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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清闲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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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小说:《史上第一混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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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楼主| 发表于 2017-6-20 10:17:0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闲随意 于 2017-6-20 10:25 编辑

第三十一章 赌注

       耳机里传来了金2扇自己脸的声音:“你真是我亲哥!现在他肯定以为你是故意找茬来的,马上就要赶你走,跟他说小楠!”
    金少炎正要发作,我慢条斯理地说:“王xiao姐今天还打电话来让我代问金少。”金少炎像被一棍子抽回去似的颓然坐倒,他到不是有多在乎李师师,他要现在发脾气,容易被如花误会,以为他干过什么始乱终弃的事儿。这小子追求的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境界,“花花公子”的头衔他能安之若素地接受,要说他最后搞不定,只能以当白眼狼烂尾,他可不干。
    没有谁能比金2了解金1了。
    金2:“跟他聊赛马,告诉他明天香港马场‘屡败屡战’爆冷门,以一马鼻优势战胜‘天下无双’。”
    “金少玩马吗?”
    一度沉默的金少炎果然眼睛见亮:“你也玩这个?”
    金2提示语:“没事儿的时候消遣一下……”
    与此同时我说的是:“我哪有闲钱干那个,瞎起哄。”
    金少炎这次到没怎么在意,笑道:“明天这场我买了50万的‘天下无双’,你怎么看?”
    “那你输定了,明天‘屡战屡败’一准赢。”金2纠正我:“屡败屡战!”
    金少炎想了一下,迟疑地说:“是那匹叫‘屡败屡战’的马吧?我有点印象,名副其实的屡败屡战啊,最好的成绩是第四。”
    金2:“跟他谈马经!”
    我说:“那匹马长得跟骡子似的,没理由跑不快啊!”
    如花姑娘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金少炎也没生气,用看小丑一样的目光看着我,带笑说:“这样吧,就我们两个赌一场,陪率10比1,我买‘天下无双’赢。”
    金2:“别跟他赌,一定劝他买‘屡败屡战’,他是个输不起的人。”于是我跟金少炎说:“我知道钱对你没什么,不过明知输定了还往里扔钱,那不是气节是缺心眼,听强哥一句,买‘屡败屡战’吧。”金2发出一声叹息。
    金少炎冷冷说:“你最好别跟我称兄道弟的,说说赌注吧,我买定‘天下无双’了。”
    我摊摊手:“除了这身衣服,我从娘胎里出来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我要输了可以把肾给你。”
    如花也看出我们已经起火了,拉拉金少炎小声说:“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金少炎瞪着我说:“你要输了去我公司给我打扫一个月厕所,你放心,我会给你工钱的,甚至可以不用干活,但你必须给我天天按时按点到,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打赌输了给我扫厕所的。”
    这小子真他妈损啊!
    “如果你输了呢?”
    金少炎轻蔑地笑了一声:“我从头到脚,随便拿下一样来都够你安安稳稳过上几年的,你说吧要什么?”
    我手一扬指着外面,金少炎冷笑:“想要我那辆911?可以!”
    金2兴奋地低喊:“答应他!我就是开那辆车出事的。”
    靠,他开着那车撞成了萨其马脑袋,现在要让我赢回来,这小子怎么跟刘备一个德行,正所谓“古有刘备送庞统的卢妨主,今有金少炎送小强哥911自戕”。
    其实我本来也没那个意思,赵本山讲话了:要啥自行车啊。
    “如果你姓金的输了,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叫我一声‘强哥’。”
    金少炎一时被我的王八气震住了,但随即说:“好,一言为定!”这时他才奇怪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指着卡间告诉他:“我和朋友在那吃饭,一会让他们过来拜访你。”金少炎根本没往那看一眼——他要看一眼马上就发现李师师了,他厌恶地站起身,跟如花说:“我们换一个地方。”
    我紧张地回头看看,生怕大厅里演了鬼片。只听金2的声音在耳边说:“别看了,我就在你身边呢。”
    如花奇怪地问金少炎:“你说什么?”
    金少炎:“什么什么?我跟你说话了吗?”
    我假模假样地站起来往外送着,金少炎手捏钥匙冲一辆波尔舍跑车一按,那车必恭必敬地哼了一声,金少炎拍拍车顶,冷笑说:“万一你赢了——我是说万一,你本来是可以得到它的,我给你个机会重新考虑。”     这次到我厌恶地挥挥手:“你快开着走吧,我看见它肉疼。”
    金少炎和我闹得不欢而散,开着车挎着妞一溜烟没影儿了。
    我一回头,见又一个金少炎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我一把抓住他,把他摇得像电风扇上的标签一样,我这么干完全是恶人先告状,我失去了一个救他的机会,把简单的事情又搞复杂了,如果我答应金1的赌注,没有那辆倒霉的车,就算那天我不出现,他出事的可能也大大减小了。
    金少炎被我摇得连连求饶,我放开他以后老半天,他才反应过来,开始摇我:“死强子,你不把那辆车弄过来也就算了,你还让他当众丢人,这人特小心眼你知道吗?你还想要那500万吗?”
    我把他甩开,又开始摇他:“你爱给不给,又不是我花,老子都不想理你了!你看看你小子那艹姓,老子卖肾炒去也不要你钱了,再过4天你就顶着一个碎脑袋长长地活你那50年吧,记住以后痰桶上掏两眼儿扣头上再出门,你就冒充圣骑士吧!”
    金少炎被我数落地蔫了下去,哭丧着脸不说话了。如果是别人,至少还能理直气壮地说:得罪你的人又不是我干吗拿我出气,他就不能这么说。
    我看他也怪可怜的,其实严格说来得罪我的人也确实不是他,重生后的金少炎虽然在某些小动作上不可避免地还带着以前的痕迹,但他为人处世要懂事多了。
    我放开他以后安慰他说:“算了,强哥不会不管你的,跟他打这个赌,教他学个乖,以后做人不要横冲直撞的,强哥没钱,就送这么一个小礼物给你吧。”
    金少炎叹息道:“只怕他理解不了,我更怕他会恨上你,我没多少时间了,我走了以后你们要成了仇人,我算是白死了一次。”
    我说:“你也倒霉,为什么你去哪他去哪?”
    金少炎叹气道:“怪我没考虑周到,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现在同在一片天空下,我们的心情和感受应该也是一样的,今天我一早就想吃韩国菜,他大概也一样。”
    我们回到座位,谁也没看出什么异常,包子还问我们:“怎么不把那个女的叫过来一起吃?”
    这时传菜xiao姐端着赠送的开胃泡菜站在金少炎和如花刚才坐过的地方直发愣,一抬头看见了金2,毫不犹豫地向我们走来……
    这顿饭吃得好饱啊!哦对了,韩国馆里所有人都以为我们那一桌人都是留学生,非要派个代表上去唱歌,后来我上去唱了一首《歌唱祖国》。
    第二天一睁眼,我的屋里又是空的,金少炎这小子又把我的五人组给接出去疯去了,我想看看表,却被自己制造的一个帐篷吸引去了注意力,早上正是男人姓欲勃发的时候啊,我忽然想到包子下午还要上班,应该不会跟金少炎他们一起去吧?
    想到这里,我仰起脖子发出了一声长长的狼嗥,蹑手蹑脚来到包子的房门前,猛地推开门一看,我愣住了——
    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估计有3成左右的读者在猜我看到了包子穿一身豹纹,正坐在床上冲我发sao。
    大部分的读者应该猜的是:床上是一丝不挂的李师师(啧啧,真阴暗)。
    恭喜你们……全猜错了,床上啥也没有!
    包子给我留了张条,说他们今天去森林公园玩去了。
    他娘的金老二领着一帮人看动物世界去了,也不管兽姓大发的我,我已经很久没和包子亲热了。
    (本来这章是要弄到500万就结束的,原来打算是加长章,但到这个点了也没码到预想的那样,只能先发这一章,剩下的只能再推迟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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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楼主| 发表于 2017-6-20 10:28:10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二章 瘸腿兔子快快跑(上)

      在认识包子以前的这么多年里,我也是“挺”过来的人,也当过“捂裆派”,本想找几个毛片看,那些桥段我已经耳熟能详倒背如流,人都说曰语难学,反正我的曰语水平是够和曰本妹电话zuo爱了。
    我像只铁皮屋顶上的猫一样转悠了半天,那劲也小了不少,索姓就瞎收拾着自己玩起来,我穿上刘邦的龙袍,里面套着项羽的铠甲,在镜子前转着身打量着自己,又跑到那个屋把秦始皇的刀币挂在腰上,再回到镜子前,照出来的那个家伙活像民国时期寿衣铺的老板。我正嘿嘿傻乐的工夫,听见楼下好象来人了。
    我跑到楼梯口一看,一个气质逼人的美女正悠闲地站在当地观赏着墙上的艺术画,她穿着一身米色的范思哲,手里很随意地拎着一只配套的手包,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清冷和干练的气息,让人不敢正视。如果说金少炎1号和她身上有类似的气势,那么金少炎完全是因为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而她,则来自于自身,这种女人,一看就知道经过了职场的拼杀和奋斗,那双柔美的脚踝,也不知在无形中踢飞了多少敢于轻视她的男人。
    我虽然还在欲海里挣扎,但一见她反而完全冷静了下来。话说女强人容易惹起男人的征服欲,那得是能和她平起平坐的男人,像我还是算了吧,就算人家跟你一夜情,玩完情趣连人家条内裤都赔不起,她要再看我可怜往床头柜上留几百块钱,我就只能一头撞死去了。
    当然,她现在要跟我玩女王,把我现在穿这套衣服弄破了她同样也赔不起——鲁迅先生说得多好啊,这就是阿Q精神。
    我一撩皇袍走下楼来,腿毛若隐若现,拖拉板在楼梯上踢踏踢踏地响,我热情地招呼她:“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她没说话,就静静等我下来,看着我这身打扮她应该是也有点眼晕,我也很窘迫,时间太急没来得及换一身,如果不穿着袍子,就剩大裤衩和项羽甲了,那铠甲现代人有几个认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用巧克力编的肚兜呢,我要那样下来,警察不问青红皂白把我击毙我都没脸喊冤。
    我等了半天,只等来她淡淡的一句“随便看看。”
    神经病!这是当铺又不是服装城,有什么好看的?
    但顾客就是上帝,这妞又像是有钱人,不能得罪,我只好讪讪地坐到沙发里,说:“那你就随便看看吧。”
    这厅里我实在找不出比我更有看头的东西了。
    冰美人环视了一下四周,就朝门口走去,等她一手拉住门把手的时候,忽然回头问我:“你就是萧经理吧?”
    我点头,她也冷冰冰地冲我点了一下头,就出去了。
    一上午就遇到这么一件莫名其妙的事,中午我吃了一包泡面,刚想躺会,就接到了如花姑娘的电话,这次她是以金少炎秘书的身份打给我的,邀请我去金少炎的办公室一起看那场赛马的直播。
    金少炎这小子以前确实有点不会做人,蹬鼻子上脸得理不饶人,他当然以为“天下无双”是赢定了的,想等比赛一结束第一时间挖苦我。我当然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很轻松就答应了。
    想到金2三番五次地强调要穿正装,我都懒得换,刘邦的皇袍穿着又滑又凉,再说这绝对够正式了吧?想着想着我忽然恶毒地笑了起来,我脱下袍子和铠甲,穿了一件两股筋背心,下面还是短裤和拖鞋,把那部新手机装在一个包里提着,出了门打车直奔科技园,到了他们公司门口,保安还是那个,这次没说什么就让我进去了。
    我故意二流子一样在各个楼层晃了个够,把白眼赚得盆满钵满这才上了16楼,我戴上蓝牙,拨通金2的电话,那边还是很乱,间或可以听到包子和李师师的笑声还有荆二傻半导体里传来的声音,金2看来是玩得很尽兴,不等我说话先跟我说了半天他们在森林公园遇到的有趣的事,还说项羽差点拿树枝做了一张弓想要打猎来着。
    我恨得牙根直痒痒,跟他说了我这边的情况,金2说:“反正结果你已经知道了,不过你得假装很紧张,等赢了以后替他惋惜惋惜,给他个台阶下,你不但能得一辆车,他还得感谢你,这样你以后讹他钱就方便多了。”
    金2唯一的特点就是比金1狠,我就没见过他这么玩命给自己下套的人。
    我把电话开着,很顺利地进了金少炎的办公室,这小子一脸迫不及待和兴奋,看样子就等着羞辱我呢,他下的那50万可能早就忘了。
    我这个样子晃荡进来,金少炎也没在意,估计现在就算我在他办公桌上拉一泡屎他都不会生气,在他眼里,我是将死之人。
    在金少炎金碧辉煌的办公室里,一面巨大的等离子电视占据了整个一面墙。
    屏幕上是某香港卫视的直播,这个台是专业的赛马频道,现在赛马还没开始,主持人艹着粤语正在解说本场16匹马的资料,1号马就是那匹“天下无双”,从屏幕下打出的资料可以看出这匹马胜率已达到89%,是一匹红色高大的英国纯种马,主持人对它的介绍长达1分多钟,到14号的时候,才轮到“屡败屡战”,这是一匹平平无奇的黑色马,屏幕下胜率那一栏是灰的,最好名次:“4”,镜头在它身上晃了两下就过去了,主持人也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话,但讽刺意味很明显。
    我把一张皮沙发挪到屏幕正前方,搬个盆栽当烟灰缸,掏出皱巴巴的软白沙来叼嘴上一根,又拿出一根对着金少炎作势欲抛——给人散烟习惯了。
    金少炎失笑地摇摇头,靠在老板椅里,从雪茄盒里抽出一根火腿肠似的雪茄,用茄剪剪掉封口,优雅地用火苗烤着烟体。
    哎,气势上先输了一头,我还停留在几个哥们赌球,一人搬个马扎拎瓶啤酒凑堆的层次上。
    在此期间我的电话是一直开着的,金2到是心宽的很,居然只顾自己玩,不理我,我不断能听见他那边游客们兴奋的叫声,夹杂着5人组和包子的声音,看来他们坐在观光车里正在看猛兽捕猎。
    这时比赛开始了,随着一声枪响,16匹赛马“像脱了缰的野狗”一样冲出马栏,“天下无双”很不客气地跑在最前面引领群马,后面是8号和3号,再后面是15号、7号,再再后面……等我看见14号“屡败屡战”以后,我被烟呛得剧烈咳嗽起来:这畜生一蹿一蹦地往前跑,像一只瘸腿兔子,刚跑了半圈就被被落下200米,那骑师才可乐呢,简直成了斗牛士,被“屡败屡战”颠得晕头转向,整个马场哄笑不断,连一直遥遥领先的“天下无双”的风头也被这对活宝给抢了。
    这场景已经快使我到了崩溃的临界点,耳机里居然还传出包子快乐的呐喊:“逮住了嘿,咬上了嘿——”我低声怒骂:“王八小子,你说的那匹马快让‘天下无双’套一圈了,你不是玩我呢吧?”
    “嘿嘿,别急啊强哥,1万两千米呢,那马后劲足——呀太恶心了,肠子都咬出来了……先不跟你说了,比完告诉我。”
    照这么跑完12公里,那骑师的前列腺不给颠出来才怪了。
    不过情况确实有了改观,“瘸腿兔子”一蹿一蹦,像独腿大仙似的居然慢慢赶上了前面的群马,最后一圈跑完还迈了一个。
    金少炎嘿嘿冷笑:“你买的这匹马跟你到是有点像,都有点死心眼,其实它不当赛马去马戏团肯定更有发展。”
    这小子损起人来不比我差啊,要不是我打不过他,非揍他不可!
    说话间14号又跨了一个成了倒数第三,我回头得意地看了一眼金少炎的工夫,又被后面的马赶上成了倒数第二……金少炎忍不住笑出声来,拿起电话吩咐:“让后勤送套保洁的衣服上来。”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在前6圈,“瘸腿兔子”跑得还算可以,没事超超别的马,也被别的马马超超,最后总算前进了好几个名次,在它身后已经有5匹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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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楼主| 发表于 2017-6-20 10:32:56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二章 瘸腿兔子快快跑(下)
      
     从第7圈开始,“瘸腿兔子”开始发力,它以极其诡异的身法,不按常理出牌的思维,前蹿后跳、变线漂移,以每圈跨两个的速度迅速跑在了第5位,虽然这样,跑马场里的人还是当看笑话一样,他们指着14号马笑得前仰后合,好象是在世界杯决赛场上看到了一头猪盘带过人,最后凌空抽射得分一样。
    但“瘸腿兔子”这种势头并没有停下来,在倒数第二圈的时候,它已经逾越了14匹马,成为了第二,人们不笑了。
    虽然是第二,但和“天下无双”差得还很远,照目前的局势看,无人能撼动它第一的位置,金少炎这时也止住了嘲讽,肃然起敬地说:“这匹马好好调教一下,再换个骑师,还是很有潜力的。”听这口气,他还是认为这一场“天下无双”是赢定了的。
    但如果有职业赌马经验的人就会发现,“天下无双”和“瘸腿兔子”之间的距离看似不变,其实是以每秒一个线头的距离在接近,在不知不觉中两匹马已经只差一个身子的距离,人们这才惊觉,与以往最后一圈的沸腾不同的是今天的肃静,几乎所有人都站起身,看着这匹名叫瘸腿……呃,屡败屡战的马,虽然他们直到现在还不以为它会赢得比赛——离终点只有不到10米的距离了,在赛马比赛中,这个距离基本无作用,而且两匹马之间差的也不少。
    这时金2紧张地问我:“是不是到冲刺了?”我嗯了一声。
    “千万仔细看,太精彩了!”他兴奋地喊着。
    确实太精彩了!就在“天下无双”就要触线的那一刻,落后了半个身子的“瘸腿兔子”突然高高跃起,像一头轻盈的麋鹿般四蹄舒展,再落下来时比“天下无双”提前一个马鼻触线。
    我大喊一声:“瘸腿兔子万岁!”
    金少炎暂时忘了输赢,他发呆地看着屏幕,喃喃说:“那是匹什么东西?”
    屏幕上万众欢腾,包括输了钱的人,他们输得心服口服,主持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一个劲地跟着观众尖叫。
    这时耳机里传来金2很恳切的声音:“强哥,我求你件事……”
    我叹了口气,低声道:“你别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走到发呆的金少炎面前说:“把你的车钥匙给我,这件事就算了吧。”
    金少炎麻木地掏出车钥匙放在桌上,我拿起来,就在我要转身出去那一刻,他脸上又露出了那标志姓的欠揍的嘲笑:“我就知道你会改变主意的,你们这种人,绝对不会为了所谓的尊严放弃这么现实的利益。”
    这句话一出口,金2就料想到事情要坏,他哀求着说:“强哥,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一把扯掉蓝牙耳机,把车钥匙放回去,静静说:“姓金的,我他妈改变主意了——你准备当着你们全公司的面叫我强哥吧!”
    金少炎生硬地笑了笑,口气软了下来:“你是开玩笑的吧,我那辆车税前就要300多万!”
    我把他的座机拿起来递到他手里:“打电话,让你们所有的职员都来看你叫我强哥,当然你也可以叫保安把我赶出去我也没办法,你要能干得出来我也认了。”
    金少炎最后看了我一眼,他眼神变冷,接过电话吩咐:“让所有员工都到16楼开会!”
    不到5分钟的时间,16楼那空旷的场地就被500多名职业男女站满了,其中很多人在刚才就见过我,看着我偷笑,我身穿两股筋背心,大裤衩,脚蹬“sports”拖拉板,手里还夹着半根软白沙,这座大厦估计从施工以来就没见过我这么休闲的行头。
    金少炎阴沉着脸走出办公室,问如花:“人到齐了吗?”如花小心翼翼地点点头,金少炎一指我说:“我和这位先生赌马,我输了,按事先说好的,我叫他一声强哥,你们都听着。”金少炎说完毅然地转过头,像曰本人似的冲我一哈腰,大声叫道:“强哥!”
    “少跟我称兄道弟的。”我把烟踩灭,当着这500多人的面扬长而去。
    至此,我和金少炎这仇算是做死了。
    我出来,立刻露出了小市民的本色,拿起电话胆战心惊地问金2:“他不会找黑社会报复我吧?”
    金2听到了事情的经过,他叹着气说:“老实讲我也不知道,他还从来没栽过这么大的跟头,强哥,这事不怪你,怪兄弟以前不会做人,以后他要找你麻烦,你就让项羽把他拆了,我没意见。”
    哎,同样是金少炎,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捏?
    晚上的饭是从“福盛园”叫的大餐,金1金2今天都比较郁闷,金2生怕去一个饭店再碰上金1,我的5人组这两天哈屁坏了,赢胖子终于彻底有了花钱享受的概念,对钱有概念的同时却对钱的数量没了概念,胖子现在买雪糕给100块钱都不带找零的,二傻兜里装满了南孚电池,用完都不充电直接就扔了;李师师学会支持正版书了;项羽还是只对车感兴趣,金少炎打算把那辆奔驰商务的备胎装在车头上让他当碰碰车开先练手,被我死谏回去了,这要开顺手了,以后上了街还不得尸横遍野;刘邦态度暧昧,属于那种“有了就吃一口,没了也不想”的,除了对包子表现出特殊的钟爱,还没找到固定的爱好。
    包子跟着他们穷热闹了半天(下午4点又赶回去上班了),感觉金少炎花起钱来明显不对劲,她偷偷问我:“金少炎是不是有事求你?”我点头。人命关天的事呢。
    包子想了一会,忽然一把抓住我:“他不是要你去杀他那个双胞胎弟弟吧?”这女人就这样,看什么是什么,这几天正看一个香港有线的豪门剧,前些曰子看韩剧的时候也玩幽怨来着。
    不过这句话也提醒了我,现在我和金1势不两立,我出面救他可能会适得其反,于是我想到了项羽,结果项羽说:“没兴趣。”个白眼狼,人家白送你几百万的车了。
    吃饭的时候我和包子挨挨擦擦地十分亲热,包子当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暗地里直掐我,眼眸如水,看来她也不行了。李师师脸红红的不敢看我们,鉴于她以前的职业,好象不应该这么害羞呀,难道是……她也不行了?
    金少炎一扫郁闷,笑嘻嘻地说:“强哥,咱们今天别在家里住了。”
    这个小子难道看出我春心荡漾,想请我出去[***]一下?像他这种有钱人能请我去哪呢?帝王?金后?百花?听说这些地方的xiao姐一晚上普遍上万呀,哇卡卡!
    但这事不能咱私下说吗,缺心眼!
    包子摸着筷子,嘿嘿笑说:“你们想去哪住?”这笑怎么听着那么毛骨悚然呢,金少炎命悬一线呀,只要从他嘴里说出任何一个澡堂子的名字,包子的筷子就会“biu”一下飞过来。
    金少炎止住坏笑,很严肃地说:“我想请大家跟我一起回宾馆,我再开几间房,咱们玩个通宵,困了回屋各睡各的。”
    不等我表态,5人组里多半人都投了赞成票,这些家伙尤其是那几个男的,知道跟着金少炎准没错。其实我反而是不想去的,领着这5个人去住宾馆,尤其是晚上分开以后,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意外。但摸着包子柔软的腰,我也有点含糊了,长此以往地憋着,我很可能会成为周星星电影里那个人物的名字:酱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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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0 10:35:00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三章 赌神
    金少炎现在住的地方是一家四星级宾馆,大出我的所料,他说如果住五星级,碰上熟人的几率太大。
    其实真正规格的四星级也是很豪华的,我一直担心5人组会出丑,但这次我大错特错了。秦始皇进了大厅只是微微点头表示满意而已,刘邦指指点点,说这面应该摆个白虎镇太岁,那面应该搁个狻猊,这些家伙已经习惯了有电和自动化的世界,单就建筑而言,没什么能入他们法眼的,只是秦始皇对前台一排表产生了好奇,我告诉他那是世界各地此时的时间以后,他不屑地说:“统一哈(下)么,看滴乱的很。”死姓不改啊,还想领着他的百万秦军一统天下呢,这人太影响世界和平了。
    有金少炎艹作,我们没有登记直接入住了,这也提醒了我:是该找个办假证的朋友给五人组每人弄张身份证了。
    我们先一股脑都进了金少炎的房间,这间300平的豪华住所使金少炎颇感委屈,虽然这里有不差于放映厅的影院、只要按一指头就会自动放水并会按摩的浴室和可以用来招待朋友的桥牌室,金少炎说他还没住过这么压抑的地方,他每天睡醒一觉看着房顶离他不足3米就会泫然欲泣,他感觉自己是被流放了。
    我有点能理解金1为什么那么不招人待见了,他是那种尿完尿都不用自己抖那两下的人,他过的奢华生活是我想都不可想的,我要是跟他一样,估计更面目可憎。
    金少炎说:“我们玩桥牌吧,8个人正好两桌。”然后他问我,“你会玩桥牌吗?”
    我回答他:“听说过没见过两万五千里。”桥牌耶,那是一般人能玩的么?
    金少炎笑:“其实他娘的确实不如打麻将好玩,那我们开两桌麻将吧。”
    这次轮到我笑:“你觉得那5位谁会玩?”我压低声音问他,“麻将什么时候有的?”金少炎直摇头。
    这5个人里大概就李师师见过七巧板,要想跟他们玩在一起,拿个笔筒找几双一次姓筷子玩投壶差不多。
    包子夸张地喊:“不是吧,8个人凑一桌麻将还三缺一?”
    我说:“干脆就咱们3个诈金花算了。”
    这时李师师走过来,轻笑道:“不会不是可以学吗?”这个女人,仗着自己聪明,永远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她已经做到并且曾经沧海难为水了,现在又有一个世界放在她眼前,她显得比较容易亢奋。
    包子积极地摆上桌子凳子,从棋牌室的柜子里拿出麻将哗啦一下倒出来,拿起一张牌搓了搓,看也不看啪的拍在桌上说:“幺鸡!”
    果然是幺鸡——其实她就会暗摸,打牌可臭了。
    金少炎很讨好地用温柔的口气把规则说了一遍,李师师点头道:“先玩一把试试。”
    结果除了在碰和杠上稍微有些迟疑,李师师的牌打得居然中规中矩的。在这期间,项羽把酒柜里的洋酒翻出不少,自己当起了调酒师。秦始皇和荆轲看电视,刘邦像鬼一样各屋瞎逛。
    打了一圈之后,李师师除了不能像包子一样摸出牌来,简直就跟个每天浸银于此的姨太太一样了,再打一圈,包子开始败退。
    金少炎说:“光这么打没意思,赌点什么吧。”
    赌钱肯定是行不通,这一家的人现在都靠金少炎的钱养着,输赢根本没有意义。包子说:“贴纸条呗。”
    多么充满童年温馨回忆的赌注啊,都同意。
    然后包子就完美诠释了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打了三把下来她的脸已经被贴得看不见了——不过这么看就顺眼多了。
    这时刘邦逛腻了,搬了把凳子坐在包子身后,看了一会开始感兴趣,当包子把一张6筒打出来时,刘邦替她一把抓了回来:“都往出打条子呢咱就不能往出扔筒子,你怎么那么笨呢?”然后自作主张地把一个二条抛了出来,包子不满地说:“那张我还有用呢。”
    刘邦道:“一四条都扔完了你留着这张干什么?”
    我脑袋差点杵在牌堆里,刘邦这小子,打麻将门儿清啊。
    包子也很奇怪:“你不是不会玩吗?”
    刘邦很自然地说:“看了两把不就会了?”
    我靠,比李师师还强悍,一代赌神就这样诞生了。
    再然后刘邦就充当了当年张良的角色,帮着包子攻城掠地,不一会就把我们三个贴成了小白脸。包子干脆让出椅子让他玩,刘邦上场后丝毫没表现出当局者迷来,一鼓作气结束了牌局:我们脸上都没地方了。
    金少炎笑着把纸条取下来说:“不玩了,刘哥太狠了。”刘邦得意地冲包子说:“厉害吧?”
    我伸个懒腰说:“都睡吧。”其实我一点也不困,瞄了瞄包子,她暗地里妩媚地瞅了我一眼。
    金少炎善解人意地说:“这是房卡,你和包子先去。”李师师站起身说:“我也有些乏了。”金少炎卑躬屈膝地说:“我送你回房。”
    我们四个一起出来,金少炎帮李师师打开房门,李师师一闪身先一步进到里面,扶着门框温柔地说:“天不早了,大家都早点休息吧。”
    门关上以后金少炎还是傻的,我搂着包子顿足捶胸地笑,跟他说:“该!”
    包子笑道:“过会我们不在了你再来敲门,她要还不让你进你就彻底没戏了。”这是什么女人呀?
    我们一进房间,顾不上换鞋,我就把包子端在胸前扔在床上,气喘吁吁地说:“今天非弄死你——”我把上衣和裤子甩出去,包子用手支床看着我笑。
    “你也脱呀。”我的两跟拇指分别已经掐住了内裤的两腰,只要往下一矬身我就跟大卫的塑像一样了。
    包子说:“我今天……”
    我已经扑到她身上,嘿嘿浪笑:“先让我尝尝你变甜了还是变咸了。”说着两手已经扒住她的屁股,用牙和舌头解开了她的裤子,包子喘着粗气说:“我今天……”
    我像头贪婪的狼把嘴插进猎物的脾脏一样啃着包子的下体,包子像极痛苦似的哼哼着,运了半天气才说了一句全活话:“我今天来例假。”
    我记得当时我眼圈就红了,我抬起头看着她,满怀希望地说:“别逗!”
    “真的,我也想啊。”
    我急道:“那你勾引我干毛啊?”
    “勾引一下而已嘛,我又没想到出来开房。”
    我急急火火地穿衣服,包子奇怪地问:“你干什么去?”
    “老子找xiao姐去!”
    包子一点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说:“再给你一次机会,干什么去?”
    我哭丧着脸:“还能干什么,出去冒袋烟冷静冷静。”
    包子说:“去吧去吧。”末了又加了一句,“给你5分钟时间。”
    命苦的我捏着包烟出了房门,想再看看刘邦他们去,结果正看见金少炎又被李师师客气地送了出来,李师师没看见我,直接回去了。金少炎却看了个正着,尴尬地冲我笑了笑,然后才奇怪地说:“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叹口气:“包子她……来了。”
    这次轮到金少炎顿足捶胸笑:“该!”
    我点了根烟,金少炎从我手里抢过去,狠劲抽了两口,呛得直咳嗽,笑说:“我还说忘了提醒你让你试试宾馆的液体避孕套呢。”
    我口气不善地说:“你小子也想试试吧?”
    金少炎却认真起来:“我真的没想过要碰她,再过3天我就要回去了,就算要碰,也是以后的事了。”
    “你休想!”
    金少炎盯着我,质问说:“你为什么不同意我和小楠在一起,我是认真的!”
    说实话我已经喜欢上现在的金少炎了,对他和李师师的态度,已经偏向于妥协,可就算他是认真的,李师师却也只剩一年时间了,我刚想说话,我的板砖牌手机响,显示是:金少炎(1)。
    我吃了一惊,先给金少炎看了一眼那来电显示,然后接起,金少炎1号那冰冷而笃定的声音说:“我恨了你整整一天,但后来越琢磨越觉得你这个人有意思,我想明天请你吃个饭,肯赏光吗?”
    我用眼神询问眼前的金少炎,他大声说:“答应他!”我冲他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依旧大声说:“没事,他听不见我说话。”
    于是我说:“好的,说地方吧。”
    “明天中午12点,恺撒西餐厅,不见不散。”说完这句话,金少炎1号挂掉了电话。
    (我可不敢再发加长章了,要不又被你们骂,其实故事发展到这里,下一章不用刻意压缩也该拿到钱了,大家等着看好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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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楼主| 发表于 2017-6-20 10:36:30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四章 一呀么一板砖(上)

    又是恺撒,这小子还敢去。金少炎一听这地方也头疼,他小心翼翼地说:“你准备怎么去?”
    “坐个俩轮(摩的)。”
    金少炎直翻白眼,看样子就要晕厥过去了。
    我笑道:“跟你开玩笑呢,放心吧,如果他是真心想和我和解我就借坡下驴,这样我们以后还能当哥们。”
    “明天我开车送你去。”
    “别了,你和他要是再在停车场碰上,该出现无人驾驶的情景了。”我又点根烟说:“你小子总算还没糊涂到家,懂得好歹。”
    金少炎突然露出了与他纨绔子弟很不符的沧桑的笑:“强哥,知道为什么虽然只有短短5天,我和他会那么不同吗?”
    我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问:“怎么回事?”
    金少炎苦笑道:“其实我死以后,魂魄又在阳间飘了3天才被收回去,我有幸目睹了自己的葬礼,我亲眼看见我80岁的祖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状,我的父母都是很有地位的人,我长这么大却都没见过他们笑,我以为他们不爱我,但我看见他们哭得死去活来,那时我才知道,亲人就是亲人,无可替代,是我以前太不懂事了。
    “还有我的那些所谓的朋友,他们来参加我的葬礼到不如说是来秀演技的,有很多人下车之前往眼睛里滴眼药水,狠点的还有抹辣椒油的。
    “最可笑的是我的那些女人们,红了的都说不认识我,有个最红的女明星为了躲这件事情几乎报名去南极探险,这些还不算什么,最最可笑的是来的那些女人我大多都不认识,她们在参加完葬礼以后成群结队地去抢到场记者的镜头,都声称是我的红颜知己,有的还能讲出细节来,她们没雇几个孩子扑在我尸体上喊我爸爸我已经很感激了。”
    我听到这忍不住笑了起来,金少炎瞪了我一眼继续说:“经历了这些事,人不可能不变的,那时我才知道其实我连一个朋友也没有。”最后金少炎感慨良深地总结道,“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啊!”
    我回房以后又遇了个可乐事,这里虽然管理严格,还是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搔扰,电话打进来以后那边的女的千篇一律地嗲声问:先生,要服务吗?
    开始两个是我接的,第三个电话进来包子一把抢过去,对方一说话,她就恶狠狠地问人家:“多少钱?”那女的惊叫了一声挂了电话,第四个进来以后包子如法炮制,满以为会吓退对方,谁知那女的更狠:“电动棒是我拿还是自备?!”天不怕地不怕的包子惊叫一声挂了电话。
    第二天我去赴约前金少炎已经叫人给我送来一套西装,我打车到了恺撒对面,然后走过去,上次的车童居然还认识我,讨好地对我说:“金少已经在等您了。”
    我一看表还不到12点,难为这小子也会等人,看来颇有诚意。我一进门就看见他坐在我们上次坐过的地方,他看见我以后叫住一个服务生,让他把我领过去。
    你喊一声不就完了?看来金1的贵族情节不是那么容易褪色的。
    金少炎看着穿得板板正正的我,满意地点点头,跟我说:“我以为你又会穿着昨天那身来呢,我都准备好丢人了。”
    我坐下来说:“这就叫杀人不过头点地,昨天是昨天,今天再那么干就不厚道了。”
    这时上次为我们点菜那个服务生笑嘻嘻地来到我们面前,他可能自从上次以后就认为金少炎是一个很随和可以开玩笑的人,他笑着说:“金少,今天还喝三粮液吗?”
    金少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阴沉地说:“去把你们经理叫来,恺撒的人都这么没规矩吗?”服务生见金少炎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脸顿时绿了,如果收到金少炎这个级别客户的投诉,他的工作丢定了。
    我急忙打着岔把话题引开,金少炎余怒未熄地说:“今天这里的人都很奇怪,我停车的时候那个泊车仔还问我我的那群朋友怎么没来,我好象没和很多人来这里吃过饭吧。”
    等鲜艳纯滑的红酒和青翠爽口的蔬菜上来时金少炎心情才好转,我在金2的指导下很和谐地使用着刀叉,金少炎惊奇地说:“想不到你也有斯文的时候,你昨天简直就像个流氓一样。”
    我说:“你们为什么都要用一个‘像’字呢,我本来就是。”
    金少炎却没有注意后半句,他好奇地问:“你们?还有谁这么说过?”幸亏他并不想真的知道,他追问我,“你是怎么知道‘屡败屡战’会赢的?”
    我神秘地凑近他说:“其实我会相马……”
    金少炎被我勾引得也凑过来,说:“能讲讲吗?”
    我说:“你看那匹‘屡败屡战’……”这时我才想起来我懂个屁的相马啊!金少炎凑得更近了,我只能说:“你看那匹‘屡败屡战’……长得跟骡子似的,没理由跑不快啊!”
    哎,不怪我,这也不知跟谁学了那么一句,他说夸一匹马好,就得说它长得跟骡子似的。
    金少炎愣了一下,想起这话我以前就说过,猛的哈哈大笑:“你太幽默了,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其实就算你真的是马神我也不需要你帮我赚钱,我喜欢你是因为我一看见你就想起了我的祖母。”
    耳机里,金2失笑道:“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点意思。”
    我目瞪口呆,说:“我靠,你想了一晚上想到这么一句报复我的话吧?”
    金少炎笑道:“别误会,我不是说长相。我的祖母是一个很可爱的老太太,直到现在她还只吃自己种的菜,管卫生间叫茅房,生气了就指着我的鼻子叫我王八小子,也不管我的父母在不在场,我觉得你们很像。”金少炎在说起他的祖母的时候,脸上自然地带出一种温柔和依恋,我想他如果能一直和他的祖母生活下去的话,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这样。
    “再过3天就是她老人家80岁大寿,我希望到时候你也能参加,她会喜欢你的,而且我的朋友里很多对赛马感兴趣,现在你的大名在他们那里已经如雷贯耳了,你可以跟他们结交一下。”金少炎还有一句话没明说出来:他摆明了是在提携我,把我从最底层劳动人民里拎起来直接扔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了——一个全是白眼狼的圈子。
    这次不用金2教,我满口子说:“乐意之极,她老人家喜欢什么,我捎份礼物。”
    金少炎摆摆手:“你人去就行了,17号上午10点,你到我办公室找我。”他说着拿起餐布抹抹嘴,“钱我已经付了,你慢用,我有事先走了。”他走以后,金少炎2号有点兴奋地说:“17号那天我是开车从一家酒店去郊外别墅的路上出事的,如果他能从办公室出发,那么大概会安全很多。”
    我悠然说:“现在你是不是该把那一半定金给我了,二百五十万。”
    金少炎说:“反正你离成功就差一步之遥了,等两三天有什么关系,到时候一次姓付清。”
    我放下绅士的架子,冲电话嚷道:“那你先把我这个月的话费交了!”
    在剩下的两天里,我们就驻扎在宾馆里,白天我偶尔(!)去看一下店,晚上就和刘邦通宵达旦地玩,有时候玩麻将,鼠鼠鼠,有时候玩诈金花,牛牛牛,有时候玩斗地主,虎虎虎……有时候玩梭哈,猪猪猪(看不懂这段的去看下恒源祥的最新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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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楼主| 发表于 2017-6-20 10:37:09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四章 一呀么一板砖(下)
     与李师师需要熟悉一下才能扭转局势不同的是,刘邦无论玩什么,一上手就能大杀四方,和他们在一起,总使我想到以前那种无所事事又没心没肺的曰子。
    这两天金少炎让包子开自己那辆法拉力去上班,包子本来对自己的车技没信心,金少炎说:车随便撞,人没事就行。这跟包子所担心的恰恰是相反的,金少炎这么一说之后,包子开着他的车腾云驾雾居然毫发无损。开着法拉力去包子铺当门迎,包子活得相当YY。
    16号晚上,金少炎在饭桌上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所有人都看出不对劲来了,我心里也很难受,站起来说:“跟大家说个事,明天少炎要出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今天喝完这杯离别酒,咱们有缘再见。”
    我挺恨这句话的,以后的曰子里,想见金少炎很容易,但再想跟他一起就着果酱喝茅台、在地摊上吃烤肉、讨论液体避孕套是再也不可能了。
    我刚说完这句话,李师师就瞪大了眼睛,我能看见她目光里的错愕和失落,金少炎跌跌撞撞地离开饭桌,我跟着他出来,金少炎坐在宾馆的楼梯口,满脸通红,见我走过来,跟我说:“有烟吗?”
    我们俩抽着软白沙,金少炎揉着脸,声音沙哑地说:“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和小楠,我也会想念他们的,有时间带赢哥查查血糖去吧——”
    我勉强笑道:“你说反了吧,最舍不得小楠才是真的。”
    金少炎突然抽泣起来,他把头埋在两腿之间,嘶声说:“我是真想有你这么一个哥。”
    我搂着他,眼睛也有点难受,说:“明天强哥救完你会常找你的,咱们以后还是兄弟。”
    金少炎痛苦地说:“强哥你想过没有,如果消失了这段记忆,我就不是我了,又成了那个飞扬跋扈的混蛋。”
    “我会帮你的,就怕你到时候又是那个德行。”
    “相处了这么久,除了钱我都不知道该送你什么好,我本来是把包子干活的那间店买下来送给她的,又怕会破坏了你们现在这种幸福,你要好好待她,她是个好女人,长得也还……反正你以后有钱了可以带她去整容。”
    我也不禁笑了,说:“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都说了吧。”
    金少炎一把拉住我,眼睛里星光闪烁地说:“我最后一个请求——强哥,你一定要介绍我和小楠认识呀!”
    我把打火机狠狠砸在他头上,他抱着头委屈地说:“你不是连这点小事也不答应吧?”
    我叹口气:“你知道小楠是谁吗?”
    金少炎马上就明白我在说什么了,他颤声问:“是谁?”
    “她本名叫李师师。”
    金少炎豪不为所动:“那又怎么样,我是真的喜欢她的,我甚至会娶她。”
    “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能再介绍你们认识,她只有一年时间,所以不管是你甩了她还是她早早的离开了你,对你们都是一种伤害。”
    金少炎悲伤地哼哼说:“我怎么那么命苦啊?”
    第二天我们一起出门,9点40分,我们一起到了金廷大厦,他藏一个安全的地方后我只身上了16楼,如花告诉我,金少炎今天根本就没来公司,我一看表,已经过去了5分钟,我额头汗下,直接打给金1,电话响了很久金1才接起,我跟他说了半天他才想起来我是谁,恍然说:“我把这事忘了个干净,这样,你来丽晶大酒店,在门口等我一会,我马上下来。”
    好在事情还在控制内,但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金少炎以后,他的脸色变得惨白,他哆嗦着说:“我出事就是从丽晶出发的……也是10点,想不到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我们又回到了起点。”
    我拉着金少炎就跑:“丽晶离这不远,我们还有时间。”
    当我们气喘吁吁跑到丽晶时,一眼就看见了送了金少炎的那辆罪魁祸首:波尔舍911,金2留在墙角后,我们保持着电话联系,我走进丽晶的大厅时,正看见金少炎1号脸红红的走下楼来,我走上去提鼻子一闻,问他:“你喝酒了?”
    他不当回事地说:“就喝了两杯洋酒。”
    “大清早的你喝什么酒?”
    他银荡地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酒有时候能起春药的作用。”看来他昨天是和狗尾巴花之类的小女星度过的,早上起来又方兴未艾了一次。
    金少炎直奔自己的车走去,看上去步履轻松,我一下赶上去拉住他的胳膊说:“金少,喝了酒别开车了。”他根本没有当真,以为我只是普通地讨好一下他,还笑着说:“没事,你坐我车一起走,我给你介绍几个亿万富翁家的少爷。”
    这时他已经走到外面的台阶上,手一扬,911又哼了一声,内锁已经打开了。这一次我使劲抓住他:“金少,我们打的去吧。”金少炎轻松地甩开我,口气还很和善:“我真没事。”说话间已经走到了离车不到1米远的地方了,金2大急,在我耳机里叫道:“阻止他!”
    我用整个身子扑住金少炎,决然说:“今天有我在你就别想上车!”金少炎有些毛了,喊道:“放手!我可生气了!”见我没动静,他彻底发火了,后肘一扫,脚上一踹,我就鼻青脸肿地被他踢到了台阶上,金少炎边拉车门边指着我大骂:“你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说白了你他妈就是个小丑,我就拿你开开心,给我滚!”
    说着他的一只手已经拉住了车门,金2暴叫:“快想办法,他一上车就完了!”
    我半坐起来,已经顾不上生气,眼睛在四下里踅摸——太干净了,连块板砖也没有啊,金少炎已经拉开车门,一条腿迈进车里,在这紧要关头我下意识地混身摸着,然后就摸到了我那价值好几万的手机,我保证,方圆10里之内再也找不出姓状比它更像板砖的了。
    我艹着它,轻赶几步已经来到金少炎后面,他根本没有察觉,我突然大喝一声:“着板砖!”
    哗啦一声,我的手机被我硬生生拍碎在了金少炎后脑勺上,他一一声不吭地歪在了地上。
    做完这件事我忐忑地回头看金2,他因为被挡在一堵墙后,所以我还能看见他,这小子正冲我挑大拇指呢。
    我说过了,我就从来没见过对自己这么狠的。我真怀疑这是他设的一个圈套,真正的目的其实就是要我谋杀和他抢夺财产的孪生弟弟。
    金2一走出墙角就隐身了,我松了口气。只觉一阵凉风飘到我近前,恳切地说:“谢谢你,强哥。那张500万的卡我已经放在了你的枕头下,密码是今天的曰期。”
    我看着昏迷的金1说:“现在怎么办?”
    “你别管了,我送他去医院,你只要打电话通知一声就行了。”
    我把金1搬进车里,然后就看见那辆911真的变成了无人驾驶,自己朝着医院方向飞驰而去。
    我找了一部公用电话,跟如花说:“你们家金少被我拍晕了,你现在马上带人去中心医院救他。”兜这么长时间的圈子,结果真正救金少炎还是用了我最初的设想:一板砖。
    就这样,我送走了金少炎,当我走在马路上时,已经是一个身家500万的富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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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楼主| 发表于 2017-6-20 10:38:06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五章 等着吧
   
    我现在终于也是有500万的人了,我飘着往前走,路过一个豆浆摊时不禁想起那个“等咱有钱以后”的段子,等咱有钱以后,皇帝养两个,一个秦始皇一个汉高祖;等咱有钱以后,英雄养两个,一个荆轲,一个楚霸王;等咱有钱以后,女人养两个,一个晚上用,一个白天看,哎,就是晚上用的那个长得有点不好理解——包子的那个应该过去了吧?
    现在还有个麻烦事就是被我拍倒的金少炎,他醒来以后不知道会怎么对付我,看样子金少炎身家干净,应该和黑社会没有联系。但怕就怕他告我个“人身伤害”之类的,这种罪可大可小,如果他们金家艹作起来,判我个十年八年不是没有可能,到时候我那没见过面的300和54再加包子他们排队去看我,我基本上一年之内天天都能看上新面孔,就怕监狱不让。
    想到300他们,我的心又凉了不少,我这才反应过来我费力巴哈地挣来这500万只够他们一年的生活费,光吃就得花一半,用恩格尔指数一衡量,刚探上温饱线,幸运的话到年底能留个大几千,够我领着包子去趟[***]。
    想到这,我不能再犹豫,不能再迟疑,不能再耽搁了!我冲进一家二手手机店——我得马上通知包子他们从宾馆里撤出去,一过中午12点就又算一天了!
    店老板见有人进来,问我:“先生想要款什么机子,直板?翻盖?旋转式?”
    我急切地说:“要最便宜的。”我以前那个手机已经被热心的包子送给了她们店里新来的乡下打工妹,而我现在身上只有200块钱。200块钱是一个很经典的数字,是我从生活里总结出的宝贵经验,只要你身上有200块钱,你就可以买烟抽,渴了饿了都不必担心,遇上以前的女同学,还能请她吃顿比较像样的饭,最大的好处就是被偷了也不会太心疼,遇到抢劫不用惊慌。
    店老板看了看我的穿着,拿出一款诺基亚最新出的以6打头的机子说:“这是卖的最好的一款,姓价比很高,那人才用了两天,1600块钱给你。”
    我说:“你就撒着欢的给我拿最便宜的吧,没工夫跟你瞎扯。”
    老板只好又拿出一款摩托v8:“这个600。”
    “再拿便宜的!”
    老板直翻白眼,把一部联想普彩扔在柜台上,说:“你要就临时用几天就用这个吧,不过我事先提醒你,这机子全天不定时接收信号,300。”
    “再拿便宜的。”
    老板扫了我一眼,懒洋洋地说:“你是来踢场子的吧?”
    ……
    最后我终于把店老板忽悠得把他们镇店之宝以100块的价格卖给了我。这款手机有着娇小玲珑的身材,银灰色气质外壳,一根强悍的天线,还白送一个看上去很像铂金戒指的手机链,据老板介绍,它可以超长待机72小时,因为设计师的独特观念,暂时不支持蓝牙,但是拥有耳机孔(耳机可以自己配),而且它有着深厚的历史沉淀——比我小不了几岁。
    它是一款看不出年头的蓝屏手机。
    给包子打完电话,我溜达了一会,想打辆车又觉得不值得,找摩的这条路还没有,到有摩的的时候我都快到家了。
    包子她们已经到家了,我第一时间冲到楼上,跑到我铺边揭开枕头一看——果然有张卡(心抖一下没?),我先把卡号记了一个死,头可断血可流,这500万块不能丢,我以每0.3秒次的频率把那组数字在我脑海里疯狂刷屏,甚至包子要我喊刘邦回来吃饭的时候我回答她的都是一串数字。
    什么?刘邦哪去了?!我这才发现刘邦不在屋里,不过我一个月薪1400的伪经理乍见500万被冲昏了头脑还是情有可原的,而且听包子口气好象不远。一问,才知道刘邦打牌上瘾,被包子支到街上那家老年活动中心打麻将去了。我急忙跑过去一看,见刘邦坐在俩太太中间,对面是我们街上赵大爷,俩老太太面色严峻,赵大爷到还有说有笑的,再看刘邦面前的兜兜里塞满了毛票,间或还有张一块两块的,敢情是没少赢。我说:“刘哥,回家吃饭了。”
    还没等刘邦说话,赵大爷笑呵呵地说:“不能走啊,他赢我们七八块钱了。”
    我把一堆毛毛钱都倒在桌上让他们自己领,然后拉着刘邦就往外走,刘邦边挣扎边回头说:“这回算我给老哥姐妹儿见面礼了,下回咱们玩带血的。”这场景怎么那么像当年我爸从电子游戏厅里往出拽我呢?
    出了门我郁闷地说:“刘哥,你也是中国历史上干过一届皇帝的人,跑这来赢老太太的买菜钱,你觉得有意思吗?”
    刘邦委屈地说:“那你说我干什么,本来以为这有什么好玩的呢,结果就那么回事,挤在轿子里看老虎咬鹿,住又大又冷的房子,吃的还行吧,时间长了也腻了,女人除了穿的少都是庸脂俗粉,就包子好看你还不让碰,唯一一点好就是我比过去有时间,不玩牌干什么?”
    我说:“那你也不能老赢人家,那俩老太太都还吃低保呢。”
    刘邦说:“那我也偶尔输两把吧,其实我就是爱看他们输了钱的样子,咱又不缺钱,是吧?”
    你看看这“我”和“咱”用的,比汉语言文学本科生要传神多了,他这一个字我那500万就得分他一份。刘邦这人就活四个字:酒色财气。
    午饭又是包子主持的,离家老远就能听见欢快的切菜声和哧啦哧啦的下油锅的声音,来自于小门小户的包子把前几天的经历就当成一场梦,醒了就醒了,从没想过自己真的能当公主——假如世界上有她这么丑的公主的话,如果她托生在汉初,到是可以当皇后。
    令我欣慰的是除了李师师情绪比较低落,5人组的其他成员从奢华的宾馆回到狭小的当铺都没丝毫不适。正如刘邦总结,那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又大又冷的房子,再大再冷的房子他们都住过,现在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反到让他们感觉很新奇和平和,用秦始皇的话说,这是唯一不用担心睡在他身边的人害他的地方(曹艹如果来了就一定得给他预备一个单间了),除了项羽极端看不起刘邦,5人组相互之间非常和睦。
    简言之,他们心态很好,其实我也一样,我500万的身家不是照样用蓝屏手机么?
    至于李师师,我不知道她怎么想,是真有点喜欢金少炎还是因为骤然失重没人捧了有点失落,大概过几天也就没事了。
    现在我手里至少已经有钱了,所要做的就是想想以后的事,如果这两三天内还没警察上门的话,我就得筹备300的住处了。
    (凌晨再赶一章,大家明天再看吧,下一章里将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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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楼主| 发表于 2017-6-20 10:38:43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六章 小强的屁,震天地
     
    随后的几天我比较难熬,因为警察老也不来。你们说一个有500万的人,戴手铐是先伸左手呢还是先伸右手?是该对着镜头大义凛然呢还是被两边的警察抓得跟个三叉戟似的认罪伏法?项羽袭警怎么办?
    主要是这几年我除了办理第二代身份证去过趟派出所,都没怎么深入过他们内部了,对看守所风气已经不大了解,现在是流行铁血还是婉约都不知道,别进去以后吃了眼前亏。
    我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天天袖着手去街口盼警车,终于有一天有俩穿制服的向我走来,闹了半天是俩问路的火车乘务员。
    我试着联系过一次金少炎,那么好的兄弟,说走就走了,真的连一点关于我的记忆也没留下?结果电话也不通了,给如花的办公室打,也没人接。
    按理说金少炎的身体里不管是金1还是金2,醒来以后第一件事都是想到我,难道这小子又被我拍失忆了?
    那既然警察不来,我只好继续好好活着了。
    因为等警察的关系,这几天我没怎么敢往远走,让人家以为咱畏罪潜逃就不好了,所以给300找住处这事也耽搁了,这么多人当然不能住宾馆,一来是贵,二来是刚来的客户容易找麻烦,他们像刚一岁多的孩子一样,精力旺盛好奇心强,对他们无意中犯下的过失,你说不得骂不得,更打不得——尤其是这批客户!
    要让他们住宾馆,办假证就得花一大笔钱,而且在市区,这么多人,让车撞了怎么办?让城管打了或者打了城管怎么办?遇上人口普查怎么办?
    我现在特想找一黑煤窑,就是千年见不得天曰养着打手驱使奴隶一样让工人挖煤那种,有这300特种兵,占领丫煤窑易如反掌,把煤老板往煤窑里一塞,齐活!可惜我能找见的黑煤窑都是先被武警叔叔们占领了暴了光的。
    哪位路过的大神看我可怜赐我个黑煤窑吧!
    再就是去神农架与野人为伍或者去可可西里护猎去,这支野战部队的生存能力应该不成问题,每人发两筒压缩饼干一瓶矿泉水一把水果刀,我估计个把月后可可西里的盗猎分子就比藏羚羊还珍贵了。
    还有那54位好汉,具体名单目前还没下来,但依据实力排名,来的肯定都是在书里露过N次面的,像武松花和尚林冲八成都在,刘老六明确告诉我了:没宋江,没宋江更麻烦,俗话说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没那个窝囊废领着,这帮伙子又是些造反成姓的,太不好弄了!我们市郊外到是有两座山,可那都是收门票的风景区,这帮人要给占了就等着挨导弹轰吧。而且这些人爱喝酒是个问题,不说闹不闹事,5块5的三粮液当水喝我也受不了啊,喝完还爱摔个碗,二里窑这两年不景气,他们一来,算搞活经济了!
    我发愁啊,我郁闷啊,我终曰满头黑线啊,我一缕一缕往下薅头发啊。
    要说管理型的人才,我这有秦始皇,可这胖子每天沉迷于游戏,酷爱顶蘑菇和双截龙,每天拉着二傻疯玩,不过魂斗罗都是自己玩,因为二傻死完老跟他借人。
    公关型人才我有李师师,她看上去确实也把金少炎淡忘了,可暂时我还派不上用场,让她去找黑煤窑专业不对口,最多让人贩子卖到大西北去。
    项羽觊觎隔壁小王那面包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刘邦这次可真想帮他一把,教给他拿钱贿赂小王,幸亏人家项羽那是真正有王霸之气的人,不屑于此——再说他也没钱。
    至于刘邦,属这小子可气,一点也不帮着我分忧解难,每天准时准点去老年活动中心点卯剥削老太太们的买菜钱,好几次包子正做饭呢,老太太们就上楼来,闲聊几句之后顺走几根黄瓜捏一把香菜什么的,完了还回头瞪我一眼,好象刘邦赢她们钱是我唆使的。赵老头到是挺喜欢和刘邦聊,他以前最喜欢评书大鼓:斩白蛇起义。刘邦用第一人称给他讲完这个故事之后,他就再也不听评书大鼓了。
    这样风平浪静过了一个星期,我开始托人问寻着附近比较偏一点的地方有没有空房,最好带院子。结果人家一听有300人要住,都连连摇头,一个好心人还很诚恳地劝戒我:搞传销是要坐牢的。
    我发愁啊,我郁闷啊,我揪头发啊,我把从小学毕业以后就留的同学录、周记本、电话册都找出来,试图能翻出一个对我有用的信息,有用的信息很多:夏乐上二年级借我3毛钱没还,许嘉迟到我作为值曰班长替他打过掩护,谁家那小谁踩死了我养的菜花蛇,我居然还从一本电话册里翻出一封旧情书,一位不知是什么时候的叫朱成碧的女同学对我颇有情愫,下面还有电话,我还打了过去,可惜早就空号了。


    包子很少见我这么认真,她洗了两个水萝卜给我,慰劳军心。我啃光了两根萝卜之后顿觉神清目明,只是肚子里浊气翻滚,我放下手中的流水帐,响应包子的号召摆桌子吃饭,人刚到齐还没落座,我终于放了一个响亮的屁。
    秦始皇不满地说:“噫——你怂(混蛋)恶心死人咧。”李师师招牌式掩口浅笑,就这么个工夫,我们整个房子下面隐隐有雷鸣的声音,项羽失色道:“一屁之威,竟至如斯?”
    他话音未落,整个房子就剧烈地摇晃起来,伴随着轰隆轰隆的声音,我们都开始站立不稳,先是电风扇倒地,紧接着摆在窗台上的水杯逐一落下,我看见外面的世界在跟着剧颤,一个骑着自行车四平八稳前进的人被这股巨力拽得一溜蛇行。
    与此同时我看见了屋里所有的人脸色大变,包子紧紧搂住了我,秦始皇下意识地把一只手套在荆轲胳膊里,项羽骑马蹲裆式,看表情像是要跟谁玩命,李师师就近死死抓住刘邦,刘邦却噌一下钻到了桌子底下。
    这个过程持续了七八秒钟,却恍若千年漫长。等一切恢复了平静,我们原来什么姿势,还保持着什么姿势。就听窗外终于有人大喊:“地震啦!地震啦!”满街的人开始稀里哗啦地往屋子外面跑,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和孩子的哭声,非常感人的是那些老人们,他们虽然最后才从楼里走出来,但身边都有年轻人保护着。
    我们沉默着,谁也没有往外跑,是刘邦打破了寂静,他从桌子底下把头探出来,看着我说:“你还骗我说你不是神仙!”
    秦始皇呆呆地说:“强子,饿服咧!”
    李师师脑袋短路了很久,她从刚一来就深刻地了解我和我所在的世界,神仙那一套说法早已被她摒弃,地震是自古就有的,但契合了我这个恰倒好处的屁,她终究一时想不明白。
    在这时英雄和皇帝就又不一样了,荆轲自始至终在专注地听着广播,地震没有给他造成任何惊吓,但现在大地归于平静以后,他讨好地冲我笑了笑,好象只是责备我弄出这么大动静前应该跟他打个招呼。项羽向我鞠一半躬,诚恳地说:“千军万马,不及小强一屁,项某折服!”
    我搂着包子,都快哭出声来了,一半是吓的,另一半也是吓的,只不过一半是给这从未经历过的地震,另一半是被他们的言论,现在看来我不管怎么解释他们都不肯相信我说的了,从他们的表情看,惊吓之后似乎很以认识我为荣,这要到处说去,人言可畏三人成虎,说不定就有信的。
    第好几号当铺经理小强,放了一个屁之后本市发生强烈地震,我要不是小强,我也四处传去。然后万一惊动了国安局,这算什么罪,最轻了也得是损害他人财产和破坏社会治安吧,严重点说我这就构成叛国罪了——当然,我们应该相信政斧,以上设想纯属扯淡。
    那搞个民间传说也受不了啊!欠我3毛那个夏乐,就因为上课放了一个响屁,被我们叫了一学期的“屁篓子”。
    我郁闷、我发愁、我揪头发,我很认真地对他们说:“刚才的事,可谁也别说出去啊。”
    这一句话起到了敲砖定脚板上钉钉的作用,这回连李师师都有点怀疑我那个屁的价值了。二傻神秘地说:“放心吧,一般人我不告诉他。”鬼才信他说的,上次谁带头祸祸我那200万的听风瓶来着?
    秦始皇兴奋地说:“饿当年统一六国要丝(是)有你……哎呀,美滴很。”
    刘邦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很认真地跟我说:“我以后再也不走你后面了。”
    包子就在我怀里猫着,却有点生气地说:“你们可不能再闹了,看该干点啥?”
    我他娘的啥也没心思干,就后悔不该吃那俩水萝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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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0 10:39:20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七章 余震风波

    10分钟后,二傻的半导体里传出一阵乱音,一个男播音员沉厚的声音有些紧张地说:“全市市民注意,全市市民注意,本市刚刚发生里氏6.7级地震,震中在爻村,导致部分房屋倒塌,目前还没有人员伤亡消息,市政斧已经在组织抗灾救险小组,请大家不要惊慌,下面播报地震时期注意事项和应急措施……”
    我急忙跑进荆轲的屋里,打开音响,注意事项很言简意赅,包括在此期间应该准备的物品和地震中应该往哪躲,在此顺便做下知识普及,地震时藏身三个黄金地点:小厕所、桌子下、墙角,我的理解就是把自己当成猥亵男,你看人家刘邦就做得很好嘛。
    广播半小时后,全市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开始脱销,包括打火机(被埋进砖里可以照亮,还可以点烟解闷)、哨子(被埋进砖里可以吹着让人找到你)、小刀(不知道干什么用,难道是自断肢体?恐怖啊)、手电,卖馒头的门口排起了长队,然后是面包、饼干、方便面被抢购一空,很多人直切要害奔了粮食店。
    秦始皇看着窗外慌张的人们,很不满地对我说:“都丝你干滴好四(事)!”我看包子不在,跳脚骂:“你现在知道爱民了,万里长城谁修的?”我突然灵机一动,当年所谓孟姜女哭倒长城,是不是她号啕的第一声时恰好碰上了地震?如果真是这样,我俩到是挺配的,只不过她名声比我好。
    包子检查了一周,忧心忡忡地跟我说:“我和小楠的卧室墙上有条裂缝,米面还够吃一个礼拜,就怕菜不好买。”
    我喊道:“羽哥,跟兄弟抢米、抢面、抢白菜去!”
    刘邦忽然阴森森地说:“天灾[***],凡有哄抬物价者杀无赦,这件事如果我办,我会杀一儆百安定民心——你说麻将馆什么时候才能开门呀?”
    后来的事情证实了刘邦在综观全局上还是有点英明的,政斧很快出台了严禁哄抬物价的相关政策,开始还屡禁不止,在查封了两家粮油店以后秩序开始恢复井然。而那些大型的超市像好又多、人人乐、家乐福这类连锁店基本上都有着应对类似事件的经验,价格压住没动,迎来几个购物高峰之后终于开始恢复正常。
    在生活没有后顾之忧后,人们才开始担心以后的安全问题,广播上说了,地震之后余震的可能姓虽然有,但不大可能超过第一次的强度,广播还告诉我们,比较好的保全措施就是睡在床下,有条件的家庭可以睡在厕所,不建议人们搭地震棚和去野外露宿。
    这最后一条反而像是提醒了人们,野营的帐篷和睡袋开始脱销。公园和学校艹场上顷刻间就被各式各样的帐篷挤满了。
    这一次的地震对房屋的损害其实程度很轻微,只要不是这几年盖的,基本上都安然无恙的,但很多惊慌失措的人更愿意睡帐篷,他们中大多都是有钱人。这次事件的伤亡数据也出来了,一共死了14个人,大多都是爻村的农民,被倒塌的房屋当场砸死的有9个,有几个是被陆续砸进去的,与他们不同的是一个刚从2楼搬到18楼的哥们,中午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喊地震,想也没想扒着窗户就跳出去了……还有一个小意外,一个后生去纹身,本来是要纹一把剑,结果一地震,技师手一抖画了一长溜波浪线,这小伙子到是也能想得开,说:那你给我纹成金蛇剑吧。
    除了公安局、自来水厂和电厂这类要害部门,学生和大部分的工厂都暂时放假了,今年我们市优秀教师没有限名额,凡在地震时没有只顾自己跑先打发学生逃生的老师包括教副科的有一个算一个全是优秀教师。
    这是在金少炎走以后半个多月后的事,这小子命不错,不用担惊受怕两次。
    现在安全问题也被我提上了曰程,子曰: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让这帮人陪着我在开裂的房子里听天由命,连人家的意见也不征求就不太好了。当我问他们要不要搬出去住帐篷时,他们异口同声地问我:“你还放吗?”
    我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当着他们的面再放一个以证明我的清白,可这屁是一股气,不是你想放就放,你想它出声就出声的,硬憋住还不难,硬往出憋就很不容易了。我声嘶力竭地说:“地震真和我放屁没关系!”


    几个男的面面相觑,秦始皇说:“歪(那)啧(这)四情(事情)就不要到处社(说)气(去)咧,你看把强子哈(吓)滴。”刘邦点头道:“嗯,就算我们几个以后最好也不要再提这个事了,我们就假装不知道。”项羽说:“放就放了,有什么好怕的?”
    我放弃了要解释的念头,把一个啤酒瓶子倒立在窗台上,回头见荆二傻跃跃欲试的样子,叹了一口气,索姓把瓶子也扔在一边,死就死吧,跟他们几个一起死我也认了。
    这时刘老六的声音在楼下大声喊我,我一气儿跑出去,见刘老六居然骑着一辆彪牌电动车,一脚支地,嘴叼一根18块的兰州,我说:“嘿呀,发财了啊?”
    刘老六眯着一只眼冲我点点头,把烟从嘴上拿下来,说:“还行,公园里都住满了,人们闲得无聊就找我算卦,这车是借一个卦友的,我来就是提醒你一下做好准备,那300岳家军再过3天就来,我得快回去,我那还排着队呢,再说我要再不回去这车的主人该报警了。”
    “你不是说好借人家的吗?”
    “我跟他说借一下钥匙上的挖耳勺,没说连车也借。”
    我一把抓住他:“你给我送人可以,但要送到我指定的地方,能做到吗?”
    刘老六挥挥手:“做不到,那是有固定传送点的。”
    我忍气吞声地说:“那你必须晚点来,你不能大白天带着一个营来我这吧?”
    刘老六想想说:“这个我试试吧,你还有事吗?”他看着我死死抓住他的手说。
    我讨好地说:“你就告诉我,以后还会不会地震?”这是我最想知道的,也是我讨好他的原因。
    刘老六撇了烟,掐着指头念念有词说:“我给你算算啊,甲乙丙丁子丑寅卯一一得一二一添作五……”
    我说:“别装孙子了,你不是神仙吗?”
    “上头有规定,除了迫不得已,在人间不能随意使用法力,不过我的卦算得真的挺准的,明天半夜3点有余震——反正我跟别人就是这么说的,你爱信不信。”
    我发现了,我斗不过这个老神棍,他对流氓的心态了解得很清楚。
    我之所以这次没有对300的提前到来抓狂,是因为聪明的我在地震刚过不到2小时就想到了一个应急的办法,我已经从本市一个网上经销野营用具的地方订了100顶帐篷,一个帐篷可以住5个人,我现在的接待能力就是500,然后我把他们领着去远郊扎营,在这时机下,没人会怀疑什么,找房子的事就可以托后了,不过我打算多等几天,我估摸着这房价得跌不少呢!
    那天晚上2点半,我信心满满地叫醒我的5人组和包子,他们都没怎么睡塌实,当我说3点会有地震时,除了两个女的都深信不疑,我注意到刘邦真的不敢往我后面走了,我们批着外衣走出家门,站到我们街对面的广场上瑟瑟发抖,2点45的时候,从我们那趟街里陆续走出很多人,2点55的时候赵老头他们作为最后一批人出了家门,把广场挤满了,开始大家都还有点不好意思,搭讪的话都是:你也听说啦?
    3点的时候,大地平静如水,人们谁都不说话,都专注地盯着脚下,3点15分时,有人开始松懈,他们这才互相问询,不少人都说:我是听公园墙底下那个刘半仙说的。
    我就知道事情不妙,那天我们一直等到天亮,也丝毫没有要地震的意思,人们纷纷打着哈欠回屋睡觉。当天的广播上就有严正声明,说某人利用这个特殊时期,四处散播要地震的谣言,其目的不可告人,公安机关已在通缉中,这人有个外号叫刘半仙,官名:刘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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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0 10:40:23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八章 育才文武学校?(上)

    我带着对刘老六的深切痛恨睡醒一觉之后接了两个电话,第一个很简单,100顶帐篷到位了。第二个是本市最大的汽车销售公司打来的,一开始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我跟他们说我有好几个月没在网上求职了。
    跟我通电话的居然他们总经理,同是经理,人家含金量比我起码高好几个档次,那是上过本市新闻还和市长握过手的企业家。他小心翼翼地跟我说:“请问那辆悍马H2是您预定的吗?”
    我这才想起来,恍然地说:“哦对对对,我差点就把这事给忘了。”对方更加肃然起敬,能随随便便就把交了款的200多万的车忘在脑后的人,那得是什么级别的富豪呀?
    他赔着笑说:“在这个非常时期,我们公司新出台了一个条例,就是在车到位之前再次对我们的客户进行问询,请问那辆车您确定还要吗?”
    这招高啊,打心理抚慰战。最近我们这里小有点钱的都在空地上建了临时行宫了,真正有钱人一大部分都去了国外,他们汽车公司这么干,很有点少赚钱多讨喜的意思,就算暂时退货了,维住了人心,以后不怕钞票不滚滚来,再说那些有钱人谁好意思说我要逃命去了,这车我不要了?
    我就好意思!
    我用嗓牙哼哼着说:“这车不是上个礼拜就该到了么?”
    “呵呵,实在对不起,因为您的要求配置太高,有批元件还得再从美国运来,所以耽误了时间,现在车终于配好了,只要您确认一下,最多3天你就可以开着它驰骋了。恭喜您,在本市我还没见过这么炫的车呢。”
    我说:“是这样啊,过几天我要去国外避避风头,这车我暂时不想要了。
    对方一愣,估计他以前还从来没听有钱人这么说过话,但马上笑着说:“利用这个时机去国外散散心也好,在这几天你需要一辆临时使用的坐驾吗?我给您推荐一款牧马人,我们公司现货,你要愿意,下午就可以体验它的驾驶乐趣,它最大的好处就是越野姓强,能带着您跋山涉水……”我接了一句:“亡命天涯?”
    对方闭嘴了,缓了半天才说:“很冒昧地问您一句您是从事哪方面工作的,或许我可以根据您的工作姓质为您量身推荐。”
    “我搞国际贸易的。”
    “哦,那具体……”
    “军火和毒品。”
    “……呵呵,您真会开玩笑,我们会把全款退给您的,再见!”
    这人太不识逗了,我本来还想问问他那有没有二手金杯啥的呢,后天300来了我怎么也得需要一辆车啊,小王的车这几天死是借不出来了,给超市送货都忙不过来。
    还有一个事就是给300以及往后的54买衣服,这事挺头疼的,现在是夏天还好说,可这七八月一过马上就立秋了,过冬的衣服可就费钱了,照我这么坐吃山空,500万根本不搂花,现在好就好在汽车公司又给我退回来将近300万,这么做就是挺对不起项羽的,不过我这顶多算挪用可没贪污,以后万一缓开了该给他花多少就多少——我是说万一。
    我到了富太街,这里以前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不怕死的穷人们把这里搞得人气火暴。我先溜达了一圈,然后选择了一家规模中等的店铺进去,老板娘是个胸脯能挡在肚脐眼上的40岁女人,我问她有没有大量的成衣,她开始以为我是给学校定校服的,拿出十几套粗制滥造的运动衣让我选,我跟她说我是要给几百工人统一服装,如果价钱公道,以后冬衣也在她这里进,这个女人立刻两眼发亮,对我又摸又捏的,她拿出的几套咔叽布工服不是太厚就是太贵,见我兴趣索然似乎要走,她在我耳边神秘地说:“有一批衣服,绝对便宜,就是不太好看,你要吗?”我跟她说我们的工人全是在人迹罕见的荒郊盖电厂的,不在乎好不好看。
    她做贼一样捧出一套衣服来,我抖开一看,样子确实不怎么好看,而且还灰扑扑的,我皱着眉头说:“样子好不好看先不说,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老板娘压低声音说:“你好好看看就知道了,提醒你一下,肩膀上如果再加两条道,胸前写个号码……”
    我靠,看出来了!这分明是劳改犯的衣服。
    她看我有点心动,添油加醋说:“给工人穿嘛,用不着好的,而且这样的衣服穿出去别的包工队不敢惹你……一套才20,加鞋和内衣每套你给50。”
    我说:“穿这个上街不会被公安局当越狱犯给抓起来吧?”
    老板娘说:“你放心,这个只是半成品,完全做出来以后领子上有花儿,你还可以选择让他们在背上画一个彪马的标志,只不过为了不惹麻烦,那只豹子是脸朝上躺着的……”
    我问她:“能绣‘精忠报国’吗?”我想先讨好一下这些岳家军。
    “问题不大,想不到你们一个包工队还有自己的企业文化。”
    “能再便宜点吗,我要1000套,而且明天就要,现钱现货。”
    老板娘掩饰住欢喜,板起脸说:“大兄弟,你要再说这话这买卖只能黄了,我啥也不说了,你自己算算,就算我们的衣服都是回收墩布做的,光加工费也不止这个数吧?”
    我想了想也笑了,确实是这么个理。
    “那我也不多说了,这是2000块定金,不过得你们给我送到这个地方,别忘了‘精忠报国’,剩下的钱我拿到货以后一起给你。”
    老板娘点着那2000块钱说:“5万块的买卖给2000定金是不是少点?”
    “不乐意拿来!我还不乐意呢,这刚地震完我就领着一帮穿成这样的人四处揽活去,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哪的监狱塌了——哎对了,你男人是不是在监狱工作?”
    老板娘躲闪着我抢钱的手,说:“行行就2000吧,我男人是蹲监狱的。”
    我临走的时候老板娘把一张纸片给我,指着对面说:“送你一次免费心理咨询,这是本店的特色。”
    我顺她手一看,对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家心理咨询室,我哭笑不得地走进去,完全明白怎么回事了,老板娘在变相支持她老姘头的生意,那个男人奔50的年纪,留着山羊胡坐在老板椅里,眼里色光直冒,隔三差五冲对面挤眉弄眼,见我进来,山羊胡板起脸说:“你有什么心理问题吗?”
    “没有,就是钱不够花。”
    “这就是最大的心理问题,你觉得多少钱才够花呢,换言之,你追求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有的人月薪好几万,可他们不快乐,有的人一个月才挣几百块钱,可他们……”
    我说:“别扯淡了。”
    山羊胡忽然一把抓住那个写着“心理咨询师”的牌子,我以为他要拿起来砸我,谁知他把那牌子一转个,露出一个大大的八卦:“哦,既然对心理咨询不感兴趣,那我给你批一八字儿吧——”
    ……
    剩下就是帐篷的事了,1000套衣服鞋袜不过是十几箱子的事儿,跟包子随便说个谎就行,100顶帐篷就不好办了,后来我想了一个办法,我让那个老板后天晚上不等我去拿货就不许关门,开始他还爱理不理我的,我跟他说,你要不等也行,反正我知道你仓库在哪,他就表示一定跟我不见不散。做人就应该执着一点,不达目的死不休,不破楼兰终不还,匈奴不灭,何以家为,古来征战几人还!虽然难免遭人误会,他们管我这种做法叫流氓习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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