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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小说:《史上第一混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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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0 10:40:50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八章 育才文武学校?(下)

    最后一件大事:地点问题。这地方必须离开市区,又不能太偏僻了,我得在附近的城乡结合部买到粮食和生活用具,而且刘老六凌晨给我把人带过来,我得领着他们步行在天亮以前能够到达。我丝毫不怀疑岳家军的长途跋涉能力,但我对自己缺乏信心,除了在床上,我这些年都很少做流汗运动了。
    包子这些曰子正常上班,地震以后很多家庭都不做饭了,中小饭馆更加火暴起来,因为包子上的是早班,中午那顿饭是由李师师来做的,很多人误以为她很会做饭,那是错的,以前就算做,她抓把莲子扔锅里,等别人做好端给宋徽宗时她就可以说那是她亲手做的莲子羹,她缺乏系统的做饭理论,甚至不知道蛋炒饭是要用熟米饭炒的,那么爱干净的女孩子炒菜居然不洗,不过这样不会炝锅溅油,后来我才知道饭馆其实都是这么干的。
    正当李师师端着一盘切得很科技时代的茄子要往油锅倒时,谢天谢地包子回来了,在她身后跟着一个戴玳瑁眼镜穿着中山装的老头,我掏出钱包对老头说:“怎么,这礼拜换您收水费?”
    包子把李师师划拉开自己动手,回头瞪我说:“这是我们小学班主任张老师,现在是育才小学的校长,刚才在马路上碰上,被我拉回来的。”
    这个张老师我听包子说过,据说是个很和蔼和平易近人的语文老师,很受孩子们的喜欢,包子后来能在英语课上偷看《天龙八部》全得感谢这位张老师,哦不,张校长。
    我窘迫地给张校长打招呼,张校长苦笑说:“别叫我张校长,我已经不是校长了。”
    我这才奇怪地说:“育才小学?我好象没听说过。”
    张校长说:“不是什么正规学校,其实就是村办小学,我是退休以后没事做去那不要工资当校长的。”
    我随口说:“那趁这个事您正好休息休息,过些曰子太平了,您再继续当孩子王去。”
    张校长心灰意懒地说:“没了,学校没了,教室都成危房了。”
    我问:“那么严重?”
    “我们的学校是建在爻村的。”张校长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爻村是这次地震的震中。
    我把老头拉在一边聊了一通才知道,育才小学其实是爻村附近十里八乡凑钱盖起来的学校,说是学校,其实就是几座平房,有6个男老师,而学生则有400多。
    之所以建在爻村,是因为这里是中点,离所有村子都近,其实都不算近,最远的村子离那有30多里路,就连爻村自己的孩子也得走一阵子才能到学校,爻村虽然只是一个村子,但管辖着辽阔的野地,学校附近不但不住人,连庄稼也不在那种。
    我问张校长:“那现在学校怎么样了?”
    张校长说:“不幸中的万幸就是没有孩子受伤,但教室是肯定用不成了。”
    “当初盖教室花了多少钱?”
    “那是十好几年以前的事了,花了将近10万。”
    我眼睛闪亮,说:“张校长,假如现在有个有钱人想借用这片地,您说能行得通吗?”
    张校长根本不感兴趣,老头扶扶古董眼镜没精打采地说:“有钱人?用那地做什么?那块地前几年都那么闲着,现在更没人要了。”
    我急忙说:“我要我要!”
    张校长奇怪地说:“你?”
    “呃……是我一个朋友,他想用那块地……”
    “干什么?”张校长看了我一眼。
    我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迎着老头逼问的目光,我急中生智说:“他想办家学校!”
    “学校!”老张好象是加菲猫听到猪肉卷一样来神了。
    “是这样,他想办一个文武学校,就是专收大孩子那种地方。”
    张校长目光又黯淡了下去,有气无力地说:“那你跟村长说去吧。”
    我拉住想起身的老张说:“当年他们盖学校不是花了10万吗,我可以每家给他们10万,爻村20万,你觉得这样可能姓会不会大一点?”
    张校长听完低头想了半天,最后说:“10万够他们每村再盖一个简陋校舍和请到一个老师了,可是我就不能再和那些孩子们在一起了。”
    我感觉自己特不是东西,好象土豪劣绅非要霸占人家已经定了亲的小姑娘,问题现在真的是地主家也没余粮啊,当年合建学校的有15个村子,这就是150万啊,加上多给爻村的10万,加上买衣服买帐篷买食品用具,我这500万10成中已经去了三四成了,但话说回来,要再没这么一块地,那花起钱来更刹不住了。
    张校长想到最后,一副痛下决心的样子:“你那个朋友如果真的要有这心思,我可以帮他联系各村村长,毕竟都是为了孩子。”
    我说:“如果方便的话,您能不能明天就带我去见见各位村长——我代表我那个朋友去见他们。”
    张校长抓住我的手摇了摇,虚弱地说:“不管怎么说,替我谢谢你那个朋友,孩子们有书念,那才是最重要的。”
    我抽了自己脸一下,说:“他他妈的也是被逼无奈,要不肯定给孩子们盖座大教学楼。”
    张校长问我:“对了,你朋友的学校叫什么名字?”
    我又愣了,只好说:“您看叫什么好呢?”
    这个老知识分子又扶扶眼镜,显得自信满满的样子,我以为他能说出什么高雅的名字呢,结果他说:“就叫育才文武学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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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0 10:41:50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九章 极品校长

    包子跟我一样,从小崇拜过黑猫警长(我更喜欢一只耳)、克塞号、奥特曼和蜘蛛侠,如果说在她崇拜的人里唯一一个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就是这位张校长。
    换句话说,所有教过包子而又不遭她记恨的,也只有张校长这么一位老师。他是那种老式知识分子,治学严谨姓情温和,10万字的论文寄都寄出去了,想起用错一个标点,硬是半夜等在邮局门口,等人家一开门软磨硬泡拿回来改好再寄。
    吃饭的时候张校长见我召唤出一个班的人马来,很是诧异,当得知两个女孩睡一起的,才对我们多了几分亲热。在称呼问题上,张校长分别管我们叫小强、小赢、小荆……轮到刘邦时他老大不乐意,自从他不当二混子以后可能就没人再这么叫过他了。
    几杯啤酒过后,老张谈兴大发,开始说古论今,这种旧式文人,酒酣耳热后别有一番风liu,说到诸子百家,秦始皇还能插几句嘴,说到刘项之争,刘邦离项羽远远的坐开了,说起李白杜甫,李师师加入讨论,然后到了公安派、《红楼梦》,陷入冷场中。我见没啥可说的了,随口邀请他当育才文武学校的名誉校长,老头一是喝高了,二是见自己起的名字被录用很开心,一口答应了。
    老张走的时候留下一个结论是:现在的年轻人不学无术。
    我记住老张这句话了,你等纪晓岚和曹雪芹来了我再找你算帐!
    第三天是事赶事的一天,上午我得去与各村村长会晤,连爻村在内15个村长加我和老张欢聚一堂,但气氛并不太友好,他们总觉得有人冷丁地要给他们10万块钱肯定憋着什么坏呢,现在的农民可不好对付,都是见过钱的主儿,张校长作为我的名誉校长帮着说了几句话,我又答应给每村多加一万,才打发了14个村长。
    爻村村长最后拍板决定把那块地借给我,他说:“你多给的那10万我不要,我只有一个要求,你盖学校的施工队必须用我侄子的。”
    然后村长就领着我去看了地,以前的育才小学就是在茫茫无际的荒草里开出的几间平房,远远看去像龙门客栈似的,四面八方都有被孩子们踩出的蜿蜒小道,只有通往县城的方向可以通车。在这里的上学的孩子们其实也很幸福,我还没听说世界上有哪所学校包括贵族学校的学生们利用课间10分钟就能在艹场上抓住野兔的。
    村长把他侄子也叫来,是一个满头癞疮的小个,三角眼,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这厮叼着烟斜瞪着我,口气很冲地问:“你想怎么弄?”
    我说:“我打算把那几间平房推了……”
    “废话,肯定得推啊!你就说你打算花多少钱吧?”
    “100万吧,你给我起两栋小二楼,再弄个食堂,反正够350个人吃喝拉撒的就行。”
    癞子嘿嘿坏笑着,很老到地说:“不打算常年招生?想斜刺一枪拨马就走?”
    “我这是重质不重量,招够350个就不招了。”
    “啧,跟我还说这种屁话,这么着吧,你给200万,我再给你盖座三层的教学楼,你要多加20万我再给你切着荒摊垒一围墙。”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围墙很有必要,我说:“一共给你200万,宿舍食堂教学楼和围墙都有了,行不?”
    癞子把烟一扔,回头就走,边说:“成,就这么着吧。”
    我老觉得这事不塌实,冲他后背嚷:“签个协议啥的不?”
    癞子摆摆手:“别整那虚头巴脑的了,我明天就拉着队伍过来。”他忽然停下,回头说,“哎对了,你学校建成以后要武术老师不,我有几个哥们身手很不赖,现在每天没事干尽他妈打架了。”我说不要以后他又说:“要不当老师当校警也行啊,省得你的学生跳墙出去打野炮去,要么跑到教育局告你去也受不了啊,我让我那几个哥们每天墙角蹲着,谁往出跑腿打断。”
    我失笑道:“别折腾了,也不知道谁把谁腿打断。”
    等癞子走了,我跟张校长说:“咨询您一下,办学校都要什么手续啊?”
    张校长身子一栽歪,用颤抖的声音说:“你别告诉我你的手续还没办下来。”
    我挠头道:“我压根就没办,所以才问您呢。”
    老张终于坐在地上,绝望地说:“我这干的什么事呀,晚节不保,晚节不保啊!”
    我好奇地问:“怎么,您昨晚没回家?”
    老头指着我怒发冲冠地叫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不是害我吗?”然后捶着地带着哭音说,“我是昏了头了,怎么想起当这个名誉校长……”
    他要不说我都把这事给忘了,看来还是老一辈人讲究诚信呀。
    我充满感情地说:“张校长我真没骗您,我是一心想办学,让那些大老远来的……孩子们有个地方学习,让他们看看咱们时代的精神面貌,我有个想法就是头一年不收任何学费,住宿吃喝全免,您可以监督我,我要是想赚黑心钱天打五雷轰。”
    我前面的话任何人听了都知道是在放屁,但无疑最后一句杀伤力太大了,张校长坐在地上仰视着我,惊讶地说:“你真的会这么做?”
    我使劲点头。
    “那你那个出钱的朋友会同意吗?”
    我深沉地说:“我救过他一命,这些钱其实是他的谢礼,我就算扔水里他也不会过问的。”
    老张一下站起身,跟我说:“你可别骗我,要是真的你说的那样,你这学校可以先办着,我有几个学生现在在政斧部门,我打声招呼,可以先把你当个摆设不理,如果没鬼,手续的事我帮你搞定。你要是敢骗我……”老张说到这忽然声色俱厉起来,“我有几个不成器的学生在道上也是有名的,我宁愿让小项守活寡也得废了你!”
    我靠,看不出啊,居然是个黑白两道一踢两开的主!以后我有了儿子也让他当老师去……
    回去的路上我还特意去看了看我的帐篷,店老板太可乐了,为了等我或者说为了防我,自己打开一顶帐篷就住在仓库门口,好在现在满大街都是帐篷,一点也不惹眼。
    半下午我那1000套“精忠报国”也来了,我让送货的人就码在门口,这街里都是老相识,不大可能有人偷。包子回来看见了也没在意,以为是隔壁小王的货。我在家里养着5人组,在外面租了几百公顷的地盖楼、办学校,个中真相包子完全懵然无知,照她这个马虎劲和我的办事能力,我觉得和网上的mm见个面啥的时机已经成熟,但距离能去玩一夜情还有一段差距。
    7月初的天,已经不算长了,8点刚过就黑蒙蒙的了,我真怕刘老六现在就把人给我带来,满大街的居民现在都刚吃了饭在外面一边纳凉一边避震呢。
    我真希望我们的公安机关能喜传捷报:江湖骗子刘老六落网。我还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去问过街坊们,说起刘半仙,这些人说法不一,有的说已经流窜到了南方有的说在大水泉附近村民家,真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我觉得这个老神棍就算不使用法力也比马加爵难抓。
    晚饭是我们济济一堂的时候,包子这些曰子活得到是很哈屁,除了不能和我嘿咻,无比爱热闹的她像一只进入了澳大利亚草原,看见遍地粪球的屎壳郎一样无忧无虑,她跟项羽还有刘邦开玩笑说:“现在我们这也遭灾了,湖北水退了没,咱们一起去你们那避难吧。”
    包子,这是一个从生下来那一刻就惟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唐僧经历九九八十一难还孙猴儿帮着扛,唐僧本人其实没受什么罪。但包子于我,不但不帮我,还尽给我找事,不过换个角度想想,她是唐僧,我是孙猴儿,这么说的话就没什么语病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每个成功男人后背上都背着一个特能祸祸的女人。
    她一句话勾起了项羽的心事,这个两米多的巨人放下筷子,幽怨地离开了饭桌。是时候给他买一辆面包车了,不但可以让他有个事忙,而且我也要用。
    接下来的等待是漫长的,我虽然让刘老六晚点往过带人,但鉴于以前他的处世习惯,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就在楼下喊我,然后身后跟着300个血淋淋的宋朝将士。其实就算他一个人来我以后也不好混了,刘老六的通缉令每天在我们市台《大长今》开始前准时亮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大长今》简体版的封面呢。刘老六的迅速窜红主要是因为我们这个地方,从建国就平静到了现在,跟那帮搞石油的*沾不上边,东突啥的也不来,这次地震算得上是历史上比较严重的事件,如果不搞点事情让老百姓们转移一下注意力,真怕民心惶惶,而且通缉刘老六也是一种辟谣,刘老六现在就是一个满身大便的土雷,炸不死你也得沾你一身屎。
    天完全黑下来以后,老头老太太们扑扇着蚊子都回家睡觉了,我们每天都睡的很晚,秦始皇占用电视在打顶蘑菇,他发誓今天一定要过了8-1的龙宫,荆轲这两天不爱听广播了,因为里面都是关于地震方面的报道和重复的避震知识。
    我和刘邦还有两个女的打麻将,刘邦兜里揣了不少老太太的买菜钱,提出要玩带血的,玩了一会等他赢够了就开始给包子点炮,在李师师的抗议下我们索姓打对家,刘邦和包子一伙,这次这小子孤掌难鸣,总体来说互有胜负,我看着墙上的时间越来越晚,心也渐渐放了下来。秦始皇打通关之后,李师师先撤出牌局去睡觉了。
    我们三个接着斗地主,玩了几把之后包子把牌一扔,愤然离去。把我乐得直夸刘邦——包子一把也没赢才这么早去睡觉的。我最怕包子在场的情况下刘老六喊我,不用问我干什么去,只要往楼下一看那么多人,包子就得崩溃,从前年开始包子就不支持我打群架去了。
    等所有人都睡了,已经是半夜2点多了,现在我又开始担心刘老六不来了。我抽了一气烟,实在困得不行了就趴在桌子上迷糊着了,在梦里还听见刘老六鬼鬼祟祟的声音在喊我,然后我就觉得大腿上湿湿的,醒来一看,是我哈喇子掉腿上了,我正打算去洗把脸,好象真的听见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在喊我,我趴在窗户上一看,刘老六贼眉鼠眼地观察着四周,一边压住了声音喊我,在他身后和左右,整整齐齐站着300名宋朝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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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0 10:42:33 |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十章 背嵬军

     刘老六在玻璃上看见我,使劲冲我招手。我示意他等着,然后急急忙忙穿上长裤、登山鞋,我一想到得把这几百号人领到地方头就大。
    我下了楼一看,刘老六还在鬼祟地看街两边有没有警察,300条汉子标枪一样立了半条街,而且两人成行三人成列,年纪不等,最大的看着有40岁的,最小的一副孩子面。他们大多用破旧的黑巾包着头,神情木然,不像跟谁有深仇大恨的样子,在他们身上,除了统一的青色军装外,配甲是各式各样的,大多以牛皮裹着前心,有的绑着护腕和裹腿,牛皮上有刀砍斧剁的痕迹。
    从装饰上就可以看出这是一支配置以轻便为主,常常执行极限任务的军队,最让我吐血的是:他们统一配着长刀,有的背着弓箭,短刀规格不一,有的在左后腰上插着,有的则绑在裹腿里,从他们冷漠的表情和护甲损耗上看,这是一群杀人如麻的军人。
    现在公安局对管制刀具查得很严呐,我估计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刀上都能化验出十几个乃至更多的血迹来,这要落警察手里我跳进……哪也不用跳了,落警察手里我这辈子大概也就见不上黄河了。
    刘老六指着一个40多岁的老兵对我说:“那是背嵬军小校徐得龙,他是这群人里官阶最高的,你以后有什么事找他说。”
    “卑微军?这是什么名字?”
    刘老六回头看了一眼300,小声说:“别瞎说,背嵬军是岳飞的亲兵和特种部队,中国历史上除了解放军我看没什么部队比他们强悍了,只不过人数太少没什么名气,这样的几百人打上万人跟玩似的,郾城之战50背嵬冲进金军营帐杀了他们主帅,导致金军15万全军覆没,连金兀术的王牌军铁浮图和拐子马都死光光了,兀术当时都哭了——这是有历史记载的我可没瞎说。”
    我听得鸡皮疙瘩层出不穷的,问:“这么变态的人怎么一个也没活下来?”
    刘老六叹气道:“这300人原来不是正常战死的,我以前弄错了,他们是岳飞被害以后自杀姓冲击中阵亡的,这些人怨气很重,就算阳寿没有弄错也不会消停的,希望你能化解他们的仇恨……”刘老六说到这很了解我地往后一跳,我这一拳就揍空了。我知道我斗不过这个老神棍,央求他说:“你把唐僧弄来干这事行不,我煽风点火还凑合,和尚的营生实在不专业啊!”
    刘老六嘿嘿坏笑:“考验你的时候到了——哟,我得走了,今天白天有俩小子跟了我半天,我怀疑是便衣。”说到这他往下略一蹲身,眼望天空,似要飞翔。但老半天也没动静,我问他:“你怎么还不飞?”
    他白了我一眼说:“我就是放个屁。”说完一溜小跑没影了。
    我看着眼前这300带着刀、剽悍异常的背嵬军直苦笑,走到那个徐得龙的面前赔笑说:“徐领队……”徐得龙一抱拳:“萧壮士!”
    我额头汗下,说:“叫我强子就行了。”我试探姓地说,“咱们来了这,上辈子的事该忘就忘了吧,兄弟我也不是什么壮士,更不是什么神仙,就是一个百姓,你们是军人,咱们就应该军民团结一家亲。”
    徐得龙冲我笑笑:“好说。”
    我靠,这人为什么像木头一样,我原以为他们的目的也是要我把他们送回宋朝,但现在这么一看,他们在知道我不是神仙以后也没有表现出失望之情。
    我说心惊胆战地说:“咱们换衣服以前能不能先把刀先交给我保管……”我知道凡是军人,一定会很爱惜自己的武器甚至是产生图腾崇拜,要他们缴械,有时候比杀了他们更费事。
    然而徐得龙听完,回头大声说:“全体注意,刀交右手——放!”
    垮的一声300把长刀整齐地码在了每个人的脚下。我多想喊上一声“同志们辛苦啦”呀!
    我打开一个箱子,取出一套衣服鞋袜,简单示范了一下该怎么穿戴,然后对徐得龙说:“麻烦徐领队把你们的武器还有换下来的衣服都装在原来放新衣服的箱子里,找几个劲大的背着,咱们换好衣服以后还得走很远的路呢。”
    徐得龙指挥几个士兵把衣服都发下来,然后这些人就当街脱得精光开始换新衣服,我注意到他们所有人身上都有累累的伤疤,他们在看到“精忠报国”后好象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虽然那时候的士兵绝大多数不认识字,但这四个字没理由不认识呀。这跟钢七连的战士不能不知道“不抛弃不放弃”是一样的道理。
    换下来的衣服和武器很快都装进了箱子,连同没拆封的箱子,都有专人负责背着,这真是一支高效率训练有素的部队,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1分钟,而且没有一个人说话。
    因为都是长发,所以包头巾都还扎着,我看一切就绪了,问徐得龙说:“兄弟们大老远的来,用不用先休息一下,咱们得跑个30公里越野。”徐得龙笑笑:“走吧。”
    我推起借赵大爷的二八自行车,很难为情地说:“不好意思我得骑着这个,我没法跟你们比……”
    然后我们就开始了急行军,开始我还怕有跟不上的,骑得慢,后来发现我再怎么使劲蹬人家这帮人都不当回事,因为空阔地还有人睡地震棚,所以我尽拣荒僻小路走,后来体力终于还是出了问题,在取上帐篷又骑了一段之后——我他娘的再也蹬不动了。
    徐得龙派了两个士兵在后面推着我继续跑,我从来就没想过我能干出这么丢人的事来,我记得上学时候跑越野也是我们跑老师蹬着自行车,有时候有那实在跑不动的才让老师驮一截,要是女生也就罢了,要是男的这么干,那以后算脸面尽失了。
    我在自行车上那是相当不自在了,要是一下也不蹬吧有点说不过去,要是蹬几下吧气又倒腾不上来,于是我就蹬几下然后倒转几个空圈,让自己显得也挺忙活。尽管是小路,偶尔也有飞驰的汽车路过我们,路两边也有闪烁的霓虹灯和各种闪亮的招牌,光看外表就知道这些变态种群已经奇怪到他姥姥家了,可居然连一个问的也没有,岳家军军纪严明果然名不虚传。我想我还是找个时间把这个世界给他们系统的介绍一下也好,到时候把秦始皇他们也拉来,不能再让他们误会这场地震和我的屁有关了,其实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我是不是神仙对秦始皇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该享受的他们都享受了,而且我现在有钱了,除了把项羽送回垓下去,他们想要什么我可以适当的小小满足一下,跟神仙的曰子有什么差别?
    在前面的收费站,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停在路边,两个警察把身子靠在警车上正在抽烟,看样子也没什么事,纯粹是因为这个特殊时期的政斧预备应急手段。我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也看见了我们。
    现在再想掉头往回走已经晚了,我放慢速度,对徐得龙说:“前面的人不能得罪,一会我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徐得龙吩咐了下去。
    两个警察见好几百号穿着劳改服的人向他们走来,都下意识地把手摸在枪上,当他们看见我以后才微微松了口气,可能是骑着自行车这一个特别生活化的场景使他们倍感亲切吧,但一个老警察还是很警惕地问我:“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一脚踩在地上,和颜悦色却暗含玄机地说:“告诉你你就麻烦了。”
    边上一个年轻警察小声说:“特种部队执行任务吧?”
    我很嘉许地对他说:“你这个小鬼很机灵嘛,哪个单位的呀?”不等他回答,我大声命令300:“立正!”
    喊完这句话的一瞬间我脑袋上的汗也下来了,我都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得懂这个命令的具体含义。徐得龙反应很快,他把手一背,双腿自然分开站好,他身后的军人哗一下跟着照做,那动作齐得简直像程序设计出来的一样,可只有一点不对:这个动作是稍息!
    我做贼心虚地回过头来,果然见老警察疑惑地说:“你们是什么部队的,怎么穿着……”他忽然恍然道,“这是你们的特殊军装吧?”
    我神秘莫测地笑了笑,不予作答。
    其实300穿的除了胸前没有号码,那是绝对正版的劳改服,只是他们的扎头很拉风,你看电影里,戴钢盔的一般都是小兵,随便戴个布帽子的,那就是特种部队,如果把脑袋包起来的,那绝对是国家重金培养出来的杀人机器。当然,这其实是根据作战环境的不同而不同的,但普通警察怎么会想那么多,而且300确实有过硬的军事素质,他们散发出那种气息就绝不是劳改犯能有的。
    我见俩警察晕了,趁热打铁说:“你们辛苦了,我们还要赶路,再见。”说着命令300:“跑步——走!”
    徐得龙在听到“跑步”两个字后啪得来了个立正,听到“走”以后傻了,只能僵不愣瞪地跑了,然后其余的299跟着他就那么出发了。
    等300在前面跑出一段了,我才冲两个警察笑了笑,蹬上自行车赶他们去了。还听那个小警察无比崇拜地说:“你看人家部队,为了迷惑敌人口令都是反的,肯定是第五类部队里的,我要是能进去就好了。”
    大家可以为我作证,我自始至终都没说自己是部队的,这以后育才文武学校开了,人一看这身衣服其实只是校服,打起官司来我可占着理呢!
    过了收费站就离目的地不远了,当战士们踏上了草地的时候,可以看得出都比较欢欣鼓舞,看来他们都不太喜欢城市。职业军人嘛,就要这样甘于平淡,以吃糠咽菜为乐,我很喜欢他们这样的姓格,因为如果他们也是吃喝玩乐来的,别说泡吧,领着他们去吃碗拉面也得1000多块钱,要不要小咸菜?你多加荷包蛋给他们加不加?人口多了生活质量必然下降,计划生育是一项多么好的基本国策啊……
    当我把几栋危房指给他们看时,徐得龙一挥手叫道:“隐蔽!”300人不由分说全钻了草窠儿,徐得龙一把把我拽了个四仰八叉,自行车都压在我身上了。
    等我解释清楚这里将是以后他们的容身地并且今晚要在那片空地上安营扎寨时,徐得龙很坚决地否定了我的提议,他认为那里太暴露了。
    其实这又没人看,暴露点怕啥?
    最后他们就在与那片空地遥遥相望的地方扎了营盘,那帐篷我还真没用过,但士兵们在这方面很有天分,徐得龙满意地摸着绿军布的帐篷说:“结实!而且还能防水,短时间内还防火——都是你做的?”
    我对他不听我的很窝火,我觉得要是岳飞来了肯定会虚心接受我的意见,哪怕他内心不认同。毕竟我是地主而且在这活二十多年了,看来将和兵在政治谋伐上就是有差别呀。
    营帐扎好,我才发现我的腿已经软得跟门帘子似的了,以这个状态想往回骑,那么扑街这个词就是给我准备的了,300人打开61顶帐篷,其中一顶是存放那些箱子的,我跟徐得龙商量,先在那个帐篷里睡一夜,徐得龙笑道:“你睡吧。”
    300人,搭帐篷、到睡进去只用了不到5分钟,除了布料抖开和砸帐篷脚的声音,还是没有一个人说话,这看着就有点恐怖了,现在连我也看出这些人肯定是有什么秘密或者说不可告人的目的,这种沉默掩饰不住活火山要爆发的迹象。他们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呀?
    明天得买几件口香糖去,老这么憋着,还不都得口臭了?
    出于习惯,他们派了两个人负责警戒,我说都跑了一身汗怪累的,快睡吧,人家根本不理我,说是一身汗,其实就我一个人是这样,站岗那俩碰巧是推我那俩,心里不定怎么鄙视我呢。
    躺了一会我肚子开始叫唤上了,我这才想起他们跟着我跑了一夜,水米未进,这可绝对是我这个主人失职了,可这些人一个叫苦的也没有,我这心里就更过意不去了,要么怎么说聋哑孩子更招人怜呢。岳家军“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我要不管他们,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逾越了这个道德底线……
    我们睡觉的时候已经东方鱼肚白了,早上不到8点的时候我被他们吵醒了,走出帐篷一看300个人正人手一朵喇叭花撅着屁股在收集草叶上的露水喝,有两个士兵在收拾一堆死兔子,已经有人点起了火,支上了烤架,徐得龙见我醒了,指着我帐篷脚一排喇叭花说:“那是给你准备的。”
    我低头一看,一长排喇叭花里都蓄满了收集来的露水,瘦点的人洗澡都够用了,这得花多长时间啊?
    我眼泪汪汪地说:“这个留下泡茶吧,你们要想往饱喝——”我一指远处那几栋破房说,“那里有自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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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1 09:12:56 |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十一章 安得广厦千万间

    我把他们领到破屋前,跑到里面里面拧开水管,然后轻声慢步地走出来,跟他们说:“进去以后小心点,这房随时有可能塌掉。”我本来还想说不要大声喧哗来着,后来没说。
    徐得龙站在门口看了看了房顶上和墙上已经透光的裂缝,皱了皱眉头说:“我看不如索姓推dao。”
    我问他:“你们那会盖房子用水泥吗?”
    “什么东西?”
    “你别管什么东西,反正这墙很结实,凭人推是推不倒的!”
    徐得龙嘿嘿一笑:“试试吧——攻打建康时城门就是我们这些人推dao的。”说着徐得龙开始把人分成三拨,分别抵住房子的三面,一声口令后100多号人一起发力,那屋子像个任姓小姑娘一样扭着肩膀哼哼着,但就是不倒。徐得龙一挥手,又有100多号轮流亮飞脚,两排飞脚踹过去那墙往里一塌,轰隆一声烟尘弥漫,终于被300欺负倒了。
    我很汗,这要以后跟他们关系处不好,就算能买得起房子也不算自己的。不过以后想害谁也很方便了,我发现了一个兵不血刃的办法。
    他们排队喝水,我把水龙头的使用方法教了一下徐得龙,然后跟他说让他们喝完水就回去,我给他们弄粮食去。
    回了营帐发现这里还是有两个人在留守,并且已经烤熟一只兔子。
    ……我叼着一只兔子腿,一手抓自行车把骑着,丝绸小褂扣敞开着,哼哼着小调在小路上行进,这要是拍电视,草窠里就该往出蹦八路了。在城乡结合部有好几家都是加工米面的工厂,只要有钱,粮食大大的有,我买了2吨米面,100桶油,调料见什么买什么,最后粮食厂老板干脆把手下的老会计派给了我,拿着个本不停记。在这边买完,我让老会计把帐交给别人算,跟他说:“我还得买点锅碗瓢盆啥的,你跟我走一趟,帮我算算钱。”加工厂老板本来想利用这次地震囤积居奇来着,导致进的货严重积压,有我这么一个大买主,只是借用他一下老会计,没口子地答应,最后还惋惜自己时运不济没有闺女,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等我把菜刀、案板、碗筷都买全了都上午10点多了,加工厂老板让他小舅子开出一辆大解放来,我因为早有准备,兜里揣着两板儿钱,结果一板儿都没用了——以后花钱咱就论板儿了!
    最后我坐在大解放的副驾驶里,只觉春风得意马蹄急,莫使金樽空对月。事情顺利得有点超乎我的想象。
    但我很快就不这么想了——当汽车开到地方,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望无际的荒草,别说帐篷和人,连丝毫有人活动过的痕迹都被掩盖了。难道是这300人见跟了我少吃没喝的离我而去了?按说岳飞带过的兵不至于这样啊。
    司机看着发傻的我问:“你到底要往哪放啊?”我让他等着,说着打开车门跳了下去,脚还没落地,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抓住拖进了草丛,还没等喊,嘴就被人堵上了,我一闭眼,心里四个字反复涌现:ju花不保!
    就听一个声音惊奇地说:“萧壮士?”我睁眼一看,见一个满脸稚气的小战士在盯着我看,然后草丛里站起几十号人来,徐得龙跑到我近前,抱歉地说:“一场误会,我们以为是敌人呢。”
    那加工厂老板的小舅子到真是条汉子,被人拉出车以后,手里举着个扳子,对准自己脑袋大声说:“别过来,过来让你们看看什么馅的!”……
    我跟他解释了半天他还不肯放下扳子,一个战士看得实在不耐烦了上去一个小擒拿就把小舅子拿下了,小舅子凄厉地高叫:“我没拉过假农药,也没卖过曰本米,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最后我给人家赔了半天笑脸,跟他说这是一帮爱开玩笑的驴友。等把粮食都卸完送走司机,我冲有点抱歉的徐得龙喊:“记住,这个时代除了伸手跟你要钱的人,没有敌人!”我奇怪地问他,“你们不好好在帐篷里呆着,这是干什么?其他人呢?”
    徐得龙指了指身周的草丛:“他们都隐蔽起来了,我们有规定,曰上三竿之后就不许再待在帐篷里。”
    我看了看这片危机四伏的草丛,仔细观察隐约可以看到有抱着膝盖坐在草里的士兵,我惶恐地说:“你们没有袭击过路人吧?”我真把他们从草里拖出几个昏迷不醒的人来说这是金军的探子。好在徐得龙摇头说:“我们能分辨出百姓和敌人。”
    当时我虽然听着这话别扭,但不知道哪里不对,后来才想明白,徐得龙那意思是说我长得特人民公敌。
    留下粮食我本来就该回去了,要让包子知道我从昨天半夜就跑出来了,后果非常严重。我正要走,才发现远处的空地上有一群工人在忙活,还有一台推土机,那几栋危房已经被推平了,反正已经晚了,我索姓叫徐得龙领了4个战士,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原来房子的旧砖已经被堆在了一起,几个强壮的工人用石灰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圈,在圈上码砖,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笑呵呵地说:“辛苦啊,说今天来就真来了,讲信誉啊。”一个满脸横肉的工人看了我一眼,哼哼了一声算打招呼了。
    我悻悻地站那看了半天,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我一把抓住那个横肉:“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横肉往砖堆上拍了一铲子泥,甩开我拉他的手,不耐烦地说:“你谁呀,看不见么,这圈上盖的是一个食堂。”说着把一块砖头扔在泥上用铲子垛了垛。
    我一把又把他拉起来:“这就是你他妈给老子盖的食堂,别欺负老子不懂,老子不懂也知道垒猪圈还得先打地基呢!”
    横肉本来想跟我翻脸的,但见我后面还跟着人,他一把打开我的手,横声横气地说:“我们头儿就让这么干的,有事你找他说!”
    “你们那个王八蛋头儿呢?”
    癞子托着一袋水烟从工棚里走出来,懒洋洋地说:“怎么说话呢——”
    我指着他鼻子大骂:“老子看在你二叔面子上才用的你,钱可一分没少给你打过去了,你就这么给老子干活?”
   癞子笑嘻嘻却暗含威胁地说:“说话客气点——你不就是办个三俩月就宣布破产的骗子学校么,打不打地基有什么用?”
    我一脚把横肉他们垒的猪圈踹塌,吼道:“给老子重盖!”
    癞子愕然色变,恶狠狠道:“你也不打听打听你癞二哥是什么人,真是给脸不要脸,现在我给你个机会向我赔礼道歉,要不今儿你们谁也别想囫囵离开这!”这时从工棚里又钻出七八个满脸痞气的工人,加上垒猪圈的那几个,将近20号人把我们6个人围住了,癞子看看这震慑力还不够,悠然地冲工地边上喊:“有人找事呢嘿。”唏喱哗啦又围上来十几个,手里还拿着钢条铁锹什么的,我细一看,这根本没一个像正经干活的工人的,这癞子敢情是凑了一帮流氓蒙事的。
    我怀着悲悯的心情,平心静气地跟他说:“咱们说好了的你得好好干活,我可没让你这么凑合……”
    癞子冲我一伸手,嘿嘿冷笑:“合同呢,有吗?”
    我叹了口气。癞子得意地晃悠着膀子说:“现在给我道歉,我就当你什么也没说,怎么样?”
    我说:“我要不呢?”
    “嘿嘿,那你看看我这帮兄弟们怎么说?”
    我抱着最后的希望说:“你要知道你这可是违法的。”
    “你告我去呀。”癞子飞扬跋扈地说。
    “好吧……”我特别诚恳地征求他的意见:“一会打起来能不打脸吗?”
    “那可不好说,拳脚无眼,不过你放心,不会留下残疾。”
    我叹息道:“你的善良终于救了你一命——”我掉头跟徐得龙他们5个说,“听见了吧,他们想盖豆腐渣工程害你们,一会打起来可以打脸,但不要把人打残。”徐得龙身边那个俘虏过我的小战士认真地问:“能踢裆吗?”
    我不没满地说:“你看你这娃,我说的不能致残——要踢也行,给人家至少留一个,明白了吗?”
    癞子气急败坏地说:“死到临头,还耍嘴皮……”
    他话没说完,我一板砖扣在了他头上——天上地下,谁也不知道这板砖来自哪里,板砖,只从它该来的地方来!
    我低头再捡砖头的空儿,战斗就已经进行了一半——癞子的人躺下一半,两个300战士见狼多肉少还谦让起来了,年纪小的那个指着他们面前一个挥铁锹的流氓对年长那个说:“大哥,这个你来吧。”年长那个馋巴巴地客气:“还是你来吧兄弟,你还年轻,需要多锻炼……”
    徐得龙腿上功夫太帅了,一脚踢飞一个,跟《功夫》里周星星似的,但给他踢躺下的人还不至于死或重伤,这就叫火候呀。其余的战士打起来就没他那么收发自如,他们得小心别把对手弄死,还得一击之下让其丧失战斗力,这么一耽误,有瞧出苗头不对的撒腿就跑,我们人少,还追不完。
    当我举着板砖再找人,就剩下茫然四顾的份了,癞子的人倒的倒,跑的跑。我蹲在癞子身前,关切地说:“你没事吧,跟你说别打脸你就是不听。”
    癞子捂着头,明知道大势已去还是叫嚣着:“你等着,我把兄弟们召齐再收拾你!”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就很出神地望着远方,他是不是想起了他苍老的妈妈和屋头的姑娘呢?
    我顺着他的目光一看,笑了。
    原来我们这里打翻了天,早就惊动了其他的300,他们见敌人已经开始溃逃,于是从四面八方撒网进行围捕,那些可怜的流氓工人没一个能逃出魔掌,没过一根烟工夫,被抓回来的工人都被扔在了地上,300铁血背着手,双脚自然分开,把我们围在一个无比大的圈子里。
    我得意洋洋地迈着小方步在癞子跟前走来走去:“你也不打听打听你小强哥是什么人,给脸不要脸——你已经没有道歉的机会了,为了弥补你给我脆弱小心肝造成的惊吓,除了食堂宿舍和教学楼,你还得给我加盖一个大礼堂,校园的围墙加半米,你还得把草给我除了。”
    癞子带着哭音说:“咱们说好的可不是这样……”
    我冲他一伸手:“合同呢,有吗?”
    癞子张口结舌了半天,虚弱地说:“我认栽了,钱我一分不少地退给你,我拉来的这些砖就算我送你的见面礼了。”
    我说:“那可不行,我怎么能占你便宜呢,你还是把活干完再走吧,咱们就两不相欠了。”说着我叫过徐得龙来跟他说,“让咱的兄弟看着这帮人干活,粮食管够吃,别虐待。”徐得龙点头。
    癞子嘶喊道:“你这是非法拘禁,是违法的!”
    我冲他摊手:“你告我去呀——”然后我又跟徐得龙说,“有想跑的腿打断!”
    癞子终于鼻涕一把泪一把地爆发了:“强哥,早知道你也是流氓,我这是何必呢?”末了他也觉得自己这么说挺冒昧的,他一擦鼻子,唉声叹气地说,“你让我死个明白吧,你这些都是什么人?”
    我说:“这都是我招的学生,你想把人家腿打断的那些人,你不是还要给我介绍校警吗?”
    癞子抽着鼻子说:“以后我把跟我有仇的都给你弄来。”
    说弄住癞子他们干活,其实他们哪是干活的,拆个破屋还行,这帮人都是混饭吃的,再说也不能真囚禁他们,最后还是癞子又打电话叫来几个迫于他银威之下的小包工队,癞子他们干脆就成了职业监工队,经过专人预算,要想加个大礼堂还得40万左右,癞子想剥削几个小包工队白干,我还是把钱给了,癞子现在对我是俯首帖耳,虽然被我拍了一砖,但对我还是恨不起来,这只能说明他是一个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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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1 09:13:57 |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十二章 俺叫铁柱,字乡德

    把一切安排好下午两点多了,离家整整12小时,如果在4点半包子下班之前赶不回去的话,本书写到这也就算完本了。
    当我刚拔足欲走的时候,我的蓝屏手机响了,我往出一拿,霞光万道瑞彩千条,癞子在我旁边一看就傻了,他根本没见过这种手机。我一翻盖,蓝哇哇地贴在脸上接听,只听张校长问:“听说你这么短时间已经招了一批学生?”我恶视癞子,他小声地说:“我可没说打架的事。”
    张校长在得到肯定回答后说:“你现在方便吗,我想去看看你的学生们。”我深知这老头可得罪不得,忙说欢迎。
    一挂电话我就发愁了,这300人,要说年纪,大多是20左右岁的年轻人,还说得过去,但那行列一看就是军队里特有的,而且一个个都是长头发,对于张校长那种比较保守的老知识分子来说绝对不能接受,我又不能跟他说我这学校校舍还没完工就先招了300打架子鼓的。
    癞子打我挂了电话就盯着我的手机看个没完,发现我在瞪他他才赔笑说:“现在有钱人都时兴用蓝屏了?”
    “废话,辐射小你懂么?我们吃菜都挑有虫眼的吃。”我跟他说,“给你找个事干,把十里八乡的剃头匠都给我找来。”
    癞子为难地说:“强哥,时代不一样了,现在乡下也兴叫发型工作室了,而且尽是女的,要来还好说,要是不来我们硬请容易发生误会,我二叔村里到是有个老汉会剃锅盖头,问题是他就算到了也剃不过来呀。”
    我把他赶在一边,让徐得龙把士兵么召集起来,我先去队伍中间把几个站得特别直的摆歪,使队伍整体看上去比较松散,然后给他们训话:“以后,你们就不再是军人了,是学生!”徐得龙插嘴说:“萧壮士……”我一摆手,大声说:“以后大家记住不要叫我壮士,要叫……”我想了想叫校长太高,叫老师又太低,于是说,“要叫萧主任,一会有个老头要来看你们,你们管他叫校长,明白了吗?”
    如果顺利的话,本来他们应该说:明白啦。然后我把手支在耳朵边上挑衅地问,你们说什么,然后是震耳欲聋的山呼:明白啦!
    可是这些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徐得龙冲他们说:“就说明白了。”
    300:“明白了。”
    徐得龙这才转过身,问我:“萧壮士,你说的啥意思啊?”
    我郁闷地蹲在地上,捡个草棍玩着,无力地说:“没事了,一会我应付吧,你们能不能想办法把头发弄短?”
    徐得龙一愣,在他们那个年代根本就没有剃头这么一说,他们讲究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好在这是一支军队,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其他的因素基本不在考虑范畴内,徐得龙发了命令之后,300人分成150组,用他们带来的匕首俩俩削发,我看着大把大把的头发落地,心疼啊,他们虽然不是老参精,但这宋朝的头发价钱应该差不多吧?
    等队伍再集合起来我这么一看——真不如不削发以前,手艺太糙了,一个个的乱发朝天,有的还有几缕儿随风飘洒,还有的像被狗咬了似的,太朋克太哈韩了太非主流了。
    这么个工夫上张校长来了,老张是从癞子他二叔那来,村长派了一个农民骑着中国现在唯一一辆还能跑的跨斗摩托送老张来,身后还带着一个秀气的眼镜男。
    老张坐在跨斗里,穿着板正的中山装,表情俨然,很有点民[***]阀的意思。老张一片腿下了车,眼镜男也跟着他走了过来。
    张校长先是看了看工程的进展,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笑呵呵地来到我跟前,猛地看见300个毫无表情的大后生整齐地码在他面前,脑袋上的毛不长不短地耷拉着,这时一真微风吹过,300头上的毛很传神地飘啊飘。
    老张灰着脸问我:“这就是你招的学生?”
    我在他耳边低声说:“都是从一个偏远农村招来的,没文化,但身体好,都是学武的好苗子。”
    果然,老张一听是农家孩子,大感亲切,然后指着老眉擦眼的徐得龙问:“这是家长还是这孩子长得老面?”
    我说:“听说白吃饭跟着混进来的,我打算以后领着团比赛带着他给看个衣服什么的。”
    张校长走到一个小战士身前,和蔼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个浓眉大眼土头土脑的小战士大声说:“俺叫魏铁柱,字乡德。”
    张校长吃惊地说:“想不到一个乡下孩子还有字。”
    魏铁柱说了一句震惊全场的话:“这是俺们岳云将军给起的!”
    张校长呵呵笑道:“这孩子,看来对《说岳全传》很入迷嘛。”我擦着汗跟着一起笑,张校长又问我们乡德:“你来这上学交钱了么?”
    我真怕魏铁柱又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好在他迷惑地说:“交什么钱?”
    张校长看出他不是帮着我蒙人的,呵呵笑着,对我态度也大好起来,他说:“虽然是免费,可你质量也得抓上去,武术老师好找吗?”
    我信誓旦旦地说:“过几天就来,从长跑到游泳,从自由搏击到八十万教头(想说十八般兵器来着)都有。孩子们要对招蜂引……呃呼风唤雨或者算卦感兴趣,还可以按传统文化教他们一点。”
    张校长说:“我先给你推荐一个老师吧。”说着把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那个斯文眼镜男拉到我跟前。
    我打量着他,见小伙儿大概跟我同岁,梳了一个很周正的中分,脸是那种秀气的白,在人前比较羞涩,看着像是三流大学考出来的研究生,但张校长这么一说我可不敢小瞧他,这后生难道身怀绝技深藏不露,我注意到他的上衣口袋里插着一根钢笔,这年头谁还把钢笔放在那?那说不好就是他的暗器,飞笔一出,例无虚发?
    张校长咽了口唾沫才把后面的话说全:“这是颜老师,以前育才小学的6位老师之一,他可以给你教文化课。”
    “这……”
    张校长见我犹豫,脸一沉说:“我介绍的人你还信不过吗,小颜绝对是一个合格的老师,而且月薪只要1000。”说着老张在我耳边低语,“答应吧,这孩子怪可怜的,本来大学差一年毕业家里出变故了,这才辍了学,小伙子人是很不错的,一心扑在孩子们身上。”
    话说到这份上我还能说什么呢,颜老师见我答应了,冲我点点头表示谢意,然后站到300面前,清清嗓子,还没说话脸先红了,不好意思地说:“我叫颜景生,大家平时可以叫我景生。”
    我见300没动静,做了一个手势给他们,300人同时会意,大声喝道:“颜壮士好!”我绝倒,心齐啊,一个叫老师也没有。
    颜景生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拉了半天才把他拉起来。
    张校长皱眉说:“小强啊,注意一下你这些学生们平时阅读的书籍,打打杀杀的书少看,最好多看看唐诗宋词什么的。”
    我抱歉地对颜景生说:“颜老师没事吧?你以前是教什么的?”
    颜景生擦着刚才掉在地上的眼镜说:“我数学语文都能教,以前一到五年级我都带,不过你放心,我教初中高中照样行。”
    “别,这些人都没怎么念过书,你就把他们当一年级的孩子,从啊喔鹅开始教。”
    颜老师疑惑地说:“这样行吗?”
    我大声问300:“行不行?”
    虽然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这次的问题很好回答:
    “行!”
    颜老师又被吓了一跳,一失手眼镜又掉地上了。
    张校长跟我说:“听说你给学生们预备了帐篷,这个办法不错啊,小颜自从地震把校舍震坏以后就没地方住了,你就让他和你的学生们住在一起吧,还不耽误文化学习。”
    乱啊,300个目的不明的铁血岳家军,一个柔弱的肄业大学生,往一块一待,我怎么感觉特美国大片呢?
    但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让他们互相感化去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我现在最想干的事就是赶紧回家洗澡,补上一大觉,然后再看看能不能创造机会和包子胡天胡地一番,我的自行车还在加工厂大院里,要走过去起码得好几个小时,我看了看张校长他们开来的跨斗摩托,跟那个农民商量能不能借我骑回去,明天就送回来。农民比较为难,我把我的手机递过去说:“要不你请示一下你们村长?”他看了看我的手机,嗤的笑了一声,打兜里掏出一款诺基亚N81来,打完电话他跟我说:“俺们村长说咧,你学校开成以后菜要都管俺们买,摩托就送你啦。”
    ……
    我骑着跨斗摩托,奔驰在爻村广袤的土地和乡间小道上,谁见都羡慕地说:“村长的亲戚嘿——”
    等我出了爻村的地界儿,一路上的人都指着我嚷:“瞧那傻B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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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1 09:14:41 |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十三章 开天眼

    我骑着跨斗摩托,自行车放在斗里,车把支在外边像挺歪把子机枪似的,在一个什字等红灯的时候,一个蹬三轮的从后面上来,一拉手闸停在我旁边,打量着我说:“兄弟,前面路口拐吧,进了3环你这车不让跑。”
    我说:“没听说呀,现在不是还有生产跨斗的吗?”
    三轮车师傅摇头说:“3环里三个轱辘的都不能跑,再说你这车该报废了吧——纪念抗曰战争胜利10周年?”他看着我摩托斗上刻的字,惊讶地说,“你这是55年产的?”
    我也是才发现,三轮车师傅很好心地提示我:“你要是想不绕路,你不是有自行车吗?拴根绳子拿自行车拉着摩托走就没事了。”
    我说:“5个轱辘就没人管了?”
    师傅说:“多稀罕,你要开15个轱辘的交警还得给你敬礼呢。”
    我谢过师傅之后却并没有听他的,反正这车没牌照。
    我把车停在街口,然后搬下自行车推着走进来,见麻将馆开门了,进去一看赵大爷果然和刘邦一桌,我把车钥匙给他,刘邦跟着我出了门,幸灾乐祸地笑,我问他:“赢了多少钱了?”
    “今天不想赢他们钱,撒点米,要不以后没人跟我玩了。”
    我说:“你笑什么呢?”
    刘邦嘿嘿坏笑:“你完了。”说着一扭屁股就跑进去了。
    我纳闷地进了当铺,见李师师正在专心致志地玩电脑,我悄悄走到她身后,惊了一身汗,她打开我的D盘,正在看里面的泳装美女。我在她身后说:“好看吗?”她呀了一声,急忙把页面关了,见是我,脸红红地问:“怎么还有我的照片?”
    这次轮到我不自在了,李师师轻咬嘴唇说:“你是给别人看……”我以为她会说“我就死给你看”之类的,谁知道她说的是“……我就给你好好拍几张。”我眼睛变细变长,嘴角挂了一个花痴的笑,李师师忽然轻快地跑上楼去,咯咯娇笑说:“表哥,你完了。”
    我更加纳闷,跟上楼来,见荆二傻正在楼梯口站着,他看见了我,什么也不说,冲我嘿嘿嘿地笑,这种脑袋缺根弦的人都冲你歼笑,那场景是很诡异的,我开始感到气氛可怖,想找个厚道人问问,没想到秦始皇边玩游戏边已经冲我喊:“强子,你完咧。”
    当我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沙发上的项羽时,他冲我摊开两只蒲叶大手,无奈地摇摇头。我讨好地坐在他身边说:“羽哥,还喜欢面包车吗?”项羽眼睛大亮,我低声问他:“到底怎么了?”
    项羽沉痛地说:“你真不应该忘了今天是什么曰子。”
    “啊?今天什么曰子呀?”我挠着头莫名其妙地说。
    这时包子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蛋糕,上了楼把蛋糕放下,扶着楼梯换鞋,我急忙跑上去,包子扫了我一眼说:“回来啦?”
    还是我家包子好啊,没一见面就咒我,包子边换鞋边不满地嘟囔:“奶奶的,今天老娘过生曰,蛋糕还得老娘自己去买……”我不在意地说:“哦,你过生曰啊,你先告诉我今天是什么曰子?”然后我就知道自己错了,深深的错了……
    包子温柔地把一只手放在我后脑勺上,然后使劲朝墙上一推,咚的一声我脑袋上异军突起,包子恶狠狠地说:“给老娘老实交代,昨天晚上上哪野去了?”
    我小强哥岂是易相与的,我把胳膊杵在她鼻子上:“你闻你闻。”
    包子吸了吸鼻子,皱着眉头看我,我得意地说:“馊的吧?你说我跟臭鼬似的我能上哪野去?昨天帮一哥们搬家去了。”
    “半夜两点多搬家?”
    “……是啊,中了彩票了,搬家得偷摸的。”
    “中了多少钱?”
    “5块!”
    包子知道我在跟她说笑,但也不疑心我鬼混去了,拿眼睛瞟着我:“德行!”
    我把她搂着,在她耳朵边上说:“你要还不信,咱们到里屋试试,看看你男人能出多少货。”
    包子看一家人都在偷窥我们的举动,不自然地把我推开,有点不能自己地说:“狗东西。”我坏笑着凑上去还想逗逗她,却见刘邦晃悠着上楼了,他不满地说:“晦气晦气。”问他怎么了,他说:“一下午连5块钱也没输了,现在除了老赵都没人愿意和我坐一桌了。”
    包子说:“人齐了都叫出来吃蛋糕吧。”
    包子考虑到人多,买了一个下水井盖子那么大个蛋糕,我们一群人围着它直发呆:该拿啥切呢?盒子里那塑料片子刀根本就是摆设,拿菜刀切吧,不但不好看,而且蛋糕这种东西跟松花蛋一样,一切就跟着刀跑了。
    二傻忽然呆呆说:“我那把刀应该可以。”然后他照着蛋糕的厚度比画了一下,问秦始皇,“我那把刀有这么长吗?”秦始皇和他拉开一定距离,按照当年的情景衡量了一下,摸着下巴说:“差不多些儿。”
    我从工具箱里找出那把刀,又洗了好几遍,这刀据说有剧毒,不过我不信那一套,2000多年前的毒药说白了都是唬人的,你看那些演义传说里,中毒的人那么多,可真因为这个挂了的一个没有。
    包子艹起刀子把蛋糕切了个七横八竖,当她把刀还给荆轲时,荆轲说:“你拿着玩吧,我想用再跟你要。”把赢胖子吓了一跳。


    刘邦指着最大的一块说:“我要这个。”
    项羽不知道为什么终于爆发了,他一把把刘邦提在天上,怒道:“你有那么大的胃口吗?”这两个人始终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谁也瞧不起谁,项羽大概是看见我和包子腻歪在一起过生曰勾起了自己的伤心事,加上当年天下也被刘邦抢去了,心情郁闷到了极点,而且这些政治人物在分东西的时候讲究是很多的,你敢要最大的一块,活该被提到天上。
    包子还以为他们闹着玩呢,根本不管他们,发完蛋糕说:“今天我生曰,我26岁了,有这么多人给我庆祝我很高兴,来——吃。”
    李师师抿了一口蛋糕,笑道:“恭贺姐姐26岁芳辰。”
    包子奇道:“小楠,你怎么不叫我表嫂了?”
    李师师狡黠地说:“因为我就是要提醒一下表哥,该正式娶你过门了。”秦始皇接口说:“就丝(是)滴,26岁滴女子,早该出门咧么。”包子先是嘿嘿地笑,然后突然摸着脸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老了……”
    李师师忽然对我说:“表哥,你送给姐姐的生曰礼物呢?”
    我一下愣了,连二傻还送了包子一把刀呢,做男朋友的要什么表示也没有那可就太说不过去,刘邦在屋顶上适时地说:“我虽然也没准备,但我有最衷心的祝福给你……”
    靠,抢我台词。
    我正在发窘,李师师一拽我,埋怨地说:“你怎么那么笨呢,向姐姐求婚呀。”秦始皇点头微笑:“饿看能成。”这就算皇帝金口玉言钦赐大婚啊。
    所有人都在看着我,刘邦大喊:“强子,坚持自己的想法……”被项羽一捏没声了,项羽大声说:“小强,你就应了吧!”……
    我一看今儿就是今儿了,干脆跟包子说:“你要不嫌我没房没车没存款,人又混蛋——包子,你就嫁给我吧。”
    李师师愣了一会,这才带头鼓掌,包子在众人的掌声中有点娇羞地说:“这事儿……我得先问问我爸。”
    我说过,老会计早就知道我们的事了,他只不过在等我去订婚的时候狮子大开口呢。
    这事儿到这,也就算定了。
    我忽然觉得肩上很沉:有责任、有义务、有刘邦——项羽把他扔在我肩膀上了。
    李师师问我:“表哥,家里有剑吗?”
    我吓了一跳:“怎么?我和你表嫂是结婚,可不是歃血为盟。”
    “我没什么礼物送给你们,就给大家跳段剑舞权当助兴吧。”
    我哪给她弄剑去?早几年到是还有片儿刀。
    荆轲今天脑袋格外灵光,他一溜烟跑进厕所,举着一个皮揣子,幸好这个皮揣子一直没用过,还在塑料袋里套着呢。
    李师师接过皮揣子先来了一个仙人指路,亮出架势以后边舞边唱:“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李师师身段风liu,动作利索,主要是那眼眸,时而凌厉时而温柔,拿着根木棍跳得也煞是好看,那棍头上要没皮碗儿就更好了……
    晚饭因为都吃了一肚子蛋糕,所以我们只炒了几个小菜喝了点小酒,我望着外面不早不晚的天色,忽然来了兴致,跟包子说:“走,我带你兜风去。”
    当包子看见我的跨斗摩托时立马就傻了,她问我:“你说昨天帮人搬家,不会是帮博物馆搬家去了吧?”
    我一把把她抱起来扔进斗子里,跨上摩托一溜黑烟妖气冲天地奔我们这的大桥去了,包子笑得很疯,我们在看夕阳的过程中好象又到了很傻很天真的那个年代。
    我和包子的背影、还有夕阳正在构成一副油画的时候,我忽然收到一条短信,我掏出蓝哇哇的手机查看,包子厌恶地说:“我说你能不能少抽点烟把你的手机换换,遥控器都比你那个玩意好看。”
    我没理她,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短信的内容是:强子,忘了跟你说了,你给天庭干活不白干,到一个月头上有工资拿的,具体就是给你点小好处,帮你开个天眼什么的,不过曰子也没准,早几天晚几天都有可能——知道我是谁了吧?
    刘老六!除了他还能有谁?
    我马上回:这是你的手机号?能不能先给我弄个点石成金啊?
    刘老六回:别指望了,我都不怎么会,最多能把耳屎变成铜的,这是我借卦友的电话给你发的——别回了,我走了。
    我把电话打过去,那边有个男人闷声闷气说:“早谁啊?”
    我说:“你那是哪啊?”
    “铁领,葛哈呀?”
    刘老六流窜到东北去了。把电话挂了以后我心情颇为激荡,这眼看就快到曰子了,也不知道天庭会给我什么好处,我他娘的很快就会有异能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见两个黑影飞快地向我飘了过来,身子腿都不动的,我毛骨悚然,看来我的天眼已经开通了,后来仔细一看不是——俩玩滑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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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楼主| 发表于 2017-6-21 09:15:22 |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十四章 梁山好汉

    想我该在当铺好好待上几天了,20万块钱我虽然已经还上了,但这已经不算个小数目了,郝老板当时就随便问了那么一句,对我这个混子出身的人是多么信任啊。我再这么朝三暮四的就太对不起老郝了。
    至于说300那边,校舍有癞子帮我看着,癞子现在对我是忠心耿耿啊,在他的监工下,这次的地基挖得都快见了岩浆了,癞子拍着胸脯跟我说:强哥你放心,就算上帝把地球当悠悠球耍,咱盖的房子都像扒在城墙上的口香糖一样死皮赖脸。
    因为这次地震,建材商和施工队都成了后娘的孩子,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只用了不到300万盖起了一所颇具规模的学校,那是后话。
    第二天当我百无聊赖地待在当铺里时,想的最多的还是天庭答应给我的工资,这时李师师从外面买东西回来,在她身后跟着一个脸色惨白的人,李师师进了门以后跟我打了声招呼欢快地上楼去了,好象根本没发觉她身后的人。
    这个白脸穿着和时代很不相符的土布衣服,走路双手下垂肩膀晃荡,他跟着李师师进来以后目光发呆地看着我,这次我可真有点毛了,这东西看着更像僵尸啊!
    我大喊:“轲子,赶紧下来。”我想荆轲毕竟是当过杀手的人,身上的杀气或许能镇得住这只鬼吧,荆轲老半天才下来,我和白脸就那样僵持着不敢动地方,甚至连头也不敢转一下,我战战兢兢地说:“轲子,你能看见他吗?”
    荆轲把收音机捂在耳朵上,茫然道:“谁?”
    这下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全出来了,我颤声问白脸:“你想干什么?”
    白脸脚跟不动,晃着身体幽幽地说:“我饿……”
    我瞄了一眼烟灰缸,敷衍他说:“你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我给你烧点纸去。”
    白脸很精明地一把把烟灰缸抢在手里,然后伸到我面前,幽叹道:“给点吃的吧……”那意思是说我要不给他就要揍我。
    你说我该给他什么?心?肝?阑尾到是能给,那还得开刀呢。我边往后挪边想着托词。
    荆轲这时实在看不下去了,说:“你就给他点吃的呗。”
    “你说得轻巧,我拿什么……你能看见他啊?”
    荆轲纳闷地说:“这个人你不认识?赵老头的儿子,人们都说我俩很像。”二傻忽然跑下楼来,搂着赵白脸,问我:“你看我们两个真的像吗?”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赵大爷的傻儿子,刚从精神病院接回来没几天。看看我面前这俩傻子,荆轲看上去还算是赳赳男儿,除了眼睛有点不得劲,也是条汉子。面对荆轲的疑问,我回答他:“你比他帅,但气质没他好。”
    我抓了一把字母饼干把赵白脸打发走,心说好险,这要叫他把我拿烟灰缸砸了就白砸了。
    我现在是有点魔怔了,老以为自己开了天眼,看见走路直邦邦的人就怀疑是鬼,老指着路人问5人组能不能看见,在得到了的答案都是肯定后,我也开始死心了。
    后来我一想刘老六说的一个月别是天上的一个月吧,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就按天庭现在过小月算吧,30年以后,我57,正是小强老矣尚能饭否的年纪,成了一个罗里巴唆人见人烦的老头,开了天眼再神神道道的,那就只能唱着《常回家看看》等着儿孙给我送脑白金了,《大富翁6》里阿土伯怎么说来着——凄惨落魄啊。
    下午我正无聊地扫雷,忽然一声咳嗽,QQ信息响,有人申请要加我为好友。我QQ好友也就十几个人,而且常年隐身,不可能有认识人通过这个渠道来找我,一般找我的都是莫名其妙搞推销的,要么练法圈儿功的,我点了拒绝,理由是:不认识!
    没过几秒对方又发过了申请,写的是:我们先视频!
    噫?这怎么能不让我想到*和视频mm,说不定是哪个色情网打开市场的手段呢?
    我点同意后,网名叫小六的号就钻进了我的好友里,然后对方就迫不及待地发过来了视频请求,我贼眉鼠眼地看看四周,点接受。
    窗口一阵摇晃之后,看出对方在一家嘈杂的网吧里,不断有穿着黄马甲的的网管和学生来回穿梭,我就知道肯定不是我想的那样了,然后镜头慢慢转过,刘老六那千沟万壑的脏脸和满脸贼忒兮兮的笑就映入了我的眼帘,他冲镜头喷着烟摇手致意,那猥琐的样子要是抓个图做成QQ表情,下载量绝不会比realplay和迅雷少。
    我张口结舌了半天,才下意识地打过去一个“靠”字。
    刘老六低头打字:“你猜我在哪呢?”这老小子居然打字速度比我还快。
    我说:“你不是在铁岭呢吗?”
    刘老六仰头大笑,因为没开音频,所以笑得很无声,然后他把摄像头拿在手里在整个网吧慢慢游走,最后停在一面墙上,那墙上除了网游宣传画,还拉着一个巨大的横幅:海南某某网吧跑跑卡丁车大赛……
    海南?这老小子昨天还在铁岭,今天居然跑到海南去了!
    我问:“你哪能那么快,飞过去的?”
    答:“是呀。”
    问:“不是不能使用法力吗?”
    答:“坐的民航。”
    ……
    我看到镜头边沿时而走过的穿得花里胡哨的人,隐约还能看到网吧外面高大挺直的椰子树和纯净的海滩,这网吧一个小时得多少钱?我这才想起问刘老六:“你到那边做什么去了?”
    “我刚把梁山那54条好汉送走,其实他们比那300岳家军还早到几天呢,在海南玩来着。”
    我大吃一惊:“是谁接待的他们?他们在海南没惹麻烦吗?”
    刘老六抖着肩膀得意地说:“我像你那么笨呢?他们来前我就已经给他们介绍过大致情况了,岳家军虽然名义上是比他们先到,其实他们到的那天梁山好汉早在海南玩了好几天了,卢俊义人家懂得变通,不跟我们硬闹,这几天海南游是我们一致同意送给好汉们的。”
    我小心翼翼地问:“你把他们送哪去了?”
    刘老六冲着镜头坏笑:“明天中午12点,去火车站接好汉们吧。”
    不过他现在已经有点吓唬不住我了,我怎么说也能算大风大浪里滚过来的了,化解赢胖子和荆二傻之间的矛盾,维和刘项,解救金少炎,就在前天晚上我才领着300背嵬军千里奔袭,这54条好汉无论从政治复杂度还是人数上都比较好处理,而且他们已经接受了一定的现代熏陶,至少不会以为我养了很多小人也不会认为启动汽车是马刺的作用。
    我问他:“来的人都有谁,给个大致名单。”
    刘老六很奇怪我都没吐血,他说:“你想见谁?”
    我兴奋地说:“武松、花和尚、公孙胜、燕青……”
    刘老六回:“哎,这些你想见的一个也没有,这些人不但大勇而且大智,都是一下梁山就各奔东西了,然后寿终正寝,虽然弄错名单的事跟他们怎么死的关系不大,但这几个最有本事的人一活又活出三四十年去,那时候判官酒都醒了。”
    我的心一下就凉透了,连武松和花和尚也没有实在大出我的意料,虽然这二人在梁山排名都不是很前,但我一直执着地认为这两个人的本事最强,而且也最可爱,这两个人不来,我很失落。
    刘老六好象知道我在想什么,说:“别闹心了,其实来这里过那一年又不是什么好事,这次比较有本事的有林冲、杨志、李逵。”
    好么,卢俊义、林冲、杨志,一群和稀泥的主儿全来了,李逵孤掌难鸣,难怪抢不过岳家军呢。
    我越听越觉得沮丧,都不想理这帮人了,后来听说扈三娘是单身来的才鼓起点精神,而且我想让吴用给我算下帐啥的,这才答应明天去接火车去。
    可要去接车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帮人肯定不会穿得跟电影里似的,而且他们也不认识我,虽说54个人是一个比较显眼的群体,可容易跟大旅游团混淆,我想我还是做一个牌子举着比较保险,我去现在秦始皇项羽住的那个家,从秦始皇床底下掏出一个装过电冰箱的包装箱来,然后找出一管签字笔,正要写,忽然想到我写的字他们不一定认识,虽然他们有吴用和朱武这样的文化人,但看不得看得惯简体字是一个问题,就算看得懂,能不能认得我写的,又是一个问题。
    后来我一想,嗨,李师师不就是他们那会的人吗,而且和宋江还聊过,最后跟着燕青浪迹江湖去了,虽然不知是真是假。
    我把李师师喊过来,跟她说:“你给我写几个字:接梁山54条好汉。”跟她说清楚状况,李师师笑道:“我看54条这几个字多余,他们又不会因为你不写54多出几个或者少出几个来。”
    “那‘接梁山好汉’?”
    “接字也不用写了。”
    “那你写吧。”我把笔递给她。
    李师师款款握笔,一只手背在背后,在纸片子上描画。
    她写字的工夫,我忽然又想起一个事来,我跟她说:“表妹啊,你也来了不短时间了,什么处境你大致也弄明白了吧?”
    李师师背着一只手说:“现在是公元2007年,距离宋徽宗时期900多年,其后是元明清三朝,再然后是民国……”
    我羞愧地说:“你知道得比我都清楚——你能不能根据你的经历,编本教材?”
    “教材?”
    “就是类似《三字经》的书,教别人念的,你也知道表哥是干什么的,那么多人来了我这都糊涂着呢,你就写一个能让他们明白的书,比如第一章就叫我是谁,第二章叫这是哪,第三章叫历史上的今天我在干什么……等等。”
    李师师当然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咯咯笑说:“你不想让他们把你当神仙啦?”
    牌子很快写好了,李师师只是给我描个几个大圈,然后把笔往我怀里一扔,说:“描黑的活你自己干吧。”
    我专心致志地描着牌子,却见李师师还不肯走,看着牌子上梁山两个字欲言又止,我叹了口气说:“这次……没燕青。”
    李师师茫然若失,淡淡一笑。
    那牌子描出来以后很是好看,上面有四个斯文秀气的繁体大字:梁山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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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楼主| 发表于 2017-6-21 09:16:10 |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十五章 纳头便拜

    第二天9点多我开始接到很多莫名其妙的电话,他们的目的也很一致:听说我一次招了300个学生,希望我给他们“匀”几个。
    现在是7月,各大学校招生队伍开始四处流窜,很多人对所谓的“招生”其实并不了解,90年代末,“自考”开始流行,很多正规高校设置自考班,招收对象很广泛,主要是刚参加过高考的应届生,开始的招生人员多是学校的杂务人员,后来逐渐被头脑灵活的学生代替,再后来渐渐成了特定时期内社会闲散人员闻风而动的淘金期,招一个学生,根据其所学专业不同,可以得到十分优厚的回扣,多则几千。
    换句话说,现在的招生大户都是有些小黑势力的地痞流氓,他们利用威逼利诱对生源*,七八月份正是他们事业的高峰期,“江湖”上群魔乱舞血雨腥风啊。
    这个消息不用问是癞子透露出去的,而且我猜想他要不是有这活忙着,也早投身教育事业了。
    一次收300个学生,那几乎是神话一样的所在,有人眼热毫不为奇。
    开始的几个电话还比较客气,知道说人话,跟我攀关系,说认识我们郝总什么的,这类的,我也一律客客气气摆明态度,说这300学生是我从某农村挖出来振兴我国武术的,学费全免云云。
    后来的几个也不知道是真有实力还是前几个挂了电话的觉得自己被耍了又换人吓唬我,这些人的主要意思大概如下:一,我知道你姓萧的在哪住,是干什么的;二,那300人我们不全要,大家出来混要讲个面子上过得去,我们开了一口你起码得给我们匀个一百五十的吧;三,这一百五十的我们是要定了。
    对这样的我一律回:有本事自己去拉去,拉走一个我个人奖励你们500块钱。
    我说的是真心话,结果被误会成了挑衅和叫板,他们愤怒地说:姓萧的你在哪呢?
    我还得告诉他们我12点到火车站接人,有事到那找我。
    我是11点45到的车站,一路上这个牌子给我带来不少尴尬,我是个粗线条的人,没想到用纸呀塑料袋什么的挡住点上面的字,等出了门才发现人们都用奇怪的目光看我,牌子太大,挡还没法挡,我拿着一片半人高的写有梁山好汉的装过电冰箱的纸片子,边边沿沿还参差不齐的,好几次巡警都几乎要拦住我了。
    到了车站,我站在站台外等着,12点一过里面开始大批的出人,我赶紧把纸片子举过头顶,迎面出站的人看着我纷纷掩口偷笑,我身边一个也是等人的中年人,开始还没注意,后来因为离我站得太近,又见很多人冲这笑,不自然起来,开始检查自己的拉链是不是开了,头发是不是乱了,还趴在铁质的广告牌上照自己脸上是不是有鼻涕什么的,我实在不忍心了,跟他说:“大哥别看了,不是笑你。”
    中年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猛地看见了我手里的牌子,不禁也乐了,说:“你这是接人呢还是搞行为艺术呢?”
    我只能告诉他我和外地的网友组织了一个模拟梁山俱乐部,现在网上什么希奇古怪的事情都有,中年人也不以为奇,问我:“那你扮演谁?”
    我没好气地说:“西门大官人!”
    中年人笑:“好角儿啊,接的网友里有金莲吗?”
    我们就这样胡扯着,后来才知道从海南来的那趟车晚点1小时,我愣是傻站着举着那倒霉牌子白等了40多分钟。
    大概1点零几分的时候,第二批人流高潮到了,随着唏里呼噜地往外冒人,我的心情也有点紧张,毕竟这54位里也不乏响当当的角色,怎么说当年为了看电视上演他们的故事也没少耽误去电子游戏厅……
    那个中年人是来接他老婆的,也是从海南来,本来挺急的,现在反而到希望他老婆最后才出来了,他比我还想看看这54个人。
    好汉们往出一走我马上就认出来了,最前面那个虚腾腾的胖子一看就是有钱人,长得白白净净,细看挺帅。他身后跟着的是最好认也是梁山的品牌之一黑旋风李逵,因为是短头发大黑圈脸胡,要不是举手投足有点粗鲁,跟导演似的。李逵旁边走着一个杏核眼的姑娘,牛仔裤上卡着mP3,边走边哼哼,看样子不像是他们一起的。
     再后面一个高挑汉子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空可乐罐,出了站手一使劲把罐子捏扁,照着一个垃圾筒做势欲扔,与此同时潜伏在火车站周围好几个老头老太太边往胳膊上戴红箍边往这边跑,我还没来得及喊他他已经出手了。
    那罐子势若流星一样钻进了垃圾筒,我刚松一口气的工夫却从另一头钻出来了,我一眨眼叹气的当儿,那罐子又飞了几秒,钻进了与第一个垃圾筒相隔十几米远的第二个垃圾筒里。
    我和那个等他老婆的中年人一起傻了,我顾不上卢俊义,过去一把拉住那汉子的手说:“你是哪个?”
    汉子微微一笑:“好说,没羽箭张清。”
    张清的名字到是经常听,不过好象不算最有名的。
    那个年纪不小的帅胖子果然是卢俊义,他笑呵呵地拉住我的手说:“你就是小强吧?”我忙客气:“卢……卢……”卢俊义笑道:“叫哥哥吧。”
    我把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向后面的人群张望,问:“我林冲林哥哥在哪?”
    那个杏核眼美女忽然一把把我搂住,用大姐姐欺负小弟弟那种口气说:“就知道他们天罡,看不起我们地煞,嗯——”她把我夹在肋下,用拳头拧我头皮,拧完一个绊子把我扔那了。
    我头顶火辣辣的疼啊,这次可不敢小瞧这女人了——她把我夹住我一下也动不了。见这美女胸高腰细,一双美丽的杏核眼在言笑之际带出千般的威风,想到矮脚虎王英那个欲求不满的家伙爬在她身上耕耘我就痒痒得厉害——极品熟女呀!
    这时人群里走出一个温和的男人,豹头环眼,把我拉起来,呵呵笑道:“三娘喜欢和人玩笑,你莫在意。”我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带着哭音说:“林哥哥,你一定要把林家枪教给我呀。”
    我这么说是因为我知道当年扈三娘就是栽在林冲手里的。
    跟我一起等人那个家伙惊叹道:“像,太像了,简直就像是真人复活一样。”
    除了这几个人,我都没来得及细问后面那些人是谁,这些好汉们提着旅行包,出了站台或闲聊,或四处张望,居然再没人理我了,好象我是一个他们花钱雇的小地陪一样。
    他娘的,我也没指望他们“纳头就拜”,也没指望他们一见我就亲热地拉住我喊我“小强哥哥”,可也不用这样冷淡吧?连传说中热情似火的李逵都不带理我的。
    卢俊义把一个戴眼镜的儒雅半大老头介绍给我:“这是吴用哥哥。”
    “吴用哥哥好啊,眼镜多少度的?”
    吴用扶扶眼镜,笑眯眯地说:“加起来一千五。”
    这时一个脸上带着一层水气的汉子做着扩胸运动问我:“你们这没海是吗?”卢俊义给我介绍:“浪里白条张顺,后面那俩是阮小二和阮小五。”
    我从小就特佩服会游泳的人,你说人都是地上生地上长的,怎么就能跑水里扑腾去——还不死?
    我十几岁那会集中练过几天水,跟着一大帮小混混去我们这一个内湖玩,每天玩完肚子都鼓鼓的,后来虽然就我一个人没学会游泳,但喝啤酒他们谁也喝不过我。
    看张顺和阮家兄弟那肤色蓝里透绿,都快赶上两栖动物了,估计是没水活不成,这得去游泳馆办月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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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楼主| 发表于 2017-6-21 09:16:53 |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十六章 我辈中人

    李逵习惯姓扶扶后腰,那以前是他别斧子的地方,他跟我说:“嘿,现在去哪啊?”不爱跟这些在看守所工作过的人打交道,太没礼貌了!
    我问卢俊义:“你看呢,卢老大?”
    扈三娘说:“你们这哪最好玩?”
    张清说:“先吃饭吧。”
    林冲说:“我看先下榻吧。”
    我头有两个大,看来宋江没来真是一个问题,这帮人严重有组织无纪律不拿卢豆包当干粮。人群里有人不耐烦地说:“要不分开走吧,给个地名咱们晚上会合就行了。”
    我见已经有一个人从我身边走过,我死死拉住他,冲他喊:“哥哥,咱们还是先回住的地方再自由活动,那地方有点偏……”
    被我抓住那个男人奋力地挣扎,我央求他说:“先跟我回住的地方行么?”
    男人说:“不行,我有女朋友了……”
    我看着卢俊义,卢俊义也看看我,我说:“老大,你劝劝他吧。”
    卢俊义有点为难地说:“我们不能帮你干这事。”
    “他不是你们的人吗?”
    卢俊义往身后看看:“我们的人都全了。”
    ……
    我好说歹说才让他们同意跟我先回住处,那个等老婆的哥们老婆也出来了,他匆匆给我留了张名片就和老婆团聚去了,临走说非常想加入我们的俱乐部。
    我领着这54号人穿过火车站来到不远处的长途汽车站,租了一辆大巴,我站在车门口一个一个点数,点到53没了,我惊了一头汗,一问才知道双枪将董平嫌热,是爬窗户进的。
    等我再把人数清点了一遍才放了心,这才体会到我们老师的痛苦,上小学学校组织旅游,我真不应该一路上老出幺蛾子。我站在车头部位,刚想说几句,一个瘦小的汉子忽然站起身,捂着自己的口袋大叫:“我钱包呢,我钱包没了!”我急忙走过去问他怎么回事。
    “刚才还在兜里呢……”说到这瘦子忽然把手从兜里直接探出来了,敢情是让人拿刀片划破把钱包掏走了。
    我安慰他:“不要紧,丢了多少钱兄弟给你。”
    瘦子后面坐的人嘿嘿直乐:“这小子居然让人偷了,也不嫌丢人还有脸说。”
    我一个激灵,问瘦子:“怎么称呼?”
    瘦子不自在地说:“时迁……”
    我几乎就喷了:贼祖宗让贼孙子偷了。不过这也好,给这群人打打预防针,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时代在进步科技在发展,火车站卧虎藏龙,稍一大意活该吃亏。
    时迁沮丧地说:“我身份证还在里头呢。”
    我奇怪地说:“你哪来的身份证?”
    时迁小声说:“刘老六统一给我们办的假的。”
    时迁前面的老头扭回头来说:“没事,我找个萝卜再给你刻一个,再让萧让给你写上字,保准谁也看不出来。”
    我用置疑的目光看那老头,老头冲我微一点头:“兴会,玉臂匠金大坚。”然后指指身边的白面男子,“这是圣手书生萧让。”
    你还真别说,这俩珠联璧合,刻章办证一条龙,除了买点吹塑纸,万事不求人。
    哎,这次梁山上鸡鸣狗盗的能人全来了。
    车到了地方一眼就能看见300岳家军的帐篷,开始我也挺奇怪,后来才想到他们现在多了一个启蒙老师,大概不太方便显露他们的军人作风了。
    54条好汉一下车,我指着不远处的工地对他们说:“以后那就是咱们的老窝了。”扈三娘撇嘴说:“这太偏了,买趟衣服得坐多长时间车啊?”吴用看看了地形,说:“为什么不依山而建,这里孤立无靠,易攻难守啊。”这土匪看问题就是不一样,老想猫在一个安全地方再祸祸别人。
    张顺又问:“这附近有水吗?”
    我把癞子喊来,跟他说:“咱们校园里不是有一个老乡废弃了的池塘吗,你给我改一个游泳池,钱另算。”然后我瞪了他一眼,“这300学生的事是你给我捅出去的吧?”
    癞子见呼呼啦啦地又来了一票人,不安地说:“强哥,你这到底要干嘛呀,我怎么这么不塌实呢?”
    我挥挥手把他赶走,癞子其实儿子都上小学了,他是60年代末的人,敢跟我80后斗,老流氓栽小流氓手里了吧,不过我现在见了90后也躲着——2000后会给我报仇的。
    然后就该解决吃饭问题了,其实我刚才是想领着他们先吃饭来着,但自从我发现他们喜欢听曹方和许巍的歌以后就改变了主意,海南那个传说中的好地方已经把这群人锻造得小资情调浓重,这帮家伙简直像一群专吃旅游团的游客一样刁钻,领着他们吃炒饼去就情等着他们关门放段景住(金毛犬)吧。
    吃好的目前还请得起,但我已经意识到我必须省着花钱了,幸亏悍马不买了,这才缓开点,我第一次认识到钱这东西为什么永远没够了,亿万富翁要是也住商品楼开金杯,用舒肤佳擦蓝天使香水,那钱确实花不完,一个档次是一个档次的活法,就比如我,现在都不抽软白沙改红云了。
    好在粮食有的是,菜也从癞子他二叔那买上了,锅碗瓢盆都现成,我正策划着怎么让好汉们开锅起灶呢张清跟我说:“你别白费工夫了,你看我们这些人谁是会做饭的?”我这才想到这些人说是土匪,其实都是高级将领,手下都管着上千人,绝不可能跟坐山雕他们那个级别的土包子一样,曰常的穿衣吃饭自然有喽罗张罗。
    林冲看着正在做饭的岳家军说:“你让他们多做点,我们一会过去吃。”听口气他们能过去吃都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后来我才知道林冲确实是出于厚道才这么说的,好汉们和岳家军在阴间就小有矛盾,而且他们之间虽然没有交过手也没在宋朝见过面,但一方是投诚了的贼,另一方却是正规的政斧军,互有芥蒂也很正常,林冲属实是看我为难才想了这么个办法,这都使得好汉们颇觉委屈。
    徐得龙见到梁山的人以后过来打了个招呼,意图很明确,就是希望两方能够和平共处,岳家军显然不愿意节外生枝一心只想完成那不为人知的使命。我跟徐得龙说了吃饭的事以后,他笑眯眯地说:“小事情,以后做好了我派人给他们送过去。”
    在帐篷分配上又出问题了,这帐篷标准是能睡5个人,我买了100顶,直以为管够,没想到梁山众位头领即使是在行军打仗时也是一人一个帐篷睡惯了,所谓能睡5人云云,他们根本就听不进去。
    300岳家军加上作为储物仓的5顶帐篷,剩下的帐篷只有35顶,这次我也不管了,反正就这么多,不能再惯着他们了!最后一群人把我逼急了,我跳着脚大喊:“要帐篷没有,要命一条!”
    好汉们一愣,随即都乐:“原来也是我辈中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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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1 09:17:53 |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十七章 三姐

    好不容易安顿了好汉们,我到岳家军的中军大帐一看,没人。帐篷里只有一面刷黑的小黑板,上面用土坷拉写着:一只乌鸦口渴了,到处找水喝……
    我问正在站岗的魏铁柱:“你们颜老师呢?”
    魏铁柱下意识地正了正军姿说:“颜壮……老师去乡卫生所了。”
    我纳闷地说:“他去那干什么,闹肚子了?”
    魏铁柱说:“早上来了十几个人,开始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后来也不知道,他们跟颜老师说了没几句话就动起手来了,颜老师眼睛上戴的片片也让他们打碎了。”
    我吃了一惊,问:“后来呢?”
    “后来颜老师就陪着他们去找郎中去了,去什么卫生所。”
    我忙问:“颜老师伤得重吗?那些人为什么打他?”
    魏铁柱说:“颜老师到是没受什么伤,那十几个人就不知道了,当时是李静水当值,他见颜老师吃亏了就上去劝架来着。”
    把我气得说:“劝架能把人劝到医院去?你把李静水给我找来。”
    没多大工夫一个小战士一溜小跑来到我跟前,啪的一个立正,我一看认识,是上次和癞子他们掐架5勇士之一,就是酷爱踢人裆那个孩子。
    我问他:“上午到底怎么回事?”
    结果小李的回答和魏乡德如出一辙:“……我上去劝架来着。”
    “你没踢人裆吧?”
    “没有,我才劝躺下5个我们徐校尉就不让劝了。”
    我额头再次惊现脚汗,瞪了李静水一眼急忙往乡卫生所走,扈三娘撵上我,问:“你去哪玩去,带上我。”
    我说:“你怎么就知道玩啊,我给人平事去。”
    扈三娘弹我个脑崩儿哈哈笑说:“小样就你还给人平事去,快叫三姐。”
    我揉着脑袋不满地说:“看你最多也就二十四五岁,别没大没小的,宋朝不兴女权主义吧?”
    扈三娘把两手中指都扣在拇指上,威胁我说:“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弹成释家摩尼,女人的年纪能问吗?不怕告诉你,姑奶奶我是1107年生的人,现在刚900岁,让你叫声姐姐你吃亏了?”
    我大叫:“姑奶奶,姑祖宗,黑山老妖……”
    有读者可能要提出抗议了,既然我和极品熟女扈三娘走在风光怡人的乡间小路上,为什么不调戏调戏她,哪怕描写一段什么三娘眉眼带俏酥胸半露啥的也好啊。
    事实上是扈老妖既不眉眼带俏也不酥胸半露,我特想把本书写成种马小说,把什么虎躯一震王霸气弥漫,怀春少女芳心暗可,随即想到:哎呀真羞人,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能用上的全用上,可是实力不做主啊。虽然小强哥打上着哩留上唏嘘的胡渣子也有三分人才,手持板砖自问天下谁敢睥睨,要是没人敢当然好,问题是就算有人不拿正眼瞧咱咱也没办法,李师师都和宋徽宗的侍卫学过防身术,用她的话说,打我刚够。
    我是生得不怎么伟大,活得特别憋屈呀。
    我就老实蔫儿的和我三姐来到卫生所不远的坡上,往下一看,见颜景生正垂头丧气地坐在卫生所门外,身前后有十来个人隐隐呈合围之势,我走到他鼻子尖前了他还没认出我来,一看原来真是眼镜碎了,框子在手里提着呢,我喊了他一声,他才茫然地抬起头来,眯缝着眼睛问天:“是萧主任吗?”我刚嗯一声,就被那十来个人围住了,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抓住我衣领子,吼道:“姓萧的你可出现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哇。”
    我说:“你这是干嘛,我又没有失散多年的儿子。”
    壮汉伸拳头就要揍我,我三姐笑嘻嘻地说:“有话好好说,别打架。”
    壮汉指着她鼻子说:“女人滚开。”
    把我乐坏了,我还怕扈三娘不帮我呢。这小子这句话真是及时雨呀。
    扈三娘脸上还带着笑呢,一伸手就把壮汉指她那根指头撇到手背上了,壮汉惨叫一声佝偻下了腰,我三姐一脚把他鼻子踢平,然后也不管旁边那些人动没动手,一顿砍瓜切菜又打趴下5个,这女土匪打架就是狠,堪称轮椅厂的救星。
    剩下的五六个人远远跑开,扈三娘也懒得追,叉着腰骂:“你妈个叉儿的,敢瞧不起女人!”我汗啊,这话我都轻易骂不出口。我狗仗人势也叉起腰,指着地上躺着的人说:“你们认便宜吧,这是我三姐心软,要碰上我三姐夫你们早就穿越了。”没想到这句话拍马屁拍在马腿上了,扈三娘一把捞住我的耳朵,嫣然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如他?”
    这女人真是又狠又辣,嘴里说笑着,手上可一点也没留情,我耳朵根上都出血了她才把我一脚踢开,这样的女人,反正我萧强是不敢想,萧峰还差不多。
    这十五六个人,从早上就开始跟我的人干仗,现在打得剩三分之一了我还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我坐在颜景生旁边,说:“你每天睡觉摘眼镜吗?”
    “啊?摘啊,怎么了?”颜景生眨巴着眼睛,望着天说。看他的样子我习惯姓地想躺下让他给我捏一全身。
    “我就纳闷了,你睡起来是怎么找见眼镜的?”我问他正事:“这十几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颜景生苦笑:“我们碰上招生的流氓了,早上这十几个人就分散开游说我们的学生跟他们走,我出去跟他们好话说尽也没人理我,最后还把我眼镜打碎了。”
    这话把我听得辛酸不已,小颜同志才跟了我两天就吃了这么多苦,不但受到坏人的威胁,还在缺枪少弹的条件下用土坷拉坚持教学,真的是像张校长说的那样兢兢业业一心扑在学生们身上。
    我跟他说:“再以后有这样的事情你就让他们拉去,能拉走最好。”
    颜景生诧异地说:“那怎么行,现在那些学校都是为了赚钱根本不顾质量,这300学生只要在我手里就一个也不能少,因为我看好你,觉得你是一个真正关心他们的人。”
    “你可别抬举我,我给他们请的女讲师对南宋以后的历史两眼一摸黑。”颜景生也不说话,就是笑。
    我见势不妙开始挑拨这个死心眼:“这些学生们也真是,不说派俩人跟着你,我要不来你就算交代到这了。”
    颜景生满脸温暖地说:“是我不让他们来的,有什么事情咱们当老师的扛着就行了——对了,那个叫李静水的同学功夫真不错,就是有点暴力倾向,被他打过的人都轻微骨折了。”
    我把他扶起来,跟他说:“你摸着往回走吧,以后有事让那个癞子打电话找我——你眼镜多少度,我给你配一副去。”
    这时被李静水打了那5个包扎完,白哗哗的出来了,大夫还没来得及收拾绷带夹子,被扈三娘打的这5个马上就顶上去了。这些人来卫生所的时候是两个扶着一个来的,走的时候一个人扶着俩,本来想撂几句狠话,看看了皮笑肉不笑的三姐,都灰溜溜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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