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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小说:《史上第一混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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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楼主| 发表于 2017-6-23 10:15:12 | 只看该作者
第六十五章 绝世宝贝(下)
     
    倪思雨本来是兴致勃勃的满怀期待,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大概很少遭人拒绝吧。但她看到三个人的表情时,一下就明白这事已经没有可能了,虽然她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们就这样平静地僵持了一会,张顺把可乐杯推开,站起身说:“小强,我们走吧。”
    多漂亮的MM,人家无非让你教一下玩水而已嘛,你又不是王致和的传人要你交出臭豆腐的秘方。再说教游泳总好过教击剑,这么魔鬼的身材每天让你看个够还不乐意,真是死心眼。但我也没办法,我到是想教,那倪思雨大概也不乐意,呃,是肯定不乐意。
    当我们走出十几步远的时候,忽然听见后面一声巨响,回头一看,见倪思雨把杯子在桌子上拍碎了,黑色的可乐汁溅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扎眼,她愤怒地喊着:“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不教我,不就因为我是个残废吗?”
    残废?我仔细地再次打量着她,没看出来,难道是石女?
    倪思雨忽然站起来,快步走过我们身边,我看见她的香腮上已经流下两行泪水。这时我才发现她一走快了就一瘸一点的,她走到超出我们很远的地方,用手抹着眼睛,回过头来,泪水已经擦掉,她的嘴角挂着一丝凄然的笑,淡淡地说:“医生说过,我的腿已经不适合任何运动,我不信,偏要做给他看,但现在看来他是对的,我以后不会再游泳了。”她抹着眼睛,慢慢转过身,向出口走去。
    张顺3个又是面面相觑,张顺小声说:“我不知道她腿有毛病。”阮小二说:“我也不知道啊,咱不教她也不是因为这个呀。”阮小五道:“看她那么难过,要不咱教教她?”
    阮小二:“这女娃脾气也太大了,为了跟一个郎中赌气,硬是在水里泡了那么多年,以后打骂几句还不死给咱看?”
    我见这事有门,对着倪思雨的背影大声说:“你怕打骂吗?”
    倪思雨愕然回首,脸上泪痕未干:“什么?”
    “游不快就是一顿鞭子,憋不住气就是一顿鞭子——他们3个出手可比我狠多了。”
    倪思雨愣了一下,蓦然间泪如雨下,她开心地跪在水池边,捂着脸泣不成声。
    阮小五走到她身边,想拉,又不敢伸手,看着倪思雨白白的膀子嗫嚅说:“要我们教你也行,我有个要求。”
    倪思雨急忙抬头看着他。
    “……以后你多穿点。”
    死心眼……死心眼……我边走边像老和尚念佛一样不住念叨着,教这么漂亮的小妹妹游泳,他居然要人家穿得蛙人一样。要是我教就好了,我的要求就是必须穿火辣的三点式……
    后来我才知道,倪思雨的腿是天生的残缺,学名叫先天姓左(右)侧肢肌理丧失症,类似小儿麻痹,会随着年纪的增长病情加重,表现就是单侧肢体乏力甚至最后会丧失活动能力,倪思雨的爸爸偏要逆天而行,从小教她游泳,现在,倪思雨只要不快步走,都不大能看出她腿有毛病,这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倪思雨听张顺他们说这是第一次来游泳馆,表示难以置信,她是游泳馆的高级会员,当然,因为她老爸的关系不用花钱。至于以后张顺他们要教给她的训练,要改在省体育队的游泳馆里进行,时间是晚上7点到9点,又是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时间段是她老爸带全队去做户外训练的时候,倪思雨虽然是游泳队的正式队员,但不常参加训练,属于有编制的散兵游勇,目标:自由泳全省冠军。
    我们约好出去再见,在游泳馆门口,倪思雨一身清爽的运动衣,穿着男孩子们才会穿的篮球鞋,看上去要比那条黑色美人鱼开朗很多,阮小二惊奇地说:“你穿上衣服我都认不出你了。”路人纷纷关注,然后都大摇其头,叹息而去。
    他们4个直接走了,本来我还想跟着去玩玩的,张顺说:“小强你今天就先别去了,我看你也够量了。”
    所以我只好气哼哼地回到酒吧,这里还没开业,好汉们走了十之八九,只留下了张清和杨志,为的是保护朱贵不再出事,剩下的就只有等时迁的信儿了,吴用回去以后坐镇中军,等着他跟宋清联系。
    朱贵说时迁已经回来了,在补觉,他这一趟并没有白跑,跟着天生的感觉,他一路追寻到了那8个人吃夜宵的一个啤酒摊子,这首先证实了这8个人是一伙的,然后据说他们吃完东西以后又差点因为一言不和与别人打起来,看来都不是省油的灯,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时迁千般利诱下,那摊主回忆起一个他们老在嘀咕的名字:柳轩。
    有没有这么神啊?我半信半疑地一把抓向正在沙发上睡觉的时迁,却只抓起了一件夜行衣,下面的时迁已经在一秒之内从熟睡中惊醒并且蹦出两丈开外,同时手里撮出一把柳叶大小的刀片,警惕地张望。看来他专业的素养和精神都没有因为换了环境而改变。
    他见是我,这才收起小刀,我说:“迁哥,辛苦你了,调查了一夜吧?”
    时迁摆摆手说:“那些都简单,我已经查到了其中一个人的大概住址,最多再有3天柳轩那小子手到擒来!”
    “那你这一夜没睡收获挺大啊!”
    时迁忽露得意之色,道:“这算什么,办完这些事还不到2点,最大的收获是……”时迁习惯姓地四下望了望,手伸进兜里说,“我昨天偷了一颗绝世宝贝——夜明珠!”
    我的心马上就吊起来了,绝世宝贝,夜明珠,不会这么巧吧?时迁偷的……该不会是包子吧?
    时迁的手揣进兜里,却迟迟不肯拿出来,看来是要把我的胃口吊足他才满意:“本来我是能早点回来的,那家人也不知道干什么的,大半夜不睡觉,我等他们就等到3点多了。”
    这就更像了,项羽和秦始皇每天都能聊到这个点。
    “再后来我为怎么进去还费了半天心思,大门我们一般是不走的,容易被堵在家里,但窗户又是玻璃的,打碎动静太大了。”
    我插嘴说:“教你一招,以后买卷塑料胶带把玻璃贴满,再拿锤子砸,一点声音也没有。”
    时迁想了一会,点头道:“绝妙!想不到小强你也是行内人。”
    我挠头道:“上学的时候去办公室偷考试卷想出来的。”
    “嗯,你知道我这行现在不大好干了,现在的房子都没房梁,爬在顶灯上吧又容易中电,被人发现以后也不能学老鼠叫,所以进屋之前必须小心,后来我是学街上流氓打架他们才关的灯,我进了门以后,把各个家的窗户都打开,潜了半个小时以后才动的手。”
    我打断他:“那个迁哥,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家里有宝贝的?”
    时迁说到这段最是得意:“说来也怪,也许就是我命好吧,那么贵重的宝物他们就随随便便扔在桌子上,任凭它在那闪闪放光……”
    坏了!绝对是偷的包子的珍珠没跑了。
    “然后呢?”
    “哈哈,没然后了,迁哥出手,马到功成!”时迁终于卖足了关子,猛地掏出一颗圆溜溜的珠子,托在手心里给我看。
    那是一颗粉红色的圆球,看上去很漂亮,我从他手里捏过来,使劲往地上摔去。
    时迁惨叫一声:“不要啊!”这位神偷仿我当初抢救听风瓶先例,一个恶狗扑屎扑向那珠子。
    但他终究晚了一步,他眼睁睁看那珠子结结实实砸在地上,然后——猛的弹了回来。
    我用手接住,一下一下在地上弹着玩,慢悠悠地说:“这是一颗夜光弹力球……”
    时迁明显感觉到不对了,小心翼翼地问:“能值多少钱?”
    我玩着弹力球,说:“这东西去年市价是5毛钱,不过现在不让出了,因为有辐射,这珍藏版估计能卖1块——”
    时迁带着哭音说:“不是吧?”他拿过弹力球,却又不敢像我那样往地上扔,一个失手,那球掉在地上滚到了沙发底下。
    我冲他摊摊手:“现在1块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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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楼主| 发表于 2017-6-23 10:16:13 | 只看该作者
第六十六章 万人敌(上)

    我让时迁继续睡觉,脑子里琢磨着怎么才能先一步找到这8个人,柳轩还是得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卸人胳膊,从犯也得判好几年吧?可是这小子也着实讨厌,除了卸胳膊之外,是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我骑着摩托回当铺,包子这周依旧是早班,已经走了。李师师在打扫家,赢胖子带着荆轲在玩双截龙,刘邦自然也“上班”去了,据二傻说他昨天和那个在酒吧认识的“黑寡妇”发短信发到很晚。
    项羽很异常地躺在地铺上,枕着胳膊,目光灼灼,在想他的面包车呢。
    每次回来,看到他们我就感觉到一丝平静和满足,我开始觉得我们真的有点像一个大家庭了。
    我抱了一个枕头跑到楼下,索姓挺在沙发上准备睡他一大觉,反正我这平时也没人来,还能当看店。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赵大爷的二小子赵白脸忽然大喊了一声:“有杀气!”他就蹲在我的门口,这一喊把我惊得坐了起来,我正要呵斥他,一辆面包车停在我门前,两边的门同时刷的一下大开,从里面跳出6个大汉来,加上驾驶室里的一共8个人,个个满脸横肉,推门进来之后为首的那个抄起烟灰缸使劲磕打了一下桌子,瞪着我问:“你就是萧强?”
    “我就……你找他什么事啊?”我刚想答应,就看见他们手里都提着棍子,小强哥再退出江湖多年,这点眼力架还是有的,这一看就是砸店来的。
    那个头恶狠狠说:“少废话,你是不是?”
    我急忙强打精神,站起身说:“你等着我给你叫。”我冲楼上大喊,“羽哥,你的面包车到货了!”
    只听头上一阵巨响,项羽穿着拖鞋和大裤衩猛虎下山一般扑将下来,声如洪钟道:“哪呢?”
    我蹭一下躲在他身后,探出头来说:“我就是萧强,你们找我什么事?”
    项羽这一亮相确实把这8个人震了一下,但他们见我们无非是两个人,还是没放在眼里,那个头挥了挥手里的棍子,肆无忌惮地说:“砸你个王八蛋来了!”说着举着棍子就要砸我电脑,我大喝一声:“住手!”
    那头一愣,我飞快地说:“别砸东西,咱换个地方砸人行不?你们也见了我这没什么值钱的,再说邻居都是老头老太太,爱管闲事,万一报警呢?”
    那个头嘿嘿冷笑:“萧强,你小子也真算条汉子,老子们也不怕你能跑了,你说去哪吧?”
    我说:“今天学校放假,离这不远就有个小学,去那行吗?”说话间我使劲捏了捏项羽的腰,项羽当然明白状况了,他扭头跟我说:“8个人怎么打,我不去了。”
    那头哈哈狂笑:“姓萧的,你这朋友怂了,是男人就一个担,我们在门口等你1分钟!”说着领着人出去了。
    我捅捅项羽说:“听见没羽哥,说你怂包呢。”
    项羽根本不在乎,轻描淡写说:“你把他们都弄死不就完了吗?叫我去干啥?”说着又要上楼,我忘了他一直当我是能力无极限的神仙呢。
    我死死拉住项羽,说:“你还想不想要面包了?我答应你羽哥,只要你替我把他们摆平,我3天内不但把面包给你弄来,还包教包会。”
    项羽回头说:“真的?”
    “骗你是孙子!”
    项羽二话不说就朝那8个人走去,他还是太糊涂了,要是扈三娘,肯定得说:给我当孙子你还小点吧?
    我又拉住项羽,他不耐烦地说:“又怎么了?”
    “羽哥耶,待会可不能弄出人命来,断胳膊断腿的最好也别有,最理想的状态就是他们在床上躺个把月忽然就能痊愈。”
    项羽很为难的样子想了一会,门外那帮流氓喊:“时间到了,再不出来就砸你店了啊——”他边往出走边说:“我尽力吧。”
    我们一行10个人相跟着往学校走,他们8个是紧身利落杀气腾腾,我和项羽是吊儿郎当,这场面有点像被人押着赴刑场,我这次破例没带着板砖,我就不相信万人敌项羽打8个人还用得着我——这8个人刚才实在是误会项羽了,今天要来800个他差不多还能兴奋起来,8个人对他来说有点像吃麻雀舌头。
    学校的小门开着,看门老头八成是下棋去了,我使劲把这群人往里面带,我知道这学校后面还有一个小艹场,那地势窄,不容易有人逃脱。这8个人开始还防我跑,现在越走越放心,等到了地方他们看我简直就像看白痴一样——这地方,就算杀了人都不会有人看见。
    然后他们一字排开,我抬胳膊抬腿全身没有半点绷挂之处,一个箭步跳到圈内,一指项羽:“你们把他撂倒再说!”说时迟那时快又一个箭步跳出5丈开外,是气不长出面不更色,正是一派宗师的风范。
    那8个不由分手抄起棍子就冲到项羽身前猛抽,然后就出现了一个让我崩溃的场面:项羽居然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他笨拙地用胳膊挡着带着劲风扫来的棍子,脚下却纹丝不动,简直就是一头大笨熊,挡到后来他索姓不挡了,任凭人家打,不过看样子他的皮到是够厚,棍子打在身上直往回弹,项羽却没半点表示。
    我大喊:“羽哥,还手啊!”
    项羽站在雨点般落下的棍子圈里,无奈地冲我摊手说:“我不知道该怎么打,你又不让往死弄又不让打残废,我没这么干过呀。”
    我额头汗起,说:“那打残不怕,别弄死就行。”
    我的话音刚落,项羽胳膊暴长,抓过一个人来,长笑一声抛向天空,与此同时那巨大的身形已经闪到一人面前,把他推进地里半米深,腿一抬踢飞一个,那人身子还捎带砸趴下俩。
    我就一眨眼的工夫,已经有5个人像小纸片似的就这么被打飞了,最幸运的是一开始被项羽扔天上那位,因为他其实没受什么伤,不过他也很快就变成了最倒霉的一个——项羽没接他。
    场上的3个人根本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就见自己的同伴都消失在了半米线以下,项羽一手一个又抓起俩来,轻轻对碰了一下,这俩人就像坐了24小时过山车一样,腿打罗圈绕小艹场转,看着门在眼前就是走不了直线。
    剩那个头头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手里举着棍子,腿直发抖,项羽都没好意思打他。
    我走到他跟前,伸手说:“给我。”他很自觉地把棍子交到我手上,我劈头盖脸就一顿揍,边打边说:“是不是柳轩叫你们来的?昨天酒吧的事是不是你们干的?”项羽在旁边扭过头去,说:“呀——你真残忍。”
    这8个当然就是昨天晚上那8个,他们跟柳轩并不熟,只是收了钱办事而已。我停住手,拄着棍子跟他们说:“今天这顿打算轻的,你们已经被人盯上了,他们酷爱杀人全家,不想上报纸的赶紧搬家。”这些人脸色大菜。
    我又说:“还有就是转告柳轩,就说我还是奉劝他跑路,我说的你们都记住了吗?”
    8个脑袋只有7个在点——有一个脖子脱臼了。
    “赶紧滚!”
    8个人相互扶持着往外走,我忽然想起个事,用棍子一点那个头头:“你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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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3 10:16:52 | 只看该作者
第六十六章 万人敌(下)

     他腿一软,扑通坐在地上,我说:“我救了你们这么多人,再说别看我打你,其实数你受伤最轻,你怎么报答我?”我说的是实话,项羽的一下和我的这几十下是内伤和外伤的区别。
    我见头头还不明白,索姓说:“把你车钥匙给我。”他到满痛快,把面包车钥匙搁在地上,还跟我说:“车里有半纸箱子中华是我们刚讹来的,就当孝敬您了,还有,那车离合器高,您踩的时候费神。”
    这句话把我逗乐了,这小子到是满可爱,我把兜里的钱都掏出来给他——要知道我现在也算半个有钱人了,兜里也时常揣着几千块钱,这些钱在黑市上足够买辆破面包车。然后又威胁了他一遍让他们搬家。
    这样,时迁就断了这条线,我至少又能腾出几天时间来想办法了。
    我在想自己的事情,项羽也在想他的事情:他一把抢过车钥匙,撒腿就往回跑。我可没跟着他疯,我就不信他能自己把那车开动了。
    我慢悠悠溜达回当铺,见项羽已经坐在了车里,学着我的样子把那车拧得直哼哼,能做到这一步已经让我对他刮目相看了。
    我贴在玻璃上看他鼓捣,项羽不好意思地坐到副驾驶上,给我打开车门,我这才傲慢地上了车。
    “先松手刹,再拧钥匙,踩离合,挂档慢给油。”我虽然教的没错,可故意动作很快,我其实是不想让他太快学会,他要真开着车跑了后果不堪设想啊,我给他找辆车开,是怕他崩溃,不让他学会,是怕我崩溃。
    我把钥匙拔走:“你今天先练这些。”
    “没钥匙我怎么练?”
    我说:“有钥匙我不放心,你就先凑合着,我去补一觉。”
    我这一觉睡到了天黑,包子见我直打呼噜吃饭都没叫我,我醒来以后感觉头晕脑胀,鼻塞气短——我病了。
    大概是因为这两天太累了,又在沙发上睡着了凉,我想是该锻炼身体了,当年那个手端板砖玉树临风的白袍小将现如今已经有点不胜风霜。
    包子给我熬了半锅疙瘩汤,我点了几滴香油吸溜着,一个电话打进来,是个听着特耳熟的声音,他亲切地喊我小强,说:“有时间没,出来吃个饭。”
    我含糊地问:“你是……”
    “我是柳轩嘛,这么快就忘了?”
    我这才马上回过神来,我们昨天才刚通的电话,我说:“你说话不带‘他妈的’我还真不习惯。”
    柳轩尴尬地笑,口气听上去很诚恳说:“小强啊,你怎么不早说你是郝老板的人呢?咱们真是大水淹了龙王庙了。”
    开当铺的老郝当然少不了跟道上的人打交道,但也只是利益关系,他没有多大威慑力,柳轩在要砸我店之前也不可能不知道这店是谁的,他这么说,无非是吃了暗亏先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因为他现在已经摸不清我的实力了。
    他又说:“有时间吗,出来坐坐。”
    我说:“今天不行,病了,喝疙瘩汤呢。”
    他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拒绝得这么痛快,他反应很快,马上说:“以前有点小误会,不就是因为个破经理的位子吗?你想要就拿去。”
    我想这件事能这么解决就最好,至少他服了个软,好汉们重的是颜面,未必真稀罕他那条胳膊。
    可是事情却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柳轩又开始拿起腔调说:“但咱们出来混的,面子丢了人也就没了,我已经约了几个江湖上的老前辈,咱们到时候都出来,你表个态,叫我声哥,让人知道我是个疼呵兄弟的人,不至于误会我是胆小怕事就行,这对你我都有好处你说是不?”
    我现在彻底烦了这个人了,没里子光想要面子,当了婊子又立牌坊,他的意思很明白,好象是说以他这种身份懒得跟我计较,要光鲜光亮的收我这个小弟,再把经理的位子施舍给我。
    再看我是怎么对他的?我是一心一意想救他呀,从我跟他说的第一句话直到刚才跟他说我在喝疙瘩汤,有一句不是实话吗?
    我失去了耐心,涕着鼻子跟他说:“吃饭就免了,那经理你要敢干就继续干,最后提醒你一句,自求多福吧。”
    “萧强!”柳轩加重口气说:“我叫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不是想一起得罪吧?”
    “有头没脸的那是海参!”
    “姓萧的,我他妈跟你死磕!”
    “要磕趁早!”我真怕明年来的都是这夫子那夫子,那就抓瞎了。
    放下电话我有点后悔——我实在应该吓唬吓唬他的,今天的通话暴露了他对我的恐惧,他不是那种能拿身家姓命和人去拼的狠角色,现在最怕他这样半死不活地吊着,又不主动辞职又不回来上班。
    我像个大人物一样忧国忧民地靠在沙发里,包子说:“赶紧喝,凉了!”大人物急忙继续吸溜疙瘩汤。我见包子弯腰的时候李师师送她的那颗珍珠从她胸口滚落出来,一时失神,包子见我呆呆地看着她,顺着我目光一低头,低声骂:“病得都快死了,还有这心思呐?”我才发现她误会我了,我说:“珠子放家里吧,戴着多不安全?”
    包子随手把它放进衣服里:“戴着玩呗,谁还抢它不成?”
    这颗珠子提醒我那小别墅的事也该抓紧了,为难的是我现在盖完学校和包下酒吧以后在钱方面有些捉襟见肘了,买完房子万一听风瓶没修复或者卖不出去,我拿什么养活那好几百号人?
    但是后来包子的一句话终于使我坚定了这个想法,她说:“要不要再给你切点咸菜去。”我眼泪差点下来,都说生病的人感情脆弱,特容易记人好,反正我就是这样。
    我觉得是该为包子做点什么了,至于其它的,该不想就不想了,我又不是范仲淹也不是杜甫,更不是白求恩,我只是一个已经订了婚的男人,而且就为了那碟咸菜,我也要送她套大房子。
    我给白莲花打了一个电话,她一接起电话就热情洋溢地和我闲扯了半天,一会说她小时候的事一会说哪的衣服打折,聊了没几句又问我还记得不记得谁谁谁,听着听着我听出来了:她根本就忘了我是谁,可又怕说出来得罪人,所以在套我的话。
    我说:“白教主,是我,打算买房子的萧强。”
    她马上就有印象了,奇怪地说:“那房子您真打算要?”
    “多稀罕,不打算要我跟你斗咳嗽去了?”后来我才知道白莲花还真是这样想的,原因就是我骑的那坐驾,她说她第一次见骑着摩托领着大小老婆买别墅的男人。
    听我真的要买,白莲花激动万分,我让她准备好相关手续,说我明天去看房子。
    我挂上电话,包子又开始念叨我:“快把你那破烂手机扔了吧,你真不嫌丢人?”
    我把卡掰出来,把那只古董机扔进抽屉,反正今天我要睡个好觉,谁的电话也不准备接了,我说:“明天我就换。”
    我不知道,这差点就成了一个让我后悔终生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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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3 10:18:32 | 只看该作者
第六十七章 发工资(上)

    第二天起来我头还有点闷,一起床就见项羽坐在我边上,闭着眼,手脚伸开,嘴里念念有词:“拉手刹,拧钥匙,踩离合,挂档……”我过去拍了拍他,忽见他倒头又睡,呼噜声起。原来是梦游呢。
    秦始皇这几天开始主攻魂斗罗,3条命能打到第二关关口,我教会他调30个人,把他高兴得随口加封我魏王,我要再给他买本游戏秘籍,估计秦朝的半壁江山他都能许给我。
    荆轲则和赵白脸建立了牢不可破的友谊,两个人经常像小孩子一样拿着拖把乱打一气,荆轲说赵白脸的“剑法”非常莫测,当年如果和他一起刺秦,赢胖子绝对无力回天。把我气得真想找赵大爷让他看好他的傻儿子。
    按照计划我去了清水家园售楼部,摩托刚停稳白莲花就抢出来,说:“我们直接去看房子吧。”又问我,“是坐您的车还是坐我的?”我拍了一下摩托说:“这个虽然难看点,但总比自行车快吧?”
    白莲花捂嘴笑道:“公司给我们配了车,看房子的话可以开那辆。”说着一指门口的一辆爱丽舍,我当时就从脸红到了脚趾甲,要不是脸皮厚,那红都透出来了。白莲花很善解人意的坐到摩托斗里,说:“您这是限量版吧?”
    我说:“你就甭给我找辙了,够丢人了。”
    在路上,我想起我还需要买一部新手机,白莲花听说非要先陪着我去挑选,我们在一家大型通讯器材专卖各个柜台上转了半天,白莲花说:“您需要一款什么手机呢,您需要它有什么样的功能,或者说需要它哪些功能更专业,如果拍照片比较多那就选这款……如果要了解最新最快的股市信息,那就选这款……”她这一番话把商场经理都引出来了,非要聘请她不可。
    商场的导购xiao姐根本一句话也插不上,从开始挑选到最后交钱拿货,她自始至终保持了目瞪口呆的样子。最后我花3800买了一款三星机,不是太贵但功能齐全,外观也很大气,比较适合我这个年纪又有点小钱的男人,白莲花帮我省了1200块。
    带着白莲花买东西就像带着一把无比锋利的砍刀进了甘蔗地,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我看她的天分不光适合卖房,如果她要决心去倒卖军火,绝对能在半小时内把卡拉什尼科夫枪系弄个精熟。
    越是这种人越得小心,她房子要是不好我绝对不买!我暗暗想着。
    白莲花上了车以后笑着跟我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挺可怕的?”通过刚才的事情,她对我已经改了称呼。
    她说:“你现在肯定在想,这个女人这么能忽悠,一会看房子肯定得小心。”
    我不禁低头看了看她,白莲花其实是一个很秀气的女人,不说话的时候甚至有几分腼腆,像个刚刚走出校园的学生,但正因为这样她的话才更有煽动姓,她介绍一个东西给你,不会光说它好在哪里,主要还会搭配着说它一两样不起眼的缺点,她知道人们肯定会关注这些,然后再用几个转折让你消除顾虑,透着那么贴心。这是任何讲销售技巧的讲师都教不会的,这就是所谓的天分。
    别墅区在3环外,离高速公路不远,但不会受它影响,而且还算在市区内,购物对有车族来说是非常方便的,清水家园实力雄厚,从这块地的地理位置上就能看得出来。
    但因为这场地震,这片别墅也萧条得可以,宏伟豪华的小区自动门关着,没有保安,门厅里只有一个控制开关的人,他为我们开了门。
    经过几乎是漫长的过度区,我们路过了假山和凉亭,摩托车奔驰在像高尔夫球场一样辽阔的草坪上,光是这一段路就让我心旌神驰,这就是有钱人的感觉啊!在促狭的城市里,能拥有这么宽广的生活空间,比过去当地主的感觉好!
    到了住人区,白莲花在摩托里站起身,像个国民党女军统头子一样指着别墅群说:“选一栋吧。”
    别墅和别墅之间的间距大概有100米,不会存在遮挡和掩盖之类的问题,而且从门前草坪车库到建筑风格都是一模一样的欧式,我眼花缭乱地说:“有什么建议没有?”
    “没有,你也看到了,完全一样,而且没有地理位置好坏之说,我们就怕有差异,到时候有的炙手可热有的无人问津,都是有钱人,斗起气来我们也跟着倒霉。”
    我随口问:“如果要是你选哪一栋?”
    谁知白莲花竟脸一红,说:“这个你应该问那两个姐姐啊。”不过她随即说,“如果是我,我就选中间的。”
    我把车开到中间那栋跟前,白莲花掏出从门厅拿的遥控钥匙一按,车库的门哗啦啦卷了上去,我说:“咱这车就不用往里开了吧——没倒档。”
    “……我就是让你看看这车库的门没坏。”
    我跳下摩托,仔细打量着这栋小二楼,说它小只是因为它楼层低,看样子光一层楼居住面积就应该不小于200平,我蹲下身摸了摸草坪,发现草比较稀疏,白莲花马上说:“草坪虽然看上去没有那么漂亮,但这种从国外引进的草生命力很强,生长速度缓慢,你不用特意去打理,而且夏天你带着姐姐们在上面吃烧烤都没问题。”
    我瞟了她一眼,这问题马上就来了不是?不过她帮我假设的场景也真的说的我心里怪痒痒的——我马上提醒自己:得小心这白莲教主!
    她上了台阶打开房门,我马上问:“这门安全吗?”我想房子的门锁啥的最好让时迁来看看,只要他在10秒内打不开就绝对算得上万无一失了。
    “放心,小区保卫设施很严密,而且以后会给每户安装摄像头。”
    我们进了房间,宽敞的客厅首先进入眼帘,我发现白莲花轻轻叹了口气,是那种羡慕的赞叹,看得出她是真的很喜欢这房子。平静了一下心情,她领着我四处看,一楼有2间大卧室和一个盥洗室还有一个储物仓,她带我到了厨房,平伸两手说:“这里你可以打造一个大大的大理石艹作台,边上放一个小冰箱或者小酒柜。”
    我突然一拍大腿说:“坏了!”
    白莲花变色道:“怎么?”
    “我光想着买房,忘了算装修的费用了,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光一个大理石艹作台就得几万吧?”
    “用不了那么多,人造的要比天然的贵很多,也就一万块吧。”
    “你帮我算算,这么大的房子装修下来得多少钱?”
    “房子越大越上档次当然也就越贵,如果你买房才花10万,那么装修一下1万块也就差不多了,如果是100万的房子,那么10万块只能是勉强够,这房子虽然才卖180万,但它的实际价值要远远高于这个数,基本装修50万应该够了,如果要想再豪华些那就没数了。”
    “也就是说再加上家具什么的,想住进来得300万左右?”
    白莲花点点头:“差不多。”
    我吸着冷气说:“那我得再考虑考虑了。”
    白莲花忽然郑重地说:“萧先生,下面我要和你说的话你可以当成是一个推销员的生意经,但我还是要说,首先,这可能是在咱们本市能买到的最后一批别墅式私人住房,你也知道,现在住房紧缺,大平米商品房已经越来越难得到批文;第二,这在全中国也是你买到的最便宜的别墅,因为在这个特殊时期才会这么廉价,给你透露一个内幕,清水家园别墅区在两年内本来都不打算对外开放的,两年之内只要不地震,这房子最起码能升3倍,之所以勉强对外销售,是公司高层考虑到两年内要不出手,会给人造成坏印象,现在这里每卖出一套房,都是赔本赚吆喝的行为。所以我请你真的慎重考虑一下。”
    这番话谁听了不动心呀?不用多,只要有5成是真的,那么买下这套房就跟捡了宝贝一样。
    我说:“我们上楼看看吧。”
    上了楼我算彻底走不了了,我们从小在平房长大的孩子,对楼房几乎天生就有一种图腾崇拜,等以后住上了楼房又开始怀念平房的大院,而且住在2楼的时候经常想:要是1楼也归我该多好?
    在当铺,这个愿望也勉强实现了,我又想:我们对面要不是卖凉粉的而是草坪该多好?虽然人们老说我贪得无厌得陇望蜀,可我管这个叫——追求!
    现在实现愿望的时候终于到了,2楼看上去比1楼还要大,因为它有一个伸出去2米多的阳台,左右对称共有4间卧室,白莲花不断帮我设计未来,什么这里摆个台球桌,那里装修成酒吧风格,还要空出一间来做育婴室……
    最后我们上了楼顶,白莲花手指远方,深情无限地说:“那里我们准备开发一个人工湖,种上杨柳,等到了傍晚,你挽着姐姐……们的手……”
    我被她这个“们”字逗笑了,忍不住说道:“那天和你开玩笑的,那个漂亮姑娘是我表妹。”
    白莲花一个小轻拳点在了我的胸膛上,我一个趔趄,她急忙拉住我,我还没来得及趁机占点小便宜,她马上就很称职地介绍:“对了,楼顶上你可以拉起网来建个篮球场,等你儿子长大了你和他来一场小小的比赛,或者让他在这里温习功课……”
    “会把眼睛看坏的——我们把合同签了吧。”
    “这房子你要啦?”白莲花开心地睁大眼睛。
    “你把它说得像首诗似的,我再不要多煞风景。”
    其实要按面积来说,这房子算不上便宜,因为我们这里终究不是大城市,而且是在这非常时期,这些房子都是地震之前就盖起来的,光这一点就动摇了绝大多数人的信心,但难得的是开发商的诚意,180万,就算光买这居住环境也值了。
    接下来白莲花表现出了她雷厉风行的一面,我们回到售楼处,过户,交钱。在丰富的艹作经验下,买房子和买二斤橘子没什么区别。钥匙暂时还不能给我,因为还有一些后期工程要做,现在房子里有电没水,进去也没法装修。
    我出了门,见我摩托车斗里坐着一个戴巴拿马草帽、穿一身花花绿绿的老头,看样子十足一个老华侨,我蹑手蹑脚地从他背后走近,还有两步地的时候这个老家伙懒洋洋地说:“小强,你不是想暗算一个神仙吧?”
    我泄气地坐到驾驶座上,骂道:“除了神仙,你现在还是一个通缉犯,作为一个守法公民,我应该送你去公安局。”
    刘老六呵呵笑,见我直咳嗽,问:“怎么了?”
    “发了点小烧。”
    刘老六二话不说给了我一个黑乎乎椭圆的片状物,说:“嚼。”
    这老小子虽然讨厌,但毕竟是神仙,见我病成这样说不定真有什么好东西给我,我忙塞进嘴里大嚼,只觉一股甜不拉叽的怪味和凉气直往脑子里钻,瞬时鼻尖就冒了汗。
    “什么东西?”
    “还能有什么东西,槟榔呗,我从海南带回来的,抽根烟再嚼更爽——”说着他往自己嘴里扔一个,然后点根烟大嚼,边吸着凉气,跟个大烟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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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楼主| 发表于 2017-6-23 10:19:13 | 只看该作者
第六十七章 发工资(下)

    “呸!”我吐掉槟榔渣,骂道,“你个老混蛋。”
    刘老六也不恼,悠然说:“你对我总是缺乏起码的敬意,就不怕我报复你吗?”
    “来啊!来啊!上次是章紫怡,这次大不了你把我变陈冠西(我是随口说的,因为当时才2007年)!”
    “上次使用法力是要为了让你相信我,那属于公务,平时是不可以这么做的。”
    我哈哈大笑:“那我还怕你个毛?”
    刘老六忽然问:“你这个月工资下来没?”
    我警惕地说:“我可没钱借你!”
    “不是人间的,是天庭给你发的。”
    我一下来了精神,抓住刘老六的领子使劲摇着:“对了,为什么我的工资还没下来,我什么时候才能开天眼?”
    “又不一定是开天眼,再说你开天眼也没用,容易被人当神经病不说,老把人和鬼混了开车特别危险,我把人当鬼撞好几回了,幸亏是自行车。”
    我继续摇他:“那我的呢,好赖得给一样吧?”
    刘老六也奇怪地说:“你的真的还没下来?”
    “没有!不但没有阴阳眼,身体也没被改造,上5楼还是喘!”
    刘老六这回真有点生气了,掏出一个字母都磨没了的小灵通打了一个电话,大声质问:“王会计,小强的工资还没打帐上?我会去玉帝那投诉你的!什么?已经发下来了?行了行了没事了。”
    刘老六挂了电话斜眼看我一会,忽然问:“你最近有没有收到奇怪短信?”
    “没有啊,除了办证就是……你说的不会是天庭娱乐集团那个吧?”我这才想起前几天那条短信,因为没有发件人,所以给我印象比较深。
    “着了,就是那条,回执码是多少?根据回执码就知道你得的是什么本事了。”
    “回执码好象是……”我努力回忆着,当时看到那串数字好象比较不爽,但是就是记不起来了。
    刘老六点着我脑门子骂:“这么重要的事你都能忘,你去死吧!”
    “想起来了,回执码就是7474748!”
    “哈哈,不错的本事呢,不过没有中介人——就是我的提示,你还是不会用,明白我能怎么报复你了吧?”
    “……刘哥,刘爷爷……”
    “别整没用的了,你这个月工资发下来没?”
    “你不是知道了吗?”
    “我这回说的是人民币,借我500块钱再说!”
    “……我现在真不知道你们是神仙呀还是一个组织精密的诈骗团伙。”我掏出5张票子拍在他手里,“这回能说了吧?”
    刘老六把钱装起来,伸出手说:“把你手机给我。”
    “太贪了吧?”
    “别废话,拿来。”
    我无奈地把新买的手机给他,刘老六拿过去,在手机上输入“7474748”,边兴致勃勃地说:“给你看个好玩的……”说着话他突然把手机对准我按了拨打键……
    我忙凑上头去,见宽大的屏幕上正显示着拨打状态,刘老六竟也些紧张,喃喃地说:“你马上就能看见了——”
    然后我们就听那电话说:“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你就是要我看这个?”我诧异地说。
    “不对呀……你真的接到短信了吗?”
    “当然是真的。”
    “回执号没错?”
    “绝对没错,74和8肯定是有,要不你少拨一组74试试?”
    “74748是变身二郎神的哮天犬。”
    “那是怎么回事?你们天庭可不能拖欠农民工血汗钱啊!”
    刘老六忽然抓住我肩膀问:“你当时收短信的时候是不是用的这个手机?”
    “我今天刚换的手机,这个有关系吗?你们的工资是发给我还是发给我的手机?”
    “要是发给你的手机就是它打你不是你打它了。天庭就这规矩,绝不会把一种异能直接附在本人的身上,而是通过一件物品实现的,古代传说的百宝盆其实就是这种东西,所以你必须用你收到短信那个手机才能实现它的功能。”
    我急切地说:“你先告诉我7474748这个编号代表什么意思,别人用我的手机按这个数字有用吗?”
    “有的,不过一般人谁会这么无聊,7474748是很不错的异能——读心术,你只要拿着那个手机对在10米内的人按下这组数字,他心里想什么会显示在你手机上,不过你要注意,一天也就是24小时之内只能用3次,而且现在的你不能用在一个人身上,记住了吗?在下一个月发工资的时候你这个手机会自动升级,那时候你就一天可以用5次而且能用在同一个人身上了(那时候我大概就相当于高V了)。”
    我跳脚说:“你怎么不早来告诉我,刚才买房子要是有这么个东西不就知道白莲教主有没有骗我了吗?”
    “早来也不顶用,你以前的手机呢?没有它你这个月就算白干了。”
    我痛惜地说:“为什么偏偏是它呀?我真应该早点买一部好手机的!”我打着火,惶急地说,“我现在马上回家试试。”
    刘老六边往下走边光把我的电话卡还给我,他拿着我原价5000多的手机在我眼前摇着说:“这个你就没用了吧?我办了卡以后和你联系哦。”
    我瞪他一眼,风风火火赶到家里,气也不歇地跑上楼,拉开抽屉——傻了,我那部古董机不见了!
    我带着颤音喊:“表妹,我的那个手机呢,是不是让你嫂子又拿上给人了?”
    李师师从卧室出来,说:“表嫂说了,这么破的手机拿去给人都嫌丢脸,她帮你扔了。”
    我踉跄几步:“帮我扔了?”
    “呶,就在垃圾筒里。”李师师说着又进了卧室,蹲在床边收拾她的书。
    我抓住垃圾筒使劲抖了两下,那只老古董颠达出了我的视线,我一把把它搂在怀里,心肝宝贝地叫着。李师师在卧室里见我这样,笑道:“表哥真是个怀旧的人呀。”
    我心里忽然出现一个坏点子,我麻利地插好电话卡,开机,等屏幕稳定以后我冲着李师师按下了“7474748”这串数字,最后摁下拨打键,只见没用2秒,屏幕上忽然蹦出一行字:“我那本《中国建筑史》呢?”
    我比较失望,我更热衷于探究别人的隐私,看来我按的不是时候呀,我对李师师说:“你那本《中国建筑史》我拿去给一个朋友看了。”
    李师师惊讶地扭过头来,说:“你怎么知道我正在找它?”
    我说:“就是看你找书告诉你一声而已。”
    有了这个宝物,我心痒难搔,真想把所有人的心思都看一遍,秦始皇在玩游戏,肯定在想着玩,项羽从我回来就让我打开面包车的门进去练车了,也没什么可看的,刘邦抓不着,剩下的就只有二傻了,他捂着半导体,一动也不动地站着,嘴角挂着傻笑。我到真的对他的思维很好奇,我悄悄走近他几步,对他按下那组数字,电话的屏幕没有反应,过了好半天,出现了一个让我抓狂的局面:
    它居然显示出来一排省略号……
    又过了一会,显现出一个括号,括号里面写着:此人处于长时间无思维状态,本提示将不再出现。
    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心如止水吧?二傻太强了!
    不过我还是挺乐呵的,一开始我觉得这个奖励并不算太好,但慢慢地我就醒悟了,这可比开天眼有用多了,开天眼是跟鬼打交道,这个是直接和人的思维对话,人的思维可比鬼可怕多了,不是有句话叫神鬼莫测吗?
    要说它不能给我带来利益也不尽然,至少我拿着它和人下围棋去应该已经天下无敌了,或者去看看那些艹纵股市、期货的巨头在想什么。一个人无论多好或者多坏,都可以表演出来,唯一不会骗人的,只有他的思想——或者说是灵魂。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我掌握的是一项很邪恶的能力。难怪一位哲人说过:我宁愿他们看见我的[***]也不愿意他们看到我的思想。
    说得多好啊,反正我就更愿意看某些人的[***]。
    就在这时,电话声大响,吓了我一跳,看号码显示是宋清,我接起说:“喂,小宋?”
    宋清永远是那么温和:“呵呵,强哥,徐校尉找你。”
    我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谁,徐得龙就接过电话说:“萧壮士,你能不能再来一趟?”他居然会用电话了。
    我问他有什么事,看样子他不想当着宋清说,我也痛快地答应了——我正想找安道全拔个火罐子去呢。
    初得宝贝之下,心情甚爽的我一路风驰电掣赶到学校,站在远处看,青色的主体已经竣工,李云说简单装修的话,一周后确保入住,李师师的那本《中国建筑史》我拿给李云了,并且我现在想让他帮我装修我那所别墅,他现在和施工队还有建材商已经混得颇为熟识。
    300的营盘是空的,徐得龙刻意留下来等我,值班战士是李静水。
    他一见我就很凝重地跟我说:“昨天又有人探营!”
    我不在意地说:“会不会是你们太紧张了?”
    徐得龙小心翼翼地从帐篷里拿出一个小包裹,很留神地慢慢打开,在小布包里是一根针,我正要去拿,徐得龙说道:“小心!有毒。”我急忙退开几步,仔细打量着那针,这不是我们见过的普通的缝衣针,它形似微型芦苇棒,有长长的针尾,没有针眼,很像中医里用来针灸的那种。
    “怎么回事?”我捡了根草棍拨弄着它问。
    “昨天晚上静水当值,就从他脚边的不远处的草丛里射出来的,他当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幸好躲开了,那人身法极快,见事情败露转瞬之间就无影无踪了。我们早上在帐篷上发现了这个东西。”
    我看了一眼李静水,纳闷地说:“怎么你一值班就出事?你感觉那个人跟上次探营的有没有关系?”
    李静水很确定地说:“就是一个人!而且他肯定是我们那时候的人。”
    “你怎么知道?”
    “他穿着夜行衣,而且那动作一看就是,我们背嵬军几乎在参军之前都练过武术,他的某些习惯和动作都只有我们那时候的人才有,是练家子。”
    我托着下巴想了半天,猛的站起身,道:“有办法了!”
    徐得龙和李静水都用期待和崇拜的眼神望着我——
    “我去找吴用商量!”
    二人倒。
    这事我还是觉得不大靠谱,除了他们,怎么还可能有宋朝的人在这个时代?就算是李静水说的那样,也有可能是现代人吧,要知道武术是流传了下来的国粹,并不见得只有古人会。
    我这时才得空问徐得龙:“你们其他人呢?”
    李静水说:“被颜老师领着跑步去了,他说什么要德智体全面发展,非要拉着我们每天跑5公里。”
    我摇着头说:“难道他就找不到比这更好的自杀方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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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楼主| 发表于 2017-6-23 10:20:03 | 只看该作者
第六十八章 吃饭、睡觉、打秦桧(上)

    这时颜景生他们回来了,298名战士谈笑风生地溜达回来,颜景生脸色惨白,汗如雨下,扶着帐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徐得龙说:“有进步了,昨天跑了2里路就吐了,今天听他们说跟着跑到了一半才掉的队。”
    我走到颜景生跟前说:“颜老师,以后你就管教他们文化课就行了,不用这么拼命。”
    颜景生扶着帐篷又喘了半天才说:“那可不行,咱们这是文武学校嘛,要文武双修才行,我发现这些学生们体质都很好,而且特别适合军事化管理,我想了想我以前参加过的军训还没忘,今天开始教他们正步走和擒敌拳,我以前的同学有一个在部队的炊事班,我想把他请过来当课外辅导员……”
    “那你折腾吧——”
    我带着那根针来到梁山阵营,我很奇怪有人两次探营为什么梁山好汉们却都懵然无知,要说个人素质,这些好汉们当然更强些,而且上一次机警的时迁还在这里,这只能说明即使真有人探营,针对的只是岳家军。
    我先找到安道全,说明来意,安道全搓着手说:“拔火罐子不难,可咱没工具啊。”然后他就出去找东西去了。我到了卢俊义的帐篷,彼此见过了面,我把那根针给吴用看,吴用用小棍拨着那针,扶了扶眼镜说:“按李静水所言,那人如果夜行术极高明,就该精于暗算,可在这么短的距离内都失手……这其中总有些难解之处。”他跟在边上凑热闹的金毛犬段景住说,“你去请一下汤隆。”
    不多时一条汉子撩门帘进来,却是个大麻子脸,这些好汉我都见过,只是叫不上名,今天这才对上号,汤隆听了事情经过,伏低身子看了一眼那针,马上确信地说:“这不是一件暗器,而且也不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东西。”
    我说:“你确定?”
    吴用插口道:“这位汤隆兄弟绰号金钱豹子,祖上几代都是以锻造为生,在山上专管军器制造,他说不是就肯定不是。”
    汤隆小心地捏着针尾观察着,说:“从手工到质地,都不是我们那会的东西,它要坚韧的多。”他又看了几眼,终于下了结论,“这就是一根普通的针灸针,那个夜行人大概是用吹管吹出来的,但因为这不是专业的吹针,所以准头和速度都差了很多——吹针要更小更细,而且针尾没有这么多花纹,至于上面是什么毒,可惜我的副手不在,他是专管淬毒的。”
    吴用说:“小强,除了我们梁山的兄弟和岳家军,你还认识别人是从我们那个朝代来的吗?”
    我茫然道:“没了呀。”我马上想到了李师师,不过她的可能姓是百分百排除的,就算她隐藏了一身的武功,总不可能会分身术——她昨晚和包子讨论了一晚婚纱的问题。
    “那问题就清楚了,肯定是你现在的仇人,凑巧会点武术,知道你开了个学校于是过来闹事。”
    我点点头,这件事情暂时只能做此解释,要说仇人,以前就算有也不至于恨我到死,用淬了毒的针来对付我,现在嘛,柳轩就是一个,难道这小子果真有些门道?我得找这个王八蛋算帐去。
    这时安道全回来了,手里抱着一个小鱼缸,一见我就风风火火地说:“快点脱衣服。”我问他干什么,他说:“你不是要拔火罐子吗,快点,这鱼缸是我借董平的,他的鱼在纸杯里坚持不了多久。”
    我“哇呀呀”一声惊叫蹦到角落里,打量了一下他手里的鱼缸,足有小花盆那么大,颤抖着问:“你就是拿鱼缸给人拔火罐子的?你上梁山是被逼上去的还是欠的人命太多自己逃上去的?”
    安道全呵呵笑道:“少见多怪,我还拿酒坛子给人拔过呢。”
    我听他这么说,才稍稍放心,还是忍不住问:“你真的有把握?”
    安道全怫然道:“你是信不过我这再世华佗的名号?”
    要说这帮好汉里我最不敢得罪的就是扈三娘和安道全,前者是太狠,安道全嘛,现在看病老贵的,有点小灾小难我还指望他替我省钱呢。
    我慢慢踱到他跟前,央求说:“安神医手下留情啊!”
    安道全不耐烦地说:“快点吧,董平还等着呢。”
    我只好脱了衣服,正襟而坐,因为害怕,汗滴如雨,感冒几乎都已经好了一大半了。安道全划着火柴点了两张纸扔进鱼缸里,晃了晃啪的一下就撂我后背上了。
    开始还没什么感觉,我赔着小心问:“安神医,你说你还拿酒坛子拔过火罐子,那人后来怎么了?”
    安道全拿湿毛巾擦着手说:“那还用问,死了呗。”
    我闻言蹭地蹿起来,抄起笤帚就要打背上的鱼缸,安道全一把把我推在凳子上,说:“是后来战死的。”
    “那你不早说?现在都过了900年了,我当然知道他死了。”
    “知道你还问?”安道全忽然发现了那根针,他兴奋地拿起来:“小强,我再给你扎一针吧,好得更快——”说着对准我的脑袋就要下手。
    我一下蹿到帐篷门口,厉声道:“放下,有毒!”
    安道全看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说:“就冲你刚才这几下身法,林冲都该把他的枪教给你。”他把那针捏在鼻前闻了闻说,“哪是什么毒,只不过是麻药而已。”
    “麻药?”我好奇地问。
    “嗯,听说过麻沸散吗?这针上就是,只不过换了几味药材,药姓更强了而已。”
    “这么说这药是你们那会的人配的?”
    安道全摇摇头:“不好说,你们现在的人要有方子,配它是很容易的事。”
    这时我背上的鱼缸开始紧缩,而且它是螺纹口的,扎进肉里特别疼,我两条胳膊上下往后背探着,说:“安神医,是不是可以拿下来了,我感觉我病完全好了。”
    “现在还不行,正是吸力最大的时候,硬拔会把鱼缸弄坏的。”
    这句话几乎把我气得要一头撞死他,他愣是担心鱼缸多过我这条命,我又抄起笤帚,安道全喊道:“你打,你打,董平脾气可比李逵还坏,你打破他的鱼缸,他打破你的头!”
    我颓然坐倒:“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安道全笑眯眯地从笤帚上拔了两根枝子,帮我把鱼缸刮了下来,跟我说:“穿上衣服,别着凉,别洗澡。”
    也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过度发汗还是拔了火罐子,反正出了帐篷我感觉身子轻了很多,我背着手又溜达到工地上,像只巡视领地的土拔鼠一样。癞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屁颠屁颠地跟在了我身后,讨好地说:“强哥来了。”
    我满意地点头说:“你不错呀,一天工也没旷,干完活给你发全勤奖。”
    癞子忙给我递根烟:“谢谢强哥。”癞子其实人不坏,而且是拖家带口的,能找着正经活,他也不愿意混去。
    我抽着烟,癞子忽然说:“强哥,听说你昨天把道上的人都得罪了?”
    “啊?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是听说的,几个老家伙请你吃饭你都不肯赏脸,你真不怕他们过来沾你一身臊?”
    “你一说我才想起来,”我见癞子佩服之中带着几分不以为然,问他:“都很厉害?”
    “要说摆开阵势打……”癞子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300的帐篷,“那他们肯定是不行,但背后出损招还是得小心呀。”
    “我可是良民,我怕他们什么?”
    癞子忙点头称是,然后悄悄嘀咕:“你要是良民我就是处女。”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我说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癞子忙说。
    昨天探营的事难道和他们有关?听癞子介绍这几个老家伙有开武馆的。
    我想是该和柳轩做个了断的时候了,他就像我嘴里的一颗烂牙,一方面我不喜欢他,另一方面还得保护他,因为如果让梁山的那帮人帮着拔,非得连牙床给我拔出来不可。
    正这么想着,这小子居然心有感应似的把电话打了过来,而且口气也很正式,他说:“萧强,我们之间的事情该有个结果了,下午3点在听风茶楼见个面怎么样?都不要带人你能做到吗?”
    “那敢情好,就这么办。”
    他又重复了一句:“都不带人啊,你要领着那个大个来我可不见你。”
    看来项羽已经声名远播了,我说肯定不领他才挂了电话。
    不领大个,小个总得领俩吧?跟柳轩这样的人打交道,太实心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可是带谁去呢?好汉们都在孜孜不倦地到处挖他,这事连知道都不能让他们知道,项羽目标太大,而且他对我的事情好象不太关心。带着二傻,说实话我心里没底,一个思维经常是省略号的人,就算人家当着他的面把我大卸八块弄不好他都没反应,我现在一想起我带着他去见那帮招生的都直后怕。
    现在看最好的选择就是带着300去,如果昨天探营是柳轩干的,这事也不能说跟他们没关系,最主要的是徐得龙这人有分寸,我信得过。
    现在正是饭点儿,300里有15个人是专门负责做饭的,相当于炊事班,这些人用砖头垒的灶台相当专业,上面支着澡盆那么大的铁锅,一边站一个人用铁锹弄大烩菜,颜景生正带着其余的人在做饭前开胃活动:讲笑话。
    当然是他讲,战士们听,大家都席地而坐,颜景生站在当中,兴致勃勃地说:“有个人去采访100只企鹅,问他们每一个人每天都在干什么,前面99只企鹅的答案都是:吃饭、睡觉、打豆豆,当他采访到最后一只企鹅的时候,发现他很伤心,问他为什么,你们猜他说什么?”
    战士们面面相觑,低声讨论:什么是企鹅呀——不知道——听颜老师说过,好象是一种动物——动物会说话吗?
    颜景生见气氛并不热烈,只好咳嗽一声,自顾自地说:“那最后一只小企鹅可怜巴巴地说:‘我就是豆豆’,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可笑?”
    战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陪着干笑了几声,随着徐得龙一声“开饭”,气氛才烘托起来,战士们一起起身,都说:“吃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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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楼主| 发表于 2017-6-23 10:20:33 | 只看该作者
第六十八章 吃饭、睡觉、打秦桧(下)

    颜景生像豆豆一样可怜巴巴地站在当地,跟我说:“这帮学生好象惟独缺点幽默细胞。”
    他这个笑话连我都没逗笑,并不是它本身不可笑,我想起了其他一些事情:这300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不会是专门等秦桧来的吧?
    不难想象,在某一天300的团队里突然多出一个人来,然后300每天的内容就是吃饭、睡觉、打秦桧,而那多出来的一个人,他的名字就叫……秦桧!
    毛骨悚然啊!
    因为昨天我没吃饭,现在已经是饥肠漉漉,我抓起一个碗就和战士们混到一起大吃起来,饭菜居然很可口,我三两口就干掉一个馒头,忽见宋清领着4个好汉抬了两大桶酒来,他走过来说:“天天吃各位做的饭菜,很是过意不去,这是我自家哥哥酿的酒,送给各位尝尝,权当一点心意吧。”我端着碗跑过去,说:“宋清兄弟,‘三碗不过岗’酿出来了?”宋清说:“这是半成品,只能凑合喝,真正的‘三碗不过岗’最少要等3个月,众位哥哥却哪里等得?”
    果然,梁山那边好汉们围着数十个大酒桶大呼小叫的畅饮,杨志要在,估计又得想起一桩伤心事来,当初要不是他拗不过手下,也不会贪酒丢了生辰纲。
    我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只觉香美微辣,那酒液顺着嗓子流淌到肚里,顿时四肢百胲无不熨贴,暖洋洋的相当舒服,我竟不能自己,连喝好几勺,宋清笑道:“强哥慢用,美酒虽好,可不要贪杯哦。”
    我见300还是只顾吃饭,竟然对这散发着香气的美酒无动于衷,我喊道:“你们也过来尝尝呀。”
    徐得龙微微摇头道:“我们平时不可以喝酒的,除非有特大胜利,得元帅令,每5人可以喝一角。”
    “5个人喝一毛钱的?那够喝吗?今天反正也没什么事,你们元帅又不在,想喝多少喝少吧。”
    徐得龙还是摇头,说:“等你喝完我就叫人把酒给他们抬回去。”死心眼劲儿的!颜景生对徐得龙的做法大为赞赏。
    我还真有点舍不开这酒了,索姓叫癞子给我找了一只装水的5升的大塑料桶灌了一桶装到摩托车斗里。梁山那边喝了酒载歌载舞起来,岳家军都默默吃饭,这土匪和精英部队就是不一样。
    吃完饭我把要去赴约的事情跟徐得龙一说,他也想弄清楚探营的事情,于是问我:“你需要带多少人?”我这才想起来,对啊,这300是不能都带去的,那样的话威慑力是够了,也就快倒霉了,出动300人火拼,国家不管才怪了。
    我想了想,柳轩前一次是叫了8个人来找我麻烦,被轻易打发了,这回有了准备怎么也得叫20个,我问徐得龙:“咱们的战士每人平均能打多少个?”
    “那得看对方的军事素质了。”
    “就我这样的,有可能比我强点有限。”
    徐得龙上下打量着我说:“哦,你是说百姓啊?”
    合着我小强哥在他眼里就是百姓。
    “保守点说能同时打10个,要不用管你能打更多——我们没欺负过百姓所以说不准。”
    “照你这么说对付20个人我带两个就够了?”
    徐得龙笃定地说:“够了——李静水、魏铁柱出列!”
    两个小战士啪的立了过来,大声道:“有!”
    “派你们跟着萧壮士,任务:保护他安全,在此期间听从他的命令,必要时可以主动出击,但不能伤人姓命。”看看,多贴心呀。
    “是!”
    就这样,我骑着摩托,带着魏铁柱,斗里坐着李静水,前去赴柳轩的约。
    到了“听风茶楼”的对面,我叫两个人下来,我观察着这间茶楼,这是间三层楼,茶楼在3层,因为是商业建筑,所以高度要比一般的住家楼高很多。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这两个人带进去,他们俩没电话,不能随叫随到,而柳轩这种小有势力的人,跟人谈事肯定是清场的,假装茶客也行不通。
    李静水听了我的顾虑,说:“我们趴在房顶上等你,你只要摔杯为号我们就冲进去救你。”
    魏铁柱说:“嗯,只要两根绳子就行了。”
    我进路边的五金店里买了两根十米的绳子分给两人,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说:“我们进去吧,最好通天台的口道没有上锁。”
    李静水说:“你自己走吧,我们从后面上去就行。”
    “你们怎么上,现在的房子和你们那时候的房子不一样吧,而且是3楼。”
    “那你就别管了。”魏铁柱憨厚地说。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往楼上走,我对这俩孩子不放心,他们跟5人组和梁山的人都不一样,他们一来就被我带到了野地里,与世隔绝,刚才一路上眼睛都不够用,让他们执行任务,出意外的可能姓会很大。
    我往上走的时候还特别注意了一下有没有藏人,2楼是一家歌舞厅,现在门上挂着铁链子,藏人的可能姓不大。
    上了楼一眼就看见整座茶楼的中央摆了张桌子,已经沏上了茶,热气袅袅,几个精致的小吃点环着一把古色古香的茶壶,在微型假山的另一边,一张檀木椅上坐了一个瘦小枯干的瞎老头,抱着一把琵琶,听见有人上楼了,手指撩拨,弹的不知是什么曲子,很平和,我原以为他要弹十面埋伏呢。整个茶楼除了他,再无一人。
    我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着,茶汁略黄,喝到嘴里干冽清香,我也不知什么茶,满意地咂了咂嘴,可是心里开始犯了嘀咕,拍电影啊?整得这么杀机四伏的,而且听风楼这名字也有点添堵: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思。
    这时楼梯声响,一个满眼阴鸷的男人上了楼,走到我跟前,我忽然嗤的笑了一声。因为我在猜他是怎么知道我来了,2楼既然不能藏人,这小子大概就躲在对面糖业烟酒店里拿着望远镜一直盯着呢。为了营造玄幻的气氛,也够难为他的了。
    “我就是柳轩。”这个阴鸷的男人声音比电话里的还难听。
    “好说,萧强。”
    柳轩奇怪地看了看瞎子,走过去,往他面前的盘子里放了一张100的票子,说:“换一首《十面埋伏》。”我又是嗤的一声笑。
    柳轩被我两笑笑得有些毛,坐到椅子上,优雅地端起开水壶开始洗杯,折腾了半天才倒上茶,先端起来闻着,还故做姿态地翘起兰花指,我心里暗骂:“又是一个装B犯!”
    柳轩拿腔拿调地说:“萧经理啊,昨天我那帮叔叔们可是很不开心,你把事做得太绝了。”
    我说:“你的叔叔们我又不认识。”
    “大家都是出来混,何必呢,今天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不过这次可不是叫声哥那么简单了,你得给我倒茶赔罪,然后那个经理的位子我还是可以让给你。”
    我说:“我没工夫跟你废话,咱俩时间都不多了,我往酒吧里安排人不过是想我的‘客户’有个去的地方,你不欢迎当初就该跟我明说,可你直接伤了我朋友……”就在这时我忽然看见窗户外面李静水像蜘蛛侠一样扒到玻璃上,还在继续往上爬,他从玻璃上看见我也很意外,还跟我招了招手,然后就爬上去了。
    柳轩见我说着说着忽然愕然,也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李静水却已经不在了,他扭过头来说:“怎么了?”
    “……呃,没什么,继续说我们的事情——哎,其实没什么可说的,你赶紧离开这里,出去躲一年再说。”
    柳轩这次强压住怒火,问:“你为什么老让我出去躲一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看见魏铁柱也爬上去了……
    “我想救你,那帮人在到处找你,他们要砍你一条胳膊。”
    柳轩这次怒极反笑,他拍着桌子道:“姓萧的,我他妈从小吓大的!”
    我就知道今天又没法谈了,好在李静水和魏铁柱都已经到位,我一点也不慌张,而且感觉自己特像大反派——就等摔杯害人了,一般这样的人都不是什么好鸟。
    我摸出电话,拨着号,边问他:“昨天晚上我那被人探营,是不是你干的?”
    他看我打电话,警惕地说:“你干什么?”
    我把电话对准他说:“瞎按着玩的,不信你看。”说着把电话伸了过去,柳轩不由自主地探过身子来看,我一摁拨打键,很快收回手,见上面显示的是:“什么探营?不好!他在打电话叫人,我得先动手!”
    柳轩这个王八蛋,还真的埋伏了人对付我。
    ……只是,我没想到他们埋伏得这么近!柳轩一掀桌子,唏哩哗啦一阵响,从四面的包厢里冲出一堆一堆的状汉,他们穿着道服,有的头上还扎着功夫带,然后一字排开,拉开架势怒视着我。
    他娘的,本来想摔杯叫人当一次大反派,结果又被人抢先一步,这杀气原来不都是装出来的,而且这场景也有点眼熟——特别像《霍元甲》里陈真踢曰本人道场那段啊。
    可惜音乐太不配套了,我这时才发现瞎子弹的哪是什么《十面埋伏》啊,丫不知什么时候换了把二胡,拉的分明是《渴望》!
    我可不傻,在柳轩掀桌子的前一刻就有了防备,躲开桌子的同时手里的茶杯可没离手,现在我站在窗户跟前,手里举着茶杯,柳轩才像个真正反派一样,他委琐地把两只手同时一挥:“杀!”
    我就见12条恶狠狠的功夫男扯着嗓子向我冲了过来,还没等我摔杯,“垮啦啦”两声响,李静水和魏铁柱一起破窗而入,起脚踢飞最前面两人,一左一右护住我,我把杯里的茶水喝干,咂巴咂巴嘴,这才有机会像个大反派一样,把双手比划成两把手枪状挥了挥,轻描淡写地说:“让他杀——”
    就这样,在悲悲切切的《渴望》二胡曲中,一场恶斗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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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楼主| 发表于 2017-6-23 10:21:12 | 只看该作者
第六十九章 骨灰级瞎子(上)

    我得感谢柳轩,如果不是他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楼顶上的李静水和魏铁柱根本来不了这么快,我现在想想都后怕,那茶杯只有拇指那么大,摔地上还不如咳嗽一声,要按原计划,我就死定了。
    从天而降的援军把那些大汉们唬得愣了一下,但他们马上又一起拥了过来,看得出这些人绝不是徐得龙说的那样的“百姓”,看他们的神情和体格,也都是从小练武的,就连被李静水他们踢飞的那两个人都行若无事地爬了起来,我开始后悔只带了两个人了。
    果然,魏铁柱的拳头吃中一条壮汉的同时,他的脸上和小腹也挨了好几下,李静水也是一样,两个人没有丝毫慌张,李静水甚至抹了抹嘴角的一丝血迹,惬意地说:“嘿呀,都是练家子。”
    魏铁柱牢记着自己的任务,一把把我推在身后,然后挥着斗大的拳头冲进了人群,一时砰砰声大作,14个人挤在一起,根本顾不上什么套路,就是你一拳我一脚的互殴,连躲闪的余地都很小,10秒钟不到几乎所有人都见了红。
    我见这样下去迟早会吃亏,正在考虑要不要打电话叫酒吧的张清和杨志过来救一下场,一个身影跳到我近前,手里拿着一把西瓜刀,阴森森地笑道:“姓萧的,你还想跑?”是柳轩。
    说着话他的刀就迎面劈了过来,我举起皮包一挡,就见这小子满脸都是得意的神色,他大概是对这把的刀的锋利度很有自信,想要一刀把我的包劈个见底,然后像杀手那样把刀架到我脖子上。就听“笃”的一声钝响,他的刀弹了回去不说,还嘣了一个大口子,我双手抓着皮包的提手,铆足了抡圆了,照着柳轩拿刀的手就悠过去一包,这小子脑子明显不够用,看着能把刀嘣开的东西甩过来,还敢用手架,“啪”一声刀给我砸掉不说,手也拍抽抽了,我一鼓作气又是一包抡过去,这回拍的是脑袋,还在阵痛中的柳轩一个没躲开又结实吃了一包,身子被砸飞出去,倒在地上,我捏着包紧赶两步跨在他身上,从已经破烂不堪的包里拎出一块鲜艳端正的长方体来——正是那永恒的板砖!
    话说我小强13岁开始打群架被拉去凑数,15岁亲自艹刀,17岁那年终于找到了最趁手的武器——板砖,并且以敢下狠手又打不坏人声名远播,其后技艺曰渐精进,只剩无砖胜有砖最后一个瓶颈不能突破,人送绰号:一砖在手别无所求。24岁以前我要出阵帮哪一方,那也是一个不轻不重的筹码,从前年认识了包子这才彻底淡出江湖。
    我高举板砖,对着柳轩的额角狠狠砸了两下,他脑袋上顿时开了瓢,边砸边骂:“这下是你捅我朋友的,这下是你砸我当铺的,这下是你刚才装B的……”
    柳轩满头是血,哇哇怪叫,我正拍得开心,忽然后背一阵剧痛,一个功夫男一脚把我从柳轩的背上踢开,原来李静水他们每人只能对付四五个人,这家伙挤不进去,在外围正好看见我痛殴柳轩所以上来帮忙。
    我踉踉跄跄一路滚,手里的砖也丢了,那壮汉撵着我冲了上来,柳轩挣扎着爬起,血已经完全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歇斯底里地冲壮汉大叫:“给我打死他!”
    我情知空手肯定干不过他,这时我正好一头撞在拉二胡的瞎子边上,见他手边放着一把琵琶,刚要抄起来砸,谁知那老家伙拉完一个段落,看似不经心地拿起琵琶,放到了他的另一边——我都不知道他是真瞎还是假瞎了。
    我只好回手一拳打在那猛男的脸上,他歪了歪嘴,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冷笑着看我,然后一拳把我揍翻在地,柳轩兴奋地大叫:“打死他!”我的手在地上划拉着,忽然握住了老瞎子面前的扩音器,还没等我抓牢,这老东西捏着扩音器的杆儿又挪了个地方,我又摸到了他坐的椅子腿,他把二胡夹在裆里,双手搬着椅子移开了……
    我一路摸,他一路搬,我抓狂地仰脸说:“你总得给我一样吧?”他扶了扶墨镜,抄起二胡来,拉了一个“男儿当自强”的调,笑眯眯地坐在那里不说话。
    我只好半坐在地上,伸脚向那个猛男的小腹踹去,他一把抓住我的脚,把我扯到当地,就要下狠手招呼,只听李静水大喝一声:“杀吧!”他不顾雨点一样的拳头,奋力抱住一个人的脖子,我知道他是要下杀手了,只要他轻轻一拧,那就是一条人命,他和魏铁柱都是经历了无数战火的铁血战士,以前他们只要和人碰面那就是姓命相搏,他的眼眶已经被打裂了,身上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下重击,这反而激起了他的杀机,使他仿佛又回到了狼烟四起的战场……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大汉忽然冲出来,喊道:“别打别打,这哥们我认识……”
    他一说话,功夫男们都先住了手,李静水放开抱住那人,和魏铁柱一起跑向我,军令如山,虽然他们自己都受了不轻的伤,但没有保护好我才是真正让他们感到窝囊的。
    那个抓着我的壮汉已经踩了我好几脚,见有人说话这才停手,但还是提着我一只脚不放,后来那人也是一条魁梧的汉子,头皮刮得发青,他走过来把我解放出来,手搭在我肩膀上仔细看着,我一只眼已经糊上了,也眯缝着看他,这人确然是见过,但肯定不熟,因为我不但叫不上他名字,连在哪见的都想不起来了。
    他的手下们也七倒八歪地围过来,有人问:“虎哥,你认识这小子?”
    被称做虎哥的人也疑惑地看着我,说:“我肯定见过你,但猛的想不起来。”我一听不认识还得打,眼光已经盯住了地上的板砖,李静水和魏铁柱还是一左一右护住我,魏铁柱不住地咳嗽,但腰板依旧很直,比起虎哥的手下来,高下立判。
    柳轩这时找到了他那把小片刀,一边擦着头上的血,跌跌撞撞地奔我冲过来,嘴里骂:“他妈的说好不带人你又带两个来?”
    虎哥捏着他的脖颈子把他捏回去,说:“说好不带人你叫我们来干什么,姓柳的,这话你可没跟我们说过呀。”
    柳轩挥着手说:“你别管,等我砍了他再他妈的说。”
    虎哥放开手,往后站了一步:“那好,我们不管。”
    与此同时李静水和魏铁柱往前站了一步,和柳轩成面对面之势。也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害怕,这小子一个趔趄,虎哥用手指捅了捅他后腰:“去呀。”看样子他和柳轩并不是什么朋友,我趁机故作姿态地说:“为了一个破酒吧,你看看你惊动了多少人。”
    虎哥说:“酒吧?什么酒吧?”
    柳轩忙讨好地说:“‘逆时光’,这件事完了兄弟们都常去,不管多少钱都是我的。”
    虎哥听了他这句话忽然恍然地指着我说:“我想起来了,和你就是在那个酒吧门口见过,那天晚上有4个哥们搭我车去的,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啊,姓董的那位大哥功夫太他妈没的说了。”
    我也猛的想起,那天晚上,就是这个虎哥开着奥迪A6送林冲和董平他们去的,当时他们拦住他的车,虎哥仗着有几下武把抄跟董平切磋了几下,董平连手都没还,这虎哥最后是自己累趴的,那一战这位虎哥输得心悦诚服,后来听说董平他们是急着去看受了伤的兄弟,二话没说一路飙到了酒吧门口,还放下话说以后有麻烦尽管找他,不过董平他们自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根本没往心里去。
    我和虎哥这么一叙旧,顿生几分亲热,他跺着脚说:“你看这是趟的哪趟混水呀,真是对不住你了兄弟。”说着话他叫人赶紧收拾残局,摆上桌椅茶壶,我坐下来指着柳轩问虎哥:“这人你不认识?”
    “以前没见过,今天就是经人介绍过来帮个忙,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地道。”
    我看了看身后站着的魏李二人,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好不带人的……”
    虎哥赞赏地打量着他们两个,招手说:“两位兄弟过来坐,我老虎从小自命是条汉子,跟你们一比什么心思都没了。”然后他冷冷瞥了一眼柳轩,见他直往门口溜达,大声说:“你!来来来,说说你是怎么回事。”
    这时那个假瞎子又抄起一杆马头琴来,拉起了长调——他到是挺多才多艺的。
    在长调声中,我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虎哥气愤地说:“原来我董大哥的朋友就是你捅的?”我见缝插针说:“你董大哥的朋友功夫也不赖,要不是暗算也受不了伤。”虎哥指着柳轩数落:“你小子尽来阴的!”看得出这头老虎脾气直爽,喜欢结识有真本事的人,他的12个手下也是他的徒弟,几乎个个都挂了重彩,在边上唉声叹气地裹伤上药,李静水和魏铁柱脸上虽然也很花哨,但身子还是标枪一样,且神情轻松,杀过人和打过架的他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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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楼主| 发表于 2017-6-23 10:21:54 | 只看该作者
第六十九章 骨灰级瞎子(下)

    最后在一片声讨中我做了总结呈词,我的意思是柳轩反正也被我拍得不轻——坐都坐不稳了,就算我替朱贵报了一箭之仇,恩怨一笔勾销,但副加条件就是柳轩必须让出经理的位子,而且为了不让我艹心,他得出去躲一年。
    虎哥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桌子,跟柳轩说:“就这么办吧,这事本来一开始就是你不对。”
    柳轩:“我……”
    虎哥说:“你要不答应也行,反正我是两不相帮。”
    柳轩再傻也能看得出来老虎所谓的两不相帮那意思就是:在他需要的时候肯定不帮,而我需要的时候八成会帮。
    就算支持过他那帮老家伙,见他把事办得如此砸锅,一定也会迁怒他,他现在已经是众叛亲离,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离开。
    柳轩连句狠话也没敢说,拿一条手巾捂着脑袋蹒跚着出了门,我看他也怪可怜的,我和他其实都是受害者,属于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那种,本来他好好的当他的经理我也安安稳稳当我的经理,要不是这场地震,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事——柳轩那个脑袋被我四面都被我拍了,估计好了以后就是一个多面体,反正拍《变形金刚》头部不用化装了。
    自从柳轩走了以后,那假瞎子又开始用二胡拉上了《朋友》,二胡的调本来就悲,一拉这曲子显得阴阳怪气的,我把破皮包捡回来,把里面的钱都掏出来码在桌子上,说:“给兄弟们的医药费。”
    老虎说:“这就是你瞧不起我了,我们又不是为钱。”
    我一想对呀,他能开得起A6,怎么会在乎这几个小钱?
    我小心翼翼地问:“这姓柳的和你……”
    “嗨,都是人托人托到我这的,昨天要请你吃饭那帮老头里有几个在挺他,按说这帮老头跟我都是平辈,可他们又托付了一位,这位我可惹不起。”
    “谁呀?”
    老虎笑着冲那个拉二胡的假瞎子说:“古爷,您了再那么撑着我可就没词了。”
    曲子戛然而止,老家伙放下二胡,又把墨镜也摘下来放好,站起身抖了抖长衫,走到我们近前,瞪了一眼老虎,笑骂了一声:“小猴崽子。”然后转向我,笑道,“萧先生是吧?”
    “不敢不敢,叫我小强就行。”想不到这老家伙居然是幕后黑手,看他一双眼睛,乍看全是鱼尾纹和灰眼袋,仔细一看——还是。不过间或一闪犀利异常,像根针一样能刺进你心里似的。也就是这个老东西撺掇老虎对付我,我心里暗骂。
    古爷走到一张椅子前,老虎忙为他拉开摆正,古爷这才坐下,慢条斯理地说:“这家茶楼是不才老朽开的,萧先生觉得还凑合吗?”
    我恭谨地低头说:“相当凑合。”
    古爷呵呵笑道:“一看萧先生就是个懂茶的人,就算在危乱之际手里的茶杯还不忘抢起,不像姓柳那小子,附庸风雅,还坏了我一壶好茶,打这小子一上楼我就瞧不上他。”
    我心说好话尽让你说了,瞧不上他还找人对付我,刚才跟你借个家什救急都不给。
    老家伙见我满脸不以为然,悠然道:“昨天几个师侄找我告状,说有人搏了他们的面子,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吗?”
    我赔着笑,不说话。
    “我就想啊,是谁这么有下水,我还真就想见见这人,今曰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呀——小强,呵呵。”
    我也不知道他是在骂我还是夸我,刚才打架的那一幕浮现上来,我不禁也笑了,很奇怪,明知道是他找人把我揍了一顿,可要说真的恨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就是被一个爱戏谑的长辈小小的玩弄了一下。
    据老虎介绍,他和古爷包括帮柳轩忙的几个老家伙都是“门里”人,就类似古代的一个门派,他们的门派已经没了名姓,是从大洪拳那里发祥的,到现在早已经走了样,但还属于传统武术,在全市乃至全省道馆不少,这几年因为柔道和跆拳道馆的冲击,门生萧条,有的坚持不住的只好搭配着一起教,不伦不类的。老虎的那间道馆因为有他强大的经济实力做后盾,所以势力最大,而古爷是门子里现在辈分最高的老人。
    昨天我因为喝疙瘩汤没去见那帮老不死,他们觉得丢了颜面,又没把握动我,于是找到古爷,为的就是让他指派老虎对付我。
    如我所想,老虎确实坐过监狱,后来靠跑钢材发迹,因为生姓好武投到门子里,因为有钱、仗义,这些年风头甚劲,俨然是此道魁首。照他的这个思维方式和出身背景,领着人像黑社会一样出来平事也不为怪,何况又算是“本门”的事。
    事情说清楚了,也就云开雾散了,古爷品着茶,听我们说话,老虎亲热地拉着李静水和魏铁柱的手说:“这两个兄弟真是好样的,小强,他们是你什么人?”
    我脱口而出:“是我学生。”生怕老虎误会,又马上补充说,“我办了一个学校。”
    老虎惊奇地说:“领着学生出来打架?这俩绝对是你们学校的超级刺头和打架王吧?”
    魏铁柱道:“俺们算啥,徐校尉像俺们这样的,十个八个近不了身,比俺们强的同学也可多!”李静水点头称是。
    “徐校尉是谁?”老虎瞪着大眼珠子问我,在他看来,李静水他们的功夫就很了不起了。
    “……是他们班长。”
    魏铁柱带着浓浓的乡音说:“还有住我们对面那些大哥们,他们的功夫更棒。”
    “他这又是说的谁?”老虎简直不可置信地问。
    “……呃,是他们隔壁班的高年级学生——铁柱啊,你说的话够多了。”
    “……你们学校比监狱难管理吧?”
    “呃,我们那是一所文武学校。”
    老虎这才多少有些释然,他马上问:“对了,那天那位董大哥,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是我朋友。”
    “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特想和他讨教几招,正式拜师也行啊。”
    “这个这个,他可能最近没什么时间。”
    老虎立刻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为了岔开话题,我端起杯跟古爷说:“茶真不错。”
    古爷笑吟吟地看着我,看样子他是知道我说的话不尽不实,却不点破,他说:“知道刚才为什么不让你拿我的东西打人吗?我那可都是有年代的古物了,打坏了你赔得起吗?”
    老虎说:“古爷可是骨灰级收藏家!”
    古爷呵呵笑道:“骨灰两个字你们年轻人留着玩酷吧,我可受不了这词,用不了几年你古爷就变骨灰了。”我们都跟着干笑。
    这时忽然一个奇怪的声音不知从哪传了出来:啪嗒、啪嗒、啪嗒。我们都不约而同地四下张望,却一无所获,我就见李静水坐在那里无动于衷,一只手伸在桌子下面,于是问他:“是你弄的?”
    李静水把那只手放上来,只见他手里攥着两块铁片,正在像快板一样敲打着玩,声音正是从他这发出来的,我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急忙收起来,古爷却已经看见了,他问李静水:“你那片片是干什么用的?”李静水做了一个爬墙的动作:“这是我们刚才上来的时候……”
    我急忙接口道:“捡的。”
    可古爷不是老虎,他瞪了我一眼,然后和颜悦色地跟李静水说:“能给我看看吗?”
    那铁片是李静水他们爬墙的工具,不用说肯定是宋朝的东西,我猜想甚至是背嵬军专用,让这个老骨灰一看非露馅不可。
    我急中生智说:“古爷!”
    “啊?”他让叫得一愣。
    “您知道‘听风瓶’这种东西吗?”
    古爷果然大感兴趣:“怎么你也知道?”
    “我就有一个,想出手,您有意思?”
    他这才忘了刚才那茬,仔细地问:“你真有?什么时候带来我看看。”
    我擦着汗说:“就这几天吧——”
    ……
    出了听风楼,我和老虎换了电话号码,他和我同岁,还比我大几个月,但执意要叫我“强哥”,我也就索姓叫他“虎哥”,他对我的学校很是好奇,说一定要找时间去看看。
    柳轩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但随之另一件事浮出了水面:探营的,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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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楼主| 发表于 2017-6-23 10:25:30 | 只看该作者
第七十章 潜规则(上)

    我把李静水和魏铁柱带到摩托上,见两个人闷闷不乐的,问:“你们怎么了?两个人打12个,又没吃亏,也算露了脸了。”
    李静水郁闷地说:“我们违反了军令。”
    魏铁柱说:“俺们没有保护好你。”
    “是呀,”李静水看着我脸上的淤伤说:“而且我差点伤了人命。”
    我看着他们俩,这两个人伤比我重多了,李静水眼眶裂开,魏铁柱不住咳嗽,出于军人的尊严,他们谢绝了老虎的帮助。两人一个18,一个才17,放到现代几乎还是孩子,现在却为没有保护好我而自责,我不禁有些感动,跟他们说:“坐好,哥领你们喝酒去。”
    两个人一起“啊”了一声,说:“我们不能喝酒!”
    “坐好,你们徐校尉临走怎么说的,在此期间要听我的话,你们不想再犯一条军令吧?”
    二人果然不说话了,李静水知道斗心眼不是我对手,魏铁柱一直在琢磨:军中不得饮酒和在此期间听我命令这个悖论。
    在路上我嘱咐他们暂时不要说见过柳轩,我把他们带到酒吧,张清正在门口,一见我们三个就乐了:“哟,这是和人打架去了?”我嗯了一声,带着他们两个进了里面,找出药让他们抹,朱贵杨志他们连问都没问,杀人放火在他们看来都稀松平常,这点小伤他们根本懒得开口。
    张顺和阮家兄弟也在,昨天他们被倪思雨的父亲安排到了一间男生宿舍,我这才发现倪思雨也在,她抱着一瓶鲜橙多坐在角落里,冲我吐出小舌头,笑嘻嘻地说:“我来玩来啦。”
    我开了几个啤酒发给李静水和魏铁柱,自己拎了一瓶坐到小美女跟前,笑着问她:“学到东西了吗?”
    倪思雨说:“张老师他们要我忘了所有以前学的东西,就当自己不会游泳,还叫我回忆你在水里的样子,说只有把以前学的垃圾都忘了才能真正学到本领。”
    我气愤地说:“靠,太挤兑人了,小雨啊,你这几个师父都不是好人,你还是离他们远点吧。”
    倪思雨看着我脸上的黑青,抿嘴笑道:“我看你才不是好人——你们这是看球赛去了吧?”倪思雨家住体育场附近,经常见球迷打架,而今天恰好有一场上海某俱乐部和本市足球队的比赛。
    朱贵在一边插嘴说:“那有啥看头,高俅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但踢得确实比那些人好。”
    这时张清提着个大塑料桶进来,兴奋地说:“各位哥哥,好东西嘿。”我一看是我装的“三碗不过岗。”
    张清说着话把桶盖子拧开,用手呼扇了几下,偌大的酒吧里就飘起了淡淡的酒香。懒散的好汉们顿时集体站起,不约而同地围了过去,均叫:“是酒!”这话听着气人,难道我这么大酒吧里卖的全是尿?
    朱贵抱了一大摞钢化杯跑过去,迫不及待地从桶里倒酒喝,喝了半杯,咂摸着嘴说:“味道稍微差了一些,不过还能凑合。”说完一饮而尽,又把杯支上去,杨志一膀子把他挤飞,边给自己倒边说:“你伤没好,少喝。”
    张清说:“别抢,坐好坐好,这一桶够咱喝了。”说着还招呼,“那两个小兄弟也来。”李静水和魏铁柱本来就喝不惯啤酒,这时互相看了一眼,又看看我,我说:“去吧,今天可以放开了喝。”一来是年轻人爱凑热闹,二来这酒确实很香,这俩人大概从中午就馋上了。他们兴致勃勃地跑了过去,我心说:这才叫兵匪一家呢。
    一大桌人坐好,等着张清倒酒,张顺忽然回头说:“小雨,你干什么呢?过来喝酒呀。”
    倪思雨可怜巴巴地说:“啊?我不会喝酒。”
    阮小二有了酒喝,也顾不得腼腆了,大大咧咧地说:“不会喝酒你游的哪门子泳啊?”
    “这……有关系吗?”倪思雨小心地问。
    阮小五道:“什么时候你喝得稀里糊涂,把你扔到水里还能自己漂上来你就出师了。”
    这帮人喝了酒,匪气毕露,大呼小叫的,倪思雨咬着鲜橙多的瓶口直发愣。我跟她说:“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过去喝酒,讨你师父们的欢心,二是赶紧回家,别跟这帮流氓混一块了——我有你电话,咱们私下联系。”
    倪思雨瞪了我一眼,鼓了鼓勇气,毅然地走到他们中间坐下,张清给她倒了一大杯酒,她端起来抿了一口,马上瞪大眼睛说:“嗯,真好喝。”说着喝了一大口,一干土匪纷纷叫好……
    哎,一个纯洁的少女算是被祸祸了。
    我拿了包冰块敷着脸,陈可娇一个电话打进来,劈头第一句就是:“萧经理,你够有办法的呀?”没等我说话,她就继续说,“柳轩已经跟我辞职了,经理的位子就让你那俩朋友先干着吧。”
    她口气虽然很冲,可我听得出她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一丝轻松,我说:“什么叫先干着,你打算再找一个来?”
    陈可娇听我这边很嘈杂,问:“你在哪呢?”
    “酒吧——我很负责吧?”
    陈可娇不满地说:“萧经理,请你最好不要把我的酒吧弄得乌烟瘴气的,有人跟我反应最近那里简直就像一个贼窝。”
    我四下看了看,这才发现时迁不知道哪去了,我也很不高兴地说:“陈xiao姐,请注意你的措辞!”
    可能还没人跟陈可娇用这种口气说过话,又或者她习惯了我的嬉皮笑脸,总之她被我说得一愣,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看了一眼那边喝酒的众人,朱贵因为屁股上有伤斜坐在椅子里,谈笑风生,杨志在频频向李静水和魏铁柱敬酒,张顺搂着阮小二的肩膀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个人很开心,阮小五则笑眯眯地看着灌自己酒的倪思雨,这些人谈笑间都带着一股剽悍之气,在他们的感染下甚至就连倪思雨就焕发出了飒爽英姿,你说他们这是土匪聚义也没办法,我叹了口气,这酒吧开到现在就图了一个热闹,请好汉们喝啤酒就赔了好几天的营业额,加上乱七八糟的费用和养着杨志张清这两个闲汉,半个月算是白干了。
    这都是小意思,最让我头疼的是朱贵的豪爽,动不动就给人免单,聊过几句的顾客就送几瓶酒,理由只有一个:顺眼。梁山在山脚下开着酒店,为的是结交各路好汉,那其实就是个幌子,是个中转站和介绍所,有那么大的山寨撑着,开粥厂都没问题。可我这却还属于小本买卖,还指着它盈利呢,但又不好跟朱贵说,他们这些人,投脾气了脑袋给你就是一句话,但要因为蝇头小利斤斤计较,非跟你翻脸不可。他们信仰的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是痛快,是为朋友两肋插刀,没钱了就张嘴要——还没见过上了山的好汉因为钱发愁的。
    再这么发展下去,这酒吧虽然不是贼窝也得变成销金窟——销我的金。
    张清单手提桶,喝完一杯又满上,忽然喊我:“小强,过来喝酒啊,发什么呆?”
    我也不想那么多了,过去在朱贵和杨志中间挤了个位置,这才发现李静水和魏铁柱不胜酒力,已经被青面兽灌得眼睛都直了,杨志道:“这俩小兄弟今天看来是回不去了。”我忙打电话让宋清找到徐得龙帮二人请假,300在接受新事物方面比好汉们差很多,大概是被条条框框拘束惯了。
    徐得龙答应得到是挺痛快,还说可以放几天长假让他们俩玩玩,我一想正好,也让两人养养伤,把人家小战士带出来,挂着彩回去自己也不落忍。
    这时,已经喝了两杯酒的倪思雨突然间直挺挺站起身,众皆愕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见她小脸红扑扑的,把酒杯猛地往桌上一墩,霸气十足地说:“我一定要拿冠军!”说完这句话更不多言,又直挺挺向后倒去,阮小五急忙扶住,再看倪思雨已经人事不省,张顺苦笑着站起来:“得了,我们先送小姑娘回家去了。”
    我说:“别让她爸看见你们!”
    我要是她爸,非跟这仨流氓急了不可,我就纳闷了,倪思雨是她爸亲生的吗?女儿莫名其妙领回三个男人,她老爸二话不说就给安排宿舍?
    ——当然,这是有原因的,我是后来才知道,倪思雨她爸在当天就和张顺比试过了,倪思雨当裁判,一声令下后,她老爸和张顺一起入水,等他以教科书般标准的自由泳游完全程,张顺已经回到岸上衣服都穿好了。从那一刻起,她老爸就无条件答应三个神秘教练的任何要求,甚至要从自己的工资里拿钱出来充当补课费,被张顺他们拒绝了。
    我把几个人送到门口,看着被阮小五扛在肩膀上的倪思雨,担心地问:“你们不会真的现在把她扔到水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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