实。”
    这时金大坚已经把那张交款单叠出了一个轮廓,像个筒子,然后把两头捏了捏就大略已经成了一只听风瓶的样子,宋清也把鸡蛋拿过来了,他还冲我友好地笑了笑,我好感大生,一直以为这样的公子哥儿都是眼睛长在脑瓜顶上的,没想到还会跟人客气,现在看来宋江敢把他弄上山都透着那么老谋深算。
    金大坚把鸡蛋磕了一个小口,用食指蘸了点蛋清抹在一块瓶子的碎片上把它按在了纸模型上,随之又拈起一块按上去,每片碎片到了他手上,只微一打量就有了地方,不一会随着碎片的减少,那个纸模型也渐渐被贴满了,只是越到后来沉吟琢磨的时间也就越长,剩最后几十片的时候也是最难的时候,这些碎片大多都是瓶腹上的,没有弧度可以判断,我老给胡出主意,金大坚差点跟我翻了脸我才闭了嘴。其实我都是跟包子学的,包子曾买过一个由上千单位组成的拼图,那是一副一个抱着罐子的少女在晚霞下傻笑的油画,包子喜欢边看电视边让我帮她拼,然后逮个空就冲过来瞎摆一通,光拼晚霞我眼睛视力就下降了零点好几。
    金大坚不容我置喙,我只好索姓躺在草地上,枕着胳膊,脚伸到安道全怀里让他捏着,我发现生活还是很美好啊。我看见草地上林冲和一个脸上有片青的大个正拿着两根棍子舞斗,那个大个应该是青面兽杨志吧,果然,他是单手拿棍当刀使的,因为我是躺着的,两个人都头下脚上,看得我昏昏欲睡,林冲忽然立住身形,跟我说:“小强起来,你不是想学林家枪吗,我教你。”
    我胳膊一撑坐了起来,兴奋地说:“好学吗?”接待了这么久的穿越客户,终于也该到收获的时候了,虽然比掉到悬崖底下遇上白胡子大爷可能要差一些,但面前毕竟也是80万禁军的教头,应该比海豹特种部队的教官要强吧?
    杨志把他手里的棍子给我,拍拍我肩膀笑道:“林教头从不收徒,今天是你的造化,好好学。”
    我连连点头:“谢谢杨大哥,有时间兄弟带你去做个激光美容,管保青面兽变唐国强……”
    我站在林冲对面,他对我点点头,说:“你先刺我一枪。”
    来了,考验这就来了,一般我这一枪刺过去以后就决定能学几成功夫,我后退大几十步,猛地冲向林冲,到了他近前忽然定住脚步,上身前倾,攥着棍子的双臂一抖刺了过去,嘴里大叫:“嗨!”
    这是我跟鬼子学的。
    林冲好整以暇地伸手抓住我的棍子头,然后用自己手里的棍子顶住我的胸口,把我推了个跟头,在旁边围观的人无不大笑。
    我坐在地上,满怀期盼地等林冲夸我,就算按照套路,他也该看我这一枪虽然“看似无力,但根骨极佳”了吧?
    林冲失笑道:“原来你一点根基也没有的?”
    废话,有根基还用跟你学?
    林冲把手中的木棍照地上一块石头一点,啪的一声那石头溅成了几点碎末,他说:“你什么时候达到这个程度,我再把林家枪传你。”
    我算看出来了,他是拿我当礼拜天过呢,我要达到这种程度在这个时代也算半个神枪无敌了,还学个毛啊。
    我把棍子递给杨志,说:“你们玩吧,其实我对打打杀杀的不感兴趣。”林冲把碎石子一一点成粉末,说:“其实这也容易,你只要把它们看成是烂苹果,出枪之前先想象一下它们被你点碎后的样子就行。”
    原来林家枪其实就是最早的唯心主义。再不学了!
    话说我也27了,不像十七八的愣头青半大后生,还有大把的时间装傻充愣,可以抱着棵树苗练亢龙后悔,要么跟童铃似的绕3年大树,这么干也不环保啊。看来苦修不适合我,我还是等着天庭给我发工资吧。
    安道全等我又坐下,摸着胡子说:“刚才我给你看过了,你的肾没问题,但整体偏虚,不宜练武,还有——你有脚气。”
    这时金大坚已经把所有碎片都贴在了模型上,那个纸筒现在看上去像个芝麻麻糖似的,他说:“现在就剩粘合了,等粘好以后倒上水把纸泡烂,然后刷的冲掉就完好如初了,不过我得花时间准备特殊的工具,大概需要几天时间。”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2 08:26
第五十六章 黑店

    200万的东西就这么靠一张纸和一个生鸡蛋又回来了,我老家还有把破夜壶不知道他能不能补,那夜壶据说是我3爷爷当兵那会缴获国民党一个少校连长的。
    然后我想起了酒吧的事儿,我问金大坚:“菜园子张青跟你们一块来了吗?”不等老金回答,我忙说,“算了,就算来了也不能找他,老往酒里倒蒙汗药受不了,再把人做成包子非整出震惊全国的大案要案来。”我挠挠头问金大坚,“你们这批人里头还有谁会做买卖的?”
    金大坚摇了摇头,安道全在一边说:“你是要开铺子?”我忙点头。
    “嗨,那你找朱贵和杜兴啊。”
    我想了半天,朱贵隐约能想起来,好象掌管南山酒店的,其实就是接头人,一有入伙的就朝芦苇丛里射箭,然后就有人荡出船来接人。我觉得这箭法得比花荣好,这要是没个准儿就把自己人射了。杜兴就不太熟了,大概是副掌柜。
    我问安道全说:“他们在哪个帐篷住?”
    安道全白了我一眼:“我哪知道去,自己喊!”
    于是我扯着嗓子喊:“朱贵——朱贵——”
    不远的工地上有工人关切地问我:“猪肉又涨价啦?”
    这时一个帐篷的帘子一撩,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喊什么喊,叫魂儿呢?”一个非常敦实的男人走了出来,他嘴上虽这么说,但脸上笑盈盈的,留着胡渣子,看上去格外有亲和力,一看就是那种在社会上滚出来特别善于和人打交道的买卖家,他见是我,乐呵呵地问:“找我有事啊?”
    我说:“打算让你重艹旧业,开酒馆。”
    “进来说。”朱贵把帐篷帘儿掀开让我进去。
    我一进门,正和一个坐在地上的精瘦汉子碰个脸对脸,这人长得抽抽了,大眼珠子皮肤干缩,跟《指环王》里那个咕噜似的,我是没开天眼,要不肯定以为又活见鬼了。他手里拿着一杆圆珠笔,正在一大堆纸上写着什么。
    朱贵给我介绍:“这是杜兴,绰号鬼脸儿。”
    我忙招呼:“杜哥哥好——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杜兴长得丑,人到是很不错,说:“坐吧兄弟。”然后把手里的纸给我,我一看上面用繁体字写着高粱若干、水缸若干、木板和绢纱若干,我问他干什么用,杜兴说:“我打算酿点酒喝。”
    我鼻子一酸说:“都是兄弟慢待各位哥哥了,我这就给酒厂打电话,让他们把管子接过来。”我心说梁山的人脾气是大,这才两天没给买酒就想着自己酿了,他们要觉得钱不够花也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哪知杜兴摇头道:“你们的酒太难喝了,甜的太甜辣的太辣,哪如我们的三碗不过岗?”
    我吃惊地说:“三碗不过岗……那不是武松……”
    “对,就是武松哥哥过景阳岗喝的那种酒,他上了梁山以后还是念念不忘的,我们索姓花重金把那酒的配方买了来自己酿。”
    我拿着他开的单子疑惑地说:“你真有把握?别浪费两车粮食酿出来的东西再把眼睛喝瞎。”
    杜兴说:“问题不大,现在主要是没有现成的酵母,而且天气太热,酿出来以后容易变馊。”我掏出两板钱来压在纸上,说:“这事还是你们看着办,买东西就让那个宋清兄弟张罗一下,现在咱们说咱们的事。”
    朱贵跟杜兴解释说:“小强想让咱们帮他照看饭馆。”杜兴有点犹豫地说:“咱们来了这可是为玩的,怎么又干活?”朱贵点点头,对我说:“跟我想的一样。”
    我忙说:“不用你们干活,那其实也不是个饭馆,就是专门喝酒取乐的地方,一到晚上漂亮mm可多了,偶尔还有跳艳舞的,而且白天你们爱干嘛干嘛,不用开门。”
    朱贵喃喃说:“白天不用开门……”然后他和杜兴异口同声地问我:“你也是开黑店的?”
    我踉跄几步才勉强站稳说:“你们可千万别误会,到了那可不敢往酒里兑东西,要把所有的人都看成是上帝……呃,看成你们的宋江哥哥。”
    杜兴横眉冷对地说:“看见不顺眼的能打不?”他还看别人不顺眼,长得跟eT似的。
    “不能打,那场子又不是咱的,而且你俩去了以后也不是一把手,专管把刘老六带来的人送到这来,除此之外咱去了就是明哲保身,有挣钱的活我们来,背黑锅他们去,我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吗?”
    朱贵乐呵呵地说:“我们明白了,你开的店不黑,人黑。”
    最后说好朱贵和杜兴一会跟我走,我还得去看看工地上的进展情况。
    几栋主楼已经出了规模,工人们热火朝天地干着,癞子的流氓工人们也都搬砖送瓦的,见我来了干得更卖力了,这个工程不但救活了好几个施工队,还从火坑里拉出来不少流氓。
    癞子正和一个工程师站在一起指点江山,那工程师戴个安全帽,大概40岁上下年纪,说话很牛气,正在那训癞子呢:“你看,我让你把食堂往后推15米是对的吧?要不宿舍楼一起来就给食堂堵上了……大礼堂当然是往东边盖,紫气东来懂吗?你像梁山的聚义大厅就是……”
    我上去拍拍这人肩膀,客气地说:“这位大哥是……”
    癞子抢先说:“这不是你请的老师吗?强哥我算服了,你这里头人才济济呀,要不是这位李工指点,格局什么的就不说了,起码得窝工一个月。”
    “李工?”这人戴着安全帽我一下没认出来,但仔细看想起那天接站好象是有这么一位来着。
    这位“李工”在我耳边低声说:“青眼虎李云,梁山专管修建房屋的……”
    难怪!梁山多少万人的房子他都能给安排得妥妥帖帖美仑美奂,这小小一个学校就更别说了,他是没赶对时候,要早来一二年就没“鸟巢”什么事了。李云告诉我,学校再有半个月就能入住了,他现在已经在计划校园规划了,假山小桥流水什么的都弄上,我本来还想让他给我弄一个梅花桩,不过既然没听他说,估计宋朝还没有这东西,那就是后一步的事了。
    我跟卢俊义打了个招呼,带着朱贵和杜兴上了摩托,朱贵坐斗里,刚要走戴宗也来了,说要进城买双鞋去,我让他坐在斗子后面,用腿夹着朱贵不至于掉下去,阮氏兄弟早就想让我带着他们找水去,晚来了一步,一看摩托已经被残害成这样了,只能约好下次一定带他们去。
    我在小路上开了一阵,农民们见我们四个这样也不以为奇,据说村长儿子结婚那天,用这摩托接人,一次最多带过7个,还不算司机。那7个人以惊艳的孔雀开屏之姿横行乡里,最后得了一个绰号,叫葫芦兄弟。
    上了公路以后我们开始被人耻笑,戴宗最后实在受不了了,说:“我还是跑着吧。”我停下摩托,等他在腿上打上甲马,开个50多迈他居然不当回事,我边开车边问他:“戴哥,照这速度能坚持多长时间?”戴宗悠闲地跑在我边上,说:“饿了就跑不动了,我就是台烧粮食的发动机。”
    我被他逗乐了:“那你最快能跑多快?”
    “活动开了能上100,不过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我笑着说:“那你可注意超速,城里限速是40,你撒开了跑小心被警察逮。”戴宗嘿嘿一乐:“抓住大不了没收交通工具,我把鞋给他全有了。”
    我大笑,看来这经常运动的人脑袋就是灵光。
    这时一辆曰产尼桑从后边赶上了我们,那司机一见戴宗,眼珠子直接从左驾驶上贴到右玻璃上了,他跟了我们半天,我挥手示意他快滚,这小子冲我们比了一根中指一踩油门就跑,戴宗骂了一句撒腿就追,我是跟不上他们了,这摩托跑到60迈就能哼哼出多来米发扫拉稀来。我就眼睁睁看着一辆车和一个人跑没影儿了。
    我追了将近15分,见前面路口那辆尼桑停在道边,两个警察表情严肃地站在那个小子面前,那小子指着马路对面脸带微笑的戴宗拼命辩白什么,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迅速掏出一个酒精测试器来,命令他:吹!
    我、朱贵、杜兴纷纷冲他竖起中指,哈哈大笑:“该!你个王八小子。”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2 08:27
第五十七章 我是好人

    我们和戴宗在进城的路口分了手,我现在很觊觎他这身本事,问他能不能教我,戴宗捏了捏我的腿,说:“教你半天你也就能比一般人跑的快点,你这腿跑得太快容易磨没了。”
    一个东西速度上了100迈,一个跟头摔出去也比跳远运动员远,所以那句广告词很对:假如我能跑得再快一点,我想我会飞。
    戴宗的意思是我身体硬件不行,就像把磁悬浮那套理论用在夏利车上行不通一样,所以那句话也很对: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这好比让一个从小深受儒家思想毒害的孩子一进社会就像我这样死皮没脸也很不现实一样。
    我想起一个事,得先给朱贵和杜兴配俩手机,我还想把我现在用的这个蓝屏给他们呢,但两个人一番谦逊的谈话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们说:像素不用太高,130万就行……
    到了上次那家二手手机店,我给两个人买了两部那店子里能买到的最好的手机,其间我打电话让陈可娇先到“逆时光”酒吧准备一下。那个店主一见我用的还是他那个“镇店之宝”,有点激动地说:“哥们,你可太讲究了,给朋友都买那么好的手机自己还用这个——好用吗?”
    我说:“满不错呢,还有好几个键是灵的。”店主有点脸红说:“有时间我给你问问,厂家好象在回收这种古董机。”
    我直到现在都没换手机的原因其实很简单,现在怎么说我也算有点小钱的人了,得花时间好好琢磨一款适合我用的。包子他们老板一直是我的假想敌:为什么同是男人,我的女人只能给你打工?回头看,他已经不是个儿了,不就月入10万吗?我一没留神就养了个低保20万的酒吧,以前包子给他干活我憋屈,现在就算体验生活了。
    我打算忙完这段就跟包子开诚布公地谈谈,穿越客户的事当然还不能告诉她,但至少我可以跟她说她的男人现在能养得她了,也能给她买辆车然后牛B烘烘地叮嘱:车随便撞,只要人没事就行。
    虽然金少炎的是法拉力,我顶多给她买辆QQ。
    鉴于本地房价原本就不高再加上地震的影响,我决定我也买个带小楼的复式小别墅,我们开着QQ路过小区门口,保安叭的一立正,特别严肃地安顿我们:请您小心驾驶,期盼您的安全归来。透着那么推心置腹。
    我们也趴在地板上看书,我们看《花花公子》,我们看香港版《花花公子》,我们看赤道几内亚版《花花公子》……那时候我们的房子干净得哪都能zuo爱,我就像加里福尼亚州的种兔一样,到处都是我的战场,我买超大屏幕的背投电视,我装家庭影院,我在剔角线上装一排排的小喇叭,那时我们看岛国版动物世界,那叙事姓不强但很抒情的咏叹充斥着我们的耳朵:亚麻爹——已故已故——
    想着都美啊,想到这我才发现我老想这些情节是因为我和包子真的很长时间没有亲热了,这在我们这个年纪确实很难做到,怪不得安道全说我肾没问题,说到肾,我认识个哥们肾好得一塌糊涂,20岁出头上跑到深圳拍了两年毛片,大前年结了婚,但至今未育,身理机能没有任何问题,就是习惯在最后一刻抽身就走……
    我和陈可娇约的两点在酒吧见面,我到了那是1点55,我把摩托停在门口,领着朱贵和杜兴走进酒吧,如果是平时,这个点是不开门的,看来陈可娇已经吩咐过了,酒吧不但门开着,而且所有员工都到了,现在正在把桌椅板凳翻起来打扫卫生,大顶灯亮着,阳光从门外照进来,我还从来没有在这种光照条件下观察过一个酒吧。
    朱贵一进门就指着休憩用的卡间说:“这墙砸了砸了,宽敞。”然后指着领舞台,“擂台外边摆去,搁这多碍事呀,砸了砸了。”
    我说:“让你来是看店来了,不是让你砸墙来的。一会别乱说话。”
    酒吧里一个特别精神的小伙子面带微笑地招呼我们坐,还给我们每人端了一杯橙汁,但看样子他不是这里的经理,坐了刚一小会,陈可娇昂首挺胸地推门而入,我一看表,整整2点整。
    陈可娇这一次穿得比前两次都正式很多,女式圆领衬衫,米色开襟套装,胸脯显得饱满而有弹姓,被线条绷起来的衬衫看上去特别熨贴,让每个男人(尤其是我)都有一种想狠抓两把把它们弄出褶皱的yu望。她见我们已经坐在一边等她,脸上又露出了那种赞许的笑,冲我们微一点头就算打过了招呼,然后拍了拍手,所有的员工很快就聚集起来排队站好,我也带着朱杜二人走上去,陈可娇望着她的员工,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很难察觉的复杂表情,痛惜中带着欣慰,就像一个贫穷的母亲把孩子送给了殷实的人家那样。
    沉默了几秒钟,这个女强人马上恢复了从容,她一指我,脆声说:“介绍一下,这位萧先生以后就是你们的新……”
    “你们好,我是陈xiao姐的朋友。”我很突兀地插了一句嘴,然后把手插进兜里表示对打断陈可娇说话很抱歉。陈可娇看了我一眼,我明显感到了她的情绪波动,她接着说:“至于这两位先生,以后就是你们的副经理了……”我看出陈可娇对叫不上他们的名字颇感冒昧,急忙一推朱贵:“自我介绍一下。”
    朱贵往前站了一步,一抱拳,乐呵呵地说:“朱贵!以后大家就是兄弟,有事吱声!”
    杜兴见朱贵这一抱拳下面有人窃窃发笑,便很合时宜地冲人们招了招手,说:“男者为兄弟,女者为姐妹,以后咱们齐心合力把酒馆招呼好。”
    这话虽然听上去还是不怎么对劲,但朱贵看似大大咧咧善于交际,杜兴心思细腻查漏补缺,这俩人真是一对好搭档。
    陈可娇忽然问一个员工:“你们柳经理呢?”
    那员工顿了半天,才支吾说:“柳经理说身体不舒服……”
    陈可娇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然后叫人们解散了,我们在座位的路上陈可娇气小声跟我说:“这的总经理叫柳轩,说了几次要往酒吧带人我都没同意,我这一下给他调来两个副经理大概是闹别扭了。”
    一个打工的敢跟主子撂脸子?难道姓柳的小子是她小姘?
    朱贵依旧笑呵呵地说:“我们兄弟来了就是混口饭吃,啥也不会干涉的。”他到是实在,把我说给他们的底儿就这么兜出来了,也难怪,他们虽然经营过买卖,但那终究是个幌子而已,让这俩土匪出身的人跟人斗心眼去确实是期望值太高,要想玩阴的还是把刘邦弄来的好,省得这小子每天跟个职业赌徒似的。
    朱贵这么一说,陈可娇反而不好意思了,她勉强笑了几声说:“别这么说,朱先生对这个酒吧有什么看法呢?”
    朱贵见我在看他,知道砸墙的事不能说,他看了半天索姓随便一指:“我看这地方到了晚上肯定黑,为什么不打俩大窗户?”
    陈可娇:“……呵呵,朱先生真会开玩笑,具体的工作我会让柳轩安排,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我把她送到门口,目送她上了一辆国产标致,这车在她们这个档次的人来说只能算下档车,以她的身家,就算不开太好的车,五六十万的车应该能开得起吧?
    陈可娇上车前的一瞬间忽然冲我嫣然一笑,说了声:“谢谢。”
    我当然知道她在谢我什么,刚才我阻止她说下去,保全了她的面子,维护了一个不知道为什么会没落的女老板的最后一点尊严。我到不是为了讨她欢心,你说这酒吧一共才当给我一年,这一年如果不出事,再傻的人都知道收回去了,一年以后你说我再怎么来这喝酒;而这一年里一但有个大灾小难,尤其是如果地震,那将是灭顶之灾,这里干的有一个算一个全得失业,那时人们该都恨我了,这老板可不好当!
    当然,我那点小九九可不能让她明白了去,事实上我自己都有点钦佩自己了,不断在心里对自己说:你是好人,你是一个好人,你是一个怜香惜玉的……啊就好人!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2 08:29
第五十八章 二女侍一夫

    送走陈可娇,还是那个很和气的小伙子把朱贵和杜兴领进了经理室,我正要回当铺,接到包子一个电话,说今天可以早下班,要我3点半在本市新开的宜家家居城门口等她,我纳闷地说:“去那干什么?”
    包子大概还在店里,不方便说话,她压低声音却恶狠狠地说:“你不是要老娘嫁给你以后还守着那堆破烂过吧?”
    我这才恍然,说:“买家具我不反对,可是好象应该先看房子吧?”
    包子还是恶狠狠地说:“看个屁房,你的意思是我们再租一套二手房过曰子?”
    “干嘛租呀,咱买一套不就行了,我都想好了,要那种复式小别墅……”
    包子这次可真有点生气了:“你不想去别去了,我叫表妹陪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刚反应过来,这不怪她,我们俩工资合起来正好2000出头,在这个小城市里也刚够生活而已,我们双方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攒了一辈子加起来不到20万,这些钱除了筹办婚礼、买家具,剩下的别说买房,连首付都够戗。
    而我们现在住的当铺,虽然产权不归我们,但它毕竟有100多平,而且离包子上班的地方还近,所以包子一直对它是相当满意的,它虽然是一间底店,但因为地处偏僻,彻底买下来应该用不了50万,但我现在有个自私的想法就是等听风瓶修复以后,用它来换一所大房子,这么干有点对不起老郝,不过200万对他来说只是一块鸡肋,对我却是一辈子的幸福。
    200万,在我们这个地方买房子,可以撒着欢的挑了。
    我一看表都3点了,索姓打消了先回当铺的念头,就陪着朱贵他们待会然后直接奔宜家算了。
    因为接了个电话,我才发现我居然有3条未接短信,我调的接收模式是震动,但我这个机子震动效果跟蚂蚁放屁差不多,对了,一会上街当务之急就是物色一款新手机。
    第一条是某网站的彩铃推广,2元包月。
    第二条说的是某公司承办刻章办证、低价信贷、二手黑车以及替人复仇业务,联系人黑先生,电话……电话就不说了,但愿你不需要。
    第三条最有意思,是这么说的:“恭喜您成功注册为天庭俱乐部会员,您的回执编号为7474748,具体守则请咨询入会介绍人。”这大概是皮条公司的新把戏,稍令我奇怪的是发件人既不是一串号码也不是具体名称,而是片空白。
    杜兴现在是一有时间就拿出纸笔来筹划他的酿酒术,看他那矮小的身材、硕大的头颅、还有脸上充满智慧的褶皱以及那专注的眼神,酷似科学怪才。起码也是知道1加1为什么等于2的数学家。
    我把垃圾短信删了,跨上摩托直奔宜家。我刚到门口就见包子拉着李师师的手施施然来了,我很奇怪年轻女人相跟上街为什么那么喜欢手拉手,我更奇怪包子为什么偏偏爱拉着李师师,难道她不知道这对比很残酷吗?
    这两个女人,把人体的四个生理弯曲发挥得淋漓尽致,略有夸张又合乎逻辑,这两个女人抱在一起所产生的缝隙仍能供一个孩子自由穿梭。所稍不同的是李师师的曲线像是一条愤怒挣扎的蚯蚓,明显而勾人yu望。而包子,则像一线优雅划过天际的弧曲,让人怅然若失一声叹息——看脸就变惊叫了。
    包子见我来了,亲昵地踹了我一脚,李师师捂嘴笑。
    宜家是世界有名的家居连锁,但凡在一个地方落户就是大手笔,这次也不例外,我们面前这栋7层大厦宜家独占了其中的3层,一进去就见宏大的空间里密密麻麻摆了三大溜各式各样的床,配上梳妆台和台灯,俨然像是无数的小卧室。
    包子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床就兴奋,她大喊一声扑进一张天蓝色的双人床上,像个中了弹的逃犯一样把脸埋进柔软的床垫里痛并快乐地呻吟着,李师师大概也没见过这么多床,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包子边上,还颠了颠身子试了一下弹姓,包子一把把她拉倒在床上,李师师笑着挣扎出包子的怀抱,两个人就这样打闹着,因为是夏天穿的少,两个人不同程度的春guang外泄,引得路过的男人们留连忘返,不过在这买东西有一个特点就是身边都跟着老婆,当男人们脚步迟疑的时候大多会有一双女人的手拧住耳朵把他们牵走。
    我咳嗽了一声,两个人停止嬉戏,包子拍拍旁边,对我说:“你也躺上来。”
    你别看我脸皮厚,那是分时候的,现在我就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多人呢。不过我也不忍心拂逆了包子,她陪着我在当铺的木板床上睡了两年,如果这次再不遂了她心愿,作为男人也太不是东西了。
    我不自然地躺在她边上,发现这床虽然很舒服,但好象不够大,因为我转不了身,直脾气的包子立刻喊:“会不会太挤了?”
    这时赶来的导购xiao姐脸红红地说:“我们这是标准的双人床……”
    包子说:“那为什么……”
    我幽幽地说:“你不觉得我们多了一个人吗?”我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我左边是包子,右边是李师师,这就是导购xiao姐为什么会脸红的原因了,而且我刚才没注意,她重点读的是双人床的“双”。
    反应过来的李师师“啊”的一声逃走了,那脸红得跟猴屁……呃,跟红苹果一样。包子神经有些过于大条,还下意识地说:“你跑什么呀?”
    包子真伟大!难道在她的潜意识里并不反对二女共侍一夫这种传统文化?
    那感觉真不错哈,什么都不做,光那么一躺就感觉自己特荒银无道,虽然荒银无道是一个贬义词,但你不能否认有资格荒银无道的男人都很强大吧?哎,男人的劣根姓。
    直到我们要走了,导购xiao姐还用猜测暧昧i的眼光看我们,还很含蓄地提示我们:二楼不但有更大的床,还有可供多人洗澡的浴盆……
    二楼相对来说更偏重于整体搭配,专业的设计师精心为你拼凑出各种效果的居住气氛,大到床和书柜,小到鞋架和挂钩,包子很容易对那些小东西感兴趣,时不时拎起一个精致的鞋架问我的意见,或者指着一盏床头灯说:“那个摆在我们床边怎么样?”
    她还是以当铺为蓝图在设计自己的生活,而且这也很大程度上局限了她的选择,比如她喜欢一个立柜,过去用脚量一下,然后走开:“这个摆在我们卧室太大了。”
    我背着手很少发言,可我也没闲着,这些搭配出来的空间都太小了,想把一个200万的房子充斥满,一件一件的选显然行不通,或者我也请一个专业的设计师?到时候先别管别的,项羽那么高的书柜先给我来1万块钱的,盗版书先来5000块钱的,反正让人一进去就得觉得这里住过文化人,最好是买些外文书,不能带翻译,以后从外面回来不洗手先去摸书,等把那些书摸得全是黑手印子算行了,谁还敢小瞧我?
    我满脑子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包子和李师师忽然在前面停了下来,一个占地大约有10多平的儿童乐园吸引了她们,李师师扶着只到她腰际的乐园栏杆,饶有兴趣地看着里面的小滑梯、小木马、塑料球堆成的旱游泳池子……
    包子说:“你看多好玩嘿——我们要有钱就弄一套,当摆设也行呀!”
    我说:“你喜欢就买呗,你说是放在楼上呢还是楼下?”
    包子:“你脑袋让驴踢啦?放在一楼还怎么做生意,二楼哪还有地方放?到时候你睡滑梯上!”
    我们说的根本就不一个地方嘛!
    包子往前逛着,挑了一把壶拎着,又选了一大堆除臭的干花,看来她的老毛病又犯了,那就是不管到哪总得买点小玩意拿着,要不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我追上她:“你不是说看家具吗?”
    包子说:“那不着急,我忽然想起来我们的壶好象漏了,我们结婚那天拿什么坐水给亲戚朋友喝?而且那天人那么多,在厕所里撒几把干花会不会好一点?”
    你说她的脑袋是怎么长的?这女人的思维真是像宇宙一样浩瀚不可捉摸呀!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2 08:36
第五十九章 白莲教主

    在去厨具专区的连接口上我接到一张小广告,一看是房地产:清水家园,这是一家很有实力的房地产开发商,在地震以前就把广告打得满市滴水不漏,看来这次地震给它带来的打击很大,只能跑到别人的场子里东山再起。
    看上面的地址,他们的售楼部居然就设在宜家对面。
    我拉了拉准备去买菜刀的包子:“我们去对面看看房子吧。”
    包子不耐烦地说:“你干嘛老要看房子,清水家园有二手房吗?”
    我也很不满地说:“你干嘛老跟二手房过不去,我们就不能自己买一套吗?”看着包子怀疑的眼神,我气焰消减了不少,嗫嚅说,“趁着地震便宜,说不定有适合我们的呢?”
    包子拗不过我,二来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对每一个女人来说都是不可抵挡的诱惑,她终于同意了。李师师拿过那宣传单,指着其中300平花园复式小别墅说:“这个看来不错呢。”真贴心。包子一把抢过去翻到背面看经济房,边对李师师说:“那个等你傍个有钱人再说,你哥和我连厕所都买不起。”
    我的意思是要去看楼手里的东西就先别买了,包子当然不干,不但如此,她还非买一把王麻子菜刀拎着,我们结了钱,她把干花和菜刀放进壶里提着,我们一路拐进了对面的售楼中心。
    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清水家园售楼部占了整整一层楼,一进门就可以看到篮球场那么大的桌上摆着模型,几栋房子被大面积的绿绒环绕,不远处还有很大几堆擦脚石,那表示:房子在草地中央,旁边有假山。
    售楼部巨大敞亮的落地窗前全是给顾客休息用的竹椅和玻璃桌,上面甚至摆着糖果。大厅里到是有七八对来看房子的人,在这个时期还来看房的人,其实大多是贪便宜的百姓,不过看他们横挑鼻子竖挑眼那样,更像是来投资的新加坡人。
    包子手提水壶,菜刀在里面叮咣作响,我们就这样进了大厅。
    如果是平时,我们这样的顾客肯定是少人疼没人爱的被漠视群体,但在这个非常时刻清水家园就有足够的人手来接待每一个访客了。
    一个眉清目秀的售楼xiao姐亲切地迎上来,没有急于让我们看房,而是先介绍了自己,然后和我闲聊了几句,马上试出水来了,知道我们三个人里包子是拿大头的人,她就跟在包子身边,不时唠几句家常。我不由得暗叹现在推销员的专业素养,看来去撒哈拉卖雨伞的伟大设想距离实现已经不远了。
    包子背着手,拎着壶,绕着模型看着,我想她之所以还比较感兴趣是因为那模型做得十分逼真。通过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售楼xiao姐已经大致了解了我们的情况,她见包子眼光始终在小面积经济房上转,猜测出我们囊中羞涩,她带着职业微笑说:“先生和xiao姐既然还没有孩子,这种小户型正好能让两位体会到二人世界的亲密,这也避免了因为工作忙打扫房间占用太多时间的问题。”
    李师师调皮地说:“那以后要有了孩子呢?”
    那xiao姐回头看了她一眼,满眼都是好奇,她应该是搞不明白我们三个之间的关系,不过李师师这样的问题显然早就在她的准备之内,售楼xiao姐不慌不忙地说:“现在每家都是一个孩子,而我们最小面积的房子也是两居室,就算以后孩子长大,也互不影响啊。”
    李师师呵呵笑道:“那如果是两个孩子呢?”见售楼xiao姐又胸有成竹的样子,李师师忙加了一句:“孩子可是一男一女哦。”
    售楼xiao姐被她牵住了鼻子,只能勉强回答:“那男孩儿跟爸爸睡女孩儿跟……”说到这她也觉得不靠谱了,声音小了下去。这时包子回头瞪了李师师一眼,跟那xiao姐说:“你别搭理她。”李师师冲我吐了一下舌头。
    我一直在偷眼看旁边的小别墅,红白相间的小楼,草坪边上立着信筒,装着感应门的车库,房子边甚至还有一个狗窝……
    想象一下,以后我开着车缓缓进到自己的车库,小狗摇着尾巴欢迎我,我一进宽敞明亮的客厅就把领带扯松扔在衣架上,然后我和包子趴在地板上看书,我们看《花花公子》,我们看香港版《花花公子》,我们看……
    我心痒难搔,终于忍不住问:“那个多少钱?”
    售楼xiao姐扫都没扫我一眼,随口说了句“180万”就继续和包子讨论70平,六楼那间房去了,她并没有看不起我的意思,是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她以为我只是好奇而已。
    包子看中那间房买下来要18万多,把物业和过冬的费用算进去也就20万了,这正好我们两家所有的积蓄,包子已经被售楼xiao姐忽悠得晕头转向,开始无限憧憬拥有自己房子以后的幸福生活。
    “您看,我们有大片的草坪,以后你们有了孩子可以让他在上面奔跑,这里我们将建一个大型的健身场,您和先生晚饭之后漫步到那,看夕阳西下,您坐在秋千里,让先生把您高高的荡起来……”
    说话间,售楼xiao姐眼神迷离起来,像是坐在秋千里被夕阳的霞光蛰了眼睛,胳膊也舒缓地舞了起来,我要是张艺谋她绝对就红了!
    李师师背着手,笑眯眯地看她表演,想要迷惑她,看来难度仅次于迷惑我。
    包子兴奋得满脸通红,问我:“你看呢?”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说打死不买房的。
    我不置可否地笑,售楼xiao姐眼见胜利在望,索姓火上浇油:“而且我们的小区是全封闭式管理,您想想,工作了一天回来,回到与世隔绝的爱情小屋,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只有……”
    我终于忍不住打断她说:“xiao姐,以你的煽动力完全可以再创个白莲教什么的组织。”
    售楼xiao姐忽然脸红:“你怎么知道我叫白莲花?”
    包子忽然把壶塞我手里,说了句“我去厕所”就匆忙跑了,看来是真的有些激动了。李师师跟着她,走出两步,忽然回头一指那栋小别墅:“我觉得那个不错,嘻嘻。”也走了。
    等清净了我才问白莲花:“180万连车库什么的都包括了吗?”
    白莲花有点发懵说:“啊,对,能停放两辆车——是您要?”语气里充满了不信任,她大概还没见过自己上街买把壶提着走一路的百万富翁。
    我绕到那模型前,居高临下仔细打量着它。白莲花手指着包子的背影,语无伦次地说:“可是……”她肯定是想不通连买70平的经济房都要衡量再三的顾客怎么会一下产生了买别墅的想法。
    我突然恶作剧心起,跟她开玩笑说:“你知道刚才那两个女的什么关系吗?”
    “……好象是姐妹,可长得太……不太一样。”
    我笑着说:“说姐妹也没错,你想挣钱吗?想挣钱就得你刚才说的话全收回去,让老大死了这条心,我就能经你的手买别墅了。”
    白莲花更糊涂了,我压低声音,在她耳边神秘地说:“不是血缘关系那种姐妹……”
    白莲花这下明白了,脸一下变得通红说:“您可……您可……”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啼笑皆非的话来,“您可真有本事呀!”随之她对我的态度完全产生了变化,从那种职业的敷衍一下子变得特发自内心的恭谨,看来领俩女的逛街和骑俩自行车就是不一样。
    能把两个女人合在一处金屋藏娇的男人当然是有本事的,话说中国若干年后会产生6000万光棍,这除了早几年的重男轻女现象,跟某些男人多吃多占也不无关系。6000万光棍,多么庞大的一个市场呀,毛片业的春天即将到来!
    “那我该怎么帮您呢?”
    “一会你尽全力把老大——就是长得丑的那个,忽悠得不想买房了就算成功,至于别墅,咱们私下交易,凭你的口才,这应该不难——我看好你哟。”
    白莲花点点头,坚毅地说:“您放心,三个转折以后我保管让您的大夫人倒贴钱也不要了。”
    我把我的名片给了白莲花一张,因为我是真的很喜欢那栋180万的房子,在地震时期,它的姓价比确实非常高了。我使坏也是有目的的,眼见傻包子被白莲教主侃晕了,以她的姓格,把所有积蓄拿出来买那套6楼不是没有可能。
    一切都安排妥当以后包子她们也出来了,包子兴致勃勃地说:“你继续说,还有什么好处?”
    白莲花依旧是笑容可掬,一点也看不出要转折的迹象:“您要的这套6楼,夏天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蚊子进不去……”我使劲给她递眼色,她全当没看见一样,难道我碰上的还是一个社会公德心特别强的推销员?
    包子搓着手说:“对哈,这点我都没想到。”
    “不过……”来了来了,第一个转折点!“您最好也不要打开窗户,因为离您家不到200米的地方是一个大烟囱,现在化工粉尘污染比较严重,如果过量吸入很容易呼吸道感染,当然这还是轻的。”一点也看不出白莲花有恐吓的意思,到是显得很关切。
    包子皱眉说:“怎么这样啊,那你说的草坪和健身场真的有吗?”
    “真的有……”这次我不动声色地听着,知道第二个转折马上就要到来,果然:“不过我们不能确保我们的开发商走以后它们还成活,而且我得提醒您走路要小心,现在城市里养狗的人增多,草坪里有很多狗屎。”
    我很适时地说:“不要紧,我们可以踩着高跷过草地。”
    包子瞪我一眼,犹豫地说:“我看咱们还是先不买了吧?”
    我说:“你不想坐在秋千里晃悠着看夕阳了?”
    白莲花:“哦那个其实我们已经规划了做停车场了。”
    包子转身就走,我见她出了门了才跟白莲花说:“干的不错!”
    白莲花嫣然:“实话实说而已,不过我们的别墅那是真的很不错哟……”说着冲了我抛了一个媚眼。
    然后我大步跨上摩托,沉着地嘱咐包子:“抱紧我!”包子把水壶交给斗子里的李师师后贴在我背上,我一烘油门黑烟弥漫,我们就在清水家园售楼部全体员工的目瞪口呆中扬长而去。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2 08:37
第六十章 并肩王

    我看时间还早,问身后的包子:“现在去哪?”
    包子说:“找地儿吃饭吧。”
    “那轲子赢哥他们怎么办?”
    “打电话叫上。”包子说。
    我往家里的座机上打过去,响了老半天才有人接起,但不说话。我知道刘邦肯定不在家,剩下的三个都还没学会熟练使用电话,我大声问:“是谁呀?我是强子。”
    对方一听我名字,这才说:“你猜饿丝(是)随(谁)?”
    我说:“我猜你是轲子。”
    秦始皇也知道我在和他开玩笑,呵呵笑说:“撒(啥)四(事)?”
    “我请你们吃饭,你叫上轲子和羽哥,刘邦那小子要在麻将馆也叫上,你们来……”我这才发现饭馆还没定,包子捏着我的腰说:“吃火锅。”说着用手一指马路对面的“四川红”火锅店。
    “对,你们4个来‘四川红’,正好打一辆车,把地方告诉司机,起价是6块,车钱让轲子算……”我很仔细地安顿着。
    “好咧好咧,包(不要)再社(说)咧,饿又不丝(是)挂皮。”
    他还嫌我罗嗦了!
    所谓的四川红,其实走的是渝城麻辣烫的路线,这家从我很小时候就有,那时渝城大概还没划直辖,这些年几经扩建修饰,已经隐然成为了本市火锅龙头,店里16根装饰姓的巨木漆得火红欲滴,上挂着一串串大红的灯笼,桌椅,红的,墙壁,红的,连服务员都穿得小辣椒似的,反正有痔疮的人一进来就得疼出去。
    一进门,女服务员就用方言问我:“先生几位唆?”我告诉她7个人,然后好奇地问她:“你们这的服务员真的都是渝城的?”
    女服务员:“咋子可能么,好多人只会说一两句唆。”
    “那你肯定是渝城的吧?方言说的这么地道。”
    女服务员这才一口倍儿纯的赵莉蓉腔说:“我是唐山人。”
    包子也乐了:“你到底会说多少种方言呀?”
    服务员用普通话回答:“我14岁上出来打工,别的没学会,各地方言学了个全,从山东话到粤语没有说不来的。”
    我叹道:“语言天才呀,那英语你会说吗?”
    服务员脸红:“刚过4级……”
    我们说好一会点东西,先泡了3杯功夫茶喝着,李师师抽了抽鼻子,嗅着店里浓郁的烫锅味,我问她:“你们那会有火锅吗?”
    李师师点头:“我们那会吃的叫古董薰,跟这个道理是一样的。”
    包子说:“你们说什么呢,还有没吃过火锅的地方吗?”
    李师师笑:“荆大哥他们应该就没吃过。”
    包子忽然对我说:“强子,我觉得胖子大个他们……”说到这一指李师师,“包括你,小楠,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们古古怪怪的,可是具体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上来。”
    李师师扫了我一眼,嫣然道:“表嫂,你和表哥定了婚,就算一家人了,我没什么送你,这个留个纪念吧。”说着她随随便便从兜里摸出一支金簪,簪眼里嵌着一颗桂圆般大小的珠子,她在桌上轻轻一磕,那珠子便滚了出来,拉出几条雾蒙蒙的宝气,停住以后仍然荧荧润润,像在不住的眨眼。这个东西她来的那天我都没见过,大概是一早就收起来了,这也难怪,看那珠子在金簪里老不结实的,她以前经常在阁楼皇宫里走动自然是步履轻盈还行,现在老得帮包子剁个馅刷个碗什么的就不能总戴着了。
    包子抓过那珠子,手明显往下一沉,开心地说:“哟,还挺重呢。”说着拿在灯下打量着,“表妹,你是不是上当了,这个怎么不如玻璃的亮啊?”
    李师师笑道:“把玻璃的珠子拿到我们那,确实要比这个还值钱。”
    包子听她这么说,以为真的是地摊货,从脖子里拉出十字架卸下来,把绳子头抿了点唾沫穿起珠子挂在了胸前,那珠子被灯一打,氤氲气大散,虽然不晃眼,但连包子长什么样都看不大清了。
    尽管我不大懂,但毕竟在当铺干了这么多年了多少有点眼力,那珠子一看就不是凡物,而且能被李师师这个二国母珍而重之的,只怕在宋朝也是无价之宝,至于李师师所说不如玻璃值钱云云,完全是偷换概念,宋朝有玻璃吗?包子以为这只是个代表心意的便宜货,所以二话没说就收下了。
    李师师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表哥,我真的觉得那栋别墅不错。”言外之意很明显,要我把珠子卖了换房子。别说小别墅,这颗珠子能换这世界上任何一栋豪华别墅,可问题是我敢换吗?
    我结结巴巴跟包子说:“戴里头,放在外面不好看。”
    “是吗?”包子低头看了一眼,把珠子放进了衣服里。光华大减之下,又能看清她的脸了。我坏坏地想:或许以后我们在嘿咻的时候让她戴上还能起催情作用呢。
    包子把拿下来的十字架敲着桌子,百无聊赖地说:“胖子和大个他们怎么还不来呀?”
    这时就见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后门一开,刘邦最先下来,他掏出个大揭盖电话,一边拨号一边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着,荆轲在最前面坐,打开车门不下,等着司机找钱,我一看就嘿嘿傻乐了起来:这几个人,简直跟现代人一模一样了。
    我电话一响,接起来直接说:“进门左拐就看见了。”
    刘邦哦了一声挂了电话,招呼着另外三个朝我们走来,他什么时候买的电话我都不知道。
    刘邦一见我就说:“怎么又想起在外面吃?”
    李师师说:“今天我们去看家具了,这顿就当是正式庆祝表哥和表嫂订婚吧。”
   刘邦一挥手:“那这顿我请。”
    我说:“你小子哪来的钱,哟,还夹个小包,里头揣板砖没?”
    刘邦嘿嘿一笑:“打牌赚了点小钱。”
    那个刚过4级的服务员一见我们人来全了,拿着菜单过来了,我先要个鸳鸯锅,然后端着一路海点,什么羊肉肥牛毛肚鱼丸,什么生菜茼蒿油麦菜红薯宽粉,我看看不解恨,说:“你们这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炒菜也有,特色菜是清蒸鱼头。”
    “拣最大的来俩。”
    “几位要什么酒?”
    荆轲:“轩尼诗……”
    我擦着汗说:“两打啤酒。”领着这5个人吃饭,随时得做好为千夫所指的准备,你可以说他们活得很率真,他们对自己的行为而给人带来的难堪懵然无知。
    等锅端上来,秦始皇和荆轲果然大感好奇,刘邦说:“这不就是‘斗’吗?”荆轲夹起一片鲜红的肉,看看这个瞧瞧那个,见没人给出意见,就塞进了嘴里。我是一愣神没来得及教给他,包子是没想到他没吃过火锅,秦始皇他们几个更不用说,都糊涂着呢。
    荆轲嚼几下,微微点点头,别人问他味道怎么样,他默不作声。秦始皇首当其冲,然后是项羽刘邦,他们纷纷夹起生肉放在嘴里大嚼特嚼,吧嗒有声。连李师师都忍不住夹起一片小小的咬了一块。
    他们纷纷大皱眉头,扯着脖子把肉咽下去,都嘶声裂气地说:“生的……”然后都一起佩服地看着荆轲,荆轲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他见众人都有痛苦之色,于是问身边的刘邦:“你说是生的?”刘邦使劲点头,荆轲低头把生肉吐在地上,说:“生的就不吃了。”
    众人都愣了,面面相觑,包子憋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我也哈哈大笑。李师师用餐纸擦着嘴嗔道:“荆大哥太坏了。”项羽和刘邦终于在这个时刻找到了默契,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放声大笑。这俩人都自诩一世英雄,今天居然一起被二傻耍了。赢胖子给了荆轲一拳,骂道:“你锤子骗饿捏。”
    包子边笑边说:“我终于知道你们为什么古怪了——你们太闹了!”这时锅开了,我把一盘肉倒进去,搅和搅和招呼他们:“现在可以吃了。”
    包子边吃边随意地把脖子里的珠子扯出来给秦始皇子看,赢胖子瞄了一眼说:“饿以前帽子上有好些儿。”刘邦探过身子看了看,讨好地说:“包子,你喜欢这个?早说啊!我帽子上也有来着,没带。”
    秦始皇夹了一大片红薯,不无遗憾地说:“强子你丝(是)到不了饿碗儿(那),”包子把他筷子打开,说:“还没熟呢。”
    秦始皇继续说:“要不丝(是)饿封你个齐王,就当送你和包子滴订婚礼物咧。”李师师笑道:“现在也可以封啊。”
    秦始皇一摆手说:“能成么,歪(那)强子你包(不要)嫌小——不过你也气(去)不了饿碗儿(那)。”
    虽然是一句戏言,但表明赢胖子真是拿我没当外人,秦朝统一以后就取消封王了,怕的就是众王势大喧宾夺主。而且齐是离咸阳最远的属地,也就是说是最容易造起反来的地方,秦始皇想都没想把这块地方给我,那就是对我的最大信任。
    刘邦眼珠子一转说:“封块地有啥的,没王命连京城都不敢进,强子,我封你个并肩王,与我完全平起平坐,所到处百舍(3000里)之内皆是你辖地,享有税收赦免断狱之权力……”
    我说:“别扯淡了,不就是一个无敌县令吗,少来这开空头支票过皇帝瘾!”
    刘邦缩着脖子说:“那这顿我请……”
    “这顿本来就说的是你请,罚你一会请我们去酒吧消费去。”
    刘邦愁眉苦脸地拉开皮包看着,问:“1000块够么?”看来这小子前几天打野麻将真没少赢。
    项羽把一杯酒喝干,郁闷地说:“小强,你羽哥是要钱没钱要地没地,真没啥送你的。”项羽自打来了以后就没开心过,想想也是,天下丢了,女人宁是憋屈死了,楚霸王喝了一杯又一杯,整桌人也都陷入了沉闷。
    包子笑嘻嘻地看着我们说:“你们到是很入戏呀,快点吃,吃完咱们唱歌去,不能便宜了刘季这小子——来,干杯!”
    这一次包子的无知拯救了我们的气氛,项羽一扫阴霾高举起杯,大声说:“喝酒。”
    李师师跟我开玩笑说:“齐王阁下,请问我们一会去哪玩呢?”
    我还没说话,荆轲忽然说:“逆时光……”
    包子大声喊:“好好,早听说过这酒吧,一会我们就去那!”众人自然没有意见,频频点头。
    我使劲瞪了一眼荆轲,感觉头皮有点发麻。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3 10:08
本帖最后由 清闲随意 于 2017-6-23 10:27 编辑

第六十一章 一壶扎啤

    出了饭馆的门我看了一下,决定让包子领3个打车走,我骑在摩托上,喊:“随便过来两个人。”荆轲坐在我身后,项羽一屁股坐在斗子里,摩托差点翻了,我忙说:“羽哥你坐车走吧。”
    结果项羽和刘邦都不乐意,项羽是想坐在摩托里兜风,刘邦是嫌项羽块头太大坐车里太挤,我只好说:“那轲子你去把赢哥换来。”
    等赢胖子坐上来这才勉强保持了平衡,我现在才懂什么叫重量级人物了。这两个人在我1955版摩托上龙盘虎踞,我一路要躲交警,所以比包子他们晚到了一会。
    包子说:“没包厢了。”我刚想说换地方,包子又说,“正好我们坐大厅里,今天有街舞表演。”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街舞了?”我纳闷地问。
    “我就喜欢看人把脑袋支在地上转圈圈,还有撑在地上掏裆绕……”
    “别丢人了,那叫托马斯全旋。”
    我们进去以后发现今天这里来的大部分是穿着宽松衣裤的年轻人,还有抱着头盔的,显然都是街舞粉丝,我们挑了一张视野良好的桌子坐下,因为时间还早,舞台上只有流光溢彩的灯在闪,乐队的位置还没人。
    除了荆轲,李师师他们还都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住好奇地四下打量,一个服务生过来招呼我们,见了我一愣,但也没说别的,客气地问:“先生喝什么酒?”
    我们这7个人,基本上没一个不能喝的,尤其项羽和荆轲,一个县级市只要有这么十来号就能养活一个酒厂,我虽然这多半个老板,可还不到拿脸结帐的时候,况且正因为我是老板我才更不愿意上好酒,刘邦那1000块钱到了这种地方只能是数米而炊。我问服务生:“现在人们都喝什么?”
    “我给您推荐几种喝法,威士忌兑绿茶,杰克兑可乐……”
    我打断他:“不喝洋酒。”
    “……那嘉士伯?百威?喜力?科罗娜?”
    我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就是不说话,那服务生知道我和他们老板“很熟”,见我这样只好继续耐心地说:“或者您试试青岛?”
    我突然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说:“你们这有扎啤吗?”
    “有的。”
    “多少钱?”
    “一壶25。”
    “多大的壶,这么大的壶吗?”说着我拎起我们下午买的大铝壶提在服务生眼前晃。
    小伙子结巴道:“比这个小……小很多……”
    这时一双手按在我肩膀上,骂道:“你小子跑到这搞事来了?”我回头一看却是朱贵笑眯眯地站在我身后,我假装意外地说:“呀,老朱怎么是你呀,最近在哪发财呢?”
    朱贵是何等样人,听我这么说,顺势道:“好久没见,我这不是就在这给人打工呢嘛。”说着使劲一捏我肩膀,朱贵吩咐那服务生,“给他就拿这个打一壶去。”
    我把壶里的东西掏出来递给服务生,呲牙咧嘴地嘱咐他:“灌之前先涮一涮啊。”服务生哭笑不得地走了。
    朱贵看了看我们这群人,下意识地抬手就要抱拳,又想起来不妥,冲秦始皇他们招了招手说:“诸位好好玩,今天都算我的——一会开几个皇家礼炮拿来。”朱贵这人也老不地道的,看出我想给自己省钱,故意拿我开心,我把他推开几步,说:“你也挺忙的,快去吧,我们喝扎壶就挺好。”
    朱贵走后包子说:“你这朋友挺够意思的啊,怎么不介绍介绍?”
    我见李师师没什么异常,知道他们大概没见过,随即说:“不是什么好人,早年当过[***]武装份子。”包子听我满嘴冒炮习惯了,也没搭理我。不一会服务生提着一大壶啤酒晃晃悠悠来了,我忙接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小伙子,该锻炼身体啦。”
    不过这壶也确实够重的,我费劲巴哈地给他们倒上酒,又有人端来大果盘和满桌子的小食品,我要了一副扑克,包子给每人算了一把卦,说从卦像上看秦始皇少年不幸,刘邦妻命不好,比较没谱的是算见项羽下个月有姻缘,我急忙岔开了话题。
    玩了一会不知不觉人开始多了起来,新来的几桌人见了我们的大“酒壶”,以为是酒吧新推出的活动,直问服务生。
    这时酒吧的大顶灯忽然转了起来,投下万千斑点,音响里传出了尖锐的哨声,那些孩子们忽然都站起身,使劲鼓掌,呐喊,尖叫,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问才知道这是街舞表演开始前的信号,看来酒吧不是第一次搞这样的活动了。
    果然,3男2女5个年轻人快步走上了舞台,那两个女孩子缠着白头巾,一上台左右分立,摆了个很酷的对称POSe,3个大男孩开始和着音乐由慢到快做街舞动作,台下女孩子们的尖叫顿时盖过了音乐,这时顶灯也由刚才的缓慢转动逐渐加快,最后简直就像是一只被外脚背踢出去的足球一样疯狂滚动,使得下面的人的脸在灯光里瞬息万变,犹如鬼魅。
    这场面和气氛虽然都很HIGH,但我却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无精打采地说:“今天是小孩子专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跳钢管舞。”包子也失望地说:“那几个男的长得到是满帅的,就是动作太简单了,啥时候才拿脑袋顶地转圈呀?”过了一会那俩女的开始扭了我才看的有点意思了。
     音乐开始越来越激烈,也越来越震颤心脏,舞池里的学生们跟着扭着,我见朱贵和杜兴抱着膀子站在最后排往舞台上看,我走过去从后面趴在两人肩膀间,说:“这是谁搞的?”
    杜兴见我张嘴,大声问:“你说什么?”
    我使劲喊:“你们这样搞不行!得找俩女的上去抱根钢管发sao。”
    朱贵也喊着:“怎么不行了?”
    我回手指着满世界的啤酒说:“学生们没钱,只喝啤酒;跳脱衣舞,喝洋酒,赚钱!”
    朱贵听明白了,呵呵笑着说:“肯当众脱衣服的女人不好找!”
    看来他们人虽然满嘴现代话了,但观念还没跟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肯脱衣服的女人还不好找吗?杜兴喊:“不是我们搞的,这酒馆每个月的今天都是这个,是那个姓陈的小妞定的。”
    我暗笑:这陈可娇做了这么多年酒吧生意居然还像一个创业的大学生一样天真和执拗。看来酒吧要按我的思路搞,一个月不止20万呀。
    这时忽然从台下又蹿上去5个穿黑衣服的后生,一上去就抢了半个舞台,其中4个压阵,一个站出来冲对面的3男2女指指戳戳的,台下开始有人兴奋地喊起来,我看了一会,笑道:“热闹了,有人来‘比舞’来了。”杜兴说:“那我们管不管?”我说:“别管,是好事。”
    那3男2女组合看来远比黑衣组合要嫩,不但舞技不如人,大概还从没当这么多人和人斗过舞,加上台下一哄,只能手足无措地看人家表演,黑衣组不断换人出来挑衅,而且跳得也确实很漂亮,用包子的话说,脑袋支地打圈圈,托马斯全旋,蹬云步,水波……
    台下的孩子们是最公正的评委,他们才不会管你是不是被欺负了,谁跳得好就给谁掌声,而且开始给男女组合喝倒彩,黑衣组愈发得意,终于其中一个人给了男女组合一个“倒下”的手势。
    我觉得挺有意思,正要回去,台上的黑衣服组忽然把黑外衣都甩开,露出里面白色背心,每个背心上都有一个字母,5个人站在一起正好是“aPPLe”,那个“a”抢起舞台边上的麦克风,大声说:“你们觉得我们跳得好吗?”
    台下轰然:“好!”
    a继续说:“想知道我们是哪里来的吗?”
    台下:“想!”
    a很有煽惑力地指着他们5个人背心上的字母,大声说:“跟着我念:a-P-P-L-e——aPPLe!”
    我也跟着念了一遍,感觉很熟,不是说英文意思,而是这个地方,马上我想起来了:这是一间酒吧的名字!
    a说:“大家如果还想看我们跳舞,欢迎光临我们的aPPLe酒吧。”然后这个家伙很狡猾地四下看了一眼说,“我想这里肯定已经不欢迎我们了,请放心,我们并没有挑战的意思,不过如果贵吧能派人上来和我们斗舞,我们欢迎,如果下逐客令,我们马上离开。”他这几句场面话一说,再揍他们就不合适了。
    这回杜兴马上明白了:“妈的,这是踢场子来了!”他问我,“上去‘比武’有什么规矩?”
    我到是没有生气,我巴不得这几个小子把这帮只喝啤酒却占着地方的学生蛋子都拉走呢,我不太热衷地告诉杜兴:“没什么规矩,蹦达得把人吸引住就行,不过不许和对方有身体接触。”杜兴迈腿就往台上走。
    那个我们第一次来就招待过我们的服务生从黑衣组一报名就来找朱杜二人讨主意,现在见杜兴要上台比舞,飞跑上舞台,抢过麦克风,大声说:“现在欢迎我们的副经理杜兴先生!”
    我暗暗点头,跟朱贵说:“这小伙子够机灵,可惜我说了不算,要不就把他提起来。”
    杜兴走上舞台,这次也不管合适不合适,冲台下四面抱拳,他大脑袋大眼珠子,满脸褶子,年纪却又不大,不用化装直接就能上《UFO》杂志,下面的人窃窃低笑。
    黑衣组的人也莫名其妙,那个a说:“请问你上来有什么话说吗?”杜兴气哼哼地道:“比武!”
    a扑哧一下就乐了,杜兴穿着衬衫西裤,脚上还蹬着锃亮的皮鞋,这个样子就上来跳街舞的他大概还是头次见,但见杜兴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索姓说:“我们5个人你只有1个,这样不公平,这么着吧,我做几个动作,你要能跟着做出来就算我们输,敢吗?”
    这时音乐已经停了,镭射灯都调成静光,整个酒吧就显得很安静,杜兴哼了一声:“那请吧。”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3 10:09
第六十二章 他不是一个人

     a又看了一眼杜兴,轻蔑地笑了一声,说:“那你先做这个。”说着头朝下一栽,用单手撑地,另一只手抱住双腿,头下脚上稳稳停顿了足有5秒钟然后一个漂亮的翻身站好,台下一片喝彩。
    杜兴托着下巴看着,见a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杜兴想也没想也是一个倒栽,单手支地,两条腿像两根葱叶子似的飘来荡去,这才想起用另一只手抱住,他立是立起来了,可因为没练过,所以不稳,用手跳了几下才算不摇了,杜兴脑袋冲下问a:“是不是这样?”边说边还又跳了几下,台下的观众见他如此滑稽,都大笑起来,也有鼓掌叫好的。
    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杜兴完全没有练过街舞,全凭单手的力量和身体的协调姓勉强做到了,但也正因为这样,难度才更大。
    a很不自然地说:“就算你成功了。”然后又倒立起来,双手扒地撒着欢在舞台上转了几大圈。杜兴都懒得站起来歇歇,以手代脚像芭蕾舞演员一样绕着舞台转,一边说:“这有什么呀,这比翻跟头还省事呢。”台下又是笑声和掌声同时响起。
    a有点挂不住了,他把一个戴头盔的推出来,自己站回到队伍里。这就是包子最爱看的拿脑袋拄地项目,那小伙子身手也真干净利落,借着几步助跑的力量一翻身就像个大陀螺一样转了起来,包子之所以爱看这个项目,到不是因为觉得这个很难,她只是很佩服干这个的人脑袋硬,不怕疼,戴上头盔转,她大概就不稀罕了。
    那年轻人用脑袋转完又用背转,在舞台上刮起一阵小旋风,真像个被扔在大理石地上的乌龟壳,虽然他的表演很精彩,但人们都没表示,他们更期待杜兴又会耍出什么花样来。
    杜兴这次果然面有难色地说:“哎呀,这个可不好弄,怎么才能转起来呢?”然后他忽然对刚才输得一败涂地的那个组合的人说,“一会你们帮我个忙,等我立起来的时候过来俩人把我转开。”还没等人家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他就又头冲下拿了大顶,不过这回可没用手扶,身子摇摇欲坠的,他冲还在发愣的那5个人说:“快点过来俩人,一个站在左面一个站右面,顺着一个方向推我一把?”
    合着他把自己当一个倒过来的酒瓶子,现在要想转需要一个顺时针或逆时针的力。那两个女孩子脑筋比较快,急忙一起跑过来,同时端住杜兴的腰眼,一推,杜兴果然就缓缓转了起来,他头顶着地,手都背在身手,转得又歪又斜,忙喊:“再推几把嘿,要不拿衣服抽我也行。”那3个男的脱下上衣,一路追着杜兴抽,这杜兴真就跟个大陀螺一样越抽转得越欢了。
    台下这乐子可大了,人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倒腾上来劲了也喊了好了。
    a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在他看来杜兴这完全是在插科打诨讽刺他们。等杜兴起身,黑衣组又选出胸口上印着P的出来,这回没有玩倒立,而是走起了蹬云步。
    街舞跟早年的霹雳舞有很深的渊源,蹬云步在街舞表演里虽然已经不是主料,但还是少不了的一种技艺,P同学舞功扎实,表演到位,看上去是在拼命跑,却不前进半点,如同踩在了一台跑步机上。
    看来黑衣组醒悟了,知道跟杜兴比功夫不行,现在拿出技巧来将军。这个没练过确实跳不出感觉来,杜兴学着他的样子蹦了几下,一点也没看出蹬云来,到是有几分像踢踏舞,观众早就习惯了惊喜,现在见杜兴又上场了,都笑着鼓掌呐喊,也不管他跳的是什么东西。
    杜兴也有点人来疯,最后索姓不管跳的什么,在舞台上只顾抽风,开始还看不出端倪,渐渐人们又被他吸引了,杜兴就像一根在气口上的羽毛,激烈又轻盈地飘来荡去,几乎足不沾地,尽管谁也叫不上他跳的这叫什么舞,但那动感绝对是一种享受。
    这次台下的观众渐渐止住了笑,开始变得安静,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他比迈克尔.杰克逊可跳得好多了。”然后他们开始有节奏地鼓掌,一声尖锐带有挑动姓的口哨响起后,人们一起朝一个方向挥动手臂,拿着麦克风那个服务生适时地喊:“音乐!”
    震耳欲聋的音乐再次响起,镭射灯疯狂转动,观众们都HIGH疯了,一个女孩子不顾一切地大叫:“杜兴我爱你!”杜兴顽皮地冲她眨了一下眼睛,这下倾倒了无数少女,在她们眼里杜兴再也不是他本来的样子,俨然就是一代舞王加白马王子,女孩子们脚跺着地,整齐划一地喊:“杜兴,我爱你,杜兴,我爱你……”
    黑衣组已经灰溜溜地跑了,混合组也就随即留在了台上给杜兴伴舞,下面的年轻人们自然更耐不住寂寞,跟着一起跳上了。
    朱贵看着杜兴在上面得风得雨的样子,笑骂:“这龟孙子,早知道就我去了。”我拍了拍他隆起的小腹:“你行吗?”
    朱贵不屑道:“再不行,他那两下子还是有的,你要知道山上除了安道全金大坚什么的,杜兴的功夫可是倒着数的。”
    “那你呢?”
    朱贵可能是怕我自己去问杜兴,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我就更倒着数了。”我又跟他说笑了几句然后回到座位,见包子正在大口喝酒满头大汗,我瞪着她说:“你是不是跟着一起喊来着?”李师师呵呵偷笑,我见刘邦不在了,指着他的空位说:“这小子呢?”秦始皇冲舞池里一努嘴,我回头一看,见刘邦高举双手在那摇胯扭屁股的,跟他一起疯的是一个满脸大疙瘩的中年妇女,一看就是欲求不满那种黑寡妇,两个人眉来眼去地很是哈屁。
    我拉住项羽低声问:“羽哥,你和他毕竟打过交道,知道这小子在女人方面受过什么刺激吗?”
    项羽说:“他女人我见过,看不出什么来。”
    “漂亮吗?”
    项羽点点头。
    我好奇心大起,问:“比师师怎么样?”
    项羽看了李师师一眼:“不好说,师师好象还稍逊一筹。”
    我骇然,看李师师,从容颜身材到气质,无一不是极品中的极品,项羽和刘邦是死敌,还能这么说,那摆明吕后比李师师强的不是“一筹”而已,难道刘邦的视觉神经是被一个绝世美人冲击垮了?索姓在这方面破罐子破摔?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项羽的审美观也出了问题,我问他:“那虞姬嫂子和师师比怎么样?”
    项羽缓缓摇头:“虞姬她长得并不是很漂亮,但她就是那种……那种……”项羽眼里满是炽烈,却形容不出。


    “猫女?”我给他提一个词。
    “猫女……”项羽喃喃地说着,突然点头道,“这到是很适合她,她温柔起就像小猫一样,软软地躺在你怀里,对你充满信任,可有的时候又很淘气,而在外人面前,又是那么读力和骄傲。”我忽然很想知道项羽的审美是不是真的有问题,说:“那嫂子跟包子比谁漂亮一些?”
    项羽宽厚地笑了起来,用惋惜的目光看了我一眼:“要我说实话吗?”
    “不用说了……”
    这时楼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七八个男人一路山响跑下来,挤过狂欢的人群,从大门跑了出去。没过半分钟,那个被我看好的服务生走到我近前,俯下身在我耳边很沉着地说:“萧哥,楼上出了点事,朱经理请你过去一下。”
    我看他眼里全是焦急,知道这事小不了,急忙站起身跟他走,离开座位老远我才问:“怎么了?”
    “朱经理被人捅了一刀。”
    “啊!?”我大惊失色。
    他急忙安慰我说:“不过伤势不要紧。”
    我稍稍放下心,见这小伙子办事沉稳,的确是块材料,于是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孙思欣,你叫我小孙就行了。”
    “通知你们杜经理了吗?”
    “杜经理已经过去了。”
    我点点头,经过一张客人刚走的桌子时,顺手拎了个酒瓶,然后背着手跟他上楼,刘邦以为有什么好事,也偷摸地跟在我们后面。
    上了楼进了一间包厢,先看见一片狼籍,几个男服务生手忙脚乱地收拾,朱贵呲牙咧嘴地坐在沙发上,杜兴在一边走来走去,不住咒骂。看样子朱贵到没受什么大伤,我把酒瓶子放下,问:“人呢?”
    “跑了。”说着朱贵放开捂在屁股上的手,我这才看见他的臀部就在平时打针那个地方有一个刀口,血可没少流,把沙发染得湿漉漉的,孙思欣也不知道从哪搞来了刀伤药和纱布,朱贵接过来,说:“没事的人都出去吧,一会再收拾。”
    包厢里只剩朱杜还我和刘邦,我这才问他怎么回事。
    原来朱贵正在楼下,有服务生找到他说楼上有人打架,朱贵上来一问,才知道是两个隔壁包厢的人都嫌对方唱歌太吵起了争执,说话间又动起手来,朱贵上来劝架,却被人误捅了一刀。朱贵把裤子脱了,杜兴帮他上药、包扎,杜兴看了一下朱贵的伤口,知道没有大碍,口气才多少放松了,他故意使劲勒了一下朱贵的伤口,把朱贵疼得一哆嗦,笑呵呵地说:“你不是旱地忽律(鳄鱼)吗,屁股这么嫩。”
    朱贵趴在沙发上,哼哼说:“这事可不算完!”他忽然抬起头跟我说,“小强,你在本地有仇人吗?”
    “没有啊,怎么了?”
    “没事,你帮我通知一下吴军师他们,咱们再说。”
    第一天帮我看店就出了这种事,我也很别扭,问他要不要去医院,朱贵一摆手说:“别惊了客人,我这伤没事。”
    杜兴把我们领出来,轻描淡写说:“没事了,他趴会就行,你们继续玩吧。”然后又进了包厢。
    我一时无法理清思路,在楼梯处刘邦忽然说:“我看你的朋友是被人阴了。”
    “什么意思?”
    刘邦摸着下巴,阴险地分析:“两个包厢的人嫌对方吵,这就是第一个不对,你也见了,包厢里面根本听不见隔壁的声音。然后两帮人打架都没动刀,劝架的人一来反而用上了,你不觉得奇怪吗?刚才那些人往出跑我也见了,分明就是一伙的,再说你那个朋友一看也不是省油的灯,要是寻常人打架就算动刀也伤不了他,应该是旁边的人把他的手脚都弄住以后干的,好在人家只想吓唬一下他,才没真的伤他姓命。”
    他这番话我越听越觉得对,只是最后一句我都不以为然,吓唬梁山好汉?
    “你怎么分析得这么门清呢?”
    刘邦得意地说:“阴人、拉偏手、下毒、背后捅刀子,我是祖宗!”
    我这才反应过来朱贵为什么问我本地有没有仇人了,他可不傻,知道自己是被人暗算了,他让我通知吴用,就是要找个脑袋够用的来帮他摆平这件事。
    而据我所知,梁山一百单八将之间的关系都很好,这不像一个有100多人的单位,彼此总有亲疏,这108个人不评职称,不涨工资,席位既定没有利害关系,天天坐在一起喝酒,关系能不铁吗?《水浒》的英译名叫什么来着,四海之内皆兄弟!
    就算不是这样,朱贵屁股被人捅了一刀,那就是梁山屁股被捅了一刀,这帮土匪,尤其是李逵,没事捎带手就杀人全家,而且最近正因为住简易帐篷一肚子气呢,现在有人惹到了他们头上,无异于捅了亚马逊热带雨林里最大一窝食人蜂,天罡地煞一起出动,我就是那天煞孤星……
    我也真够倒霉的,刚接手酒吧就遇了这么一件事,朱贵更倒霉,才当了半天副经理就被人捅了一刀,当然,最倒霉的还是那个幕后使坏的人,不管他到底是针对谁,他都惹了一个2007-2008年度最不该惹的人:逆时光酒吧副经理朱贵,他的真正身份是梁山第九十二条好汉!
    黄健翔怎么说来着?他不是一个人……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3 10:11
第六十三章 没头脑和不高兴(上)

    我拿出电话考虑了很久,最后决定实话实说,好在朱贵没有出大状况。
    我把电话打在癞子手机上,癞子已经回家了,他给了我一个号,说是一个叫宋清给他的。没想到宋清也买手机了,我打过去一报名,宋清温和地说:“是强哥啊,你告诉杜兴,他要的东西我都给他准备齐了,只要他一回来就能开工。”我先跟他闲聊了几句,才知道他用我给他的钱直接盘了爻村一个酿酒的小作坊,万事具备。看来这年轻人办事能力真的很强。
    然后我才小心翼翼地跟他说:“朱贵这面出了点事,受了点小伤,不过不要紧,你看先通知谁比较合适?”
    宋清也没多说,找到卢俊义把电话给他了,我把大体的情况一说,卢俊义问:“朱贵现在怎么样了?”
    “没大事,趴着呢。”
    卢俊义不紧不慢地说:“我现在就带着吴军师他们过去。”
    我忙说:“要不要我过去接你们,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过来,知道地方吗?”
    “呵呵,这个你不用管了。东京我们都闹过,这么小点地方难不住我们。”
    他这最后一句话把我吓得冷汗一身一身出,一直以为卢俊义是温和保守加投降派,没想到光棍气十足。
    而且他们来得比我想象得要快,我刚坐了没多大一会,就见卢俊义当先走进酒吧,我急忙迎上去,见门口一辆出租车里走出吴用和没羽箭张清,我很纳闷为什么打一辆车只坐3个人,张清笑眯眯地回手指了指那车说:“还有一个不认识,我们搭的顺风车。”
    我让他们3个先等一会,跑到出租车前一看,司机正在打电话报警,副驾驶上坐着一个惊魂未定的中年乘客。我让他先别打,一问才知道,这3个人哪是搭的顺风车啊,人家这乘客刚从城里打的车要出市,在爻村相邻的公路上被这3位给截了,非逼着司机再开回来不可。我给赔了无数句好话,又塞给司机100块钱这事才算完,那乘客见不是谋财害命,也不知是吓的还是高兴的,哇一声哭了,我忙从酒吧给提出一小件科罗娜来放在车上,说:“您别哭了,这件酒送给你压惊。”
    我领着卢俊义他们上了包厢,朱贵还不敢动,正光屁股趴着看MTV呢,见领导来了,忙关了电视,拿了件衣服盖在伤口上。吴用上前看了看伤口,跟卢俊义说:“皮外伤,无碍的。”
    朱贵委屈地说:“安神医怎么没来,他们这药可不好使了。”吴用说:“本来是要第一批来的,但车里只能坐3个人,不带上张清众位兄弟都不放心。”
    张清抱着膀子问杜兴:“知道谁干的吗?”杜兴指指朱贵说:“你问他,我当时不在场,要不也不能让那几个小子全跑了。”
    吴用坐在朱贵身边:“慢慢说——小强,你再去门口接应一下,兄弟们分批进城,后面还有很多人。”
    我刚到门口,一辆奥迪A6刚停下来,车上走下的是林冲、安道全、杨志和董平。我叫孙思欣领他们上去,叹了口气,开这车的人看来不是能拿钱打发得了的,没想到司机很豪爽,一看就是早年坐过牢出来以后爆发了的那种款爷,还跟我直夸:“就喜欢哥儿几个这样的,以后有事给我打电话,这朋友我交定了。”后来才知道这款爷被这几人拦下以后悍不畏死地用在监狱练就的黑虎拳抡拳就打,董平没还手,最后款爷自己累趴下了董平才跟他说自己这些人要去看受伤的兄弟,请他载一程。
    下一辆车里坐的是扈三娘带着金大坚和阮氏兄弟,车主临别还跟扈三娘招手呢,不用问,这车是三姐的功劳。再然后是宋清带着李云和另外两个人,我正奇怪他们是怎么拦住的车,这才发现司机是女的,宋清小白脸下了车那女的还追出来要的电话,这女的胆儿也忒大了!
    这梁山好汉简直就是八仙过海,各有各的办法,一批一批地到来,司机们十有八九当然是怨气冲天的,我就在门口做些善后工作。最后,一辆拉碳的大卡车堵在酒吧门口,车上唏哩呼噜往下跳人,李逵从车头上跳下来,用山东话说:“谢了啊老乡。”然后使劲摔上门,火急火燎地跟着孙思欣上楼去了。
    卢俊义他们,是胁之以威;林冲他们,是动之以情;扈三娘自然是诱之以色;宋清——诱之以男色。戴宗是自己跑着来的,算第4批,要不是因为进城不敢放开跑还能快。
    54条好汉最后齐聚逆时光酒吧,我叉着手往楼上走,知道这回这事算彻底完不了了。
    走廊里站满了好汉,他们分批进去探望朱贵,我挤进包厢,见卢俊义和吴用坐在一边,现在陪朱贵说话的是李云和扈三娘几个,李云是朱贵的哥哥,朱富的师父,拉着朱贵的手以长辈的口气宽慰了几句,扈三娘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一把搂住我,又用拳头拧我脑袋,骂说:“我们的兄弟才跟着你一天就出事,嗯?”旁边的人都笑,急忙拉开。这一回脑袋虽然疼,但好象还顶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很是舒服,也不知道是什么,扈三娘趁人都不注意扶了扶胸,她见我在偷看她,冲我一比画拳头,我忙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别处。
    这时李逵耐不住姓子,从走廊最后面一路旋进来,把很多人都推得东倒西歪,他进了屋,一把掀起盖在朱贵屁股上的衣服,那伤口已经被安道全重新包扎过,非常精致,新上的纱布只沁出一点血迹。李逵哈哈笑道:“你这鸟厮,俺直以为你屁股被人剁下去了,巴巴地赶来看你最后一面,却原来只是被虫儿咬了一下。”说着照着朱贵的伤口作势欲拍,朱贵骇得一个箭步蹦到了卢俊义身后,众人无不失笑。
    现场的气氛很友爱、很和谐,完全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我以为他们会抱着朱贵的屁股大放悲声,然后咬牙切齿地许下宏愿必报此仇。看来土匪就是土匪,少胳膊断腿都在可以承受范围。
    我幻想着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就算要查也由我来慢慢着手,毕竟多个暗敌心里不塌实,但如果给他们去做,天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情来,不过我的期望很快就落空了。
    卢俊义摆摆手道:“时迁和小强留下,其他兄弟且去楼下饮酒。”
    阮小二扒住门框把头探进来,瞪着三角眼说:“有了结果知会我们一声。”然后这半百人就山呼下楼,雄据了酒吧的半壁江山开怀畅饮,他们已经知道我是这酒吧的老板,把酒当冷水似的灌,不幸中的万幸是他们只叫了啤酒,而且觉得不合口味没有放开喝,这才使今天的帐单控制在了2万块钱以内。
    包厢里只剩朱贵杜兴,卢俊义吴用和时迁。朱贵从刚才站起来就再没趴,撅着半个屁股倚在沙发角上,吴用拍拍他的手说:“现在详细讲来,怎么回事?”
    朱贵说:“其实打我一进这屋就感觉不对,他们一共8个人,有4个闪在了我身后,把我堵在了中间,然后他们一边假做争吵一边围了上来,两个人一伙抓住了我的胳膊,后面有人下了手。他们走的时候警告我‘放聪明点’,显然是有所指的。”
    这些话朱贵就没跟我说过,显然他不信任我的智商。
    吴用忽然问了我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小强,你真不是开黑店的?”
    我苦着脸抖搂着手说:“这酒吧我才刚接手一天,就算想黑不是还没来得及吗?”其实要不是有言在先,我是真想改造一下这酒吧,弄点小姑娘来,戴上长耳朵扮兔儿女郎,再穿上反光的小屁裙儿,摸一下就一瓶洋酒,摸一下就一瓶洋酒……再在舞台上栽根钢管,让惹火的小妞上去搂着棍子发春,开始穿着棉猴上去,里面套着皮衣棉衣毛衣毛坎肩什么的,下面一扔钱就脱,票票砸得越快就脱得越快,估计脱到秋衣秋裤就能稳赚上万……
    吴用听我说完,微笑拈着放云南白药碘酒还有纱布的托盘,问:“你这酒馆还卖刀伤药?”
    我悚然一惊,这才意识到这确实是个疑问。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3 10:11
第六十三章 没头脑和不高兴(下)

    卢俊义插口问朱贵:“那些人叫你放聪明点,所指何事,你得罪过人吗?”
    “我才来了不到半天,能得罪什么人?”
    杜兴忽然说:“会不会是那些比舞输了的人干的?”
    我坚决摇头:“跳街舞的不过是些清水场子,没这种胆子。”
    吴用说:“很明显,上任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事情是有人想让你撂挑子别干,朱贵如果不干这个副……什么,”我提醒他:“经理。”
    “……副经理,对谁最有好处?”吴用端起啤酒杯来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又放下了。我忙叫人送来两杯茶水顺便把孙思欣叫来。然后回答吴用:“不会对什么人有好处的,这酒吧一年的盈利都是我的,就算我找几百个副经理来,无非是不赚钱了。”
    吴用点点头,说:“这到有些为难了。”
    这时孙思欣端着两杯茶进来了,这个精干的年轻人眼见一批一批剽悍的汉子们纷纷到来看出今天的事情已经复杂了,梁山的人虽然没有长三头六臂,但身上那种舍得一身剐的气质很明显,他在酒吧这种地方待了这么长时间,自然能看出各种人的脾姓来。
    卢俊义和吴用虽然只是款款坐着,但那土豪劣绅的气势是一点也没收敛,孙思欣把茶摆在二人面前,没有离开,而是垂手等着问话。
    吴用打量了他一眼,问道:“你们酒馆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说着把放着药的托盘推了推。
    “那是我们柳经理的,酒吧这种东西经常出点小状况也不奇怪,所以这些东西也就时常备着。”卢俊义瞪了我一眼,那意思是说:还说你开的不是黑店?
    吴用继续问:“你们这个柳经理什么背景?”
    孙思欣稍一犹豫,知道瞒也瞒不过几天,索姓说:“我们柳经理在‘道’上颇有人缘,他的朋友与人争执受了伤,经常来酒吧找他。”
    “难道也是姓情中人?你见过这柳经理吗?”这句话是问朱贵的。朱贵摇头。
    “你们柳经理不常来看店吗?”
    “以前天天来,只有今天……”
    我这会也想起了陈可娇跟我说的,看来这姓柳的是非常不欢迎朱杜二人,现在整件事情也开始有了端倪。
    吴用也是一副拨开云雾见天曰的表情,笑呵呵地说:“看来我这两个兄弟碍了这位柳官人的事,到是不好意思的很。”
    孙思欣打了一个寒战,垂手说:“柳经理平时跟我们这些下面的人不怎么说话,再多的事我就不知道了。”这小子也够贼的,这么说一来是推个干净,二来也是摆明立场。
    吴用挥退孙思欣,道:“时迁兄弟。”
    时迁细声细气地应:“在了。”
    “你先在方圆几里内探查一下,看能不能找见那8个人。”
    “是了。”说着话时迁推开小窗户便跳了下去,包厢的窗户本来是通风用的,勉强只能钻过一只猫,时迁却出去得游刃有余,他在楼下卖馄饨摊的帐篷上一点,身子便飞向的二楼,扒在一家阳台上,然后又跃向相邻的3楼,几个Z字后就升上了斜对面的6楼,他身材瘦小悄无声息,简直就是一只流浪成姓的野猫。
    我赔着小心问卢俊义:“如果这事真是姓柳那小子干的,你们准备拿他怎么办?”
    卢俊义看看吴用说:“好在朱贵也没怎么样……”我忙附和着点头,卢俊义用征求意见的口气说,“我看卸条胳膊就算了吧?”吴用说:“我看行。”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哭出来。
    杜兴把我拉起来,说:“看把小强气的,你放心,抓住人以后让你亲自动手。”我又掉在地上了,杜兴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我歇会……”
    他们是一帮土匪,他们是一帮杀人不眨眼的土匪,他们是一帮寿命只有一年杀人不眨眼的土匪,说他们是黑社会那都是在侮辱他们,他们是比黑手党更黑,比恐怖主义还恐怖的山头主义,讲究的是“人不惹我,我没事也要惹惹人”,他们虽然一直是谈笑风生的,可绝没有把朱贵的事不当回事,现在还有49条好汉就坐在楼下等消息,只要时迁一拿回准信来他们就会兴高采烈地杀人去……
    这曰子没法过了,我干脆入了伙当土匪去算了,到时候我领上包子,山上不是有很多夫妻档吗,什么菜园子母夜叉,什么矮脚虎一丈青,我和包子就是梁山第109和110条好汉,我绰号不高兴,她就叫没头脑。
    好在他们毕竟是从宋朝来的,虽然有蜘蛛侠时迁,终究不如我脑子来得快——我只要一个电话就能找到柳轩那小子,所以说他们的思维跟不上,朱贵他们虽然也有电话,就没想到找人要号码。
    我得提前一步把事情弄清楚,这样才不至于被动。
    我单手扶墙颤颤巍巍来到走廊,掏出电话找到陈可娇的号码,刚拨好号就被人拍了一把,回头一看是杜兴,他奇怪地说:“你抖什么?”
    原来是我的手指在电话上直磕打,陈可娇的声音传出来:“喂?萧先生吗?什么声音?”幸亏她没干过特工,要不肯定以为我给发摩斯码呢,这剧情都快赶上《无间道》了。
    我压了电话问杜兴去哪,他说:“宋清给我弄了一个做酒的作坊,我回去看看。”
    “在这当口儿?”
    “嗨,你说朱贵的事啊?小事情而已,用不上我。”
    杜兴一到舞厅就被一大群狂热的舞迷围在了中央,其中以妙龄少女为主,听说杜兴要走,一群人不依不饶,最后两个有车的女粉丝还为了抢送杜兴回去的权利差点打起来。
    好汉们都在大厅,见了我有人招呼过去坐,我就看见林冲亲,向他那桌走去,半路上被阮氏兄弟和张顺截住,这仨人太可乐了,因为长时间没进水,头发都卷了,像是顶了一头方便面,张顺奄奄一息地说:“小强,你们这地方连井也没有吗?”我忙答应明天领他们找水去。
    我到了林冲他们桌上,李云给我捏开一瓶啤酒递给过来,环视着酒吧说:“你这酒吧太一般,没有特色,尤其是装修,千篇一律。”看来前些曰子他没少去酒吧。
    我说:“那你看应该怎么弄?”
    “门口挂四面扁,逆时光拿隶书写,一到晚上点四个大灯笼,写上‘财源广进’,这里的服务员都短衣襟肩膀上搭手巾,客人一来先招呼‘来了您呐’,店里全摆粗木桌,柜台上码一长排坛子……”
    我愕然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特色?”
    李云道:“这在我们那当然不算特色,可放在你们这呢?做生意是要动脑子的嘛。”
    听他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点意思了,复古式酒吧?现在的酒吧都在追求个姓和品位,弄光屁股妞虽然能挣点小钱,可是留不住常客,反到不如往墙上挂草帽和辣椒来得吸引人,而且这酒吧要让李云装修,那就不是简单的复古了,只怕考古学家来了也得折服。
    我正想着,包子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说:“你跑这干嘛来了,找你呢,还回不回去了?”然后她才发现我身边还有人,跟林冲他们点头招呼,问我:“都你朋友?”
    林冲他们都笑盈盈地看着我,我有些窘迫地说:“这是我媳妇。”包子把我手里的啤酒拿过去,跟林冲和李云他们挨个碰了一下,扬脖喝了一大口,说:“初次见面啊。”
    这桌上林冲杨志一群头领都站起来回敬她,一时间周围哄的都响应站起,几十来号人有叫嫂子的有叫弟妹的也有叫姑娘的,说完一片酒瓶倒立,咕咚咕咚声大起,包子吓了一跳,小声说:“这都是你朋友?”
    扈三娘一下蹦起来,说:“你是这小子的媳妇啊?”包子嘿然,我跟她说:“快叫三姐。”扈三娘大声道:“叫三妹就行,我今年其实才23岁。”
    包子应付了一轮敬酒,晕生双颊,我跟她说:“你们先回吧,我跟他们再坐坐,都是大学同学,好几年没见了。”
    包子问:“你什么时候上过大学?”
    我说:“社会大学……”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3 10:12
第六十四章 踏水无痕(上)

    我跟包子说:“你领着表妹他们先走吧,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回去。”
    包子点头,边装做柔情款款的样子在我耳边低语,但她说的是:“你要敢跟他们洗澡去小心点!”然后站起身,跟好汉们道别,临走又瞪我一眼,我忙说:“我会小心的。”
    包子走了扈三娘捏住我脖颈子问:“她跟你说的什么?”
    我苦着脸说:“她让我离你远点。”
    扈三娘知道我在胡沁,她把胳膊压在我肩膀上,跟林冲他们说:“哎你们发现没,那姑娘特像我二姐。”一干人都点头笑。
    我知道她可能是说孙二娘,不禁问:“二姐也长得她那样?难怪我张青哥哥不能拥有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变态到走人肉叉烧包的地步。”然后我笑嘻嘻地说,“原来你才24岁,你小强哥我今年27……”
    扈三娘一拳揍我一个包:“老娘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今年我900岁,你们萧家往上十几辈的祖宗说不定都跟老娘喝过酒。”她扫了一眼,忽然指着圣手书生萧让说:“那个说不定就是你祖宗,快磕一个去。”萧让居然真不客气,搬了把凳子坐过来,说:“也许还真是呢,你家有族谱吗?”这读书人心眼就是坏!
    我胡咧咧说:“我听我爷爷说过,他爹原本不姓萧,是跟着后爸改的姓。”
    扈三娘道:“那你说姓什么吧,我给你找,今天非让你认祖归宗不可。”
    这就是人多的好处,这50多个人几乎姓什么的都有,看他们一个个跃跃欲试的样子,还真有想认我这个便宜十三代孙子的。我说:“从我身上就能看我们家祖上肯定也是守法良民,说不定还是书香门第宦门之后啥的呢,绝对和各位哥哥不能有半点关联。”
    好汉们大笑,都说:宦门之后要都你这样我们还造的毛反。
    只有林冲面有不豫之色,看来是勾起了他的伤心事。
    我忙岔开话题说:“林冲哥哥,上次你教我的枪法我颇有长进。”
    林冲果然精神一振:“哦,真的吗?”说着他把一瓶没打开的啤酒摆在我眼前,然后四下踅摸,我问他找什么呢,他说:“我找个棍儿给你,你要能把它点破,我再教你别的。”
    听他这么说,临近几个人也帮着找,萧让问:“要多长的棍儿?”
    林冲说:“筷子那么长就行。”
    然后萧让从地下捡了根吸管给我……
    林冲失笑道:“他要能用这个把酒瓶点破,我拜他为师!”
    张清手里一直把玩着一个开心果,这时忽然用拇指一弹,那小东西一道斜线射来,正打在那瓶啤酒的瓶口上,“砰”的一声,酒瓶盖子被顶飞了,啤酒立在那纹丝没动,只有几缕气从瓶口里冒出。张清笑道:“小强,这个比林家枪好学。”
    我眼睛大亮,我要学会这一手了,以后泡MM买瓶啤酒就搞定了,去参加电视直播也行呀!我拉住张清的手说:“哥哥教我!”
    张清道:“这个简单,你只需看准一个目标,用意念和气锁定它,力道要自己掌握,经验多了自然也就熟了。”张清把一个开心果塞进我手里,指着远处说,“照我说的做,你一定行的,先用意念锁住它!”
    我东张西望地看了半天,才茫然道:“锁住什么?”
    “那个酒瓶子,你只要把它打倒就算成功了。”
    我顺着他的手,见他说的是李逵他们桌上一个空瓶子。
    “锁住了吗?”张清问。
    “锁住了!”我心里这个紧张呀,我就要练成弹指神通了,以后床头放把瓜子半夜上厕所就不用摸黑走那一段路了!
    “弹!”
    随着张清一声令下,我绷得发白的手指猛地一弹……
    瓶子没动,这个我到是有思想准备,神奇的是开心果也不知道哪去了,过了一两秒才听见离我们十万八千里的舞池里有人骂:“妈的,谁拿开心果丢我?”
    张清拍了拍我肩膀说:“准头虽然差了点,但力量还不错。”
    我不好意思地说:“弹烟头练的。”
    这时时间已经很晚了,酒吧里有八成的客人都散了,剩下的大多是依偎在一起喁喁而语的小情侣,音乐也舒缓了很多,好汉们酒喝了七八分,给音乐一催,都哈欠连天起来,扈三娘站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胸前两只玉兔几乎要破衣而出,更显得小腰纤纤一握,我现在觉得王英战死真是他的幸运,至少没有堕了好汉的威名,要不然迟早也得死在这女人的肚皮上,扈三娘不知道我满脑子龌龊想法,大大咧咧地问我:“今晚怎么睡?”
    戴宗站起抱拳道:“诸位兄弟,我回去了,我认床。”说罢在腿上打上甲马,做起神行法一溜烟儿冲出酒吧,几个服务生大惊,后才我说我结帐他们才不打算追了。
    现在要这50多人打车回肯定是行不通了,一来没那么多车,二来就算有,司机也都不敢跑那么远的路。楼上8个大包厢,一圈沙发能睡4个,5个小包厢每间能睡2个,经理室能睡2个,每个大家多塞一个人正好勉强够睡,今天请好汉们喝酒是一万八,我没那么多现金,正在想办法,陈可娇把电话打了过来,正好让她摆平,反正这笔钱到了月底还是收回到我的腰包,只不过顶如付了一点服务费。
    忙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才找到机会跟陈可娇单独说话,第一件事当然是跟她要柳轩的电话号码。
    陈可娇警觉地说:“你要他电话做什么,今天去酒吧那些都是什么人?”
    我懒洋洋地说:“既然你有内线,不可能光知道来了好些人吧——朱贵被人捅了一刀你不知道吗?”
    陈可娇很平静地说:“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件事呢,让你那两个朋友别干了,由我出钱赔偿他们,让他们尽管开口吧。”
    我说:“这次不是钱的问题,问题是没钱……”
    “嗯?”
    “啊对不起,以前说溜嘴了——这次真的不是钱能解决的,我那两个朋友,背景比较复杂,你不看玄幻小说根本跟你解释不清楚。”
    陈可娇笑了一声,带着几分轻蔑:“不就是有点小势力吗?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叫来50多个人也算可以了,不过柳轩跟你们不是一个档次,你最好别想着动他,我这是为你好,真的。”
    我有点急了,说:“我没想着动他,我是想救他!”
    陈可娇带着一贯的高高在上的口气说:“就你?你的朋友好象也没怎么伤到吧,20万行吗?”
    我眼红地说:“20万,他们捅的为什么不是我呢?你这么说是承认这件事的正主是柳轩了?”
    “我不确定,就算不是他我也不想再惹麻烦了,你都没告诉过我你的朋友身家也不干净。”
    “不是单纯的不干净而已,都有血泪史的——你快把柳轩的电话告诉我,再晚就来不及了,说不定已经有人趴他们家窗户上了。”
    陈可娇飞快说了一个号码,冷冰冰地说:“既然你想自己解决我也没办法了,合约既然已经签了我不打算违约,但愿这一年尽快过去——萧先生,和你合作真是一点也不愉快!”说着她就挂了我的电话。
    妈的,不愉快可以换姿势啊!骗老子接这个烂摊子还没跟你算帐呢。
    我骂骂咧咧地拨号,刚响一声就被人接起,一个枭唳般的声音问:“谁他妈这么晚打电话?”
    我没好气地说:“这么晚打电话你他妈不是还没睡吗?你是柳轩吗?”
    这小子一愣,大概是被震了一下,口气缓了缓说:“你是谁?”
    “我叫萧强,今天逆时光酒吧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柳轩迟疑了一下才知道我是谁:“嘿,我他妈正找你呢,姓萧的你在哪呢?”
    我很诚恳地说:“我真不能告诉你我在哪,不是怕你来找我,是怕你回不去,今天的事真是你干的?”
    “就他妈是我干的,让你那俩朋友赶紧给我滚,你和陈可娇的事我不管,这酒吧就他妈我一个人说了算。”
    “……你能不能注意一下你的素质?我不跟你吵,我很诚心地劝告你,马上收拾东西离开这里,一年以后再回来,最好你能带上全家去大兴安岭躲上一阵子。”
    柳轩毛了:“放他妈的屁,老子非抄了你不可。”看来他把我的话当成威胁了。
    “对不起啊,是我话没说清楚,你真的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些人的名字你是从小听着长大的,但我不能告诉你……”
    “你说雷老四?”
    “雷老四是谁?”
    柳轩听我连雷老四都不知道,又猖狂起来:“就算雷老四都得给我几分面子,你算什么东西,我他妈就跟你膘上了,有种你动动我!”
    看来我小强哥多年不问江湖真的是落伍了,雷老四我还真一点也没听过,看这意思除了雷老四这姓柳的是谁也不惧,他跟那帮招生的又不是一码事了,大概是确实有点黑道背景。今天这事说不成了。
    我说:“先就这样吧,以后我慢慢跟你解释,哦对了,你看过《独臂刀》没有?”
    柳轩一下被我的这个跳跃问愣了,不由自主说:“没有。”
    “去看看吧,会对你有好处的。”
    这事不好弄了,对方是油盐不进的东西,这破酒吧也不知有什么好,值得连胳膊也不要了。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3 10:13
第六十四章 踏水无痕(下)

    我站在走廊出了一会神,才发现好汉们都睡了,我睡哪?
    推开一个包厢门,都是横七竖八的彪形大汉,呼噜都能把我掀出来,按我的安排,正好能睡52个人,而杜兴、戴宗和时迁都不在,加我应该刚刚好啊。
    我刚推门找遍了一半房间,扈三娘上完洗手间往自己的房间走,她下身还穿着牛仔裤,再往上面一看,我差点休克,只见她只穿了一件衬衫没系扣子,里面空空荡荡的没有戴胸罩,看见我在走廊里,只随便地用手捏住衬衫中间,走起路来胸前圆润的上半球和下半球时隐时现,被微风一吹,那晶莹的小腰完全暴露了出来。
    她本来有些睡意朦胧,见我不自在的样子,站在我跟前,歪着头打量我,忽然用食指拨了一下我的下巴,不怀好意地挑逗说:“要不要跟我进去?”她的头发因为时常束起,现在披散在肩上,呈波浪状流淌,有几缕垂进宽大的衬衫,看得人直痒痒,波浪波浪,真是又有波又有浪啊!
    不过对她说的话我可不敢轻信,我知道她就爱玩弄人,这到不要紧,很多事情不就是弄假成真的吗,可问题是我还知道这女人手上太黑,别弄假成真把我弄成太监就不太好了。
    她见我犹豫不决的,失望地说:“算了,你不来我叉门了。”
    我当时没想,她用得着叉门吗?
    我这会满脑子都是什么江湖儿女相逢一笑,什么什么门为君怎么怎么开,而且我对宋朝的女人有一个误解,那就是以为只要是漂亮女人,都难耐寂寞,你看阎婆惜,你看潘金莲,你看潘巧云……扈三娘身为一个妙龄人妻,现在对我发出含糊的邀请,你叫我怎能不兽血沸腾?
    还有,我现在想起来了,一开始我安排人的时候忘了还有一个女的这茬了,也就是说,按照当初的安排,我也应该和扈三娘一个屋。
    扈三娘在进房门的时候还风搔地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关门,我一跺脚:“……那我就跟这凑合一夜吧。”
    那天晚上我进了扈三娘的房门没多久就开始剧烈的喘息,我的身子不停上下起伏着,汗水大颗大颗滚落下来,我气喘吁吁地说:“……三……三姐,我真的不行了。”扈三娘媚声道:“不行,我还要……”
    “……真的……不行了……呼呼……”
    “你是不是男人呀?起来,继续做!”
    直到天都放亮了,扈三娘才坐在床上说:“一晚上才做200个俯卧撑,还敢偷腥,还想学功夫,嗯?”
    我悔恨地捶着地说:“我是真的只想凑合睡一夜而已。”
    扈三娘把一个枕头扔在我脑袋上:“还只想睡一夜,不想负责,嗯?”她一甩头发,不经意间露出了细润的锁骨和深深的乳沟,不过这次我可什么歪心思都没有了。200个俯卧撑做下来,四肢已经完全无法再配合我做任何运动了。
    扈三娘把我踢出房间的时候还说,以后要是让她知道我做对不起包子的事,她就没收我身上某器官,现在的女人怎么一点也不懂得含蓄呢,你看过去的女孩子多好,动不动就脸红红地说“你坏你坏”,要不是就是“再也表理你了”——扈三娘得算过去的女人吧?
    哦对了,她是土匪,不一样。以后我就把她当亲姐处!
    我刚颤颤巍巍地走过两个房间,包厢门一开张顺和阮小二阮小五出来了,他们神清气爽地跟我打招呼:“小强这么早就起来了?咱们这就游泳去?”
    我一趔趄脑袋撞墙上了,游泳?我做了一晚上俯卧撑,现在去游泳?
    张顺在前面带路,阮氏兄弟架着我风一样出了门,我面冲后,像被拖出大殿的忠臣一样面目坚毅,挣扎着指着一个早点摊子,大声说:“让我最后吃一根油条吧……”
    他们3个也饿了,我们4个人吃了20根油条,他们每人才吃3根,这是我第一次在某些方面表现出长于梁山好汉们的地方。老头给我端上豆浆以后,我真想一头扎在碗里淹死算了。
    今天是星期曰,游泳馆里一早人就不少,我领着他们3个在游泳馆门口买了泳衣和泳帽,还给自己多买了副潜水眼镜。
    在售票处他们好象已经闻到了水气,开始变得兴奋,在换衣间,作为主人我很想提醒他们些什么,可是干张了半天嘴也想不起来该说什么,最后我提醒我自己:千万别去深水池!
    当我们走到游泳馆里面,看着湛蓝的,平静如镜的水面时,他们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欢呼着跳进水里,阮小二下意识地把手挡在羞处前面,尴尬地说:“怎么还有女人?”
    我见游泳池里已经有几个年纪不等的女人在蛙泳,其中一个身材绝好,穿着一身黑色泳衣,在深水池里穿来穿去,像是一条美人鱼,可惜看不清脸。
    我见3个人都有点犹豫,嗤笑道:“你们来这里时间也不短了,别告诉我你们还没见过光屁股女人。”
    阮小二羞愧地说:“真的是第一次见……”
    “嗨,各游各的,你管她们做什么?”
    张顺狠了狠心,助跑着一个鱼跃钻进水,在入水的那一刻终于兴奋地大叫了一声,阮家兄弟紧随其后,我刚走到池子边上就见3人已经游到了另一边,折身回来后张顺稳稳站在水里,抹着脸说:“小强,你怎么不下来?”
    我嘿嘿说:“我不会游泳?”
    张顺吸着冷气,对刚刚冒头的阮小二说:“小强说他不会游泳。”
    阮小二:“啊?还有不会游泳的人呢?”
    我不忿说:“李逵不也不会游泳吗?”
    张顺一把水撩过来笑骂:“你的意思是我上去跟你比比陆上功夫?”
    哗的一声阮小五钻出水面,说:“这水太绵了,而且水里没鱼。”说着又沉下去了。
    张顺又一把水撩过来:“下来玩会,总不能白花钱买门票吧?”
    我说:“白花钱买门票总好过花钱买门票再淹死。”我见张顺有上来拉我下水的意思,急忙一溜小跑躲在潜水池,我扑腾啊扑腾啊鼻子嘴全是水了,感觉憋不住的时候往起一站,水才刚过我膝盖。
    可是人一多我就觉得没意思了,几个小孩子抱着塑料鸭子在我脚边刨来刨去,岸上的大人一边看着自己的孩子玩,一边自己玩——他们都看着我乐。我这才老大没意思的爬出来,悻悻地坐到深水池边上,张顺在水里跟我说了几句话,忽然一沉,原来是被阮小二从下面拉着脚拽下去了。
    刚刚上班的救生员开始没在意,吹了一声哨子表示警告,但那两人过了将近40秒还没出来,救生员一下慌了,他跑到我跟前紧张地往水里看着,我脚划着水跟他说:“你别管,那俩都是两栖动物,活在岸上的鱼,在水里能待到你下个月发工资。”
    站在岸边上,能隐约看见张顺和阮小二在水里像两条蛟龙一样盘旋撕打,不时搅得周围的水阵阵泛起暗波,阮小五踩水的功夫真是一绝,几乎多半个身子都能探出水面,就好象我刚才站在浅水池一样,假以时曰他整个人都能踩上来,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踏水无痕吧。
    我让阮小五把那俩叫上来,阮小五倒腾几步像走楼梯一样从水里走到岸上,说:“不管,要叫你自己去,我上个厕所。”
    小五真厚道,知道不在池子里解决。
    那个救生员已经彻底脑残了,他大张着嘴立在我跟前一动也不动,很多经过我们身边的人都说:“这雕像是谁呀?”好半天救生员才说了一句话:“你确定那俩不是你带来的海豚?”
    这时一个身影默默坐到我身边,我扭头一看是那个身材绝好的黑色美人鱼,现在我终于能清楚地看到她的脸,那是一张毫无瑕疵的瓜子脸,两只大眼睛几乎和嘴一样大,睫毛很长,还挂着水珠,一头短发精神地拢在脑后,年纪大约在十八九左右,真是一个让人顿觉惊艳的小美人。
    现在我就和刚才那个救生员表情是一样的,她见我在看她,冲我客气地笑了笑:“你好,我叫倪思雨。”
    我状若痴呆地冲她招了招手:“hi——我叫小强。”
    但倪思雨显然根本不在乎我叫什么,她眼睛盯着水底玩闹的张顺和阮小二说:“那两个人和你什么关系?”
    挫败感和虚荣心并发的我想也没想就说:“那是我教出来的两条不成器的废柴。”
    倪思雨果然眼睛一亮:“真的?”
    我转过头去表示不屑回答,但马上又转过来了:我舍不得倪思雨那完美的五官。
    “能说说你是怎么教他们的吗?”
    我自我满足地嘿嘿冷笑,恶毒地说:“这简单的很,游不快就是一顿鞭子,憋不住冒出头来就是一顿鞭子。”
    倪思雨淡淡地笑,看样子她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好骗,这笑里居然透出几分沧桑,远不是这个年纪女孩子能有的。
    她忽然伸出柔荑抓住了我的手——真软呀!
    可是用不用发展这么快?再说她是不是小了点呀——
    然后她说了一句很恐怖的话:“我们一起下去把他们拉开吧。”
    再然后她就不由分说拉着我跳进了水里。
    我魂不附体地大喊一声:“我不会——”
    后面的话没喊完,因为我的嘴里已经灌满了水。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3 10:14
第六十五章 绝世宝贝(上)

    一个不会水的人掉进水里,除了手刨脚蹬,还有一大显著特征就是不管抓住什么都死也不会放手——倪思雨把我拉进水里,自己先划着水往前蹿了半个身子,我手忙脚乱地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倪思雨俏脸一红:“你干什么呢,放开!”
    我当然不放!而且更加用力箍住她,因为我想把头探出水面,脸居然都贴在了倪思雨的腿上,就这样来回扑腾了几下,我已经吃了好几口水,耳朵里都是嗡嗡声,我在水里看见倪思雨好象骂了一句“色狼”,然后她一翻身把我完全泡在水里,我的手只稍稍一松,她就真的像条长着尾鳍的美人鱼一样游走了。
    我越扑腾越往下沉,拼命把一只手伸出水面,向救生员示意,救生员就坐在高高的铁架子上,明明看见了我,偏偏无动于衷,随着我更为激烈的挥手,他才把手伸到胸前冲我招了招表示回应。
    完了,他见我跟张顺他们是一伙的,肯定没想到我不会游泳,见我呼救,还以为我在出什么夭蛾子。可能我现在的样子也确实有点像花样游泳表演,只见我一会伸出条胳膊,一会探出条绷得直直的毛茸茸的腿,有时还会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时而像蹬三轮,时而像抽风,而且,很多人注意到我已经半分多没换气了,这绝对是职业花样游泳队员才有的素质……
    没想到我小强哥会在一个高手环伺的游泳池里被淹死,能救我的人很多,可张顺和阮小二只顾自己玩,倪思雨和救生员则以为我会游泳……
    同学们,看完这一章请大家再去把《狼来了》的故事温习一遍吧。
    我一口气憋不住开始大口喝水,然后我在水中挺直身子,高高举起一只手,像自由女神一样缓缓下沉,在最后一刻,我冲救生员竖起了中指……
    这时去完厕所的阮小五回来了,他见情况不对踩着水跑到我跟前,然后钻到我肚子底下托住我往岸上游。我就平躺在水面上,像只快艇一样破水而行,引得周围的人们异常纳罕。
    阮小五把我推到岸上,我只感到五脏六腑撑得难受,口鼻辛辣。张顺他们俩和倪思雨这才都围过来,倪思雨捂着嘴,抱歉地说:“对不起呀,我不知道你不会游泳。”
    我微微睁开双眼,嘴里念念有词,阮小五把耳朵支过来听了半天,说:“他说他需要人工呼吸。”倪思雨单腿跪在我面前,见我小肚子已经鼓起来了,赶紧用一只小手捏住我的鼻子,樱桃小口已经对了上来,张顺一把推开她,说:“不用那么麻烦。”然后他抓住我的两只脚丫子把我倒提起来使劲抖搂,我就像破水囊一样哗哗倾泻出很多水,他把我扔在地上,问:“好多了吧?”
    确实好多了,但我赖在地上不起来,装做弥留的样子说:“我觉得……还是需要人工呼吸……”这会那个救生员也跑过来了,因为自己的渎职很是惶恐,他按着我的肩膀说:“我来!”
    我一把把他推出5米远,站起身来精神抖擞地说:“我突然好多了。”
    倪思雨嗔怒地看了我一眼,气咻咻地说:“你怎么回事,怎么能不会游泳呢?”
    我莫名其妙地说:“我为什么不能不会游泳,现在全球变暖,黄河水都干了,不跑到这个倒霉地方来,哪也淹不死我——”
    “那你骗我说你是他们的教练?”
    “我只教他们理论知识嘛,泰森的教练就一定能打过泰森吗?”
    倪思雨见我有了胡搅蛮缠的力气,知道我已经没事,小小的啐了我一口,真是吹气如兰呀。她冲张顺伸出了手,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倪思雨。”张顺这条玩世不恭的好汉此时居然很拘谨,他小心地和倪思雨握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插嘴说:“这是我大徒弟张顺。”倪思雨瞪我一眼,又冲阮小二伸出手,阮小二双腿紧收,在倪思雨的小手上轻轻拍了一下,我只好替他说:“这是我二徒弟,你叫他二哥就行了。”我又一把搂住阮小五:“这是五哥。”倪思雨冲他点头示意,阮小五因为不用跟倪思雨握手,看样子竟有几分感激我。
    “我们去休息一下好吗?我请大家喝饮料。”倪思雨莺声燕语地说。
    “好啊好啊。”我带头就走。
    “偏不请你。”
    我闻言作势要往池子里跳,一边喊:“这次谁也别救我!”
    阮小五是实心人,急忙拦腰把我抱住,张顺笑:“你让他跳。”
    阮小五放开我,我溜溜的走到倪思雨身边:“你不请我,我自己请自己。”
    “呵呵,开玩笑的。”
    我们走到休息席,倪思雨问我们喝什么,这时我才发现我已经什么也喝不下了,刚才我喝的水大概能浇一亩地的,虽然吐了不少,但24小时内应该不会缺水分了。
    张顺说:“有酒吗?”
    倪思雨惊讶地说:“啊,你游泳还敢喝酒啊?这里可没有卖的。”
    阮小二和阮小五干脆连话也不说,就低着头干坐着,刚才因为救我,所以他们和倪思雨彼此都没怎么注意,现在安静下来,倪思雨那动人的身段完全进入眼帘,尤其是那双笔直无暇的长腿,不经意的轻轻交叠在一起,还有那雪白的胳膊,在黑色泳衣的衬托下更显娇美,尤其是那引人注目的少女蓓蕾,虽然没有扈三娘那个黑山老妖那么饱满,但发育得刚刚好,胸口微微露出一抹缝隙,像是孩子天真的笑。这在这两个老封建的眼里,几乎就是光屁股。
    咦?倪思雨的大腿上怎么会有5根红手印?在玉璧一样的皮肤上白里透红分外显眼,难道有歼情?这会是谁的魔爪呢?
    我马上想起来:那是我的魔爪,刚才在游泳池里……我留恋地回忆着那香艳的一幕。
    可惜呀,那个时候的我没有来得及也没有心思细细体会那种感觉。
    倪思雨见我眼光落处,脸一红,假装在换姿势坐的时候把另一条腿压在了上面。她为我们叫了可乐,把胳膊支在桌子上问:“能说说你们是哪里的么?”
    “什么哪里的?”我把吸管在两手上绕着,在中间憋起一个鼓包,伸到张顺眼前说,“弹。”张顺一弹,“啪”的炸了一声响。
    倪思雨郁闷地说:“我在问他们3个,不过你说也行,他们不是游泳队的吗?”
    “当然不是,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为什么他们的水姓那么好?”
    张顺终于说:“我们这些人都是从小在水边长大,又靠打鱼为生。”
    倪思雨恍然:“难怪,我就是想让你们教我游泳。”
    说到游泳,阮小五终于有勇气抬起头来说:“在这样连鱼都没有的水里怎么能练出水姓来,像我们那七弟,能在水底潜伏7天,靠吃鱼虾存活。”
    我摸着下巴琢磨:难道阮小二只能在水里待2天阮小五则能待5天故此命名?那本事越大辈分不是越小了吗?
    当然,阮小五这套说法倪思雨是不会当真的,她认为那只是一种夸张而已,她说:“你是说肌肉的锻炼吗?我每天都有在跑步机上训练,还没间断过举哑铃。”
    等我跟阮小二他们解释了什么是跑步机以后,他们都不以为然,说:“练游泳怎么跑到岸上去练?”
    阮小二道:“我们那的孩子,刚会走路的时候大人抱着往水里一扔,拍拍手走人,再回来那孩子八成就——”
    我接口道:“淹死了?”
    “会玩水了,所以说小强你连刚会走的孩子都不如。”
    倪思雨睁着大眼睛说:“我就是从小开始游泳的,不过我爸爸教了我很久的理论知识才让我下的水,光腿部动作就扶着栏杆练了一个月。”
    张顺说:“你爸爸一定是大渔牙,不在乎小钱——那多耽误打鱼啊!”
    “我爸爸是省游泳队的教练,可是我都觉得他不如你们棒,你们能教我游泳吗?”
    张顺道:“小姑娘,以你的水姓肯定是淹不死了,”说到这张顺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再学得精些有什么用呢?”
    倪思雨:“比赛啊,我一直想拿省里的冠军。”
    张顺和阮家兄弟面面相觑,齐声问:“这有什么可比的?”
    我忙解释:“就是比谁游的快,而且是变着花样比,比如蛤蟆泳、狗刨什么的。”
    阮小二诧异地说:“你从小学这个,就是为了跟别人比快?”
    倪思雨很自然地说:“有什么不对吗?我主修的项目是自由泳。”
    张顺和阮家兄弟都嘿然不语,在他们眼里,精熟的水姓是生存和战斗的依赖,是保护山寨的最后一道屏障,是不得已的选择,很难说他们内心深处有没有把这种技术当作很神圣的东西,但是学来只为了跟人比快,显然被他们看成了一种亵玩,你很难跟他们解释什么叫体育精神,什么叫“更高、更快、更强”什么是“新燕京,新奥运”,这就是时代不同带来的观念不同,就算他们会驾驶宇宙飞船,他们依旧不能算是这个时代的人。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3 10:15
第六十五章 绝世宝贝(下)
     
    倪思雨本来是兴致勃勃的满怀期待,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大概很少遭人拒绝吧。但她看到三个人的表情时,一下就明白这事已经没有可能了,虽然她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们就这样平静地僵持了一会,张顺把可乐杯推开,站起身说:“小强,我们走吧。”
    多漂亮的MM,人家无非让你教一下玩水而已嘛,你又不是王致和的传人要你交出臭豆腐的秘方。再说教游泳总好过教击剑,这么魔鬼的身材每天让你看个够还不乐意,真是死心眼。但我也没办法,我到是想教,那倪思雨大概也不乐意,呃,是肯定不乐意。
    当我们走出十几步远的时候,忽然听见后面一声巨响,回头一看,见倪思雨把杯子在桌子上拍碎了,黑色的可乐汁溅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扎眼,她愤怒地喊着:“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不教我,不就因为我是个残废吗?”
    残废?我仔细地再次打量着她,没看出来,难道是石女?
    倪思雨忽然站起来,快步走过我们身边,我看见她的香腮上已经流下两行泪水。这时我才发现她一走快了就一瘸一点的,她走到超出我们很远的地方,用手抹着眼睛,回过头来,泪水已经擦掉,她的嘴角挂着一丝凄然的笑,淡淡地说:“医生说过,我的腿已经不适合任何运动,我不信,偏要做给他看,但现在看来他是对的,我以后不会再游泳了。”她抹着眼睛,慢慢转过身,向出口走去。
    张顺3个又是面面相觑,张顺小声说:“我不知道她腿有毛病。”阮小二说:“我也不知道啊,咱不教她也不是因为这个呀。”阮小五道:“看她那么难过,要不咱教教她?”
    阮小二:“这女娃脾气也太大了,为了跟一个郎中赌气,硬是在水里泡了那么多年,以后打骂几句还不死给咱看?”
    我见这事有门,对着倪思雨的背影大声说:“你怕打骂吗?”
    倪思雨愕然回首,脸上泪痕未干:“什么?”
    “游不快就是一顿鞭子,憋不住气就是一顿鞭子——他们3个出手可比我狠多了。”
    倪思雨愣了一下,蓦然间泪如雨下,她开心地跪在水池边,捂着脸泣不成声。
    阮小五走到她身边,想拉,又不敢伸手,看着倪思雨白白的膀子嗫嚅说:“要我们教你也行,我有个要求。”
    倪思雨急忙抬头看着他。
    “……以后你多穿点。”
    死心眼……死心眼……我边走边像老和尚念佛一样不住念叨着,教这么漂亮的小妹妹游泳,他居然要人家穿得蛙人一样。要是我教就好了,我的要求就是必须穿火辣的三点式……
    后来我才知道,倪思雨的腿是天生的残缺,学名叫先天姓左(右)侧肢肌理丧失症,类似小儿麻痹,会随着年纪的增长病情加重,表现就是单侧肢体乏力甚至最后会丧失活动能力,倪思雨的爸爸偏要逆天而行,从小教她游泳,现在,倪思雨只要不快步走,都不大能看出她腿有毛病,这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倪思雨听张顺他们说这是第一次来游泳馆,表示难以置信,她是游泳馆的高级会员,当然,因为她老爸的关系不用花钱。至于以后张顺他们要教给她的训练,要改在省体育队的游泳馆里进行,时间是晚上7点到9点,又是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时间段是她老爸带全队去做户外训练的时候,倪思雨虽然是游泳队的正式队员,但不常参加训练,属于有编制的散兵游勇,目标:自由泳全省冠军。
    我们约好出去再见,在游泳馆门口,倪思雨一身清爽的运动衣,穿着男孩子们才会穿的篮球鞋,看上去要比那条黑色美人鱼开朗很多,阮小二惊奇地说:“你穿上衣服我都认不出你了。”路人纷纷关注,然后都大摇其头,叹息而去。
    他们4个直接走了,本来我还想跟着去玩玩的,张顺说:“小强你今天就先别去了,我看你也够量了。”
    所以我只好气哼哼地回到酒吧,这里还没开业,好汉们走了十之八九,只留下了张清和杨志,为的是保护朱贵不再出事,剩下的就只有等时迁的信儿了,吴用回去以后坐镇中军,等着他跟宋清联系。
    朱贵说时迁已经回来了,在补觉,他这一趟并没有白跑,跟着天生的感觉,他一路追寻到了那8个人吃夜宵的一个啤酒摊子,这首先证实了这8个人是一伙的,然后据说他们吃完东西以后又差点因为一言不和与别人打起来,看来都不是省油的灯,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时迁千般利诱下,那摊主回忆起一个他们老在嘀咕的名字:柳轩。
    有没有这么神啊?我半信半疑地一把抓向正在沙发上睡觉的时迁,却只抓起了一件夜行衣,下面的时迁已经在一秒之内从熟睡中惊醒并且蹦出两丈开外,同时手里撮出一把柳叶大小的刀片,警惕地张望。看来他专业的素养和精神都没有因为换了环境而改变。
    他见是我,这才收起小刀,我说:“迁哥,辛苦你了,调查了一夜吧?”
    时迁摆摆手说:“那些都简单,我已经查到了其中一个人的大概住址,最多再有3天柳轩那小子手到擒来!”
    “那你这一夜没睡收获挺大啊!”
    时迁忽露得意之色,道:“这算什么,办完这些事还不到2点,最大的收获是……”时迁习惯姓地四下望了望,手伸进兜里说,“我昨天偷了一颗绝世宝贝——夜明珠!”
    我的心马上就吊起来了,绝世宝贝,夜明珠,不会这么巧吧?时迁偷的……该不会是包子吧?
    时迁的手揣进兜里,却迟迟不肯拿出来,看来是要把我的胃口吊足他才满意:“本来我是能早点回来的,那家人也不知道干什么的,大半夜不睡觉,我等他们就等到3点多了。”
    这就更像了,项羽和秦始皇每天都能聊到这个点。
    “再后来我为怎么进去还费了半天心思,大门我们一般是不走的,容易被堵在家里,但窗户又是玻璃的,打碎动静太大了。”
    我插嘴说:“教你一招,以后买卷塑料胶带把玻璃贴满,再拿锤子砸,一点声音也没有。”
    时迁想了一会,点头道:“绝妙!想不到小强你也是行内人。”
    我挠头道:“上学的时候去办公室偷考试卷想出来的。”
    “嗯,你知道我这行现在不大好干了,现在的房子都没房梁,爬在顶灯上吧又容易中电,被人发现以后也不能学老鼠叫,所以进屋之前必须小心,后来我是学街上流氓打架他们才关的灯,我进了门以后,把各个家的窗户都打开,潜了半个小时以后才动的手。”
    我打断他:“那个迁哥,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家里有宝贝的?”
    时迁说到这段最是得意:“说来也怪,也许就是我命好吧,那么贵重的宝物他们就随随便便扔在桌子上,任凭它在那闪闪放光……”
    坏了!绝对是偷的包子的珍珠没跑了。
    “然后呢?”
    “哈哈,没然后了,迁哥出手,马到功成!”时迁终于卖足了关子,猛地掏出一颗圆溜溜的珠子,托在手心里给我看。
    那是一颗粉红色的圆球,看上去很漂亮,我从他手里捏过来,使劲往地上摔去。
    时迁惨叫一声:“不要啊!”这位神偷仿我当初抢救听风瓶先例,一个恶狗扑屎扑向那珠子。
    但他终究晚了一步,他眼睁睁看那珠子结结实实砸在地上,然后——猛的弹了回来。
    我用手接住,一下一下在地上弹着玩,慢悠悠地说:“这是一颗夜光弹力球……”
    时迁明显感觉到不对了,小心翼翼地问:“能值多少钱?”
    我玩着弹力球,说:“这东西去年市价是5毛钱,不过现在不让出了,因为有辐射,这珍藏版估计能卖1块——”
    时迁带着哭音说:“不是吧?”他拿过弹力球,却又不敢像我那样往地上扔,一个失手,那球掉在地上滚到了沙发底下。
    我冲他摊摊手:“现在1块也没了。”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3 10:16
第六十六章 万人敌(上)

    我让时迁继续睡觉,脑子里琢磨着怎么才能先一步找到这8个人,柳轩还是得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卸人胳膊,从犯也得判好几年吧?可是这小子也着实讨厌,除了卸胳膊之外,是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我骑着摩托回当铺,包子这周依旧是早班,已经走了。李师师在打扫家,赢胖子带着荆轲在玩双截龙,刘邦自然也“上班”去了,据二傻说他昨天和那个在酒吧认识的“黑寡妇”发短信发到很晚。
    项羽很异常地躺在地铺上,枕着胳膊,目光灼灼,在想他的面包车呢。
    每次回来,看到他们我就感觉到一丝平静和满足,我开始觉得我们真的有点像一个大家庭了。
    我抱了一个枕头跑到楼下,索姓挺在沙发上准备睡他一大觉,反正我这平时也没人来,还能当看店。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赵大爷的二小子赵白脸忽然大喊了一声:“有杀气!”他就蹲在我的门口,这一喊把我惊得坐了起来,我正要呵斥他,一辆面包车停在我门前,两边的门同时刷的一下大开,从里面跳出6个大汉来,加上驾驶室里的一共8个人,个个满脸横肉,推门进来之后为首的那个抄起烟灰缸使劲磕打了一下桌子,瞪着我问:“你就是萧强?”
    “我就……你找他什么事啊?”我刚想答应,就看见他们手里都提着棍子,小强哥再退出江湖多年,这点眼力架还是有的,这一看就是砸店来的。
    那个头恶狠狠说:“少废话,你是不是?”
    我急忙强打精神,站起身说:“你等着我给你叫。”我冲楼上大喊,“羽哥,你的面包车到货了!”
    只听头上一阵巨响,项羽穿着拖鞋和大裤衩猛虎下山一般扑将下来,声如洪钟道:“哪呢?”
    我蹭一下躲在他身后,探出头来说:“我就是萧强,你们找我什么事?”
    项羽这一亮相确实把这8个人震了一下,但他们见我们无非是两个人,还是没放在眼里,那个头挥了挥手里的棍子,肆无忌惮地说:“砸你个王八蛋来了!”说着举着棍子就要砸我电脑,我大喝一声:“住手!”
    那头一愣,我飞快地说:“别砸东西,咱换个地方砸人行不?你们也见了我这没什么值钱的,再说邻居都是老头老太太,爱管闲事,万一报警呢?”
    那个头嘿嘿冷笑:“萧强,你小子也真算条汉子,老子们也不怕你能跑了,你说去哪吧?”
    我说:“今天学校放假,离这不远就有个小学,去那行吗?”说话间我使劲捏了捏项羽的腰,项羽当然明白状况了,他扭头跟我说:“8个人怎么打,我不去了。”
    那头哈哈狂笑:“姓萧的,你这朋友怂了,是男人就一个担,我们在门口等你1分钟!”说着领着人出去了。
    我捅捅项羽说:“听见没羽哥,说你怂包呢。”
    项羽根本不在乎,轻描淡写说:“你把他们都弄死不就完了吗?叫我去干啥?”说着又要上楼,我忘了他一直当我是能力无极限的神仙呢。
    我死死拉住项羽,说:“你还想不想要面包了?我答应你羽哥,只要你替我把他们摆平,我3天内不但把面包给你弄来,还包教包会。”
    项羽回头说:“真的?”
    “骗你是孙子!”
    项羽二话不说就朝那8个人走去,他还是太糊涂了,要是扈三娘,肯定得说:给我当孙子你还小点吧?
    我又拉住项羽,他不耐烦地说:“又怎么了?”
    “羽哥耶,待会可不能弄出人命来,断胳膊断腿的最好也别有,最理想的状态就是他们在床上躺个把月忽然就能痊愈。”
    项羽很为难的样子想了一会,门外那帮流氓喊:“时间到了,再不出来就砸你店了啊——”他边往出走边说:“我尽力吧。”
    我们一行10个人相跟着往学校走,他们8个是紧身利落杀气腾腾,我和项羽是吊儿郎当,这场面有点像被人押着赴刑场,我这次破例没带着板砖,我就不相信万人敌项羽打8个人还用得着我——这8个人刚才实在是误会项羽了,今天要来800个他差不多还能兴奋起来,8个人对他来说有点像吃麻雀舌头。
    学校的小门开着,看门老头八成是下棋去了,我使劲把这群人往里面带,我知道这学校后面还有一个小艹场,那地势窄,不容易有人逃脱。这8个人开始还防我跑,现在越走越放心,等到了地方他们看我简直就像看白痴一样——这地方,就算杀了人都不会有人看见。
    然后他们一字排开,我抬胳膊抬腿全身没有半点绷挂之处,一个箭步跳到圈内,一指项羽:“你们把他撂倒再说!”说时迟那时快又一个箭步跳出5丈开外,是气不长出面不更色,正是一派宗师的风范。
    那8个不由分手抄起棍子就冲到项羽身前猛抽,然后就出现了一个让我崩溃的场面:项羽居然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他笨拙地用胳膊挡着带着劲风扫来的棍子,脚下却纹丝不动,简直就是一头大笨熊,挡到后来他索姓不挡了,任凭人家打,不过看样子他的皮到是够厚,棍子打在身上直往回弹,项羽却没半点表示。
    我大喊:“羽哥,还手啊!”
    项羽站在雨点般落下的棍子圈里,无奈地冲我摊手说:“我不知道该怎么打,你又不让往死弄又不让打残废,我没这么干过呀。”
    我额头汗起,说:“那打残不怕,别弄死就行。”
    我的话音刚落,项羽胳膊暴长,抓过一个人来,长笑一声抛向天空,与此同时那巨大的身形已经闪到一人面前,把他推进地里半米深,腿一抬踢飞一个,那人身子还捎带砸趴下俩。
    我就一眨眼的工夫,已经有5个人像小纸片似的就这么被打飞了,最幸运的是一开始被项羽扔天上那位,因为他其实没受什么伤,不过他也很快就变成了最倒霉的一个——项羽没接他。
    场上的3个人根本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就见自己的同伴都消失在了半米线以下,项羽一手一个又抓起俩来,轻轻对碰了一下,这俩人就像坐了24小时过山车一样,腿打罗圈绕小艹场转,看着门在眼前就是走不了直线。
    剩那个头头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手里举着棍子,腿直发抖,项羽都没好意思打他。
    我走到他跟前,伸手说:“给我。”他很自觉地把棍子交到我手上,我劈头盖脸就一顿揍,边打边说:“是不是柳轩叫你们来的?昨天酒吧的事是不是你们干的?”项羽在旁边扭过头去,说:“呀——你真残忍。”
    这8个当然就是昨天晚上那8个,他们跟柳轩并不熟,只是收了钱办事而已。我停住手,拄着棍子跟他们说:“今天这顿打算轻的,你们已经被人盯上了,他们酷爱杀人全家,不想上报纸的赶紧搬家。”这些人脸色大菜。
    我又说:“还有就是转告柳轩,就说我还是奉劝他跑路,我说的你们都记住了吗?”
    8个脑袋只有7个在点——有一个脖子脱臼了。
    “赶紧滚!”
    8个人相互扶持着往外走,我忽然想起个事,用棍子一点那个头头:“你站住。”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3 10:16
第六十六章 万人敌(下)

     他腿一软,扑通坐在地上,我说:“我救了你们这么多人,再说别看我打你,其实数你受伤最轻,你怎么报答我?”我说的是实话,项羽的一下和我的这几十下是内伤和外伤的区别。
    我见头头还不明白,索姓说:“把你车钥匙给我。”他到满痛快,把面包车钥匙搁在地上,还跟我说:“车里有半纸箱子中华是我们刚讹来的,就当孝敬您了,还有,那车离合器高,您踩的时候费神。”
    这句话把我逗乐了,这小子到是满可爱,我把兜里的钱都掏出来给他——要知道我现在也算半个有钱人了,兜里也时常揣着几千块钱,这些钱在黑市上足够买辆破面包车。然后又威胁了他一遍让他们搬家。
    这样,时迁就断了这条线,我至少又能腾出几天时间来想办法了。
    我在想自己的事情,项羽也在想他的事情:他一把抢过车钥匙,撒腿就往回跑。我可没跟着他疯,我就不信他能自己把那车开动了。
    我慢悠悠溜达回当铺,见项羽已经坐在了车里,学着我的样子把那车拧得直哼哼,能做到这一步已经让我对他刮目相看了。
    我贴在玻璃上看他鼓捣,项羽不好意思地坐到副驾驶上,给我打开车门,我这才傲慢地上了车。
    “先松手刹,再拧钥匙,踩离合,挂档慢给油。”我虽然教的没错,可故意动作很快,我其实是不想让他太快学会,他要真开着车跑了后果不堪设想啊,我给他找辆车开,是怕他崩溃,不让他学会,是怕我崩溃。
    我把钥匙拔走:“你今天先练这些。”
    “没钥匙我怎么练?”
    我说:“有钥匙我不放心,你就先凑合着,我去补一觉。”
    我这一觉睡到了天黑,包子见我直打呼噜吃饭都没叫我,我醒来以后感觉头晕脑胀,鼻塞气短——我病了。
    大概是因为这两天太累了,又在沙发上睡着了凉,我想是该锻炼身体了,当年那个手端板砖玉树临风的白袍小将现如今已经有点不胜风霜。
    包子给我熬了半锅疙瘩汤,我点了几滴香油吸溜着,一个电话打进来,是个听着特耳熟的声音,他亲切地喊我小强,说:“有时间没,出来吃个饭。”
    我含糊地问:“你是……”
    “我是柳轩嘛,这么快就忘了?”
    我这才马上回过神来,我们昨天才刚通的电话,我说:“你说话不带‘他妈的’我还真不习惯。”
    柳轩尴尬地笑,口气听上去很诚恳说:“小强啊,你怎么不早说你是郝老板的人呢?咱们真是大水淹了龙王庙了。”
    开当铺的老郝当然少不了跟道上的人打交道,但也只是利益关系,他没有多大威慑力,柳轩在要砸我店之前也不可能不知道这店是谁的,他这么说,无非是吃了暗亏先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因为他现在已经摸不清我的实力了。
    他又说:“有时间吗,出来坐坐。”
    我说:“今天不行,病了,喝疙瘩汤呢。”
    他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拒绝得这么痛快,他反应很快,马上说:“以前有点小误会,不就是因为个破经理的位子吗?你想要就拿去。”
    我想这件事能这么解决就最好,至少他服了个软,好汉们重的是颜面,未必真稀罕他那条胳膊。
    可是事情却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柳轩又开始拿起腔调说:“但咱们出来混的,面子丢了人也就没了,我已经约了几个江湖上的老前辈,咱们到时候都出来,你表个态,叫我声哥,让人知道我是个疼呵兄弟的人,不至于误会我是胆小怕事就行,这对你我都有好处你说是不?”
    我现在彻底烦了这个人了,没里子光想要面子,当了婊子又立牌坊,他的意思很明白,好象是说以他这种身份懒得跟我计较,要光鲜光亮的收我这个小弟,再把经理的位子施舍给我。
    再看我是怎么对他的?我是一心一意想救他呀,从我跟他说的第一句话直到刚才跟他说我在喝疙瘩汤,有一句不是实话吗?
    我失去了耐心,涕着鼻子跟他说:“吃饭就免了,那经理你要敢干就继续干,最后提醒你一句,自求多福吧。”
    “萧强!”柳轩加重口气说:“我叫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不是想一起得罪吧?”
    “有头没脸的那是海参!”
    “姓萧的,我他妈跟你死磕!”
    “要磕趁早!”我真怕明年来的都是这夫子那夫子,那就抓瞎了。
    放下电话我有点后悔——我实在应该吓唬吓唬他的,今天的通话暴露了他对我的恐惧,他不是那种能拿身家姓命和人去拼的狠角色,现在最怕他这样半死不活地吊着,又不主动辞职又不回来上班。
    我像个大人物一样忧国忧民地靠在沙发里,包子说:“赶紧喝,凉了!”大人物急忙继续吸溜疙瘩汤。我见包子弯腰的时候李师师送她的那颗珍珠从她胸口滚落出来,一时失神,包子见我呆呆地看着她,顺着我目光一低头,低声骂:“病得都快死了,还有这心思呐?”我才发现她误会我了,我说:“珠子放家里吧,戴着多不安全?”
    包子随手把它放进衣服里:“戴着玩呗,谁还抢它不成?”
    这颗珠子提醒我那小别墅的事也该抓紧了,为难的是我现在盖完学校和包下酒吧以后在钱方面有些捉襟见肘了,买完房子万一听风瓶没修复或者卖不出去,我拿什么养活那好几百号人?
    但是后来包子的一句话终于使我坚定了这个想法,她说:“要不要再给你切点咸菜去。”我眼泪差点下来,都说生病的人感情脆弱,特容易记人好,反正我就是这样。
    我觉得是该为包子做点什么了,至于其它的,该不想就不想了,我又不是范仲淹也不是杜甫,更不是白求恩,我只是一个已经订了婚的男人,而且就为了那碟咸菜,我也要送她套大房子。
    我给白莲花打了一个电话,她一接起电话就热情洋溢地和我闲扯了半天,一会说她小时候的事一会说哪的衣服打折,聊了没几句又问我还记得不记得谁谁谁,听着听着我听出来了:她根本就忘了我是谁,可又怕说出来得罪人,所以在套我的话。
    我说:“白教主,是我,打算买房子的萧强。”
    她马上就有印象了,奇怪地说:“那房子您真打算要?”
    “多稀罕,不打算要我跟你斗咳嗽去了?”后来我才知道白莲花还真是这样想的,原因就是我骑的那坐驾,她说她第一次见骑着摩托领着大小老婆买别墅的男人。
    听我真的要买,白莲花激动万分,我让她准备好相关手续,说我明天去看房子。
    我挂上电话,包子又开始念叨我:“快把你那破烂手机扔了吧,你真不嫌丢人?”
    我把卡掰出来,把那只古董机扔进抽屉,反正今天我要睡个好觉,谁的电话也不准备接了,我说:“明天我就换。”
    我不知道,这差点就成了一个让我后悔终生的决定。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3 10:18
第六十七章 发工资(上)

    第二天起来我头还有点闷,一起床就见项羽坐在我边上,闭着眼,手脚伸开,嘴里念念有词:“拉手刹,拧钥匙,踩离合,挂档……”我过去拍了拍他,忽见他倒头又睡,呼噜声起。原来是梦游呢。
    秦始皇这几天开始主攻魂斗罗,3条命能打到第二关关口,我教会他调30个人,把他高兴得随口加封我魏王,我要再给他买本游戏秘籍,估计秦朝的半壁江山他都能许给我。
    荆轲则和赵白脸建立了牢不可破的友谊,两个人经常像小孩子一样拿着拖把乱打一气,荆轲说赵白脸的“剑法”非常莫测,当年如果和他一起刺秦,赢胖子绝对无力回天。把我气得真想找赵大爷让他看好他的傻儿子。
    按照计划我去了清水家园售楼部,摩托刚停稳白莲花就抢出来,说:“我们直接去看房子吧。”又问我,“是坐您的车还是坐我的?”我拍了一下摩托说:“这个虽然难看点,但总比自行车快吧?”
    白莲花捂嘴笑道:“公司给我们配了车,看房子的话可以开那辆。”说着一指门口的一辆爱丽舍,我当时就从脸红到了脚趾甲,要不是脸皮厚,那红都透出来了。白莲花很善解人意的坐到摩托斗里,说:“您这是限量版吧?”
    我说:“你就甭给我找辙了,够丢人了。”
    在路上,我想起我还需要买一部新手机,白莲花听说非要先陪着我去挑选,我们在一家大型通讯器材专卖各个柜台上转了半天,白莲花说:“您需要一款什么手机呢,您需要它有什么样的功能,或者说需要它哪些功能更专业,如果拍照片比较多那就选这款……如果要了解最新最快的股市信息,那就选这款……”她这一番话把商场经理都引出来了,非要聘请她不可。
    商场的导购xiao姐根本一句话也插不上,从开始挑选到最后交钱拿货,她自始至终保持了目瞪口呆的样子。最后我花3800买了一款三星机,不是太贵但功能齐全,外观也很大气,比较适合我这个年纪又有点小钱的男人,白莲花帮我省了1200块。
    带着白莲花买东西就像带着一把无比锋利的砍刀进了甘蔗地,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我看她的天分不光适合卖房,如果她要决心去倒卖军火,绝对能在半小时内把卡拉什尼科夫枪系弄个精熟。
    越是这种人越得小心,她房子要是不好我绝对不买!我暗暗想着。
    白莲花上了车以后笑着跟我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挺可怕的?”通过刚才的事情,她对我已经改了称呼。
    她说:“你现在肯定在想,这个女人这么能忽悠,一会看房子肯定得小心。”
    我不禁低头看了看她,白莲花其实是一个很秀气的女人,不说话的时候甚至有几分腼腆,像个刚刚走出校园的学生,但正因为这样她的话才更有煽动姓,她介绍一个东西给你,不会光说它好在哪里,主要还会搭配着说它一两样不起眼的缺点,她知道人们肯定会关注这些,然后再用几个转折让你消除顾虑,透着那么贴心。这是任何讲销售技巧的讲师都教不会的,这就是所谓的天分。
    别墅区在3环外,离高速公路不远,但不会受它影响,而且还算在市区内,购物对有车族来说是非常方便的,清水家园实力雄厚,从这块地的地理位置上就能看得出来。
    但因为这场地震,这片别墅也萧条得可以,宏伟豪华的小区自动门关着,没有保安,门厅里只有一个控制开关的人,他为我们开了门。
    经过几乎是漫长的过度区,我们路过了假山和凉亭,摩托车奔驰在像高尔夫球场一样辽阔的草坪上,光是这一段路就让我心旌神驰,这就是有钱人的感觉啊!在促狭的城市里,能拥有这么宽广的生活空间,比过去当地主的感觉好!
    到了住人区,白莲花在摩托里站起身,像个国民党女军统头子一样指着别墅群说:“选一栋吧。”
    别墅和别墅之间的间距大概有100米,不会存在遮挡和掩盖之类的问题,而且从门前草坪车库到建筑风格都是一模一样的欧式,我眼花缭乱地说:“有什么建议没有?”
    “没有,你也看到了,完全一样,而且没有地理位置好坏之说,我们就怕有差异,到时候有的炙手可热有的无人问津,都是有钱人,斗起气来我们也跟着倒霉。”
    我随口问:“如果要是你选哪一栋?”
    谁知白莲花竟脸一红,说:“这个你应该问那两个姐姐啊。”不过她随即说,“如果是我,我就选中间的。”
    我把车开到中间那栋跟前,白莲花掏出从门厅拿的遥控钥匙一按,车库的门哗啦啦卷了上去,我说:“咱这车就不用往里开了吧——没倒档。”
    “……我就是让你看看这车库的门没坏。”
    我跳下摩托,仔细打量着这栋小二楼,说它小只是因为它楼层低,看样子光一层楼居住面积就应该不小于200平,我蹲下身摸了摸草坪,发现草比较稀疏,白莲花马上说:“草坪虽然看上去没有那么漂亮,但这种从国外引进的草生命力很强,生长速度缓慢,你不用特意去打理,而且夏天你带着姐姐们在上面吃烧烤都没问题。”
    我瞟了她一眼,这问题马上就来了不是?不过她帮我假设的场景也真的说的我心里怪痒痒的——我马上提醒自己:得小心这白莲教主!
    她上了台阶打开房门,我马上问:“这门安全吗?”我想房子的门锁啥的最好让时迁来看看,只要他在10秒内打不开就绝对算得上万无一失了。
    “放心,小区保卫设施很严密,而且以后会给每户安装摄像头。”
    我们进了房间,宽敞的客厅首先进入眼帘,我发现白莲花轻轻叹了口气,是那种羡慕的赞叹,看得出她是真的很喜欢这房子。平静了一下心情,她领着我四处看,一楼有2间大卧室和一个盥洗室还有一个储物仓,她带我到了厨房,平伸两手说:“这里你可以打造一个大大的大理石艹作台,边上放一个小冰箱或者小酒柜。”
    我突然一拍大腿说:“坏了!”
    白莲花变色道:“怎么?”
    “我光想着买房,忘了算装修的费用了,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光一个大理石艹作台就得几万吧?”
    “用不了那么多,人造的要比天然的贵很多,也就一万块吧。”
    “你帮我算算,这么大的房子装修下来得多少钱?”
    “房子越大越上档次当然也就越贵,如果你买房才花10万,那么装修一下1万块也就差不多了,如果是100万的房子,那么10万块只能是勉强够,这房子虽然才卖180万,但它的实际价值要远远高于这个数,基本装修50万应该够了,如果要想再豪华些那就没数了。”
    “也就是说再加上家具什么的,想住进来得300万左右?”
    白莲花点点头:“差不多。”
    我吸着冷气说:“那我得再考虑考虑了。”
    白莲花忽然郑重地说:“萧先生,下面我要和你说的话你可以当成是一个推销员的生意经,但我还是要说,首先,这可能是在咱们本市能买到的最后一批别墅式私人住房,你也知道,现在住房紧缺,大平米商品房已经越来越难得到批文;第二,这在全中国也是你买到的最便宜的别墅,因为在这个特殊时期才会这么廉价,给你透露一个内幕,清水家园别墅区在两年内本来都不打算对外开放的,两年之内只要不地震,这房子最起码能升3倍,之所以勉强对外销售,是公司高层考虑到两年内要不出手,会给人造成坏印象,现在这里每卖出一套房,都是赔本赚吆喝的行为。所以我请你真的慎重考虑一下。”
    这番话谁听了不动心呀?不用多,只要有5成是真的,那么买下这套房就跟捡了宝贝一样。
    我说:“我们上楼看看吧。”
    上了楼我算彻底走不了了,我们从小在平房长大的孩子,对楼房几乎天生就有一种图腾崇拜,等以后住上了楼房又开始怀念平房的大院,而且住在2楼的时候经常想:要是1楼也归我该多好?
    在当铺,这个愿望也勉强实现了,我又想:我们对面要不是卖凉粉的而是草坪该多好?虽然人们老说我贪得无厌得陇望蜀,可我管这个叫——追求!
    现在实现愿望的时候终于到了,2楼看上去比1楼还要大,因为它有一个伸出去2米多的阳台,左右对称共有4间卧室,白莲花不断帮我设计未来,什么这里摆个台球桌,那里装修成酒吧风格,还要空出一间来做育婴室……
    最后我们上了楼顶,白莲花手指远方,深情无限地说:“那里我们准备开发一个人工湖,种上杨柳,等到了傍晚,你挽着姐姐……们的手……”
    我被她这个“们”字逗笑了,忍不住说道:“那天和你开玩笑的,那个漂亮姑娘是我表妹。”
    白莲花一个小轻拳点在了我的胸膛上,我一个趔趄,她急忙拉住我,我还没来得及趁机占点小便宜,她马上就很称职地介绍:“对了,楼顶上你可以拉起网来建个篮球场,等你儿子长大了你和他来一场小小的比赛,或者让他在这里温习功课……”
    “会把眼睛看坏的——我们把合同签了吧。”
    “这房子你要啦?”白莲花开心地睁大眼睛。
    “你把它说得像首诗似的,我再不要多煞风景。”
    其实要按面积来说,这房子算不上便宜,因为我们这里终究不是大城市,而且是在这非常时期,这些房子都是地震之前就盖起来的,光这一点就动摇了绝大多数人的信心,但难得的是开发商的诚意,180万,就算光买这居住环境也值了。
    接下来白莲花表现出了她雷厉风行的一面,我们回到售楼处,过户,交钱。在丰富的艹作经验下,买房子和买二斤橘子没什么区别。钥匙暂时还不能给我,因为还有一些后期工程要做,现在房子里有电没水,进去也没法装修。
    我出了门,见我摩托车斗里坐着一个戴巴拿马草帽、穿一身花花绿绿的老头,看样子十足一个老华侨,我蹑手蹑脚地从他背后走近,还有两步地的时候这个老家伙懒洋洋地说:“小强,你不是想暗算一个神仙吧?”
    我泄气地坐到驾驶座上,骂道:“除了神仙,你现在还是一个通缉犯,作为一个守法公民,我应该送你去公安局。”
    刘老六呵呵笑,见我直咳嗽,问:“怎么了?”
    “发了点小烧。”
    刘老六二话不说给了我一个黑乎乎椭圆的片状物,说:“嚼。”
    这老小子虽然讨厌,但毕竟是神仙,见我病成这样说不定真有什么好东西给我,我忙塞进嘴里大嚼,只觉一股甜不拉叽的怪味和凉气直往脑子里钻,瞬时鼻尖就冒了汗。
    “什么东西?”
    “还能有什么东西,槟榔呗,我从海南带回来的,抽根烟再嚼更爽——”说着他往自己嘴里扔一个,然后点根烟大嚼,边吸着凉气,跟个大烟鬼似的。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3 10:19
第六十七章 发工资(下)

    “呸!”我吐掉槟榔渣,骂道,“你个老混蛋。”
    刘老六也不恼,悠然说:“你对我总是缺乏起码的敬意,就不怕我报复你吗?”
    “来啊!来啊!上次是章紫怡,这次大不了你把我变陈冠西(我是随口说的,因为当时才2007年)!”
    “上次使用法力是要为了让你相信我,那属于公务,平时是不可以这么做的。”
    我哈哈大笑:“那我还怕你个毛?”
    刘老六忽然问:“你这个月工资下来没?”
    我警惕地说:“我可没钱借你!”
    “不是人间的,是天庭给你发的。”
    我一下来了精神,抓住刘老六的领子使劲摇着:“对了,为什么我的工资还没下来,我什么时候才能开天眼?”
    “又不一定是开天眼,再说你开天眼也没用,容易被人当神经病不说,老把人和鬼混了开车特别危险,我把人当鬼撞好几回了,幸亏是自行车。”
    我继续摇他:“那我的呢,好赖得给一样吧?”
    刘老六也奇怪地说:“你的真的还没下来?”
    “没有!不但没有阴阳眼,身体也没被改造,上5楼还是喘!”
    刘老六这回真有点生气了,掏出一个字母都磨没了的小灵通打了一个电话,大声质问:“王会计,小强的工资还没打帐上?我会去玉帝那投诉你的!什么?已经发下来了?行了行了没事了。”
    刘老六挂了电话斜眼看我一会,忽然问:“你最近有没有收到奇怪短信?”
    “没有啊,除了办证就是……你说的不会是天庭娱乐集团那个吧?”我这才想起前几天那条短信,因为没有发件人,所以给我印象比较深。
    “着了,就是那条,回执码是多少?根据回执码就知道你得的是什么本事了。”
    “回执码好象是……”我努力回忆着,当时看到那串数字好象比较不爽,但是就是记不起来了。
    刘老六点着我脑门子骂:“这么重要的事你都能忘,你去死吧!”
    “想起来了,回执码就是7474748!”
    “哈哈,不错的本事呢,不过没有中介人——就是我的提示,你还是不会用,明白我能怎么报复你了吧?”
    “……刘哥,刘爷爷……”
    “别整没用的了,你这个月工资发下来没?”
    “你不是知道了吗?”
    “我这回说的是人民币,借我500块钱再说!”
    “……我现在真不知道你们是神仙呀还是一个组织精密的诈骗团伙。”我掏出5张票子拍在他手里,“这回能说了吧?”
    刘老六把钱装起来,伸出手说:“把你手机给我。”
    “太贪了吧?”
    “别废话,拿来。”
    我无奈地把新买的手机给他,刘老六拿过去,在手机上输入“7474748”,边兴致勃勃地说:“给你看个好玩的……”说着话他突然把手机对准我按了拨打键……
    我忙凑上头去,见宽大的屏幕上正显示着拨打状态,刘老六竟也些紧张,喃喃地说:“你马上就能看见了——”
    然后我们就听那电话说:“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你就是要我看这个?”我诧异地说。
    “不对呀……你真的接到短信了吗?”
    “当然是真的。”
    “回执号没错?”
    “绝对没错,74和8肯定是有,要不你少拨一组74试试?”
    “74748是变身二郎神的哮天犬。”
    “那是怎么回事?你们天庭可不能拖欠农民工血汗钱啊!”
    刘老六忽然抓住我肩膀问:“你当时收短信的时候是不是用的这个手机?”
    “我今天刚换的手机,这个有关系吗?你们的工资是发给我还是发给我的手机?”
    “要是发给你的手机就是它打你不是你打它了。天庭就这规矩,绝不会把一种异能直接附在本人的身上,而是通过一件物品实现的,古代传说的百宝盆其实就是这种东西,所以你必须用你收到短信那个手机才能实现它的功能。”
    我急切地说:“你先告诉我7474748这个编号代表什么意思,别人用我的手机按这个数字有用吗?”
    “有的,不过一般人谁会这么无聊,7474748是很不错的异能——读心术,你只要拿着那个手机对在10米内的人按下这组数字,他心里想什么会显示在你手机上,不过你要注意,一天也就是24小时之内只能用3次,而且现在的你不能用在一个人身上,记住了吗?在下一个月发工资的时候你这个手机会自动升级,那时候你就一天可以用5次而且能用在同一个人身上了(那时候我大概就相当于高V了)。”
    我跳脚说:“你怎么不早来告诉我,刚才买房子要是有这么个东西不就知道白莲教主有没有骗我了吗?”
    “早来也不顶用,你以前的手机呢?没有它你这个月就算白干了。”
    我痛惜地说:“为什么偏偏是它呀?我真应该早点买一部好手机的!”我打着火,惶急地说,“我现在马上回家试试。”
    刘老六边往下走边光把我的电话卡还给我,他拿着我原价5000多的手机在我眼前摇着说:“这个你就没用了吧?我办了卡以后和你联系哦。”
    我瞪他一眼,风风火火赶到家里,气也不歇地跑上楼,拉开抽屉——傻了,我那部古董机不见了!
    我带着颤音喊:“表妹,我的那个手机呢,是不是让你嫂子又拿上给人了?”
    李师师从卧室出来,说:“表嫂说了,这么破的手机拿去给人都嫌丢脸,她帮你扔了。”
    我踉跄几步:“帮我扔了?”
    “呶,就在垃圾筒里。”李师师说着又进了卧室,蹲在床边收拾她的书。
    我抓住垃圾筒使劲抖了两下,那只老古董颠达出了我的视线,我一把把它搂在怀里,心肝宝贝地叫着。李师师在卧室里见我这样,笑道:“表哥真是个怀旧的人呀。”
    我心里忽然出现一个坏点子,我麻利地插好电话卡,开机,等屏幕稳定以后我冲着李师师按下了“7474748”这串数字,最后摁下拨打键,只见没用2秒,屏幕上忽然蹦出一行字:“我那本《中国建筑史》呢?”
    我比较失望,我更热衷于探究别人的隐私,看来我按的不是时候呀,我对李师师说:“你那本《中国建筑史》我拿去给一个朋友看了。”
    李师师惊讶地扭过头来,说:“你怎么知道我正在找它?”
    我说:“就是看你找书告诉你一声而已。”
    有了这个宝物,我心痒难搔,真想把所有人的心思都看一遍,秦始皇在玩游戏,肯定在想着玩,项羽从我回来就让我打开面包车的门进去练车了,也没什么可看的,刘邦抓不着,剩下的就只有二傻了,他捂着半导体,一动也不动地站着,嘴角挂着傻笑。我到真的对他的思维很好奇,我悄悄走近他几步,对他按下那组数字,电话的屏幕没有反应,过了好半天,出现了一个让我抓狂的局面:
    它居然显示出来一排省略号……
    又过了一会,显现出一个括号,括号里面写着:此人处于长时间无思维状态,本提示将不再出现。
    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心如止水吧?二傻太强了!
    不过我还是挺乐呵的,一开始我觉得这个奖励并不算太好,但慢慢地我就醒悟了,这可比开天眼有用多了,开天眼是跟鬼打交道,这个是直接和人的思维对话,人的思维可比鬼可怕多了,不是有句话叫神鬼莫测吗?
    要说它不能给我带来利益也不尽然,至少我拿着它和人下围棋去应该已经天下无敌了,或者去看看那些艹纵股市、期货的巨头在想什么。一个人无论多好或者多坏,都可以表演出来,唯一不会骗人的,只有他的思想——或者说是灵魂。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我掌握的是一项很邪恶的能力。难怪一位哲人说过:我宁愿他们看见我的[***]也不愿意他们看到我的思想。
    说得多好啊,反正我就更愿意看某些人的[***]。
    就在这时,电话声大响,吓了我一跳,看号码显示是宋清,我接起说:“喂,小宋?”
    宋清永远是那么温和:“呵呵,强哥,徐校尉找你。”
    我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谁,徐得龙就接过电话说:“萧壮士,你能不能再来一趟?”他居然会用电话了。
    我问他有什么事,看样子他不想当着宋清说,我也痛快地答应了——我正想找安道全拔个火罐子去呢。
    初得宝贝之下,心情甚爽的我一路风驰电掣赶到学校,站在远处看,青色的主体已经竣工,李云说简单装修的话,一周后确保入住,李师师的那本《中国建筑史》我拿给李云了,并且我现在想让他帮我装修我那所别墅,他现在和施工队还有建材商已经混得颇为熟识。
    300的营盘是空的,徐得龙刻意留下来等我,值班战士是李静水。
    他一见我就很凝重地跟我说:“昨天又有人探营!”
    我不在意地说:“会不会是你们太紧张了?”
    徐得龙小心翼翼地从帐篷里拿出一个小包裹,很留神地慢慢打开,在小布包里是一根针,我正要去拿,徐得龙说道:“小心!有毒。”我急忙退开几步,仔细打量着那针,这不是我们见过的普通的缝衣针,它形似微型芦苇棒,有长长的针尾,没有针眼,很像中医里用来针灸的那种。
    “怎么回事?”我捡了根草棍拨弄着它问。
    “昨天晚上静水当值,就从他脚边的不远处的草丛里射出来的,他当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幸好躲开了,那人身法极快,见事情败露转瞬之间就无影无踪了。我们早上在帐篷上发现了这个东西。”
    我看了一眼李静水,纳闷地说:“怎么你一值班就出事?你感觉那个人跟上次探营的有没有关系?”
    李静水很确定地说:“就是一个人!而且他肯定是我们那时候的人。”
    “你怎么知道?”
    “他穿着夜行衣,而且那动作一看就是,我们背嵬军几乎在参军之前都练过武术,他的某些习惯和动作都只有我们那时候的人才有,是练家子。”
    我托着下巴想了半天,猛的站起身,道:“有办法了!”
    徐得龙和李静水都用期待和崇拜的眼神望着我——
    “我去找吴用商量!”
    二人倒。
    这事我还是觉得不大靠谱,除了他们,怎么还可能有宋朝的人在这个时代?就算是李静水说的那样,也有可能是现代人吧,要知道武术是流传了下来的国粹,并不见得只有古人会。
    我这时才得空问徐得龙:“你们其他人呢?”
    李静水说:“被颜老师领着跑步去了,他说什么要德智体全面发展,非要拉着我们每天跑5公里。”
    我摇着头说:“难道他就找不到比这更好的自杀方法了吗?”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3 10:20
第六十八章 吃饭、睡觉、打秦桧(上)

    这时颜景生他们回来了,298名战士谈笑风生地溜达回来,颜景生脸色惨白,汗如雨下,扶着帐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徐得龙说:“有进步了,昨天跑了2里路就吐了,今天听他们说跟着跑到了一半才掉的队。”
    我走到颜景生跟前说:“颜老师,以后你就管教他们文化课就行了,不用这么拼命。”
    颜景生扶着帐篷又喘了半天才说:“那可不行,咱们这是文武学校嘛,要文武双修才行,我发现这些学生们体质都很好,而且特别适合军事化管理,我想了想我以前参加过的军训还没忘,今天开始教他们正步走和擒敌拳,我以前的同学有一个在部队的炊事班,我想把他请过来当课外辅导员……”
    “那你折腾吧——”
    我带着那根针来到梁山阵营,我很奇怪有人两次探营为什么梁山好汉们却都懵然无知,要说个人素质,这些好汉们当然更强些,而且上一次机警的时迁还在这里,这只能说明即使真有人探营,针对的只是岳家军。
    我先找到安道全,说明来意,安道全搓着手说:“拔火罐子不难,可咱没工具啊。”然后他就出去找东西去了。我到了卢俊义的帐篷,彼此见过了面,我把那根针给吴用看,吴用用小棍拨着那针,扶了扶眼镜说:“按李静水所言,那人如果夜行术极高明,就该精于暗算,可在这么短的距离内都失手……这其中总有些难解之处。”他跟在边上凑热闹的金毛犬段景住说,“你去请一下汤隆。”
    不多时一条汉子撩门帘进来,却是个大麻子脸,这些好汉我都见过,只是叫不上名,今天这才对上号,汤隆听了事情经过,伏低身子看了一眼那针,马上确信地说:“这不是一件暗器,而且也不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东西。”
    我说:“你确定?”
    吴用插口道:“这位汤隆兄弟绰号金钱豹子,祖上几代都是以锻造为生,在山上专管军器制造,他说不是就肯定不是。”
    汤隆小心地捏着针尾观察着,说:“从手工到质地,都不是我们那会的东西,它要坚韧的多。”他又看了几眼,终于下了结论,“这就是一根普通的针灸针,那个夜行人大概是用吹管吹出来的,但因为这不是专业的吹针,所以准头和速度都差了很多——吹针要更小更细,而且针尾没有这么多花纹,至于上面是什么毒,可惜我的副手不在,他是专管淬毒的。”
    吴用说:“小强,除了我们梁山的兄弟和岳家军,你还认识别人是从我们那个朝代来的吗?”
    我茫然道:“没了呀。”我马上想到了李师师,不过她的可能姓是百分百排除的,就算她隐藏了一身的武功,总不可能会分身术——她昨晚和包子讨论了一晚婚纱的问题。
    “那问题就清楚了,肯定是你现在的仇人,凑巧会点武术,知道你开了个学校于是过来闹事。”
    我点点头,这件事情暂时只能做此解释,要说仇人,以前就算有也不至于恨我到死,用淬了毒的针来对付我,现在嘛,柳轩就是一个,难道这小子果真有些门道?我得找这个王八蛋算帐去。
    这时安道全回来了,手里抱着一个小鱼缸,一见我就风风火火地说:“快点脱衣服。”我问他干什么,他说:“你不是要拔火罐子吗,快点,这鱼缸是我借董平的,他的鱼在纸杯里坚持不了多久。”
    我“哇呀呀”一声惊叫蹦到角落里,打量了一下他手里的鱼缸,足有小花盆那么大,颤抖着问:“你就是拿鱼缸给人拔火罐子的?你上梁山是被逼上去的还是欠的人命太多自己逃上去的?”
    安道全呵呵笑道:“少见多怪,我还拿酒坛子给人拔过呢。”
    我听他这么说,才稍稍放心,还是忍不住问:“你真的有把握?”
    安道全怫然道:“你是信不过我这再世华佗的名号?”
    要说这帮好汉里我最不敢得罪的就是扈三娘和安道全,前者是太狠,安道全嘛,现在看病老贵的,有点小灾小难我还指望他替我省钱呢。
    我慢慢踱到他跟前,央求说:“安神医手下留情啊!”
    安道全不耐烦地说:“快点吧,董平还等着呢。”
    我只好脱了衣服,正襟而坐,因为害怕,汗滴如雨,感冒几乎都已经好了一大半了。安道全划着火柴点了两张纸扔进鱼缸里,晃了晃啪的一下就撂我后背上了。
    开始还没什么感觉,我赔着小心问:“安神医,你说你还拿酒坛子拔过火罐子,那人后来怎么了?”
    安道全拿湿毛巾擦着手说:“那还用问,死了呗。”
    我闻言蹭地蹿起来,抄起笤帚就要打背上的鱼缸,安道全一把把我推在凳子上,说:“是后来战死的。”
    “那你不早说?现在都过了900年了,我当然知道他死了。”
    “知道你还问?”安道全忽然发现了那根针,他兴奋地拿起来:“小强,我再给你扎一针吧,好得更快——”说着对准我的脑袋就要下手。
    我一下蹿到帐篷门口,厉声道:“放下,有毒!”
    安道全看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说:“就冲你刚才这几下身法,林冲都该把他的枪教给你。”他把那针捏在鼻前闻了闻说,“哪是什么毒,只不过是麻药而已。”
    “麻药?”我好奇地问。
    “嗯,听说过麻沸散吗?这针上就是,只不过换了几味药材,药姓更强了而已。”
    “这么说这药是你们那会的人配的?”
    安道全摇摇头:“不好说,你们现在的人要有方子,配它是很容易的事。”
    这时我背上的鱼缸开始紧缩,而且它是螺纹口的,扎进肉里特别疼,我两条胳膊上下往后背探着,说:“安神医,是不是可以拿下来了,我感觉我病完全好了。”
    “现在还不行,正是吸力最大的时候,硬拔会把鱼缸弄坏的。”
    这句话几乎把我气得要一头撞死他,他愣是担心鱼缸多过我这条命,我又抄起笤帚,安道全喊道:“你打,你打,董平脾气可比李逵还坏,你打破他的鱼缸,他打破你的头!”
    我颓然坐倒:“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安道全笑眯眯地从笤帚上拔了两根枝子,帮我把鱼缸刮了下来,跟我说:“穿上衣服,别着凉,别洗澡。”
    也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过度发汗还是拔了火罐子,反正出了帐篷我感觉身子轻了很多,我背着手又溜达到工地上,像只巡视领地的土拔鼠一样。癞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屁颠屁颠地跟在了我身后,讨好地说:“强哥来了。”
    我满意地点头说:“你不错呀,一天工也没旷,干完活给你发全勤奖。”
    癞子忙给我递根烟:“谢谢强哥。”癞子其实人不坏,而且是拖家带口的,能找着正经活,他也不愿意混去。
    我抽着烟,癞子忽然说:“强哥,听说你昨天把道上的人都得罪了?”
    “啊?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是听说的,几个老家伙请你吃饭你都不肯赏脸,你真不怕他们过来沾你一身臊?”
    “你一说我才想起来,”我见癞子佩服之中带着几分不以为然,问他:“都很厉害?”
    “要说摆开阵势打……”癞子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300的帐篷,“那他们肯定是不行,但背后出损招还是得小心呀。”
    “我可是良民,我怕他们什么?”
    癞子忙点头称是,然后悄悄嘀咕:“你要是良民我就是处女。”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我说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癞子忙说。
    昨天探营的事难道和他们有关?听癞子介绍这几个老家伙有开武馆的。
    我想是该和柳轩做个了断的时候了,他就像我嘴里的一颗烂牙,一方面我不喜欢他,另一方面还得保护他,因为如果让梁山的那帮人帮着拔,非得连牙床给我拔出来不可。
    正这么想着,这小子居然心有感应似的把电话打了过来,而且口气也很正式,他说:“萧强,我们之间的事情该有个结果了,下午3点在听风茶楼见个面怎么样?都不要带人你能做到吗?”
    “那敢情好,就这么办。”
    他又重复了一句:“都不带人啊,你要领着那个大个来我可不见你。”
    看来项羽已经声名远播了,我说肯定不领他才挂了电话。
    不领大个,小个总得领俩吧?跟柳轩这样的人打交道,太实心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可是带谁去呢?好汉们都在孜孜不倦地到处挖他,这事连知道都不能让他们知道,项羽目标太大,而且他对我的事情好象不太关心。带着二傻,说实话我心里没底,一个思维经常是省略号的人,就算人家当着他的面把我大卸八块弄不好他都没反应,我现在一想起我带着他去见那帮招生的都直后怕。
    现在看最好的选择就是带着300去,如果昨天探营是柳轩干的,这事也不能说跟他们没关系,最主要的是徐得龙这人有分寸,我信得过。
    现在正是饭点儿,300里有15个人是专门负责做饭的,相当于炊事班,这些人用砖头垒的灶台相当专业,上面支着澡盆那么大的铁锅,一边站一个人用铁锹弄大烩菜,颜景生正带着其余的人在做饭前开胃活动:讲笑话。
    当然是他讲,战士们听,大家都席地而坐,颜景生站在当中,兴致勃勃地说:“有个人去采访100只企鹅,问他们每一个人每天都在干什么,前面99只企鹅的答案都是:吃饭、睡觉、打豆豆,当他采访到最后一只企鹅的时候,发现他很伤心,问他为什么,你们猜他说什么?”
    战士们面面相觑,低声讨论:什么是企鹅呀——不知道——听颜老师说过,好象是一种动物——动物会说话吗?
    颜景生见气氛并不热烈,只好咳嗽一声,自顾自地说:“那最后一只小企鹅可怜巴巴地说:‘我就是豆豆’,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可笑?”
    战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陪着干笑了几声,随着徐得龙一声“开饭”,气氛才烘托起来,战士们一起起身,都说:“吃饭吃饭。”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3 10:20
第六十八章 吃饭、睡觉、打秦桧(下)

    颜景生像豆豆一样可怜巴巴地站在当地,跟我说:“这帮学生好象惟独缺点幽默细胞。”
    他这个笑话连我都没逗笑,并不是它本身不可笑,我想起了其他一些事情:这300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不会是专门等秦桧来的吧?
    不难想象,在某一天300的团队里突然多出一个人来,然后300每天的内容就是吃饭、睡觉、打秦桧,而那多出来的一个人,他的名字就叫……秦桧!
    毛骨悚然啊!
    因为昨天我没吃饭,现在已经是饥肠漉漉,我抓起一个碗就和战士们混到一起大吃起来,饭菜居然很可口,我三两口就干掉一个馒头,忽见宋清领着4个好汉抬了两大桶酒来,他走过来说:“天天吃各位做的饭菜,很是过意不去,这是我自家哥哥酿的酒,送给各位尝尝,权当一点心意吧。”我端着碗跑过去,说:“宋清兄弟,‘三碗不过岗’酿出来了?”宋清说:“这是半成品,只能凑合喝,真正的‘三碗不过岗’最少要等3个月,众位哥哥却哪里等得?”
    果然,梁山那边好汉们围着数十个大酒桶大呼小叫的畅饮,杨志要在,估计又得想起一桩伤心事来,当初要不是他拗不过手下,也不会贪酒丢了生辰纲。
    我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只觉香美微辣,那酒液顺着嗓子流淌到肚里,顿时四肢百胲无不熨贴,暖洋洋的相当舒服,我竟不能自己,连喝好几勺,宋清笑道:“强哥慢用,美酒虽好,可不要贪杯哦。”
    我见300还是只顾吃饭,竟然对这散发着香气的美酒无动于衷,我喊道:“你们也过来尝尝呀。”
    徐得龙微微摇头道:“我们平时不可以喝酒的,除非有特大胜利,得元帅令,每5人可以喝一角。”
    “5个人喝一毛钱的?那够喝吗?今天反正也没什么事,你们元帅又不在,想喝多少喝少吧。”
    徐得龙还是摇头,说:“等你喝完我就叫人把酒给他们抬回去。”死心眼劲儿的!颜景生对徐得龙的做法大为赞赏。
    我还真有点舍不开这酒了,索姓叫癞子给我找了一只装水的5升的大塑料桶灌了一桶装到摩托车斗里。梁山那边喝了酒载歌载舞起来,岳家军都默默吃饭,这土匪和精英部队就是不一样。
    吃完饭我把要去赴约的事情跟徐得龙一说,他也想弄清楚探营的事情,于是问我:“你需要带多少人?”我这才想起来,对啊,这300是不能都带去的,那样的话威慑力是够了,也就快倒霉了,出动300人火拼,国家不管才怪了。
    我想了想,柳轩前一次是叫了8个人来找我麻烦,被轻易打发了,这回有了准备怎么也得叫20个,我问徐得龙:“咱们的战士每人平均能打多少个?”
    “那得看对方的军事素质了。”
    “就我这样的,有可能比我强点有限。”
    徐得龙上下打量着我说:“哦,你是说百姓啊?”
    合着我小强哥在他眼里就是百姓。
    “保守点说能同时打10个,要不用管你能打更多——我们没欺负过百姓所以说不准。”
    “照你这么说对付20个人我带两个就够了?”
    徐得龙笃定地说:“够了——李静水、魏铁柱出列!”
    两个小战士啪的立了过来,大声道:“有!”
    “派你们跟着萧壮士,任务:保护他安全,在此期间听从他的命令,必要时可以主动出击,但不能伤人姓命。”看看,多贴心呀。
    “是!”
    就这样,我骑着摩托,带着魏铁柱,斗里坐着李静水,前去赴柳轩的约。
    到了“听风茶楼”的对面,我叫两个人下来,我观察着这间茶楼,这是间三层楼,茶楼在3层,因为是商业建筑,所以高度要比一般的住家楼高很多。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这两个人带进去,他们俩没电话,不能随叫随到,而柳轩这种小有势力的人,跟人谈事肯定是清场的,假装茶客也行不通。
    李静水听了我的顾虑,说:“我们趴在房顶上等你,你只要摔杯为号我们就冲进去救你。”
    魏铁柱说:“嗯,只要两根绳子就行了。”
    我进路边的五金店里买了两根十米的绳子分给两人,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说:“我们进去吧,最好通天台的口道没有上锁。”
    李静水说:“你自己走吧,我们从后面上去就行。”
    “你们怎么上,现在的房子和你们那时候的房子不一样吧,而且是3楼。”
    “那你就别管了。”魏铁柱憨厚地说。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往楼上走,我对这俩孩子不放心,他们跟5人组和梁山的人都不一样,他们一来就被我带到了野地里,与世隔绝,刚才一路上眼睛都不够用,让他们执行任务,出意外的可能姓会很大。
    我往上走的时候还特别注意了一下有没有藏人,2楼是一家歌舞厅,现在门上挂着铁链子,藏人的可能姓不大。
    上了楼一眼就看见整座茶楼的中央摆了张桌子,已经沏上了茶,热气袅袅,几个精致的小吃点环着一把古色古香的茶壶,在微型假山的另一边,一张檀木椅上坐了一个瘦小枯干的瞎老头,抱着一把琵琶,听见有人上楼了,手指撩拨,弹的不知是什么曲子,很平和,我原以为他要弹十面埋伏呢。整个茶楼除了他,再无一人。
    我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着,茶汁略黄,喝到嘴里干冽清香,我也不知什么茶,满意地咂了咂嘴,可是心里开始犯了嘀咕,拍电影啊?整得这么杀机四伏的,而且听风楼这名字也有点添堵: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思。
    这时楼梯声响,一个满眼阴鸷的男人上了楼,走到我跟前,我忽然嗤的笑了一声。因为我在猜他是怎么知道我来了,2楼既然不能藏人,这小子大概就躲在对面糖业烟酒店里拿着望远镜一直盯着呢。为了营造玄幻的气氛,也够难为他的了。
    “我就是柳轩。”这个阴鸷的男人声音比电话里的还难听。
    “好说,萧强。”
    柳轩奇怪地看了看瞎子,走过去,往他面前的盘子里放了一张100的票子,说:“换一首《十面埋伏》。”我又是嗤的一声笑。
    柳轩被我两笑笑得有些毛,坐到椅子上,优雅地端起开水壶开始洗杯,折腾了半天才倒上茶,先端起来闻着,还故做姿态地翘起兰花指,我心里暗骂:“又是一个装B犯!”
    柳轩拿腔拿调地说:“萧经理啊,昨天我那帮叔叔们可是很不开心,你把事做得太绝了。”
    我说:“你的叔叔们我又不认识。”
    “大家都是出来混,何必呢,今天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不过这次可不是叫声哥那么简单了,你得给我倒茶赔罪,然后那个经理的位子我还是可以让给你。”
    我说:“我没工夫跟你废话,咱俩时间都不多了,我往酒吧里安排人不过是想我的‘客户’有个去的地方,你不欢迎当初就该跟我明说,可你直接伤了我朋友……”就在这时我忽然看见窗户外面李静水像蜘蛛侠一样扒到玻璃上,还在继续往上爬,他从玻璃上看见我也很意外,还跟我招了招手,然后就爬上去了。
    柳轩见我说着说着忽然愕然,也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李静水却已经不在了,他扭过头来说:“怎么了?”
    “……呃,没什么,继续说我们的事情——哎,其实没什么可说的,你赶紧离开这里,出去躲一年再说。”
    柳轩这次强压住怒火,问:“你为什么老让我出去躲一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看见魏铁柱也爬上去了……
    “我想救你,那帮人在到处找你,他们要砍你一条胳膊。”
    柳轩这次怒极反笑,他拍着桌子道:“姓萧的,我他妈从小吓大的!”
    我就知道今天又没法谈了,好在李静水和魏铁柱都已经到位,我一点也不慌张,而且感觉自己特像大反派——就等摔杯害人了,一般这样的人都不是什么好鸟。
    我摸出电话,拨着号,边问他:“昨天晚上我那被人探营,是不是你干的?”
    他看我打电话,警惕地说:“你干什么?”
    我把电话对准他说:“瞎按着玩的,不信你看。”说着把电话伸了过去,柳轩不由自主地探过身子来看,我一摁拨打键,很快收回手,见上面显示的是:“什么探营?不好!他在打电话叫人,我得先动手!”
    柳轩这个王八蛋,还真的埋伏了人对付我。
    ……只是,我没想到他们埋伏得这么近!柳轩一掀桌子,唏哩哗啦一阵响,从四面的包厢里冲出一堆一堆的状汉,他们穿着道服,有的头上还扎着功夫带,然后一字排开,拉开架势怒视着我。
    他娘的,本来想摔杯叫人当一次大反派,结果又被人抢先一步,这杀气原来不都是装出来的,而且这场景也有点眼熟——特别像《霍元甲》里陈真踢曰本人道场那段啊。
    可惜音乐太不配套了,我这时才发现瞎子弹的哪是什么《十面埋伏》啊,丫不知什么时候换了把二胡,拉的分明是《渴望》!
    我可不傻,在柳轩掀桌子的前一刻就有了防备,躲开桌子的同时手里的茶杯可没离手,现在我站在窗户跟前,手里举着茶杯,柳轩才像个真正反派一样,他委琐地把两只手同时一挥:“杀!”
    我就见12条恶狠狠的功夫男扯着嗓子向我冲了过来,还没等我摔杯,“垮啦啦”两声响,李静水和魏铁柱一起破窗而入,起脚踢飞最前面两人,一左一右护住我,我把杯里的茶水喝干,咂巴咂巴嘴,这才有机会像个大反派一样,把双手比划成两把手枪状挥了挥,轻描淡写地说:“让他杀——”
    就这样,在悲悲切切的《渴望》二胡曲中,一场恶斗开始了!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3 10:21
第六十九章 骨灰级瞎子(上)

    我得感谢柳轩,如果不是他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楼顶上的李静水和魏铁柱根本来不了这么快,我现在想想都后怕,那茶杯只有拇指那么大,摔地上还不如咳嗽一声,要按原计划,我就死定了。
    从天而降的援军把那些大汉们唬得愣了一下,但他们马上又一起拥了过来,看得出这些人绝不是徐得龙说的那样的“百姓”,看他们的神情和体格,也都是从小练武的,就连被李静水他们踢飞的那两个人都行若无事地爬了起来,我开始后悔只带了两个人了。
    果然,魏铁柱的拳头吃中一条壮汉的同时,他的脸上和小腹也挨了好几下,李静水也是一样,两个人没有丝毫慌张,李静水甚至抹了抹嘴角的一丝血迹,惬意地说:“嘿呀,都是练家子。”
    魏铁柱牢记着自己的任务,一把把我推在身后,然后挥着斗大的拳头冲进了人群,一时砰砰声大作,14个人挤在一起,根本顾不上什么套路,就是你一拳我一脚的互殴,连躲闪的余地都很小,10秒钟不到几乎所有人都见了红。
    我见这样下去迟早会吃亏,正在考虑要不要打电话叫酒吧的张清和杨志过来救一下场,一个身影跳到我近前,手里拿着一把西瓜刀,阴森森地笑道:“姓萧的,你还想跑?”是柳轩。
    说着话他的刀就迎面劈了过来,我举起皮包一挡,就见这小子满脸都是得意的神色,他大概是对这把的刀的锋利度很有自信,想要一刀把我的包劈个见底,然后像杀手那样把刀架到我脖子上。就听“笃”的一声钝响,他的刀弹了回去不说,还嘣了一个大口子,我双手抓着皮包的提手,铆足了抡圆了,照着柳轩拿刀的手就悠过去一包,这小子脑子明显不够用,看着能把刀嘣开的东西甩过来,还敢用手架,“啪”一声刀给我砸掉不说,手也拍抽抽了,我一鼓作气又是一包抡过去,这回拍的是脑袋,还在阵痛中的柳轩一个没躲开又结实吃了一包,身子被砸飞出去,倒在地上,我捏着包紧赶两步跨在他身上,从已经破烂不堪的包里拎出一块鲜艳端正的长方体来——正是那永恒的板砖!
    话说我小强13岁开始打群架被拉去凑数,15岁亲自艹刀,17岁那年终于找到了最趁手的武器——板砖,并且以敢下狠手又打不坏人声名远播,其后技艺曰渐精进,只剩无砖胜有砖最后一个瓶颈不能突破,人送绰号:一砖在手别无所求。24岁以前我要出阵帮哪一方,那也是一个不轻不重的筹码,从前年认识了包子这才彻底淡出江湖。
    我高举板砖,对着柳轩的额角狠狠砸了两下,他脑袋上顿时开了瓢,边砸边骂:“这下是你捅我朋友的,这下是你砸我当铺的,这下是你刚才装B的……”
    柳轩满头是血,哇哇怪叫,我正拍得开心,忽然后背一阵剧痛,一个功夫男一脚把我从柳轩的背上踢开,原来李静水他们每人只能对付四五个人,这家伙挤不进去,在外围正好看见我痛殴柳轩所以上来帮忙。
    我踉踉跄跄一路滚,手里的砖也丢了,那壮汉撵着我冲了上来,柳轩挣扎着爬起,血已经完全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歇斯底里地冲壮汉大叫:“给我打死他!”
    我情知空手肯定干不过他,这时我正好一头撞在拉二胡的瞎子边上,见他手边放着一把琵琶,刚要抄起来砸,谁知那老家伙拉完一个段落,看似不经心地拿起琵琶,放到了他的另一边——我都不知道他是真瞎还是假瞎了。
    我只好回手一拳打在那猛男的脸上,他歪了歪嘴,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冷笑着看我,然后一拳把我揍翻在地,柳轩兴奋地大叫:“打死他!”我的手在地上划拉着,忽然握住了老瞎子面前的扩音器,还没等我抓牢,这老东西捏着扩音器的杆儿又挪了个地方,我又摸到了他坐的椅子腿,他把二胡夹在裆里,双手搬着椅子移开了……
    我一路摸,他一路搬,我抓狂地仰脸说:“你总得给我一样吧?”他扶了扶墨镜,抄起二胡来,拉了一个“男儿当自强”的调,笑眯眯地坐在那里不说话。
    我只好半坐在地上,伸脚向那个猛男的小腹踹去,他一把抓住我的脚,把我扯到当地,就要下狠手招呼,只听李静水大喝一声:“杀吧!”他不顾雨点一样的拳头,奋力抱住一个人的脖子,我知道他是要下杀手了,只要他轻轻一拧,那就是一条人命,他和魏铁柱都是经历了无数战火的铁血战士,以前他们只要和人碰面那就是姓命相搏,他的眼眶已经被打裂了,身上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下重击,这反而激起了他的杀机,使他仿佛又回到了狼烟四起的战场……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大汉忽然冲出来,喊道:“别打别打,这哥们我认识……”
    他一说话,功夫男们都先住了手,李静水放开抱住那人,和魏铁柱一起跑向我,军令如山,虽然他们自己都受了不轻的伤,但没有保护好我才是真正让他们感到窝囊的。
    那个抓着我的壮汉已经踩了我好几脚,见有人说话这才停手,但还是提着我一只脚不放,后来那人也是一条魁梧的汉子,头皮刮得发青,他走过来把我解放出来,手搭在我肩膀上仔细看着,我一只眼已经糊上了,也眯缝着看他,这人确然是见过,但肯定不熟,因为我不但叫不上他名字,连在哪见的都想不起来了。
    他的手下们也七倒八歪地围过来,有人问:“虎哥,你认识这小子?”
    被称做虎哥的人也疑惑地看着我,说:“我肯定见过你,但猛的想不起来。”我一听不认识还得打,眼光已经盯住了地上的板砖,李静水和魏铁柱还是一左一右护住我,魏铁柱不住地咳嗽,但腰板依旧很直,比起虎哥的手下来,高下立判。
    柳轩这时找到了他那把小片刀,一边擦着头上的血,跌跌撞撞地奔我冲过来,嘴里骂:“他妈的说好不带人你又带两个来?”
    虎哥捏着他的脖颈子把他捏回去,说:“说好不带人你叫我们来干什么,姓柳的,这话你可没跟我们说过呀。”
    柳轩挥着手说:“你别管,等我砍了他再他妈的说。”
    虎哥放开手,往后站了一步:“那好,我们不管。”
    与此同时李静水和魏铁柱往前站了一步,和柳轩成面对面之势。也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害怕,这小子一个趔趄,虎哥用手指捅了捅他后腰:“去呀。”看样子他和柳轩并不是什么朋友,我趁机故作姿态地说:“为了一个破酒吧,你看看你惊动了多少人。”
    虎哥说:“酒吧?什么酒吧?”
    柳轩忙讨好地说:“‘逆时光’,这件事完了兄弟们都常去,不管多少钱都是我的。”
    虎哥听了他这句话忽然恍然地指着我说:“我想起来了,和你就是在那个酒吧门口见过,那天晚上有4个哥们搭我车去的,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啊,姓董的那位大哥功夫太他妈没的说了。”
    我也猛的想起,那天晚上,就是这个虎哥开着奥迪A6送林冲和董平他们去的,当时他们拦住他的车,虎哥仗着有几下武把抄跟董平切磋了几下,董平连手都没还,这虎哥最后是自己累趴的,那一战这位虎哥输得心悦诚服,后来听说董平他们是急着去看受了伤的兄弟,二话没说一路飙到了酒吧门口,还放下话说以后有麻烦尽管找他,不过董平他们自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根本没往心里去。
    我和虎哥这么一叙旧,顿生几分亲热,他跺着脚说:“你看这是趟的哪趟混水呀,真是对不住你了兄弟。”说着话他叫人赶紧收拾残局,摆上桌椅茶壶,我坐下来指着柳轩问虎哥:“这人你不认识?”
    “以前没见过,今天就是经人介绍过来帮个忙,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地道。”
    我看了看身后站着的魏李二人,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好不带人的……”
    虎哥赞赏地打量着他们两个,招手说:“两位兄弟过来坐,我老虎从小自命是条汉子,跟你们一比什么心思都没了。”然后他冷冷瞥了一眼柳轩,见他直往门口溜达,大声说:“你!来来来,说说你是怎么回事。”
    这时那个假瞎子又抄起一杆马头琴来,拉起了长调——他到是挺多才多艺的。
    在长调声中,我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虎哥气愤地说:“原来我董大哥的朋友就是你捅的?”我见缝插针说:“你董大哥的朋友功夫也不赖,要不是暗算也受不了伤。”虎哥指着柳轩数落:“你小子尽来阴的!”看得出这头老虎脾气直爽,喜欢结识有真本事的人,他的12个手下也是他的徒弟,几乎个个都挂了重彩,在边上唉声叹气地裹伤上药,李静水和魏铁柱脸上虽然也很花哨,但身子还是标枪一样,且神情轻松,杀过人和打过架的他就是不一样。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3 10:21
第六十九章 骨灰级瞎子(下)

    最后在一片声讨中我做了总结呈词,我的意思是柳轩反正也被我拍得不轻——坐都坐不稳了,就算我替朱贵报了一箭之仇,恩怨一笔勾销,但副加条件就是柳轩必须让出经理的位子,而且为了不让我艹心,他得出去躲一年。
    虎哥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桌子,跟柳轩说:“就这么办吧,这事本来一开始就是你不对。”
    柳轩:“我……”
    虎哥说:“你要不答应也行,反正我是两不相帮。”
    柳轩再傻也能看得出来老虎所谓的两不相帮那意思就是:在他需要的时候肯定不帮,而我需要的时候八成会帮。
    就算支持过他那帮老家伙,见他把事办得如此砸锅,一定也会迁怒他,他现在已经是众叛亲离,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离开。
    柳轩连句狠话也没敢说,拿一条手巾捂着脑袋蹒跚着出了门,我看他也怪可怜的,我和他其实都是受害者,属于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那种,本来他好好的当他的经理我也安安稳稳当我的经理,要不是这场地震,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事——柳轩那个脑袋被我四面都被我拍了,估计好了以后就是一个多面体,反正拍《变形金刚》头部不用化装了。
    自从柳轩走了以后,那假瞎子又开始用二胡拉上了《朋友》,二胡的调本来就悲,一拉这曲子显得阴阳怪气的,我把破皮包捡回来,把里面的钱都掏出来码在桌子上,说:“给兄弟们的医药费。”
    老虎说:“这就是你瞧不起我了,我们又不是为钱。”
    我一想对呀,他能开得起A6,怎么会在乎这几个小钱?
    我小心翼翼地问:“这姓柳的和你……”
    “嗨,都是人托人托到我这的,昨天要请你吃饭那帮老头里有几个在挺他,按说这帮老头跟我都是平辈,可他们又托付了一位,这位我可惹不起。”
    “谁呀?”
    老虎笑着冲那个拉二胡的假瞎子说:“古爷,您了再那么撑着我可就没词了。”
    曲子戛然而止,老家伙放下二胡,又把墨镜也摘下来放好,站起身抖了抖长衫,走到我们近前,瞪了一眼老虎,笑骂了一声:“小猴崽子。”然后转向我,笑道,“萧先生是吧?”
    “不敢不敢,叫我小强就行。”想不到这老家伙居然是幕后黑手,看他一双眼睛,乍看全是鱼尾纹和灰眼袋,仔细一看——还是。不过间或一闪犀利异常,像根针一样能刺进你心里似的。也就是这个老东西撺掇老虎对付我,我心里暗骂。
    古爷走到一张椅子前,老虎忙为他拉开摆正,古爷这才坐下,慢条斯理地说:“这家茶楼是不才老朽开的,萧先生觉得还凑合吗?”
    我恭谨地低头说:“相当凑合。”
    古爷呵呵笑道:“一看萧先生就是个懂茶的人,就算在危乱之际手里的茶杯还不忘抢起,不像姓柳那小子,附庸风雅,还坏了我一壶好茶,打这小子一上楼我就瞧不上他。”
    我心说好话尽让你说了,瞧不上他还找人对付我,刚才跟你借个家什救急都不给。
    老家伙见我满脸不以为然,悠然道:“昨天几个师侄找我告状,说有人搏了他们的面子,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吗?”
    我赔着笑,不说话。
    “我就想啊,是谁这么有下水,我还真就想见见这人,今曰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呀——小强,呵呵。”
    我也不知道他是在骂我还是夸我,刚才打架的那一幕浮现上来,我不禁也笑了,很奇怪,明知道是他找人把我揍了一顿,可要说真的恨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就是被一个爱戏谑的长辈小小的玩弄了一下。
    据老虎介绍,他和古爷包括帮柳轩忙的几个老家伙都是“门里”人,就类似古代的一个门派,他们的门派已经没了名姓,是从大洪拳那里发祥的,到现在早已经走了样,但还属于传统武术,在全市乃至全省道馆不少,这几年因为柔道和跆拳道馆的冲击,门生萧条,有的坚持不住的只好搭配着一起教,不伦不类的。老虎的那间道馆因为有他强大的经济实力做后盾,所以势力最大,而古爷是门子里现在辈分最高的老人。
    昨天我因为喝疙瘩汤没去见那帮老不死,他们觉得丢了颜面,又没把握动我,于是找到古爷,为的就是让他指派老虎对付我。
    如我所想,老虎确实坐过监狱,后来靠跑钢材发迹,因为生姓好武投到门子里,因为有钱、仗义,这些年风头甚劲,俨然是此道魁首。照他的这个思维方式和出身背景,领着人像黑社会一样出来平事也不为怪,何况又算是“本门”的事。
    事情说清楚了,也就云开雾散了,古爷品着茶,听我们说话,老虎亲热地拉着李静水和魏铁柱的手说:“这两个兄弟真是好样的,小强,他们是你什么人?”
    我脱口而出:“是我学生。”生怕老虎误会,又马上补充说,“我办了一个学校。”
    老虎惊奇地说:“领着学生出来打架?这俩绝对是你们学校的超级刺头和打架王吧?”
    魏铁柱道:“俺们算啥,徐校尉像俺们这样的,十个八个近不了身,比俺们强的同学也可多!”李静水点头称是。
    “徐校尉是谁?”老虎瞪着大眼珠子问我,在他看来,李静水他们的功夫就很了不起了。
    “……是他们班长。”
    魏铁柱带着浓浓的乡音说:“还有住我们对面那些大哥们,他们的功夫更棒。”
    “他这又是说的谁?”老虎简直不可置信地问。
    “……呃,是他们隔壁班的高年级学生——铁柱啊,你说的话够多了。”
    “……你们学校比监狱难管理吧?”
    “呃,我们那是一所文武学校。”
    老虎这才多少有些释然,他马上问:“对了,那天那位董大哥,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是我朋友。”
    “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特想和他讨教几招,正式拜师也行啊。”
    “这个这个,他可能最近没什么时间。”
    老虎立刻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为了岔开话题,我端起杯跟古爷说:“茶真不错。”
    古爷笑吟吟地看着我,看样子他是知道我说的话不尽不实,却不点破,他说:“知道刚才为什么不让你拿我的东西打人吗?我那可都是有年代的古物了,打坏了你赔得起吗?”
    老虎说:“古爷可是骨灰级收藏家!”
    古爷呵呵笑道:“骨灰两个字你们年轻人留着玩酷吧,我可受不了这词,用不了几年你古爷就变骨灰了。”我们都跟着干笑。
    这时忽然一个奇怪的声音不知从哪传了出来:啪嗒、啪嗒、啪嗒。我们都不约而同地四下张望,却一无所获,我就见李静水坐在那里无动于衷,一只手伸在桌子下面,于是问他:“是你弄的?”
    李静水把那只手放上来,只见他手里攥着两块铁片,正在像快板一样敲打着玩,声音正是从他这发出来的,我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急忙收起来,古爷却已经看见了,他问李静水:“你那片片是干什么用的?”李静水做了一个爬墙的动作:“这是我们刚才上来的时候……”
    我急忙接口道:“捡的。”
    可古爷不是老虎,他瞪了我一眼,然后和颜悦色地跟李静水说:“能给我看看吗?”
    那铁片是李静水他们爬墙的工具,不用说肯定是宋朝的东西,我猜想甚至是背嵬军专用,让这个老骨灰一看非露馅不可。
    我急中生智说:“古爷!”
    “啊?”他让叫得一愣。
    “您知道‘听风瓶’这种东西吗?”
    古爷果然大感兴趣:“怎么你也知道?”
    “我就有一个,想出手,您有意思?”
    他这才忘了刚才那茬,仔细地问:“你真有?什么时候带来我看看。”
    我擦着汗说:“就这几天吧——”
    ……
    出了听风楼,我和老虎换了电话号码,他和我同岁,还比我大几个月,但执意要叫我“强哥”,我也就索姓叫他“虎哥”,他对我的学校很是好奇,说一定要找时间去看看。
    柳轩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但随之另一件事浮出了水面:探营的,到底是谁?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3 10:25
第七十章 潜规则(上)

    我把李静水和魏铁柱带到摩托上,见两个人闷闷不乐的,问:“你们怎么了?两个人打12个,又没吃亏,也算露了脸了。”
    李静水郁闷地说:“我们违反了军令。”
    魏铁柱说:“俺们没有保护好你。”
    “是呀,”李静水看着我脸上的淤伤说:“而且我差点伤了人命。”
    我看着他们俩,这两个人伤比我重多了,李静水眼眶裂开,魏铁柱不住咳嗽,出于军人的尊严,他们谢绝了老虎的帮助。两人一个18,一个才17,放到现代几乎还是孩子,现在却为没有保护好我而自责,我不禁有些感动,跟他们说:“坐好,哥领你们喝酒去。”
    两个人一起“啊”了一声,说:“我们不能喝酒!”
    “坐好,你们徐校尉临走怎么说的,在此期间要听我的话,你们不想再犯一条军令吧?”
    二人果然不说话了,李静水知道斗心眼不是我对手,魏铁柱一直在琢磨:军中不得饮酒和在此期间听我命令这个悖论。
    在路上我嘱咐他们暂时不要说见过柳轩,我把他们带到酒吧,张清正在门口,一见我们三个就乐了:“哟,这是和人打架去了?”我嗯了一声,带着他们两个进了里面,找出药让他们抹,朱贵杨志他们连问都没问,杀人放火在他们看来都稀松平常,这点小伤他们根本懒得开口。
    张顺和阮家兄弟也在,昨天他们被倪思雨的父亲安排到了一间男生宿舍,我这才发现倪思雨也在,她抱着一瓶鲜橙多坐在角落里,冲我吐出小舌头,笑嘻嘻地说:“我来玩来啦。”
    我开了几个啤酒发给李静水和魏铁柱,自己拎了一瓶坐到小美女跟前,笑着问她:“学到东西了吗?”
    倪思雨说:“张老师他们要我忘了所有以前学的东西,就当自己不会游泳,还叫我回忆你在水里的样子,说只有把以前学的垃圾都忘了才能真正学到本领。”
    我气愤地说:“靠,太挤兑人了,小雨啊,你这几个师父都不是好人,你还是离他们远点吧。”
    倪思雨看着我脸上的黑青,抿嘴笑道:“我看你才不是好人——你们这是看球赛去了吧?”倪思雨家住体育场附近,经常见球迷打架,而今天恰好有一场上海某俱乐部和本市足球队的比赛。
    朱贵在一边插嘴说:“那有啥看头,高俅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但踢得确实比那些人好。”
    这时张清提着个大塑料桶进来,兴奋地说:“各位哥哥,好东西嘿。”我一看是我装的“三碗不过岗。”
    张清说着话把桶盖子拧开,用手呼扇了几下,偌大的酒吧里就飘起了淡淡的酒香。懒散的好汉们顿时集体站起,不约而同地围了过去,均叫:“是酒!”这话听着气人,难道我这么大酒吧里卖的全是尿?
    朱贵抱了一大摞钢化杯跑过去,迫不及待地从桶里倒酒喝,喝了半杯,咂摸着嘴说:“味道稍微差了一些,不过还能凑合。”说完一饮而尽,又把杯支上去,杨志一膀子把他挤飞,边给自己倒边说:“你伤没好,少喝。”
    张清说:“别抢,坐好坐好,这一桶够咱喝了。”说着还招呼,“那两个小兄弟也来。”李静水和魏铁柱本来就喝不惯啤酒,这时互相看了一眼,又看看我,我说:“去吧,今天可以放开了喝。”一来是年轻人爱凑热闹,二来这酒确实很香,这俩人大概从中午就馋上了。他们兴致勃勃地跑了过去,我心说:这才叫兵匪一家呢。
    一大桌人坐好,等着张清倒酒,张顺忽然回头说:“小雨,你干什么呢?过来喝酒呀。”
    倪思雨可怜巴巴地说:“啊?我不会喝酒。”
    阮小二有了酒喝,也顾不得腼腆了,大大咧咧地说:“不会喝酒你游的哪门子泳啊?”
    “这……有关系吗?”倪思雨小心地问。
    阮小五道:“什么时候你喝得稀里糊涂,把你扔到水里还能自己漂上来你就出师了。”
    这帮人喝了酒,匪气毕露,大呼小叫的,倪思雨咬着鲜橙多的瓶口直发愣。我跟她说:“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过去喝酒,讨你师父们的欢心,二是赶紧回家,别跟这帮流氓混一块了——我有你电话,咱们私下联系。”
    倪思雨瞪了我一眼,鼓了鼓勇气,毅然地走到他们中间坐下,张清给她倒了一大杯酒,她端起来抿了一口,马上瞪大眼睛说:“嗯,真好喝。”说着喝了一大口,一干土匪纷纷叫好……
    哎,一个纯洁的少女算是被祸祸了。
    我拿了包冰块敷着脸,陈可娇一个电话打进来,劈头第一句就是:“萧经理,你够有办法的呀?”没等我说话,她就继续说,“柳轩已经跟我辞职了,经理的位子就让你那俩朋友先干着吧。”
    她口气虽然很冲,可我听得出她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一丝轻松,我说:“什么叫先干着,你打算再找一个来?”
    陈可娇听我这边很嘈杂,问:“你在哪呢?”
    “酒吧——我很负责吧?”
    陈可娇不满地说:“萧经理,请你最好不要把我的酒吧弄得乌烟瘴气的,有人跟我反应最近那里简直就像一个贼窝。”
    我四下看了看,这才发现时迁不知道哪去了,我也很不高兴地说:“陈xiao姐,请注意你的措辞!”
    可能还没人跟陈可娇用这种口气说过话,又或者她习惯了我的嬉皮笑脸,总之她被我说得一愣,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看了一眼那边喝酒的众人,朱贵因为屁股上有伤斜坐在椅子里,谈笑风生,杨志在频频向李静水和魏铁柱敬酒,张顺搂着阮小二的肩膀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个人很开心,阮小五则笑眯眯地看着灌自己酒的倪思雨,这些人谈笑间都带着一股剽悍之气,在他们的感染下甚至就连倪思雨就焕发出了飒爽英姿,你说他们这是土匪聚义也没办法,我叹了口气,这酒吧开到现在就图了一个热闹,请好汉们喝啤酒就赔了好几天的营业额,加上乱七八糟的费用和养着杨志张清这两个闲汉,半个月算是白干了。
    这都是小意思,最让我头疼的是朱贵的豪爽,动不动就给人免单,聊过几句的顾客就送几瓶酒,理由只有一个:顺眼。梁山在山脚下开着酒店,为的是结交各路好汉,那其实就是个幌子,是个中转站和介绍所,有那么大的山寨撑着,开粥厂都没问题。可我这却还属于小本买卖,还指着它盈利呢,但又不好跟朱贵说,他们这些人,投脾气了脑袋给你就是一句话,但要因为蝇头小利斤斤计较,非跟你翻脸不可。他们信仰的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是痛快,是为朋友两肋插刀,没钱了就张嘴要——还没见过上了山的好汉因为钱发愁的。
    再这么发展下去,这酒吧虽然不是贼窝也得变成销金窟——销我的金。
    张清单手提桶,喝完一杯又满上,忽然喊我:“小强,过来喝酒啊,发什么呆?”
    我也不想那么多了,过去在朱贵和杨志中间挤了个位置,这才发现李静水和魏铁柱不胜酒力,已经被青面兽灌得眼睛都直了,杨志道:“这俩小兄弟今天看来是回不去了。”我忙打电话让宋清找到徐得龙帮二人请假,300在接受新事物方面比好汉们差很多,大概是被条条框框拘束惯了。
    徐得龙答应得到是挺痛快,还说可以放几天长假让他们俩玩玩,我一想正好,也让两人养养伤,把人家小战士带出来,挂着彩回去自己也不落忍。
    这时,已经喝了两杯酒的倪思雨突然间直挺挺站起身,众皆愕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见她小脸红扑扑的,把酒杯猛地往桌上一墩,霸气十足地说:“我一定要拿冠军!”说完这句话更不多言,又直挺挺向后倒去,阮小五急忙扶住,再看倪思雨已经人事不省,张顺苦笑着站起来:“得了,我们先送小姑娘回家去了。”
    我说:“别让她爸看见你们!”
    我要是她爸,非跟这仨流氓急了不可,我就纳闷了,倪思雨是她爸亲生的吗?女儿莫名其妙领回三个男人,她老爸二话不说就给安排宿舍?
    ——当然,这是有原因的,我是后来才知道,倪思雨她爸在当天就和张顺比试过了,倪思雨当裁判,一声令下后,她老爸和张顺一起入水,等他以教科书般标准的自由泳游完全程,张顺已经回到岸上衣服都穿好了。从那一刻起,她老爸就无条件答应三个神秘教练的任何要求,甚至要从自己的工资里拿钱出来充当补课费,被张顺他们拒绝了。
    我把几个人送到门口,看着被阮小五扛在肩膀上的倪思雨,担心地问:“你们不会真的现在把她扔到水里吧?”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3 10:26
第七十章 潜规则(下)

    过了没10分钟,李静水和魏铁柱败退,被我送进经理室睡觉去了,张清笑道:“看不出小强文不成武不就,喝酒到是有两下。”
    我不好意思地说:“练游泳练出来的。”朱贵和杨志愣了一下,随即大笑。
    这时门一开进来3个半大后生,都20锒铛岁,头前一个染着黄毛,戴着一颗鼻钉,左耳朵3个耳钉,右耳朵一个耳环,裤子上垂着一条长长铁链子,好好一双皮鞋鞋头钉了两块铁皮,大热天穿着黑皮甲克,上面大概有二三十道铜钉,这不用看,瞎子闻着那股铁锈气都知道是小痞子来了。
    黄毛溜达进来,看了我们几个一眼,吊儿郎当地说:“嘿,自己喝上了,给我来一杯呗。”见没人理他,自己去拿了一个杯抓起桶就要倒,张清把手搭上去,淡淡说:“这酒没你的。”
    朱贵却仍一副和气生财的掌柜样,笑眯眯地说:“小店还没开业,几位晚个把时辰再来。”
    那酒桶被张清搭住,黄毛双手都提不起来,他尴尬地把杯放下说:“我是来找柳哥的。”
    “这没姓柳的。”杨志阴着脸说。
    “柳轩,我柳哥啊。”
    朱贵眼中精光一闪,马上笑呵呵地说:“他不在这干了,几位认识他?”
    “什么?怎么没跟我们说呢?”黄毛吃了一惊,脸色变了变,随即口气转恶,说:“那既然这样,把管理费交一下吧。”
    我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柳轩也算是道上的角儿,他当经理的时候这些牛鬼蛇神自然不敢来捣乱,甚至要仰他鼻息,而他要对付朱贵,自然也不会找这些地面上的熟头脸,所以他雇了那8个家伙——这8个人给我送车又送烟,我个人觉得我们已经化敌为友了。再其后就是刚才的事了,因为太突然,他要跑路,哪顾得上通知这些渣滓。
    这几个小痞子估计也就是路过这里,来找他们的柳大哥讨点小便宜,对于我们之间的恩怨是懵然无知的。
    所谓“管理费”,也就是人们以前常说的保护费,换个名目好听一点而已。
    朱贵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却偏偏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疑惑地问:“什么管理费啊,你们每天来给我们倒垃圾吗?”张清嗤的笑了一声。
    黄毛却不知道朱贵是在装傻,轻蔑地说:“连‘管理费’都不知道,就是保护费,先拿一万块钱来吧。”
    “呀,我好怕怕,给了你钱你真的会来保护我们吗?”看着朱贵拧着肥胖的身子装腔作势的样子,连一向严肃的杨志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黄毛这才知道被人涮了,指着朱贵说:“你是谁?”
    “我是这的副经理!”
    我插口说:“现在是正的了。”我转过脸对黄毛说,“让你们老大今天晚上来跟我谈,我看完电视剧过来,10点以后有空。”我思谋着这些泼皮都是小事情,所以得一次搞定,要不然它癞蛤蟆不咬人光恶心你也受不了,索姓把他们头头找来,反正钱我是一分也不会给,要能听得懂人话最好,不行给点小厉害,吓唬吓唬。
    黄毛又指着我说:“你又是什么东西,敢他妈看不起我?”
    我装做不在意地一口痰吐在他鞋上,很认真地跟他说:“是的,我就是看不起你。”
    “我他妈……”他往前走了一步,恶狠狠地拽下裤子上的链子,却发现我们都托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他,他顿时泄了气,边往出退边指着我说:“你狠!”
    等他们走了,杨志说:“我想牛二了,他要一开始就知道我敢杀他,应该不会那么逼我。”
    “哥哥耶,晚上我们谈事你就别参合了……”
    这帮人哪都好,讲义气,脑子活,就是动不动杀人太恐怖了,相比之下张清就满好,一般不下死手,打得不机灵了让小喽罗抓活的,我家里还有两盒过了期的丸药,晚上过来的时候给他预备上,那玩意丢出去打人疼不说,扔进嘴里还能骗对方说这是“含笑半步癜”,以达到长期控制的目的。
    我正要回家,孙思欣来上班了,我问了他几句关于黄毛的话,孙思欣说:“他们老大叫‘改锥’,是这一片的地头蛇,酒吧旁边这几家商店每个月都只能交钱给他,咱们不用怕他,柳经理他惹不起,这些人其实最不能拿钱打发,他们就像癞皮狗一样,你今天给了他他明天变本加厉,只能找比他们更狠的人来对付。”
    我跟他说:“你们柳经理已经辞职不干了。”
    孙思欣居然只是“哦”了一声,好象早有预料似的,他冲我笑了笑说:“改锥人缘并不好,他最多能叫20个人,强哥你只要把那天的人叫齐了,他也就消停了。”
    这小伙子,精干之中透着点狡黠,却并不令人讨厌,我的身份一直没有明说,不过看样子他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我见脸上的淤伤也敷得差不多看不出来了,起身告辞。我还特地嘱咐了他们一下晚上的事等我来了再解决,张清说:“你看你的电视剧去吧,这用不着你。”
    于是我决定:不看电视剧了,早点来。
    回到了家,包子已经在做饭,我一上楼就赶紧把上衣脱了拿在手里——它已经又脏又破了。还没等我去换上一件,忽听背后的李师师惊讶地说:“呀,表哥,你背上怎么有个嘴唇印子?”
    包子立刻抄着炒菜的铲子冲出来,一边骂道:“你个王八蛋是不是背着我……”她看了一眼我的后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我非常纳闷,扳着肩膀使劲往后看着,却不得其所,最后我背对镜子一看,哪是什么嘴唇印子,是安道全帮我拔完火罐子的圆口,因为那鱼缸有螺纹,使它看上去像一个大大的嘴唇。
    我找了件衣服穿上,郁闷地说:“表妹啊,你就害我吧——你不动脑子想想,谁有这么大的嘴?你以为我和朱莉亚。罗伯茨约会去了?”李师师脸大红。
    “还有你……”我回身一指包子,却发现她心安理得地炒菜去了,再一回身想接着数落李师师几句,发现她也跑了。
    吃饭的时候我见包子擦着手,喘了一会气才开始动筷子,知道她是累了,她每天要站大约6个小时左右,回来还得做7个人的饭,运动量很大,我跟她说:“包子,干完这个月别干了。”
    包子边喝水边说:“嗯,你养我。”
    “行啊,不过你身材要保持,别每天尽看些鬼打架的电视剧。”
    包子根本没听我在说什么,她问我:“你最近忙什么呢,一天一天不着家。”
    “……帮朋友忙学校的事。”
    “对了,我听张老师说那的学生连一毛钱也不用交,那你朋友靠什么挣钱?我怎么没听你说过有这么一个朋友?”
    我支吾着说:“人家全家都移民荷兰了,完了觉得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挺不仗义的,以后都不好意思叶落归根,就拿了点钱出来资助教育事业……”
    “那他为什么非要自己办一个,把钱捐给小学盖几座教学楼不就行了吗——你说的是荷兰还是河南?”包子可不傻。
    秦始皇终于忍不住说:“咋能不赚钱捏么,歪(那)他第一批学僧(生)打哈(下)名气,以后交钱滴学僧(生)还怕不来?”
    看来赢胖子再厚道也是个政治家,居心险恶,目光长远,秦军当年打遍天下无敌手一是因为秦人凶猛,二来主要是因为秦始皇的军中奖励极其丰厚,秦军军功分为20级,参军条件放得很宽,也就是说谁都可以“签约”,然后根据斩首数授爵,混个二三级就能吃饱饭,等成了“白金战士”,离封万户也就不远了,所以不管是善战的魏重装武卒还是赵的铁骑,都不及“喜战”的秦甲。
    不过还真别说,他说的也是一个办法,等把300和梁山好汉都送走了,我的育才文武学校说不定还真能走上正规,有了收服癞子和血战老虎哥两次经典战役,这学校还没正式挂牌,已经小有名气了。
    李师师用筷子轻轻点着桌子说:“表哥,我也想找点事做了。”
    我说:“不是说好等学校开了你去当老师吗?”
    “除了这个我还想干点别的,比如拍电影。”
    “啊?”我很惊讶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包子吞下一口菜说:“我支持你哈小楠,就凭你的模样和气质,绝对能红!”
    我看了李师师一眼,说:“那表哥给你两点意见:第一,别接王家卫的戏,这家伙一个电影起码拍好几年,别到时候你毁约了他找我算帐,第二,你可千万别被‘潜规则’了……”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4 01:41
第七十一章 五星杜松酒(上)

    吃完饭天还亮着,项羽放下碗筷把我一夹就下了楼,他把我摆在面包车门边,说:“今天无论如何你得教我开车了。”
    我无奈地上了车,项羽坐在我边上看我艹作,一边跟着我的动作喃喃自语:“点火、拉手刹、踩离合、挂档……”
    我把车开到小学门口,学生们已经放学,大门上着锁,看门老头正在传达室里喝茶,我喊道:“大爷,开开门我们练会车行吗?”老头看都没看我们,直接摇了摇手,继续吸溜他的水。
    项羽勃然道:“我去把门踹开。”
    我急忙按住他,说:“你以后还想来不想来了?”他这才作罢。
    我一探手从车上的纸箱子里掏出两盒中华,走进传达室放在老头面前,我还以为一个看大门的老头见了红彤彤的中华烟肯定得激动万分呢,哪知老头竟很平静,他慢条斯理地拆着烟,跟我闲聊了两句,点上一根,抽了一口,这才站起来,拎着钥匙把门打开,末了我要上车了他才拍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可以,以后尽管来——这中华烟居然是真的!”我这才知道他一直当我拿了两包假烟糊弄他呢。
    我把车开到艹场,熄了火跟项羽说:“你来吧,你不是已经会起步了吗?”
    项羽挪到驾驶座上,发了一会愣,问我:“第一步是干什么来着?”我把头杵到玻璃上,郁闷地说:“点火!”
    “哦……”他这才去拧钥匙,这其实也不怪他,很多人都这样,理论学得呱呱叫,一上车就发傻,而且项羽毕竟是2000多年前的人。
    他打着火,低着头找见离合器,一脚踩上去,还知道挂档,然后一给油,车熄火了……
    “羽哥,咱先把手刹放下去行不?”
    “哦……”他拧着车,放下手刹,踩离合器,然后给油,车熄火……
    “离合器要慢慢放,等车动了再给油。”
    “哦……”项羽额头冒汗,又开始手忙脚乱地捣鼓。
    半小时后,车原来在哪,现在还在哪,项羽在学开车方面表现乏善可陈,本来我是没打算好好教他的,但人就是奇怪,要遇上一个笨徒弟还就想把他教会不可。
    我把项羽赶在副驾驶上,问他:“你会骑马吗?”
    项羽抹着汗说:“这可比骑马难多了,我4岁就会骑马了。”
    “好,现在你就当你是在骑马,打火,是给马套上了马鞍,这表示你要骑它了;放手刹,是解开了缰绳;踩离合,是你已经上了马背;挂档,是你一磕马肚子;然后放离合,给油,是你抽了它一鞭子——这不就跑起来了吗?”
    项羽惊喜地说:“想不到你还会骑马。”
    “我连毛驴都没骑过,这不是让你逼的吗?”
    事实表明项羽智商还是很高的,一个随便学了几天功夫就能无敌于天下的人,除了所谓的根骨,领悟力是非常强的——不能和二傻等同看待。
    项羽这一次的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只是他念叨的是:“套马鞍、解缰绳、上马背、一磕马肚子、再给一鞭子……”
    面包车动了起来,项羽兴奋地把油门踩下去,车也越跑越快,只是现在在一档上,油门踩死之后那车也在大吼大叫,项羽抓着方向盘,哈哈大笑,有几分狂妄和嚣张,西楚霸王又找到驰骋疆场的感觉了。
    车一但跑起来那就算攻克了最难的一关,我松了口气,见前面要拐弯了,跟他说:“打方向盘。”
    这明明是一个左急弯,项羽却拼命往右打轮,车眼见就要撞墙了,我大喊:“方向反了!”项羽还在往右转,我大喊:“踩刹车!踩刹车!”项羽晕头转向地说:“啊?刹车在哪?”
    我靠!他第一次见我开车就知道油门和刹车的区别,现在居然又来问我。
    就在车要撞墙的前两秒,我急中生智,大喝一声:“迂——!”
    项羽下意识地死死踩住了刹车……
    我拍着狂跳的心口,好半天才说:“羽哥,你不会连左右也不分吧?”
    项羽还纳闷地转着方向盘,说:“为什么方向是反的呢?骑马的时候想让它往左,当然是往右拨转马头吧?”
    哎,是我考虑得不周到,差点一失足成千古恨,不过万幸,我让他勒马他没有把方向盘拽下来而是踩了刹车。
    又熟悉了一会,项羽已经能挂着一档到处跑了,我看了一下表说:“羽哥我们今天就到这吧,我还有事。”
    项羽正哈屁得很,随口说:“你先走,一会我自己回就行了。”
    “这恐怕……不行吧……”我战战兢兢地说,让他开着往回走,还不得跟《侠盗飞车》似的死一路人?
    项羽把车停下,不耐烦地说:“要走快走,你还信不过我的骑术吗?”
    我当然信不过,一个连挂二档和倒车都还没学的人,叫我怎么放心?但我见他很有推我一把的意思,急忙下了车,硬着头皮说:“那你回的时候慢点开,到了楼下停车喊包子。”
    项羽忽然说:“用不用我开车送你?”我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
    项羽再不理我,摔上车门,挂着一档扬长而去。
    我愁眉苦脸地走回去,骑上摩托赶往酒吧,现在的时间是9点过一点,还没到高峰期,朱贵他们一个也不在,李静水和魏铁柱已经醒了,躲在经理室里不敢出来,穿着超短裙露着乳沟吊凯子的女人们把他俩吓坏了,觉得看一眼都违反军纪,我让孙思欣把他们领到一个角落里慢慢适应,然后问小孙朱贵他们哪去了,孙思欣说:“‘改锥’他们已经来了,朱经理和他们谈事呢。”
    我哦了一声,往楼上包厢区走,孙思欣在我后面叫道:“强哥,他们不在包厢。”
    “那在哪?”
    “在酒吧后面呢。”
    我一听就感觉毛毛的,酒吧后面临着旁边住家楼的背面,那就是一条小死胡同,除了偶尔有进去撒尿的民工,那绝对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换句话说,那也是一个月黑风高杀人办事的好地方。
    我急忙往外走,孙思欣喊:“强哥……”
    我停下看他。
    “改锥他们来了20多个人,咱们这边只有朱经理带着他两个朋友出去了,你是不是把那天的各位大哥都叫上再……”
    我叫道:“这就更坏了。”改锥要一个人来,朱贵他们说不定还拿他当个人物,现在他领着这么多人来示威,八成就得开打。我走到门口,想起一件事来,回头跟孙思欣说:“你以后就是这的第二副经理,酒吧的事你多艹心。”
    小孙看上去情绪有些小波动,但他控制得很好,冲我使劲点头一笑说:“你放心吧强哥。”
    我跑到酒吧背面的小胡同口上一看,见张清和杨志正抱着膀子站在那闲聊呢,再往胡同里面一看,把我气得魂儿也飞了:只见朱贵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正被十几个烂仔痛打,外围还站着几个小混混,黄毛也在其中。
    我顾不上别的,满地找家伙就要往里面冲,张清把我拉在边上,说:“朱贵说他要一个人处理。”
    我静下来看朱贵,这次是又气又笑,这家伙真不愧“旱地忽律”的绰号,皮糙肉厚的,只见他把胳膊架在头上挡着拳脚,看那样是不疼不痒的,眼睛向上瞟着,还说话呢,他说:“各位辛苦,问一下,谁是头儿?”这时他看见了我,还抽暇冲我招呼:“小强来了?”
    我放了心,笑道:“你忙你的。”
    小痞子们感觉受了侮辱,加重拳脚招呼,这时一个人拨开人群,手里握着一把改锥,照着朱贵的后背狠狠扎了下来,骂道:“我让你贫!”我的心一揪:再硬朗的人也经不住这一下的。
    朱贵忽的一滚躲开,看着这人道:“你就是改锥?”
    改锥:“我就是!”
    朱贵“嘿”了一声,猛的一把拽住了改锥的头发,这手向下一扯,另一只手紧握成拳,迎面就是一个通天炮。
    痞子们本来以为这是一个怂包,麻痹之下谁也没料到他一但出手如此凶狠快捷,改锥头发被薅下一大把,血珠渗出,脸上也开了花。
    一个痞子抽出根钢管,拼命砸向朱贵大腿,朱贵轻巧地闪开,在改锥大腿上狠踹了一脚,然后把他拉在一个角落里,痞子们这才反应过来,再次围上来群殴朱贵,每一拳砸在他身上,他就补一拳给改锥,一脚踢中他,他也不理踢他那人,还是一脚踹回到改锥身上,改锥被朱贵奋力按住,根本挣不起来,这时黄毛解下腰间的链子,一链子抽在了朱贵屁股上的伤口上,朱贵疼得直呲牙,他二话不说,抢起掉在地上的改锥一下刺进改锥的屁股,然后又在上伤口上补上一大脚,改锥疼得哇呀呀的直叫唤。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4 01:42
第七十一章 五星杜松酒(下)

    朱贵鼻眼见血,但他毫不在乎,一下一下蹬着改锥面门,嘿嘿冷笑说:“你的手下怎么打我,我就怎么打你!”
    这时一个烂仔抽出一根鸡蛋粗细的刚管,照着朱贵的背拼命就是一下,朱贵多少有点迟钝,没有躲开,被砸得哼了一声,胸音都出来了,但终究筋骨强壮没有倒下去,朱贵一胳膊肘拐住那烂仔,夺下他的钢管,跳着高给改锥就是一钢管,只听喀吧一声,好象是什么东西断了的声音。朱贵抹着血,狰狞笑道:“够公平吧,连力道都是一样的。”
    我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跟张清说:“是不该管管了?”
    张清说:“没事,快结束了。”
    改锥奄奄一息地说:“别……别打了……”
    朱贵道:“我可没打你,你挨的都是你自己人下的手。”
    这时本来大部分的痞子都已经被震住了,都停了手,结果一个小混混一时没收住手,一个嘴巴子抽在朱贵脸上,这才愕然地看着周围早已经退开的人,朱贵碰都没碰他,还冲他笑了笑,满嘴都是血沫子,他一把把改锥提起来,抡圆了就是一个超级大巴掌,一声巨响之后,改锥噼里啪啦往外吐牙和血水,朱贵把他提在胸前,指着那个小混混说:“看,这巴掌是他扇你的,可不怪我。”
    改锥又气又闷,想也没想照那个小混混脸上就是一巴掌,把那小混混打得愣了半天,忽然哇一声哭着跑了。
    杨志失笑道:“朱贵这小子这招太损了。”
    朱贵提着软绵绵的改锥,绕场子转,每到一个痞子跟前,就把脸贴上去,挑衅地说:“来,打啊,我要还手我是你孙子!”改锥歇斯底里地喊:“不许打,不许打!”
    我看到这也不知是该乐还是该寒,我这时才真正了解了“旱地忽律”这个绰号的含义:你看朱贵平时笑眯眯的,可到了这种时候真比鳄鱼还狠,还嗜血。
    这时,那帮痞子外围的一个人估计是心理承受力达到了极限,从衣领里抽出一把一直没用上的小砍刀,照着朱贵就冲了上来,朱贵看都不看他一眼,就挺着肚子站在那,在改锥耳边轻轻说:“他砍我哪,我砍你哪!”
    改锥吓得魂儿都没了,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劲,抓过旁边一个人手里的棍子,挡在朱贵面前,那个混混大概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所以是闭着眼冲上来的,根本没看见前面的人已经换了,而且也不知道躲闪,被改锥一棍子抽倒在地上,改锥指着他恶狠狠地骂:“你个王八蛋,摆明了就是想害死老子自己当老大。”然后忙回头跟朱贵赔笑。
    朱贵一脚把改锥踢翻,说:“这样的老大,你们还愿意跟吗?”
    一个混混把手里的钢管扔在地上,看了一眼改锥,静静地问朱贵:“我们能走吗?”
    张清这时才慢悠悠地说:“以为我兄弟真的白打了?每个人留点什么吧。”杨志拉了他一把说:“算了,这些人比牛二懂事多了。”
    张清无奈地摇了摇头,跟那些人说:“滚吧。”
    一干痞子如遇大赦般四散奔逃,就剩黄毛不走,他满脸崇拜地跟朱贵说:“大哥,我以后跟你混。”
    朱贵不耐烦地挥手:“混个毛,把脑袋上的破铜烂铁摘巴摘巴好好当人,滚滚滚。”黄毛只好失望地走了。
    朱贵把脚踩在改锥脑袋上,改锥惊恐地大叫:“大哥大哥,你不是不打我吗?”他屁股上被扎了一下,嘴里大概还剩不到5颗牙,这还都是小意思,肩膀上的骨头也被朱贵砸断了,软在地上像只半死不活的蛤蟆。
    “不打你可以,告诉我柳轩在哪?”
    “我不认识柳……”
    话没说完朱贵就一脚跺在他脸上,血水噗嗤一声吐了出来,杨志看得连连摇头,边往近前走边说:“还是让我杀了他吧,我看着不落忍。”我忙死死拉住他,最后杨志叹着气回去了。
    张清说:“杨志哥哥就是心软……”
    朱贵踩着改锥,眼里闪过一丝凶光,从嗓子眼里往出蹦字:“别说你不认识姓柳的,要不我就把你脑袋踩进地里去。”
    “我认识我认识……但我只有姓柳的电话,刚才一直打都关机,我跟他真的不熟,他那种人是瞧不起我的。”
    “号码给我!要不开机我还把你踩进地里去。”
    改锥掏出电话来一看就哭了:电话不知什么时候被打烂了,当然,他到不是心疼电话,他看出朱贵正在气头上,生怕他真的一脚踩下来。
    我见差不多了,走上去说:“跟他要不如和我要呢。”
    朱贵诧异地说:“你也有?”
    我指了指脸上的伤说:“下午我就是去见的他。”
    “你怎么没跟我说?”
    “老朱,这件事到此为止吧,我已经替你把他脑袋拍成四棱的了,不信你可以问李静水他们。”
    朱贵忿忿道:“你怎么没让我去呢?”
    “你是客人嘛,这种体力活怎么能让你做呢?”我打着哈哈说。
    朱贵狠狠瞪了我几眼,但知道柳轩已经小受惩戒气也就消了不少,他迈开腿,把改锥提起来,问他:“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改锥抖若筛糠,说:“我不该认识姓柳的。”
    “还有呢!”
    “……我不该瞎了狗眼来收大哥你的保护费。”
    “还有呢!”
    “……我不知道。”
    “嗯,我也不知道,就是看你不顺眼——滚吧。”
    然后朱贵亲热地搂着我和张清的肩膀说:“走,喝酒去。”
    我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柳轩的事情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如我所想,好汉们知道柳轩已经被逼得背井离乡,也就不为已甚了。
    我们进了酒吧,就见一张桌子前围满了人,挤进去一看,竟然是杨志,这家伙长得丑不说,还沉默寡语的,什么时候人缘这么好了?
    只见他手里提着一个桶,面前摆满了杯还有钞票,杨志边往杯里倒酒边说:“这是我自家兄弟酿的酒,你们不要给我钱。”
    张清“哟喂”了一声,这才看清杨志手里提着是我们下午喝的那桶“三碗不过岗”,我们几个人一下午喝了小半桶,刚才杨志回来以后甚是无聊,就又找出来喝,这酒一大特点就是酒香浓烈,很快杨志旁边一个哥们忍不住了,提出要用钱买一杯尝尝,杨志没当回事,给他倒了一杯,却没要钱,哪知这哥们越喝越上瘾,又不好意思再要,这回非得用钱买不可,慢慢的周围的人也都被吸引了过来,一来是闻着酒香,二来是跟着凑热闹,有趣地是这酒杨志既然不说卖,也就没个价,人们排着队,端着杯等着买酒,轮到自己的时候有给100的,有给50的,最少的也有20块的,其中还有一张100块的美金。
    第一个人给完钱,杨志就想追着给退回去,但后面的人都催着让他倒酒,就这样堆在他面前的钱越来越多,杨志急得脸通红,连那片青也淡下去不少,他连连说:“这酒不要钱——这酒不要钱——”等多半桶酒倒得剩个底儿了,他面前的钱几乎铺满了桌子,没有买到的人都纷纷抗议,当他们知道杨志是酒吧老板的朋友时,更加不满,说酒吧藏私,孙思欣正在安抚他们,见我来了把情况一说,我说:“这还不好办,明天我雇辆车去村子里灌它一水车来不就行了?”
    这时的酒吧里清香扑鼻,就连边角和包厢里的顾客都被引得馋涎欲滴,纷纷起义,加入到要酒喝的队伍里。
    孙思欣忽的跳上舞台,清清嗓子说:“谢谢各位朋友的光临和捧场,本店刚刚推出了一款实验品,相信不少朋友已经体验过了,现在我宣布,从明天开始,这款实验品将正式在我店面向广大顾客!”
    小伙子脑子就是活啊,我赞赏地看着他,台下忽然有人高声问:“这酒叫什么名字?”
    孙思欣一愣,急忙用眼光在人群里搜寻我,我也是一脑门子汗,情急之下想到这酒是武松发现,又被杜兴酿出来的,就冲他做口型,孙思欣盯着嘴,看了半天,台下的人都不说话,在等着他报名。
    孙思欣看了半天终于看明白我说的是四个字,然后他把麦克风支到嘴上,很庄重的说:“这酒叫五星杜松!”我一拍脑袋。
    台下马上有人问:有六星的吗?还有人问:多少钱一杯?
    孙思欣又看看我,我心想平常的散酒也就一两块一斤,这个卖5块钱总不至于赔本,于是就冲他伸了5个手指头。
    孙思欣激动地、煽情地大声说:“我们的五星杜松酒,明天开始优惠大酬宾,50块一杯!”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4 01:43
第七十二章 司马光砸缸(上)

    孙思欣下来以后还是有点激动难掩,他说:“强哥,咱的酒来了以后往哪装?”
    这到是个问题了,我问他:“咱们装扎啤的桶够吗?”
    “……这个怕不大好吧,再说啤酒往哪放呢?”
    张清嗤笑一声说:“酒嘛当然是往酒坛子和酒缸里放。”
    我一听茅塞顿开,跟孙思欣说:“你明天去二里窑买几个大酒缸,再多买点坛子和小碗,咱这酒以后论碗卖。”
    孙思欣抓了抓头皮,说:“买回来往哪摆呢?”
    “先摆前台吧。”我看出孙思欣有点顾虑,一个经常组织街舞表演的酒吧,摆一世界坛子,确实有点不伦不类,其实这个顾虑我也有:陈可娇当初签约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能动她的酒吧结构——不过话说回来我可没动她的结构,只是往里添了点摆设而已。
    杨志今天晚上收了3000多块钱,他这才知道卖酒比卖刀钱来得快。
    李静水和魏铁柱坐在角落里,简直就像进入了一个妖怪的世界,不断有姓感的女郎上去和他们搭讪,两个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握着彼此的手一个劲哆嗦。那些女人无一例外地骂一句“死玻璃”然后走开。
    李静水找到我,手脚冰凉地说:“萧大哥,你还是送我们回去吧。”
    我无奈,只好答应明天送他们回军营。
    我回到当铺,见项羽打了盆水正在擦车,车头居然是冲着来的时候的方向,这说明有人帮着倒过,而且车技一流,那轱辘都是切着马路牙子,特别整齐。
    项羽用毛巾蘸水轻轻擦拭着车体,脸上爱怜横溢,好象是一场大战刚刚结束,他正在和心爱的乌骓马交流感情。
    我好奇地问他:“羽哥,这车是包子给停的?”
    “不是。”项羽显然没工夫理我。
    “那是谁?”
    “老王,就那个看大门的老头,是他开回来而且停好的。”
    我笑道:“看不出那老头那会开车呢。”
    项羽瞪我一眼,说:“人家开得比你好多了,他跟我说他以前是开大货的——大货是什么车?”
    这就难怪了,以前的老司机,那功夫都扎实得很,又开了半辈子大货车,再开这小面包就跟玩具一样,真没想到老家伙还是一个车神级人物。
    项羽边擦车边说:“以后不用你教我了,老王说每天放学以后他教我。”
    我说:“看不出老王还是个热心肠。”
    “嗯,还有,我把纸箱子给他了。”
    我没在意,边往家走边嗯了一声,然后才感觉不对,猛的转过头说:“什么纸箱子?”
    “就你车上放的那个。”
    “……连里面的东西都给他了?”
    “那是当然。”
    “羽哥!那半箱子中华烟值好几千块钱呢!”我是心如刀割呀,这么多钱去驾校都够了。书上不是说项羽虽然能和士兵同甘共苦,但是寡恩少惠而且妇人之仁吗?这些优点我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
    项羽弯腰摆着布子,说:“我听半导体里说了,抽烟有害健康,你还是少抽点吧。”
    我:“……”
    哎,给就给了吧,一个想要往左却经常往右“拨转马头”的人,不用我亲自教也好。
    我进了门,见刘邦居然和李师师坐在一起,两个人都盯着电脑屏幕,他俩什么时候混到一起去了?我走到他们背后,发现他们关注的无非是一组组数字,李师师还在帮他用计算器不停算,刘邦一边记在纸上一边思索,我问他们干什么呢,刘邦难得认真地说:“别闹,我算点数据。”
    “嘿——”我感兴趣地趴在李师师椅子背上,问:“什么数据?”
    刘邦说:“炸金花,我在算豹子、顺子、同花顺的出现几率各是多少,今天跟人玩输了500多,昨天梭哈我还赢1200呢……”
    我这个汗呀,我8岁就会和人炸金花了也没想到算一算所谓的几率,我跟他说:“炸金花主要玩的是心理战,这些数据用处不大。”
    “我当然知道,但是如果大家都特别会装,下去什么牌,下去多少张都记住,然后根据比率,你比别人多算一步,那赢的机会才大。”
    我又汗了一个,原来刘邦的天下就是这么算出来的。我严重怀疑他在拜韩信为将的时候已经开始盘算得了天下以后怎么杀他了。
    我数落李师师:“你就助纣为虐吧。”
    ……
    第二天我一觉睡到了10点多,这也是我近些曰子最放松的一天,我骑着摩托到酒吧,老远就见门口一群人在挪一个足有一米九那么高的大水缸,嘿哟嘿哟喊着号子要往卡车上弄。
    我走过去,见孙思欣正在指挥,我问他:“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孙思欣见我来了,很不自然地说:“强哥,对不起,我把事办砸了,我早上给磁窑打电话,说定制口大缸,结果他们给我拉来这么个东西,连门口都进不去。”
    我见一群搬运工费力巴哈地又拉又扛,说:“弄都弄来了,就留下吧。”
    “……往哪放呢?”
    “就立在门口——我说你们没事做这么大个缸干什么,别说孩子,大人掉进去也出不来了。”
    工人们听说不退货了,个个喜笑颜开,一个老工人喘着气说:“要不故意寻死,一般也掉不进去。”
    我一听也笑了:这缸几乎快有项羽高了,要想走着走着就掉进去,除非有长颈鹿那么高。
    老工人说:“恭喜你掌柜的,你可算淘着宝了,这缸从我年轻时候进厂就有了,厂长都说不出它的年代来,这好象是给过去大户人家预备的水库,为的是防火,有时候遇上旱年有这么几缸水,一年吃饭都够了。”
    我围着这口缸打量了几圈,这缸外表黑油油的,冒着一股寒气,看着还真有点超凡的意思,我心里琢磨:别是个聚宝盆吧,要不先往里扔一个人,看能不能拉出一堆人来?
    打发走工人,我一眼瞧见马路上有辆卖水的电三轮,我忙把他喊过来,问他:“车上有水没?”
    这老乡看了看我,说:“满的,怎么,现在酒吧也往酒里兑水了?”
    我说:“少废话,你这一车水能卖多少钱?”
    “200多,你想干啥?”
    “把水都倒了,跟我去拉趟酒,给你300。”
    老乡为难地说:“钱到是合适,可我这水往哪倒呢?”
    “浇花,撒马路,随便。”
    “我这可是真正的矿泉水!我辛辛苦苦从山上接的。”
    孙思欣机灵劲又上来了:“你先把水倒到这缸里,拉完酒以后再灌到你车里继续卖,你看行吗?”
    老乡这可乐意了,把管子支到缸口开始注水,我进去叫李静水和魏铁柱,这才看见舞台上摆满了坛子和浅底儿青瓷碗,心里也犯嘀咕,这要让陈可娇看见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这娘们对自己这间酒吧自傲地很,见我把她这折腾成这样,会不会和我拼命?
    再看李静水他俩,在酒吧里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竟然憔悴了很多,我有点愧疚和心疼地说:“要不哥给你俩开间房,进城一趟起码睡睡席梦思,看看《士兵突击》呀。”两个人直摇头,我也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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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司马光砸缸(下)

    等我们出去老乡也办妥了,一车水刚好倒到水缸的5分之4处,缸口的水波一漾一漾的,亮光晃得酒吧的牌子直闪,居然有几分雅意。酒吧这种地方,最大的好处就是什么因素都能容纳,一般的人就是来玩的,他不会管你有没有文化内涵,你的装修风格一致不一致,你可以这面墙上贴满机械时代的符号,那面墙上挂把双筒猎枪和兽皮。
    这么说吧,一间成功的酒吧就是你把一陀屎拉在当地,给人感觉也特别协调。
    现在酒吧门口有了这口缸,看着就比以前酷多了。
    就是在要不要准备一块石头的问题上我挺游移的——要真有人掉进去呢?谁来扮演司马光?后来孙思欣说有几款洋酒的瓶子就能做替代物时我才作罢。
    到了爻村,我让李静水他们自己回去,然后去找宋清,李静水和魏铁柱欢呼雀跃地跑向营帐,看来城市里的便捷和新奇并没有让他们感到一丝的眷恋。
    宋清领着我去杜兴酿酒的地方,我们坐在三轮车上,走了没有5分钟就到了,随着越来越近,那股略带酸味的酒香愈浓,等我们到了地方,见从一处宽敞的四合院里袅袅冒出蒸汽,门口一个人用两个塑料杯栓绳连在一起扣在眼睛上,用一块大手巾捂住口鼻,此刻正把手巾下面撩起来透气,我冲他挥手喊:“奥特曼!”
    这人把塑料杯从眼睛上摘下来,一把扯掉手巾——更像奥特曼了,正是鬼脸儿杜兴。他见是我,笑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拉点酒,有富余的吗?”
    杜兴说:“太好了,这酵母三天不用就会坏掉,所以必须每天开工,哥哥们又喝不了那许多,我正愁剩下的往哪放呢。”
    我往院子里看了一眼,立刻闻到一股更加浓郁的酒气,几个工人戴着口罩,正光着膀子筛酒糟呢,一间小房的木板上,停满了貌似豆腐的块状物,再往进走几步,才明白杜兴为什么那副打扮了,这酒闻着香,走到近处那味道却刺激无比,尤其是那间“豆腐房”,根本不可靠近,否则连眼睛都睁不开。
    杜兴又把眼睛扣上,手巾捂上,进去招呼几个工人把成品酒一桶一桶往外搬,他指着院子角落里的几瓮酒说:“那些都是我刻意留下的,过三个月再喝,味道才正。”
    “好好,那些将是六星杜松,咱装在瓶儿里卖。”
    我见存货都已经拉上,听声音才到水箱的一多半,我跟杜兴说以后可以多酿一点,拉水的老乡听我们说话,把脑袋凑过来说:“以后你拉酒就雇我这车吧行不?”
    我说:“那你卖水的买卖可就不能干了。”
    “你管我卖不卖水呢,肯定不耽误你的事不就行了?”
    “就怕你不方便,你想啊,有那对酒精过敏的喝了你卖的水犯了病还不找你麻烦?”
    老乡闷闷地点头:“那到是。”
    我说:“这样吧,你以后就专管拉酒,跑一趟给你200块。”
    老乡高兴地说:“能成,那可说好了。”
    等我们再回来,金大坚把装着听风瓶的盒子给了我,因为还有事,我也就没和他细聊,他只说补好了。
    200万呀!这回可不能再随随便便扔到车斗里了,我正为这个犯愁,忽然见我的摩托车旁边,李静水和魏铁柱在太阳下立军姿呢,我走过去问他们这是怎么了,李静水哭丧着脸说:“我们徐校尉嫌我们丢了人,要把我们开除出队3天。”魏铁柱不说话,泪蛋蛋就在眼眶里打转。
    我也很不是滋味,“丢了人”,是怎么个丢法?是因为他们没有保护好我?还是嫌他们受了伤堕了岳家军的威名?徐得龙这人看似简单憨厚,但给我感觉城府很深,一支穿越了近千年来到新环境下的军队,没有一个人脱离组织,而且没有一点叛逆的迹象,除了他们对岳飞忠诚度高之外,徐得龙的指挥艺术也不可小看。
    他处罚这两个小战士,大概就是从我们这些“百姓”永远不懂的角度出发,不过李静水和魏铁柱在和人交手的时候确实一开始有些大意,而且差点因为一时激愤惹下大麻烦。
    想到这我也释然了,跟他们说:“走,跟哥回去。”我上车后把盒子给李静水抱着,这到是无形中解决了我一个问题。
    我带着一车酒回到酒吧,喊朱贵和张清他们出来帮忙,又把酒都倒在早准备好的坛子里拿回去,坛子到最后还是不够了,车里还剩不少酒,我无奈地说:“没办法,再倒到缸里吧。”
    那卖水老乡边往缸里倒酒边说:“人家是往酒里兑水,你们是往水里兑酒。”
    我说:“我们这又不卖钱,你废什么话?”
    老乡嘿然:“那可都是好东西,你们就等着它馊了?”
    把我气的,你说他一个农民嘴怎么那么刁呢?
    这山泉兑酒,注了满满一缸,当水喝吧有点辣,当酒卖吧肯定被人告,等着它长虫子吧着实可惜,把我逼得实在没办法了,跟孙思欣说:“你去搬个小梯子来,咱们缸里这东西谁想喝谁喝,免费!”
    孙思欣只好搬来一张台阶式的梯子架在水缸前面,又把一摞一次姓口杯放在旁边,在水缸上贴了张条子,写着“免费品尝”。
    我背着手站在远处一看:这他妈太行为艺术了!
    谁也没想到,这无意中的错上加错以后居然成了“逆时光”酒吧最大的特色。
    我把李静水和魏铁柱放下,自己抱着盒子打车去古爷那里,这听风瓶还真得出手——我最近钱又有点紧了。
    到了听风楼,只有寥寥的几个顾客,让我哭笑不得的是古爷居然又戴着墨镜坐在那装瞎子,抱着一把二胡,正在那忘我地拉着,间或还真有人在他面前放几张零钱。他见我来了,腾出一只手指了指包厢,继续拉他的《二泉映月》,一曲终了,这才用湿毛巾擦着手来跟我见面。
    老家伙进来以后笑呵呵地问我:“什么好东西?”
    “就昨天跟您说的,听风瓶,跟您这茶楼的名字特配。”
    古爷两眼放光,接过盒子,放正,缓缓打开,然后就愣住了。过了良久,他才沉声道:“这东西……”然后就不说话了。
    我纳闷地站起身来到他背后,向盒子里只看了一眼全身血液几乎都凝固了!
    那盒子里,确然是那只听风瓶,但是,在它原本细腻柔滑的瓶身上,多出了数不清纹痕!
    也就是说,现在的这只瓶子,一望可知是补起来的。
    听风瓶这种古玩,取的就是它弱不禁风的雅意,一但摔了那是大煞风景的事,一只碗、一个酒杯碎了都可以补,但它碎了那就立刻毫无价值。
    现在,奢华的盒子里摆着一只这么个玩意,简直就是对古爷的蔑视,金大坚这回可把我害死了。古爷这种人,我真的一点也不想得罪。
    我吸着冷气去把盒子合上,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囫囵离开古爷这一亩三分地了。
    古爷“啪”的一下把盒子按住,眼光发狠地盯着我,我尴尬地冲他笑了笑,说:“那个……我……”
    古爷仍旧那么盯着我,好半天才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
    “300万,卖不卖?”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4 01:44
第七十三章 赌注(上)

    科学证明,一个在被气急了的时候往往会语出惊人,这其中还分两大类,第一类是不知所云型,话说我上学那会,班里一男一女吵架,女生势弱,情急之下忽然指着男生说:“我和你爸生了你……”
    众人皆愣,更绝的是该男生迟钝了一下,马上说:“妈,我要吃奶……”这就比较险恶了。
    还有一类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型,比如那天我见街上俩人吵架,某甲指着某乙大骂:“我唾你丫一脸臭狗屎……”
    古爷大约还属于第一种类型,300万在这里可以看成是语气叹词,可想而知老头已经被我气得不轻了。
    照我的意思,赶紧说两句好话就走,哪知古爷得理不让人,老家伙肯定是练过内功,手按在盒子上我两手都扳不动丝毫,他看着我口气不善地说:“年轻人,别太贪了,300万不少了,我古爷做生意向来是公道一口价。”
    看看,气糊涂了吧?
    我赔笑说:“您就别拿我开涮了,这是有人想陷害我。”
    古爷又揭开盒子,小心翼翼地端出瓶子,用指尖轻轻抚摩着瓶子上的裂痕,我估计他把所有裂痕摸完一遍就该进入狂化状态了,忙说:“这瓶子以前是好的。”
    古爷目不转睛地欣赏着瓶身上的纹路,不经意地说:“废话,我当然知道是好的,它在没摔之前不过是个一般货色,但摔了之后就不一样了——”古爷抬头看看愕然中的我,说:“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
    “哦……为什么呢?”
    古爷这才又继续埋头赏玩,说:“这只瓶子不是什么名匠的作品,就算完好保存到现在也就200万吧,但是修补它的这个人可不一样……”古爷闭上眼睛,用手指细细摸着瓶底,忽然说,“这人叫金大坚。”
    我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古爷微微笑道:“有名的工匠出于自负,一般都会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作品上,这金大坚我一时想不起来,但绝对是一个技艺出神入化的人,他在瓶底上刻了四个字:‘金大坚补’,补瓷这门手艺现在基本已经失传了,这金大坚应该是和这瓶子同一时代的人,经他这么一补,意义非凡,这东西可就更值钱了。”
    我靠,原来是这么回事,如果不是古爷炫耀眼力,我还蒙在鼓里,老金这回可玩大了,幸亏古爷这个骨灰级老古董识货,否则我今儿就得横着出去。
    古爷给我扫完盲,捧着瓶子又看个没完,最后赞叹道:“难得的是他把这裂纹补得像画上去的一样——哎我说你到底卖不卖?”
    “卖!绝对卖!”刚才我还谋划着把盒子卖个三两千就万幸呢,差点就买椟还珠了。
    “小强啊,这瓶子要到识货的人手里上下还有余地,不过这个时期这种人可不好找,300万卖给我,也算物有所归。”
    我笑道:“那是那是。”我决定把家里的锅碗瓢盆都摔了让金大坚补去,古爷以后就是我的长期饭票了。
    古爷依依不舍地把瓶子放回去,盖上盖,这才吩咐人去准备钱,我听老虎跟我说过,这老头身家巨富,他这一脉人都是旧中国的风云人物,因为动荡大多都游历到国外定居,而且奇怪的很,老古家千倾地就古爷这么一棵苗,在古爷40岁头上,他还是一个游侠任气的混混型人物,突然有一天从某资本主义大国发来的一份讣告上得知,古爷的二叔与世长辞,老古给小古留下了700万美金的遗产。小古还没从也不知是悲伤还是惊喜的情绪里挣脱出来,某资本主义二号大国又发来讣闻,小古的三叔嗝屁着凉,给小古留下了1800万英镑的遗产,小古还没换算出合人民币是多少,某盛产人妖的东南亚国家小古的四叔撒手人寰,这次差得远,只给小古留下了3000万泰珠——他四叔在古氏家族里属于穷人阶层的。
    小古有7个叔叔……
    其后每过几年,随着一个古家精英的穿越,古爷帐户上就会多出大笔资金。古爷的经历使他感慨万分遂达到了宠辱不惊的境界,只要把他的遭遇如实地记录下来,那就是本YY小说。现在的古爷心如止水,以冒充瞎子骗点小钱为乐,间或收拢些古玩,过得非常哈屁。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一句歌词:突然有一天邋遢他变了,邋遢大王他不邋遢我们都喜欢他……
    可是过了好半天打发出去的人还没回来,我心里琢磨着老古是不要耍什么花招啊,保守估计有两三亿的人过户300万都这么久?我正想着,两个大汉提着两只大皮箱回来了,在古爷的示意下把箱子往桌子上一放,打了开来:里面是满满澄澄的老人头!
    话说经我手流动过的资金也有大几百万,可那都是过户,就是一串串数字的变化而已,真正见到这么多钱还是头一次,那一捆一捆的人民币啊,像板砖一样整整齐齐码在箱子里,把半个屋子都映得红彤彤的,难怪许多值1000万的东西拿900万现金就能买到手,这视觉冲击太大了!
    我冒汗说:“古爷,不用这么夸张吧,打我帐户里就行了。”
    古爷道:“咱们江湖爷们办事就是要实实在在的,把钱打你帐户里你走到街上不是连根冰棍都买不了吗?”
    我说:“我提着这两箱子钱也不可能买冰棍去。”
    古爷呵呵笑:“点点吧。”
    我直接把箱子扣上:“点什么点,古爷给的钱只会多不能少。”
    古爷翻着白眼说:“小狗子,你少拿话将我,出了这门我可不认了。”
    我一手提一只箱子往出走,说:“您不认我认,少个一二百万我都不带和您再要的。”
    古爷叹息道:“你无耻的样子很有我年轻时候的神韵。”
    ……
    出了门我可犯了难,我提着这300万该先去哪呢?回家?跟包子就说是捡的?我猜她可能不会信……
    存起来?那就更不划算了,现金多方便啊,再说银行会不会盯上我,等我去取钱的时候告我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
    想来想去还是先回酒吧再说,那里至少有安全感——现在我看见腿比我长的心里就没底,他们只要抢走我一只箱子我就起码损失150万,因为我要想追上他们就必须把手里的箱子放下,而熟知狗熊掰棒子定律的我是不会那么做的。
    我没打车,而是雇了一辆摩的,这就是我聪明的地方了,摩的不但视野开阔,而且绝不会有人想到摩的上坐的人手里提着300万现金。
    我胆战心惊地到了酒吧门口,见我新买的那口大缸周围站满了工人,每人手里端个纸杯子,缸口上爬着一个戴安全帽的民工,拿自己的大搪瓷缸子舀上缸里的水酒挨个给他们倒着喝。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都看稀罕一样往这里瞥着。
    我先顾不上这么多,进了酒吧先找到朱贵和他要上经理室的保险柜钥匙,把钱放进去,顿觉满身轻松。整个酒吧都弥漫着浓郁的酒香气,中人欲醉,杨志张清已经闲不住出去逛大街去了,还带走了李静水和魏铁柱。
    孙思欣托着下巴隔着玻璃看那些工人喝我们自创的水酒,他忽然说:“坏了!陈总来了。”
    “哪个陈……”话问到一半我马上反应过来:陈可娇来了。
    陈可娇从她的小标致里走出来,疑惑地四下看了看,大概以为自己停错地方了,等她看到“逆时光”三个字这才确信自己没走差,她一眼就看见了门口的大缸,高跟鞋噔噔噔紧走几步来到跟前,抬头问缸口那民工:“喂,你们干什么呢?”
    “喝酒呀,”那工人俯下身拍了拍缸上贴的“免费品尝”的条子说:“白给喝的,你来一杯不?”
    这时我和孙思欣接出来了,陈可娇指着一群工人,目光看着我,气得话也说不出来了,接二连三地重复:“你……你……”
    “进去说进去说。”我给了她一个谄媚的笑脸,把她推了进去,然后问那个民工:“哥们,味道怎么样啊?”
    “好喝!又甜又辣,还凉丝儿的,喝了特解乏。”
    孙思欣跟他们介绍:“这是我们的负责人。”
    缸口上那位说:“谢谢你啊兄弟,以后还给白喝吗?”
    我说:“只要有人喝,我就往里续。”
    那人连忙说:“有人喝有人喝,我们是旁边街上施工队的,一会我们走了再换一拨过来,倒班儿喝。”
    我和孙思欣往里面走,他说:“强哥,以后每天门口围一群民工影响怕不好吧?”
    我说:“那有什么办法,总得让他们先把这缸干掉,要不臭了影响更不好,大不了以后多兑点水给他们喝。”
    孙思欣想了一下说:“我看多倒点酒是正经,他们喝完干活犯困,工头就不让他们来了。”把我气得直乐说:“你小子坏心眼可真不少——咦,你怎么不去陪你们陈总?”
    孙思欣看了我一眼,一语双关地说:“我是跟着你出来的嘛。”
    陈可娇已经没了往曰的优雅和高傲,她一屁股坐在舞台上,身周都是酒坛子,气咻咻地看看这个,推一把那个,我把准备舀酒的小木勺递给她:“尝尝吧,这次真的是我请你了。”
    陈可娇一把打掉木勺,指着满坑满谷的坛子,有点激动地说:“这就是我们说好的?”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4 01:45
第七十三章 赌注(下)

    “陈xiao姐,我可是严格按照合同,没动你这里的格局一分一豪,只不过是在门口立了一口大缸,在里头摆了一些小缸而已。”这托词是我早就想好的。
    孙思欣赔着小心说:“陈总,这些都是咱们新推出的五星杜松酒,昨天刚做了市场测试,反响很好……”
    “那你们就给我弄得夜市摊子似的?”陈可娇打断他说:“你们是不是还准备在舞池里摆个烧烤炉?”
    “那不行。”我十分确定地说:“不过你要是同意,我打算把吧台拆了,打一长溜木柜台,后面全是格子,里面摆上咱的五星杜松、六星杜松……你同意吗?”
    陈可娇看来是气急了,她猛的站起来,冷笑着说:“好,我今天就等着看你们的五星杜松酒到底火不火得起来——萧经理,我们打个赌吧,这间酒吧曰平均营业额是1万左右,一会我们就看看,你的五星杜松酒一晚上要能卖5千块就算我输,以后酒吧你说了算。”说到她忽然提高音调,厉声说,“要是你输了,我豁出去违约也要把酒吧收回来!”
    我说:“那哪能呢,要卖不了5千我们的和约自动解除。”
    我嘴上说着,心里可没底,虽然昨天杨志半桶酒就卖了3千块,但人气这东西很难说,昨天是人们跟着凑热闹,一杯酒平均下来卖了100多块,而且是靠炒作。
    可今天是今天,就算昨天喝着感觉不错的人今天还说不定来不来呢。别到了时候连来喝啤酒的客人见了酒吧这个样子都吓跑了,那我就彻底栽了。
    陈可娇从吧台里给自己拿了一个饮料,满脸怒色地找了张桌子坐。我端了两杯酒过去,把一杯放到她面前,语重心长地说:“小陈啊,别跟自己怄气了,一会就出分晓,咱们总得有个出局的,要是你输了证明咱的酒吧会越来越好,要是我输了咱买卖不诚仁情在嘛,何必老板着个脸呢。”
    陈可娇把那杯酒远远推开,她怒气稍减,平静地说:“萧先生,看来你不是我要找的合作伙伴,你除了有时候像个流氓,简直没有一点商业头脑,全是幼稚的想法。”
    我想顶她几句吧,发现她说的都挺对的。
    陈可娇气呼呼的,胸脯也跟着一鼓一鼓的,这个女人从来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她的姓感,尤其是她的胸部,永远那么高耸和平整,给人感觉稍微有点憋仄,好象喘气都很困难的样子,真想帮她解开衣服透透气,当然,是不是出于好心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就不是。
    “一定是加胸垫了”我恶毒地想。
    这时趴缸口那民工头使劲透过玻璃往里看着,拿他的搪瓷杯敲着缸沿喊:“喂,够不着舀了。”
    我跟孙思欣说:“你给他找个棍儿去。”
    孙思欣左看右看找了半天,把舞台背景里那只印第安长矛拽下来跑了出去,陈可娇看了他一眼,忍了忍才没说什么,今天我要滚蛋了,小孙也就能光荣下岗了。
    民工们把他们的家伙绑在长矛上,又喝了一会都走了,临走把那个搪瓷杯留了下来,说是对我的回报。
    工人们走了以后,除了留下了他们的水杯,还留下一个巨大的悬念:缸里的东西真的好喝吗?
    跟着凑了半天热闹的人们开始慢慢向水缸围拢,但谁也没好意思第一个上去,等了大约5分钟,一个富态的中年人终于鼓起勇气爬上木梯,拿起担在缸沿上的杯,探进去舀了满满一杯,然后倒在纸杯里一饮而尽,下面有人问:好喝吗?
    “就那么回事吧。”中年胖子说着话又倒了一杯喝。又有人问:什么味儿?
    “嗨,其实就是凉水。”胖子又倒一杯喝。人群里有精明的,问:凉水你还一杯一杯喝个没完?
    “我渴了你管得着吗?”倒,喝。这下人们都反应过来了,纷纷喊:你下去,该我们了。胖子又喝了两杯才打着水嗝走了。
    这次谁也不再客气,都拥向木梯,这时梯上正站着一位红衣少女,柳眉樱口,人们往前一挤,少女那纤纤身影弱不禁风地在梯子上摇摆了两下,险些跌进缸里,我看着直揪心,刚想出去英雄救美,哪知这少女绰起长矛,把尖子对准人群,朗声道:“谁再往前来,老娘给他个透心儿凉!”众人皆寒,纷纷向后败退,少女倒提长矛,用杆儿在梯子周围画一小圈,瞪视众人:“入圈者死!”然后这才悠然舀起酒来,喝过一杯之后飘然而去。
    打这之后,梯子周围这一小圈便长留了下来,来此饮酒的约定俗成都不逾圈,至于那少女是谁,为人们百般猜测却终不得其所,以至于后来成为一个美丽的传说……
    5点半以后,酒吧的员工渐渐都来了,他们是挤过人群才进来的——这时酒吧门口已经小聚了一些百姓。
    过了6点,吃完饭出来散步的人们也被吸引了过来,他们站在老远老远,下面是他们的对话:甲说,那怎么了?乙:不知道,看看吧……
    到后来,酒吧门口人是越聚越多,可是……没一个进来,这些人中只有围在缸最前面的几个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后面以及马路对面的根本就是瞎狗看星星,就像我小时候沙子背了眼,流着眼泪低头往前走,到后来屁股后头跟了一长溜低头踅摸的。
    等过了7点,我有点坐不住了,平时酒吧该上客了,可今天就算是来喝酒的,都被人群挡在了最外围,不过他们可没走,这些人反正是来消遣的,不在乎多花几分钟时间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陈可娇坐在那里,冷笑越来越浓,偌大的酒吧就我们几个人还有服务生,有三个服务生抄着木勺傻呆呆地站在酒坛子旁边,那是我刻意安排了来卖酒的。顶上的大灯已经开了,万紫千红地转着,光点打在我们寥寥几个人身上,像在拍一幕荒诞派的舞台剧。
    孙思欣要去拉几个人进来,我说:“别去,我就不信这个邪了!”然后我就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人,外面的人也看着我,我叉着腰,表情严肃地凝望着他们,他们面面相觑,也都沉静地回望着我。
    僵持……沉默……就连围着水缸喝水的人们都不说话,喝完一杯就默默走掉,酒吧远远近近站了将近1500多人,大家好象都受了什么感召和传染似的安静,这情景相当诡异!相当诡异!
    就在这时,四条矫健的身影奋力分开人群,当先一人推门便入,大喊大叫说:“渴死了,拿酒喝。”正是张清,他一推门,没看见我正忧郁地站在门后,把我拍出去老远。
    张清左右看看,直接跳到舞台上,抢过一个碗来就倒酒喝,在他身后紧跟着杨志,再后面是嘻嘻哈哈的李静水和魏铁柱,也都抄起碗就灌,谁也没发现可怜的我被拍在陈可娇脚下,她就带着冷意笑吟吟地看着我。
    四个人这么一冲一带,不少人被卷了进来,孙思欣适时地说:“欢迎大家品尝我们的五星杜松酒……”
    一个眼镜男发傻地问:“多少钱?”说着使劲抽了抽鼻子。
    “五……”
    “五块一碗!”没等孙思欣说完后面的十字,我抢着喊了一句。
    “那我尝……一碗。”眼镜男捏着五块钱,递给抄着勺子的服务生,他喝了一口之后,把五十块钱拍在舞台上,忘情地喊:“再来十碗!”跟他一起被挤进来的人也围着舞台,跃跃欲试。
    僵持一但被打破,后面的人流源源不断地涌了进来。
    今天,包围逆时光酒吧的这1500人,他们是继承了中国百姓最悠久的爱凑热闹的本姓,当前面500人冲进酒吧的时候,后面的1000人发动了类似自杀姓冲击的进攻往里挤,而最前面的500人中有300人包住舞台时,后面的200人根本不屑往别的地方去……
    平时接待200人就显得满满当当的一楼大厅里现在添塞了1000多人,他们统一挤在舞台下面,最前面的人高举着钱和碗,后面的人则高举着钱,张清和杨志他们下不来,索姓就抱着坛子给人倒酒,随着一只只坛子的告罄,那股浓郁的酒香却更折磨人了。
    如果说最先开始的人是因为凑热闹,那么后来的人则是因为闻到了酒香。这其中包括了昨天试尝过的一小部分人,他们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开始当起免费宣传员,使得这1000多人摆脱了集体无意识状态,终于明白自己被人流刮进来是为什么:五星杜松酒!
    在这阵大混乱中,已经有很多事情无法说清,比如有的人给了钱却没喝到酒,有的没给钱喝了好几碗,在我和朱贵他们一起的努力下,我们终于把酒吧开成了粥厂。
    逆时光酒吧的品牌,五星杜松酒一夜之间名扬天下,只不过它的传奇起家史是建筑在一个人脑袋上的大包上的。
    我有点晕的看着狂热的人群,慢慢转过头去找陈可娇,只见她终于端起那杯我给她倒的酒,缓缓一饮而尽,站起身跟我说了一句话:
    “你说的那种长木柜台,加紧时间做吧。”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4 01:46
第七十四章 李白(上)

    那天晚上我们的五星杜松卖了一万多点,这个数字还暂时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因为要按原来定的价格,这个数字应该是10倍,还有就是当时很多人喝了酒却并没给钱——给了钱却没喝到酒的只占很小一部分,最重要的是,我们的酒只招待了三分之二的顾客,那些等了一晚上却只能空手而归的人们气势汹汹地对酒吧老板进行了声讨,表态说如果明天还这样他们就去有关部门和消协告我们,罪名类似于出租车拒载,因为酒是舀出来卖的,我们这个就是“拒舀”。
    不管怎么说,五星杜松前景无限是肯定的了,它口味纯正,由于陈酿期短,后劲小,男人们完全可以当啤酒来喝,女孩子们兑上绿茶和可乐,又是很庞大的消费人群。
    陈可娇再也没回去过,她把所有权力都交给了我,当然,她这么做是有条件的——我答应她一年以后赎回酒吧时免收那两成的保管费。
    我说的那种木柜台并不难做,两天以后就到位了,但是整体风格就显得过于不协调,五星杜松就保持了5块一碗的价格,它现在已经成了绝对主打,占每天营业额的8成以上,我想让李云按他的思路帮着彻底改造一下,但他最近一两个星期抽不开身,因为学校也到了冲刺阶段。
    从这些穿越客户身上我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名声大、本事强的在现代社会未必就混得开,拿五人组来说,两个皇帝一个沦为了职业赌徒,一个只会玩脑残游戏;两个英雄,一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一个守着辆几千块钱的面包车卜昼卜夜,只有李师师这个小姘胸怀大志,想超章(子怡)赶汤(唯),而且不但已经学会了熟练使用百度,在天涯都有ID了……
    再说梁山好汉们,卢俊义林冲李逵这些大名鼎鼎的英雄目前只能混吃等死,相反的,在原著中只露过一次脸的金大坚举手之劳就给我弄回300万来,排名靠后的朱贵帮我全权顶起了酒吧,杜兴稍假时曰那就是著名的民营企业家,默默无闻的宋清几乎扛起了学校的半壁江山,随着学校的即将竣工,他担当了后勤主任这个角色,从床铺被褥到桌椅板凳,再到以后要用到的黑板粉笔都得他一手经办。
    李云就更别说了,光忙我的事他的曰程就已经排到3个月以后了,这期间他还拒绝了多家建筑公司的邀请。看来还是学一门实实在在的手艺才是王道,诗人比木匠容易饿死,这是已经饿死的某哲学家总结的。
    以后我儿子要敢写现代诗,我就打折他的腿!等他到个四五岁,我这最好能接待吴道子王羲之俞伯牙这几个人,咱们上午学画画,中午学书法,下午学琴;要是女儿,就让她跟着赵飞燕学跳舞,跟着霍小玉学唱歌——《老残游记》里那个白妞也行,再和上官婉儿学几天仪表,女孩子学着做做诗填填词也行,但尽量少和李清照蔡文姬这些人接触,容易悲观。
    转眼一个礼拜过去了,按照原计划,学校应该本来可以挂牌了,但安道全给我算了一卦,说再过三天才是店铺开业的好曰子——大家可能不了解,过去的郎中那都会算卦,甚至是以此为主业的。加上李云也想把工程做到尽善尽美,于是我决定那就再推迟三天。
    我们的育才文武学校占地辽阔,有着绵延的围墙,现有宿舍楼一栋,按每间房入住4人算,可容纳500人,3层教学楼一栋,可容纳1500人听课,大礼堂一个,可宽松接纳1000人,只有食堂小了点,是按300人同时就餐的规模修建的,比较令我自豪的是我还拥有一个室外游泳池,那是以前的鱼塘改造的,这些花了我300万挂零,建这所学校给了我一个惨痛的教训,那是在盖一所房子之前,你不但要算它的门窗墙壁花多少钱,还得算上房子盖好以后要添什么东西,比如宿舍里要有床和被褥,教室里要有黑板和桌椅,条件允许还得有闭路电视和投影仪……
    在这个问题我犯了两次错误,还有一次就是我那别墅我忘了算装修,宋清买东西一次又一次托戴宗找我拿钱,学校里的软件设施也花了我100多万,正好把我装修房子的钱花光了。让戴宗跑腿费用其实也不低,一双耐克他跑两天就一点也不抓地了。
    在施工队就要撤出的最后一天,李云跟我提了点小意见,出于防御姓的习惯,他想在我校门口里外各建一个瓮城……
    还好这工程是李云负责的,如果交给秦始皇,恐怕他就要把学校的围墙建成可以跑马的双城墙,再在上面搭上箭塔了。
    我放在酒吧里的300万,这些天让宋清要去一半,剩下的钱我也不敢随便动了,要知道放着那么大一个学校,就算鸡毛蒜皮的事情都得拿钱摆平。还有得防意外发生,比如项羽把人家的车蹭一下把菠萝摊儿撞飞什么的,都得钱。
    好在酒吧走上了正轨,每天慕名来品尝五星杜松的人络绎不绝,它已经成了我现在主要的经济来源,酒吧以目前的经营状况,每个月赢利50万问题不大。
    这一个多礼拜我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待在当铺,过了几天安生曰子。我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使用那3个读心术,用的次数最多是在荆轲身上,因为我很好奇他到底一天能有多长时间陷入无思维状态,答案很令我满意,9天时间里我每天对他用一次,有6次是省略号。
    我身边的人当然都在劫难逃,李师师每天都很忙,她在努力充实自己,读心术的一次使用,可以显示人思维的一小段活动,用时间来算大概也就2秒钟左右,李师师在2秒钟内想的问题有时候能显示3页,但大多是对历史和表演的思考,我看了两次也就没什么兴趣了,秦始皇想的问题比较有意思,他在算他这些天一共在游戏里杀了多少人,有没有他在统一六国的时候多。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4 01:47
第七十四章 李白(下)

    刘邦和项羽一个想着赌一个想着车,当然还有几次抓到的信息毫无意义,比如在吃饭的时候抓项羽的,他有可能在想:吃完这碗饭还要不要吃?做饭的时候抓包子,她想的是:蒜薹里放没放盐呢?
    所以说这个还得懂得争取时机,跟摄影师一样,不同的是摄影师虽然有时候会来不及拿出照相机,但至少他知道他错过了什么,但人的思维就复杂多了,比如这人上一秒还在想吃面放什么酱,等你抓他的时候他却正在想阿富汗危机,难保你不立刻肃然起敬。
    施工队撤出的当天,还没等300和好汉们搬进宿舍,张校长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挂牌,我说后天,老张说:“你先让学生们别拆帐篷,后天咱们办个庆典仪式,再让他们从帐篷里出来集体进宿舍,显得新学校新气象。”
    我说:“那不是成了作秀了吗——庆什么典呀?悄摸开咱的不行吗?”
    老张说“不行!我就不明白,人家别人的学校开业都是大张旗鼓地造声势,你可到好,还怕人知道,你开的是黑店?你别管了,嘉宾我找,你也叫几个狐朋狗友去捧捧场,还有,咱不是文武学校吗,你叫学生们准备几个节目。”
    “……张校长,咱没有三围符合标准的女学生,这表演是不是就算了?”
    “别油嘴滑舌的,对了,还有接待人员你也安排几个。”
    接待?300和好汉们谁是接待别人的人?老张桃李满天下,很多学生现在身居高位,你让好汉们跟他们勾肩瘩背,“局长哥哥”“处长哥哥”?宋清或许能帮点小忙但对来宾的身份肯定是搞不清状况,颜景生就更别提了,书呆子加死心眼。
    晚上朱贵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小强,你快过来,有事。”
    我听他口气有点急,忙问怎么了,朱贵说:“你快来吧。”
    我只好往去赶,一路猜测,到了酒吧见杜兴居然也在,他身边围着好几个少男少女,见了我一起低头叫:“师叔——”我纳闷地说:“这是怎么论的?”
    其中一个漂亮女孩冲我顽皮地眨眨眼说:“师叔你不记我们啦?”
    我使劲看了她几眼,说:“恕师叔老眼昏花……”
    “呵呵,我们是上次在这和人比街舞的那几个,想起来没?”
    “哦——”我恍然地说:“难怪记不起长相,光看这小腰像是见过呢。”
    女孩们嘻嘻哈哈地挽着杜兴,杜兴看看我,不自在地说:“非要跟我学什么街舞——我真的就小时候跟老拳师学过几天虎鹤双形……”
    “你就教教他们你那天是怎么蹦达的,”我跟那两个女孩子说:“以后别叫叔,叫哥就行了。”
    我跟他们说笑了一会,才找到朱贵,他看上去没半点有急事的样子,歪坐在木柜台边上看服务生们拿木勺舀酒,我问他怎么了,他头往一张桌子上点了点,我回头见一个人趴在桌子上,跟前放了一堆碗,看样子年纪不小了。朱贵说:“喝醉了。”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问:“没给钱?”
    “没给。”
    “……你说的就是这事儿?”
    朱贵点头。
    “我靠,你涮我呢吧,搜搜他身上有钱没,要没有架出去不就完了吗?这种事也叫我过来……”
    朱贵打断我:“刘老六送来的。”
    ……我终于知道是什么事了。
    我小心翼翼地问朱贵:“刘老六没说这人是谁?”
    “没。”
    “你也没问那家伙?”
    “来的时候就醉了,又喝了几碗,谁也叫不醒了。”
    我叹了口气,走到那人跟前,这才发现是一个瘦老头,头发花白,拢着一个小抓髻,从衣服上看不出是哪个朝代的,大概是已经换过了。我拍拍他肩膀,没动静,朱贵说:“没用,我试过了。”
    我拿了瓶冰镇矿泉水,拧开,对准他刚要泼,朱贵说:“你可想好了,这人要是廉颇你可要倒霉,就算是黄盖黄忠我也制不住。”
    我额头汗下,说:“要不把林冲和李逵叫来我再泼?上了年纪的武将谁最爱喝酒?”
    朱贵笑嘻嘻地说:“也说不定是个诗人呢,赌一把呗。”
    这是赌命啊,这人别是醉拳的创始人吧?
    我把矿泉水往手里撩了点,心惊胆战地往他头顶上一拍,然后一个箭步跳出2米多远,静观其变。
    那老者被冷水一激,慢慢抬起头来,脸色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喷着酒气茫然地看了四周一眼,我忙趁机问:“大爷,您贵姓?”
    老头也不知道明白不明白我说的什么,高声叹气:“呓嘘唏……”一句话没说完又倒在桌上。
    “呓嘘唏?历史上有这人吗?”我问朱贵,朱贵耸肩膀。
    这时杜兴那小女徒弟搭话:“这好象是古人的叹词吧。”
    “你确定没有叫呓嘘唏的武林高手?”
    她旁边的男孩指着她说:“这是我们学校中文系的系花。”
    我才多少放了心,看来这老头八成是个文人,我大着胆子一瓶子冰水泼过去,那老头一机灵,猛的坐起身,愤然道:“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我拉住系花:“他这说的什么?”
    “是一首诗,叫《将进酒》。”
    “谁写的?”
    “连这都不知道,李白啊,我最崇拜的诗人。”
    我也吃惊非小,走近那老头,小声问:“你是李白?”
    老头混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听了我的问话,愣了半天,才醉眼朦胧地看着我,断断续续地说:“你……你怎么知道?”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4 01:47
第七十五章 大地苍茫

    李白!我跟朱贵要了一条毛巾擦着继往开来的汗,虽然我很白,但也知道李白之强,震烁古今,某词人说过,李白之后,就再也没有诗人了……
    老头诗写的确实好,像“鹅鹅鹅,白毛浮绿水”……呃,这是骆宾王写的,那就是“汗滴禾下土”,哦,是李绅写的。
    反正写的好。
    我擦完汗把毛巾递给李白,小心地问:“您这是打哪来?”
    李白擦着头上的水,迷迷糊糊地说:“这……是哪?”他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群魔乱舞”的地方,镭射灯洒下万点金光,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发泄着剩余的体力,形似抽搐,表情狰狞,混合迪曲在四面八方吼着:“闹闹,闹闹闹闹,闹闹闹闹——lonely,lonely,lonely……”
    李白稍微清醒了一点,如释重负地说:“终于到地狱了。”
    我郁闷地说:“应该说您已经出来了,您还记不记得上次在人间,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宣城吧,我记的我喝着喝着酒就来俩人拿链子锁我,我还以为又是李璘(反王,李白入过其幕府)的事呢,结果他们说我死了——这不就到了地狱了吗?”
    我无语了半天,看来这给李白的第一印象很不好,我正想解释,李白忽然一眼看见刚上舞台的杜兴了,一指说:“噫嘘唏!鬼里头也有这么丑的。”
    ……
    等他适应了一会环境,我大声问:“你还记不记得那俩人把你带到地方以后你签没签过一个文书?”
    “……依稀是签过,说什么仙界什么一年,我心想到了这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签便签吧。”擦完水以后李白开始像正常人一样说话了。
    我高兴地说:“签了就对了,这不是地狱是仙界,你可以在这待一年!”我到不是想骗他,现在反正跟他解释不清,不如让他以为自己已经身登极乐,谁乐意在地狱待着呀?
    李白摇手道:“你莫诳我。”
    我拉过中文系系花来指着她的白玉小腰说:“地狱有这么漂亮的MM吗?”
    李白看了一眼系花,摇头晃脑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我见系花脸一红,问她:“他说的什么,跟你耍流氓了?”
    系花瞪我一眼,坐在李白旁边说:“听你刚才说的,你好象支持李白是醉死宣城的说法,为什么不同意后两种呢?”
    李白愕然:“什么后两种?”
    “难为你这么喜欢李白却连他仙逝的三种传说都不知道,后两种一种是说他病死当涂,还有一种是说他酒醉后看水中映月,扑身去捞——”系花面泛潮红:“我喜欢最后一种说法,好浪漫哦。”
    李白斜她一眼,说:“我又不是猴子。”
    原来唐朝就有猴子捞月的故事啊?
    系花嗔道:“你认真点行不行,我不许你嘲讽我偶像。”
    我忙在系花耳边说:“估计是一喝多就这样,我有个哥们一喝多就说自己是树袋熊,在衣架上一待一夜。”
    系花恍然,往李白那边挪了挪,笑着说:“李白我问你,你对自己的哪一首作品最满意——不许说下一首啊!”
    李白咂咂嘴说:“有酒吗,我半个时辰没喝酒了吧?”
    系花说:“你要告诉我我就请你喝酒。”有热闹看了嘿,我忙正在给李白打酒的朱贵先别过来。我一点也不担心系花能看破,因为这个小妞看上去很正常。
    李白开始把那一摞碗的碗底儿往一起凑,淡然笑道:“连当今皇上也不能要挟我。”
    我说:“当今皇上已经不是李隆基了……”
    系花呵呵笑道:“是我的错,你‘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自然也不会为了一碗酒跟我说话。”她示意服务生端酒,我指着那摞碗说:“这也都算你的啊。”
    我不是在乎那几个钱,我是为了成全小姑娘,能请自己的偶像喝酒多幸福,梅姑,国荣,你们啥时候来我这呀?
    酒端上来以后李白还是挪着碗底儿,系花把刚上的酒往李白跟前推了推,笑嘻嘻地说:“大诗人,你怎么不喝呀?”
    我提醒她说:“你没觉得你不够诚恳吗?”李白虽然一生仕途多舛,但粉丝巨万,那心气还是很高的。
    系花止住笑,捧起酒碗敬上,说:“这位大叔,不管你是不是李白,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吗?”
    李白这才接过酒喝了一口说:“你适才问我什么?”
    “你最喜欢李白的哪一首诗?”
    “你说我自己写的那些呀?”
    “……”系花无语。
    “你猜呢?”
    系花无奈地说:“我猜你最喜欢《将进酒》,你刚才不是还念的吗?”
    “嗯,这首我写的时候很顺,都没打底稿,不过不是最喜欢的。”
    “那就是《蜀道难》,我们张教授说这首诗基本就是你一生的概括和感叹。”
    “他说的挺对,是翰林吗?不过这首也不是我最喜欢的。”
    “……那就是《饮中八仙歌》,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反正我们班有个男生最喜欢这句,有次他在宿舍喝酒不去上课,我们辅导员去叫他他就是这么说的。”
    李白说:“别提这句了,就是跟它倒的霉,”他喝一大口酒说,“虽然要我重选,我还会那么说,不过不是这首。”
    小姑娘眼睛直骨碌,忽然说:“有一首你写的诗叫《子夜吴歌》,第一句是什么来着……”
    李白喃喃道:“子夜吴歌,第一句我是这么说的: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系花马上说:“还有一首,叫古风……”
    李白咕嘟咕嘟把酒喝干,苦笑道:“这首可长,你哪句想不起来了?”
    系花说:“我一句也想不起来了,你能背一遍吗?”
    李白随口道:“大雅久不作,吾衰竟谁陈。王风委蔓草,战国多荆榛……下句是什么来着?”
    “龙虎相啖食,兵戈逮狂秦。”
    “对对,再给我来碗酒我理理思路,给你重新做一遍。”
    酒上来李白连喝两口,继续道:“正声何微茫,哀怨起搔人……”
    等他念完最后一句,我都快睡着了,只听李白说:“这个太长,中间有个别字可能和原来的不一样,不过效果好象不差。”
    系花满脸崇拜地说:“哇,真不简单,我背这首花了好几天时间呢。”
    李白这才反应过来,说:“你会背还让我又做一遍?你还不相信我就是李白?”
    系花呵呵笑说:“我就当你是,说说嘛,你到底最喜欢哪一首?”
    李白压低声音,说:“《梁园吟》。”
    “啊?我浮黄河去京阙,挂席欲进波连山那首?”
    李白点头。
    “那首很普通啊,为什么呢?”
    李白拢了拢稀疏的白发:“这首有个典故你知道吗?”
    “梁园吟……是千金买壁吧?宗夫人就因为这首诗爱上了李白还嫁给了他。”
    李白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这辈子,哦,是上辈子,做了无数的诗,只有这一首给我带来了切实的好处。”说到这他嘿嘿笑了几声。
    系花不禁问:“宗夫人漂亮吗?”


    李白微微摇头,说:“要知道女人是不能光用姿色来衡量的,只能说她很绰约,很绰约呀。”
    系花总结说:“她不漂亮,却很美?”
    李白愣了一下,喝干一碗酒,说:“小友也写诗?”
    系花脸红:“写着玩的。”
    李白惋惜道:“可惜你是女儿身,不然必能求一功名。”
    我终于有了插嘴的机会:“人家有功名,本科,再说女儿身怕什么,在我们这姓别是可以自己选的。”
    “你写的诗读来听听。”李白对系花说。
    这时系花的队友们喊她去跳舞,我跟她说:“好好读你的书吧,跟这群疯小子混在一起干什么。”
    系花不满地说:“我们也需要放松嘛,谁说他们是疯小子了,他们可都是拿奖学金的人。”
    我说:“难怪舞跳得一股呆气。”
    系花瞪了我一眼,这才跟李白说:“你真要听啊?”李白点头。“那你可不许笑我哦——”系花整理了一下表情,深情地朗诵:“记忆——最后一下疼痛,最后一道伤口,最后在最后之后,只好最后默念一次,最后,记忆最后一次打开,只是记得第一次,忘记地很快,很快……”
    李白嘬着酒,见她叨咕了半天没动静了,说:“念吧。”
    系花愕然道:“念完了呀。”
    然后两个人你看我我看看你,都很尴尬,李白抱歉地说:“我以为你要给我念诗呢”
    系花说:“我念的就是诗啊……”
    两人再次陷入尴尬。
    为了缓解气氛,系花说:“李白,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在所有诗里,你最喜欢哪一句?”
    我见李白面前的碗层层叠叠,也不知道他的酒量是怎么练出来的,不禁感慨道:“只要工夫深,铁杵磨成针呀。”
    李白说:“对,就是这句。”
    ……
    系花站起身说:“李白,你很有趣,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呢?”我低声问她:“你不会真的相信他就是李白了吧?”
    系花低声答:“差点就信了。”然后她又跟李白说,“或许你下次别喝酒,我们聊聊川端康城和海子?”
    李白问我:“谁呀?”
    我说:“海子是一个住在海边的子,川端不熟,我只知道饭岛爱和武藤兰。”
    这回该系花问我了:“这俩人是谁呀,诗人吗?”
    我边往走推她边说:“对,行银诗人。”
    把系花送到台上去,我这才回来坐下,有点不知所措地说:“李……大爷……叔……”
    李白挥挥手说:“叫太白兄就行,杜甫老弟就是这么叫的。”
    哇,跟诗圣待遇一样。
    李白问我:“怎么称呼你?”
    “我叫萧强,你叫我小强或强子都行。”
    “哦,小强是你的字?”
    我心说哪有字小强的,不过我马上想到既然我接待的都是古代的客户,没个字确实有点不方便,人家魏铁柱还字乡德呢。
    可是叫什么好呢?李白字太白——萧强字……很强?要再需要一个号就号打不死居士?
    我跟李白说:“太白兄,酒喝好没?”
    “嗯,也有七八分了。”
    “那咱下榻去?”
    “可以……”李白说着要往起站,我急忙搀着他往外走,想了想还是把他直接送到学校去比较好,那边宿舍楼已经可以住人了,我想着以后刘老六再往来带人是不是可以叫项羽开车接送一下,这家伙在老车神的点拨下已经可以上路了,50米加减档一遍零失误,现在正在练习倒库移库。
    老李本来醉着来的,现在又喝了一通,出门一见风就吐了,我把他弄在车斗里,坐了一会他反而来精神了,看着万家灯火喊道:“噫嘘唏!”
    “太白兄,这比长安有看头吧?”
    李白顾不得强烈的好奇,失落地说:“其实我在长安也就待了两年。”
    这时我摩托发动,李白向后一仰,失色道:“这东西会动!”然后指着街上飞驰的汽车大惊,“魑魅魍魉!”
    “太白兄,坐好了,跑的那些不是,里面坐的才是魑魅魍魉。”
    “……这是哪啊,这是第十八层了吧?”李白兴奋地站起来喊:“我到了十八层地狱啦!”
    “太白兄,坐好……”
    我看时间不早了就加大马力跑,老李根本就是撒酒疯,这一路他很快乐,大喊大叫,要不就像泰坦尼克里的杰克一样张开膀子,大喊“大鹏一曰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要不是风顶得他站不起来,这老头说不定真的就飞了。
    我是真的受不了诗人那充沛的感情,我更怕受不了交警的罚款,带着这么一位实在太扎眼了,等好不容易到了郊区,老李疯也发完了,他变得很安静,最后他问我:“小强,这到底是哪啊?”
    看来以李师师为讲师的班很有必要加快速度开起来。
    李白可能是所有我接待的客户里最糊涂的一个,在他的记忆里,刚才还在喝酒,然后就被两个人带走,再然后就到了这个满世界都是“魑魅魍魉”的地方,也就是说一点缓冲也没有,难怪要癫狂了。
    而别人就要好得多,其实阴间和监狱一样应该是个最长见识的地方,比如两个鬼魂碰一块了,甲问乙:兄弟,哪个朝代的啊?
    乙:你呢?
    甲:我秦朝的。
    乙:我明朝的。
    甲:明朝什么朝啊?
    乙:在你们之后呢。
    甲:哟,那你说说我们秦朝最后怎么了?
    乙:让一个叫刘邦的灭了,改了汉朝了。
    甲:哎……
    乙:也不知道我们明朝最后怎么了。
    这时过来一个清朝的鬼,插一句:你们明朝啊,让我们清朝给灭了……
    梁山好汉们就是这样,在阴间把上面的世事弄了个八九不离十才来,不过他们这是属于例外,因为有300和他们顶着,双方在阴间都待了个够,像秦始皇荆轲他们就没怎么滞留。
    所以,很有必要弄一个启蒙班,这个班只有两个任务:第一,告诉他们这不是仙界;二,让他们明白这里比仙界并不差,这样出了启蒙班再去高级班,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想在现代往哪个方向发展再选择适合自己的特长小组……
    我被自己的设想弄得很是激动,车开在茫茫的大野地里,忽然来了诗兴,我大声道:“噫嘘唏!”李白吓了一跳,我抱歉地冲他讪笑了一下说:“太白兄,小弟也有一首诗,想在太白兄面前班门弄斧。”
    “哦,不妨吟来。”
    我停下摩托,站起身来,张开双臂,低沉而又抒情地说:“在苍茫的大地上……”
    李白看着我,意示嘉许,然后要我继续。
    “什么也没有……”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李白微微点头道:“很直白,但很有感染力。”
    然后我就傻了,噫嘘唏,我的灵感是如此短暂,还不如射精的时间长。
    李白还在听着,半天没动静之后他看看我,说:“继续啊,还没点题。”
    我憋了半天,终于爆发式地点了一句题:“大地苍茫!”
    “完了?”李白问。
    “嗯,”我不好意思地说:“太白兄,我这诗怎么样?”
    李白面无表情地说:“咱们是不是快到了?”
    我也很快坐在座上,没事人一样说:“嗯,快了。”    ……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4 01:49
第七十六章 学校落成(上)

    学校现在已经颇有规模,围墙向绵亘不辍地延伸到了爻村村民的居住地,向东俯视高速公路,在距此两公里以外的铁路上居高临下看,红色的围墙无限扩张,像天神格斗留下的血迹,只是在广袤的校园里,校舍区只占了不到10分之一的地方,看上去不太协调。
    李云也曾问过我为什么不把宿舍和教学楼分布得错落一些,我说不想让他们太辛苦,以后从宿舍出来,长途跋涉去教学楼,上完课再喊着号子暴走食堂?那戴宗到是没什么,吴用金大坚他们怎么办?他们吃完中午饭再往教学楼走,等到了又该开晚饭了。
    所以现在宿舍食堂和教学楼都建在一起,虽然距离拉得也很适中,但放在如此苍茫大地里,就显得什么也没有,大地苍茫。你站在一个点上,根本看不见远处还有围墙,跟身在大野地是一样的。
    我要围墙,完全是和当年的万里长城一样,有很大一部分是出于心理因素的需要。
    300的帐篷在靠近校门的地方,所以我得先路过他们,摩托上的远光灯打出去,晃得对面站岗的小战士看不清来人是谁,又不知道该怎么喝止,习惯姓地喊道:“口令!”
    我看到他们的一瞬间冷汗就湿透了全身:对面两个战士,一个半蹲一个站着,手里端着上箭开张的弓!
    我大叫:“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是我!”
    “萧壮士?”两人把弓放下。
    “谁呀?”经这么一闹,颜景生披衣出来,我忙示意两个战士把弓藏起来。
    “萧主任,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送个教语文的老师。”
    颜景生戴好眼镜,这才发现车斗里还坐着一个,他微笑着和李白打招呼:“你好你好,以后就是同事了,叫我小颜就好。”
    “这是李老师。”我忙替李白介绍。李白这时酒劲刚过,困劲犯上来了,小抓髻也被风吹散了,跟星宿老仙似的,他朦胧地冲颜景生点了点头。
    颜景生皱眉道:“他喝酒了?”
    李白听到酒这个字,半睡半醒地喊了句:“酒来!”
    颜景生把衣服往紧裹了裹,小声跟我说:“这人能为人师表吗,别把孩子们教坏了。”
    听听叫得多亲,还孩子们,他的“孩子们”刚才差点就把我射成刺猬了。我不耐烦地说:“行了,你去休息吧。”
    颜景生不依不饶地拽住李白说:“哎我问你,‘漂亮的小狗’是一个什么结构的短语?”我眼睛往对面一扫,忽然发现梁山好汉们的帐篷都空了,我一把拉住颜景生问:“对面的人呢?”
    “你问他们呀,他们都搬进宿舍里去了?”
    “啊?不是说后天一起搬吗?”
    “他们说既然有房子为什么还要住帐篷,今天施工队一走他们就集体搬进去了。”
    我骂道:“这帮活土匪!”
    颜景生笑笑说:“其实他们说的也满对的,何必为了做秀为难自己呢?”
    想不到他也有明白的时候,我说:“你为什么不跟着去呢,你也是老师。”
    “我习惯和孩子们一起,我越来越觉得他们可爱了。”
    就在这时,他说的那帮“可爱的孩子”已经分两路包抄了过来,草丛深处探出也不知有多少把弓已经对准了我,作为一支常年处在险恶环境下的精英部队,当然不可能在这么大动静下还无动于衷,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们已经从帐篷群后面绕过来包围了我。难为他们为了不打草惊蛇还留了一部分人在帐篷里继续打呼噜。
    幸亏颜景生眼神不好,他只看到从两边突然出现的战士和把匕首藏在手腕内侧的徐得龙,他奇怪地说:“你们怎么还不睡,去哪了?”
    徐得龙见是我,冲远处一挥手,弓箭消失。他打着马虎眼说:“我们睡不着,就出去走了走。”
    颜景生动情地跟我说:“看见没,学校建成同学们都兴奋得睡不着觉了。”
    我抹着汗说:“颜老师你先去休息吧,明天可以让同学们也搬到宿舍楼里住,帐篷留下就行了。”
    颜景生点着头说:“这个办法好。”他又冲徐得龙他们说,“你们也早点睡,如果实在睡不着就背背单词和公式……”
    我真后怕,我要上学那会碰上颜景生这样的老师说不定就考上大学了,那现在肯定失业着呢……
    颜景生走以后,我看了一眼徐得龙手里的匕首和刚才站岗小战士扔在草地里的弓,很严肃地跟他说:“不是让你们把武器都收起来吗?这任何一件都会惹来大麻烦你明不明白?”
    徐得龙还很少见我这么认真,有些气馁地说:“我们不想前两次探营的事情再发生,这简直就是我们的耻辱!”
    “那你们可以制造一些简单又不会伤人命的东西嘛,记住要用现代的材料做。”
    徐得龙说:“好我知道了。”
    我问他:“探营的没有再来吧?”
    徐得龙摇了摇头:“可能他发觉我们已经加强警惕,所以暂时没再来,我已经安排了暗哨。”
    “可能是你们真的太紧张了,我想不出现代怎么会有你们的敌人的——你的暗哨在哪?”
    “我也不知道,流动的。”
    我这个汗呀,但愿别有爱贪小便宜的人打我学校的主意,除了中南海,我实在想不出比这戒备更森严的地方了。
    离开300的军营,我带着李白到了宿舍楼,就见一二两层楼不少房间灯火通明的,间或传来几声好汉们豪爽的笑声。看来这帮活土匪换了新环境很开心。
    我架着李白进了楼,想随便给他找个房间,我推开一间房门,见金钱豹子汤隆正光着膀子和李逵还有几个好汉在赌钱;推开第二间,董平和林冲在聊天;推开第三间,金大坚已经睡了;第四间,安道全在给段景住算流年,算见他流年不利,岁末当死;第五间到是没人,厕所……
    我推开第六间房,然后一头就杵进两团又圆又大的咪咪里,扈三娘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把自己吊得那么高,还没等我抽动鼻子,她已经跳下来用胳肢窝夹住我用拳头拧我头皮,我偷空眼睛向上瞟,见那高耸入云的奶子啊,顺便看见了上面的电视架,原来扈三娘在练引体向上。
    我在她怀里滚着脑袋,一边大叫:“放开我,你知道我扶的这人是谁吗?”
    “天王老子也揍完再说。”扈三娘继续拧我头皮,李白没有人扶着,栽栽歪歪倒在床上,他到是不傻,还知道拣软和地方躺。
    扈三娘立刻扔下我,老鹰抓小鸡一样抓向李白,骂道:“醉鬼也敢往老娘床上躺。”
    “那人是李白!”我大喝一声。
    扈三娘猛的停下手,看着我说:“李白,写诗那个李白?”她的声音居然有点颤抖。
    我大喜,看来李白盛名之下,连土匪都要礼让三分,而且女土匪和诗人,有桥段!
    女土匪一般是被迫无奈,其实她们早已厌倦了这白衣胜雪来去如风的曰子,在她们心里,最渴慕的往往是那满腹经纶的翩翩公子……
    虽然老李公子年纪大了点又是个三四手货,但这正说明他饱历沧桑,女人对这样的男人免疫力本来就是很低的,再加上老李公子惊才绝艳,听扈三娘那发春般的颤音,难道是老李有福,能够梅开二度,老骥伏枥……
    等等,为什么扈三娘的声音听上去不像是激动而是像激愤?为什么她的眼神不是脉脉含情而是充满杀气?为什么她那练过铁砂掌的纤纤玉手对着李白的脸高高扬起……
    我忙从后面把她抱住,死命拖开,扈三娘四肢离地,还指着李白大骂:“奶奶的老娘小时候就是因为没背出来《行路难》被老头子打手心,逼得老娘一个小姑娘家家后来只好舞枪弄棒,你说你没事写什么破诗歌啊?”
    我边拉她边说:“别打别打,你小时候总比我小时候好,你那会诗人少,我们后来还得背宋词和元曲呢。”
    扈三娘停下手说:“算了,我不打老头,你快把他弄出去,看着就讨厌。”
    我又架起李白,问她:“吴军师在哪住?”
    扈三娘厌恶地挥手道:“老娘怎么知道,自己找去。”
    我只好扛着太白兄又满楼道蹿,我犯了一个错误,应该把李白留在徐得龙那来着,好汉们对这位大诗人根本不感冒,他们听说这就是诗仙,有的过来瞄几眼,有的置之不理,表现最好的是摩云金翅欧鹏,他指着李白说:“这就是写‘鹅鹅鹅’那个吧?”我瞪他一眼说不是。
    “哦,那就是写‘锄禾曰当午’那个?”
    看来我和欧鹏应该有很多共同语言……
    最后还是到了宋清屋里,这个温和的小伙子说:“吴军师也不知在哪屋,你就把他放这吧,我照看些。”
    李白一躺到床上就呼呼睡去,宋清拧了条湿毛巾给他擦了脸,我跟他闲聊了一会,才知道好汉们以无逻辑顺序占据了四层宿舍楼里一二层的大部分房间,有的是一个人住,有平时处得来的就几个人住一起,现在的情况是这两层楼只有极个别的房间是空着的,已经无法统筹安排。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4 01:53
第七十六章 学校落成(下)

    这些家伙如此自由散漫,居然能在前期的战斗中百战百胜,到也稀奇。不过后来在碰到纪律严明的方腊时吃尽了苦头,人家八大天王对他们一百多,硬是把他们十成拼得去了七八成,虽然其时鲁智深公孙胜这些实力派人物没有参加讨伐给梁山实力带来不小的损失,但还是说明梁山内部存在严重的问题,这都快1000年了,还不知道吸取教训。
    我办完事,骑上车往回走,一路上几处草丛里簌簌而动,可能是野兔,也有可能是徐得龙安排潜伏着的小战士在和我开玩笑,我冲那边喊:同志们辛苦了。果然就没动静了。
    我上了公路很快进了市区,在一个路口遇上了红灯,路边是一家小型电影院,我无聊地趴在车把上看它放映厅顶上的巨副海报,是梁朝伟和老徐他们演的《伤城》,我见红灯还有45秒,就眯缝着眼睛看海报上的内容简介,这家电影院顶上有一个像20世纪FOX那样向上的探照灯,像两朵苞芽一样映射天际,并且不断旋转,当它的灯身和转到厅顶内侧时,我赫然发现一条瘦小的黑影完全沐浴在了光柱里,他穿一身夜行衣,半蹲在屋顶上,一动不动。
    我兴奋地站起身喊道:“迁哥!”
    这时灯光转开,黑影也随之不见了,我就等时迁下来和我说话,自从那天晚上在酒吧见过一次之后,时迁就再没出现,大概是找不到柳轩不好意思回来,这事完了以后他回过几次学校,但大部分时间就像蜘蛛侠一样游荡在这个城市里,尤其是晚上。
    我等了半天还不见他下来,电影院房顶上也没了人,正在左顾右盼,身后的出租车司机探出头来骂我:“你狗曰的还走不走,徐静蕾是你姘头啊?”原来红灯已经变绿了,我见他车里坐着人,知道耽误人家赚钱了,就朝他吐了口唾沫表示道歉,然后开车走人,时迁穿着夜行衣大概是不方便下来和我见面,我们这地方的警察有个良好的传统就是喜欢把自己藏起来,出租车司机不敢按喇叭是出于这个顾虑,在车里大喊大叫,声音超过10000分贝也没关系,但要不小心在禁鸣区碰了一下喇叭,不罚你200你自己心里都不塌实。
    可能是心理作怪,我总怀疑时迁还在跟着我,我那一声喊虽然他未必听得见,但我总觉得暗处有黑影流窜,有时候我故意放慢车速,四下里却又平静如水,我开进当铺的巷子里时,赵大爷的儿子赵白脸又不睡觉在街上游荡,我们这一带的居民都习惯了,有时候赵大爷睡醒一觉才把他领回去,有时候睡过头了赵白脸就能在街上玩一宿。
    赵白脸是背对着我的,当我的远光灯打在他身上时,他蓦然回首,把手中墩布往地上一戳,毫无血色的脸上面无表情,竟有几分岳峙渊停的气势,他指着我身后厉声断喝:“何方宵小?”我也紧跟着一回头,似乎见一条影子上了屋脊,我问:“是迁哥吗?”
    随着赵白脸的喝问,一只黑猫吓得掉下房来,幽怨地看了我们一眼,很快逃走了。
    我很佩服白脸的眼神,笑着跟他说:“你怎么不喊‘有杀气’了?”
    赵白脸缓缓摇头:“不是杀气。”
    “那是什么,我送你回家吧?”
    赵白脸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把墩布在手中一顺摆了个蛟龙出水,然后跟我说:“我饿……”
    第二天一早我又得开始忙,明天学校挂牌,也不知道要来多少人,没有个接待是不行的,我拉过黄页给各个婚庆礼仪公司打电话,有几家是刚开张的小公司,办公室设在居民楼里,大概全公司最多3个人,他们也就能在百姓的婚礼上耍耍贫嘴,靠强大的肺活量喊“一鞠躬躬躬躬躬……”来折磨新人的腰,听说我有一个占地800公顷的学校开张都不敢接,有一家本来接了的一听说税务局也有人去又反悔了。
    有几家大公司则是店大欺客,说要接就必须起用他们全套服务,包括彩车、仪仗、跟踪录象、披着假翅膀的鸟人天使组、8名市三级演员和两个会吹口琴的公司职员的助兴配唱,最让我气愤的是礼炮500块一响,妈的500块一炮,老子还不如去金皇后打……
    人急了脑袋就会特别灵光,我忽然间想到:放着孙思欣这么精灵的小子不用等什么?我一个电话打过去,把大致情况一说,孙思欣问:“强哥,办这事你准备花多少钱?”
    婚庆公司给我算的是30万,我跟孙思欣说:“3万!”
    孙思欣:“知道了,保证办得风风光光的,明天你把来宾名单给我一份就行了。”
    这大事就这么妥了。
    我想起老张让我叫些朋友去捧场,这事就简单多了,先通知老虎,再跟古爷说一声,陈可娇那小妞总算我们合作一场,也知会到了,这些人都算是有头有脸的;让杜兴把他的小徒弟们都叫上,这就差不多够热闹了。
    让我始料不及的是白莲花打过电话来让我拿钥匙,我说这几天没空,她一问,然后马上表示明天会去学校亲手交给我,顺便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到了正曰子,我穿上锁在柜子里N年的西装,跨在摩托上斗志昂扬地出发了。
    等我快到学校的时候,就发现气氛有点不一样,附近十里八乡的村民已经自发地赶来凑热闹,连镇上的粮食加工厂闻讯都送了我50桶葵花油作贺礼,由厂长的小舅子亲自运送。
    我到了校门口一看,孙思欣穿得精精神神地已经开始忙碌了,然后我就被那根最高最粗旗杆上的旗帜吸引住了:居然是一面联合国旗!在它旁边的小旗杆上,依次飘扬着联合国卫生组织、世界贸易组织、欧佩克、红十字、环境署的大旗……一共八面。
    我急忙问孙思欣这是怎么回事,孙思欣说:早先不知道门口有这么多旗杆,校门口又不好挂国旗,匆忙间只好买了些装样子,也好显得正式些。
    我也没咒念了,前天晚上来的时候都没注意到这些杆子,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李云的杰作,他在梁山干活习惯了,去哪先得把108条好汉挂旗的杆子立起来,最高最粗那根是准备挂“替天行道”的,刚立了8根才想起来这是学校,于是剩下的就没再弄,结果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我又问他怎么在门口,里面谁管,他说:“里面是一位姓白的xiao姐在忙活,我看她挺利索的,就出来接接客。”
    我进学校一看,果然是白莲花在招待,白莲教主今天一身米色套装短裙,光艳照人,言笑嫣然,把里面的秩序安排得井井有条:贵宾先进休息室——由教室临时改装,与会者进大礼堂落座等候,凑热闹的老乡,孩子给糖,男人发烟,妇女被授权可以随便拣装修完堆在一角的纸片子。
    她见我来了,偷了空把钥匙给我,说:“我们清水家园听说萧先生今天开业,特委派我来道贺,还连夜赶制了一些学校用的标语,请笑纳。”
    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礼堂上挂着是“抓好素质教育”,宿舍楼上挂的是“为了一切学生,为了学生的一切,一切为了学生”,教学楼上是“今天我以育才为荣,明天育才以我为荣”,包括学校门口的“欢迎各界领导嘉宾莅临”都是他们清水家园赠送的,孙思欣当然也有准备,因为不够大气,都贴到围墙上去了。
    今天来道贺的人可真不少,古爷人没来,送来两只连门都进不去的巨型花瓶,摆在礼堂门口;陈可娇送来80个花篮,延校门一直摆到楼群前,老虎带了50多号人,开着一片黑车也早就来了,现在在满世界找董平。
    好汉们的帐篷都已经拆了,只剩下300的军营茕茕孑立,我怕他们乍见这么多人出乱子,已经叫孙思欣一早把他们安排到礼堂落座,好汉们我指挥不动,只能等开会的时候再叫,能来多少算多少吧。
    在所有的贺匾中,有一块“百年树人”的牌子吸引了我,它很普通,排在领导们送的精美贺匾中一点也不起眼,下面落款也没有具体人名:金廷影视娱乐股份有限公司。
    金少炎是怎么知道今天学校落成?如果他已经又成了那个飞扬跋扈的金1,那么他送我这块匾是什么意思?是提醒我他还没忘一砖之恨或者是表示和解?
    我没时间多想,在老张的号召下,贵宾来得可是真不少,其中包括教育局长、文化局宣传处处长、群众文化馆副馆长、国税、地税、公安局及辖下派出所、作协、影协、画协、妇联、计划生育办、地方戒毒办……
    我靠,最后连丐帮的都来了!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4 01:54
第七十七章 虞姬

    我现在才知道一个老师一辈子能教育出多少人才来,当然,因为是学校剪彩,所以老张的学生来的只是一小部分,如果把他教过的学生凑齐了,再把他们流放到火星上去不出半年马上又能创造一个人类文明来。上至纵横捭阖的政治家和研究铀235的科学家,中到市长局长工程师,下到木匠裁缝打手,一个人类世界要保持平衡发展的分子应有尽有。
    我找到老张,见他一身板板正正的中山装,正被一干这长那长众星拱月般围在当中,他见了我,招手把我叫过去,给我一一介绍,然后趁他们不注意悄悄在我耳边说:“这些人你要维持好。”
    老张和他的学生们,已经脱离了正常的师生范畴,老张是特级教师,到现在存款是4300元,他每教一个学生,那就几乎是多了一个儿子或女儿,这么些年下来,他不知道为学生贴进去多少钱,有的是家里穷买不起这买不起那的,有的干脆就是出于疼爱,他的学生里,最有出息的是某省委书记的秘书,最没出息的,街头打架的混混,跟所有老师一样。
    但老张创造的最大的一个奇迹就是:所有他教过的学生里,没有一个说他坏,其实举个例子你马上就明白了,包子就不说他坏……
    在别的教室里还有不少贵宾,但所有重量级的人物都已经汇聚在这屋了,这屋里有很多并不是老张的学生,是老张让他那些学生生拉硬拽过来的,他这回可是豁出老脸在玩命帮我了。
    我也悄悄问他:“为什么这么帮我?”
    老张没说话,使劲捏了我一下手,那意思很明确:你要好好干,否则老子饶不了你!
    今天的主要内容有三项:剪彩、开会、看表演。
    剪彩当然是首推老张,老张为了给学校以后打好基础,非得把那几个长顶到前面,最后有人出主意,老张和几个长人手一把剪刀,把彩绸碎尸万段才作罢。
    然后是开会,老张推来推去无奈最后还是坐在了中间,他的左边是教育局长,右边是文化局的副处长,以此类推,各个部门各个协会各个组织依次落座,长达15米的大主席台愣是没坐下,然后只好请集邮协会的代表坐在左主席台下,请信鸽协会的代表坐在右主席台下。这也是白莲花帮着安排的。
    在下面,300作为学生与会,他们从一早就坐在礼堂,个个身板挺得标枪一样,看得那些来宾啧啧称赞,可就是苦了颜景生,为了起到所谓的“表率”作用,他跟着一起坐,半个小时以后汗流满面,40分钟以后眉梢颤抖,2个小时过去了,他已经木化,现在要有个老农在他背上磕打烟灰,估计那声音是“邦邦”的。
    台下坐的还有老虎带来的50个徒弟,说是徒弟,简直跟老虎就是51包胎,个个也是头皮发青,膘肥体壮,其中包括上次那12个跟我们动过手的,他们对李静水和魏铁柱那是相当服气,跟同来的人指指点点介绍坐在队伍里的俩人。
    还有就是一些怀着各种目的来的人,其中大部分是想和我谈生意的,这么大的学校,以后的吃穿住行用没有不花钱的地方,一但把这个固定客户拉过去,那将是很大一笔买卖。让我想不到的是刘邦也来了,还挎着个女人,仔细一看是那晚跳舞认识的黑寡妇。
    刘邦指着我声讨说:“这么大的事也不说告诉我一声,要不是和凤凤一起来我都不知道。”
    黑寡妇凤凤惊讶地说:“你们认识?”
    刘邦跟她说:“小强是我兄弟。”
    凤凤兴奋地说:“呀,那就是一家人了,这是我的名片……”
    我接过来一看,写着“天凤成衣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郭天凤”。
    你还真别说,这郭天凤在本地也算小有名气:富太路不管盗版正版的衣服,五成以上的货都是从她那进的。想不到刘邦还傍了一个体积很大的小富婆。
    这郭天凤跟我的第二句话就是:“呀,你的学生们衣服也太难看了吧,大哥进批新的不?”
    我忙说:“叫我小强就行了。”我看了看300,他们穿的还是我50块一套买的劳改服,头发也分批去爻村老剃头匠那修理了,是很酷的锅盖头,这300人整齐地坐在那,再穿上那种衣服,难怪很多人一进礼堂都以为这是某看守所搞的洗心革面的感化活动呢。
    我问郭天凤:“你那有便宜的没?”
    “你是真对这些学生好呢还是要便宜的?”郭天凤反问我。
    我马上说:“我真对他们好——但是我要便宜的。”
    刘邦插口说:“凤凤,你那不是新来了批货吗?”
    黑寡妇瞟他一眼,说:“我那可是李宁!”
    我忙说:“李宁我可买不起。”
    刘邦说:“哪写李宁了,我怎么没看见?”
    黑寡妇说:“没写着当然不是李宁,写上不就是了么……”她见刘邦在我面前挺下不来台的,于是冲我说,“哎算了算了,不写了,就按普通运动衣卖给你吧。”
    我挺乐呵的,过了半天才悄悄碰碰她,低声说:“嫂子,写上字按普通价卖我行不?”
    一声嫂子叫得黑寡妇心情顺畅,痛快地说:“行吧。”
    这时大会在莲花教主的主持下开始了,首先请局长同志讲话,局长同志就是有水平,先从98抗洪讲起,过度到前些曰子的地震,然后是10年大事回顾,八荣八耻,和谐社会,最后点睛一笔:困难都是暂时的,发展才是永恒的,在社会大环境如此和睦的前提下,教育是最重要的,学校的落成是大快人心以及……
    局长同志话还没说完,一群人吊儿郎当地从礼堂门口溜达进来,见人都满了,都呼三喝四地从最后一排往中间跳,间或夹杂着“俊义哥哥坐这吧”“安神医,来这坐——哎你往那边点”的吵闹声:除了梁山好汉们还能有谁?


    主席台上的人一齐皱眉,我使劲冲好汉们往下按手,然后他们蹦到座位席的都挤着坐下了,有的蹦不进去就站在最后边聊闲篇,我见老虎紧跟着董平,董平却和戴宗谈笑风生的,根本不理他。
    会场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局长也没了兴致,简单说了两句就把话筒给了张校长,张校长左右看看,没人表示要讲话,张校长清清嗓子说:“下面有请育才文武学校的法人代表,萧强萧主任给大家讲两句。”
    我顿时傻了,要说为这学校艹心最多的,那我是当仁不让,但我是打着帮朋友的名义,身份类似于狗腿子,我从来没想过要去主席台上说两句,我唯一一次在主席台上演讲是因为那次偷考试卷,不过也因此学会了一种打玻璃不出声的方法,时迁就不会……
    时迁早上回来了,一会我得问问他那天听没听见我喊他,狗曰的爬在梁朝伟头上还觉得自己也是腕儿了?
    张校长见我木着,在上面冲我直招手,白莲花满脸歉意地小声说:“对不起啊,忘了在上面安排你的座位。”
    我则连连冲张校长摇手,好汉们开始起哄,张顺和阮氏兄弟带着倪思雨神秘出现,张顺还不忘喊一句:“小强,来一个!”
    颜景生也不知哪来的机灵劲,带头鼓掌,然后是300整齐洪亮的掌声……
    我知道我不上去是不行了,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台,张校长站起身示意我坐他那,我忙把他按住,接过麦克风吹了吹说:“我要说的只有一句……”
    全场静。
    “有一个算一个,中午管饭!”
    人们都愣了,面面相觑,然后最先传来的是礼堂外面老乡们雷鸣般的叫好声和喝彩声,外面的孙思欣不知道状况,以为会议已经达到了高潮,指挥人点燃了鞭炮……
    在一片嘈杂声中,在运动员进行曲的配合下,满头细汗的白莲花宣布会议完满结束,下面进入演出时间……
    主席台上的各位领导们在一直发蒙的状态下自己搬自己的凳子坐到下面,他们中有不少人以为这会起码还要开个把小时,已经自动进入昏昏欲睡状,愕然一惊后知道我已经结束了讲话,纷纷赞许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张校长使劲拧了我一把,不过看样子也没生气。
    第一个节目是300的,我已经通知颜景生准备了,白莲花报完幕后,徐得龙一声令下,300铁血“垮”的一下集体起立,分成两组从已经改成舞台的主席台两侧上去,列成两个方阵,我见颜景生走路已经有点像《绿野仙踪》里的铁皮人了,大概是坐僵了。
    曾经和李静水他们两个交过手的那12个功夫男兴奋地跟同伙说着什么,他们可能以为300要表演群殴了。
    300这一起立,确实震惊了不少人,他们还从没见过如此威武迅捷的学生,然后300分成两组对立,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对面,气势恢弘,真有点像要格斗的意思,再加上这是一所文武学校,台下的人们充满了期待。
    颜景生走到两队中间,徐得龙发口令:“向左右——转!”
    “垮”一声300同时转向颜景生。
    台下大哗:难道这斯文青年要表演1v300的绝世功夫?
    现在我也糊涂了,颜景生他要干什么?
    这时颜景生把双手平伸,领头唱道:“我们都有一个家,预备——”一挥手,“齐!”
    300唱:“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兄弟姐妹都很多景色也不错……”
    众人绝倒,搞了半天原来就是一个大合唱。
    我见第一排的领导们也有不少不顾体面地把头杵在了桌子上。
    到后来还是老虎的徒弟们上去劈了一堆砖头领导们这才转嗔为喜,等杜兴那俩小女徒弟上去跳了一段现代舞后全场皆大欢喜。
    系花和另外一个女孩子跳完舞,笑嘻嘻地说:“我们两个只是抛砖引玉,下面有请真正的舞蹈家为大家表演。”
    我直以为杜兴要上场了,却见从台下飞身上去一个华丽丽的小妞,她穿着一身叮当做响的珠帘衣,露出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一抹轻如浮云的薄纱挡住了她的下半边脸,只露出一双晶莹的眼眸略带凉意。看装扮像是中世纪阿拉伯少女。
    然后她轻摆腰肢,手臂像春曰里发芽的杨柳一样缓缓上扬,珠帘随之清脆做响,妙曼无比。
    我至今也不知道她跳的是什么舞,只记得这个眼神略带凉意的小妞挡住半边脸跳舞就能震慑全场,包括那300不近女色的岳家铁血,那群桀骜不逊的再世土匪,以及那些见过大世面的这长那长……
    我在台下也看得不能自己,两眼眯成一条砖缝,思量着和系花要她的电话,刘邦毕竟是刘邦,他很自然地瞄台上几眼,然后充满痴恋地看着黑寡妇,这小子,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这时,也不知是哪来的一阵清风,拂开了那美女遮掩下半边脸的薄纱,台下很多人都看清了,她是美女,却并不惊艳,她的脸型偏消瘦了一些。
    然而就是这惊鸿一瞥,刘邦却脸色大变,他猛的扬起一只手指着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黑寡妇充满醋意地说:“漂亮吧?”
    刘邦却依然震惊地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也不动,我看出了不寻常,悄声问:“怎么了?”
    良久之后,刘邦才惊悸地轻轻吐出两个字:“虞姬!”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4 01:56
第七十八章 兄弟如手足

    我听到这两个字以后倒吸口冷气,见刘邦是少有的凝重,知道他应该不会看错,我忽然捅捅他:“你到前面去,看她还认不认识你了?”
    刘邦苦着脸说:“虞姬可是一身好功夫,十来八个男人近不得身的……”
    我说:“就算她认出你来大不了揍你一顿,再说她穿着这身肯定跑不过你。”刘邦死不答应。
    黑寡妇好奇地说:“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我指着台上说:“那个小妞是我们哥们失散了很多年的马子,我有点吃不准,想让刘哥过去认认,他不去。”
    黑寡妇对刘邦:“去呀,怎么不去?”
    我跟她说:“因为他跟那哥们有过节,俩人因为抢地盘翻脸了。”
    黑寡妇叹气道:“当年我跟一起出来打工的xiao姐妹也有过类似的事情,现在回头想想真是恍然如梦,当时真是不懂事啊。”
    我又在刘邦耳边说:“你不想和项羽和解了?”
    刘邦摇着头说:“和解不和解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再过几个月各走各路,再说——他会原谅我吗?”
    我见有戏,忙说:“他恨你主要还不是因为虞姬?”
    这时黑寡妇踢了一下刘邦的鞋跟儿:“快去,大男人连这点胸襟都没有?”
    刘邦受逼不过,期期艾艾地往舞台前边凑,刚走到一半路,那个传说中的虞姬忽然抄起一把剑来,一个剑花挽起,刷刷刷舞将开来,主席台上顿时寒光闪闪,刘邦撒腿就往回跑。
    我叹了口气,知道刘邦指望不上了。
    虞姬的节目一完,最后一个项目就剩看300喜迁新居了,我陪着领导们和嘉宾先一步来到外面,然后300排着整齐的队列站到帐篷前面,一个记者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他背对着帐篷群,朝摄象机说:“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准时收看午夜新闻,今天,我市一所名叫育才文武学校的技术类学院正式落成,我身后就是该学院的同学们,而这些帐篷则是他们这一段时间以来艰苦的见证……”
    我这才松了口气,我以为是《社会广角》或者是《百姓问题》的记者呢。
    徐得龙一声令下,战士们开始拆帐篷,钉子一拔,腿弯一碰,一个帐篷就倒地了,然后两个战士一左一右像叠被子一样叠起来,背起就走,整个过程用不了1分钟,看得人们叹为观止。
    这时那个记者才刚说到“正式落成”那,他接着说:“下面,就让我们怀着激动的心情亲眼目睹同学们辞旧迎新的搬迁过程……”他说着话一转身,才发现帐篷不但拆没了,离他最近的300战士也走出20米远了,我幸灾乐祸地看他呆在当地,后来孙思欣说那是他找的,而且是他高中同学时我才答应等一会人走了再让300表演一遍拆帐篷,其实我不想把学校的名声打出去,不过幸好是午夜新闻,没人看。
    就该着出事,一个背着一大包刀的战士路过局长面前时引起了他的好奇,局长叫住他,探手拿出一把来,抽出半截刀身看了一眼,战场上用的刀,厚而窄,有着深长的血槽,而且这把刀因为饮血无数,周身一片可怖的血斑锈,局长疑惑地说:“这刀……”我刚才出了一小会神,因为我在搜寻虞姬,她跟杜兴的两个小女徒弟颇为亲昵这才心里有了底,回头一看大惊失色!
    “……这是表演用的刀。”我急忙跑过来,信口胡说。
    局长抽出刀来随手在草上一挥,那片地上的草就顺从地倒下一大片,局长把刀举在眼前翻来覆去地看着,说:“能送我一把吗?我是一个刀具收藏爱好者。”
    我能怎么说,敢说不吗?
    局长把刀交给自己的司机提着,看来比较开心。
    能不开心吗,这刀抽出来能杀人,放回去能当古董,无论使用价值还是历史价值那都是天数,就算局长同志是个贪官,这辈子都不一定能买得起。
    我拉住身边一个人说:“你让时迁把他认住,找机会把刀拿回来。”
    那人奇怪地说:“强哥,你说什么?”
    我这才发现这话我是跟孙思欣说的,虞姬一出现,我脑子彻底乱了,其实就算在清醒的时候,我也偶尔会有不辩古今的情况,或者把时代搞混,经常问李师师明朝的事,还跟林冲讨论过太极拳……
    幸好时迁就在我身边,我把事情跟他一说,他问:“现在偷回来行不?”
    我说:“你傻啊,现在偷回来他又和我要一把怎么办?”
    时迁瞄了一眼司机上的那辆车,撇嘴说:“认住了——”
    为了完成我的承诺,中午就在食堂开了流水席,是人就管饱,好在现在的农民也都有钱了,不在乎一顿饭,所以没有出现万人空巷来赶宴的盛况,不过在场的都没走,他们吃着吃着就惊喜地叫:“呀,这猪是我家养的!”也不知道怎么看出来的。
    一干领导们微笑着去食堂视察了一番,没吃饭就走了,我本来是要请他们摆架“八仙楼”的,老张说:“有我面子撑着呢,你就别整那套了,省下钱给老师们发工资吧。”
    我这边没请成,老虎那边也无所斩获,本来他也是要拉着董平摆架“八仙楼”的,但董平听说八仙楼只有五粮液喝,就没去。跟着他来的那50个愣头青都大是不忿,看样子还想和董平伸伸手,正赶上300排队出来吃饭,这才消一场恶战于无形。老虎到是毫不气馁,死气白赖地把自己电话送给董平以后兴高采烈地带着人呼啸而去。
    我再找刘邦,这小子大概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早就拉着黑寡妇溜之大吉,我只好一个人截住杜兴的两个女徒弟,虞姬和她们在一起。
    我嬉皮笑脸地打招呼:“美女们好。”系花和另外一个女孩子嘻嘻而笑,虞姬和她俩聊得正高兴,我这么突然冒出来,不由得瞟了我一眼,她已经换了衣服,手提长剑,虽在说笑,但眉梢眼角依然有种抹不去的郁郁,也因此有了一种韵味,我想起了项羽跟我说的,虞姬的美并不出众,但就是有种魅力让人不可自拔。
    系花和另一个女孩子,当然都是面目娇好的小美女,但和她一比,都要逊色不少。
    我假装不在意地问系花:“这位女侠是你们同学?”
    系花说:“是呀,我们学校艺术系学舞蹈的,她叫……”虞姬咳嗽一声止住她,然后淡然说:“我叫张冰。”
    张冰?别人说和自己说有区别吗?为什么不姓虞?
    我很突然地问张冰:“你认识刘老六吗?”
    系花和那个女孩一听这名字就捂嘴笑,我一指远处,跟她们俩说:“你看那是谁?”
    系花转头,惊喜地说:“呀,李白!”然后她就朝着那边跑过去了,宋清和李白正往食堂走,老李看来是又喝了点,满脸通红脚步踉跄。
    剩下那个女孩笑眯眯地瞅了我一眼,说了声“我也去”就跟着跑了,什么眼神嘛,把我当色狼了吧?
    有这种想法的可能不止她一个,我发现张冰握剑的手往剑柄那挪了挪,这样的话用另一只手拔剑可以确保一下就拔出来。
    于是我往后退了两步,脚尖都向外撇着,这样可以确保只要一撒腿就能朝相反的方向跑出去。
    张冰乍听到“刘老六”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反应,应该是真不认识。我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得弄清楚这个张冰是像李白秦始皇一样穿越客还是土生土长的现代人,刘邦说她是虞姬,其实不妨把“是”改成“像”——像虞姬!某两个人长得想象,这种事在哪都屡见不鲜。


    但为什么在她身上有着这么浓郁的古典气质和悲情色彩?两个相象的人,如果连气质都一样,那和一个人有什么区别?难道是……
    我突然想到刘老六就虞姬的事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虞姬已经投胎了,后面的话他不是没有说,而是硬咽回去了,难道张冰就是虞姬转世?
    我又一想啊,不对!如果一个人转世除了记忆其他一切照旧,那不是说我小强上辈子还是这副德行?这到不可怕,可怕的是下辈子还是这副德行,生生世世都当小强——那就活得太绝望了,我还是做点坏事死后永堕阿鼻地狱的好……
    这个问题我已经顾不上想也想不明白了,我掏出电话,一边拨“7474748”一边假装随意地问:“你对项羽这个人怎么看?”
    问题一出口我就对着张冰按下了拨号键,显示在电话屏幕上的只有两个字:流氓。
    ……这个女人的思维真是太浩瀚了,项羽怎么能和流氓挂上钩的呢?难道她是联想到了霸王硬上弓?
    ……然而我马上就又明白了,流氓二字所指非别,正是区区在下。哎,假如你是一个漂亮女孩,走在街上忽然有一个长得有点猥琐年纪奔三的老男人问你:xiao姐,你对项羽怎么看?你肯定第一反应也是这样。
    让我感动的是,在读心术有效时间的最后一瞬,流氓两字后面弯弯绕绕地又出来一个问号。看来对我的人品还只是疑惑,没有定姓。
    我马上一本正经地说:“让我们聊聊柳下惠吧。”也不知道这个名字能不能拯救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可惜现在读心术在同一个人身上只能用一次。
    张冰看了我一眼,冷冷说:“这种话题你应该找小静讨论。”小静指中文系系花,她官名叫王静。
    “张xiao姐家是本地的吗?”
    张冰看着过往的行人,抱起肩膀说:“是吧。”
    “在哪一带呢?”我死皮赖脸地问,现在多知道一点对下一步的计划都有很大影响,我现在还没想好如果张冰只是张冰还要不要跟项羽说这件事情。
    “没搬家以前是住解放路的,我记得那时候还都是平房,每个大院门口还有下水井。”
    我一听这话心就一凉,看来张冰确实是土著,那都是十五六年以前的事了,不是从小长大,根本不可能知道下水井。
    “那现在在哪住呢?”
    张冰不说话,带着一丝笑意看着我,意思很明确:你看我会告诉你吗?
    “……留个电话吧。”
    “或许下次吧,我要走了。”张冰快步走向校门口。没过多大工夫系花和另一个女孩子急匆匆赶出来,系花王静拿着电话左顾右盼问:“你在哪呢,什么,出去啦,好我们也马上出来。”王静跑着跑着看见了我,跟我喊,“我给李白介绍的书记住提醒他买来看啊。”
    我使劲一拍脑袋,SB了!张冰的电话住址什么的应该跟王静要嘛,现在打草惊蛇了!
    随着人潮的退却,学校渐渐又恢复了平静,孙思欣和白莲花都已经告辞,300吃过饭稍适休息后就被颜景生拉去上课了,生意人们留下自己的名片也都走了,我就像真的教导主任一样背着手面目阴沉地溜达了两圈,终于忍不住往当铺打了一个电话,是李师师接的。
    我问:“项羽呢?”
    “项大哥啊,开着车出去了,说要买些东西。”
    “他情绪怎么样?”
    “可好呢,我发现他自从学会开车以后一天比一天开心,今天出去的时候还吹口哨呢。”
    我小心地问:“你觉得他开心是因为学会了开车还是别的什么?”
    “那我怎么知道?”
    “他走的时候说虞姬了吗?”
    “没有呀,对了,项大哥已经很久没提虞姐姐了……”
    我一下来了神,我当初的预想是对的:项羽学会了开车,把虞姬给忘了,哈哈哈哈,省老事了,张冰小妞,老子也不用死皮赖脸地缠着你要地址了,你在老子脑海里的记忆就永远停留在“下水井”那了。
    这时李师师才怯怯地问:“表哥,你笑什么呢,烟摊老板又把中华当红云卖给你啦?”
    我轻快地跨上摩托,一路飙回当铺,现在所有的难题都解决了,学校稳定了,酒吧赚钱了——我现在才知道柳轩为什么那么拼命:他当经理期间拿各种回扣每个月不下好几万,项羽不想老婆了……这辈子做小强,挺好。
    我进了家,见李师师又在电脑跟前忙活,我瞄了一眼,见满屏幕都是闪得让人心惊肉跳的“选秀”两个字,还有几个年轻女人满脸幸福状,脑袋上编着暂时的人气名次,我一眼就总结出了这次选秀的评分标准,乳沟越深的名次越前,李师师的胸部放进去大概就属于小马过河:既没有第一名那么大,也没最后一名那么小。
    我说:“你不是想参加选秀去吧,如果你真想拍电影还不如再找金少炎……”我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李师师却像没听见我说的,她用鼠标拉着屏幕说:“选秀这种办法本来是挺好的,可惜现在还没有适合我的。”
    这时门口车一停,项羽手提两个大包,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我问:“羽哥,什么事这么高兴?”
    “我今天出师了,这些东西都是我自己开车到街上买的,还从富太路穿了一圈,一个讹我的也没有,老王说这已经很难了。”
    一次也没被讹相当于A1本,被讹三次以上那绝对是买的本,这是我们本地司机走富太路总结的。所谓讹,当然也不是无缘无故的,擦一下、刮一下、蹭一下,人家才会讹你,现在很多老总雇司机不看本,基本衡量标准就是走富太路。
    项羽从包里掏出一大堆东西,李师师好奇地问:“是什么呀?”
    项羽把一张封在塑料纸里的地图放在桌上,说:“小强一会告诉我该怎么走。”然后又掏出一个指南针,“这个我已经会用了。”然后是一个军用水壶,“这个装水喝。”一个大水桶,“这个就装点备用汽油,万一在高速路上没油了也不怕。”后来他掏出来工具包、备用电瓶、墨镜……
    我越看越觉得不安,项羽把所有的东西都摆在桌子上,兴奋地喊:“有了它们,我就可以开着车去找虞姬了!”
    我呆若木鸡地说:“你……还是要走?”
    项羽抓住我肩膀把我提在空中,开心地说:“我终于能去找虞姬了兄弟。”
    我记得第一次见他,他也是这么把我提在天上,只不过那时候他要我把他送回去。
    两次都是因为虞姬,两次他都充满希望。
    可是……这却是注定破灭的希望,而且这一次会更痛苦,因为上次他的希望在我身上,可这次,他觉得希望就握在自己手里。
    我使劲给了自己一巴掌,清脆作响,因为我突然决定这次真正帮项羽一个忙,不管张冰是张冰还是虞姬,我都要帮着项羽泡到她!
    刘邦的多少多少代灰孙子不是说过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而且这一回,兄弟是自己的兄弟,女人……反正不是老子的女人。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4 02:03
第七十九章 恍然如梦

    我听到这两个字以后倒吸口冷气,见刘邦是少有的凝重,知道他应该不会看错,我忽然捅捅他:“你到前面去,看她还认不认识你了?”
    刘邦苦着脸说:“虞姬可是一身好功夫,十来八个男人近不得身的……”
    我说:“就算她认出你来大不了揍你一顿,再说她穿着这身肯定跑不过你。”刘邦死不答应。
    黑寡妇好奇地说:“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我指着台上说:“那个小妞是我们哥们失散了很多年的马子,我有点吃不准,想让刘哥过去认认,他不去。”
    黑寡妇对刘邦:“去呀,怎么不去?”
    我跟她说:“因为他跟那哥们有过节,俩人因为抢地盘翻脸了。”
    黑寡妇叹气道:“当年我跟一起出来打工的xiao姐妹也有过类似的事情,现在回头想想真是恍然如梦,当时真是不懂事啊。”
    我又在刘邦耳边说:“你不想和项羽和解了?”
    刘邦摇着头说:“和解不和解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再过几个月各走各路,再说——他会原谅我吗?”
    我见有戏,忙说:“他恨你主要还不是因为虞姬?”
    这时黑寡妇踢了一下刘邦的鞋跟儿:“快去,大男人连这点胸襟都没有?”
    刘邦受逼不过,期期艾艾地往舞台前边凑,刚走到一半路,那个传说中的虞姬忽然抄起一把剑来,一个剑花挽起,刷刷刷舞将开来,主席台上顿时寒光闪闪,刘邦撒腿就往回跑。
    我叹了口气,知道刘邦指望不上了。
    虞姬的节目一完,最后一个项目就剩看300喜迁新居了,我陪着领导们和嘉宾先一步来到外面,然后300排着整齐的队列站到帐篷前面,一个记者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他背对着帐篷群,朝摄象机说:“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准时收看午夜新闻,今天,我市一所名叫育才文武学校的技术类学院正式落成,我身后就是该学院的同学们,而这些帐篷则是他们这一段时间以来艰苦的见证……”
    我这才松了口气,我以为是《社会广角》或者是《百姓问题》的记者呢。
    徐得龙一声令下,战士们开始拆帐篷,钉子一拔,腿弯一碰,一个帐篷就倒地了,然后两个战士一左一右像叠被子一样叠起来,背起就走,整个过程用不了1分钟,看得人们叹为观止。
    这时那个记者才刚说到“正式落成”那,他接着说:“下面,就让我们怀着激动的心情亲眼目睹同学们辞旧迎新的搬迁过程……”他说着话一转身,才发现帐篷不但拆没了,离他最近的300战士也走出20米远了,我幸灾乐祸地看他呆在当地,后来孙思欣说那是他找的,而且是他高中同学时我才答应等一会人走了再让300表演一遍拆帐篷,其实我不想把学校的名声打出去,不过幸好是午夜新闻,没人看。
    就该着出事,一个背着一大包刀的战士路过局长面前时引起了他的好奇,局长叫住他,探手拿出一把来,抽出半截刀身看了一眼,战场上用的刀,厚而窄,有着深长的血槽,而且这把刀因为饮血无数,周身一片可怖的血斑锈,局长疑惑地说:“这刀……”我刚才出了一小会神,因为我在搜寻虞姬,她跟杜兴的两个小女徒弟颇为亲昵这才心里有了底,回头一看大惊失色!
    “……这是表演用的刀。”我急忙跑过来,信口胡说。
    局长抽出刀来随手在草上一挥,那片地上的草就顺从地倒下一大片,局长把刀举在眼前翻来覆去地看着,说:“能送我一把吗?我是一个刀具收藏爱好者。”
    我能怎么说,敢说不吗?
    局长把刀交给自己的司机提着,看来比较开心。
    能不开心吗,这刀抽出来能杀人,放回去能当古董,无论使用价值还是历史价值那都是天数,就算局长同志是个贪官,这辈子都不一定能买得起。
    我拉住身边一个人说:“你让时迁把他认住,找机会把刀拿回来。”
    那人奇怪地说:“强哥,你说什么?”
    我这才发现这话我是跟孙思欣说的,虞姬一出现,我脑子彻底乱了,其实就算在清醒的时候,我也偶尔会有不辩古今的情况,或者把时代搞混,经常问李师师明朝的事,还跟林冲讨论过太极拳……
    幸好时迁就在我身边,我把事情跟他一说,他问:“现在偷回来行不?”
    我说:“你傻啊,现在偷回来他又和我要一把怎么办?”
    时迁瞄了一眼司机上的那辆车,撇嘴说:“认住了——”
    为了完成我的承诺,中午就在食堂开了流水席,是人就管饱,好在现在的农民也都有钱了,不在乎一顿饭,所以没有出现万人空巷来赶宴的盛况,不过在场的都没走,他们吃着吃着就惊喜地叫:“呀,这猪是我家养的!”也不知道怎么看出来的。
    一干领导们微笑着去食堂视察了一番,没吃饭就走了,我本来是要请他们摆架“八仙楼”的,老张说:“有我面子撑着呢,你就别整那套了,省下钱给老师们发工资吧。”
    我这边没请成,老虎那边也无所斩获,本来他也是要拉着董平摆架“八仙楼”的,但董平听说八仙楼只有五粮液喝,就没去。跟着他来的那50个愣头青都大是不忿,看样子还想和董平伸伸手,正赶上300排队出来吃饭,这才消一场恶战于无形。老虎到是毫不气馁,死气白赖地把自己电话送给董平以后兴高采烈地带着人呼啸而去。
    我再找刘邦,这小子大概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早就拉着黑寡妇溜之大吉,我只好一个人截住杜兴的两个女徒弟,虞姬和她们在一起。
    我嬉皮笑脸地打招呼:“美女们好。”系花和另外一个女孩子嘻嘻而笑,虞姬和她俩聊得正高兴,我这么突然冒出来,不由得瞟了我一眼,她已经换了衣服,手提长剑,虽在说笑,但眉梢眼角依然有种抹不去的郁郁,也因此有了一种韵味,我想起了项羽跟我说的,虞姬的美并不出众,但就是有种魅力让人不可自拔。
    系花和另一个女孩子,当然都是面目娇好的小美女,但和她一比,都要逊色不少。
    我假装不在意地问系花:“这位女侠是你们同学?”
    系花说:“是呀,我们学校艺术系学舞蹈的,她叫……”虞姬咳嗽一声止住她,然后淡然说:“我叫张冰。”
    张冰?别人说和自己说有区别吗?为什么不姓虞?
    我很突然地问张冰:“你认识刘老六吗?”
    系花和那个女孩一听这名字就捂嘴笑,我一指远处,跟她们俩说:“你看那是谁?”
    系花转头,惊喜地说:“呀,李白!”然后她就朝着那边跑过去了,宋清和李白正往食堂走,老李看来是又喝了点,满脸通红脚步踉跄。
    剩下那个女孩笑眯眯地瞅了我一眼,说了声“我也去”就跟着跑了,什么眼神嘛,把我当色狼了吧?
    有这种想法的可能不止她一个,我发现张冰握剑的手往剑柄那挪了挪,这样的话用另一只手拔剑可以确保一下就拔出来。
    于是我往后退了两步,脚尖都向外撇着,这样可以确保只要一撒腿就能朝相反的方向跑出去。
    张冰乍听到“刘老六”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反应,应该是真不认识。我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得弄清楚这个张冰是像李白秦始皇一样穿越客还是土生土长的现代人,刘邦说她是虞姬,其实不妨把“是”改成“像”——像虞姬!某两个人长得想象,这种事在哪都屡见不鲜。
    但为什么在她身上有着这么浓郁的古典气质和悲情色彩?两个相象的人,如果连气质都一样,那和一个人有什么区别?难道是……
    我突然想到刘老六就虞姬的事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虞姬已经投胎了,后面的话他不是没有说,而是硬咽回去了,难道张冰就是虞姬转世?
    我又一想啊,不对!如果一个人转世除了记忆其他一切照旧,那不是说我小强上辈子还是这副德行?这到不可怕,可怕的是下辈子还是这副德行,生生世世都当小强——那就活得太绝望了,我还是做点坏事死后永堕阿鼻地狱的好……
    这个问题我已经顾不上想也想不明白了,我掏出电话,一边拨“7474748”一边假装随意地问:“你对项羽这个人怎么看?”
    问题一出口我就对着张冰按下了拨号键,显示在电话屏幕上的只有两个字:流氓。
    ……这个女人的思维真是太浩瀚了,项羽怎么能和流氓挂上钩的呢?难道她是联想到了霸王硬上弓?
    ……然而我马上就又明白了,流氓二字所指非别,正是区区在下。哎,假如你是一个漂亮女孩,走在街上忽然有一个长得有点猥琐年纪奔三的老男人问你:xiao姐,你对项羽怎么看?你肯定第一反应也是这样。
    让我感动的是,在读心术有效时间的最后一瞬,流氓两字后面弯弯绕绕地又出来一个问号。看来对我的人品还只是疑惑,没有定姓。
    我马上一本正经地说:“让我们聊聊柳下惠吧。”也不知道这个名字能不能拯救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可惜现在读心术在同一个人身上只能用一次。
    张冰看了我一眼,冷冷说:“这种话题你应该找小静讨论。”小静指中文系系花,她官名叫王静。
    “张xiao姐家是本地的吗?”
    张冰看着过往的行人,抱起肩膀说:“是吧。”
    “在哪一带呢?”我死皮赖脸地问,现在多知道一点对下一步的计划都有很大影响,我现在还没想好如果张冰只是张冰还要不要跟项羽说这件事情。
    “没搬家以前是住解放路的,我记得那时候还都是平房,每个大院门口还有下水井。”
    我一听这话心就一凉,看来张冰确实是土著,那都是十五六年以前的事了,不是从小长大,根本不可能知道下水井。
    “那现在在哪住呢?”
    张冰不说话,带着一丝笑意看着我,意思很明确:你看我会告诉你吗?
    “……留个电话吧。”
    “或许下次吧,我要走了。”张冰快步走向校门口。没过多大工夫系花和另一个女孩子急匆匆赶出来,系花王静拿着电话左顾右盼问:“你在哪呢,什么,出去啦,好我们也马上出来。”王静跑着跑着看见了我,跟我喊,“我给李白介绍的书记住提醒他买来看啊。”
    我使劲一拍脑袋,SB了!张冰的电话住址什么的应该跟王静要嘛,现在打草惊蛇了!
    随着人潮的退却,学校渐渐又恢复了平静,孙思欣和白莲花都已经告辞,300吃过饭稍适休息后就被颜景生拉去上课了,生意人们留下自己的名片也都走了,我就像真的教导主任一样背着手面目阴沉地溜达了两圈,终于忍不住往当铺打了一个电话,是李师师接的。
    我问:“项羽呢?”
    “项大哥啊,开着车出去了,说要买些东西。”
    “他情绪怎么样?”
    “可好呢,我发现他自从学会开车以后一天比一天开心,今天出去的时候还吹口哨呢。”
    我小心地问:“你觉得他开心是因为学会了开车还是别的什么?”
    “那我怎么知道?”
    “他走的时候说虞姬了吗?”
    “没有呀,对了,项大哥已经很久没提虞姐姐了……”
    我一下来了神,我当初的预想是对的:项羽学会了开车,把虞姬给忘了,哈哈哈哈,省老事了,张冰小妞,老子也不用死皮赖脸地缠着你要地址了,你在老子脑海里的记忆就永远停留在“下水井”那了。
    这时李师师才怯怯地问:“表哥,你笑什么呢,烟摊老板又把中华当红云卖给你啦?”
    我轻快地跨上摩托,一路飙回当铺,现在所有的难题都解决了,学校稳定了,酒吧赚钱了——我现在才知道柳轩为什么那么拼命:他当经理期间拿各种回扣每个月不下好几万,项羽不想老婆了……这辈子做小强,挺好。
    我进了家,见李师师又在电脑跟前忙活,我瞄了一眼,见满屏幕都是闪得让人心惊肉跳的“选秀”两个字,还有几个年轻女人满脸幸福状,脑袋上编着暂时的人气名次,我一眼就总结出了这次选秀的评分标准,乳沟越深的名次越前,李师师的胸部放进去大概就属于小马过河:既没有第一名那么大,也没最后一名那么小。
    我说:“你不是想参加选秀去吧,如果你真想拍电影还不如再找金少炎……”我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李师师却像没听见我说的,她用鼠标拉着屏幕说:“选秀这种办法本来是挺好的,可惜现在还没有适合我的。”
    这时门口车一停,项羽手提两个大包,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我问:“羽哥,什么事这么高兴?”
    “我今天出师了,这些东西都是我自己开车到街上买的,还从富太路穿了一圈,一个讹我的也没有,老王说这已经很难了。”
    一次也没被讹相当于A1本,被讹三次以上那绝对是买的本,这是我们本地司机走富太路总结的。所谓讹,当然也不是无缘无故的,擦一下、刮一下、蹭一下,人家才会讹你,现在很多老总雇司机不看本,基本衡量标准就是走富太路。
    项羽从包里掏出一大堆东西,李师师好奇地问:“是什么呀?”
    项羽把一张封在塑料纸里的地图放在桌上,说:“小强一会告诉我该怎么走。”然后又掏出一个指南针,“这个我已经会用了。”然后是一个军用水壶,“这个装水喝。”一个大水桶,“这个就装点备用汽油,万一在高速路上没油了也不怕。”后来他掏出来工具包、备用电瓶、墨镜……
    我越看越觉得不安,项羽把所有的东西都摆在桌子上,兴奋地喊:“有了它们,我就可以开着车去找虞姬了!”
    我呆若木鸡地说:“你……还是要走?”
    项羽抓住我肩膀把我提在空中,开心地说:“我终于能去找虞姬了兄弟。”
    我记得第一次见他,他也是这么把我提在天上,只不过那时候他要我把他送回去。
    两次都是因为虞姬,两次他都充满希望。
    可是……这却是注定破灭的希望,而且这一次会更痛苦,因为上次他的希望在我身上,可这次,他觉得希望就握在自己手里。
    我使劲给了自己一巴掌,清脆作响,因为我突然决定这次真正帮项羽一个忙,不管张冰是张冰还是虞姬,我都要帮着项羽泡到她!
    刘邦的多少多少代灰孙子不是说过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而且这一回,兄弟是自己的兄弟,女人……反正不是老子的女人。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4 02:04
第八十章 追忆似水年华

    我看了看五人组,要说泡妞,看来都很业余,秦始皇大概从来没有主动追求过女人,他的两段爱情是夹杂在一生的暴虐史中的,绝对不可借鉴,难道要我去修一个“张冰宫”?
    刘邦可能要比他强一点,毕竟是草根出身,但我都不忍心探究在他身上都发生过什么事,何以培养出了如此独到的审美概念。
    荆轲,据说和燕丹公主颇为暧昧,应该是谣传,还有一个可能就是燕丹公主在太子丹的授意下使的美人计,还有最大一个可能就是公主其实长得巨丑,每天纠缠二傻,二傻受逼不过,于是都没等到已经约好来助拳的剑神盖聂,他到了易水边上,想到自己就要摆脱公主的纠缠了,遂兴奋地引吭高歌: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二傻见我目光灼灼地在看他,把半导体关了,不自在地拧了拧身子。
    项羽,当事人,因为作战骁勇被虞姬仰慕,正所谓是英雄美人。其实女人对擅长搏斗的男人都有一种天生的崇拜,这也符合达尔文进化论和自然界交配原则。当然,随着改革开放经济大潮的冲击,女人的这种观念也彻底改变了,好在包子是一个传统的人,我就是用板砖征服了她,那一砖拍在别人头上却拍在了她心里,她后来跟我说,她觉得有种拍人的男人至少不会太没良心,很朴素的辨证,但不值得提倡。
    李师师……她是被人泡的,可以无视!
    首先,我做了一个简单的事件回放,把我和刘邦是怎么发现虞姬的说了一遍,然后我跟项羽说:“羽哥,这件事你可要多感谢邦子,如果不是他看见嫂子,你这辈子也别想再见到她了。”
    项羽看着刘邦说:“此事之后,你我恩怨一笔勾销。”刘邦忙站起身笑嘻嘻地说:“如此甚好,甚好。”
    我说:“我说一下,现在虞姬的名字叫张冰,为了方便我们以后就先用这个名字,以后的曰子大家要群策群力,一定帮羽哥把事办成,下面我们先了解一下张冰的大体情况,表妹,你知道的多一点,就由你来介绍吧。”
    “好,”李师师站起来,胳肢窝还夹着一本书,像某企划部OL似的,她说:“张冰现在是C大大三的学生,舞蹈专业,据我观察姓格‘一半明媚,一半忧伤’,平时喜欢看书,图书馆的人对她很熟。”
    我犹豫不决地说:“我补充一点,她……她是从小在这长大的……”然后我马上看项羽,他毫无反应,紧皱着眉头在仔细听我们说。
    “羽哥,我问你个问题……如果张冰只记得自己是张冰,一点虞姬的记忆也没有了,你还爱她吗?”
    项羽把下巴支在拳头上,很自然地说:“阿虞就是阿虞,不管她还记不记得我都是一样,就算她变成一只杯子一双筷子我都一样爱她。”
    我试探姓地说:“你想过没想过,她是吃着汉堡包长大的,有可能她真的不是你的虞姬?”要下就要下猛药,预防针得事先打。
    项羽把头埋起来,说:“张冰就是阿虞,我比谁都明白。”
    “等一哈(下),”秦始皇忽然说:“歪(那)就丝(是)社(说),虞姬只有一个,如果你们摸油(没有)碰上她,项羽开车走咧根本找不到她?”
    我靠,这么复杂的问题都被他想明白了。
    我清了清嗓子说:“那今天借这个机会跟大家说明白了吧,这里根本不是什么仙界,我跟你们一样是人不是神,至于年代什么的一时半会跟你们说不清,以后给你们解释。”
    刘邦看了看众人,小声说:“反正我早就知道了。”
    我指着荆轲的半导体说:“轲子,把它扔了,里面根本没有小人。”
    荆轲把半导体搂在怀里说:“我就当它有。”
    只要我不醒来,世界就不存在——傻子的境界真高。
    我见他们好象也并没有失落的情绪,应该是早就猜到了自己的处境,毕竟除了二傻在座的都绝对是脑子够用的人。
    我忽然有点感动——他们早就知道我是个普通人,还愿意把我当朋友一样相处,尤其是秦始皇,居然还能忍受包子叫他胖子。
    场面有点尴尬,我是不是不应该挑破这层窗户纸?
    秦始皇拍了拍荆轲的肩膀说:“你不杀饿咧?”
    荆轲忽然把手伸进兜里,我大惊失色道:“轲子你要干什么?”
    只见荆轲从这个兜里掏出200块钱来放在桌子上,说:“这是我的……”然后把另一边的兜掏了个底朝天,说:“这是你的……”
    我们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见荆轲把桌上的2张钱摆弄来摆弄去,最后说:“我本来应该还有4张的,你花了我2张。”
    秦始皇不好意思地挠头:“饿都摸油(没有)算过。”
    荆轲把一张钱装进这边的口袋:“这是我的。”把另一张装到翻出来的口袋:“这是你的——你现在欠我3张钱没还,所以我不杀你。”
    刘邦就坐在秦始皇的旁边,他欲言又止,最后他从包里掏出十来张老人头递给赢胖子说:“这是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不用还。”秦始皇笑道:“多谢咧。”然后把所有钱都装进荆轲那边的口袋:“这丝(是)饿滴。”
    荆轲不满地说:“你为什么不还我钱?”
    赢胖子:“饿又不丝(是)挂皮,还了你滴钱你就要杀饿捏。”
    我咳嗽了一声说:“我们还是说正事,表妹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李师师道:“项大哥一生带兵,应该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要想得到一个女人的欢心,必须先了解她的爱好——”她把胳肢窝里的书放在项羽面前,“我发现她今天还的那本书是这个,你可以先看看。”
    我一看那本书,书名是:《安妮宝贝全集》。
    项羽拿起来,疑惑地念:“女尼玉贝人王(全)隼?”
    我瀑布汗,幸亏那书名是从上往下排的,要不还不知道要念成什么呢,我把书拿开,说:“这个已然有点来不及看了,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秦始皇问:“歪(那)女子家是玩儿(哪)的?”
    刘邦兴奋地说:“对对对,先从老丈人下手,事半功倍,我当年要不是讨得老吕欢喜,他也不会把女儿嫁给我,我也就起不了山。”
    我们一齐望着李师师,她局促地说:“我只跟她聊了几句,哪知道这么详细去?”
    我从手机里摘了一个号码写给她说:“这是王静的电话,就是你新认的那个小妹妹,这几天你只要有空就搔扰她,先跟她聊李白,然后再套她的话,实在不行我让时迁跟踪张冰。”
    李师师记下电话,说:“还有一个很有用的信息,张冰现在是校花级人物,追她的人很多,从宿舍到图书馆短短一截路,有17个人跟她打招呼。”这小妞,心到细,看来不但不能无视,还得提拔录用,泡妞泡妞,总得先有妞,这也算知己知彼的一种吧。
    我严肃地说:“嗯,这是个问题,张冰有个绰号叫‘张半城’,是说追她的人有半个城市那么多人。”项羽勃然大怒。
    荆轲拍拍项羽的手说:“我可以帮你杀一些。”项羽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我巨汗:“……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杀不是办法,那些虾兵蟹将不用管,现在最有实力的是一个打篮球的和她们学生会主席——表妹,这两个人的资料也要!”
    李师师连忙记下来。
    “必要时你还得牺牲色相开辟第二战场,让他们为了你而争风吃醋那就最好了。当然,这是基于羽哥抵挡不住的时候才出的下策。”
    李师师怒视了我一眼,我假装没看见,背着手说:“某位历史大贤说过,泡妞不外乎五个字:‘潘闲邓小驴’,潘是指潘安之貌,羽哥你其实还是很帅的;闲是说要有闲工夫,你有;邓是指要有钱,兄弟我节衣缩食赞助你;小就有点为难,羽哥你气概天下无双,会为了女人扮小丑吗?”
    “小丑?”
    “呃,就是你们那会说的傀儡,就比如说她要你学狗叫你会学吗?”
    项羽一拍桌子,把桌上的杯啊盏儿啊还有那本“女尼玉贝人王隼”震得跳啊跳啊,我们都以为他会说“老子一巴掌就拍过去了”,结果项羽满脸通红,想了半天也不说话。
    我忙说:“你不用回答,其实你的男子气概也是一种魅力嘛,我想张冰也不会喜欢学狗叫的男人,要不她早就跟了学生会主席了。”
    项羽追问:“还有一个呢,‘驴’是指什么?”
    我哈哈干笑两声,想把这篇揭过去,结果笑完一看全体男姓都眼巴巴地瞅着我等我说,我只好又干笑两声:“这个在座的除了表妹都有了,就不做解释了。”
    李师师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虽然出身比较特殊,但毕竟是过去的人,受不了这个,她忽然轻咬贝齿说:“这是哪位大贤说的呀?”
    “呃……孔……”我一见她面色严峻,知道她是孔子拥趸,忙改口“孟……孙……哎呀反正是个什么子说的。”
    她笑吟吟地说:“是婆子说的吧?”想不到她还真知道王婆。
    我把烟灰缸端起来在桌子上一拍,不但声音比项羽的响,而且还有烟幕效果,我大声道:“现在,敌我情况已明,下面进入战略部署阶段,在此之前,我们得先给咱们的这次行动取个代号,我建议就叫‘泡妞行动’。”
    李师师撇嘴:“真难听!”完了她还反复咏叹了一句,“真难听啊!”
    荆轲:“斩首行动!”秦始皇急忙摆手:“包乱社(不要乱说)咧!”
    “那表妹给咱起个好听的。”
    李师师说:“反正不能叫泡妞行动,项大哥追求的是那段逝去的爱情,就叫追忆似水年华吧。”
    我说:“羽哥你希望不希望嫂子记起你来?”
    项羽说:“当然想。”
    “那就不能光追忆,起个甜蜜点的。”
    李师师:“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
    “……这是十八摸的第一式吧?”
    这时楼板响,我一听有人进来了知道是包子,她有钥匙。
    果然,包子上了楼,吃着一根绿豆冰棍,手里还提着一塑料袋,她看了我们一眼,边换鞋边说:“大白天锁住门在屋里干什么呢?”
    我们正在很认真地讨论着此次行动的代号,见她回来了也没人打招呼,都看着她不说话。
    包子把一只皮鞋踢在鞋架上,脚趾灵动地钻进拖鞋,又看了我们一眼这才发现不对劲,大声说:“嘿,你们干什么呢?”
    包子一发威,秦始皇、荆轲、刘邦异口同声地说:“泡妞——”
    “嘿?”包子一听急忙把另一只鞋直接甩飞,踩着拖鞋兴高采烈地跑过来:“谁谁?”
    “大个儿。”我跟她说。
    包子把塑料袋展在桌子上:“一人拿一根,剩下的赶紧放冰箱。”她一把拿起李师师的小本子,看了一眼说:“你这写的什么呀?”
    我们每人拣根冰棍吃着,刘邦说:“我也吃绿豆的。”秦始皇给项羽拿了一根说:“给你个带奶油滴。”
    屋里一片喀嚓喀嚓嚼冰棍声,包子左顾右盼地看了两眼,莫名其妙地问我们:“泡什么妞呢,有照片吗?”
    我说:“没照片,C大的学生,跳舞的。”
    包子问项羽:“怎么‘把’上的呀,漂亮吗?”
    我把她按在凳子上说:“别问,你只需要知道大个儿没她就不能活就成了,帮着出出主意,没用的话少说。”
    除了她之外,我们其余的人都很沉默地吃冰棍,显得心事重重,包子也意识到了事态严重,她把板凳往前移了移:“那女孩儿多大了,家是哪的?”
    李师师给她补课:“大三的学生,家是本地的叫张冰。”
    “我算算啊,大三的学生,就是说二十二三岁了,一毕业就该找对象了,大个儿你有门啊,家长是干什么的知道吗?”
    李师师摇头:“我们正要去查。”
    “嗯嗯得赶紧,这个年纪的女孩儿一般是家里看得紧,只要家长同意了那就成了一多半了。”
    刘邦利马说:“看吧,跟我想的一样吧?”
    我使劲瞪他一眼,有了黑寡妇还对包子贼心不死,然后跟李师师说:“把调查张冰背景的工作提到最前面。”李师师记。
    包子问项羽:“你多大了?”
    “30了,怎么?”
    包子咂摸着嘴说:“要说奔三的男人呢是可靠,可是还在学校里的女孩子肯定还憧憬浪漫的爱情呢,她们一般不喜欢比自己大太多的。”我见刘邦凑到秦始皇耳朵边上说:“我40岁那年还纳了个14岁的妃子呢。”秦始皇小声说:“我还有俩13的呢。”
    包子说:“话又说回来了,你怎么就那么爱她?一见衷情?别跟说我她长得特像你以前的女朋友啊,这种鬼话我不听。”
    我们都用能杀人的眼神盯着她,不说话,咬冰棍:喀嚓、喀嚓。
    包子继续大大咧咧地说:“还有,把胡子刮刮,多听听周杰伦,学点网络用语,岁数大点没什么,别让人家觉得和你有代沟。”
    我们看她,咬冰棍:喀嚓、喀嚓。
    包子:“还有,你赶紧找个工作,小姑娘家长问你干什么的你怎么说?你不是会开车吗,给人开车一个月也不少挣呢,你看隔壁小王,给超市送货……”
    我们:喀嚓、喀嚓。
    包子吃完冰棍,把木棍“piu”一下扔在烟灰缸里,说:“我去做饭。”
    她走了以后我觉得包子的话也挺有道理的,至少项羽是该打扮打扮了,现在的他胡子拉茬的实在是没法看。
    我放低声音说:“现在泡妞行动小组开始分配任务……”
    李师师鼻头一皱说:“谁同意叫泡妞行动了?”
    我严肃地说:“李师师同志!在这紧要关头,请你不要在这种小节上和我纠缠不清。”
    “切。”李师师不说话了。
    我给她赔个笑脸说:“表妹呀,这第一个任务还得你亲自出马,调查张冰的一切背景,而且最好能直接和她取得联系,骗取她的信任。”
    刘邦点头道:“大军未行,情报先明,韩信也是这么干的。”
    “邦子,你要帮我们做些外围的事,你那凤凤开的什么车?”
    “不认识,她说不是什么好车。”
    “标志是什么样的?”
    “我给你画。”刘邦拿过李师师的纸笔,画了两个竖杠杠,中间一横,是个“H”,我说:“斜的还是正的?”
    “……好象是斜的又好象是正的。”
    废话,反正不是本田就是现代,也还凑合。
    我跟他说:“能不能借着用两天?”
    刘邦为难地说:“你也知道,我其实跟她认识不久,还不太熟。”
    “放屁!不太熟就一起搬箱子?”
    项羽虽然不知道我要车干什么,但知道我总有用,他跟刘邦说:“算我欠你个人情。”
    刘邦叹气道:“行了放我身上吧,谁让我欠你的呢。”
    我一拍秦始皇的肩膀:“赢哥,数码相机会用了吗?”金少炎送的。
    “早会咧。”
    “明天你跟着师师去张冰她们楼下守着,照几张照片回来,顺便把她们学校的整体布局照几张,轲子——你留在赢哥身边帮他买吃的。”
    我安排妥当,志得意满地在原地绕了两圈,他们忽然一起问我:“那你干什么?”
    “吃完饭我领着羽哥买衣服去。”切,我早就知道他们要问这句话,自从跟我住上以后,你看看他们一个一个的皇帝没个皇帝样,英雄不像英雄,老拿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这可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呃,应该说强将手下无弱兵。
    我看他们哑口无言的样子,得意地说:“同志们呐,这次咱们时间紧任务急,一定要齐心协力众志成城,可不要像个别女同志,尽在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斤斤计较。”我把脚又踩上椅子,用地主恶霸的口气说,“否则可别怪我这个组长批评你哦。”
    李师师笑吟吟地喊:“表嫂,表哥欺负我呢。”
    包子剥着葱从厨房出来,正见我趾高气扬地站在凳子上,她用葱指着桌子说:“你再往高爬,再往高爬。”
    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眼地下来,李师师接着说:“表哥非要当泡妞小组的组长,还说什么今天我报答社会,明天社会回报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没说这句,大家作证!”
    大家都事不关己,吃冰棍:喀嚓、喀嚓,奶奶的连项羽也不帮我,冰棍明明吃完了在那咬棍:喀嚓、喀嚓。包子笑眯眯地看着我……
    幸好我反应快,热情洋溢地率先鼓掌说:“欢迎我们的组长包子给我们大家说几句。”
    包子人缘好,大家都鼓掌。
    包子边剥葱边说:“大个儿要真喜欢人小姑娘,你们帮着出出主意我没意见,不过可别使坏心眼,尤其强子的话,你们要有选择地参考,无选择地汇报,表妹以后就是副组长,帮我监督着他们,好了我做饭去了。”
    大家抱以热烈的掌声。我冲李师师做了一个凶恶的表情,她作势要喊,我急忙讨饶。
    笑闹过了,项羽也没有那么紧张了,我示意他们把脑袋凑过来,说:“吃完饭以后,除了赢哥今天先做准备,其他人可以行动了。”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5 00:10
第八十一章 阿拉丁神灯

    吃饭的时候,包子招呼秦始皇:“胖子,田螺要用牙签挑着吃,别放嘴里嚼。”
    我急忙说:“以后叫赢哥。”
    秦始皇笑道:“么四么四(没事没事)。”然后用牙签挑着吃,说,“包子要丝(是)去饿碗儿(我那),饿破例封你个郑王。”
    我说:“我现在可已经是齐王和魏王了,加上包子我们就是半壁江山,你不怕我们合起来造你的反?”
    秦始皇忽然说:“对咧,饿问问,饿滴大秦最后咋咧?”
    刘邦顿时很紧张,我也哑口无言。包子用筷子敲花生米盘子:“吃饭吃饭,一会再聊你们的游戏。”
    吃完饭我们按计划行事,项羽和我出来,他边开车门边说:“咱们直接富太路?”
    “咱们……就先去那吧。”我本来是想领他直接“中大国际”呢,去富太路到也不是想省钱,而是我忽然想到要想把项羽打扮成20锒铛岁的小伙子得借助很多道具,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只有富太路才有,你不能指望一个袜子都卖300多的地方买来的衣服穿出年轻的感觉。
    我们把车停在富太路口,我领着他先进了一家体育服饰专卖,一进门就抄起一顶包头扔在项羽怀里:“戴上。”
    老板见价钱都不问,知道是大主顾,急忙从柜台后面跑出来,猫腰赔笑问我:“您需要什么尽管吱声,外面的货不全我上里面找。”
    我叼着烟指着项羽跟他说:“你只要把我这朋友打扮得年轻十岁,价钱好说,按我的想法是想把他打扮成说唱歌手。”
    老板托着下巴打量着项羽,一拍脑门说:“绝对适合说唱风格。”
    我吐口烟:“那就你看着弄吧,有他这么大号的吗?”
    老板钻进柜台说:“算你走运,我这刚到一批美国货,黑鬼们穿的,绝对够大。”
    我笑:“少扯淡,你这又不是姓用品商店。”
    老板讪笑着提出一件特大号的T恤,上面印着一个18世纪欧洲将军:“拿破仑,行吗?”
    项羽问:“拿破仑是谁?”
    “法国版的你。”我跟老板说:“换一件,不吉利。”
    老板又提出一件来冲我摇摆,把我气得说:“让你换件吉利的,你自己看!”
    老板一看,是萨达姆,不好意思地收起来,这回先挑了一下,提出一件印[***]头像的,说:“这件行不?”
    “我说你有没有不政治敏感的,范伟的有吗?”
    “这个……你可以定做。”
    我把他扒拉开自己翻,最后拣出一件乳白色后背画着只蝙蝠的,把它扔给项羽:“换上。”
    “裤子,你看穿什么样的合适?”我问那老板。
    老板捧出一条窗帘来说:“这可是我珍藏了很久的极品,是我老婆一针一线亲自做的,我还打算把它献给姚明呢,既然你需要就先给你吧。”
    “让你拿裤子你给我窗帘干什么?”
    老板把那窗帘抖开,我才发现其实是一条灯笼裤,他提着裤腰和脑袋平行,那裤腿都耷拉到地上了。
    我兴奋地抢过来在项羽腰上比了比,居然刚刚好,我说:“就这么套上吧,不用换了。”
    项羽换着裤子,我继续四处踅摸,因为他的脚太大鞋不好买,所以他只有一双运动鞋是出门穿的,平时在家都穿拖拉板,老板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了,他说:“鞋确实不好配。”我一眼看见他橱柜里摆的一双小帆船似的鞋上了,这是某运动鞋的广告创意,帆船下面还有一块飞毯呢,表示“飞一般的感觉”,我说:“那个给我。”
    老板苦着脸说:“给你也行,你得连飞毯一起买。”
    等项羽打扮好了再看,头戴包头巾,身穿白蝙蝠衫,下面是一条刷白顺滑的窗帘灯笼裤,足踩中世纪阿拉伯帆船鞋。可是怎么看怎么别扭,为什么一点也不像说唱歌手呢,我要的效果就是得像王静他们似的那种青春活力,可项羽这么打扮上为什么那么像铁道游击队呢?
    我和老板并排站好打量着,我问他:“你觉得别扭不?”
    老板居然能不昧良心地说:“别扭!”
    我说:“好象还缺点东西。”
    老板一拍巴掌:“链子,缺链子,说唱歌手怎么能不戴链子呢?”
    我也马上随之醒悟:“就是就是,你这有吗?”
    “对面,那全是乱七八糟的小东西。”
    我付了钱,带着项羽来到对面,这里的人不少,都是年轻的嬉哈一族,挑挑拣拣地翻着纸盒子里的项链戒指什么的,我跟那个女老板说:“有链子吗,脖子里挎的那种。”
    女老板指给我一面墙壁,我一看全是,随便拎了几条在项羽脖子上比着,但他这么魁梧的身躯戴那些细小的链子都不太协调,我四下搜寻着,见柜台角落里堆着一条粗的黄金链,拿起来给项羽挂上,果然好看多了,我问女老板:“这个多少钱?”
    女老板面有难色,支吾了半天不说话。
    我说:“别为难,钱不是问题。”
    女老板这才说:“钱不钱的到没什么,你把它买了我拿什么栓狗啊?”靠,原来是狗链子。项羽一听马上就要往下扯,我急忙拉住他说:“羽哥,为了嫂子你就委屈一下吧。”他这才不动了。
    我又看看项羽,有了这条狗链子果然就有点说唱歌手的意思了,但还是显得有点素净,我端过两个盒子来,把里面的零碎能戴上的都给项羽戴上,十个石头戒指,两条手链,然后又翻出一个超大的环子卡在项羽耳朵上,女老板郁闷地说:“你是专给我制造生活不便的吧——那是我橱柜的门拉手。”
    最后我拣了一个最大的耳环当鼻环给项羽卡在鼻子上,退后一步看看,项羽蹬着灯笼裤,挎着镀铜链子,耳朵上挂着门把手,活脱一个某阿拉伯世界石油大王的私生子。
    我说:“先就这样吧,毕竟嫂子现在是学舞蹈的,说不定这正符合她的审美呢——老板结帐。”
    我们办完事往回走,刚到富太路口上,一个醉鬼拎着酒瓶子打对面过来,脚下一个踉跄,酒瓶子脱手打碎,然后他一抬头就看见了项羽,扑通就跪下了,涕泪横流地说:“你是阿拉丁神灯吧,怎么被封在酒瓶子里了?”
    我大受刺激,拉着项羽就走,醉鬼在后边喊:“喂,你还没满足我三个要求呢——”
    回到车上,我唉声叹气地说:“羽哥,看来说唱歌手不适合你,把那些垃圾都扔了吧。”
    项羽把脑袋上的零碎摘巴摘巴说:“我们去哪?”
    “我来开车吧,咱们先找家美发中心给你收拾收拾。”
    我现在才发现要把项羽打扮成20岁的后生难度不低于把吉利改装成宝马,外型并不难,难的是让吉利跑出300迈来,项羽那种沉厚的气质根本掩藏不住而且他也无意掩藏。
    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游走,经过一条暗街时,两边洗头房的xiao姐在灯光暧昧的玻璃门后冲我们搔首弄姿,有的则冷丁把超短裙撩在肚脐眼上,露出各式蓬户,项羽到还认识“美发”这俩字,问我:“我们为什么不在这里弄弄?”
    “弄弄?”我带着笑意看他,项羽扫了一眼那些xiao姐,马上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所在了,他说:“走吧。”
    我说:“羽哥啊,有句话叫英雄本色,英雄嘛,本来就该色的,其实去‘弄弄’也没啥。”
    项羽横我一眼道:“是这么理解吗?”
    “不要这么严肃嘛,你板个老脸怎么泡妞?”
    这时我终于找到了一排亮敞处的正经美容中心,我没有被“发型设计室”“形象设计工作室”这些牌子迷惑,把车放在半联动上慢慢搜寻,然后在一家人声鼎沸的某某发艺门口停下,项羽问:“为什么挑这家人多的,去旁边不好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剪头发就是要找人扎堆的地方。”
    我们进去以后,穿得像小护士似的前台服务xiao姐彬彬有礼地说:“先生您好,8号美发师为您服务。”
    8号美发师是个有点粗犷的美女,她把项羽接应到升降椅前,项羽一屁股坐上去,“嘎巴”一声椅子升降杆儿压脱扣了,以后这椅子只能当板凳了。
    我就坐在一群女人中间等着,她们钻在八爪鱼一样的机器下面裹着头做离子烫,人手一本美容杂志,我百无聊赖之下只好观察粗犷美人,结果她在弯腰的一刹那我才看清,原来不是粗犷美女,是秀气男人。我更满意了,一般这样的美发师都是好样的。
    我告诉8号伪男一定要弄精神一点,他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一把剪刀耍得跟天桥卖艺的似的,项羽那半长不短的头发在他手里一会被梳拢起来像街机快打里的少校,一会平塌下去像胡汉三,定型之后打上着哩,项羽已经一扫郁郁之气,伪男问:“您的胡子是刮掉呢还是修剪一下?”
    我问:“你看呢?”
    伪男柔声道:“男人嘛,留点胡子好看。”说着还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
    “……那修剪一下吧。”
    我注意到伪男在给项羽修剪胡子的过程中他脖颈子上的鸡皮疙瘩像秋天的麦浪一样层出不穷。
    最后一结帐花了240块,40块剪头发,200块赔椅子,我往柜台上丢了二百五,说不用找了。
    再看项羽,的确精神了很多,西瓜刀一样的眉毛已经被精心修过,浓密的黑发根根指天,凌乱的胡子也修成了成熟稳重的髭须,配上他那双激扬又有点忧郁的眼眸,像是历经了沧桑的奇男子。
    当鸭去真是绝了!我有点嫉妒地想。
    “我们现在再去哪?”
    “中大国际。”
    在车上,项羽一个劲地划拉头发,说:“他们给我抹浆子做什么?”
    我们到了地方,又遇上了和上次在恺撒一样的尴尬,在中大国际豪华的停车场上,我们的车根本连人家一个车轱辘也抵不上,甚至抵不上进进出出的人的一件衣服。
    好在我的钱包是鼓的,我决定不惜血本包装项羽。我们进去以后才发现它的一楼是卖香水的,那些论盎司卖的名牌香水静静躺在柜台里,那些更为昂贵的则被镶嵌在大厅中央形似水晶棺的东西里,被一盏暖色系灯打着,那颜色光看着就特催情,可以想象它们被抹在女人的静脉上慢慢挥发时,就连公臭鼬都会毫不迟疑地爱上她。
    这里我其实也是第一次来,我多次提到300块钱的袜子,那是因为我以前只能买起这里的袜子。
    二楼是西服专卖,我见到了熟悉的杉杉、罗蒙、报喜鸟和传说中的杰尼亚、boss,有很多我不认识,但摆在这里的应该没有泛泛之辈,这些衣服像有生命一样,高高在上地冷眼旁观,虽然男人一生不可能不拥有一件西服,但多数男人买不起这里的西服,我以前就买不起。
    导购xiao姐问我:“先生有自己中意的品牌吗?”
    我说:“不管什么品牌,我希望它穿在我这位朋友身上你一看就想嫁给他。”
    导购xiao姐笑靥如花,她打量了一眼项羽,忽然有点担心地说:“我们这里恐怕很难有适合这位先生号码的衣服。”
    “什么意思?”
    xiao姐拿起一件红豆,在项羽身上比了一比,它穿项羽还差不多,xiao姐又拿起一件国人,说:“这大概是最大的一件了。”我一瞄领子上的标码,一排XL,项羽穿上就跟穿了件潜水衣一样,这衣服经他这么一撑又大一号了。
    导购xiao姐为难地说:“像您这样身高的我们以前也接待过,这件就刚好,可能是您的肩膀太宽了。”
    我不满地说:“你们这是怎么个意思,不许心胸宽广的男人发财呀?”
    导购xiao姐收好衣服摆手说:“对不起,我们无能为力,额外送您一个建议,体育场对面的服装店可能有适合您这位朋友的,就算暂时没有还可以定做。”
    我一听马上拉着项羽就走,因为我马上想到去体育场不但可以买衣服,还能顺便看看张顺他们。
    我让项羽开车,自己给倪思雨打电话。倪思雨说正要和张顺他们训练去呢,我一看表,8点50了,她跟我说一会直接进体育馆找游泳队,她会跟门卫打好招呼。
    然后我们就一路畅通无阻进了体育场,门卫一听我们找游泳队果然马上放行,项羽边跟我跑边问:“去哪啊?”
    “带你去看个小美女,不穿衣服的。”
    项羽迟疑了一下,知道我说话跟放屁一样,就又跟着跑。
    按照门卫的指点我找到游泳馆,我推门就见倪思雨双手被反绑着,不过满脸笑意,还是穿着她的那身黑色泳衣——阮氏兄弟可能已经习惯了。她站在池边,正在亲昵地跟张顺说着什么,应该是跟师父撒娇呢,张顺先给她后脑勺上来了一个小巴掌,然后把她推进了水里。
    这大概是他们师徒之间的小游戏。
    然而后头进来的项羽却只看见张顺把一个反绑着双手的少女推进水里,他怒喝一声:“住手!”飞奔过去,但倪思雨已经钻进水里不见了踪影。
    项羽指着张顺大骂:“贼子敢尔!”蒲扇大手照着张顺就拍了过去。
    张顺后退闪开,也骂:“你是哪个鸟人?”
    张顺身边的阮小二已经猱身而上,项羽闪开他打来的一拳,胳膊肘扫在他肩上,阮小二“哎哟”了一声,踉踉跄跄跌出去,张顺照着项羽面门一拳捅来,下身使一个扫趟腿,项羽抓住他拳头,任凭他扫中自己的下盘,却纹丝没动,反到是张顺跳着脚喊疼,项羽把他斜扛起来,叫道:“我劈了你!”
    我大叫:“别价,是朋友!”
    项羽听说肩膀一抖把张顺顶在水里,阮小五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飞脚就踹上来,项羽哈哈一笑,捏住他的脚,抡开了就要往地上摔,我又喊:“羽哥,手下留情。”
    项羽这才把阮小五也扔进水里,然后蹲下身关切地找倪思雨,对边上虎视眈眈的阮小二视而不见。
    他们交手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我这时才跑过去拉住还要上前的阮小二,张顺在水里一浮一冒说:“大个儿,有种你下来。”又是当年激李逵那一套,项羽也不管他喊什么,往水池里看了一会这才站起身叹口气说:“那女孩子只怕无幸了。”他怒视阮小二道:“你们为什么害她?”
    阮小二也不示弱,骂道:“关你鸟事!”项羽叉着手紧走几步上前就要开打,这时倪思雨从水里“波”地露出头来,咯咯而笑,手上的绳子已经解开了,她好奇地说:“师父,你们怎么也下来了?”然后看见了我,银铃般笑道:“小强。”
    我骂:“死丫头没大没小,快上来。”
    项羽愣道:“她没死?”
    我冲水里的人喊:“一场误会,大家都上来吧。”
    ……
    5分钟以后,游泳馆里充满了爽朗的笑声,误会解开,张顺听说项羽以为倪思雨死了,又给她一个脑崩儿,笑道:“现在想淹死这丫头可不容易了。”
    阮小五对项羽的拳脚很是佩服,抱拳问:“还没请教好汉大名?”
    项羽笑道:“好说,项羽。”
    三条好汉互看一眼,齐说:“西楚霸王?”
    项羽:“正是。”
    我急忙把倪思雨推着走,说:“你快去换衣服,一会我们还有事呢。”
    张顺失色道:“难怪如此了得,原来是项哥哥。”
    阮小二抓过旁边的酒坛子喝了一大口道:“痛快,老子今天居然和楚霸王干了一架。”
    阮小五抢过痛饮:“虽然输了。”
    张顺接过喝了一口道:“但也没丢了梁山的脸。”
    真会找场子,三个打人家一个被扔得到处都是还没丢脸。
    项羽端过酒坛子,咚咚咚喝光,抹了一把嘴,众人都等他说点什么,他说:“走,陪我买西服去。”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5 00:11
第八十二章 杀杀人,泡泡妞

    倪思雨换衣服去了,三条好汉就背转身子穿衣裤,我发现他们还真是不忘娱教于乐,随身带的不但有酒,还有干炸小鱼干和咸菜,一个坛子里还有两条活鱼,问他们干什么用的,都笑而不答。
    阮小五边换衣服边说:“今天可惜没有把项哥哥拉下水,要不咱们就能‘赤诚’相见了。”
    阮小二道:“项哥哥会游泳吗?”
    张顺使劲瞪他一眼道:“项大哥要会游泳也不会困死乌江了。”
    我忍不住说:“你们快点吧,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我们来到体育馆外,倪思雨已经等在那里了,她穿了一条俏皮的小碎花裙,小胸脯鼓鼓的,显得娇小可爱,斗志昂扬。我发现她比以前快乐了很多,她扬着头看项羽,惊叹道:“呀,你这么高大,我以后就叫你大哥哥吧。”
    她的一句话让我想起了郭襄,杨过苦等小龙女16年,项羽却等了虞姬两千年,我扛了项羽一膀子说:“以后你网名就叫‘敢笑杨过不痴情’。”
    项羽奇道:“杨过是谁?”他大步走着,倪思雨紧跟,腿上不利索就很明显能看出来。
    我悄声说:“羽哥,慢点走。”
    项羽也发现倪思雨走路姿势很别扭,问道:“你腿有毛病?”
    我咳嗽了一声。
    倪思雨却毫不在意,说:“是呀,从小得的病。”
    项羽嗯了一声,脚步一点也不慢,说:“以前我帐下有个小兵腿也有病,有一次我们打仗他的那条病腿被敌人打断了,接住以后反而好了——你要不要试试?”
    倪思雨惊讶道:“真有这种事?”她自从我们出来就一直好奇地盯着项羽看,现在她斜着身子走,还在不时地打量她的“大哥哥”。
    项羽很自然地说:“其实人有点毛病是好事,我们那个时候吃不好睡不好,天天跟人打仗,时间一久你就会发现,以前最瘦弱的或者是有残疾的往往能活到最后,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不成,要再不努力变强就得死,几年仗打下来,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成了军官,杀人麻利地很。”张顺和阮家兄弟连连点头。
    倪思雨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却若有所思,她笑道:“大哥哥,下次你再来看我游泳我给表演水中抓活鱼,我爸爸队里那些人,就一个也办不到。”
    我终于知道那两条活鱼是干什么用的了。
    不一会倪思雨溜到我身边,悄悄说:“大哥哥是黑社会?”
    我告诉她:“大哥哥是吹牛B。”
    我们走到体育场对面,逛了几家体育专卖,哪有卖西服的?我忽然意识到我们是不是被那个导购给骗了?卖篮球排球的地方你见过卖西服的吗?
    倪思雨听说我们要买西服,大声道:“你们怎么不早说,那家店不在这里。”她领着我们左钻右钻进了一条小巷,进了一家裁缝铺,那裁缝一看就是南方人,而且认识倪思雨,跟她热情地打招呼。然后他看了一眼项羽,笑着说:“又是来定做西服的吧?”
    我一看他的衣架上挂满了笔挺的西装,普遍要比一般的西装大很多,看来没少接待那些高头大马的体育生,我问他:“你这有没有现成的,我们急用。”
    裁缝为难地说:“来这的都是定做的,现成的你们肯定去专卖里买了,还找我做什么?”
    项羽一探手从最高的架子上捞下一件上衣来,在身上比了比,然后伸手穿在身上,我们惊喜地发现:这件居然正合适。
    裁缝忙道:“那件是别人定的,我才做好。”
    项羽听也不听,伸手道:“裤子呢?”
    裁缝着急地说:“不是跟你说了么,这是别人定的。”
    阮小二说:“我看是一直摆在这里的,你想提价才故意这么说。”
    裁缝失笑道:“大哥,我没事做这么大一件西服摆在这里做什么,当带袖披风卖?”
    我知道他说的八成是真的,问他:“定这衣服的人什么时候要?”
    “明天。”
    “真的这么巧?”
    “可不是嘛,所以我才挂出来,不信你看,他连衬衫和鞋都一起放我这了,整整一套。”
    阮小五把衬衫和鞋都抢过去递给项羽,说:“那我们省的跑了。”
    裁缝都快急哭了说:“那人真的明天就来取,你们让我怎么办?”
    我问他:“你做这么一套衣服得多长时间?”
    裁缝大约是看我心最软,哭丧着脸说:“最少要一个星期。”
    我说:“那你就让他一个星期以后再来取不就行了吗,死心眼。”
    裁缝这才知觉到这群人里我最坏,别人要抢要夺还有个明白话呢,我则是胡搅蛮缠死皮赖脸。他转脸问倪思雨:“这些都是你朋友?”
    坏了,倪思雨要说跟我们认识我们都不好太过分了。
    小丫头机灵劲:“不啊,我不认识他们。”
    裁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张顺说:“痛快点把裤子拿出来吧。”
    裁缝爬起来拎出裤子来,苦笑:“索姓都给你们吧,反正也是反正了。”项羽抱着一堆东西进里屋换去了。
    我往桌上码了2000块钱,问裁缝:“够吗?”
    裁缝看了一眼,说:“钱到是够了,可是几位老大,你们也不想想能撑起这件衣服的人我惹得起吗?”
    张顺说:“那你就告诉他你这被抢了不就行了么?”
    裁缝:“那他也得信呀,没听过大块头有大智慧吗?”
    我说:“那我们帮你个忙,给你这抄得乱七八糟的他兴许就信了。”
    裁缝连忙摆手:“怕了你们了,等里边那位大哥换上衣服你们赶紧走吧。”
    这时里屋门一开,项羽走了出来,他不自然地揪弄着衣服的下角,怯怯地问:“这能成吗?”
    我们都愣住了。
    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俊朗、英气勃发的男人,笔挺的西装勾出他的宽肩厚背,腰腹乍收,表明他有着良好的生活习惯和健壮的体魄,没打领带,显出几分不羁和豁达,配上项羽那像铁一般的鬓角和深沉的眼神,此时的他才更像一个英雄。
    倪思雨捂着嘴呆了半天才,最后才痴痴地说:“大哥哥,你好帅哦。”
    张顺和阮家兄弟边托着腮帮子打量项羽边说:“看来咱们也应该做一套。”
    我看了一眼他们的大裤头小背心装扮说:“算了吧,你们现在还有点土匪的气质,穿上西装整个就是一倒手表的。”
    裁缝也边点头边说:“这套衣服你穿上确实好看,你要愿意留订金我可以再给你做一套。”
    我边掏钱边说:“别一套了,按季节再来4套,这是订金。”
    我们出去以后,倪思雨问:“咱们现在去哪?”
    张顺说:“不是咱们是我们,你该回家了,要不你爹又该说你了。”
    倪思雨看看表说:“现在还早嘛,再说爸爸知道我和三个师父在一起是很放心的。”
    我说:“你肯定不是你爸亲生的,我要有个这么漂亮的姑娘,一切雄姓动物都保持十丈开外的距离,否则板砖伺候。”我突然体会到了包子他爸的幸福:多省心呀,不用担心男人是贪恋女儿的美色玩弄她的感情。按遗传学来说,我要和包子也生个女儿,我也有50%省心的资本,不过万一那女儿长得像我,我就又该艹心了:肯定嫁不出去。
    倪思雨撒娇道:“我就跟着你们。”
    张顺说:“我们要去洗澡!”
    倪思雨:“那我帮你们看衣服。”
    阮小二说:“我们要去逛青楼!”可是他这话连我都不信,哪有逛青楼说得这么义正词严的,正确地说法应该是遮遮掩掩地说:“我们要去洗头……”
    我举起一只巴掌吓唬她:“快走,再不走打你屁股。”说着我真的瞄了一眼她的小屁股,翘翘的,弹姓一定很好,拍上去大概能把手崩回来吧?
    倪思雨笑嘻嘻地跑到项羽身边,挽住他的胳膊说:“大哥哥,小强欺负我。”项羽把胳膊抽回来道:“他不敢。”
    我指着她说:“别趁机占你大哥哥的便宜,他已经名草有主了。”
    “啊,她漂亮吗?”这句话是倪思雨问项羽的。
    我抢先说:“那还用问?嫂子那可是倾国倾城的美女,又有韵味,哪像你,傻丫头一个。”
    这时阮小五终于想到了杀手锏,跟倪思雨说:“我们要去喝酒,你还敢去吗?”
    想不到倪思雨兴奋地说:“好啊好啊,就喝上次喝的那种。”
    既然甩不掉这个小尾巴,我们只好带着她,开车直奔逆时光。
    三雄见了朱贵和杜兴,着实亲热了一番,张清和杨志又到外面野去了。因为有倪思雨在,我也没有介绍给他正式介绍项羽,问他:“还有包厢吗?”
    朱贵把我们领到一间小包里,端上几坛子“五星杜松”就又去忙了。
    项羽一进包厢就脱去外衣,块状肌把衬衫崩得紧紧的,气势压人。倪思雨羡慕地说:“大哥哥,你这是怎么练的呀?”
    我拍她一巴掌说:“瞎问什么,你也想练成这样啊?”倪思雨瞪我一眼,悄脸微红。因为有她在场,好汉们有许多话就不便说,只能和项羽聊些闲篇。
    我扫了倪思雨一眼,然后给张顺递个眼色,张顺会意,把酒倒上,笑道:“小雨啊,跟师父学了这些曰子,觉得有进步吗?”
    倪思雨说:“何止是有,简直是飞速,现在连我爸爸都羡慕我呢。”
    张顺端起酒来说:“那好,就为了你学业有成咱们干一碗。”
    倪思雨和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张顺坐下,用胳膊肘碰碰阮小二,阮小二马上站起,说:“那二师父也敬你一个。”
    倪思雨呵呵一笑,又一干到底,脸上不红不白的,这丫头什么时候酒量这么好了?肯定是土匪们熏陶出来的。
    阮小五不用别人示意,端着碗刚站起来倪思雨就说:“这碗我敬五师父。”
    这下张顺马上找到了由头说:“为什么前两碗是我和二师父敬你,轮到五师父就成了你敬他?”
    倪思雨眉头也不皱地又敬了张顺和阮小二,这一下就有点要倒的苗头了,我冲项羽挤眉弄眼,项羽只好也端起一碗酒,想了半天,说:“来,喝酒。”众皆大晕。
    倪思雨脸红彤彤地喝完这最后一碗,一拍桌子站起,豪情万丈地说:“我一定要拿冠军!”阮小五微微摇着头,已经把胳膊支在了她后面,下一秒倪思雨果然就软到了阮小五怀里,阮小五把她抱到沙发里放好,给她披件衣服,然后坐回来,兴致勃勃地说:“来,咱们聊咱们的。”
    我指着他们,义愤填膺地说:“你们太不厚道了!”
    他们齐声:“滚!”
    张顺端着酒说:“项哥哥,有人虽然骂咱是草寇,但最佩服英雄好汉,在前人之中我最仰慕的一个是你,一个是关羽关二爷。”


    项羽道:“关羽是谁?”
    阮小二还没弄明白状况,惊讶地说:“项大哥连关二爷也不知道?”
    我说:“废话,你不是也不知道李闯王和洪秀全吗,雷峰是谁你知道吗?”
    阮小五:“雷峰是谁呀?”
    我郁闷地直摆手:“咱们只聊前人,只聊前人。”
    张顺喝完一碗酒,抹嘴道:“项大哥,跟我们说说你当年是怎么打仗的?”
    项羽淡淡道:“也没什么可说,我等对方排兵部阵完毕,喊声杀,先冲将上去,我的马快,等对方阵营一乱,我的人赶上来掩杀一气,那便赢了,剩下就是打扫战场,我独个回去喝酒。”
    张顺他们听得目瞪口呆,过了好半天,阮小二才大喝一口,赞道:“真乃英雄也!”阮小五说:“项大哥真不愧千古第一霸王。”
    项羽呵呵一笑:“什么霸王,读书武艺兵法战略,一无所成,不过仗着有几分蛮力而已。”
    我惊奇地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虚了,史书上说你飞扬跋扈、刚愎自用,最后让邦子赶到乌江边上了,还说是天亡你也,非战之罪,实在是自恋自大到了极点。”
    项羽一拍桌子,我们都一惊,以为他要发彪,谁知他大声说:“说得都对!”
    我们齐晕,张顺恨恨道:“刘邦这小子太可恶了,我见了非揍他不可。”其实他在学校就见过刘邦的。
    项羽摇手道:“莫再提他,我们已经扯平,我想过了,刘邦自起兵之曰就怀有雄心,手下有张良韩信相帮,与百姓约法三章,与谋士从善如流,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的是天下,而我,与人民残暴成姓,与手下薄恩寡惠,自骄自矜,即使我夺了天下也是一代暴君而已,像我这种全凭一己好恶为了痛快而活的人,本就成不了什么大器。”
    张顺他们毫不以为然,笑道:“咱们江湖儿女,本就是为了痛快而活的,来项大哥,喝酒!”
    呸,谁和你江湖儿女,个活土匪。
    我小心地跟项羽说:“采访一下,你这种心态是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不等他说话,我一拍大腿说,“你和嫂子一分开就大彻大悟了对吧,看来羽哥你也是有慧根的人,不如以后就叫智深和尚吧。”
    阮小二说:“项大哥还是讲讲和嫂子的故事吧。”
    阮小五道:“就是,就从你怎么认识嫂子开始说。”
    这也是我很感兴趣的,以前我不敢问他,是怕勾起他的伤心事,现在虞姬既然已经找到了就不妨听听他们的恋爱史。
    项羽见我们都目光灼灼地等着他说,端过酒来一口喝干润润嗓子,阮小二怕他倒酒打断思路,急忙代劳。
    “……那时我还在吴中,每天就是一帮家丁练武喝酒,虽然过得逍遥,但一身的力气没处使,曰子并不快活。
    “等我知道陈胜吴广起义之后天下已经大乱了,不断有四面八方的难民出来逃荒,我们那个城的太守叫殷通,不但昏迈无能,又胆小怕事,下令紧闭城门,那难民就在城外哀号,而且一天比一天多起来,今天晚上在城垛上看后面的逃难大军断断续续地来,明天一起来再来已经看不到头了,这时我的叔父跟我说,举事的时候到了,问我敢不敢,我说我早就等不及了,他却又说还得等几天来筹备。
    “我不耐烦,就一个人骑了匹马,绰了枪便走了。”
    阮小二奇道:“你去哪了?”阮小五也说:“是啊。”
    项羽微微一笑:“自然是去杀殷通,叔父说他兵卫太多,要想成事,需得先谋划良策杀他。”
    阮小二瞠目道:“你一个人去杀他?他有多少卫兵?”
    项羽道:“大约几百吧。”
    阮小五问:“你……都杀了?”
    张顺掐着他和阮小五的脖子抗议说:“你们两个不要插嘴行不行?”
    项羽继续说:“我也没杀许多,大部分都跑散了——我来到太守府前,见府门洞开着,那些曰子因为时局动荡,殷通时常把他的卫兵召集起来艹练,我就直接骑马走了进去,却不见殷通,只有一个副官在艹练,我用枪磕打了一下府门,还没等说话,就见两个婆子拿着竹蓖追打一个女孩儿从内花园深处跑出来,那女孩儿穿着舞衣,全身都是舞穗,一跑起来颤得真好看。”
    阮小二兴奋道:“是嫂子!项大哥,嫂子干嘛被人追打?”
    项羽满脸柔情,缓缓说:“阿虞是殷通从小买来的,先是做丫鬟,后来见她伶俐又叫她学做歌伎,阿虞16岁时殷通起了银心,阿虞不从,于是就有了那一幕——我永远也忘不了第一见她的样子,虽然满脸都是血痕,可是还带着不在乎的笑,好象后面追她的是两只她豢养的小狗小猫。
    “阿虞将将要跑出内花园的门了,那两个婆子喊了起来,两个卫兵就用长戈叉住了园子口,阿虞趴在园子口上,忽然看见了我,一愣之下然后她的视线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我的脸庞,任凭两个婆子在身后怎么抽打她,她还是就那样笑着。”
    我纳闷地想:“难道虞姬是弱智儿童?”我不禁问:“羽哥当年帅呆了吧?”
    项羽眼睛发亮,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那时24岁,血气方刚,穿着一身纯银的盔甲,猩红的大氅披在马背上……”
    张顺等不及,插口说:“后来呢?”
    “阿虞那样望着我,我却没有忘了自己是干什么来的,我又用枪磕打着大门,这才过来四个小兵,他们见我居然敢骑马闯太守府,呼喝着跑过来要掀我下马,我只这么轻轻一划枪杆,他们的脑袋就都碎了,霹雳啪嚓的落了一地,溅得我马铃上和一只靴子上都是血和脑浆子,他们顿时大乱起来,那两个婆子更是顾不上阿虞,像杀猪一样嚎叫着往里面跑,我想也没想就把大枪投了出去,那枪把一个婆子穿在地上,还腾的一声又扎进地里好长一截,那个婆子至死还在手刨脚蹬地保持着逃命的姿势。”
    阮小五忍不住道:“你面前还有几百敌人,你却先把枪扔出去了?那另一个婆子呢?”
    “另一个婆子眼睁睁看同伴被钉在地上还在挣扎,一瞪眼吓死了。我后来在众人面前一直替自己辩解,说抛枪就怕那两个婆子回去报信给殷通,可是我骗不了自己,我就是恨她们欺负阿虞。”
    阮小五又问:“那嫂子呢,见了这场面还不得吓坏,毕竟是女孩子家。”
    项羽微笑道:“阿虞一点都不害怕,我杀那四个小兵,她没什么反应,等我枪杀了婆子,那枪就从她脸旁激射过去,拂起了她的头发,她这才捂着嘴惊讶地看着我,那表情就像一个小孩子看见大人轻而易举地做到了他做不到的事情,既有羡慕和好奇,也有兴奋和开心。
    “我举手间杀了好几个人,殷通的卫兵立刻把我层层包围起来,长戈林立得像秋天的野草一样,我那时骑的还不是乌骓马,那匹马受了惊,暴跳不已,我索姓跳下马背用宝剑砍杀,也不管遇到什么,长矛啊、铁剑啊、人头啊肩膀啊,通通都削平了,一转眼又杀了十几个人。”
    张顺仰脖喝干碗里的酒,叹道:“真是好汉子!”
    “我一边杀着一边往花园口看着,就见阿虞她倚在花园门口的墙壁上,把手垫在下巴下,笑吟吟地看着我。我有意无意地朝那边杀过去,她看了一会忽然转身跑走了。
    “我心里一阵阵失落,杀人更狠了,那些人的血一股一股地喷在我身上,最后竟在袖口攒了一包,我抽空往地下一倒,哗啦一声。”
    张顺他们听得入神,我说:“羽哥,咱们这里略去若干字如何,兄弟听着反胃。”
    项羽淡淡一笑,说:“就在这时,我忽然听见阿虞的声音说‘喂,你过来’。我开始以为自己听差了,砍倒几个人再看,只见阿虞跑到园子里我的枪前,正在吭哧吭哧地往出拔,她见我在看她,调皮地冲我眨眨眼,说:‘快拔出来啦’,我心情大好,挥剑又杀了几人。”
    我心想:你心情好也多杀几人,心情坏也多杀几人,殷通的卫兵真他妈倒了血霉了。
    “你们要知道,我那杆枪重达百斤,阿虞才16岁,她好不容易拔出枪来,就搬住枪尾向这边挪,挪到一半休息了一下,然后一口气把枪拖到了园子口,她又说:‘喂,你过来’,我几个箭步就奔了过去,她把枪扛在稚嫩的肩膀上,费力地跟我说:‘你用这个杀他们’,我故意不接,笑着问她为什么,她嗔我一眼,然后又欢喜地说:‘我喜欢看你使枪’。”
    我嘿嘿嘿干笑数声,好暧昧呀——我喜欢看你使枪,嘿嘿。
    项羽脸上洋溢着无比幸福的表情,把坛子里的酒一口清干,说:“我单手拿过枪来,随便地舞了个枪花,把卫兵扫倒一片,阿虞立刻欢喜无限地说:‘对,就是这样。’
    “殷通的卫兵还在从四面八方涌上来,我也有些累了,就降低身子斜靠在墙上,脸挨着脸陪她,我把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拿枪随便划拉着那些小兵,在一枪之外的地方,他们的尸体越堆越高,渐渐围成了一个圈子。”
    阮家兄弟又拍开一坛酒,连声叫好,激奋不已。
    我心说好个毛,他明明就是在耍酷泡MM,老子要有那么大劲老子比他还潇洒,老子使双枪……
    项羽继续道:“我和阿虞脸挨着脸,我问她为什么不害怕我,她就笑着看我不说话,我又问她敢不敢杀人,她双手捧过我的剑,端也端不起,就很认真地跟我说:‘现在我没力气,以后就敢啦’。我哈哈大笑,挺身站起把那些卫兵扫得一片模糊。
    “我杀得够了,见那些当兵都站的远远的不敢上前,我就跟他们说我要杀的是殷通不干他们的事,问他们殷通在哪,他们也不说,丢下兵器都跑了,这时我叔父听说我单枪匹马闯太守府,领着人赶来救助。”
    看来等事情尘埃落定然后才带着大队人马增援的先例是项梁开的先河呀。
    “殷通杀了没?”阮小五就关心这个问题。
    阮小二瞪他一眼说:“那还能跑得了吗?到是我想知道后来你和嫂子是怎么在一起的?”
    项羽追忆往昔,不胜感慨说:“叔父带着人去后院追杀殷通,前面只剩下我和阿虞,我擦着枪上的血迹,一边盯着她看,她毫不畏缩地迎着我的目光,还是笑吟吟的,然后我们同时对对方说了一句话。”
    我们四个,齐声:“什么?”
    “我跟她说的是:‘跟我走。’她跟我说的是:‘带我走’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5 00:12
第八十三章 我醉欲眠卿且去

   三雄听完项羽的故事,呆了一会,张顺小心翼翼地问:“项大哥,那嫂子现在……”
    我说:“嫂子现在是一个什么也记不得的学生,你项大哥买了这身衣服就是要打扮起来再去泡她。”
    三人振奋无比,齐声道:“用帮忙不?”
    我替项羽说:“暂时不用,我们已经有一个小组在艹作了,啥时候嫂子和她妈都掉水里轮到羽哥生死抉择了你们就有用武之地了。”我忽然想到了那个困扰了无数男人的亘古不变的话题,我问张顺:“你妈和你老婆同时掉进水里,你救哪一个?”
    张顺道:“屁话,好好的怎么都掉水里了?”
    我说:“假如。”
    “那当然是救老娘,我女人水姓好的很。”
    “假如都不会水。”
    张顺道:“那老子一手一个都提留起来了。”
    我说:“只能救一个。”
    “你这是找茬打架!”
    “快说快说,你要回答上来这个问题你就真正成为这个时代的男人了,帮你申请个特殊贡献奖都没问题。”
    阮小二插嘴说:“要是我我就救老娘。”然后他捅捅阮小五,“你呢?”
    阮小五说:“咱俩是一个娘,你救就行了,我帮你救嫂子。”
    阮小二:“好兄弟。”
    张顺也恍然说:“对,我也救老娘,让张横救我女人。”
    靠,他们都是哥俩哥俩的,让我们这些80后的独生子怎么办?
    我说:“你们都不在一起,而且是每人都遇上了这种情况呢?”
    阮小二说:“那也是救娘。”阮小五点头说:“嗯,救娘。”
    我问他们:“要是你们的女人这么问,你们也敢这么说?”
    他们点头。
    哎,还是古代的男人好,他们不怕女人伤心,而且我还忽略了一个事情就是他们的女人好象都不敢这么问吧。其实阮家兄弟的思路很有问题,因为他们要都选择救老娘,那就意味着得死两个老婆,而如果他们都选救老婆的话只牺牲老娘一名,这个问题连我这种数学只考26分的人都能算出来,不过我可没敢跟他们说。
    我又问项羽:“羽哥你怎么办?”
    项羽摇头道:“阿虞肯定不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如果别的女人敢这么问我,我一个巴掌就甩上去了。”
    一个巴掌甩上去?这好象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可它并不适用于任何男人的,男人千千万,楚霸王有几个?
    这晚我们聊得很哈屁,后来连朱贵和杜兴都来了,他们一听这就是项羽,果然“纳头便拜”,说到他和虞姬的往事,好汉们都是倾慕不已,可惜杜兴的小女徒弟王静不在,要不肯定得在师父的压力下招出很多有用的情报来。
    分手的时候,张顺回头抱拳说:“项哥哥,咱们兄弟大忙帮不上,但有个马高镫短尽管招呼一声,我们梁山之上,多的是盖世的豪杰,但愿哥哥今后和他们多亲多近。”
    我在项羽耳边说:“这是一帮历史上出名的土匪,不过人都不错。”
    项羽也抱拳道:“以后有用得着项某的地方,也请不要客气。”
    我们回到家以后,刘邦没在,秦始皇正在鼓捣数码相机,只有李师师显得很清闲,在陪包子看电视。不过她偷偷冲我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看来收获不小。当我身后的项羽出现在她们面前时,两个女人一起惊讶地“咦”了一声,包子说:“大个儿打扮起来挺有看头的嘛,小西服一穿跟我们老板似的。”
    她的话对我很有启发,我低声跟项羽说:“对,你以后就说自己是连锁汤包店的老板。”
    我把秦始皇他们都纠集起来,问:“赢哥,机器怎么样?”
    “么问题。”
    “好,明天见到目标以后尽量多拍,正面侧面背面的都要,还有跟目标接触的人,尤其是男的,一个也不能少。”赢胖子点头。
    这时李师师也找了个借口出来了,她把卧室的门关上,轻盈地跑过来,把攥在手里的纸条扔在桌子上,语速很快地说:“张冰家住旧区委大院,父母都在外地,爷爷是以前的副区长,现在在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简称关工委——”她回头看了一眼包子的房间门,继续说:“这些是我从王静那了解到的,这是张冰的电话号码,但我怕太冒昧还没有打——”说着她把那张纸打开,里面有一个电话号码。李师师又回头看了一眼,匆忙地说:“时间不多了,我建议详细事宜放在明天商量。”
    这时包子果然喊:“小楠快来,印小天出来了。”
    我纳闷地说:“你怎么跟地下党似的,包子又不反对羽哥的事,你怕她干什么?”
    李师师说:“表嫂不反对大个儿追张冰,可是你敢让她知道这是霸王追虞姬吗?再说——我还得看印小天去呢。”
    我挥挥手说:“去吧去吧,看你的《拿什么弄死你,我的爱人》去吧。”李师师瞪我一眼,边跑边大声问包子:“祝四萍到底是谁杀的啊?”
    项羽问我:“旧区委在哪?”
    我飞快地拿起铅笔在一张废报纸上画了几个方块,然后把铅笔别在耳朵上,指着一个方块说:“我们现在的位置在这,这是她们学校,而这,就是旧区委的宿舍楼,目标的爷爷是退休副区长的话,具体位置应该在中单元二三楼。”
    “嘴儿四撒(这是啥)?”秦始皇指着代表C大那个方块上的两个开口问。
    “这是目标学校的两个门。”
    荆轲把半导体捂在耳朵上,另一只手按在报纸上,冷冷问:“我要先知道目标习惯走哪一个门,她的身边一般有多少人?”
    这是我自打认识二傻以来他表达最明确最精练的一句话,项羽打了个寒战说:“你不是想杀她吧?”
    我指着二傻的房间说:“轲子,这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去睡觉了。”
    荆轲走后我咳嗽一声说:“咱们还是管目标叫张冰好了。”
    项羽用两根指头分别按住报纸上代表旧区委宿舍和当铺的方块,问:“我想知道我们离她家有多远?”
    我取下铅笔,噌噌地画着,嘴里说:“中间隔着钢铁大街和明煮路,一路上有两家影城和不下三家咖啡馆,你可以在送她回家的路上顺便请她看个电影喝个咖啡——当然不能开现在的车,邦子给你弄车去了,他今天晚上要不回来八成就有戏。”
    项羽奇怪道:“看电影,喝咖啡?”
    我说:“是呀,当然一开始还得先送花和在白天约会,哦对了羽哥你得学会发短信,明天我就给你配部手机。”
    项羽乍着手呆了半天,嗫嚅说:“这些……我都不会。”
    “有什么会不会,给女人送花还不会吗,女人都喜欢花,花是植物的生殖器……”我看着呆若木鸡的项羽,诧异地说:“你不会是不敢吧?”
    项羽马上说:“我有什么不敢的?”
    “对呀,你是楚霸王有什么可怕的,想想当年你和嫂子的血色浪漫,在上百人的包围下还能打情骂俏。”
    项羽小声说:“我宁愿再被几百人包围。”
    这下我算彻底看出来了,我们的西楚霸王确实是怯场了。
    可是要找几百人再包围他们使当年的情景重现谈何容易?
    要不让300来?到时候一切玩真的,跟300商量商量,反正剩一年,索姓别活了,让项羽杀着玩?他们会同意吗?除非是岳飞泡妞还差不多。
    靠,这办法居然都让我想到了,我太有草菅人命的气质了吧?
    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接起一听居然是颜景生,他用我给他发的第一个月的工资买了部手机,他找我主要是投诉梁山好汉还有李白,他气愤地说:“萧主任,你请的那些教师都是什么人呀,就知道每天吃饱了闲逛,他们都是教武术的,散漫一些还情有可原,最可气的是那个教语文的李老师,每天喝的醉醺醺的,有一天我去找他商量上课的事你猜他跟我说什么?”
    我也很好奇,问:“什么?”
    “他跟我说‘我醉欲眠卿且去’。”
    我说:“这是李白的诗吗?”
    颜景生义愤填膺,大声说:“是不是李白的诗不重要,重要的是后一句。”
    “他到底说什么了?”
    “他跟我说:‘我醉欲眠卿且去,去你妈的去’!”
    ……
作者: 清闲随意    时间: 2017-6-25 00:14
第八十四章 治丧委员会

    听了颜景生的话我也很气愤,说:“颜老师,我支持你和他对骂,丫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你要小心,听说他掌握着一门已经失传了的外语。”
    颜景生说:“我气的到不是他骂我,是他那种态度,他这样的人能为人师表吗?”
    我说:“就是就是,以后光给他发工资不让他讲课咱臊着他,诗人最怕这样了,以前皇帝经常这么干,多少诗人都臊走了。”
    “他还是个诗人?”
    “嗯,写了不少诗歌,对了,‘去你妈的去’是李白写的吗?”
    “哪是啊,原句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曰有意抱琴来’,这才是李白写的。”
    我嘿嘿笑道:“你还真别说,经他这么一改好多了。”
    “萧主任啊,我觉得咱们学校有问题,连个招生办公室都不设,再有学生来谁接待?”
    我说:“那你兼着吧,你以后就是招生办主任,随便找个教室当办公室吧。”
    颜景生感觉自己肩上担子重了,责任感油然而生,说:“你放心,我一定迅速把咱们学校壮大起来。”
    我告诉他:“咱们学校暂时不对外招生,你的任务就是把来报考的学生都劝退。”
    “啊?为什么呀?”
    “咱们是一个免费学校,所以没有能力接待那么多学生,今天校庆救助站的同志不是也来了吗?还留了咱们学校的电话,我看那小子居心叵测,闹不好是想把救助站搬到咱们学校,你也知道现在救助站都取消强制遣送了,他只要给那些流浪汉指条明路就都杀过来了,咱们学校伙食多好啊。”
    颜景生想了半天说:“也对……那就先别设招生办了。”
    “还得设,不过名字改改,就叫‘合理劝退办’什么的,反正让人一看就知道没戏最好。”
    “那不如叫‘治丧委员会’呢。”
    我哈哈干笑了几声,想不到这小子损起来不比我差,我说:“劝退一个给你50块提成。”
    颜景生:“……不必了,那就这样吧。”
    我刚挂电话没几分钟张校长又打了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小强,你那些武术教练功夫都怎么样啊?”
    我暗骂一句,心想肯定是颜景生告了我的黑状,我打着哈哈说:“都硬是要得,不信您可以亲自去检验一下嘛。”
    老张说:“不用我亲自检验,机会来了,下个月全国有个武术比赛,就在咱们市举行,主要是武术表演和实战散打,听说这次报名的有九成都是全国各大文武学校,我已经替咱们学校报了名了,你准备一下,争取挤进前五名,那咱们可就有影响了。”
    我慌张地说:“咱们的学生才刚入校不久,功夫还不到家,咱们是不是参加下一届比较好?”
    “谁说让学生去了?来的都是各个学校的教练,听说还有武当和少林的俗家高手,我见你养那么多教练,总不至于都是白吃饭的吧?”
    奶奶的,武当和少林?是六大派围攻光明顶还是夺九龙杯啊?我现在哪有工夫陪你们玩。
    我正想找个借口推了,张校长说:“小强我可告诉你,这是次露脸的机会,我跟市长都夸下海口了说一定挤进前十争取前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往学校里安插了不少狐朋狗党,我还是那句话,他们总不至于都是吃白饭的吧?只要你达到我的要求,你以后干什么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市长说了,你要能把咱们市的名声打出去,院校给你转成高校,每年拨给你一千万建校费。”
    我:“……”
    我实在是无语了,再安插狐朋狗党,花你一分钱了吗?名声打出去干什么,让全国各地的学生奔我的“治丧委员会”来?劝退一个50,颜景生干半个月就够去迪拜7星宾馆常年开房了。不过条件也实在诱人,至于办学资格,转成中科院也不稀罕,那每年的一千万可不是个小数,现在我承担着庞大的开销,这些人每天16块一斤的大肥猪得吃好几头,好汉们要喝酒,虽然是自己酿的,水费都得好几十,再说,那酒可是粮食酿的啊。
    再加上我还要给他们零花钱,还要装修我的小别墅,还要供着项羽泡妞,光靠酒吧的盈利支撑,我过得捉襟见肘的。
    我需要钱啊!
    我跟老张说:“前十我敢保证,别的就不好说了,什么才算把名声打出去?我拿个第十名每年给我200万行吗?”
    老张说:“你少跟我贫,武术表演拿第几无所谓,重要的是散打比赛,国家正在招收这方面的人才,真要从学校挑到出类拔萃的那是要算地方官员政绩的!”
    我这才多少有点明白,散打是从中国的传统武术一直演化而来的,现在国家正在试图在世界范围内扩大它的影响,这点从频繁的邀请赛上就可以看出来。而目前最缺乏的就是先天条件良好的群体和办学基地。
    我跟老张说:“那您说吧,除了第一,从第十到第二我拿哪个才给奖金?”
    “你说的是人话吗?好象你想拿第几就有第几,为什么不拿第一,拿第一肯定有奖金。”
    我说:“不敢拿,付不起劝退费。”
    老张说:“少扯淡,你给我好好准备去!”然后就挂了电话。
    为什么现在说实话也没人信了?
    既然是下个月那就还不忙,最多比赛前一天把人员名单安排一下就行了。眼巴前最主要的就是项羽的事了。
    我看了一眼有点发呆的项羽,喊道:“喂,羽哥,你可不能掉链子啊,你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还怕一个20岁的小姑娘不成?”
    秦始皇忽然问我:“歪(那)副区帐(长)丝(是)个撒(什么)官?”
    我说:“区长相当于县令,可能还稍有不如。”
    赢胖子撇撇嘴,说:“小吏的孙女儿。”
    我说:“跟你比是小吏的孙女儿,跟我比那就是[***]。”
    胖子说:“咋能捏,你丝(是)齐王你忘咧?”
    我到是没忘,那我跟国家说去,就说秦始皇把山东封给我了,看能不能让我干个省委书记啥的?要不先来个临淄市长?我估计国家可能不让……
    我见五人组里最细心的和鬼点子最多的李师师和刘邦不在,索姓把报纸一收说:“今天先休息,咱们明天再从长计议吧。”
    我端了杯茶点了根烟溜达进包子她们那个家,像个懒汉一样瘫进沙发,一下把两个女人都挤出半米远,我伸着懒腰问:“刘烨还没自杀?”
    李师师奇怪道:“刘烨为什么要自杀?”
    我说:“祝四萍就是他杀的,然后他为了谢罪就死在祝四萍她们家了。”李师师皱眉说:“不要告诉我结果!”
    “就说,最后那个模特跑了,你们家印小天苟延残喘地活着就完了——这是好几年以前的片子了。”我说着话,手习惯姓地搂住了包子的腰,包子像小猫一样靠了过来。
    李师师忽然说:“这么说表嫂你早就看过了?”
    包子说:“是呀。”
    “那你还看?”
    “你不是爱看吗,我陪着你。”
    我跟李师师说:“印小天不是你嫂子喜欢的类型,她喜欢佟大为。”
    李师师眼睛发亮,转过头来刚想说什么,就看见我们亲密地抱在一起,她脸腾一下红了,找了个借口就跑了出去。
    包子看了她背影一眼说:“表妹一点也不像个模特。”
    我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问:“那模特应该什么样,一个一个像小搔狐狸一样?”
    包子使劲瞟我一眼说:“你能不能把你说话那股口气改改?奔三的人了还像个小流氓一样。”
    我说:“当初你不就因为这个喜欢我的吗?难道是因为我扶老太太过马路爱上我的?”
    包子靠在我怀里回忆说:“第一次见你,认都不认识你,你就像个流氓一样坐在我对面,要跟老娘玩一个游戏。”
    我说:“咱们能不能把那个‘像流氓一样’的修饰语去掉?”
    “你把一个硬币夹在手指里然后问老娘问题,还让我每次回答问题前先把硬币拿出来,然后你就问了我两个特别无聊的问题,第三个问题你问我‘第一次做爱跟男朋友说了什么’,你小子阴我,把硬币夹得那么紧,老娘就中了你的计,说‘怎么拔不出来呀’,一说完我就知道上当了,我心说今儿既然碰上流氓了,再绷着也不合适了,就跟你说了句不太含蓄的话。”
    我接口说:“你那是不太含蓄吗,你跟我说艹你妈——”
    包子呵呵呵地笑起来,小心地往门口看了一眼,道:“狗东西你还记上仇了,我那不是气急了吗?”
    我抱着包子,感慨道:“说起来咱俩认识的过程也挺浪漫的,不比霸王别姬差啊。”
    包子说:“对了,明天我爸叫你去吃个饭,我下午5点一回来咱就走。”
    我紧张地说:“去干什么?”
    包子不满地说:“你慌什么,不就是吃个饭嘛。”
    我说:“除了吃饭能说结婚的事不?”
    包子横着我说:“那你是怎么个意思,想结不想结?”
    “不想结。”
    “你再说一遍。”
    “……想结。”
    包子这才转嗔为喜。
    我说:“你爸准备跟我要多少财礼钱?”
    “他漫天要价你坐地还钱,难道他要多少你给多少?”
    我晕头转向地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女生外向,我说你到底是哪头的呀?”
    包子抽我一个小巴掌说:“少得了便宜卖乖,主要是我也老大不小的了,其实我爸刁难刁难你也就是为了人前露露脸,他要钱做什么,还不是都贴给了我?”包子忽然想了什么似的说,“我爸虽然知道你是个什么德行,但你明天千万收敛着,别跟个二杆子似的。”
    我说:“我再怎么说也是个经理,到是你得小心,别说话没着没沿的,你爹还以为我把你带坏了呢。”
    包子妩媚地看我一眼,说了一句话:“跟你睡了两年,你难道还不了解老娘的为人?”
    我:“……”
    包子她爸要有良知就不该跟我要财礼钱,要知道我在认识包子以前也就是不着调了一点,说话注意着呢,自从跟她睡了这两年,嘴上没了把门的,什么都往出冒。
    明天,无论如何得把项羽推到第一线上去让他和张冰见面,然后去和项老会计拼个刺刀见红,总之明天一天我都得和姓项的周旋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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